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章:???
首先,不妨我們先舉起右手…
先從感受小拇指的存在開始,接而是無名指、中指、食指,最後是…
最後是…我已經想不起來我自己是誰了。
我還做了一個夢。
夢里彩虹褪色了,像是碎屑般凋落,白茫茫的,白茫茫的一片。
遠處的孩子們拿著刀具,拍手歡笑著,隨之消失不見。
「我在某處等待著你…」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開始下雨了…雨聲蓋過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搞錯了嗎?…
我一個人可活不下去呀!我開始莫名其妙啜泣起來…
我聽見遠方有人死去的聲音,我開始努力回想但毫無頭緒可言。
圍繞在我四周的黑影究竟是何物?
一個人可活不下去呀!!!
我撕心裂肺的嘶喊可否有人聽見呢?
「那麼…要繼續活下去嗎?」
“現在請告訴我…”。
???
“告訴我…”。
???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想不起來了嗎?”。
——我死了不是嗎?
“是的。歡迎來到「這里」!”
我這才注意到那個喋喋不休的家伙——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面孔。
空白的海岸线,前方是白色的海洋,沒有海水沒有孕育生命。
空間、時間都被放逐了,我看向自己的胸口…
心髒的位置,皮膚的表層就像破碎的鏡面一般,感受不到疼痛以及理所當然的心跳。
我移開視线,平視前方,另一個我端坐在一把橡木制成的椅子上。
他的四周空無一物,就好像連空氣或者無機物都想拼命逃離那里…
說來奇怪,我感到莫名的美感,想要觸碰他的軀體。
他在等我走過去嗎?
於是我從水面上爬起來,天空是湛藍色的沒有雲朵,但自從我開始赤腳挪動時,周圍環境也隨之改變,天地異變,那是沒有辦法用人類的語言去描述的。
「那是王座嗎?未免太可笑了。」
我好像說了奇怪的話呢…
好遠又似好近…無法觸及…
就好像某人的面龐一樣…
越是逼近,腦子愈加脹痛,我依然蹣跚而行,力氣盡數流失,越是如此,腦子越是一陣翻江倒海,我幾乎快嘔吐了。
非要形容的話,仿佛要將某種物體硬是塞進腦子里的壓迫感。
說實話,我真的快撐不住了!停下來啊,停下來!
“現在告訴我!”。
???
“你的名字?”。
處在即將崩潰邊緣的我,刹那間豁然清靜,天空也好海平线也罷,統統抹滅。
一種暌違已久的感覺涌上心頭,那是刻苦銘心的痛,淚水,我已無法克制,那是我僅有余存的記憶。
無論何等輝煌燦爛也回不去了…
縱使失去之時才會無意發覺…
我,亞戈!死去這件事的證明。
我是我自己的死神嗎?
不,亞戈君。
我抬起頭瞻望。
我是你的EP…
“那又怎麼樣…我再也…”,突然哽咽,“再也無法和…大家…!西奧也…嗚嗚嗚”。
“做個交易吧!”。
亞戈君,我可以讓你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不安地咽下口水,試圖詢問:“代價是?”。
“啊,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只需要說出你的答復就好。”
我內心引燃煦煦光芒,那種唾手可得的希望…只需要我一點頭就好,但我為什麼還沒有付諸行動,為什麼我還在猶豫?代價代價,到底是什麼代價?
“可憐的家伙,你還在猶豫什麼?”,另一個我雙手捧起我的下巴,我不得不和他深不可測的眼眸對視,“我有必要告訴你,拒絕的下場…”。
西奧從驚駭中蘇醒,在完全未恢復體力的情況下,硬是兩手撐起軀體,當他看清滿地凝固狀的血液和亞戈的遺體時,瞳孔放大;他無視自身機能發起的警告,硬生下床,顫顫巍巍地邁步抵達亞戈身旁。
“亞戈…”。
“亞戈…”。
“亞…”。
西奧將亞戈的遺體擁入自己的懷中,還未風干的血液一下子將西奧黑色的皮毛染成暗紅,他明知是無用之舉也要低頭用鼻尖蹭蹭亞戈的鼻子,試圖喚醒他…
“求你不要離我而去…求求你…”
滴答滴答…
西奧的眼淚和亞戈的血融為一體,寒蟬淒切滴落。
這時房門被暴力從外部撬開,西奧無心理會,一直看著亞戈的臉龐。
幾個身穿長袍風衣還有一個是旅店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擠了進來,工作人員剛看見亞戈的屍體就被嚇得哇哇大叫,其他幾個裝束一致的人倒是異常鎮靜只是在看見西奧的模樣之後,立馬揮手示意外面戒備的人盡快封鎖這家旅店。
領頭人從包裹嚴實的風衣里拔出一把短火槍,槍口對准西奧的方向然後大聲囔囔道:“把手舉起來,不要做無謂的動作,慢步往這邊來!”。
其他人也紛紛拔出槍械戒備,四五個槍口都對准了西奧的方向。
西奧完全沒有行動的意思,他呆滯在原地,血色全無的臉上沾上了亞戈的血漬。
領頭人不耐煩地宣告了最後通牒:“我再說一遍,舉起手來!不然我等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西奧這才緩慢起身,卻沒有舉起雙手,反而是徑直往槍口的方向前行。
“停下!我命令你停下!不然要開槍了!”。
西奧無視他的警告,仍我行我素前行,他的臉上漸漸顯露——
“混賬東西!停下這是最後的警告!”。
西奧的臉上漸漸顯露——
嘭!
接納幸福的笑容。
“西奧!西奧!不要為什麼!你都給我看了什麼!你這混蛋!”。
“別緊張,這只是未來所呈現的畫面,目前還沒有發生哦…”。
我才不要這種結果的未來呢!
“這哪是什麼交易!我根本沒有退路…”。
“哼,答應了?”。
“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他的嘴角裂開陰險且皎潔的笑容。
“成交!作為初次見面的禮物,收下吧!”。
【EP】我的眼前掉落一張充滿不詳氣息的卡片,是場景類型的卡片,畫面描述的地方就是這里,值得注意的是卡片的表面血跡斑斕,讓人不舒服。
獲得特殊卡片【這里】!
亞戈伸手觸碰卡片,卡片發出歇斯底里的哀嚎,亞戈嚇得踉蹌跌倒,卡片並沒有像之前在學院那樣被直接收錄,而是以離譜可怕的方式進入亞戈的體內。
亞戈被一股神秘力量壓制,胸口心髒裂縫中發出紅色的光芒,卡片從高空中俯衝而下,長驅直入亞戈的心髒,頓時亞戈也歇斯底里地干咳嘶吼起來,這種痛楚是心髒被貫穿但人的意識猶存的表現。
亞戈胸口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下次如果還想來這里找我的話…只要刺穿心髒就行,啊放心不會死的。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毒藥。”。
“代價是什麼!”。
“……”。
“說話呀!”。
“下次見面,你自會知曉的。”
(下次?)
“回去吧,回到你所愛之人身邊…”。
【時間回溯啟動…】
“期待與你下次會晤,亞戈君…”。
『王座』之上,那個男人如是所想,從衣兜中掏出(中斷)…
(正在重新連接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