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金if
本文為B站同人文寫手倭瓜老師的文章續寫,講述主世界线以外不同世界线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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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自己最後一次接受刺客訓練,年幼的身體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事實上和自己一同成長的姐妹很多都已經死在了這鵝毛大雪中,在自己身體和精神都達到極限的時候,導師曾把自己的頭踩進積雪中,對自己說了這樣的話。
——“做得好。”
自己接到命令要去刺殺卡西米爾的知名騎士“烙鐵”,在用盡了渾身解數之後終於殺死了他,但也被他灼熱的源石技藝造成全身多處燒傷,艱難凱旋後導師親自為自己療傷時,曾說過這樣的話。
導師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也對自己說過很多很多的話。但是這兩句,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在那最後一次的刺客訓練之後,自己便成為了無胄盟的職業刺客;在那次刺殺“烙鐵”之後,自己晉升成為白金大位。
自己對他的感情,很復雜,很難用幾個詞或者幾句話來概括,但如果硬要說的話,大概更多地是將他當做“父親”來看待的。畢竟收留自己的是他,撫養自己的是他,訓練自己的是他,而最後的最後,毀掉自己的……也是他。
有愛,有恨,相處久了的話,人與人的關系大抵都不過如此。就像各種顏色的墨汁滴到水里,便無法再將它們分開,只能由著它們舒展,融合,形成獨有的復雜顏色,當光线穿過時,透射過去一束束說不清道不明的空靈色彩。
導師和自己說過,只要她還活著,無胄盟的白金大位便有且僅有她一人。
為什麼偏偏是自己,地位如此不同呢。
和自己一同在那艱苦的環境中訓練的其他姐妹們也有活下來的,但大多都是底層人員,能有如她一般地位和成就的,便再也沒有了……然後,今天,自己就背叛了養育、訓練自己的導師。
要是說對他的,對之前自己一直過著的刺客生活的眷戀就這樣徹底消失肯定是騙人的,但一想到他對自己做過的事,和自己在成為白金大位之前那噩夢一般的生活,就感覺……自己所眷戀的,早晚會把自己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放棄該放棄的,也沒什麼不好;心中的空洞,早晚會被其他的什麼來填滿,其他的什麼事,或者其他的什麼人。
她其實也曾想過,自己在導師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僅僅是他的刺客,還是他也曾把自己當成他的女兒?
又或者……
一想到接下來的可能,白金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心。
是的,能讓白金深深記住並烙印在靈魂里的,導師對她說過的話,不僅只有這兩句“起來”和“做得好”。
還有另一句。
那句話,那個場景,白金無論如何都不想去想起,但事到如今,那段回憶就像是塗滿了毒的一根針,扎在她的心髒里,每一次心跳都會讓她感到痛苦。
那是在最後一次刺客訓練結束後。
木屋,爐火,冰冷堅硬的床。
朦朧的記憶中只記得這些……也許是當時處於昏迷邊緣的自己,視野里所看到的也只有這些罷。
身上的每一處都在疼,擦傷帶給她火辣辣的痛感,淤傷則是隨著她心髒的跳動帶給她陣陣的鈍痛。體力已經徹底告罄,四肢完全不停使喚,若不是這些疼痛在劇烈地刺激著自己的神經,恐怕不用五秒鍾自己就能陷入昏迷狀態。
而要是當時就此昏過去倒也便好了,至少就不必醒著,那些回憶也不必經歷,不必記住,哪怕它們確確實實地發生過。
在很多時候,欺騙自己,何嘗不是一種安慰。
“你要記住,你所擁有的不僅是強健的體格,過人的意志和冷靜的戰術頭腦,作為女人你還有很多武器,”導師一邊處理她的傷口一邊絮絮地對她說,“女人的容貌,眼淚,都是男人所不具有的武器,作為刺客,你要善於使用它們……”
她的大腦被身體的痛感所充滿,已然無暇去理解導師所說的這些話的意義。
“然而,作為女性刺客,還會有一個最大的軟肋,想要變強,必須要有所舍棄……現在,既然你已經通過了考驗,那我們就來完成這最後一步。”
果然還是要來了嗎。
那些年長的刺客曾經告訴過自己,成為無胄盟的職業刺客前,所必須要經歷的類似儀式的步驟……當時的白金,還小,還不懂得這件事的意義。
雙腿被分開。
趁著天馬羽翼還未豐滿,趁著天馬重傷纏身。
撕裂感和尖銳的刺痛傳入白金的大腦,使她不由得叫出了聲。
——這的確是作為導師的最後也是最好的機會。
沒有前戲也沒有潤滑,或者說,以她粘膩的破瓜之血作為僅有的潤滑……他就這樣奪走了白金的純潔,給了她噩夢般的第一次——那肥胖的身體壓著少女遍體鱗傷的身軀,聳動著,讓他肮髒的部分進出白金的身體。
而她只能感覺到痛——這疼痛相比於身體其他地方的疼,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還小,還不懂得這件事的意義。
