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很奇怪。

　　 啊，我說的不是事情，是這位叫小華的工程師。

　　 死亡芭比粉的鍋蓋帽扣在腦袋上……奇奇怪怪的LED彩條裝飾……一點也不像工作服的蓮蓬裙……

　　 就，有那麼一瞬間，我好像對自己現在這種緊而又緊的穿著反而感到了正常。畢竟現在lo娘那麼多，一個工程師lo娘似乎也還能夠接受？

　　 這樣，所以OL=lo？

　　 真是奇怪的巧合。

　　 “嗯？有什麼事嗎？”

　　 小華全名華清茹，額，就在工牌上寫著呢。一等一的211程序員，擅長一手的官方賬號運營和網絡水軍制造，也是公司的王牌員工，劉子木那家伙一直重金吊著她，甚至不惜給她發了一張五險一金的員工卡，所謂朝九晚五對她來說只是閒的摳腳自願加班而已。

　　 不過我倒是清楚她為什麼如此驚為天人，居然會老老實實地呆在這種老板只會忽悠人的公司里的原因。

　　 她，似乎喜歡我。額，准確地說是星塵這個身體。星塵她是之前沒有察覺到，但是從我專業多年的偷窺經歷來看她就是個實打實的高科技偷窺犯，說不准自己在公司的時候她是巴不得二十四小時全方位無死角監控著我。

　　 這個世界太瘋狂，強者竟在我身邊！

　　 我的眼中浮現了一抹慎重，還好還能提前分析出一些問題，不然到時候“知情人士”就不止海伊一個人了。

　　 慎重，要慎重。

　　 看著她一頭灰紫色頭發，平平無奇的胸和平平無奇的網格襯衫，我皺著眉頭老老實實地復述了一下子木大大的「建議」。

　　 “這樣啊……”

　　 華清茹推了推品紅色的眼鏡，匆忙抿了一口咖啡，頭也不抬地看著電腦。

　　 “唔……”

　　 “原來是當中之人啊……，狗子木，調音最麻煩了……”

　　 她毫不顧及地辱罵著自己的頂頭上司，不過她也有這個實力和技術罵。

　　 “中之人？”

　　 我雖然初步涉獵，但還是腦子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哦，就是給皮套充當嘴巴的聲優，也就是配音唱歌。”小華有事沒事地提一嘴，感覺頭發有點亂，伸手撩到了音符形狀的發卡後面。

　　 有些糾結。

　　 對於我來說還是有些難受的，此時此刻我完全可以借機離開公司，不處理這邊的麻煩事，另一方面我急需抽空研究如何離開星塵的身體。拜托，我是偷窺狂，不是那種網文里隨隨便便就附身的色中狂魔，我對海小姐一心一意！

　　 雖然說現在只是愛意變質了而已……

　　 但是對於星塵本人來說，她是期待著能夠歌唱的，哪怕現在是一個正在被運營的皮套人，只是當個臨時唱歌的「嘴替」，只要是能夠唱歌的職業，她都想試一試。而且突然離開了公司，那海伊怎麼辦？她在工作這方面甚至比自己還廢物。

　　 難不成兩個女孩子出去做那種「體力活」？！

　　 “噥，好了。”華清茹將頭頂的麥克風拽過來，“雖然不太會，還沒調好，你先試一下啊。”

　　 “試音嗎？”

　　 我腦子一愣，縱然我是星塵又怎麼辦，我已經非常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本人，甚至連身體的肌肉記憶都沒同步過，更別說唱歌了，就算底子好那也得重頭練習。

　　 “呃，你等等……”

　　 「啪嗒」

　　 小華似乎按下了鍵盤，反手就是一套保存程序導出另存為，桌面的文字很模糊，但是有個帶著愛心的文件夾一閃而過，很明顯剛剛另存到了這個文件夾里面。

　　 沒等我說出來，小華雙手一推桌子連帶著椅子向後一退，雙手離開了鍵盤，一臉大功告成的模樣。

　　 “呃你↑等↓等~~~啊↑~”

