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奇怪的展開貌似很忙的樣子!
既然是腥風,緊接著的必然是血雨。
海伊如此生氣,鐵定是我壞了她的好事。
至少我敢篤定,人瞎了之後嗅覺會更靈敏一點。
回想起那粉嫩的玩具,我只能由衷地感嘆海伊不夠悶騷,花錢還是跟以往一樣大手大腳。
哦,糟了。
“啊啊啊先別急先別急……你打了我,那就相當於打了你姐,對不對?”我連忙擺手示意,“而且你應該看到了,我背後那個縫已經沒了。”
“其實吧,我主要擔心是子木大大那邊……”
「咯噔」
海伊欲言又止,沒好氣地扯來把椅子坐到了邊上。
“哼……如果是我姐的事的話,我樂意聽,說說看吧!”
這不著調的口氣,搞得好像我是個陌生人一樣。
還有別老翹著二郎腿……
好氣啊,我就成壞人了嗎?
“咳咳……如你所見,現在我暫時瞎了,也不方便去錄音棚錄音。子木大大這人啊,就算是個唱歌的,也要求身體健康、四肢齊全,我現在這樣過去,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斷不可以。”
我下意識地揮了揮雙手,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可笑的猴子,索性就夾了下來。
“確實。”海伊附會道,然後是我糾正了很多遍她都沒改過來的翹椅子聲。
“不准那樣坐著!”有些東西只要聽著很煩人的聲音就知道了,我馬上出聲喝住海伊。
“哼哼,要你管!”
“你又不是我姐!還有你瞎眼也是裝的吧!”海伊雖然還在亂叫,卻分明沒有離開半點,正常情況下她都會吼完然後跑開的。
“那你老實交代,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還有這種作用你知道嗎?”
“就是……”似乎是被卡到了什麼關鍵,海伊本被激將的話語如鯁在喉。
“就是。”
“哼~反正你又不是我姐。”
“那我回我屋去……”我顧左右而言他,完全不當黑眼是什麼大問題,東倒西歪地就要站起來摸回去。
「桌子……」
「椅子……」
「這是地板,海伊最喜歡滾著的那一塊,還有點凹陷……」
「嗯?這什麼東西在地上?感覺軟軟的,好q,還有點溫度……」
我順著向上摸去,忽然沾到一條縫隙,隨即手指一空,猛而被什麼咬中!!
“咦!”
我慌忙提起手上吊著的海伊,死活甩不開,她就那麼用嘴卡在我的手上。
“你不讓我走?”
“哼哼╭(╯^╰)╮”
海伊貌似嘴騰不開,只是發出了幾聲明顯像是高興的怪叫。
當然,海伊從來都沒口頭拒絕過什麼,她一般都是用實際行動阻止你的。
“我去上個廁所而已,你還咬我。”
松口,海伊在旁邊胡亂吸著口水,似乎覺得對我用口水非常浪費一樣,同時還在用另一只手推搡著我去廁所那邊。
“我的死肥宅同志,請自行回想一下我姐的行為作風,我就蹲門口噢,可別想什麼花招啊!”
海伊走到門口磨磨唧唧,一通警告之後才讓開了去路。
本來我還沒覺得什麼,頂多也就是多了重身份有點膈應人,簡單收了收長發就准備進去。
“等等!”
海伊悄悄攔住了縫隙,伸手遞過來了一個粉色的小方塊。
“這……浴帽?!”
看著從門縫探出來的手,我還是接過去用了,畢竟長頭發如果束在身前還是有點難受啊。
嗯?
奇怪,怎麼感覺被海伊咬了一口,就好像視力恢復了?
不對,眼睛根本沒感覺,但是就是感覺看得見東西一樣……要不然還是在海伊面前裝瞎吧。
“你就沒有奇怪過,為什麼發量那麼多嗎?嘖,說到底還不是我姐……”海伊揪著眉毛嘟出來的嘴差點被我夾到。
我聞言突然靈光一閃,但是眼皮還是耷拉了下去。
坐下。
本來還想試試那種奇特的方法,不過現在也沒有脫下來的方法啊。
復刻前因?更不可能!回想起海伊那干巴巴的眼神,星塵是絕對不可能再從她手里消失了。
於是我接受了星塵的身份。
這僅僅存在於扶額的一瞬。
“怎麼樣?”