導師的動作停下了,他似乎在喘著粗氣,嘴里還在低聲咒罵著什麼。
整個過程就這樣結束了。
其實,這個過程也就持續了兩分鍾不到左右的時間——她還以為那些年長的刺客口中的“儀式”會來得更加痛苦,當時年幼的她甚至會為此感到一絲慶幸。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奪走了什麼。
“我拿走了你作為女人的貞潔,我的刺客。從今以後你將無法再愛別人,也沒有任何男人會願意真心接受你,因為你的身體里已經留下了屬於我的部分,其他人如果知道了這個事實,只會覺得你肮髒,最後因此而拋棄你……所以你將僅僅是屬於我的刺客,永遠都只屬於我。無論你將來遇到什麼樣的男人,你都必須記住這一點——對他們而言,你很髒。”
他像是作為商業巨頭在卡西米爾大學里講課一般激昂慷慨,又像是在國旗下喊出對卡西米爾永遠忠誠的宣誓。
爐火通紅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在五官遮蔽下的那些陰影的地方,仿佛是塗上了腐臭的黑泥。
但當時的白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自己在這個地方生活,長大,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外面的世界有什麼人;在這里,導師就是國王,是上帝,自己本來就是整個屬於他的,他還能從自己身上奪走什麼不成?
彼時她還小,懵懂給予她的盲目,會在流轉的時光中變成悔恨。以至於現在的白金再去回憶時,縱使知道那時的自己其實別無選擇,也依然無法甩掉這份悔恨;它將深深地刻在白金的骨頭和血肉里,帶給她無盡的自卑。
自己很髒,不配去愛別人,也不配被別人愛。
縱使她知道那是導師要把她變成他的利刃所必須說出口的蠱惑,她也依然對此無法對這般惡毒的……
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但她卻偏偏信了他那該死的鬼話。
所以,自己被他視作心腹刺客也好,視作女兒也罷。
卻唯獨不能是他的情人。
雖然那次之後,導師再也沒有碰過自己的身體……但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會用那樣下流的目光來看自己的身體,她就會感覺到一陣難以抑制的惡心。
他想要讓她討厭自己的身體,這樣她就只能獻上自己的忠誠。
而這一點,被他以極為卑劣無恥的手段做到了。
當博士進到禁閉室當中時,干員白金正百無聊賴地躺在禁閉室的床上,雙眼空洞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不知在她的眼中,究竟是看到了殘破不堪的過去,還是霧靄彌漫的未來。
“啊,你真的來了呢。”白金側過身子,看著博士,擠出一個微笑對他說道。
她還依然穿著早晨和博士去約會時所穿的衣服,只是那藏青色的長裙因為一系列突發事件而被弄得皺巴巴的,完全沒有早晨的那種干淨整潔的樣子了;為了襯顯肢體纖細而刻意穿給博士看的白色絲質長手套已經脫下,和那雙厚高跟涼鞋一起被隨意地扔到一邊,並且那雙漂亮的手套已經被白金的汗水和戰斗沾上的汙漬塗滿,就算穿著也難受所以干脆丟到一邊;而那雙黑色的絲襪還穿在腳上,恐怕是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去把它脫掉所以直接不去理會它,事實上,這雙絲襪上面已經破了許多地方,隱約可以從中看到她裸露的大腿。
說真的,博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白金。
在他的心中,白金總是清潔,優雅,做什麼事情都游刃有余的。無論自己給她安排什麼樣的作戰任務都仿佛遠未觸及到她能力的上限,她完成起來可以說絲毫不會費力,有時在作戰結束後甚至連汗都不會出。就是這樣一名輕飄飄的,有如在花叢中翩然起舞的白蝴蝶一般的她,如今卻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一副凌亂的姿態倒在禁閉室的床上,對他露出那種虛弱的微笑。
心里的某處抽痛了一下。
是的,她還是那個性感的白金,這一點絲毫不容否認。她雙腿交疊,露出從臀部到大腿的柔和而美麗的曲线,即使是在裙子的遮蓋下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右臂放在枕頭上,手肘彎曲,圓圓的小腦瓜就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雪白的長發遮擋了鼻子和嘴巴,讓博士看不清她的表情……白金的性感仿佛是自己就會說話一般,即使她沒有刻意去展現,也會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如同電波一樣向周圍散去……但是,但是她的眼睛,她那雙仿佛總是蹙滿了儂愁的雙眼——那是在博士的審美中,她身上所有性感的來源和終極歸宿——卻完全不似往日的活潑靈動,而更像是一潭死水,只是木然地接受著周圍的光线,投影到視網膜上,忠實地完成著自己應盡的義務。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去哪里了?
