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明日方舟】熙熙攘攘進行時
{英克羅斯的隨筆}
{到伊比利亞的第十天,陰。}
不知道伊莎瑪拉還記不記得我。
唉。
審判庭的人好煩,到處都在盤問。真想給他們全都安排一場噩夢。……但好麻煩,還是算了。
我喜歡旅游,但這里真沒啥好看的,哪里都是死氣沉沉的——大城市倒是繁華,但和伊比利亞其他落後的地方一對比,更讓我覺得惡心了。
明明已經這麼糟糕了,卻還是保持著傲慢。
看啊,這就是你們創造出的物種,真丑。
……雖然我仍然覺得他和凱爾希正在做的事是無用功,但如果他主動尋求我的力量,我還是願意幫一點忙的。
只有一點。
(本篇算是微型故事集,回收了一些之前的伏筆,另外這次的澀澀不是和曉歌有關的,是海沫的)
(我很喜歡埋伏筆,因為回收時會很爽)
(海沫的人設其實和曉歌有些相似:美腿美少女,擁有悲慘的過去,在羅德島與博士身邊感受到真正的活著,對未來迷茫但因為博士有了方向——而且色,她的白絲和曉歌的黑絲我都想舔!)
(我想寫曉歌海沫的爭風吃醋最後3P口牙!不過海沫應該短期內帶不過來,另外曉歌正宮)
9月8日,3:50am,羅德島本艦。
太陽尚未升起,鋼鐵巨獸在漆黑的荒野上運動著,沉穩地駛向卡西米爾。這個時間點,很多年紀較輕的小干員都還在睡覺。
艦船內部,白淨的燈光已經照亮了走廊,但已經起床或者壓根沒睡的干員們還是放輕了腳步,以免吵醒還在休息的孩子們。
拐角處,鞋跟與地板輕輕相碰,發出了“鐺鐺”的聲音。
“……唉……”富有磁性的男聲透出濃濃的郁悶,伴隨而來的是不情不願的腳步聲,顯然這個人的心情並不美妙。
“怎麼了?”婉轉而關切的女聲響起。
“不,哈欠——”男人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背在身後,輕輕打了個哈欠,“我有大半年沒這麼早起了,生物鍾沒調整過來。”
“呵呵,”灰藍色長發的黎博利少女輕笑道,“雖然我會叫醒你,但還是要早點休息哦。”
“誰讓昨晚的文件那——麼多……!”全身被黑色罩袍嚴實包裹的神秘兜帽人側過頭對她比出了一個夸張的手勢,“而且後面我應該都會待在羅德島了,真是暗無天日……要不要我幫你拿一點,還是有點重的。”
“不用啦,我總要幫你做點事情的。”
“行吧。”
他們繼續安靜地走了一會,終於走到了凱爾希的辦公室門口。
“咚咚咚。”
“請進。”
李樺推開門走了進去,他的身後緊緊跟著抱著一大疊文件的助理曉歌。
“今天心情不錯?”雖然凱爾希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李樺能感覺到她身邊的氣沒有那麼凝重了,顯然比之前放松很多。
——這個濕答答的感覺,是有水里的朋友來過了?
“嗯。”剛和AUS樂隊完成交易的凱爾希放下了手中的黑咖啡,她的身旁坐著一個半睡半醒的白發血魔醫師,“早上好,博士,還有干員曉歌。另外——”
凱爾希將目光投向華法琳,她渾身一顫後瞬間清醒過來,對李樺和曉歌微笑著點點頭,如果忽略剛剛她的表現,完全是一副成熟職場女性的做派。
“你就是博士帶來的新干員曉歌,對吧?我是華法琳,羅德島醫療部的一員,有任何體檢上的疑惑可以聯系我。”華法琳和曉歌握了一下手,一本正經地說。
“你好,華法琳女士,很高興認識你。”曉歌也露出得體的微笑。看來這位也是一個靠譜穩重的人呢。此時,她沒有注意到縮在她背後憋笑的李樺。
“二位請坐。”
曉歌看向李樺,見李樺輕輕點頭,便把文件輕輕放到凱爾希的辦公桌面,和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這種場合本來只需要李樺,但凱爾希端詳了曉歌一會後,表示她願意的話也可以來。
顯然,只要是和李樺一起而且不給他添麻煩,曉歌都很願意。
“對了,現在咱們的移速也太慢了吧?”李樺吐槽道。照這個速度,羅德島抵達大騎士領的時候錦標賽早就結束了。
“艦船會不斷提速的,畢竟我們現在還沒有徹底離開城市屬地。到後面幾天,說不定速度能快到把一些干員抖下床呢。”華法琳說。
“也是。那開始吧。”李樺看向凱爾希。
“嗯。首先,羅德島將在數日後抵達卡西米爾的大騎士領,需要博士你配合阿米婭,與大騎士長和商業聯合的各企業代表洽談,這對羅德島在卡西米爾的後續活動有著重要的意義。
“而應干員曉歌自身要求,她將作為博士的貼身護衛,在大騎士領陪同博士行動。二位對此是否存在異議?”凱爾希說。
“有。”李樺舉起手。
凱爾希看向他的雙眼,示意他說出自己的疑問。
“阿米婭還小,玩不過那幫人精的。而我,你看我哪有那個本事……”
“噗。”華法琳破功了。
“……唉。”凱爾希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們也這麼覺得對吧?所以說要不就……”
華法琳朝凱爾希努努嘴。
“博士。”
“嗯?”
