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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霜星】一諾既負,一生而還

  我是一個流浪人。

  

   在這烏薩斯的荒原上,像我一樣的流浪人還有很多。或是飢民,或是餓殍,或是被糾察官的老爺們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不過我與他們不同。

  

   因為我會來到這烏薩斯荒原上流浪的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

  

   “葉蓮娜,快了,我們就要到家了。”

  

   “.....”

  

   我抱著懷中衣衫襤褸的少女輕聲訴說,但無論我怎樣言語,她總是目光空洞地一言不發。

  

   “對不起,都怪我....你要恨就恨我吧,葉蓮娜。”

  

   我的心里盡是苦楚,自從那化作硝煙的礦場中走出。盯著少女那張逾年不見,卻少了幾分熟悉的呆滯臉頰,我痛苦地閉上了眼。

  

   我知道,這一切,都怪我。

  

   從一開始....或許我就不該與她相遇。

  

   .....

  

   那是少年被初次捉入礦場的日子。

  

   【啪!啪!】

  

   【十號,十三號,別偷懶!還想不想吃晚飯了,給我繼續干活!】

  

   長鞭拍打在肉體之上,火辣辣的痛感席卷全身。在這烏薩斯堆滿垃圾與塵土的礦場里,感染者們在非人虐待下勞作成疾。

  

   【唔,好疼....】

  

   上至七旬老者,下至十歲稚童。只要他們是感染者,沒有人能逃得過這份非人的折磨。

  

   【這群該死的家伙....難道感染者就不是人了嗎?遲早有一天,要是讓我活著走出這礦場內....】

  

   皮鞭抽打的傷痕仍在火辣辣地疼痛,但年輕的少年眼中不見任何畏懼。他咬著牙揮舞著手中的鋤鎬,將氣力擊打在礦石上以發泄他的憤怒。

  

   【十三號,小聲點,要是被他們聽見就糟糕了。】

  

   在少年的旁邊,是一名雪色短發及肩的卡特斯少女。年齡不過十歲出頭,但她稚嫩的臉上卻透露著孩童不曾擁有的堅毅。

  

   【堅持下去吧....爸爸和媽媽說過,在這冰原上存在著一支能解救我們這些感染者的英雄隊伍,只要等到他們到來礦場,我們一定都能得救的。】

  

   【解救感染者的隊伍....】

  

   聽見雪發卡特斯少女的言語,少年撇了撇嘴,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十號....你不覺得你有些想當然了嗎?你從出生開始便待在這礦場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十多年來,可曾見過那支隊伍的影子一分?】

  

   【但是....】

  

   【沒有什麼可但是的,難道十三號你忘了,你那所謂說出這種話的父母不也沒熬到那時候反而還抽到‘黑簽’被那些家伙處決了?我不覺得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有用,懂嗎!】

  

   似是說到敏感處,少年的情緒有些激動,乃至於他的聲音都不由高亢了一分,吸引來幾束感染者礦工們的目光。

  

   【十三號,你....】

  

   【我和你們這些一直待在這鬼地方長大的人不一樣,你不知道,這礦場以外世界的正常人到底是怎樣過活的!十三號,你聽我說....】

  

   少年目光尖銳,凝望在神色有些復雜的少女身上。他醞釀著話語,正打算開口言說。

  

   【喂,那邊兩個,你們又在瞎嘀咕什麼!還不快干活!】

  

   可不及少年開口言語,甩打著皮鞭的監工聲音又再度傳來。皮鞭在空氣中擊打出音爆聲響,讓所有勞作的礦工都感到不寒而栗。

  

   【....唉,罷了,之後有空再和你說說吧。】

  

   注意到礦工向自己這邊走來,少年的臉色略有僵硬,最終他悠悠嘆了口氣,不再去與身邊一言不發只是做著工作的雪發少女搭話。

  

   【這些可惡的家伙,等我有一天逃出去....哼,遲早有一天,我要毀掉這圈養人為畜生的地獄,讓這些家伙為他們的所行所為付出代價!】

  

   【....】

  

   他的口中仍是抱怨,並沒有注意到他身邊雪發少女神情的異樣。她就那樣默默深望了他一眼,稚嫩卻已經顯現出幾分秀麗的姣好面孔上沾染了些礦石的塵土,最終,低下頭繼續工作。

  

   這樣的生活何時才有盡頭。

  

   他在思考,她同樣也是。

  

   .....