看見我匆匆出來,沒看見預料中紅緋上頰的海伊,毫不客氣地把我拽到一邊的梳妝台,扯掉一次性浴帽,手法生疏地開始給我盤馬尾。
“還是,誒——咦咦!”
我被生澀的梳子牢牢拴住了頭發,一下子就被扯掉了好幾根,長發落在瓷磚地面上,宛如夜色中的波瀾。
“拿過來!”我摸上去取得了梳子的控制權,白了一眼吐鬼舌頭讓到一邊去的海伊,三兩下就給整回了垂馬尾的狀態。
“怎麼了?”我總感覺海伊的神情怪怪的,不過並不像是因為什麼男女之間膈應的東西,更像是藏著掖著什麼。
這就是第六感嗎?
垂下來的平劉海令我眉宇發癢,忍不住就想挽起來。
奇怪,我也沒發燒啊……
好像我知道了——這個目光——我看向海伊灼熱的視线。
“還有什麼事?”我追問道。
“子木大大那邊……要不然……”海伊背在身後戳手指,神色不安道,“哎呀,我這麼廢柴又找不到工作,老姐你可別把這份工作也丟了……”
她開始推搡著我。
好嘛,現在遇到問題了就知道管我叫姐了。內心里好想白一眼她,但是做不到。
“還有我什麼沒注意到的細節嗎?你再看看。”我不安地打量了一下這身行頭,說是打量,其實也就是一陣自摸,爽的時候沒爽到,反倒是感覺更加羞恥了。
“手機。”
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海伊突然局促不安到。
我大腦一空,完全想不起手機的樣子,看著海伊一臉毫無生氣的樣子,八成也沒想起來這茬,只能說注意到了。
人都說,在特定的場合,然後有固定的行為模式,只要環境對上了,基本上工作狀態也能回歸。
這麼斤斤計較的瑣節,大忙人子木大大肯定看不出吧。
畢竟都是路不拾遺的年代了,我看著形形色色的人潮擠上地鐵,沒由來地突然對這種臉貼臉的親密接觸感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就好像是自己化作了流星,突然鑽進了地球的大氣層當中一樣,拘促不定之中,更多的是一種焦急,著了火,要炸。
要繃不住了!
「站住!」
“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翻閘機?!活見鬼了。”安保提著黑棍匆匆趕來,由於沒有實戰經驗,抽出折疊棍費了他不少時間,還好他是邊掏邊追的,也沒慢上多少。
有意思,怎麼周圍的人頭都不抬?
我看著默默讓開的一票乘客,不由得為自己一掃而空的壓抑感到……
等一下?!
那個逃票者……她好像,好像朝著我衝過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
只來得及嘟嘴,對面就已經強行把我摁在對門上,連帶著衝刺帶來的巨大衝力,互相旋轉了180度的位置,讓我A字身形的穿著正好遮住她的身體。
直到安保從外邊衝過,她的力氣才稍稍放緩。
“有病吧!”
我不耐煩地想要推開,抬頭的瞬間,突然注意到了對方犀利的目光。
“想活的話,閉嘴。”
然後也不等我乖乖閉嘴,她直接把腦袋頂到了我的面前。
這,這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上下壁咚了?
我快速思索著各種見過的奇妙情節,不由得都覺得有點過於膽大新奇了。
所以,馬上就是kiss了吧!
我腦袋一熱,想想大勢已定,所幸自己張開了嘴也迎了上去。
“嗯??你……”
突然衝到我面前的神秘女子連忙反應過來,推開我的同時拿手擦了擦嘴。
「咔擦」
連忙扭頭,她分明聽見了發送的聲音,奇了怪了,之前在逃的時候沒有人過來幫忙,反倒是發生了這種怪事就紛紛抬起了頭開始拍照。
“我們下一站下車細聊。”神秘女子臉色一沉。
她這麼一退,反而把我的舌頭差點帶出來,呸呸呸,不是說女孩子的嘴都是香香的嘛,怎麼這位感覺抽了好幾年二手煙啊?