“雖然這樣可以體現出你與干員郁金香良好的相性,但我並不認為陪你繼續裝傻會給羅德島帶來任何好處,而對於處理羅德島在卡西米爾的事務,更不會起到實質性的幫助。”
“…………”
“整合運動事件期間,你一直作為普通的作戰人員親上前线,但我可以從平時的談吐中察覺到你真實的戰略指揮水平。
“戰斗乃至戰役,可以單單依靠高素質的戰士取得勝利,但像戰爭,以及如今我們所面對的情況呢?我無意逼迫你,博士。但未來的羅德島需要一個指揮官。
“我不會強迫你接管作戰指揮,但無論是休假還是以賞金獵人的名義外出散心,我相信你都已經足夠了。接下來讓羅德島步入正軌,無疑需要你的幫助。”
“……果然沒那麼容易瞞過你們啊,好。”
然後,氣氛一度變得有些詭異。曉歌和華法琳悄悄觀察著兩個人的表情,沒有插嘴。
“另一件事。”凱爾希看著李樺半透明的黑色面罩,從抽屜里拿出了幾張臨光的干員檔案,“關於干員臨光申請離開羅德島的事項,我已在數日前的聯絡中提及,這件事也需要博士你的同意。”
“我昨天和她聊過了,可以。”
曉歌將黑色簽字筆與印有“Dr.東煌”的公章遞給李樺,他點點頭,在檔案上分別簽名蓋章。
“此外,關於你的真實外貌。”
“嗯?”
“商討過後,我們認為已經沒有刻意隱藏的必要了。如果你沒有異議,對相關信息的封鎖就會被立刻解除。”
“……啊?”你不在意我當賞金獵人期間那些“老朋友”認出我的臉然後“問候”一番嗎?
凱爾希察覺到他疑惑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博士,你該不會認為我們的保密措施足以瞞過所有人吧?”華法琳撐著臉揶揄道,“雖然可露希爾的技術確實很厲害,但她也不得不承認,羅德島的安保系統是撐不住超大份量的入侵的。”
“——而在接下來,我們將會在活動中受到越來越多的盤查,與其給人留個鬼鬼祟祟的把柄,不如主動丟出來?”
凱爾希點點頭,喝了口黑咖啡。她在半年前同意李樺成為賞金獵人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准備。
總的來說,李樺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畢竟那個面罩是真的悶。就是有些干員在看到自己的臉後應該會有點驚訝吧。
“接下來……”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公務性質的事項都被解決了。這時,干員宿舍的燈已經逐漸地亮起,羅德島慢慢熱鬧了起來。
李樺揉了揉發漲的腦袋,瞟了一眼身旁的曉歌,發現她正在盯著茶幾發呆。
畢竟後續的東西她聽不懂了。
他突然升起了惡作劇的心理,輕輕捏了一下她包裹在黑絲長筒襪里的大腿肉。
“呀!”黎博利少女耳羽一顫,臉頰微紅,羞惱地瞪了還在壞笑的男人一眼。
“……咳咳。”在華法琳饒有趣味的目光下,凱爾希清了清嗓子。
李樺立刻把臉一板,示意曉歌認真聽講。曉歌輕咬銀牙,無奈地收回了想要輕輕捏他腰部軟肉的手。
“另外,干員曉歌的體檢報告等已經正式納入羅德島電子檔案,可以到資料庫進行查閱。若有任何紕漏或錯誤,可以聯系醫療部與人事部進行修改。這里是一份紙質的。”凱爾希將曉歌的干員檔案遞給她,曉歌仔細地看著,李樺也把腦袋湊過去一起看。
【基礎檔案】
【代號】曉歌
【性別】女
【戰斗經驗】六年
【出身地】玻利瓦爾
【生日】4月7日
【種族】黎博利
【身高】169cm
【礦石病感染情況】
參照醫學檢測報告,確認為非感染者。
【綜合體檢測試】
【物理強度】標准
【戰場機動】普通
【生理耐受】標准
【戰術規劃】標准
【戰斗技巧】標准
【源石技藝適應性】標准
【客觀履歷】
曉歌,一個已經覆滅的玻利瓦爾軍火組織的前殺手,其他履歷缺失。在情報收集與刺殺上表現出特殊的戰術素養。