在她的視野里看到的,究竟是殘破不堪的過去,還是霧靄彌漫的未來?
“一個人關禁閉多寂寞啊,所以我過來看看你。啊,你不用擔心我來探望你是違反規定的哦,監控那邊我已經讓可露希爾適當地處理好了,嗯,適當地。”博士壓下心中的酸楚,對她笑了笑,說道,“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我怕你心里不好受,怎麼說你也是為了我背叛了……嗯,自己之前的組織,所以我這個當事人要是在這種時候不出現的話,就太說不過去了吧。”
白金笑了笑,博士在這方面出乎她意料地拐彎抹角,其實直說不就好了嗎。
“我很擔心你”,這樣的。
白金把身體向後挪了挪,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床沿,示意博士坐過來。他一番扭捏之後還是遂了白金的願,坐在了她的身旁,只是背挺得筆直,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雙眼平視前方但完全不聚焦……那副緊張的樣子看得白金心里感到一陣好笑。
什麼嘛,就像坐在課堂里被老師訓的小學生一樣。
他的後背很寬,和自己偏瘦弱的身軀完全不同,雖然平時有限的鍛煉並不能讓博士有多麼健碩的肌肉,但那寬闊的肩膀依然展現著作為雄性無與倫比的包容與魄力,而被他的影子籠罩著的自己則顯得那麼柔弱,那麼小,讓她有一種想要躲在他身後的衝動。
他的身上散發著被陽光曬過之後的被子的暖洋洋的氣味,她很喜歡。
自己真的為了這個男人背叛了曾經擁有的一切呢。
那是不是……就擁有了躲在這背後的權利了呢?
這個想法讓白金稍稍吃了一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他是如此地與眾不同,無論是在日常生活中那細心體貼的一面,還是在戰場上英姿颯爽的的另一面,都讓她不由自主地為他傾心。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能對自己的勾引不為所動。
白金不是第一次執行需要將自己的美色作為武器的任務,所以她對自己所擁有的魅力絲毫不會有所懷疑。要知道,之前白金也曾接近並刺殺過很多男人,只要稍微耍些小手段,那些男人很快便會原形畢露,暴露出垂涎自己年輕的身體的肮髒一面。當然,這些男人都在真的得到她的身體之前被她的利刃撕開了喉嚨——不過都是她的玩物罷了。
但是眼前的博士,這個家伙是真的不同,無論自己再怎麼賣力勾引,他硬是絲毫不為所動,以至於自己曾經有一段時間懷疑這個家伙是不是真的具有完整的性能力……
是了,他的這份正直,恐怕才是白金愛他愛到不可自拔的真正原因。
身處黑暗之人無不向往光明。
他高大的背影,是讓白金仰望的存在,以至於自己飛蛾撲火一般地愛他,甚至不惜為此燃燒了自己在卡西米爾的容身之所。
想到這里,白金的心里便刀絞般地疼痛。
但是,他不會接受自己的。
白金清楚得很。
而且……自己也不配愛他。
“從今以後你將無法再愛別人,也沒有任何男人會願意真心接受你。”
“其他人如果知道了這個事實,只會覺得你肮髒,最後因此而拋棄你。”
導師的話語在最恰當的時機在她的耳邊響起,提醒著她她曾經失去了什麼,提醒著她那個卑鄙的男人是如何毀掉了自己的一生。
自卑如同沼澤一般,慢慢將她吞沒,從雙腳,到大腿,到身體,手臂,口,鼻,眼睛……她絕望,她痛苦,她無法呼吸。
“博士,我問你,”白金趁著自己被痛苦淹沒之前還能說話,問道,“為什麼,今天,你明明知道我要做什麼,還要把選擇權交給我,而不是先動手把我除掉?”