哭死。
總覺得是自己被占了便宜啊,做出來的臉色要多怪有多怪,但是肯定沒人看得出來吧……
讓開的距離剛好,讓我看到了她具體的打扮。
瓜皮帽、最近很潮的T恤款魔改的衛衣、還有這個托托一樣的倒金字塔褲子,總感覺是為了強行展露身材搞的怪異。臉上還有一根看上去像是畫上去的黑痣,長著一根大毛。
嘶。
行為藝術?我運氣有這麼好,是不是接下來就要搞快閃了?!誒好,我不會跳舞,因為頭特別沉!
扶著欄杆稍微站到了前面,我把不小心飄到前面的頭發薅了回去,頭發歸位沒由來的舒心感讓我很放心,就像是身後背著一塊巨大的盾牌一樣。
神秘女子的一通解釋令大家馬上就釋然了,紛紛又低下了頭,雖然說沒鬧大,不過看來今天不想上報紙是很難的了。
一想到子木大大那狂喜的表情,天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搞那種影帝雞王的黑粉模式。
列車進站,神秘人連忙拽著我出了站,一路上手抓的很緊,根本不是對待一個弱小女性該有的力氣。
好可怕。
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萌萌的想法,如果在這里貼簡化大頭應該很合適。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她只是想蹭我的閘機而已……不過怎麼想,好像我總是覺得我自己賺了,到底賺到了啥啊……
|——白鹿咖啡館——|
留著短發的中性女生百般聊賴地攪拌著手中的特濃,直到感到對桌坐下的聲響,這才悠悠抬頭。
“樂?”
神秘女子擺擺手,似乎很不喜歡這個稱謂。
“樂死了!”
惱眉的同時不忘甩了甩因為發量增長而盤得更長的單麻花辮,明顯像是染過的栗色頭發在包間的打光下顯得高光部分微微泛黃。
我就坐在旁邊,看這兩句啼笑皆非的怪話,略顯尷尬。
“如果你們倆有什麼老朋友的聊話,我先去上班了……”我連忙站起身,下意識地手沿著大腿向下滑落,壓住了裙擺。
麻花少女放下了被子,聲響略大,像極了古裝電視劇里面那種判官拍醒木。
“你不能走。”
聽起來像是隨便嘮出來的一樣,但是我就像被定住了一樣,緩緩坐了下來。
“啊哈哈哈,今天有緣跟兩位同坐,一桌還不知道兩位的名字……”我馬上啟用了客套模式,甚至還想喝兩……兩杯美式。
非常尷尬,特別是兩個路人直接把自己拉了過來,你說你有人要約就算了,我們倆應該是要去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聊一下就好了,非得讓我跟著你們來……
中性短發咧嘴一笑,不屑地用手敷了敷臉:“就是網友關系而已了,我說,樂——音,你能不能以後別沒沒事干就往這里跑,這里是我們倆的自留地!我不希望有陌生人來打擾。”
說完她的眼神又飄向了窗外,略顯落寞。
“沒事,就是路上挽尊了,大概有點一見鍾情吧……”神秘女嘿嘿一笑,象征性的擺了擺身後的大長麻花。
“臥槽,你還一見鍾情?一見鍾情就算了,你你性取向都改了好嗎!!”白短發極力壓著聲音,但明顯是叫出來了。
而我就在旁邊,如坐針氈,總覺得耳朵里聽進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
“我跟你說今天進站要驗票,我那公交卡不是沒辦好嘛,所以……”麻花女孩欲言又止,臉上肉眼可見的憋屈指數快要趕上之前被追逐的時候了。
“哦,今天她逃票,是我幫她擋住的。”
我自以為很高情商的插了一嘴。
貌似換來了殺父仇人一般的眼神呢。
收起差點溢出的神情,麻花辮少女自以為瞪了我一樣:“……小聲點!家丑不可外揚。”
“鬼知道什麼時候公交卡上面的照片也要查了……”
“我倒是聽說現在流行二維碼上車。”中性短發抿了一口,“要不然下次換個地方吧,我覺得這兒太安靜反而不方便聊天。”
看起來是很厲害的地下交易呢,會不會還有獎金拿?雖然說我現在對錢沒有任何興趣,不過海伊如果看到了,肯定會很開心的。
“我天!你臉湊進來一點,我看看……”揮手讓辮子女孩把頭伸過來,短發女孩抖了抖身上的勞保外套,“天哪,你你嘴邊這邊怎麼還有一大根胡子沒有掉啊,要不要我幫你拔了……”
“別!”