  

   距離少年進入礦場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烏薩斯冬季的夜晚總是寒冷得令人難以入眠。

  

   【咕嗚....這群家伙,下手可真狠....】

  

   簡易窯洞內部一處鋪著茅草與破布的床鋪上,年輕的少年裸露著他的上身身軀。他緊咬著牙,而雪發的少女,正在少年那滿是鞭痕的背後小心塗抹著,那由她在這冰天雪地里辛苦采摘而來的草汁。

  

   【多謝你了,十號.....這次的恩情我記下了,等我有一天逃出礦場後,我一定會百倍報答你。】

  

   少年眨了眨眼,驕傲的頭顱第一次低下。察看著身上被草藥汁液細細塗抹過的傷痕處,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曾為侯爵後裔飽讀經綸的他,即使被人陷害作感染者送進這礦場,他仍然保持著他的那份驕傲。

  

   不屈從於人,不向人求助,乃至憑借自己的學識在短短時間里便成了礦場里幼孩們的老師....他雖驕傲,卻也有著自己的行事准則。在這暗無天日的礦場里,只有這名細致體貼的雪發少女值得他一聲謝。

  

   【說起來十號,你有什麼願望,不妨說出來看看吧。】

  

   窯洞以外,夜色淋漓。天上的星辰閃爍著與那冰雪一樣凜然的寒光,吹來幾縷寒風,讓人在夜里感到刺骨的冷意。

  

   【嘖,還真是冷....就當隨便聊聊天分散注意力好睡覺吧,你有什麼願望呢,十號?】

  

   在簡陋的草鋪上趴下,少年別過頭望向同樣躺下身子的雪發卡特斯少女。她那雙雪白的兔耳在夜里顯得格外靈動,寒風吹過,靈性般地蜷卷在了一起。

  

   【願望?....】

  

   聽見少年的問題,少女竟稍微沉默了一陣子。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本仰躺望著窯洞頂部那冰冷天花板的少女緩緩將身子側過。

  

   她雖年輕,但她作為女性的秀美已盡數凸顯。在這夜晚寂靜無聲的僻靜窯洞里,洗去塵埃的面容顯出幾分清麗。裹著幾塊碎布的嬌小身軀在側躺的姿勢下完全展露在少年面前,雖未發育,卻也有幾分小荷尖角的風韻。

  

   這是....十號?怎麼之前沒看出來,她竟然這麼....

  

   是啊,雖然少年在曾身為貴族的生活里不是沒有見過美麗的女性,但從沒有一人,比得上他現在眼前的她。

  

   【碰咚....碰咚....】

  

   那雙如灰色琉璃般燦麗的瞳孔望著盯著少年略有失神的面龐,在少年略有加速的心跳之下,道:

  

   【願望的話...唔,十三號,我想聽你講講外面的世界,可以麼?】

  

   【外面的世界...?咳,當然可以,我就給十號你講講看吧,畢竟你從出生開始就待在這礦場里.....】

  

   少年聽見了少女的請求,才從少女那姣好的容顏中回過神來。他感到有些局促莫名,這是怎麼了,他好歹也曾是貴族,哪怕流落,也怎會在一名幼小如孩童般的女性面前如此失態?

  

   明明他們之間連名字也未曾相互告知....唉。

  

   少年像給孩童們教授知識時一樣開始了他的講述。

  

   在這冰天雪地的北原礦場里,他們貼得很近,很近。

  

   那一個月,他剛滿十六,而少女,僅僅豆蔻。

  

   .....

  

   少年獲知了少女的姓名。

  

   她叫葉蓮娜,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在生存得不知歲月的礦場日子里也就只有這個名字能給他帶去些許寬慰。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去多久.....但對於比自己小上幾歲的這名雪發卡特斯少女,他發現自己的心里漸漸產生了一分莫名的感情。

  

   [一定帶著她一起逃出礦場]————這是少年對自己許下無聲的諾言,為了履行這份諾言,他無數次布置於心。

  

   【十號,過來過來——】

  

   如同往日食用過比之泔水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午飯之後,少年拉著少女的手,悄悄避過諸多感染者礦工們來到礦場角落一處偏僻地。

  

   【怎麼了,十三號?....】

  

   【嘿,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昨晚在礦場後山發現了一條隱秘的隧道,通過那條隧道,我們就可以逃出礦場了!】

  

   對著面有疑惑的少女,少年興致勃勃地將他幾個月以來最大的發現告訴給了她。她是他在這礦場里唯一信任的人,唯獨對於她,他可以無所不述。

  

