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inside
Deep inside
即使燈光昏暗,卻還是堅強地反射著白色,努力宣揚著自己無機質屬性的牆壁。
這是龍卷睜開眼睛時,第一個看到的東西。似乎是因為睡了很久,她半眯著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燈光。
這里是哪里?
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慢慢涌入腦海,有著陰暗粘稠氣息的地下三百米,嗆人的塵埃,透過塵埃後面顯現出擁有無數樓層的廢棄大樓……
“怪人協會……嗎。還有那個弱的要死的念能力者……”龍卷扶住腦袋,腦內混沌的疼痛感還未完全散去,“這里難道是地底嗎……嗯?”
舉到眼前的右手和自己記憶中的並不一致,光禿禿的手臂,並沒有看到那件黑色緊身衣的袖口。而目光中的那只手,似乎也比記憶中要小上一些。
龍卷向下看去,發現自己身穿著做工粗糙的白色T恤,下身則是相同顏色的短褲,赤著雙足,身下則是光滑的,不明材料鋪設的地磚。
“這是……”某些糟糕的記憶從心靈深處翻涌上來,這讓她頓時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不會吧……”
少女環顧四周,發現這個狹小的房間中唯一的家具就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便是滿眼的白色,幾乎可以說是家徒四壁——可這顯然不是什麼“家”。
龍卷記得這里。幼年時期她曾在這里度過了漫長而痛苦的歲月:被接上各種儀器,像對待白鼠一般肆意擺弄,吃穿都不由自己,赤身裸體是家常便飯。有時候甚至被安排和一些根本不成人形的怪物呆在一塊兒,迎著對方像是要生吞活剝自己一般的目光,然後將對方撕裂,在血肉爆成的煙花之中生存下來。
開始時,她對此排斥到作嘔。僅僅是那些怪物散發出不懷好意的腥臭味,就足以讓她退縮到牆角,可單向玻璃背後傳來的冰冷聲音卻帶著明晃晃的威脅。於是她不得不用雙腳好好支持住身體,驅動大腦,用那些她尚感到陌生的,無形的力量與怪物作戰。漸漸地她在這種殺戮中感到麻木,看到那些來迎接她的研究員眼中慢慢寫上畏懼,即便她戴著限制力量的項圈。
可那樣的日子,應該早就被丟在過去了才對。龍卷暫時將涌上心頭的回憶拋開,努力回想著失去意識前的經歷:最近的記憶中,她應該是把那個惡心的大眼怪的本體從地底揪出,本以為可以輕松了結對方,卻不曾想那個女人竟然還和一個怪物合體了。
當時似乎是處於保險考慮,驅動念力想要組成防護罩,結果對方也同時出手,接著便是伴隨巨響的耀眼白光……
後面的事龍卷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她站起身來,在屋內來來回回踱了幾圈,除了發現這個牆壁其實是有縫的這一無聊事實之外,並沒有發現更多的細節,也未想起任何新的記憶。
牆壁的觸感帶著冰冷的真實,用力跺腳回饋的痛感也沒有任何模糊,這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時間回溯了?”盡管這里沒有鏡子,盡管——盡管她很不想承認,但離開實驗室後她確實也沒有發育多少,可這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消毒水氣味,仍讓她確信,這里就是記憶中那間實驗室,也是她平生最討厭的地方。
想到這里,龍卷下意識地伸手向脖子摸去,卻只摸到了皮膚,原本應該用於限制力量的項圈此時並不存在。這個發現令少女頓時面露喜色——念動力本就是由精神驅動的力量,而擁有著成年後記憶的她,自然沒有忘記念力的使用方法。
就先拿這個牆壁開開刀吧。這麼想著,她便開始集中精神,在腦中構建想象——可期待中的那令人舒爽的力量流動並沒有出現,眼前的空間只是懶洋洋地波動了一下,隨即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什……”龍卷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內心的震驚幾乎使她跌坐在地,“不對,剛才只是我沒把握好節奏,應該這樣……”
少女咬緊牙關,又開始催動力量。可自信滿滿的操作,換來的卻是和剛才如出一轍的結果。如果說失去意識之前,她的念力操作是在汪洋大海中掀起滔天巨浪的話,那麼如今的她,只是拿著勺子在小小的水池中舀水罷了。
“怎麼會這樣!”巨大的無力感襲來,龍卷一瞬間覺得這個身體仿佛並不屬於自己,她跺了跺腳,開始了第三次的嘗試,結果仍是以失敗告終。
接著是第四次,第五次……
室內的空氣流動加速,床單被輕飄飄地掀起一角——能帶來的變化也僅此而已了。
最終因為過度使用能力,強烈的暈眩感令她不得不停下動作,氣喘吁吁地扶著牆邊。額頭上有汗珠流下,流到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視线。
冷靜下來之後,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如今的她,連驅動念力舉起一杯水都十分勉強,更不用說用於戰斗了。她有些頹然地坐在床上,抱著僅存的希望檢查著身體的每個部位,希冀能發現那其實並不存在的力量抑制器。其實她十分清楚,抑制器並不會帶來這種無力感,只會把使用念力的衝動壓制住罷了。
其實就算真的有她不知曉的抑制手段,現在她也沒有破解的辦法。
該死……難道那樣的生活又要再來一次嗎……焦躁感令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此時她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在潛意識中接受了“這是時間回溯”這一事實。