“這個是血痘,估計去不掉了,索性當顆痘,稍微一兩顆的話能被叫做美人痣吧……”
“別人美人痣都長嘴角的,誰像你也會長嘴巴下的。”
“四舍五入也是嘴角啊!!”
看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嘴的,倒是針鋒相對、唇槍舌劍。
感覺自己完全插不上話。不知道是咖啡利尿還是茶利尿,反正總覺得先去解決一下了,可當時是我先進去的,走道現在被聊的正歡的麻花女孩攔住,屬實無奈啊……象征性憋一下吧,希望子木大大能原諒我遲到。
「pia~」
只聽到一沓紙甩到了我的面前。
短發少女一臉不屑地端著咖啡,一口氣將其悶完:“你們倆的事我之前手機上刷到過了,作為紀念,把這個收下吧,然後你可以離開了。”
我下意識的看去,還以為是錢呢,誰曾想就是白紙,似乎每一張上面都有歪歪扭扭的字跡拼湊出幾個字:阿綾摸摸券。
甚至連代表一次性的折卡虛线都沒有,真就純手工用A4紙制作。
看著這一摞小卡片,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索性就當成尿遁的借口吧。
“哈哈哈,舉手之勞舉手之勞,那我先回去了,還有事!”下意識的微微向前傾了一下,我側身貼腹,急忙衝到了櫃台去問廁所位置。
“我剛剛看了,就視弱一個。”看到我離開了,白短發這才微微張口,“不然早應該發現你就是……”
“嘿嘿,女大十八變,更別說化了妝了。”麻花辮女孩自信叉腰,自夸自賣,依舊是一副神氣的樣子。
“嘖,你真行。”
“我說,你什麼時候改開始坑你哥了?”中性少女放下杯子,背著頭躺到後面,“你不是說還要爭奪家族繼承——”
“怎麼啦?我坐地鐵憑什麼走VIP啊?不認真刷卡不行啊?!我就是想體驗生活,認認真真的從基層做起不行啊?!”樂樂吐了吐舌頭,下意識的側臉道,“你別說啊,今天這女孩可是真主動,差點把我嚇到了,我當女孩子的第一次的初吻就這樣給她了說!”
“笑死,你別跟我說,你就因為一個吻,你馬上就變成百合了。”白短發笑著笑著,突然嚴肅了起來,端正道,“不過話說到這里,我既然這種藥都能給你搞來,自然知道有些東西還是真有可能有的,你以後吃東西方面還得注意一點,不要什麼胡吃海喝隨便買,說不定你的個人信息早就已經被他們知道了,指不定哪天你要被他們回收……”
“回收?!”
“嘛,都是「私人」搞出來的試驗藥,四舍五入你們都是他們的測試對象啊……”白短發難得地壓住了嗓門,拿手胡亂比劃了一下。
“雖然說藥效的確有,但是我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副作用,能搞這種藥給你,至少我還是敢肯定他不會給你留下什麼後遺症的,不過如果他們到後面如果要回收測試人員的話,可能我我都保不住你。”
“至少我敢肯定這個已經是測試過的版本,大概率是不用擔心這點啦——您就放一萬個心吧!!”
“嚇死了,你知不知道,差點把我的小心髒都嚇出來了!你壞!!”說著樂樂就要把自己的小拳頭砸到對面的胸口上,“還把我的節操票這麼大方地全給了,差不多一年份!”