   【逃出礦場的隧道.....?】

  

   【是啊,我已經探查過了,那條隧道連通野外的一處雪松林。只要到了那里,即使糾察官追上來我們也能有概率逃脫!我決定就在今晚行動,十號你覺得如何....】

  

   【....這樣麼。】

  

   聽見少年的話語,少女露出幾分訝異,但很快,這份訝異便被她身上那份自發所散出的寒冷氣質所掩沒。

  

   她抿了抿唇,眨動著銀灰色的瞳看了一眼少年,掠過幾分復雜的神采。似是想說出些許話語,卻欲言又止。

  

   【葉蓮娜.....?】

  

   少年察覺到了少女神色的異樣,他的神色中露出幾分不解。按理說他帶來這樣的消息,為何少女的臉上仍見不到喜悅?

  

   他輕聲呼喚出少女的姓名,道:【怎麼,你是有顧忌麼?.....沒事的,你知道我的能力,葉蓮娜。相信我,我們兩人絕對能....】

  

   【不.....唔,十三號你誤會了,我當然信任你,比任何人都要信任。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既然你昨晚已經去到了礦場以外的雪松林,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卡特斯少女的視线與少年相交織,讓他不禁有些愣神。他聽得出,她的話語里有些責備,更有些隱藏到至深處的嘆息與無奈。

  

   【你不該回來的,十三號.....你真的不應該回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

  

   【說什麼傻話,葉蓮娜!你難道忘了,我們之前可是約定過,要一起走出這天怒人怨的鬼地方麼!】

  

   少年把住了少女的雙肩,在少女那復雜視线的注視下,他的言語有些急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但他確實感到了幾分不安,從少女像是有某種征兆的言語里。

  

   【別猶豫了,葉蓮娜!就在今晚,趁著那群感染者糾察官們換崗的松懈時間.....唔?】

  

   【啪啦啦....】

  

   一聲物體墜地的脆響從少女的衣裙下傳來,沒來得及少年托出他的言語。

  

   【這是....?】

  

   少年循聲望去,在目睹到那從少女衣物中所掉落物事的下一瞬間他卻愣在了原地。那是一枚木質的標牌,而這枚標牌,塗抹著令人不祥的墨色。

  

   在少年的記憶里,於昨日的“抽簽”活動中少女明明向自己展示的是“白色”。不論是她,還是他自己。

  

   【怎麼回事,葉蓮娜?.....你昨天代我去抽簽回來時不是說我們兩人都是‘白色’嗎.....】

  

   處決“黑簽”的日子就在午後。

  

   少年有些顫抖著手取出揣在腰間褲袋中的標牌,那是一枚光潔的木片。他記得清清楚楚,在昨日,是由少女將這枚象征著希望的木片遞給了他。

  

   但現在,一切是轉變得如此突然,他本充滿希冀地以為未來離他們二人愈來愈近。

  

   【葉蓮娜.....到底是怎麼回事,葉蓮娜!你在騙我對不對?這該死的黑簽上.....唔?】

  

   望著沉默低著頭的少女,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當他拾起掉落在地面上那枚墨色的木牌時,其上面刻畫的數字,給他帶去了一個更加衝擊的事實。

  

   【十三】

  

   這是墨色木牌上的數字,在抽簽之時糾察官們會將對應的序號刻劃在其上。

  

   那少年手里的白色木牌呢?

  

   也是【十三】....只不過對比那枚墨色的標牌,這“十三”的數字上那個“三”總讓人覺得有些別扭。

  

   當少年定神向其凝望而去,這兩枚擁有相同數字的標牌已無聲地在訴說結局。

  

   【抱歉,十三號,就當我自作主張吧.....你的知識,你的夢想,你是一個守信的人,我覺得對於整個礦場里的感染者而言,你比我更應該活下去。】

  

   雪發的卡特斯少女重新抬起了她的視线。

  

   但此時,晶瑩的淚痕不知何時已將她的面頰打濕。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畢竟在死亡面前,她也只是一名懵懵懂懂的少女。

  

   【在執行黑簽的處決里,那些糾察官並不會確定擁有黑簽人的身份,只要總的數量上不出問題就行.....當初我的父親就是這樣替我被處決了的,嗚,所以十三號,好好活下去。】

  

   少女抹了抹眼角滲出的淚珠,那張清麗的面頰重新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這抹微笑他永遠忘卻不了,如同那降落到地面將要被陽光融去的雪片,比之任何時候,更讓他撕心裂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

  

   午後的時刻,很快就要來臨————

  

   ......

