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被介紹到這里的時候,我是一臉茫然的。
說實話,就憑我的那張十流開外的大學畢業證和比紙還白的簡歷,在這個社會里就是那種“連被剝削的價值都沒有”的廢人。但是等我把簡歷投給這個機構的時候,卻意外地收到了offer。
機構沒有正式的名字,對外僅僅聲稱是科研機構。我幾乎沒見過招聘廣告比我的簡歷的字還要少的公司。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我把簡歷投到了這里,沒想到我居然一發入魂。
事情進展得太順利,以至於我當初的欣喜若狂居然掩蓋了警惕心。高高興興赴任,工作條件簡直是超乎我想象。薪水高的讓最低工資標准都黯然失色,早中晚餐全部免費,甚至每個員工都分配一間單人宿舍,唯一幾個比較苛刻的條件是接受一定程度的大腦教育,必須工作半年不得辭職,期間禁止一切與外界的交流。但是這對於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我來說,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工作內容?
機構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機器——他們堅決不告訴我們這些底層人員那玩意到底是干什麼的。我所知道的是,每天那玩意都會源源不斷地從它底部布置的球型容器中吐出女孩子,而我們的工作就是把她們帶到事先准備好的立方體房間內,根據指示,把她們固定好。下面會有機器自動完成對她們的折磨。我則是悠哉地坐在外面,通過監視器,記錄她們的一舉一動,等到她們被證實昏厥之後通知我的頂頭上司而已。
說實話,我至今仍然對於我這樣事不關己的態度感到異常震驚。雖然我也不是什麼掃地勿傷螻蟻命之流,但我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來多麼巨大的抗拒心理就欣然接受了這樣的工作。
這一次我處理的對象是一個粉色頭發的女孩。穿著一身跟難民服差不多的破破爛爛的白色布料——真的只是布料,幾乎沒有經過任何加工就胡亂地披在了少女身上。但是與破舊的衣服相對,這個少女的皮膚卻是出奇地粉嫩——雖然我可以明顯感覺到皮膚下肌肉的堅硬程度。她剛剛從那個巨大的機器中出現。我伙同其他幾個人走上前去,架起昏迷不醒的她,向著第134號實驗單間走去。
房間中樹立著的是一對垂直地面的鐵杆,一條薄而寬的鐵板左右連接著鐵杆固定其上。我們幾個人把她躺著放置在了鐵板正下方,調整好了板子高度,接著將少女的大腿向上折疊,直到幾乎與腹部貼緊;接著把鐵板降到最低,剛好可以貼緊她的大腿。如此,工作就已經基本完成。下面我用鐵鏈,將她的雙手鎖在了地板上,大腿固定在了鐵板,小腿則是分別綁在了左右的鐵杆上。讓腳底朝天放置。這樣,這個可憐的少女就撅著大腿緊貼肚皮,腳底朝天地被束縛在了地上。
完成工作後我才發現,她的下面竟然沒有一絲布料掩蓋她的春光。這倒是我的疏忽了,原則上我們是不應該對女孩們實行那個方面的折磨的,但是木已成舟,只能這樣安排了。
t j在女孩蘇醒後正式開始。
從睡夢中走出的她顯得異常焦躁,如同剛剛被關在籠子的小動物一樣驚恐地觀察四周空空如也的牆壁,但是絲毫沒有要逃跑的意思,只是不安地扯動幾下鐵鏈。
一陣黏液蠕動的聲音傳來,少女驚恐地轉過頭去,一大坨藍色的球型物體緩慢地挪動到了她的身邊——這是最新的基因工程的產物。但凡是機構中人為制造出的活物,幾乎都對這些受害者的皮膚有著狂野的舔舐欲望,即使是只有原始的熱感神經的黏膠一樣的怪物。
藍色的液體橫跨少女被緊緊固定在地面的身體,溫柔地撫摸著她僅有單衣保護的身體。少女的掙扎幅度明顯更大,嘴中還發著含混不清的聲音,仿佛一頭受了傷的野獸在黑暗中低吼。
