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間濕格(三十-終章)
一川的出現讓我忘記了很多不堪回首的過往,就好像有些事情完全沒有存在過一樣。
臨近年關,父母也快要回來了,村里的婆婆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應當對此事有所思索,一川短暫的讓我從過往中抽出,但是現實的情況卻又真實存在著,這種矛盾讓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村里面的人時常打趣我和一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一男一女交往的密切難免落人口舌,但是實際上村子里面傳的更多的是風言風語而非我們之間產生的什麼情感,一川的消瘦在大家的口中也變成了對我的思念成疾所致,說我們背地里早就苟合不知多少次了,但是實際上我們不適合結合,因為倘若要是看到過往的族譜,我們與李嬸家有著微弱的血緣關系。
而我只是覺得隨著時間的推移,父母回鄉這件事情帶給我的壓迫更加充足些。
我有些不敢面對一川,就像是一川不敢面對王叔和李嬸偷情的事情,她的人生中沒有見到過什麼太多衝突的場合,但是李嬸和二磊的帶給她的這些過往足以摧毀這個脆弱的姑娘。她每天在我身邊的緣由也是如此,她認為在她所熟悉的人中,只有我能夠對此事有著正確的態度。然而我一如既往的不能讓一川知曉我做過的那些事,甚至這些事情中還有與她母親上床。
我設想倘若一川看到我從李嬸的屋子中提著褲子出來,她對我的信任與依賴想必瞬間土崩瓦解,我不知道這會帶來什麼後果,這個姑娘與我產生了一種牽絆,她的脆弱成了我的致命弱點。
我其實很久沒有走過太長的路,一川的體力讓她總是顯得疲憊,她渴求在我身邊時候的安全感才一直跟隨著我,當我意識到她並不喜歡散步的時候,我便沒有再出去過,我們時常坐在我家的院子中,坐在鏡子前,坐在任何坐起來很舒服的地方進行無意識的幻想,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那些無關緊要的話語。
我們在這樣的天氣中看著天空,一川當時的渴望是看到鳥兒從天空中飛過,但是冬天的時候,鳥兒們都飛去南方過冬去了,她的幻想同我的一樣不切實際,我們都心有靈犀的沒有打聽對方的過去,這種狀況持續到了一川從別人口中聽到我因為自殺才回鄉的事情之後而終止。
“你為什麼要自殺?”一川在某天的午後問了這句話,她的語氣十分緊張,但是說出口的又十分簡明扼要。
這句話讓我的意識瞬間便充斥著往事的衝擊,險些讓我的心墜入到無盡的深淵,沉重而可怕,我更是無法回應她的問題,或許淫亂在如今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堪一提,尋死顯得如此的不理智,而除此之外我回憶起小姨夫的死,或許這個緣由更加適合我的行徑,可是我無法判斷究竟是為何選擇自盡,延續了如此多的罪惡才選擇死去,我真是個懦弱無比的人。
在漫長的沉默中,一川扭過了頭,我沒有告訴她任何一件事情,但是隔天一川便親眼見到了我的丑態,她親眼見到了李嬸到我家里,而後和我做愛的樣子,李嬸當時充斥著我與一川關系過近和出手打傷二磊的怨恨,對我的身體近乎瘋狂的索取,一川當時就在門口,將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李嬸口中說著汙言穢語用著那十分難聽的淫叫催促我的動作,當我們結束的時候,李嬸的雙腿止不住的打顫,身子都有些撐不起來,她分著腿從我身上邁過去的時候,穴里面的精液甚至滴到了我的身上,她在床邊坐著,口中吆喝著“哎呦,哎呦”的,就這麼哎呦了兩分鍾,才站起身子收拾自己。
當我看到一川在李嬸走後從黑暗中慢慢的現身時,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我當時沒有穿衣服,坐在床邊抽著煙,雞巴軟踏踏的倒在大腿上,身上還有各種交合產生的汙穢,我的形象顯得如此的不堪入目,但是一川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半晌她才開口,是句詢問:“你喜歡那樣嗎?”
我有些羞愧,抽完了一根煙之後才緩緩的搖搖頭,算是一種回應,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說謊,我的生理上留有著李嬸帶來的快感,但是我不想與李嬸產生如此的行為,而我也並不是一個對性愛有所抵觸的人,我因為沉迷性愛而做了許多不堪的事情,對一川搖頭表示否認的時候,甚至感覺到自己無比的虛偽。
“你怎麼來了?”當時是半夜,她從沒有那個時候尋找過我,我只剩下了這個問題能詢問。
一川咬了咬嘴唇,說:“二磊讓我來的,他說讓我看看你有多人渣。”
我愣了一下,但是卻又覺得這邏輯合情合理,我打腫了二磊的臉,他想借一川的看法對我進行簡單的報復,一切都顯得無可厚非。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但是她卻又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的面前,我赤裸裸的身子,一身狼狽,看著眼下這個無比瑣碎的爛攤子,覺得十分的無力。
在一川的注視之下,我沒有忍住,哭了出來,我不知道自己如何的這般脆弱,或許因為一川口中的人渣,或者是我虛偽的回答,反正我這樣真是沒出息的人,沒有被任何人傷害到,卻又莫名其妙的感傷流淚,仿佛無病呻吟者令人生厭的怨天尤人一樣。
我緩了很久才止住哭泣,一川一直都是這樣站著看著我。
“你不怕我嗎?”我問一川,我想過一川知曉這件事情的時候樣子,她沒有表現像是看到王叔的時候的絕望,她的神情甚至一如既往,眼神中充斥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破碎。
“我不怕。”一川走過來,從床上拿了我的衣服,披在了我身上,而後繼續說道:“沒事,你干什麼我都不怕。”
“啊?”