　　 一股奇怪的人力調教味串了出來，還是用自己聲音改的，一時間我不知道是要嘔吐還是把自己的嗓子挖出來扔了。

　　 略！

　　 這簡直就是菜到摳腳！

　　 “抱歉塵寶，沒學過樂理。”華清茹看著我一臉苦澀，明顯已經有了分寸，寬慰了一下，“算了我還是放一下原音頻吧，別操之過急了。”

　　 “還行吧。”

　　 也不知道是子木大大的氪金設備強還是自己底子好，簡簡單單過了一遍，按星塵的記憶來衡量確實已經算是一般皮套人主播的營業水准了。

　　 “嗯，好的。”她三下五除二地就上傳了文件，顯然是發給後面的CEO的，“你沒什麼活了，有沒有空吃個下午茶？”

　　 華清茹的手機不經意間屏幕亮了起來，是一家餐廳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

　　 “不了吧，我妹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還有一堆瑣事，眼下這個所謂愛慕者的約會，我只能說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你公關我我也不會主動愛上你的！兩個人的份！

　　 一個人，尤其是對網絡信息技術不了解的人，明顯是對“程序員”這個詞當成是一種很恐怖的權利描述。而和這樣的人呆在一起，不是自己腦子突然開竅會算加減法了就是腦子被海伊踢了。

　　 反正兩個情況都是一個意思，都是催促我離開的預警！

　　 甚至，甚至，我還可以回去利用這層關系，用那個什麼粽子，試著把海伊也！

　　 我的終極目標肯定是海小姐，不過此時想來如果讓星塵穿上海伊明顯我的偷窺力度會爽上很多。

　　 ……我在想什麼呢！

　　 稍微又應付了一下這些差不多記不得名字的同事們，我匆匆忙忙地就跑出了公司。

　　 平四路是星海街道為數不多的沿河的社區，而且還是那種老舊安置房小區，平四新村、平四佳苑、平四路小區……一堆名字基本上相互都分不清誰是誰，總的來說只有當地的住戶才搞得清楚，對外都是統稱為平四路。

　　 白熾燈光層層疊疊，明明陽光燦爛的天空，在小巷里完全感受不到，甚至令我莫名地產生了一種大腿很冷的不安感，只得快速穿過近路盡早離開這鬼地方。

　　 然而這些異常海伊早就已經無法察覺了。

　　 她傾倒在床上，用四肢夾緊著被單，全身香汗淋漓，搞得被子黏糊糊的，如果不是那個神秘的粽子還有一旁打開的箱子，外人看見了還以為是什麼急重症患者正在居家隔離14天一樣。

　　 “要……要暈過去了——”海伊止不住地呢喃，“原來，原來這就是姐姐感受到的……呢呐？”

　　 ————四十分鍾前————

　　 海伊一臉淡定地攏了攏自己海藍色的及肩短馬尾，蹲下去打開了手提箱。

　　 “嘻嘻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辛辛苦苦坑到手的姐姐皮物還沒有那個粽子來得實在，但是也算是省去了真假美猴王的困擾。”

　　 話音剛落，海伊早就已經取出了沉甸甸的皮物來。

　　 “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人造物，簡直跟克隆技術有的拼了。”雖然還是驚嘆著人皮這種非自然造物的神奇，海伊依舊是開始挑三揀四起來。

　　 “不對，姐姐掌紋上當初做菜被割了一刀，應該有個疤在上面……”

　　 “脖子上的痘痘早就點掉了，怎麼這里還是有？？！”

　　 “我去，這個姐姐的處不會是我的了吧！！”

　　 海伊清楚地知道，和粽子那種把人變成人皮來說，自己搞出來的只是一個利用她提供的姐姐DNA克隆出來的人皮而已，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不止是一些後天樣貌改變不一致，甚至是處女膜包括後天疾病以及記憶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過那又怎樣？”

　　 海伊狡黠一笑，右手穿過皮物套好，順勢摸出來了一個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如果此時星塵在這里，肯定會認出來這是她的手機。

　　 “誰比誰像姐姐還說不准呢！”