現於Dr.東煌的指導下,作為先鋒干員為羅德島提供服務。根據本人意願,以正式干員身份加入羅德島。
造影檢測結果顯示,該干員體內髒器輪廓清晰,未見異常陰影,循環系統內源石顆粒檢測未見異常,無礦石病感染跡象,現階段可確認為非礦石病感染者。
【體細胞與源石融合率】0%
干員曉歌沒有被源石感染的跡象。
【血液源石結晶密度】0.14u/L
干員曉歌過去曾多次因任務需求而接觸源石,但得益於她良好的防護措施,該指標目前仍處於安全范圍內。
干員曉歌的各項體檢指標皆處於正常水平。體檢流程結束後,該干員的相關調查與資料檔案由我接手。
——Dr.東煌
……
“那麼正事應該都聊完了吧?我們去食堂吃早飯了,你們倆也別老是不吃飯,虧得還是醫生呢。”李樺站起來,曉歌也跟著站起來。
“謝謝關心啦。”血魔伸了個懶腰,“如果博士你能把你的血樣給我一點點……”
“想的美。”李樺牽著曉歌的手轉身就走。
“切。比起我,你還是多關心下凱爾希吧。”
“我對自己的身體有數。還有一件事。”
李樺和曉歌回過頭,凱爾希淺綠的雙眼與曉歌藍紫色的眼眸相對。
“感謝你的咖啡。”凱爾希沒有笑,但她冷淡的語氣中確實透出了一絲友善。“再次歡迎你來到羅德島,干員曉歌。”
…………
“……呼……”走出辦公室,關上門,曉歌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怎麼,緊張了?”李樺調侃道。
“嗯,凱爾希女士的壓迫感好強……”黎博利少女輕撫富有起伏的胸脯,“比謝爾特都要強很多,她可能是我見過最有壓迫感的人了。”
“哈,那我呢?照你這麼說,我就沒她這麼有威懾力咯?”李樺裝作不悅地問。
“這個嘛……”曉歌俏皮地眨眨眼,“你猜?”
在李樺身上,比起壓迫感,她更多還是……在晚上被壓的感覺。
“呵,我可不喜歡猜謎語,咱們先去吃早飯吧。”李樺挽住黎博利少女被黑絲長袖手套包裹的玉手。
“嗯,好。”曉歌的雙眼眯成一對月牙。“……對了,剛剛凱爾希女士說的裝傻是?”
“咳,說來話長,我們邊吃邊說吧。”李樺不想因為解釋這個而錯過了早飯——他看過食堂值班表,今天可是角峰主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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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7日,11:10am,卡西米爾大騎士領,炎刃競技場。
“唰——!”長柄刀帶著黑紅色的殘影橫掃而過,擊碎了粗制濫造的工業趕制甲胄,再次讓數名競技騎士退場。
“太、太令人震撼了!我們的逐魘騎士又一次碾碎了他的對手,向所有人證明了他對自己信仰的忠誠與狂熱——!”主持台上的解說員正在激情地傾瀉著自己的唾沫,他強忍心中下意識的恐懼,極力吹捧著這位新起之秀。畢竟要是這個逐魘騎士真的火了,自己就也能被提上一嘴。
“…………”喧鬧的人造“荒野”中行走著一位全身被盔甲嚴密覆蓋,手持長柄刀,腰掛彎刀的庫蘭塔,他的全身都散發著一股蠻荒而強大的氣息。
他不悅地看著數十米外瑟瑟發抖的幾個對手,還有場外激動萬分的觀眾們。
懦弱,聒噪。
“嗖——!”
庫蘭塔迅速抬起左手,握住了一個競技騎士從樹林中射出的一箭,再將它用力丟了回去。
“——呃!”異鐵制的箭頭輕易貫穿了輕型胸甲和其下的皮肉與肋骨。偷襲者絕望地倒下,徹底失去了作戰能力。剩余的競技騎士見狀,紛紛舉手投降。
真是無趣。逐魘騎士不禁搖了搖頭。他再次懷疑起了自己參加這場“騎士”鬧劇的意義。希望那些大騎士還有冠軍,不要像這些弱者一樣丟人現眼。
“時間到!本場比賽的優勝者無疑是——逐魘騎士!!!”
