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魔奈奈與黑華戀 其一 Revue
“星屑翩舞的舞台上
可人綻放的愛之花
絕不會在此放棄的自己
定會重新步入閃耀之舞台
99期生 愛城華戀
我,會令大家星光……”
栗發的少女佩戴著漆黑的小巧王冠,逐漸低落的唱名在看清對手的瞬間戛然而止,下意識地反握手中的騎兵刀擋在身前。
“為什麼……banana會在這里?”
“懦弱敏感的靈魂在不斷尋找藏身之處
由膽怯和執迷所結出的丑陋果實
追尋的舞台已經結束
下一個舞台近在眼前
99期生 大場奈奈
逃避之路已經斷絕
就由我來讓你醒來”
同樣扎著雙馬尾的金發少女並沒有回答對方問題的意思,而是雙手握住自己的短刀,神情肅穆地念著從未有過的唱名。
“醒來什麼的,我只是想回去!”名為愛城華戀的少女神情激動,手中的騎兵刀隨著她的動作而揮舞:“小光(hikarichan)還在等我,我要回去跟她演Starlight!”
“Starlight……”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身影卻鬼魅般出現在愛城華戀身前。名為大場奈奈的少女舉起手中的短刀,毫不猶疑地揮下。
唐竹!
“……已經結束了。”
棕發少女狼狽地後腿,手中的騎兵刀也出現裂縫。跟她所認識的大場奈奈不同,盡管速度和力量都沒有增加,但眼前的金發少女那仿若恒星般的壓迫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對付不了她,這是當然的,愛城華戀是已逝未逝的舞台少女,光是站在這舞台上便已經拼盡全力了。
翻滾著躲過對方的追擊,愛城華戀以完美的大跳越過舞台上的鴻溝在另一端站定。暗紅的天鵝絨幕布從兩側趕來將她遮擋,讓愛城華戀能夠從容的調整自己的狀態。
“對付banana的話,還是這個角色比較好吧。”
高挑的身影乘著潔白的天鵝降下,手中的迅捷劍毫不留情地刺向大場奈奈。
“月之光 星之愛
讓我集眾多光芒遞給你的……”
驕傲的唱名被金鐵交擊之聲打斷,印象中總是無人能敵的首席被大場奈奈揮刀擊潰。暗紅帷幕匆忙交匯又分離,不服輸的混血少女手持騎士劍向對方發起衝鋒。
“閃耀的機會 眾人平等
因此 我會用愛……啊!”
短刀背擊右手,法蘭西少女的影子從愛城華戀身上離去。栗發少女狼狽地從幕布後繞過,這一次交鋒的結果比上一次更加淒慘,扮演角色的唱名一字未吐便被打回原形,被擊飛的頁錘於空中旋轉數圈,在舞台地板上砸出凹陷。
被擊倒在地的愛城華戀並沒有氣餒的意思,如同換面具一般將溫暖的笑容掛在臉上。一長一短兩把日式刀落入她的手中,身上的舞台少女服飾也變得和對手一樣。
愛城華戀有著極為稀有的,被首席天堂真矢稱之為“真正的神之容器”的才能。她能如字面意思一樣,像容器容納液體一般容納角色,從而完美地進行扮演。而她所容納的也絕不僅僅是如芙洛拉、傲慢女神之類的戲劇角色,通過朝夕相處和細致的觀察,她能把“人”也作為角色來扮演。
“雖然和我認識的banana完全不同,但是……啊!”
短刀輕而易舉地將愛城華戀手中的長刀擊碎,接著將另一把刀擊落。金發少女毫不留情地踹中試圖扮演自己之人的腹部,讓她翻滾著倒在舞台上。
大場奈奈的實力是絕對的。
跟99組其他的同學不同,在決定考入聖翔之前,大場奈奈的演出經歷是零。她能考進這所學校,能成為年級中的前十,依仗的並非是努力或經驗,而是生而有之的天賦。
因為天賦,她能夠輕而易舉地出演所有角色;因為天賦,她能夠同時兼顧台前和幕後的學業。而她沒法成為首席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過於強悍的演技讓她如天體般壓制著舞台上的所有人,根本不存在能與全力以赴的她對戲的角色。
只要她稍微一用力,就會成為最可怕的戲霸。
而這樣的她,在經歷過漫無止境的、連作為觀眾的長頸鹿也一同燃盡的再演後,所展現的,便是如同死去恒星般的舞台統治力。
“跟我回去,愛城華戀,Starlight已經結束了。”
“不要,我,還要回到舞台……小光一起,跟小光一起去演……”被擊潰的棕發少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顫抖著舉起自己被截斷的騎兵刀。
“看來你是執迷不悟了。”金發少女以得道高僧般悲憫的口吻說道,她將手中的短刀扔到一邊,接住從舞台外射來的長刀:“那就這樣結束吧!”