　　 海伊有了之前的經驗，也沒想去多感受新的體驗，像是穿衣服一樣急急忙忙穿戴好，眼睛也沒出現那種眼前一黑的情況，就像是自己戴上了昂貴的全身級別靈境頭盔一般，可以自由地暢游虛擬世界。

　　 “讓我摸摸。”

　　 海伊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向下去鑒定一下真偽，畢竟眼見不一定為實，但是親自動手之後確實是真的。

　　 而且……

　　 而且……！

　　 之前急急忙忙完全沒有仔細端詳過，此時細細打量，海伊才意識到這副星塵的皮囊簡直就是剛剛從羊水中打撈出來一般，皮膚如嬰兒一般嬌嫩敏感，全身的毛發也如胎毛一般細膩光滑，而且也沒有後天雄激素導致的小胡須和腋毛。

　　 明明是自己熟悉的兩瓣肉，此時卻是燙手的山芋，兩根素指一並，剛剛觸及，冰冷水靈的皮膚馬上接觸到了熱氣騰騰的海參，隱約的尿意中透露出了一種欲壑難填的膨脹感。

　　 “嚶！”

　　 海伊忍不住夾緊了雙腿跪倒在床上，身後隱隱約約的縫隙在消失，也許她以後再也出不來也說不定，可是海伊卻在忍著那一抹潮濕死命捂住，不小心又戳到了自己峽谷中早已隆起的小豆豆。

　　 “好……好舒服！”海伊低聲呐呐地咋舌道，她之前不是沒有感受過自己老姐的身體，但是顯然初生的身體的感受還是遠勝於自己朝夕相處的老姐本人。

　　 就……就來一下吧……

　　 海伊猶豫了一下，空出來的手下意識地摸了摸早已光滑如初的後背，瞟了一眼被震得掉下了床的粽子，掙扎著掀開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像是卷豆皮一樣滾著卷走了所有的被子。

　　 “嗯！~~！”海伊在裹緊的被子中賣力地伸展著身體，同時感受著被子對自己還有小手以及那塊白虎之地的壓迫感，給予人溫暖的同時也最大程度地補足了海伊的安全感和束縛感。

　　 四散的長發在外面胡亂地糊著她的臉，甚至不小心吃進去了不少，令她心意神亂，本來觸摸小豆豆的手也變成了擰開關的姿勢，好像是要擰開水龍頭。

　　 “啊，啊啊——好咦啊啊~！”不知怎的海伊突然感覺自己的小腹一陣收縮，仿佛飢腸轆轆一般腸胃蠕動，瞬間一股神秘物體順著小腹直直向下，像是什麼瓶蓋被打開一樣，噗嘰一聲的同時她也掌握了這皮囊的「張口閉口」技巧，在將要釋放出的瞬間硬生生地截留住了暖流釋放。

　　 “啊啊噢！”

　　 接下來就是長久地寂靜，海伊頂著星塵的嗓音悠悠地深呼吸，一種難受的漲意悄然升起，逐漸開始灼燒著自己僅有的一絲理智。

　　 “姐……”

　　 海伊翻了一個身，將正在操勞的小手壓在身下，在一種難以言喻的大腦缺氧中昏睡了過去。

　　 「鑰匙聲」恰好響起，我一臉奇怪地並攏著雙腿踏進來，反手帶上門，卻忽然發覺海伊並沒有第一個迎上來歡迎她。

　　 “遭了。”我暗叫不妙，急忙來到了主臥。

　　 粽子掉在地上，箱子被打開，星塵特有的長發灑落在被單上猶如銀河星星點點，床上擺著一根人形的大肉卷，根據隱約的輪廓线一眼就能看得出當事人昏厥之前仍在做的事情。

　　 我好一陣無語，雖然厚實被子勾勒出的陰影感更符合我的xp，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沒想到這小妮子玩得比我還刺激，這是用了那個東西了吧。