然而這種低沉的嗓音並沒有持續多久。無孔不入的藍色凝膠就已經繞過了她身上僅存的防线。少女的笑聲瞬間就迸發出來。被困在一大團凝膠中,上半身被全线攻擊的折磨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鐵鏈與地板互相搏擊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嬌小的身體猶如彈簧一樣上下瘋狂搖擺,用後背一次一次地捶擊著地板,似乎想要把那團液體從身體上甩下去。可是在幾乎全部由液體組成的怪物身體內,她的動作唯一的效果僅僅是讓凝膠外表呈現出果凍一樣微微的抖動而已。
凝膠繼續向上移動了。越來越多的皮膚被藍色覆蓋。幾乎可以說藍色液體的每進軍一次都會讓少女的聲音音量高一個數量級。
最終,藍色液體擴張到了少女的雙足上。
那是一雙足夠稱得上美麗的腳。整體偏瘦,高起的足弓宛如一輪月牙緊繃著,在有限的范圍內胡亂地踢蹬,作為上半身折磨的無助發泄。十顆蠶豆一樣的腳趾隨著雙腳的動作狂亂地一開一合,像是對命運的最後的頑抗。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作用。那坨藍色的黏液即使是黏在高速旋轉的齒輪上都很難脫離,更何況是一個大腿都被嚴格限制了行動的小女孩。
然而,凝膠最後終於覆蓋了女孩的整雙腳時,她的反應巨大到讓我都嚇了一跳。如果說之前的笑聲是狂風暴雨,這一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十級海嘯——尖銳而淒慘的笑聲,在雙腳被突如其來的凝膠包圍,蹂躪之時變成了如同野獸一樣的哀吼。瘦弱的胳膊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雖然高分子材料制成的鎖鏈並未斷裂,可是扎根於地板內部的鞘釘卻被連根拔起!甚至連束縛少女大腿的鐵杆都在一聲淒嚎中彎成了“<”的形狀。瘋了一般的少女,借助著剛才爆發出的驚人力量居然跌跌撞撞地衝到了牆壁旁,粉拳狠狠攥起,對著牆壁狠狠地砸下——
但是,這依然無法改變什麼。如果沒有監控,我甚至沒有感覺到少女的拳擊對於牆壁的破壞力——具有可以抗擊十二級地震強度的材料制成的牆壁完美吸收了少女全部的力量。加之,少女身上的黏液並沒有任何的損失,少女此番動作甚至可以說加速了她的體力消耗。不消幾拳,女孩的力氣就已經明顯小了下去。轉而去身上胡亂地抓撓著無孔不入的黏液——怎麼可能成功,牛皮糖一樣的凝膠死死地控制住了她的每一寸皮膚,無時無刻不在瘋狂地向著她的神經發送劇烈的癢感。等到衝破了拘束的銳氣被固若金湯的牆壁消耗殆盡,少女的意志力再也無法忍受。她的動作開始變形,笑聲再次回歸了她的喉嚨,雙手在全身瘋狂地拍打,卻只能如同用錘子敲擊湖水一樣無濟於事。可憐的粉發少女,在原地跳起了滑稽的舞蹈。
最終,少女消瘦而堅強的身體,在她一聲絕望的聲音後,終於倒塌下去。低等的黏液,仍然在少女的身上蠕動,企圖從中榨取出最後一點笑聲,但是回應它的,只有輕微的顫抖和偶爾的囈語了。
“你命真好啊,還好召喚出來的只是力氣還不夠大的奴隸時期的,不然她真的可能逃出來咯。”
我的頂頭上司,德麗莎看完我的報告後說道。
“接下來把她送到洗腦器那里。”
“不和以前一樣送到孵化器?”
“她不一樣。”
回答很是敷衍,見她一臉“這是機密”的表情,我聳聳肩,扛起已經昏迷的粉發女孩,向著目的走去。
啊啊,洗腦啊,這個詞還真是熟悉。
似乎是因為工作協議上寫過?
呵呵,我說為什麼我對於這樣的工作內容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心理,恐怕我的負罪感已經被抑制了吧?
據說洗腦技術必須在對象幾乎崩潰的條件下才能奏效。
會不會我曾經就經歷過和這個女孩一樣的事情呢?
啊啊不行……不能這麼想機構。
是機構給了我這個一事無成的人一切。
我愛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