“哼……”他握著長柄刀,不耐煩地走出了這片虛假的荒野。
頭盔之下,古老血脈的庫蘭塔輕輕地唱著故鄉的歌謠,想要舒緩一下自己的情緒。然而,那群拿著黑方盒子的家伙又像餓瘋了的鉗獸一樣涌過來了。
“逐魘騎士,請問你是否有意向成為我們長鋒騎士團的一員?待遇都好說!”
“逐魘騎士先生,請問您參加預選賽的目標是什麼呢,是否考慮過直接拿下冠軍?”
“……”逐魘騎士被話筒、攝像機與合同團團圍住,寸步難行。他無言地握緊了長柄刀的握柄。
“逐魘騎士我是你的粉絲啊!你的每一場比賽我都有在看!”
“逐魘騎士先生,距離錦標賽開始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您對此都做過哪些准備?”
“逐魘騎士先生,我們願意為您免費提供采用了我司最先進技術的裝備,只要您點點頭,簽下這份合同……”
“逐魘騎士……”
“滾。”逐魘騎士舉起長柄刀,輕松切碎了周圍人們手里的各種東西以示警告。
“小心!”
“逐魘騎士,我要告你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損害他人財物罪!”
“我只是圍觀的,我的血騎士手辦啊——”
“逐魘騎士先生,請問這是否表明了你內心對錦標賽的焦慮?”
“我好不容易攢錢買的高檔攝影機啊!!”
“太棒了,就是這種力道~!”
他並沒有在意吵吵鬧鬧的人群,最後看了一眼貴賓席便揚長而去。
…………
貴賓席上,三個年輕的卡普里尼坐在一起,氣氛相當融洽。
其中粉發且穿著女仆裝的卡普里尼年紀最小,她正坐在金發華服騎士豐腴的大腿上,愜意地享受著屬於大姐姐的胸懷。
紅發的卡普里尼青年則將金發騎士剛卸下來的胸甲放在一旁,和這個算得上是自己遠房表姐的大騎士分享著自己最近的經歷。
“而且,李樺他……”
突然下方傳來一陣騷動,打斷了他的激情解說。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望向那片人群的中心。
“……薇薇安娜姐,逐魘騎士真是一個很特立獨行的人啊。”賴德看著快步離開的逐魘騎士,感嘆道。
“嗯。”薇薇安娜一邊點頭,一邊溫柔地撫摸著懷中粉發女孩的小腦袋。“他應該也有著特殊的成長經歷吧。那些騎士故事里的主角,都有一段非同尋常的往事。”
“是啊。不過你覺得他像是你讀過的故事里的那種騎士嗎?”
“……不像。幾乎整個卡西米爾的騎士,都不像。不過逐魘騎士……是另一種。”
薇薇安娜輕輕搖頭。當年她滿懷期待來到卡西米爾時,這個“騎士之國”的競技騎士早已讓她感到驚訝與迷茫——他們與“崇高”“正義”截然相反,只剩下紙醉金迷。
而不久前橫空出世的逐魘騎士同樣不在意前者,但他亦不在乎名利,只是在追逐著勝利,追逐著某些更加抽象的東西,像是存在於詩集中的古老的戰士。
“這樣啊……”賴德看著下方被逐魘騎士破壞的場地與那些賣力清掃、維修的後勤人員,揉搓著自己紅色的麻花辮。
“你還想繼續介紹你的那位新朋友嗎?他的故事也挺有意思的。”
“抱歉,哈欠——,我有點困了。”
“那來我這里休息一會吧。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順便住幾天?錦標賽舉辦方對大騎士的待遇很好,可以幫忙承擔一切開銷。”
“……”穿著女仆裝的粉發卡普里尼女孩望向賴德,殷切地眨眨眼。
“謝謝好意,不過我還是想繼續自己開個店打發時間。”
“還是酒店嗎?”
“不,一來我資金也沒那麼多了,二來我想嘗試一下搞地攤經濟。”談到開店的事,賴德又興奮了起來。
“嗯,你開心就好。”
“那薇薇安娜姐你想嘗嘗我的手藝——”
“不必了。”
“哦。”
…………
“哈欠——”
台下正在作為後勤人員打掃衛生的白發天馬同樣打了個哈欠。她握住掃把的柄,心不在焉地掃著地。
為什麼我要在這里干這種事情?