　　 我突然想起來了之前我給海小姐帶的那個奇怪箱子，里面的東西現在看應該就是說人皮了……可是為什麼有兩個？！現在是兩個星塵還是怎麼說？我要不要叫醒她？里面的到底是不是海伊？！

　　 腦子里蹦出來的問題一大摞當時顯得有些頭大。

　　 雖然想來星塵是個多慮症患者，我還是決定掏出我的偷窺筆記記上一筆：

　　 「家里突然出現了一個和星塵一模一樣的女子卷在被單里，動作舉止淫亂邪惡，我擔心是有人用了那種東西，決定叫醒這貨確認一下是不是海伊。」

　　 看著阿黑顏的自己莫名感到有點生氣和惡心，也懶得扇自己耳光了，我簡單拿盆子接了水准備倒下去。

　　 “又要洗床單……算了吧。”我舉著臉盆，鬼使神差地打消了念頭，象征性的如同千手觀音一樣從盆中沾了點水去撒到床上那個「冒牌貨」身上去。

　　 “嗯……”

　　 床上的女孩眉頭一皺，下意識地襠部聳動，一瞬間就被刺激得坐了起來。

　　 臉紅得像屁股，明顯不是我……

　　 顛著我認為的「犯罪工具」粽子，我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我自己額，不，是海伊童鞋，准備聽她辯解。

　　 “我……”海伊搓著手腕，低頭不知道在想點啥，“我像姐姐一樣唱歌才好聽，所以所以……”

　　 “嗯，然後呢？”

　　 “要你管！”

　　 被自己瞪了一眼，感覺越來越不對勁，我撓了撓腦袋，要不然以後直接自己以「星塵」自居得了，總不能自己比一個「冒牌貨」還要假吧。

　　 “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辦，我把門關上。”突然想起來星塵要做的家務事，我最後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自己，總沒由來地想去買個攝像頭盯著給海伊關個禁閉什麼的。

　　 想想就可怕，自己體內的偷窺癖又犯了。

　　 「暗網，黑市，余額……」

　　 我偷偷跑回原先的出租屋清點了一些必要的東西，最後雙手提著編織袋看了一眼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我還是用腳帶上了門。

　　 至於垃圾？房東或者下一個房客會自己解決的。

　　 再見了，愛偷窺的鄰家大叔~啾！

　　 頗有惡趣味地給自己賣了一個萌，我拿出了那些偷窺筆記還有稍有價值的電腦資料。

　　 這幾天逛pixiv的我女性頻道也不看重口也不看，男性頻道更是看不下去，總覺得被黑叔叔侵犯感覺一陣難受，想了想我關掉了p站看起了暗網，當然不是買就是看看。

　　 賬號確認。

　　 自動略過了那些顯然買不起的家伙，我看了一眼購買記錄，發現這個已經售罄下架的粽子居然還能點進去。商店頁面那個粽子的資料附帶操作流程很簡單，這也是日常生活中最難觸發的，之前那一下顯然是處於巧合。

　　 所幸我已經確定了一種能夠脫離自己此刻身體的方法，這是一件好事。

　　 不過……我有點猶豫地看著一直沒人出來的那邊，習慣性地咬了咬大拇指手指。

　　 抽了一本新本子出來，我寫下了如下內容：

　　 「星塵小姐親自閱讀：」

　　 「很抱歉使用了你的身體，無論你是否有意識到，我希望你能夠在恢復之後看一下這個……」

　　 「我找到了解決……」

　　 「今天，海伊的情況似乎不太好，我認為此刻脫離你可能會出現一些變故，所以決定暫緩……」

　　 我循著星塵的記憶藏到了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小角落，那里面藏著星塵買給海伊的限量版郵票和紀念鈔，同時也藏著海伊出生以來的第一撮呆毛。

　　 “節操票的額……”默默拿出了那兩個奇怪網友的紀念型票據，想了想也不知道給誰，要不然還是帶在身上，以防萬一，至少這個厚度可以拿來打人防身。

　　 等好不容易忙完了這些，我推開房門，發現客廳里已經坐著一個我……啊不，是一個星塵了。

　　 “衣服。”我走近來，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把自己身上的小背心解了下來放在了她的大白腿上。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姐！”