  

   我去做了我人生以來最屈辱的一件事。

  

   但我不會後悔,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她才能有生的希望。

  

   【你小子說,只要我能放過那丫頭的生命,你便願意把你們家族的財寶獻出給我?】

  

   【當然,我是侯爵家族的嫡系,那財寶的位置只有我一人知道。您也知道,大人,我犯不著為了一名微不足道的礦場奴工欺騙您,對麼。】

  

   少年從懷中取出一條掛著寶石的項鏈,這是他被當作感染者捉到礦場後一直小心翼翼藏匿著的物品。這條項鏈來自於他離世的母親,他本打算在逃出礦場後送給他所最珍愛的人。

  

   但現在,為了博取礦場主人的信任,他只能將這條項鏈作為籌碼交到那丑陋而肥胖的男人手中。

  

   【呵呵,微不足道的奴工.....沒想到我們的落魄侯爵少爺竟會如此痴情。好,你成功打動了我,如你所言,我留那小丫頭一命。】

  

   穿著寬大棉衣的男人擺擺手,目光中閃爍過貪婪的神情。伴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房間的門外走入兩名體型高大的糾察官,他們的中央正架著那名昏迷而不知死活的雪發卡特斯少女。

  

   她的衣衫破爛不堪,那裸露的肌膚上竟是被皮鞭抽打的殷紅痕跡。她那張俏麗的容顏滿是塵土,鼻梁上那道還在滋滋冒血的刀刃劃痕,似是正證明她在短短時間內所遭遇的虐待。

  

   【你們對她....!】

  

   【別激動,少年,你該慶幸她從執行黑簽的處決到現在還沒死。畢竟在這冰天雪地的礦場里,這也是大家為數不多的‘樂子’了。】

  

   少年本想起身,但卻被站在身旁的糾察官猛地壓跪在地。膝蓋與地面碰撞傳來鑽心的疼痛,但這份疼痛,已比不上少年注視那被凌虐得奄奄一息少女的心情。

  

   【好.....那既如此,放過她,並治好她的傷勢。明天一早我就帶你手下的人前往我家族的藏寶地,兌現我的諾言。】

  

   少年咬著牙,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他發誓,終有一天,要讓這些家伙十倍百倍償還他們所犯下的罪孽....為此他可以等待,也可以忍耐,無論他們給予自己怎樣的屈辱。

  

   【沒問題.....呵呵,畢竟小姑娘長得這麼水靈,我也不忍心那樣浪費地處決掉呢。】

  

   肥胖的男人瞥了少年一眼,隨即便將目光投到了那昏迷的雪發卡特斯少女身上,舔了舔唇。

  

   少女嬌小的身軀雖遭受虐待,但那容顏的秀麗卻沒有被塵埃遮擋,破爛的布縷下裸露出如雪般白皙的肌膚,在那奄奄一息之下,反而生出一股我見猶憐。

  

   【你就放心帶著糾察官們去尋找你們家族的財寶吧,這小姑娘我會替你照顧好的,嘿嘿.....之前怎麼沒發現,我這礦場內還有這樣的極品....】

  

   男人獰笑著自言自語,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來到那被兩名糾察官架住的少女跟前。肥大的手掌按上她那嬌小的身軀,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把將她身上所剩余蔽體的衣物撕去————

  

   如此美麗,而又如此讓人垂涎。丑陋的男人迫不及待地用手握住少女胸前那兩團尚未發育成熟只盈盈一握的嬌乳,如同品味一道珍饈般,就這樣當著少年的面把玩起來。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是極其不老實地游移到了雪發卡特斯少女如青澀蜜桃般的肉臀處,感受著那臀瓣股縫深處兩片帶著白色絨毛的嫩肉間所帶來的溫暖,同時以手指在那之中撩撥逗弄。

  

   【......】

  

   此情此景映入少年的眼中,讓少年險些將自己的唇咬出血來。

  

   但他能怎樣?是像一個無謀的蠢貨一樣上前暴怒?還是不顧一切地和那丑陋的男人拼命?他不會那樣做,因為他知道,一旦那樣做了,那迄今為止的一切都將白費。

  

   為了保住少女的性命,為了讓他們將來還有再相見的機會.....少年在心底慘笑,這或許是必要的犧牲吧,不論是她,還是他自己。

  

   【哦?沒看出來,你這小子心性倒還不錯。】

  