她既期待,又恐懼,但她還是毅然決然地拋出了問題。
求你,博士,別說出我想聽的答案;告訴我是因為你僅僅是出於戰地指揮官的責任感所以不肯放棄我,告訴我你是作為羅德島的領袖之一,因為我的刺殺技術有價值才留了我一命。
這樣我就可以留在你身邊,把心事深埋在心底,成為你的利刃,你的盾牌,直到不知哪天為了保護你而死,這便是我最好的結局。
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好,如果在我將死之時,命運能夠仁慈地施舍給我以機會,讓我說出對你的愛意,那我此生便再無遺憾。
我知道我不配得到更多,所以請掐斷我的幻想,不要給我希望……求你。
博士開始隔著他的兜帽搔著自己的頭,嘴里發出“嘶”“嗯”之類的聲音,身體微微地搖晃,好似是在考慮,實則是在害羞。
白金太懂他了,兩人相處了那麼久,她如此地愛他,自然會對他內心所有微小的想法都了如指掌。
狂喜與悲傷,兩種近乎截然相反的情緒向白金襲來。
他也愛著自己。
他的每一個扭捏的微表情都在訴說著對自己的愛意,而且是那種純潔的,無垢的愛。
一切高貴的情感都羞於表白,一切深刻的體驗都拙於言辭。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自己愛著的人也愛自己更令人興奮的事嗎?
她好想從床上飛也似的起來,抱住博士狠狠吻他,向他訴說自己到底有多麼多麼地愛他;她要撕碎自己的衣服就像撕碎那些枷鎖,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他,也同時接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但她不能。
“無論你將來遇到什麼樣的男人,你都必須記住這一點——對他們而言,你很髒。”
這毒,從那個木屋中的夜晚便被種在她的體內,十幾年來已經遍布她的血肉和骨髓,腐蝕了她所有的愛與勇氣。
她已然因此而變得支離破碎。
不好意思看她的博士兀自在那里扭扭捏捏,最後終於擠出一句完整的話:“那個,其實吧,白金啊,我呢……”
白金的內心劃過一道閃電。
“不要愛上我哦。”
白金打斷了他。
她果然還是沒有勇氣聽完博士要對她說的話。
與其知道了博士的感情再被他拋棄,還不如讓他干脆不要說出來。這樣自己就可以裝作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然後完成自己該完成的工作,站到自己該站到的地方去,遠遠地看著他,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就好了。
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思。
兩心之外無人知。
明明這樣就好了的……
“為什麼?!”博士生氣地回問道,同時第一次在進入這間小房間之後,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臉。
但白金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你叫我該如何回答呢。
其實白金非常清楚標准答案是什麼。
——“因為我不愛你”。
只要這個答案她說出口,想必博士會立刻找個借口離開這間小小的禁閉室,以後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和她保持領導與干員的上下級關系,她的理想,她的願望,就統統都可以圓滿地達到。
這樣的結局,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那麼,此時此刻,還在猶豫什麼呢?