　　 海伊沒有伸手去扔，因為這件衣服是她出門之前給我親手穿上的。

　　 “還有拿錯了，你的手。”我補充到。

　　 海伊尷尬地將手指從那邊抽出，一道細膩晶瑩的弧线略過空氣，散發出一股只有男人才能察覺到的甜膩香氣。

　　 她尷尬地連忙接過了我遞給她的濕紙巾。

　　 “咳咳。”我依舊不依不撓，“有記憶嗎？”

　　 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盡量地表演出不是自殘的狀態。因為自殘的話海伊第一個會衝上來……

　　 “沒有，根本沒有，我就是個姐姐的克隆人罷了，甚至自己的生命此時也是由「公司」來定奪。”海伊頂著我的臉無奈到。

　　 “什麼？！公司？”我微微吃驚，“什麼公司，你到底是簽了協議還是這個……你怎麼知道這樣還是願意去！”

　　 雖然毫不自私地講，如果海伊願意頂替我去應付劉子木那種人精倒是好說，可是現在對接的是一個被我高度懷疑是「死忠粉」的小華，這如果沒有任何記憶恐怕就算模仿也會被發現拆穿然後惹為光火！

　　 那然後就不是寄了，那搞砸了就是我馬上得金蟬脫殼，用那個東西了。

　　 無論是從省錢的角度還是本人意願來說，基本上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姐，你知道……暗網嗎？”

　　 海伊猶豫了一會兒，才認真說出來。她無奈地看著那個粽子，雙手不安分地抱在胸前搖晃著，搞得我莫名難受。

　　 “知道，知道又怎樣？你也在那邊買東西？我們很窮吧？！”

　　 要知道，搶個清倉貨我就已經傾家蕩產了，自知根底的我自然很清楚海伊手頭上能有多少錢。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海伊拍了拍床，讓我坐下來聽。

　　 “呃……”

　　 ————牌號為999A的黑色高級轎車內————

　　 “這麼說……”波光粼粼的高腳杯搖晃著酒液，與「樂樂」容貌相似的神秘男子身著立領西裝，顯得氣派十足，最令人銷魂的是那棱角分明的面部的一顆痣，點綴其中，更添了一份妖艷。

　　 “兩次機會都用掉了？唔……”他不悅地皺著眉，隱匿在後座，“又要偷偷摸摸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滿啊……”

　　 “少爺，人來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司機兼管家出聲提醒到。

　　 “把車鎖打開……”

　　 “是。”

　　 隨著車門兩兩打開，兩名濃妝艷抹的名媛施施然地邁入了車廂，一時間擊碎了男人剛剛塑造起來的奢華氛圍，搞得有點縣城大賣場的味道。

　　 “呦，什麼風把我們的馮紫怡吹過來了啊。”男人冷不峻地打著招呼，微微搖晃的紅酒酒杯幅度顯然大了不少，宛如高超的雜技或魔術，將鮮紅的酒體穩穩框在內部。

　　 “誰知道你是不是本人呢？”坐在後座的白裘高挑女子攪了攪剛燙好的卷劉海，眼角微微一動，“原來是親尊駕臨啊……”

　　 “你應該知道假的可坐不上這輛車，何必呢……”神秘男子一臉可惜地點開了車載的垃圾桶，連著杯子一並扔掉了。

　　 “可以開始了嗎？我聽說地下拍賣可是把這次成交價拍出了天價，你那位老爺子付出的可是不少哦，你真的有那麼信任的替身嗎？”

　　 “……”馮紫怡一臉郁煩，皓手一伸，“采血還是采骨髓干細胞？！”

　　 “老老實實坐著就好……”男子大大咧咧地向後躺在了靠背上，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我說，你這般人物進了我的車，你覺得我會沒有准備？報告下，到現在這輛車已經變了幾個形態了。”

　　 “是。”司機應聲道，摁下了一個按鈕，原本深黑色的遮光玻璃瞬間一亮，四周變成了漂亮的海底世界，“現在位於夏威夷本島西南部海域，偽裝成一艘任務潛艇正在作業……”

