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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lpis

Crossick同人文 Z貳 4388 2023-11-20 11:45

  年末酒會上,健屋已經有些喝得神志不清,不知道是誰說那個看上去五顏六色的應該度數不高。這不是很高的嗎……已經開始抱著前輩撒嬌的健屋絮絮叨叨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有幾個音節不斷重復著,大概是某個人的名字。

  

   被抱住的前輩十分無奈,其他同事則看熱鬧不嫌事大,還舉著手機拍照起哄,說要發到科室群里。健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開始震動,聯系人的頭像是一枚戒指,名字是一串羅馬音:Tomoe。被抱住的前輩看見了救星,立馬接通。

  

   “花那,已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來?”電話那頭的女聲有些著急。

  

   前輩想起來健屋是在和姐姐一起住,“您好女士,是健屋的姐姐嗎?我是健屋一個科室的佐藤,我們現在在XX居酒屋,她有些醉了……”說明了緣由之後,對面就表示要來接人,半個小時後到。

  

   事實上沒到半個小時,前輩攬著已經站不穩的健屋在居酒屋門口站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高挑的女人從一輛的士上下車,走了過來。

  

   “你好,是佐藤小姐嗎?我是花那的姐姐,花那給你們添麻煩了。”女人黑色的羽絨服領口露出了紫色的圓領,想來是家居服。雖然這樣的腿穿什麼都會讓人神魂顛倒,但是針織褲和羽絨服真的不搭配,在寒風里看著只會讓人瑟瑟發抖。

  

   看來真的是聽說妹妹醉了套上外套穿了鞋就來了。

  

   健屋一被那女人攬著,就立馬像八爪魚一樣貼了上去,粘得緊緊的,女人邁向等待著的出租車的步伐可謂是舉步維艱。

  

   佐藤轉身准備回去,就聽見健屋幾乎是叫著:“哦?原來巴是我姐姐啊?”

  

   那女人安撫著健屋,“乖,你又在外面亂說話。不是說了除了在我面前以外不要喝醉嗎?正月也不許你喝酒了,‘果啾啾啾’也不行!”

  

   “誒?!”

  

   佐藤回到座位上,嘴角掛著笑,內心還在吐槽著“果啾啾啾”。她沒有注意到,健屋花那工作休息時時常擺弄的那枚戒指,和出現在手機上的聯系人頭像一樣。只是想,現在的人染發真普遍,健屋這個粉白色發色的人,姐姐竟然一頭黑發。

  

  

  

   白雪巴當然不是健屋花那的姐姐,她初中才認識健屋花那的。那個時候的健屋花那可不是這樣的形象。健屋現在的劉海長到整個右眼若隱若現,進手術室的時候還需要先用夾子固定好再塞進帽子里。

  

   並不是說初中的時候她的劉海就短了,只是那個時候是遮住左眼的,完全遮住了那兩顆俏皮的痣。

  

   當時白雪正在參加排球部的晨練,圍著校舍跑圈。第一遍經過小花園的時候,就隱約聽見有人在抽泣,白雪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結果第二圈,第三圈,每次經過都聽到了。在意得不行,這個時候根本沒到早會時間,學校里的學生不多,如果真的有人抽泣,也許是很嚴重的事情。

  

   跑了幾圈之後,借口說自己痛經,白雪巴跑到了小花園里。抽泣聲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明顯,但沒過幾秒還是有微不可聞的聲音從花壇的下方傳來。

  

   是一個嬌小的女孩子。也許站起來並不嬌小,但此刻的她正埋頭縮成一小團,雙馬尾也耷拉著,像是無精打采的小兔子的兩只長耳朵。

  

   這個女孩子白雪巴有印象,比自己小一級,在學校里時不時也有看到。很文靜的孩子,路過她班級的時候,往窗戶里望的話,十有八九都能看見她在座位上看書,小小的手捧著的書也小小的,不知是文庫本還是別的什麼。

  

   但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果然還是發色和發型吧……淺到可以說有些接近白銀色的粉色頭發,還有長到遮住眼睛的劉海。其實看到她在看書還是會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這就是老師說的用心看書嗎?眼睛看不到字的吧?”

  

   這樣文靜的女孩子,也是運動部的嗎?這個時候除了運動部晨練,合唱部練聲,別的社團應該都不會在室外,再把注意力放在女孩的著裝上,的確是穿著體操服。

  

   “你沒事吧……”想要說些什麼,出口卻是這樣無用的被用爛了的句子。這女孩子都縮在牆角哭了,能沒事嗎?

  

   “你……你不要過來……”女孩的聲音已經有些啞了,聽上去就像是快沒墨的圓珠筆,竭盡全力在紙上畫出直线,但是只有斷斷續續的,淺淺的墨點。

  

   如果在這里停下的話,這個孩子會怎麼樣?