說啊。
說自己不愛他啊。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法說出口。
取而代之的是大顆大顆地眼淚從她的眼睛里滾滾而下,那裹挾著她的痛苦的渾濁的淚,和自己胸膛里爆發的苦澀一起涌了出來,讓她視野里的博士變得模糊扭曲,但她依然不會閉上雙眼,她該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擠出自己能夠拿出的所有的真誠,告訴他,我不愛……
博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准確地托住她的頭和後頸,一下子便把她抱了起來,死死地按在自己的懷里。
她掙扎著試圖把博士推開,用手敲打他的後背,但卻徒勞無功,她小小的身體就這樣被博士箍得緊緊的,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她的理智在叫囂著讓她反抗,而身體卻貪婪的感受著博士懷抱里的溫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今生最後一次能被他這樣抱著,所以像一株貪戀陽光的蓮,恣意地沉溺在博士的懷抱里,每一秒鍾對她而言都如寶石珍珠般璀璨。
她恨命運,也恨自己,恨貪戀著博士懷抱的,已然破碎的自己。
對於這樣的自己,要予以懲罰。
所以她把嘴唇貼近博士的耳朵,用將自己投身於廣袤的冰河,噴發的火山一般的勇氣,緩緩道出了真相。
“因為我,早就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白金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眼淚順著臉頰淌下,流到博士的頸項上,從他的領口流到他的衣服里面,最終被他的衣服吸收得干干淨淨。
博士的擁抱一下子僵住了。
這一瞬間的僵直,在白金的靈魂深處狠狠地扎了一刀,但並沒有鮮血流出來……滴滴答答淌下來的,無不是她破碎的希望。
博士的反應徹底殺死了她最後的最卑微的一絲期待。
怎麼就沒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性……博士會是個非常特別的男人,不是導師所詛咒的那般注重這件事,能夠接受她已然不再完整這個事實。
即使她知道,這樣縹緲的可能性,如同在風沙中的一粒塵埃,銀河中的一顆星辰。
即使她知道,讓博士絲毫不介意自己的過去,是任性的自己對他的強求。
即使她知道……她清楚地知道……也依然沒辦法停止自己最後的期待。
愛情就是這樣不講道理的。
“從今以後你將無法再愛別人,也沒有任何男人會願意真心接受你。”
十幾年前的詛咒,竟被他一語成讖……但,這也是自己的命運,自己的選擇。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恨誰。
心已死,她便立刻變得豁達,趁著博士的擁抱僵直的時候,她推開博士的肩膀,將自己的身體直立起來向後仰去——白色的長發紛紛揚揚,夾在其中的她的淚花在反射著晶瑩的光,就像一串珍珠串在白色的細繩上一樣。
這樣的結果,她接受,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當自己走上這條道路時,便注定會是一名孤獨的刺客,黑暗里來,黑暗里去,紅塵熙熙,片葉不染。
事情既已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羅德島恐怕是待不下去了,卡西米爾也不再有她能夠歸去的地方;自己終是得到了徹底的自由,飄飄蕩蕩,四海為家,也沒什麼好牽掛,也沒什麼好眷戀,也……恐怕……沒有辦法再愛上誰了罷。
這一切都要歸功與眼前的博士,想來自己應該永遠也無法恨他,只是這份愛不知該放於何處,興許要隨著她漫漫長寂寂然的旅行,永遠伴在她的身側,每每側目便能品嘗這一抔苦澀的寂寞。
最後再看一眼這個拯救了自己的,自己深愛著的男人,要把他的形象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里,永遠都不要忘記。但卻為何,只要稍微看到他的輪廓,眼淚便止不住地要涌出來,就像她深深埋在心底的眷戀,是這樣的悠遠綿長,如同深夜佛寺的鍾聲在山谷間的回響,聲聲心碎,聲聲慢。
便來做最後的訣別罷,今日一別,風塵兩隔,也不知這博士親手給的自由還會給予自己別的什麼,也許是薩爾貢的灰沙炎日,也許是拉特蘭一地的月光,只是不得再見你了……所以蓬牖茅椽,繩床瓦灶,了卻殘生,也便罷了。
“其實呢,我也不想的。”白金說道,本想好好道別,卻還是想把真相對他傾吐,這樣也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只是想要在他心里,別讓自己的形象過於汙穢,僅此而已……即便是徒勞又能如何,自己已然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她的眼淚,都已經流干了,臉上只掛了兩道淺淺的淚痕。
“導師麾下的所有的女刺客,都要經歷這樣的……儀式。那時我還小,還不懂得反抗,雖然反抗也沒什麼用就是。”白金看著一旁,盡量保證自己的視线中沒有博士的身影,才能讓自己情緒平靜地說完接下來的話,而這房間卻是太小,自己也只能盯著一旁禁閉室的馬桶看了,這讓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不能接受,我不怪你,明天我就從這里離職,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也不會再打擾……”
博士握住了白金的手臂,打斷了她的話。
雖然沒能好好告別的確是有些遺憾,但如果他確實不想聽的話……
“就這?”