“說這麼長,給這麼多,還不是因為你這張破嘴,我幫你又不是幫別人的,更不可能把自己賠進去好不好。”雨軒揚了揚手,撥開了樂樂揮過來的貓貓拳,常在河邊走,他怎麼會沒考慮過會不會濕鞋這個問題。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懶得留幾張在自己手上,直接砸過去的對吧?!你個裝逼犯!”
“你給我少添點麻煩就好了。”
|——咖啡館外,星海街——|
我心有余悸地趕著路,只恨自己出門沒有穿運動鞋。
可惡啊,為什麼我出門要想到穿女鞋啊,海伊怎麼淨給我准備些奇怪的東西,看來有必要跟子木大大反饋一下,這小妮子不整她,她是真沒安好心過。
心里罵罵咧咧地,但是力氣還是得給趕路的……其實也不能完全怪海伊吧,主要還是路上碰見那兩個奇奇怪怪的人,沒事干,我好心還沒好報是吧,非得花那麼多時間來折騰這些事。
而且走的步伐也沒有設想中的來的遠,不得不說跟曾經的走路方式對比一番,自己這種只能算小碎步。
只能說各有各的好吧,果然還是偷窺什麼的工作最適合我了。
還好在商業地段,星海街龐大的人流,倒還可以解釋,不過按子木大大的心性,基本上他都直接拿自己的跑車去衡量我的速度了,所以想快也快不了多少,遲到都是遲到,還不如更加地寄擺一點。
至於所謂的上班為什麼這麼隨便,大概也是因為公司里面只有4個人交了社保的原因吧,也就那4個人是一定要准時打卡上班的,我是無所謂,反正都是按勞酬。
所以公司大,人也多得離譜,但實際上每天堅守崗位的也就4個人,可以說的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反996工作單位了。
“喵!”
公司不大,主要部分都唱錄,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家里辦公,入門的前台也被換成了小花貓這等招財貓的存在。
說是招財貓,到不如說是……
像招財貓一樣地招手,狠狠地用金幣毆打我。
雖然沒親歷過,但是那記憶還是深入骨髓啊。
後來是……後來是發現這貓,它,它貪啊,特別愛吃,每天都要替我解決早飯,“很好地幫助我管理了身材”,子木大大這樣說的。
當然,不是自己該說出來,說出來就有問題了。
“我去,塵!”
“塵寶?”
工作桌後面紛紛探起了一個個的頭,就像是犰狳鑽出了洞口四處張望著。
“回來了?在哪里!”
人們紛紛拋下手頭的活圍了過來。
我尷尬一笑,躲開了圍過來的同事們,側目看向了旁邊玻璃幕牆上的指牌。
「超級無敵英明帥氣的boss辦公室」
「Make the vocaloid great again」
每次來都想吐槽一句這中英文的奇妙結合。
“老板。”
“沒事,進來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辦公室里面多了幾個奇奇怪怪的健身器材,子木大大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眼睛一直向著窗外。
“我的天哪,等你好久了……”他順手擦了擦汗,“最近有沒有看新聞?隔壁的集團老總的火线明星居然是,哈哈哈……”
“聽說為了防止塌房,連夜去做了變性手術的說。”子木大大朝我懷里扔汗巾,我下意識地接住,眼神卻在某位壯碩男子的八塊腹肌上橫掃。
我的天呐,你們上面的都玩這麼花嗎?仔細想想這種劣等藥效,我不由得又開始感嘆起了黑網的神妙。
突然一股針扎一樣的痛感,令我不禁下意識雙腿繃緊。
|——平四路,御風花園,二樓左間——|
此時的海伊百般聊賴地換上了悶熱天氣才會穿到熱褲和小背心,雖然短發很短,但也是草草扎了一個不長不短的束發。
她的面前,是讓她又愛又恨的一個粽子和一個頗大手提箱。
“嘿嘿嘿……”
海伊興衝衝地左右互搓著手掌,隨著節奏一搖一晃地趕到台前,思索再三,她小心地摸來一個針线盒,穿針引线,對准粽子就想下手。
“哎呀!”