　　 “怎麼樣？對我來說只是需要在固定時間送你回去而已。”男子從彈出的迷你吧台上取下兩個嶄新的高腳杯，“有興趣喝一杯嗎？”

　　 “不了。”白裘女子捂著自己的大腿下方，因為此時的車子甚至連底部都是透明的，“我更喜歡……幽閉的環境。”

　　 “允了。”一聲響指，司機很快便關閉了「全景展示」，場景變換成了一家實驗室，而此時四人正坐在兩排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白色皮質沙發上，左右前後都是一對大型培養皿，中間似乎有幾個還裝著朦朦朧朧的人體。

　　 “這就是你的隱藏工廠嗎？”看著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和這里趨於白色的環境，馮紫怡臉色一沉，完全無法相信這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克隆體活生生將要出現在在她身邊。

　　 “給客戶參觀自己的工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男子臉色一振，抖了抖自己的內襯，“不參觀哪來的下單啊，紫怡小姐屆時還得多多宣傳一下本服務才對。”

　　 宣傳？宣傳個大頭鬼，基本上有權有勢的都已經在那個拍賣會上參加拍賣了，雖然最高價是自己出的，服務也是你提供的，但是拍賣這種行為只是他們自發的利害最小化的成果，否則早就巴不得在拍賣會上進行了，也不至於這麼憋屈偷偷摸摸搞得好像什麼特工一樣的。

　　 “還需要什麼嘛？”男子淡定一笑，明顯感覺到了她的不耐煩。

　　 “不了，我不擅長和魔鬼做交易，萬一我把自己給賣了可怎麼辦！”

　　 女子一抬手，一枚數據硬盤出現在了她的手掌：“比特幣，如何？”

　　 “我對我下屬的原材料供應基地的開發還有一些政策上的扶持工作沒做好……”男人也是心直口快，微微一笑，“我想你做得到吧？紫怡小姐。”

　　 “……那得等後續了，你怎麼不怕我違約？”馮紫怡忽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仿佛此時此刻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極深的圈套當中，雖然說不怕魔鬼背信棄義，但是違約的代價也是分毫不少地討要。

　　 男子揚了揚手。

　　 “沒什麼，我最近搞了一個暗網，你們別整天搞那種拍賣會了，老老實實網購不香嗎？”

　　 專人專送，一秒到家，反而會讓馮紫怡陷入更深的被害妄想，這正是他樂於見到的。

　　 只要不斷地給富人制造危機感，他們就自然會舍得掏真家伙的。

　　 這就是「公司」的鐵律，股東們樂於見到的無期迷途，自己奪得九子奪嫡最終勝利的唯一秘訣。若是機會合適，反了那老子又如何？！屆時整個集團機密都是他一個人的了，到時候想玩什麼就玩什麼，根本不用擔心步了自己就塞了一顆藥丸就無可救藥的廢物弟弟的後塵。

　　 這輛車，不僅是他的斂財工具，更是整個部門的核心所在、金手指。

　　 看著提防之色愈加明顯的馮紫怡，男子的笑容愈發明朗。

　　 “我看你，完全是不懂哦？！”

　　 “說出你想要的，給出你自己能給出的報償，我這里誰都可以制作出來……”

　　 “不要算計，也不要去管別人，這玩意是你的又不是別人的……”

　　 西裝男循循善誘著。

　　 前座的司機只覺得自己不由得慢慢地冷汗沁出，雖然這種令人絕望的話術他已經聽了不止一遍了，但仍舊令人寒顫。

　　 那個魔鬼說的都是道理，他知道的太多了，他只能開好他的車，甚至辭職和病假都不敢提，生怕被事後人道毀滅。

　　 但是……

　　 死死握住的方向盤，貌似操作工具的是工人本身……

　　 是人都會退休啊……

　　 司機一閃而過的掙扎，並沒有流露在眼神中，他太懂得如何表現得波瀾不驚了。

　　 唯有低調，才能活的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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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