就為了監視燭騎士和那個紅發的家伙?
而且待會還要去繼續監視瑪利亞•臨光和瑪恩納•臨光……啊啊啊!
求求你千萬不要再多什麼事了……
好累。
好想放假。
…………
冠軍牆展廳,一位金發的庫蘭塔老婦人站在耀騎士的畫像前,端詳著這位被驅逐的“感染者”冠軍。她面色和藹,若忽視她的臂鎧與腰間的長劍,這就是一個隨處可見的老奶奶。
“賽諾蜜。”大騎士長呼喚著自己的侍從。
“在。”身材嬌小的粉發扎拉克少女單膝跪地,出現在了老婦人的身後。
“羅德島就要來了,我想再確認一下你的想法。”
“請您放心,我沒有任何異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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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伴手禮}
9月18日,17:15am,伊比利亞陸海邊界。
天邊只有一抹夕陽在抵抗著烏雲的蠶食,但明顯愈發無力。昏黃色的天空下,披散著一頭修長黑發的庫蘭塔女性坐在山崖邊,她的背後是一座廢棄多年的燈塔。
拂面的海風既不溫和也不狂暴,海浪不緊不慢地拍打在土石之上,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認不出我了?……噢,這是我前些年剛捏的外貌,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露出原型,而且那個樣子在當今實在是有各種不方便。”
一陣大風掠過,“庫蘭塔”變了個樣子。
銀色的長發,亮金色的雙眼,小麥色的肌膚,她身著白色勁裝,雙臂與雙腿都帶有幾道橙色的虎紋。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個看起來像是庫蘭塔的年輕女性,其背後卻有一對銀灰色的羽翼。
她喝了一口香醇的花酒,不緊不慢的搖晃著修長的小麥色雙腿。
“我是來找你敘舊的,順便分享我最近幾年旅游時的見聞。”
“………………”海浪變得聲勢浩大起來,波濤洶涌,似乎是在歡迎著許久不見的老友。
…………
“就是這樣啦。那個男人還是老樣子。我想如果是之前,你肯定也一樣會喜歡他的。”她看了眼沒剩多少酒的木制酒壺,把它直接丟進了海水中。
“………………”酒壺在海水中翻滾了幾下,筆直地沉了下去。又過了一會,海浪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崖壁,似乎是在表示感激。
“味道不錯吧?我看守花園時發現了不少好東西呢。”
“………………”海浪在崖壁上來回刮動了一會,帶下了不少泥土,像是在揶揄某人的監守自盜。
“擅離職守?放屁。”她對海浪豎起中指。
“………………”似乎是在不滿她的粗魯,越來越大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到山崖上,散成大量白色的碎片。
“哈哈哈哈,別激動嘛。”
“………………”漸漸的,海浪的動靜變小了,也許是因為累了。
“我還把那個技術一並教給了他,畢竟一來他有那個能力,二來我看他順眼。而且他進入夢境時,我還能用權能連接他的視角解悶——啊,這個我可沒告訴過他。”
“………………”海浪徹底沒了動靜,就連周圍的聲音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
“………………”
——海浪也會有累的時候嗎?
“…………唉。”“庫蘭塔”仰天長嘆。
“………………………”
“——你還好嗎。”雖然是問句,但她的語氣中並沒有任何意外的情緒,就好像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風平浪靜——不,此時的海面的確很安靜,但安靜得異常。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天地間所有的事物都沒了動靜。如血的殘陽已經被大海徹底吞沒,整個天空和海洋頓時暗下來。
“庫蘭塔”低頭望去,雖然這塊區域已經沒有什麼風了,但失去生機的大海仍在腳下起伏。隱約透出幾分暗紅色彩的海水像濃稠的墨汁,無聲地翻滾著。
“…………”
只余一片靜謐。
“看來我們只能聊到這里了。”巨獸的殘魄雙手用力一撐,一個後空翻後,裸足平穩地立在了干燥的陸地上,而她原本坐著的那塊地方已經無聲地塌陷了。土石掉落到漆黑的海水中,連一點聲音,一絲漣漪都沒有留下。
她本不打算再說什麼,但她頭頂的耳朵一抖,察覺到又有“人”來了。“庫蘭塔”輕輕拍動銀灰色的翅膀,赤裸的雙足在厚實的土地上用力一蹬,又向左側移動了二十米。
她不能用這具殘破的身體長時間飛行,因為非常消耗她的體力,每次羽翼的短暫振動都只是用於一瞬間的高速移動。
隨後的一片寂靜中,她終於聽到了除去自己造成的以外的動靜——一陣草鞋鞋底踩到潮濕泥土上的聲音。
“小姑娘,這種地方可不適合你,萬一受傷就不好了。”她轉過身,對不斷走近自己的灰發阿戈爾少女爽朗一笑。
“……英克、羅斯。”少女的聲音相當清脆,但從她機械呆板的發音來看,就像是一個還沒習慣如何用聲帶發聲的嬰兒。
“你還是等正常點再和我聊天吧,用別人的身體多沒意思,而且這樣說話聽起來太怪了。再說了,她還不是海嗣吧?”