   見自己當著少年的面玩弄少女仍是沒有激起他的絲毫反應,身為礦場主人的男人眉毛挑了挑。隨即百無聊賴地,讓少年身邊的兩名糾察官將他架出了這間屬於他的客廳之內。

  

   【真沒意思.....把那小子帶下去吧,看緊點,明天跟著他出發。我要辦正事了,這麼難得的極品,嘿嘿,不好好品味一番可不行.....】

  

   少年的拳頭牢牢攥緊,他的耳邊回蕩著肥胖男人淫笑的聲音。他望著男人抱著那作為他最珍視之物的雪發少女,就這樣步入那燃著暖爐的臥室之內。

  

   記憶....與過往的種種一同,於此定格如一。

  

   ......

  

   烏薩斯北原的夜一如既往地寒冷。

  

   為了防止懷中的少女著涼,我將我的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身上。踏過風風雪雪,我抱著蜷縮在我懷里的少女,來到了位於雪松林旁邊的一處小屋內。

  

   燃上爐火,煮上熱湯。我將少女逾年不見已化作長發的雪色發絲理順,將她的身軀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床榻上。

  

   充斥罪惡的礦場已遭焚毀。

  

   那名丑陋的礦主也死於我刃下的極刑。

  

   但當蓬頭垢面的我終於在一間肮髒難視的房間內看見一排排被鐐銬拴住如同牲畜般苟活著的感染者女人,以及在那其間找到癱倒在腥臭濁液遍布的地面,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般身軀滿是青淤紅腫與糾察官們發泄欲望痕跡的她時,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能彌補多少,更不希望她能原諒我的所作所為。

  

   我只希望她能生活下去,哪怕是在對我的憎恨里,也要不喪失動力地活下去。

  

   “葉蓮娜,這是剛煮的白菜燉湯,趁熱喝了吧。”

  

   我取過一只小碗,從鍋里舀出一勺散發著香氣的濃湯。過往的一切已不堪回首,我所願做的,只是珍惜現在我還能珍惜的一切。

  

   勸她說【一切都過去了】?

  

   我說不出口,因為我沒有這個資格,作為始作俑者的我,恰恰是最不配說出這句話的人。

  

   “.....”

  

   熱湯的氣息飄散到躺倒在床榻上少女的鼻尖,引得她那空洞的視线不由向我注目而來。

  

   多麼諷刺,之前我無數苦口婆心企圖引起她注意力的言語,還比不上一碗熱湯的香氣。

  

   但我知道,這是我應得的報應,對此我不會有抱怨,寧願默默承擔。

  

   她若一天如此,我便照顧她一天。

  

   她若一輩子這樣,我便守候她一輩子。

  

   這是我曾暗許下沒有履行的諾言,現在是我為這背信付出代價的時機。只要她還活著,她的目光還願意投向我,這便夠了。

  

   “十三號....是你麼?.....”

  

   但就當我正打算順著少女的視线將湯勺中的熱湯喂入她那干裂的嘴唇之時,她忽然蠕動著唇瓣,發出了如此迷蒙的聲音。

  

   “不.....應該不會是他,此時的他應該已經在礦場以外的世界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吧.....我知道了,這里是天堂?太好了,沒想到在解脫之前,還能見到十三號的幻影.....”

  

   雪發的卡特斯少女微眯著眼,她那本清冷的表情忽然涌現出了幾分笑意。她自言自語,讓人感到幾分不真實,她的笑容是如此淒清,而又如此令人惆悵惋惜。

  

   “葉蓮娜....是我,這不是幻影!快醒醒,我們已經離開礦場了,你不是說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嗎!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會帶著你見識這世界的一切.....”

  

   昔日的少年已長大成人,但此刻的他卻如同孩童般失聲流下了不曾斷线的淚水。他盯著眼前神情若失神的少女,將她裹著外套的殘破身軀小心翼翼抱起,隨即緊緊摟在自己懷里。

  

   “十三號....?是你,真的是你.....”

  

   而被他摟在懷中的少女,似是也感受到了這份從男子胸腔間傳來的溫度。她那本空洞失神的灰色瞳孔中滲出了幾滴淚花,順著她的鬢角,淌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值得嗎?或許吧,付出了那麼多,至少現在的一刻是多麼讓人覺得值得。

  

   彼此的心跳前所未有地接近,身軀的體溫也清晰可感。再沒有冰冷窯洞中困頓的飢寒,也沒有肮髒房屋里凌虐的痛苦,兩縷漂泊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屬於它們的歸宿。

  

   就這樣緊緊相擁了多久?我已經記不清了。

  

   “葉蓮娜,我愛你....”