就在她內心掙扎的時候,眼前的牆壁突然像門一樣打開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出現在了門口。
“所以說,我們還要繼續對她進行研究嗎,明明已經確定她……”走在前面的是一名瘦削的男子,中等身材,油膩的頭發下,一雙藏在厚厚鏡片之後的眼睛中寫滿了不耐煩。
“森田,”一個女聲打斷了她的話,聲音的來源正是走在後面的那名女子,“你知道留著她是因為什麼。吹雪的潛力太大了,如果她不在的話,有可能會暴走……”
原本只是呆坐著,對開門聲也懶得作出反應的龍卷,聽到“吹雪”這個詞後,卻猛地抬起頭,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此時兩人都進入了屋內,而龍卷也得以看清提到吹雪的那名女子的相貌:她身材高挑,白大褂也僅僅只能蓋到她的膝蓋以上,露出被黑絲包裹的纖長小腿。一頭長長的的波浪發,為主人襯出幾分年輕而知性的氣息。而當龍卷的注意力轉移到那張臉上時,她不由地叫喊出聲:“是你!”
沒錯,眼前的這位女子正是不久前剛剛和龍卷戰斗過的,那個惡心大眼怪的本體。可此時的她臉上卻沒有絲毫敵意,甚至無視了龍卷投來的凶惡目光,反而揮揮手,微笑道:“阿拉,龍卷妹妹,今天感覺怎麼樣?”
“少在那裝腔作勢了!這都是你搞的鬼吧!”龍卷也顧不上自己用不出超能力這件事了,匆匆跳下床,氣勢洶洶地衝到女子面前,“你怎麼會認識吹雪的?她現在在哪里!”
一連串的問話脫口而出,龍卷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了,她連忙將頭轉到一邊,深呼吸了幾下,好讓混亂的思緒歸於平靜。本以為自己的問話會激怒對方,或者至少會讓對面立刻反駁,可想象中話語卻沒有到來。
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帶著若有所思的語氣:“看來比之前情況更嚴重了……果然那個機器會讓人產生幻覺……”
“……什麼幻覺?”
她聽到那女子嘆了口氣,不禁帶著疑惑將目光轉了回去,卻發現那女子和她身邊的男子都露出一臉同情的表情。那女子嘆完氣後,慢慢彎下身子,將目光和龍卷持平,用溫和的語調說道:“龍卷妹妹,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不就是那個什麼怪人協會的……”
“你再好好想想……”女子的語氣變得更加溫柔,可溫柔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怪人協會,S級英雄,不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嗎?你從小就生活在這里,是我們研究所的一份子。而我是你的負責人呀。”
恍然間,女子那雙黑色的眸子變得如同宇宙般深邃起來,龍卷看著這雙眼睛,竟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來。
那些在實驗室與怪物戰斗的記憶中,怪物脫下了丑陋的皮,變成了溫柔的研究員,而自己只是因為怕生,而擅自將他們想象成了怪物而已。
那些加入了英雄協會,與怪人們戰斗的記憶,也漸漸退回到了漫畫書中,定格成了一個個黑白畫面。
不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龍卷努力將這些幾乎要以假亂真的記憶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卻發現它們在虛空中扭曲變形,幻化成不同的形式,嘯叫著要和自己原本的記憶融合在一起。
“龍卷妹妹?你還好嗎……現在想起來我是誰了嗎?”女子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發現眼前的這張臉也變得沒有那麼面目可憎,甚至有些親切了。她在心中默默給自己敲了警鍾,嚅囁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不記得也沒關系,我就再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賽克斯,是你的負責人。”
“賽克斯……姐姐?”這對龍卷來說本該是個陌生的名字,可此時聽來,竟和那張臉給人的親切感有幾分相像,甚至連本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竟無意中漏出了“姐姐”這樣的稱呼。而賽克斯顯然很滿意聽到這聲“姐姐”,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她伸出手,摸了摸龍卷的頭:“這才對嘛。龍卷妹妹,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用那台機器了,今晚我就幫你做心理康復。你乖乖睡一覺,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
說罷,她便直起身子,衝著還呆立在原地的龍卷眨了眨眼,然後轉身走出了屋子。直到那扇門關起,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剛剛自己被摸了頭,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忿來。
“這女人……竟然趁我不注意占我的便宜!”龍卷只覺得面上燒紅,語氣中卻帶著一股凶狠——她本應該對此感到生氣的,可這怒氣只持續了一會兒,便失去了支撐它的動力。
她無法對賽克斯的話置之不理,那些辨不清真假的記憶也令她心中很是不安。雖然它們現在被壓制在意識的某個角落中,可龍卷的心中已然種下了懷疑的萌芽。
她仍覺得這是對方搞的陰謀——雙方明明是死斗的關系,此時失去力量的她本該被賽克斯輕松結果了才對,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地對自己洗腦呢?