博士問道。
“啊?”白金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已經嫁人了或者要嫁人了?”博士有點咄咄逼人的態度問道。
嫁人?我嫁誰?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能嫁給誰?白金有點生氣了,甕聲甕氣地回應道:“不是啊,我為什麼要嫁人。”
“那你跟我說你是別人的女人?”
“我的意思是說……我在成為刺客的時候……曾經……”
“哦,我知道,刺客儀式對吧。也就是說,你已經不是處女了。”博士直截了當地把那個詞說了出來,“我不介意。”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介意。”
巨大的反轉如同一記直拳擊中了白金,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感受這興奮和喜悅。
她一把捧住了博士的臉,隨手掀開了他的面罩——反正他的樣子白天也都看過了——然後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她要用這刺客的觀察力,天馬視域,來觀察博士的反應。這將是他對自己感情的最為真實的反饋,比那些蒼白的話語要有力得多。
“我說,親愛的白金小姐,我不介意你過去和哪個男人做過什麼事,無論你是被迫的也好自願的也罷。那都是屬於你的過去,我沒有興趣追問你過去的是非對錯,我只會對你的未來負責。所以,那個,嗯,如……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個……”
“證明給我看。”
“……什麼?”
“我說,你要證明給我看。”
“這……這要怎麼證明?”
“……看著我。”
白金後退一步,和博士拉開距離,隨後她便開始慢慢地脫去衣服。
手套已經和鞋子一起被她丟到了一旁,所以其實除了內衣之外,需要脫的也只有這件藏青色的長裙。
她將手伸到背後,緩緩拉開了背部的拉鏈。
那拉鎖與在拉鏈上劃過的聲音頻率逐漸高亢,隨著她的右手伸向左邊的肩帶,只輕巧地一撥,白皙的肩膀便露了出來,仿佛可以反射燈光一般地晶瑩剔透。隨著她把手臂慢慢從肩帶里褪出,她的鎖骨也暴露在了博士的眼前——事實上,她的身體比博士想象中要更加瘦弱,肩膀窄窄的,鎖骨處的皮膚深深凹陷下去,讓博士沒來由地感覺一陣心疼。
就這樣,她褪去了兩邊的肩帶,只一撒手,長裙應聲落地,而里面便是她早晨腦袋一熱穿了上去的黑色蕾絲決勝內衣。
想不到,居然真的用上了。
她的乳房很小巧,大約是盈盈一握能恰好充滿手掌的程度,而那乳尖上的小美人兒,此時正隱藏在文胸的後面,羞澀地盯著博士看呢——眾所周知,一般決勝內衣,大都是半透明的。所以表面上是遮住了,其實這若隱若現的味道,才是最濃,博士甚至能夠透過文胸隱約看到她小小的乳暈的形狀。
博士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再往下看去,便是她平坦的小腹和旋渦狀的可愛肚臍,再往下便是少女的禁地。謝天謝地,她的衣服是半透明的,所以博士甚至能夠看到她那黑乎乎的倒三角形。
無論是哪個男人,看到一個少女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這樣香艷的場景,即使不直接獸性大發撲上去,那該有的反應……也是要有的。
但博士顯然不是正常人——不,這不是因為他沒有性能力之類的奇怪理由——而是基於一個更加簡單更加直接的理由。
白金美麗的軀體上傷痕累累。
僅僅從那些傷疤愈合後猙獰的外表看去,他都能知道這些傷還在她身上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痛苦。
所以他的性欲便被更強烈的愛與心疼所衝走了。
當然,與此同時,白金也在觀察著博士的反應。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博士的表情,從她脫衣服開始:博士經歷了短暫的死機之後,迅速便從震驚狀態中恢復過來了,然後,目光在她的身體上來回游走,仿佛是面前擺了一整桌的美食不知道該先吃哪個一般,那充滿欲望的眼神讓白金十分滿意。
最後他就一直盯著自己的胸部看。
博士,他……很喜歡自己的胸部嗎?
其實,相比於很多其他圍著博士轉來轉去的干員,自己的胸部不算大,這一直讓她有著些許的自卑。
即使是這樣的小的胸部,也能夠吸引博士的目光,能夠滿足他,真是,太好了……
而當她的目光繼續往下看去,令她疑惑的事情便發生了。
博士的那里……怎麼沒有反應?