  

   “我也是,十三號....”

  

   我只記得當我們依依不舍地放開彼此時,我替雪發的少女拭去眼角的淚珠的同時說出了如此的話語。卡特斯的少女支棱起她的雙耳,目光迷離,隨即不顧一切地,將她那粉嫩的櫻唇湊向了我的嘴唇。

  

   “啾....啾咕❤~啾啾.....”

  

   少女的唇冰涼而柔軟,在經過唾液的充分潤滑過後,如果凍一般,她的唇是如此美味。

  

   她主動用她那粉嫩的小舌撬開了我的牙關,帶著屬於她那涎液的甘甜,毫不猶豫地與我的舌頭纏攪在一起。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葉蓮娜的唾液比之常人要冰涼不少,猶如潤滑的雪水,讓我不由自主輕咬住她的舌尖貪婪吮吸。

  

   “啾....哈❤.....”

  

   濕熱的鼻息伴隨交織的涎液,讓我們兩人將彼此的氣息融化作一體。直到呼吸都為之局促而難以接氣,我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少女那涼軟的粉唇,看著那涎液所織出如橋梁般的透明絲线滴落在地。

  

   “是十三號的味道....我沒有在做夢.....”

  

   伸出嫩粉色的小舌,舔了舔自己早已濕噠噠的唇瓣,少女迷離的神色多出一分恍然。她曾無數次在經歷的暴行里幻想過這一幕,比起自己那些被粗暴與蠻橫奪去的吻,幻想著若是有一天與那昔日的少年相擁他會如何對待自己。

  

   現在看來,他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溫柔得多。仿若那個深吻將以前玷汙在少女體內深處的渾濁氣息盡數除去,僅僅染上屬於她心里最期望著的色彩。

  

   但片刻之後,這份恍然,便轉化做了更深層次的幸福與迷醉。雪發的少女悄悄用手撩開自己的衣領,讓胸前兩團已逐漸發育飽滿的肉球彈出與男人的胸膛磨蹭在了一起。柔軟與彈性的乳肉傾軋在男人的身上,像是展示自己最驕傲的事物般,少女將腦袋湊在男人耳邊輕輕吐息。

  

   “葉蓮娜,你.....”

  

   “來做吧,十三號.....葉蓮娜想沾染上你更多的氣息❤.....”

  

   敏感的耳垂被灼熱的芬芳吹吐裹挾,騷撓著屬於雄性心底最原始的情欲。但望著神情迷醉與自己相擁著的雪發少女,我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致來。

  

   她真的還是我印象里那個如雪穹頂繁星那般清冷明麗的女性嗎?我不知道。畢竟長達近年的凌辱與虐待,會將她的生理轉變成什麼樣,我也不是很確定。

  

   但我明白,這不能怪她,只能怪我一開始的無能。趁人之危從不是我應有的性格,我決定先將卡特斯少女安撫而下,待她恢復平靜,再聆聽她慢慢訴說。

  

   “....別鬧了,葉蓮娜,你現在的精神波動有些劇烈,身體也還需要慢慢恢復。”

  

   我抬起手,把住葉蓮娜那不知何時環繞過我脖頸間的修長藕臂。我的目光掠過其上,那殘余著的傷疤與於痕令我觸目驚心。

  

   “我去熬點助眠的藥液,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勉強在少女面前露出微笑的神色,心里卻是悲愴不已。她所遭受的苦難,這些年來我所奮進的努力....一切的一切猶如洪流般涌入我的腦海,讓我對未來感到不是非常確定。

  

   “....十三號。”

  

   可就當我打算掙脫卡特斯少女的束縛,從床榻邊沿上站起身時,葉蓮娜卻再度開口了。

  

   “葉蓮娜....?”

  

   與方才不同,這次她的聲音有些低沉,讓我感到有些沉悶壓抑——果然,這才應該是她對我所展露的感情。對我這名讓她陷入苦難與災厄的始作俑者,發自內心的憎恨與排擠。

  

   “你.....嗚嗚.....你是嫌棄我髒了麼?.....”

  

   但接下來卡特斯少女的表現,卻是讓我怔在了原地。

  

   “你知不知道.....這麼久以來為了堅持再見到你,我經受了多少?嗚.....我知道是你改變了我本應被處決的命運,但我不恨你,相反,我深愛著你,所以寧可忍受那些屈辱.....”