“殘次,足夠。”渾身被藍綠色觸手纏繞的阿戈爾舉起鐮刀,毫不掩飾自己的攻擊欲望,空洞的雙眼中倒映出巨獸殘魄的身影。“告訴我,知識。需要,道路。”
“嘖嘖嘖,你現在的架勢可不像是要問問題噢——”英克羅斯靈活地躲開巨鐮,一拳打飛撲來的觸手,卻無法對它造成有效損傷。
“殘骸,吸收,學習。”鐮刀與阿戈爾少女腳步所及之處,海水亦至。而被海水浸濕的土壤上,迅速生長出了形態奇異的“植被”。同時,她的全身不斷生長出觸手與附肢,撐破了衣服,變得越來越膨脹而扭曲。
這只是開始,少女的內在正在和外表一樣迅速產生畸變。
若是騎士小說,主人公一定會舉起被祝福的劍,讓扭曲的怪物在聖光中灰飛煙滅。
英克羅斯對這種不切實際的美夢嗤之以鼻——哪有這麼好心的神明?凡事都有代價。
面對已經變成扭曲的怪物的少女,英克羅斯的身上浮起紫黑色的光點,悄無聲息地飄到土壤與石塊里,飄到它的皮膚與口器中。
…………
稍早之前,近海一處破敗的漁村。
這里幾乎沒有了人跡,只有幾扇門前懸掛著的幾串腐臭的魚干與破碎的漂流瓶顯示著曾有不少人在此居住的事實。
英克羅斯左手提著一壺酒,右手拎著一個行李箱,和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長袍老者攀談著。
“咳、咳……小姑娘,你來這個又偏遠又危險的地方,就是為了找人?”老人咳嗽幾聲,一邊捶著自己佝僂的腰,一邊向英克羅斯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不光是對她的安危的關心,更是對外來人的懷疑和警惕。
“嗯,有一個很怪脾氣的朋友,不知道那家伙還記不記得我。”英克羅斯笑著說,“沒關系,我知道去哪找,聊完就走,很快的。”
“……噢……那就好……”老人松了口氣。
“對了老人家,我想把我的行李寄存在你這里,我可以給你一點干糧作報酬。”英克羅斯從行李箱里取出幾個小包裹,在老人的面前晃了晃,“不要想著偷拿噢,我會檢查的。”
老人干枯的喉結滾動著,眼中閃過貪婪、感激與掙扎。最後,他點了點頭。
英克羅斯把行李箱放在地上,轉身就走。
“…………”
老人看著黑發庫蘭塔漸行漸遠的身影,表情慢慢回歸平靜。他的目光移向不斷散發著腥臭味的地窖。
“海沫。”他的聲音依舊慈祥,卻不再虛弱。
“……是的,西塞羅爺爺。”同樣穿著長袍,躲進地窖的灰發阿戈爾少女探出腦袋。她的腰間掛著一個小巧的玻璃瓶,瓶中放置著一個幽藍色的熒光球體。
“她不是人類。”
“——?!”