  

   會不會在這里蹲到雙腿發麻,直到被巡邏的風紀委員發現?會不會沒有時間換回制服就去早會?甚至翹掉課都是有可能的吧……

  

   白雪不想要這樣的事發生,不管之後她出現任何一種情況影響上課,對這個認真的孩子來講都是一種二次傷害吧。

  

   像是接近一只野生的小動物一般,白雪抬起自己的手,確認手心沒有汗之類汙濁的東西,然後輕輕的,放在了女孩子的頭上。女孩子也真的如野生的小動物一般,發出了“嗚”的聲音,卻沒有反抗。

  

   試探過後,白雪巴就開始撫摸她的頭,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女孩子抬起頭也抱住她的時候,白雪看見的是一臉的淚痕,已經花了的淡妝,紅腫的眼眶,而那幾乎變成了識別標志的劉海卻被剪得亂糟糟的。如果是在路上看見這樣的劉海,白雪大概會覺得有些滑稽,此時,理所當然只有心疼和憐惜而已。

  

   她第一次看見這個女孩的左眼。和右眼沒什麼不同,但是眼角下,有兩顆小小的黑色的痣順著下眼线排列著,像是遺落在海邊的兩顆小小的黑珍珠。

  

   “你左邊原來有痣啊……為什麼要遮住呢,這麼可愛?”懷里的溫度讓白雪覺得在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動物,一用力就會受到傷害。

  

   這麼說了之後,那個女孩哭得更厲害了。

  

   白雪巴後來才知道,這個女孩子叫健屋花那,兩顆可愛的俏皮的痣讓這個本來就惹人憐惜的女孩子更加容易吸引人的眼光了。初一的時候和同學一起去聯誼,結果對方學校的男生,四個人有三個都向她示好。雖然健屋花那拒絕了所有人,但是這反而更讓她成為了眾矢之的,想方設法將自己可愛的地方之一藏了起來。

  

   就在昨天,又被人堵在校門口告白了。於是今天,晨練前的劍道部更衣室里,就被幾個人圍住剪了劉海。

  

   那是健屋花那的潘多拉的魔盒,痣就好像是她的無法實現的Elpis。白雪巴是第一個把這份難以駕馭的美好抱緊的人。

  

  

  

   在那之後,沒有誰主動提起要怎樣,但是她們變成了會一起上下學的關系,家住得方位不一樣,一個上行,一個下行,車站成了她們揮手說明天見的地方。

  

   訓練到更晚的時候,白雪家會讓司機開車來接白雪,她甚至會要求司機先把健屋花那送回去。往往司機某一次看向內後視鏡的時候,這兩個女孩子已經歪著身子靠在一起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牽著手睡覺能讓她們在夢里見到彼此。

  

   到了要決定去哪所高中的時候,白雪巴並不想直升。雖然自己的朋友圈子會被保留,但相應的,自己也許會被期許留在排球部打排球,但是她想嘗試更新的東西。

  

   她也是這樣對健屋花那說的。

  

   所以,當追隨著她來到男女合校的健屋花那跑到游戲廳找她的時候,白雪真的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這就是你所謂的嘗試新的東西嗎?!”明明盛氣凌人的是自己,但是健屋花那卻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旁邊的朋友們在嗤笑,已經投幣的游戲機正在運轉,一局游戲的時間就要過去。白雪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在健屋花那沒有一起的一年,的確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這都是她的自由,但是,她突然想到,當時剪健屋劉海的人里,是不是就有自己這樣的人呢?社團活動會去,上課也聽,但是並不是什麼遵規守紀的好學生。如果她們只是在這所高中相遇,她會失去和健屋花那一起的機會。

  

   即使白雪巴自己清楚,她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

  

   健屋花那和白雪巴冷戰了很長一段時間。有多長呢?放在以前,這些時間足以讓她們在車站揮手十次,一起在車上睡去五次,或者更多。

  

   這不到一個月里,健屋花那並沒有避開白雪巴,她只是靜靜看著。在迎新晚會坐在前排看著作為輕音部主唱的白雪巴握著話筒和著伴奏歌唱,在游戲廳外看著她在跳舞機上舞蹈。白雪巴也不知道怎麼說這種事,自己的選擇是自己的,叛逆是一回事,但是她還是她,是不會做過分的事的。

  

   在確保了白雪巴還是那個白雪巴之後,健屋花那才在自己的社團活動結束後,等在輕音部門口,在白雪巴出來的時候,偷偷拉住白雪的衣角。

  

  

  

   關系的變化是之後的事了。年齡的差異注定了二人會有一段距離,而當時很年輕的忍受不了距離的健屋小姐,高考結束後立馬就飛到了白雪的租屋,為了備考那麼久不見,真的是發生什麼都不奇怪了。

  

   現在的白雪巴還在努力幫健屋換上睡衣,但是大概三次不成功之後,她放棄了,只是勉強把人拖去卸了妝,刷了牙——健屋險些被泡沫嗆到,溫柔地抱去床上,在她的劉海上啄吻一下,蓋上被子。

  

   蓋上被子,就像蓋上了潘多拉的魔盒,白雪巴擁抱著她的Elpis,這也許不是她可以擁抱的,但是至少現在,她正把她抱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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