而當她疑惑地再去看博士的眼睛的時候,仿佛一下子就掉進了無底的深淵。
博士的眼睛充滿了悲傷。
為什麼,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會露出這種眼神?
難道剛剛自己看錯了他?
難道他並不愛自己?並不想要自己?
為什麼?
“所有的男人都會覺得你很髒。”
不不,不會的,不。
他已經說了他不介意。
難道他反悔了?他剛剛是在騙自己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一定要等自己快要脫光衣服之後才……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白金的眼睛里已經噙滿了淚水。
明明自己是這樣地愛他啊。
博士從床上站起身來,神色肅穆,仿佛是在進行某種特殊的儀式,而在白金眼里,那更像是他對反悔這一行為的歉疚。
“白金,我……我有話想要對你說。”博士用沉重渾厚的聲音說道。
——但我還沒做好心理准備。
“我知道,可能這些年痛苦的經歷,讓你只能想到用這種方式來報答我。”
——那你為什麼反過來要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但是,結婚前做這種事情,是不被各國的法律保護的。”
——不,我不想聽,不想聽你的那些借口。
“所以……你……”
——所以你覺得我是蕩婦嗎?你覺得我對誰都可以這樣嗎?
“你願意嫁給我嗎?”
——哎?
哎?!
他剛剛說了什麼?
“……你再說一遍。”
這好像是今天白金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而博士似乎是因為說了剛才那一遍就用光了所用的勇氣,現在又開始扭扭捏捏起來。
“我……那個……我說,如果你願意的話……要不要……嫁給……”
——她已經吻了上去。
直到這一刻,喜悅,才算是真的充滿了白金遍體鱗傷的小小靈魂。
這是真的,是真的,博士向自己求婚了,真好,真好。
他願意接受自己,這個被別人強迫奪去了貞操的自己,他願意接納,願意去愛,願意一生與她相伴。
再也無須多言了,自己要用身體回答他。
想必自己是用盡了今生所有的幸運,才能遇見他,愛上他。
她忘情地吻著自己的愛人,未來的丈夫,她要鑽進他的身體里去,把自己徹徹底底地交給他。
她本以為已經流干了的淚腺,此時再度溢滿了眼淚。
她狂亂地吻著博士,舌頭與他的交纏著,向他訴說著自己深重的愛意。而雙手則在他的後背來回摩挲,這寬闊的後背,以後便會完全屬於她。
啊,博士,我的博士。我好奇你的一切。請交給我,請讓我來取悅你吧。
礙事的衣服脫掉就好了。
白金的雙手靈活而精准,三兩下便把博士的上半身扒了個精光,進而把自己的身體貼了上去,感受他的體溫。
就這樣吻了一會,她便主動結束了這個充滿象征意義的吻。
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因為博士本能的反應已經頂到了她的身體。
雖然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還是想要努力把它做好——畢竟現在在她的心中,除了用盡自己的一切去愛面前的男人,她已經再也無暇顧及別的任何事了。
她蹲下身體,就這樣脫下了博士的褲子,內褲,於是他凶惡的勃起就頂到了自己的面前。
該怎麼說呢……愛的力量的確是偉大,她居然覺得博士的東西,有點好看。站得高高的,前端粉粉的,不是很可愛嗎。
而且還散發著絲絲的香氣,想必是來探望自己之前洗過澡了吧。
“白金,別……我……”
“沒關系,博士,交給我就好。”
她絲毫不會猶豫,一口就含住了博士的陰莖。
“啊……啊啊……!”博士的叫聲在她聽來如此悅耳。
是因為自己,他才變得舒服的……那麼,接下來,就要讓你更加舒服。
於是白金右手握住了他的陰莖,開始為他進行激烈的口交。
她的舌頭在博士龜頭周圍盤旋纏繞,時而抵住前端,時而在冠狀溝周圍舔舐;與此同時左右擺動著自己的頭部,用腮幫的軟肉對他進行刺激。
她白色的發絲漂浮在空氣里,像是初春朦朦朧朧的細雨。
當她第五次用舌尖刺激他的冠狀溝的時候,博士終於忍不住了。
“白金,我,我要……”
“唔……唔唔,嗯……”
“快,快拿出來!”