…………
“……”英克羅斯銀灰色的羽翼已經被觸手死死捆住了。而當她試圖掙脫時,她的雙臂與雙腿同樣被束縛住,濕漉漉的觸手還帶著幾分海水的氣息,不斷地蠕動,緊縮,防止獵物逃脫。
“嗤——”半成品的海嗣發出了破舊風琴一樣嘶啞而扭曲的聲音,伸出鋒利的鈎爪,想要把獵物殺死後丟進自己的口器里。
鈎爪順利地刺穿了英克羅斯的身體,扯碎了她的內髒,但“受害者”並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她面無表情地嘆了一口氣。
“你果然已經忘了啊。”
“………………”半成品沒有說話,或者說,早就無法正常發聲了。
它的海嗣化器官已經被自己親手破壞。
“轟隆”一聲,巨大的生物倒下,其破碎的胸腔處出現了一個被觸手纏繞的灰發阿戈爾少女。
“嚯。”
仔細一看這小姑娘長的還挺可愛的的,回頭處理一下,把她送給李樺吧,他一定會喜歡的。反正入鄉隨俗嘛,按海洋的規則她已經是我捕獲的獵物了,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英克羅斯並不在意這個剛襲擊自己的家伙的感受。不如說她沒殺了這個小姑娘就不錯了。
另外,那個老人——
“誰在那里?!”突然在燈塔後響起了一道略顯青澀的呵斥聲,嚴肅中卻透出了止不住的顫抖。與聲音同時傳過來的,還有提燈的光。
然而,年輕的審判官並沒有看到任何人,一切都和上周他巡邏時一模一樣,就連一塊石頭的位置都沒有任何發生變化。他既失望,又不禁松了口氣。
…………
海沫感覺自己就好像在老瘦的駝獸身上趴著一樣,腦袋被顛的暈乎乎的。
“……誒誒誒誒!?”海沫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腿都被綁住了,而一個陌生的黑發女人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箍著她的大腿,像拎一大袋土豆把她扛在肩上。她的長袍已經被換成了一身城里姑娘的打扮,想來也是這個人做的。
“放開我,放開我!”海沫拼命掙扎著,露趾白絲吊帶襪包裹的雙腿盡管被束縛住了,卻還是體現出遠超外表的強大力量。英克羅斯一不留神沒抓穩,海沫便摔在了地上。
好痛!
“老實點。”英克羅斯蹲下來狠狠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知道把你身上那些東西切干淨有多麻煩嗎,差點你就徹底變不回來了。”
“嗚……?”海沫吃痛地叫了一聲。明明在失去意識前,她只是想偷偷跟蹤並觀察這個女人啊,怎麼會……
“你剛剛的氣勢不見了呢。”
“…………”海沫想不起之前的細節,她的記憶停留在那個女人對大海嘆氣的瞬間。奇怪,為什麼連戰斗的記憶都不存在……她又是在什麼時候吞下使者的饋贈的?
就好像突然有另外一個龐大的意識進入了自己的大腦,然後操縱著自己一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能保持著人形,不對,是半人半恐魚的半吊子……不管怎麼說,她失敗了。她還是那麼軟弱而盲目,辜負了西塞羅爺爺的期待。
“想不起來了是吧,沒事,你只要知道我會把你帶走就行。”
“?!”
“你的西塞羅爺爺已經同意了,喏你看,他說你看了這個就會明白了。”她將行李箱放下、打開,掏出海螺與一小塊仿佛閃爍著星光的深藍色菌毯。
“?!!……我,我,我……”
“總之接下來我要把你帶到一個好地方去,我記得他們現在是在……卡西米爾吧。”
“………………誒???”
…………
夜晚,憂心忡忡的阿戈爾少女在帳篷里睡著了,理論上不需要睡眠的英克羅斯則盤膝坐在帳篷外,看著滿天繁星。
這個叫海沫的小丫頭說啥也不肯和她睡,她又不想讓這份“伴手禮”受什麼損傷,便把帳篷讓給了她。
……她有這麼嚇人麼。
英克羅斯不爽地想著,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要不趁現在給她來一點奇奇怪怪的夢,作為報復……啊不,是適應性訓練?哼哼,讓她在這幾天里潛意識對那個男人產生越來越強的反應,然後等真正見面的那一天……
“嘿嘿。”她不懷好意地笑了,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對方的夢境,開始操作。
——嗯?伊莎瑪拉……不,只是噩夢之根,不是真貨。
英克羅斯松了口氣,迅速把祂抹去了。
嚇死我了!
…………
夢中的深海教會據點。
“謝謝您……啊!”
海沫面前的海嗣細胞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賞金獵人搶走並直接吞下。她焦急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又試圖尋求使者的幫助,卻發現使者早就不見蹤影。
然後,男人的身體在她的面前膨脹,扭曲。
“不,不要!”她眼前的男人,一點一點地變成了她最痛恨的模樣。
腥臭的粘液,數不清的觸手,尖銳的口器,靈活的吸盤,巨大的獨眼……噫噫噫噫!!