海伊仿佛不小心一樣直直地破開了粽子的表皮,趕忙將針收起,重新照著手機上隨便搜的圖片好生串聯,終於是在咬线前捆上了。
現在她只要提著繩线的一端,就可以輕輕松松地吊起這個粽子來。
她放下,目光轉向了那個塞得鼓鼓的箱子。
|——平四路,某知名創音公司,辦公室——|
子木大大痛飲一大杯,好大的那杯子!一大杯蛋白粉就這樣下肚,下意識地重新擴了一遍肌肉,這才注意到星塵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眼神飄忽不定,完全不知道往哪里放一樣。
“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也開始……”他欲言又止,順手拿起手機來到落地鏡前,美美地來了張自拍照,開始給自己上脫毛泡沫。
“最近你也在健身?”
鏡子的折射面映出了我一臉緊張的神情,最要命的是好像看起來衣服明顯穿小了!!
海伊那丫頭!
誰上班會穿這麼顯露身材的緊衣服啊!
“老板言重了,這不是今天來了嘛。”
看著老板一遍刮著胡子一遍擰過頭來,帶著些許白色的下巴一努,似乎非常不樂意我現在上工。
“看你神色狀態還不行,還有這染的頭發掉色了,該染。這次不會出什麼差池吧……”子木大大欲言又止,又回過頭去刮胡子,但是刮了沒兩下又停住了,眼睛一直在盯著我。
“你知道嗎,最近我又招了一位,聽說最近搞皮套人很火,我想試試。”
皮套人,那種二次元?雖然星塵不了解,但是我還是超級了解了,畢竟可是D了不知道多少個,曾經最高達到過同屏16位直播畫面的紀錄。
一想到那種奇怪的文化,心里總覺得又有點尷尬。
等一下……
子木大大這是要——轉型?!
“老板,您有什麼安排就直說,我們這不是上上下下都——”
「嘩」
光膀壯漢擰開水龍頭,搓了一把臉的同時涮了一口水,抖出了一塊新的毛巾。
“我就明說了吧……”他擦擦嘴,“我准備拿你的IP重新打造一個皮套人設,相信大家都會很喜歡的,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就把我頂包了是吧!”
我倒是心直口快,直接順著話就跳了。
走到桌前,看著這周遭的娛樂設施,這氣我是不想再嘆下去了。
“然後呢?我就剩下拍寫真這種??!”
除了色圖就沒了是吧!以前我看色圖,現在我給別人當色圖是吧!額,也不對,星塵她自己沒看過色圖額……
“別!”子木大大明顯後退了一步,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繼續刷著牙,“你也知道我的愛好,三次元還需要你來拯救,你先出去跟技術工小華商量一下,聽說她最近從德國回來,學了不少東西,應該能和你對接吧……”
他揚揚手,可惜我的眼神一直跟著小臂上的虬肉,差點沒反應過來。
“哦,她在哪……這布局我還……”一談到工作上的事情,我可真是說不清了,根本沒這方面經歷,畢竟不是常駐辦公室的人。
“公司里最死亡芭比粉的那位——”
子木大大扯著嗓子提醒著星塵,直到門關上,他才收住聲,低頭看著台前屏幕顯示著“正在通話”的手機。
“怎麼樣?”他的聲音突然轉為了市儈的調子,嘴角不經意間神秘一笑。
“嗯……”電話那邊斷斷續續的電子音響起,“還行吧……”
“不過,不如……”
“早知道……”
“還是……”
子木大大聞言面色大喜,一巴掌拍下了桌邊的呼喚鈴。
“老總。”
一道漆黑的魅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底兒調,不要老克拉,富個海,伊要用,想辦法睡了,用你的方式。”
子木大大逐漸幻翳的臉上被幕牆透過的光斑照出來一條條蝦仁形狀的亮部,嘴里一字一句吐露著旁人聽不懂的字詞和語頓。
“去吧。”
黑影應聲而散,化成烏黑的鴉羽,徒留一絲令人膽顫的紅芒。
從自己油亮的頭頂抹下鴉絨,子木大大從抽屜中摸出眼鏡戴上,默默摁響了清潔鈴。
“「鴒」是吧?那我,就是筆友「李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