  

   我轉身向後望去,雪發的卡特斯少女不知何時已癱坐在床榻之上。她那重新現出光采的銀灰色眸子里滿是淚水,她那赤裸著上半身的軀體微微顫抖著,聲音竟是抽泣。

  

   “沒有....我從沒有嫌棄過葉蓮娜你!我只是覺得,覺得這樣有些....”

  

   我有些慌張無措,望著情緒劇變的少女。一時之間,我本打算離開床榻的動作竟僵在了原地。

  

   “既然不嫌棄....那就讓我們來做吧,好嗎?求求你了,十三號,只有這樣,我才能感到安心.....”

  

   見到我並沒有再繼續離開床榻,卡特斯少女的臉頰上流露出了幾分幸福的笑容。她伸出她那帶著於痕卻瑕不掩瑜的藕臂,捉住我垂落在腰間的手掌,將其按壓在了她胸前兩團渾圓柔軟的飽滿之上。以輕微的幅度,引動著我的手掌對著那兩團豐碩的玉乳進行緩慢的揉搓。

  

   “就像這樣一樣.....嗚,嗯❤~就像這樣盡情地使用我吧,十三號.....我是為了你,才將這副破破爛爛的軀體留到現在......”

  

   我的手掌被卡特斯少女引動著在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胸脯上揉搓,五根手指蓋在挺翹的山峰上,將它們不遺余地地緊緊把握。漸漸地,少女那埋陷柔軟乳肉中的顆粒也聳立顯現,呈現出充血的櫻粉,刮蹭在我的手掌中央,帶來幾分情欲的燥熱。

  

   “葉蓮娜.....”

  

   望著少女這副殘破而又風韻誘人的美好嬌軀,我吞了一口唾沫,心底壓抑著的感情終於難以抑制。

  

   是啊,我愛的是她,不是她這副美麗的軀殼。當我許下諾言的那一刻起,我便清楚了我該做的事。

  

   她渴求我,我便給予她。她需要我,我便陪伴她。這便是愛,不被一切過往與塵埃,所糾纏掩藏的愛。

  

   “嗯.....我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不再有任何抗拒。這一次,不再被她的手掌所牽引,我主動伸出手,開始對卡特斯少女胸前那對豐滿的肉球開始愛撫揉弄起來。

  

   而片刻後,望著少女那似要滴出血的嬌顏,我感到有些不滿足。旋即主動湊過身來,將腦袋埋在了她那豐碩彈軟的玉乳之間,用嘴輕輕含住她那早已充血挺立的一粒乳首,細細吮弄的同時,兩只手也托住她乳肉的邊沿,進行緩慢有節奏的捏弄。

  

   “嗯....嗚❤~十三號,哈啊❤~......”

  

   似感受到我情緒的變幻,與我緊緊相貼著的卡特斯少女也主動抬起手臂迎合起我的動作。她努力地將胸脯高抬,與我的嘴唇沿著她乳首周圍的乳暈徹底覆壓在其上,如同撫慰渴乳的嬰孩般,似是想要哺給我甘美的乳汁。

  

   “啾....啾咕❤~”

  

   而我也如卡特斯少女所願那般,加大了對她敏感的乳首所吮吸的幅度。粗糙的舌苔與充血的乳首邊緣磨動刮蹭,不出時刻,我便與我相擁的葉蓮娜身軀像是觸電般微微顫抖不停。

  

   “十三號.....哈啊❤~人家的胸部好舒服,十三號❤.....”

  

   似是積壓的快感快到了噴薄的邊緣,卡特斯少女原本高抬的雙手此時此刻將我埋在她胸脯間的腦袋緊緊鉗住。面部被柔軟的乳肉所包圍,我能感受到葉蓮娜從喉中所發出的蕩漾喘息,以及她身體愈發劇烈的顫抖。

  

   “要去了....人家的胸部要變得奇怪了❤~~要去了❤,啊❤~~~~~”

  

   直到當我再一次含咬住葉蓮娜那充血腫脹得不成模樣的乳頭,用上下顎的牙齒,輕輕咬上那如柱形般的乳首縫隙。緊緊抱住我的葉蓮娜,忽然像受了什麼莫大的刺激般,原本在床榻上岔開著讓我能夠俯身與她相擁在一起的雙腿,竟忽然牢牢收緊鉗住了我的腰肢,幾縷莫名的汁液從她那肉腿深處最隱秘的窄溝中流淌而出,沾染上了我的褲縫,讓我感到一分濕熱與淋漓。

  

   “哈❤....哈啊❤.....”