本來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是她才對。海沫又慶幸又失落,而更多的則是焦慮與恐懼。
她要怎麼向西塞羅爺爺交代?她要怎麼處理面前的怪物?今天她真的能活下去嗎?……
數不盡的疑惑充斥著她的內心,但她別無選擇,只能生澀地揮舞著鐮刀,試圖給面前的怪物帶來傷害,但鋒利的刀刃與甲殼相擦,只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白痕。
怪物還在不緊不慢地前行著,數不清的觸手同時向她伸去。她切斷了一條又一條觸手,但切斷的速度遠不及再生的速度。
“別過來——”雖然她知道面前的怪物無法理解人類的語言,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叫出來了。
人類的造物,在自然面前是多麼的無力。
“噹!”她心一橫,將鐮刀向怪物的頭顱掃去,但對方好像已經厭倦了這種玩樂,觸手隨意一撥,海沫唯一的武器便被卷走,丟到了她的身後。
“哐當”一聲,鐮刀摔在了地上,她同時跪倒在地。海沫本可以堅持更久,但她已經失去了反抗噩夢的勇氣。“啊、啊……”她想尖叫出聲,卻被恐懼扼住了咽喉,只能發出嘶啞的嗚咽。
突然,她感覺身體下方傳來一股熱流,尿液滲出內褲,浸濕了白色的吊帶襪,浸濕了泥土。
……啊。
她居然被嚇到失禁了。
但是,已經無所謂了。
瑟瑟發抖的阿戈爾女孩,閉上眼准備迎來自己的終局。她只希望自己能死的痛快一點,最好不要感受到痛覺。
對不起,西塞羅爺爺……爸爸,媽媽……
她無聲地哭泣著。
粗壯的觸手攜帶著滑膩冰涼的粘液,纏住了海沫光潔的脖頸。
是、是要絞殺?
她的四肢也被纏住了。少女輕柔的身體被觸手提起來,懸掛在半空中,呈炎國的“大”字形——不過海沫並不認識炎國字就是了。
難道是要分段肢解再吃掉……?!
然後,她的衣服被幾根小觸手撕碎了。此時她全身除去並不能遮羞的破布,只有潔白的吊帶襪與內褲尚且完好無損。這兩件衣物上都帶有尿液的顏色與氣息,讓阿戈爾少女的氣質在楚楚可憐的基礎上又增添了幾分淫蕩。
“嗚,嗚嗚……”
觸手再次分裂,生長出小型的口器並從中噴出了腥臭而粘稠的透明液體,覆蓋了少女的全身。她感覺全身都在發癢,而上半身的衣服徹底被溶解,下半身的內褲與吊帶也沒了,從未被任何東西進入的小丘,此時失去了除去少許陰毛外所有的保護。
海沫劇烈的喘息著,小舌頭都不自覺地伸出來了。她只感覺視野越來越模糊,耳朵也快聽不見了,身體越來越熱……腿上早就被玷汙的白絲吊帶襪,卻是她現在唯一能遮羞的東西了。
下面居然還在尿尿,為什麼我控制不住,好討厭……
“呀——”因為閉著眼睛,她對外界的各種刺激更加敏感了。
一根觸手堵住她下體的兩個出口,吸收了她所有的尿液,甚至還有被粘液刺激出的蜜汁;一根觸手勒住了她的脖頸,試圖讓她窒息;兩根觸手張開口器,將她的白絲腳底吞了進去;一根觸手插入了她的小嘴,讓她無法呼救……
“嗚,嗚?!!”
她的纖腰因為劇烈的痛覺與快感瘋狂挺動著,但因為被觸手束縛著,她一切的掙扎動作只讓她更加像是一個破破爛爛的牽絲木偶。
甚至,她的扭動讓觸手更加輕松地擠入了她的體內,快速抽插著。幾乎沒有收到任何阻礙地,觸手直搗黃龍,捅入了花心。
“呃嗚嗚嗚嗚——!!”殷紅的處子之血本應從兩腿間流出,但也被觸手吸收得一干二淨。
因為催情粘液的作用,她一半以上的痛覺都變成了快感。就這樣,阿戈爾少女在快感中不斷沉淪。
……
“唔,李樺的話,他應該的確會這麼做。”英克羅斯偷偷地看著,順手抓住幾團逸散的夢境能量當零食,心想自己設計的劇本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
一番酣戰過後,李樺才剛摟著曉歌進入夢鄉,他的腦海中便突然冒出一個黑發庫蘭塔的身影。
“是你啊。有段時間沒見了,最近過的怎麼樣?”
“還不錯,我最近到伊比利亞那邊旅游了,過些日子就能給你帶伴手禮回來,你們羅德島是在大騎士領對吧。”
“你咋知道?對,不過我們也還在路上。那我就先期待著了,快到了記得告訴我。”
“嗯,那就先這樣,做個好夢。”
“晚安。”
“噢對了,我需要用一點你的意識,給我撕一點,回頭見面了就和那個伴手禮一起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