“嗯!”
我們互相發出了一聲感嘆詞,而我心中在那一刻被她的言語震撼的說不出話來。而一川忽然走過來輕輕的親吻一下我的嘴唇,而後依偎在了我的懷里,那是我們首次如此親密的接觸,我清晰的感受到這個瘦弱的身子中蘊含的力量,但是我再也無法理解,這種感覺讓我變得無比的不適應,當一川做出這樣的舉動的時候,我感覺我無法通過任何推測去與一川相處,我甚至想要將與母親,小姨,還有與我有過關系的女人們的事情統統敘述出來。
而後渴望著一川知道哪些之後,仍舊能夠原諒我。
但是我沒有找到機會去同一川講述那些,更沒有機會看到她是否能夠接受我的罪孽,在我還沒有准備好的時候,一川的生命也抵達了盡頭。
她死於火災,大火甚至波及了無關的兩個住戶,而縱火者,就是一川自己,或者說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放的火,她做好了一切縱火的准備,然後在那天的夜晚,邀請我去她家,她微笑著在我面前詢問我:“你喜歡我嗎?”我當時沒有回應,一川便又問了我另外的問題:“要是我想自殺了,你願意跟我一起殉情嗎?”我匆忙的詢問一川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一川堅持要我回答,這是個我沒有深思熟慮過的問題,看著一川渴望的神情,我思考了半晌,而後對著她點了點頭。
我的回應更像是針對她詢問我是否喜歡她,因為我低估了這個年輕姑娘對我產生的情感連結有多麼深刻,我們都是兩個極端的人,而她的悲慘經歷讓她的極端更加沒有出路。
一川看到我點頭之後,便撲進我的懷中,嘴巴直接印在了我的唇上,而後和我深情的擁吻,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我抱著她的時候,她甚至可以雙腳離地,這個吻充滿著我尚且無法清晰感知到的情緒。
我們一直吻到喘不過氣才停下,我抱起了一川,將之放在了床上,我不知道我的行為會否讓他想起被強奸時候的恐懼,便看著她瘦弱的面容,試圖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一川仿佛釋懷了一樣,她甚至朝我伸出雙手,我輕輕的伏在她的身上,解開了她的衣扣。
一川沒有任何的抵觸,但是她的神情仿佛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嬌羞著,看著我們一件一件的脫光自己,她的身材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清晰的看得到肋骨,屁股和胸都非常的瘦小,小穴附近毛發不多,能清楚的看到穴縫。一川羞於展示自己的身體,她皺著眉頭看著我,詢問我:“我身材是不是很不好看。”她詢問完沒有等我回答,便伸手握住了我的雞巴。
當我們接吻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動情,一川能夠感受到我下體的堅硬,她因此而露出了笑意,她認為我的反應便是對她身體的認可,我也伸手摸了摸她的小穴,令我驚訝的是她流出了很多愛液,這讓我放心了很多,我知曉一川如她當初說的那樣一致,我做什麼她都不會害怕。
我趴在一川的身上,而後吻上了她的唇,當沉浸其中的時候,我握著雞巴,蹭了蹭一川的洞口,緩緩的撐開了她的小穴,慢慢的插了進去。一川的口氣因為我的動作而變得紊亂,身子僵硬著,當我完全的插進去的時候,一川發出了“啊...”的一聲嬌喘,我險些被這個誘人的反應刺激到射精。
一川的小穴蠕動著,我能夠感受到里面的柔軟和褶皺,當我開始挺動的時候,一川的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努力克服著自己的緊張。
我們都很享受這次的性愛,我感覺到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契合與需求,還有一川呻吟的聲音與我動作的連貫,讓人覺得無比的愉快與美好,我們就只是保持了一個姿勢,但是感觸卻十分的深切,我沒有意識到我們做了多久,當我射出精液的時候,一川也隨之抵達了高潮,她顫抖著身體,口中發出綿軟而起伏不定的呻吟,呻吟過後便是長出了一口氣,本身沒有血色的臉頰也在這極致的愉悅之中,變得紅潤起來。
一川依偎著我,兩個人同時看著窗外,靜靜的等待著,不知道看了多久,我們都沉沉睡去了,或許只是我睡去了,也可能是一川睡了一會兒又醒了過來。
反正在午夜的時候,一川走了,她獨自去將早已准備好的汽油還有許多易燃物點燃,村民發現著火的時候,李嬸家已經被熊熊烈火包圍,甚至火焰大的直從窗戶里面往外噴射。而當我醒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我是在病床上醒來的,醒來的時候還是午夜,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當時我的左眼已經睜不開,而且渾身奇癢無比,我在右眼模糊的視线中,看到自己渾身被不知是否是繃帶的東西纏繞著,大半張臉也被貼住了,渾身無法動彈,只覺得像是一堆螞蟻在我身上爬行,啃咬。
我是這場大火的唯一幸存者。
一川,李嬸,二磊,還有當時二磊叫去的一個兄弟,全都被燒死了。
我在這樣的夜里醒來,看著已經被燒成廢人的自己,心中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來面對,只能這樣躺在病床上,靜靜的等待天亮,而後接受這一切,即便我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接受。
我已經是個徹底的廢人----我花費一整年的時間才終於接受自己此時的社會角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