  

   看來葉蓮娜的身體果然已經變得很敏感了....

  

   望著高潮結束躺在床榻上面色通紅的卡特斯少女,我在心里如此思索。但我並不過多在意,相反,這在我們二人的性事或許也是一種幫助,不是麼。

  

   “接下來,該葉蓮娜讓十三號舒服起來了.....”

  

   兩只聳立的雪白兔耳蜷曲著,待從高潮的余韻里緩過神來,被我壓在身下的少女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她的面容仍舊是那樣清麗,即使其上曾留下刀刃的劃痕,但她在我心里的美仍然依舊。

  

   “來吧,十三號❤....讓葉蓮娜的身體,只染上屬於你的氣息❤.....”

  

   松開鉗住我脖頸的雙手,躺在床榻上的卡特斯少女挪了挪身子,讓她這具豐腴誘人的嬌軀更加便於呈現在我的眼前。她主動伸出手向自己下身探去,將兩條修長的大腿呈M分開,用手指輕輕撩撥掰開了那兩瓣濕漉漉成一片的蚌肉。將那雖然經歷了無數蹂躪,卻粉嫩色依舊的嬌嫩穴口展露在我眼前,它的開口仍因方才高潮的余韻而微微張合著,似是在渴望著什麼堅實的硬物,將那空虛的內部盡數填滿。

  

   “葉蓮娜....我愛你.....”

  

   情欲終於被撩撥到了頂峰,見到床榻上對我大開門戶相迎的女性,我不再有猶疑。我拉開褲鏈,將其下那早已支出小帳篷的堅硬男根扶出在空氣間,摩挲在卡特斯少女兩瓣柔嫩的蝶肉之中,對著卡特斯少女那微張著的穴口,腰肢一挺,猶如蜜蜂采粉般將腫脹的傘袋塞入了少女層層疊疊肉褶所纏繞的蜜壺之中。

  

   “啊❤,插進來了❤.....十三號的肉棒,插得好深❤.....”

  

   沒有絲毫阻礙,仿若天生就是為了貼合彼此的形狀。堅硬的肉棒與卡特斯少女那嬌嫩的穴肉緊緊相結合在一起,肉褶如藤蔓般將其纏繞包裹,一抽一送間,都從那嬌艷欲滴的肉壺內帶出大量誘人的蜜汁。

  

   “葉蓮娜的體內也很舒服.....嗚.....”

  

   十指與少女緊緊相扣,伴隨著我下身的抽送,少女胸前那兩團洶涌的波濤在桃色的粉紅里涌起陣陣醉人的肉浪。我的分身在少女那被頂得微微凸起的腫脹小腹之下來回磨動,每一次的盡根抽插,都能給我帶來絕無僅有的美妙快感。

  

   再沒有比這更舒服的體驗了——每一次對少女柔軟肉壁的摩挲,我都仿佛感到那層層多汁的肉褶似是化作千百張富有了生命力般的小嘴在對我的棒根進行吮吸。又是一次盡根插入到底,對著葉蓮娜那小穴底部已經降沉下來的子宮口軟肉,我終於忍受不住低吼出聲。

  

   “噗嘰❤....噗嘰❤...噗嘰❤.....”

  

   “要射了,葉蓮娜.....我忍不住了!”

  

   “全部射進來吧❤....讓人家的身體全部沾染上你的氣息.....”

  

   口舌含芳,吐氣如蘭。

  

   “哈....嗚哈!”

  

   緊緊與少女的嬌軀相擁,我那在少女蜜穴內抽插著的腫脹男根終於來到了興奮的極點。我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用男根的馬眼緊緊頂住少女的子宮口,似要用自身的精液衝刷盡她曾所受的屈辱那般,對著她的花蕊深處將滾燙的白濁盡數射出。

  

   “嗚❤~肚子里全是十三號的精液,好舒服,好滿足❤....”

  

   “哈.....哈.....”

  

   腫脹的肉棒對著卡特斯少女嬌小的子宮連連抽搐,一連射出數發灼熱的濃精,才垂掛著二人交合的淫絲依依不舍地拉帶而出。望著少女滿足且迷離的神采,以及我們二人交合處那不斷滿溢流出的白濁,我再度低下頭,與葉蓮娜的唇瓣親吻在一起。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我至少珍惜現在。不論葉蓮娜的命運將變得如何,她都是我唯一所愛的女孩。

  

   一諾既負,一生而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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