揮刀。
舞台在轉動、機械在升降,無數人影在台下與幕後來回穿梭。愛城華戀驚慌失措地想要反抗,卻被從天而降的暗紅色天鵝絨籠罩,等到她從幕布中鑽出時,大場奈奈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這是……亞瑟王?”
替換了騎兵刀柄的長槍令少女注意到自己身上服飾的變化,削鐵如泥的神劍別在腰間,散發著神聖光輝的長槍握在手中。舞台的布置從環形的競技場變成了燃燒的丘陵,無數盔甲與武器的殘骸散落在周圍。
“Arthur——”
憤怒的咆哮從身後傳來,少女下意識地轉身回刺。神聖的長槍刺穿了面目憤怒的假人,而對方手中的長劍也戳爆了她身上的番茄醬袋。
猩紅的粘稠液體四處溢散,少女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隨後緩緩倒在地上。
她死了。
帷幕升起,帷幕落下。
穿著裸背禮裙的愛城華戀握緊了手中的寶劍,剛才的“死亡”讓她大致搞清楚了大場奈奈的伎倆。
不過是爭奪舞台罷了,只要……
戴著眼罩與兜帽的大場奈奈站在舞台的高處,將手中木質投槍做出投擲的動作。
耀眼的流星擊碎了愛城華戀的寶劍,再一次戳爆了她的身上的番茄醬袋。少女的眼中再一次失去了光芒,毫無美感地倒在舞台上。
她死了。
帷幕升起,帷幕落下。
換上馬其頓服風格服飾的愛城華戀騎在名為塞浦路斯的高頭大馬上,揮舞著短劍向著金發少女的軍勢衝去。在帷幕背後她找到了勝利的可能,名為亞歷山大、以征服而青史留名的王者一定能將……
征服王的軍勢被擊潰了,被突然於暴風雪中現身的黑色狂獵軍團擊潰了。僅僅一個照面塞浦路斯便被大場奈奈胯下的八足神駿踢倒在地,而暗紅的天鵝絨幕布也在此時將舞台遮擋。
當帷幕再一次拉開時,愛城華戀發現自己被裹在毯子里。昏沉的她掙扎著從毯子中爬出,卻發覺自己這回的服飾相當的艷麗。
上身的抹胸與下身的絲綢包臀長裙便是全部的衣物,剩下的黃金飾品則負責讓她青春美好的身體看上去更加妖艷。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愛城華戀下意識扭頭,在看到來者面孔的瞬間她的身體便止不住地顫抖——那是張如同維納斯般美麗的面孔,翠綠的桂冠與華美的紅色披肩昭示著他的身份。
凱撒!
征服者凱撒!
化身克里奧帕特拉的愛城華戀帶著乞求從帷幕中拿出眼鏡戴在臉上,三好學生和努力家的氣質出現了一瞬,但轉眼之間便被埃及艷後的本能壓倒。嬌媚的身體恭順地顫抖著,向眼前之人表達自己的臣服。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大場奈奈的劇本就是如此。同時有著台前幕後兩種天賦的她在漫長的輪回中不僅將自身的舞台功底打磨至極致,同時幕後能力也無人能出其右。
她是舞台上天生的霸者,也是劇場里說一不二的主人。
在這場戲里,大場奈奈是凱撒,是注定的征服者。而愛城華戀是克里奧帕特拉,是命中注定的被征服者。
但是這還不夠,愛城華戀不會被這麼擊垮。
所以,要稍稍地作弊一下。
大場奈奈壞心眼地想到。畢竟這個孩子向我展示了這麼多的可憐可愛之處,讓我……
……稍稍有些心動呢。
一只冰冷的手自上而下觸碰棕發少女的臉頰,讓因為同時扮演三個角色而陷入混亂的少女稍稍回過神來。熟悉的星星發飾映入愛城華戀的視野,溫熱的液體一下子盈滿了少女的眼眶。
“小光(Hikarichan)。”帶著委屈和嗚咽呼喚著摯()友()的名字,愛城華戀昏沉的頭腦中,決議與決心都如同火焰中的蜜蠟般融化。尚在扮演星見純那的她怯懦地蠕動身體,小心翼翼地向青梅竹馬尋求安慰。
而回應她的則是一個烙印在唇上的吻。
精致的項圈出現在愛城華戀的脖子上,愛城華戀迷離的眼神中,神樂光的身影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笑容的大場奈奈。
神志不清的少女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張口,小聲發出聲音:“汪汪。”
“好好休息一下吧,華戀醬。”將昏睡的少女抱起,金發少女將手中的長刀刺入地板上的粉色T字。
“Position Zero,愛城華戀,回收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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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