“唔唔唔,嗯!”
她沒有聽博士的,而且動作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劇烈。
“呀!”白金一聲輕吟,在他即將到達臨界點之前,博士一把推開了她的肩膀,強行把自己的下體從她的口中拔了出來。
“你干嘛呀。”白金生氣地斥道。
“我我快要不行了啊。”
“那就射出來嘛,我會好好地全都喝下去的。”
……她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
“但是那樣我還怎麼證明啊!”
“什麼證明?”
“你不是說要讓我證明……那個,我不嫌棄你的身體嘛……”
這句話直接說得白金滿臉通紅,她都忘了剛剛自己的說的,要讓博士證明了。
也就是說,他想要和自己……
為什麼居然有點害羞呢。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博士自信滿滿地說道,與此同時一把把白金抱了起來,放到床上,開始了他的進攻。
其實在這個時候,前戲的作用已經不大了……白金的少女花園已經濕得一塌糊塗,但他還是決定要好好把他和白金的第一次完整地做下來。
於是他開始隔著內衣吸吮她的乳頭。
在博士看來,白金的身體意外地遲鈍。
他圍著她的乳頭下了好半天的工夫,吸吮,舔舐,愛撫,無論他做什麼,白金都是紅著臉,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舒服的樣子。
“舒服嗎?”博士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的技術不好,問了一句。
“嗯,很舒服。”
“真的嗎?”
“嗯……舒服得都快要叫出來了。”
“那你叫啊。”
“……不,不要,好害羞。”
博士這才明白,原來白金這小丫頭,並不是身體遲鈍,只是比較能忍。
不過這也確實,好歹她也是刺客出身嘛。
那自己這邊就沒有客氣的必要了。
於是他略顯粗暴地褪下了她的內褲,將自己的勃起深深地插入她的陰道。
一路暢通無阻,沒有任何阻礙。正如她所說,她的處女已經丟掉了……但博士並不在意,這樣也好,他們可以好好地享受彼此第一次的性愛。
博士的眼睛緊盯著白金臉上的反應。
隨著他的進入,白金弓起了背,用力閉上了眼睛,似乎還狠狠得咬了咬牙。
“疼嗎?”博士問道。
“不……不……哦!”
壞心眼的博士在她說“不疼”的時候狠狠地插了一下,算是終於聽到了她甜美的嬌喘聲。
不過既然你喜歡忍著,好吧,我看你能忍到幾時。
他伏在了白金的身上,扒下她的乳罩露出小小的胸部,一邊用嘴巴含住刺激著,另一邊則是用手進行挑逗。
在白金的感知逐漸被吸引到胸部這里來的時候,他的下面便再次用力地插了進去。
他聽見白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准備好了嗎?”博士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說道。
“准備……什麼?”
“當然是,這個!”
博士開始了猛烈的連續衝擊。
白金的身體在他的進攻下如同在風浪中竭力保持平衡的小船,被他的力量衝擊得搖搖欲墜:她的腰部已經完全離開了床面,非常主動地迎合著博士的插入,雙腿肌肉緊緊地繃著,似是想要纏繞到博士的腰上,又覺得那樣太過主動所以強迫自己不去移動雙腿。
她的乳房已經開始出現紅暈,眉頭緊緊地皺著,一臉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博士知道,她即將要到達高潮了。
巧的是,他也要到了。
“啊……白金……啊,我……我要射了……”
“射吧,博士,我也要,我也……”
白金的高潮來得比博士早了那麼一秒鍾左右。
她感覺全身仿佛被一把大火點燃一般地欣快感,身體不由自主地一下下顫動。
她曾聽說過,卻從不曾體驗過。原來做愛是那麼舒服的事。
她雙手死死地抓著博士的手臂,仿佛是要把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那樣,隨著博士在她的身體里射精,她知道,這不再是一個美好的夢,而是她確確實實要面對的未來。
那噩夢般的第一次發生的時候,她還小。
但現在,曾經的幼女已經長大成人。
幸運的是,她遇到了願意珍惜她的男子,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不只有黑暗和殺戮。
還有愛與拯救。
一只受傷的天馬,如今終於再次舒展她潔白的羽翼,振翅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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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