思考戰術本就不是龍卷的強項,她倒在床上想了一會便放棄了思索,下意識地開始催動起能力來。手指一揮,身下的那張床竟輕飄飄地浮起了兩公分。
這一發現令她喜出望外,原本因為賽克斯的一番話而不由自主地變得困倦的身體,也頓時興奮起來。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閉上眼睛,想象著無形中的那只手,直至空間扭曲到肉眼可見的程度,浮現出它本不該有的形狀,接著她猛地睜眼,只見眼前的被子被牢牢地攢成球狀,一動不動地懸浮在空中,接著她將被子展開又收緊,折疊成各種形狀,玩得不亦樂乎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伴隨著龍卷的笑聲,那條被子終於不堪屈辱地裂成兩半,掉落在床上,散出漫天飛舞的棉絮。而綠發的少女對此毫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地笑著,任由棉絮飄了她一身。
最後她終於笑累了,躺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牆壁,而是一張人臉。那張臉上依舊是一副溫和的笑容,見龍卷睜開眼睛,她像是說出預定台詞一般說道:“晚上好啊,龍卷妹妹。”
“晚上好……”龍卷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說著,從床上爬起來,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後,她一瞬間露出了警覺的表情,但隨後又放松下來,“你、你來做什麼。”
說著,龍卷的目光又飄向了一旁已經支離破碎的被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游離了目光,臉也因為莫名的愧疚而變得微微泛紅:“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反正設施損壞在這里是常有的事。到時候給你換一床就是。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賽克斯依舊笑眯眯的,“來,該給你做心理調整啦。”
跟著賽克斯走出房間,龍卷一路上都乖乖巧巧的,嬌小的赤足踏在地面上,輕巧的啪嗒聲都淹沒在了前面的女子的高跟鞋音之中。由於長久以來她都是利用念力漂浮移動,很少有長距離行走的經歷,更不用提是以光著腳的姿態,因此地面傳來的觸感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好在實驗室的地板溫暖又平整,踩上去也沒有多少不適。
賽克斯在前面一面走著,一面像是談論天氣一般說著:“龍卷妹妹最近的超能力有進步呀,雖然可能還是比不上你妹妹,不過努力還是有回報的呢……”
“我妹妹……吹雪她現在在哪兒?”一直一言不發的龍卷終於開口說道。
“不要著急,等給你做完心理調整就讓你們見面啦。”賽克斯依舊是一派輕松的語調。
“心理調整……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們的小龍卷問題還真是多呢,”賽克斯發出輕笑聲,放緩了腳步,“明明之前也做過的,怎麼現在又開始問了呢?不過沒關系,一會兒我會幫你好好回想的~”說到最後,她的語尾竟還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龍卷對她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低著頭,保持著乖巧的姿態。
她在等待機會。
雖然並沒有想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直覺告訴她,這和眼前的女人一定脫不開干系。龍卷抬起頭,朝著對方脖頸的方向瞟了一眼,又咬緊了牙關:她能感覺到,心中的那份想象力量正如鱗粉一般慢慢聚集,但還不夠,要突破念力者自帶的防護罩的話,還差一點兒……
根據之前的戰斗經驗,完全體的龍卷自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可並不代表她不清楚對方的實力。意念伸出手指輕點空氣,然後伸出不易察覺的觸須,探向前方不一樣的色彩,而那些色彩似是擁有感知一般,自顧自地濃縮起來——龍卷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小心翼翼地使用過能力了,她一邊分身操作著,一邊將腳步變得再拖沓一些。好在對方似乎也沉浸在自我滿足的講述中,腳步也一並放慢。可即便這樣,在龍卷還未試探完成之前,她們就在一扇寫著“心理調整室”的門前停了下來。
開門進入,映入眼簾的景象令龍卷恍若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之中。
天花板上垂下華麗的吊燈,柔和的光线將小小的房間塗上一層暖色調。除此之外,四邊的牆上還星星點點地閃著燭火。幾個做工精巧的櫥櫃貼牆而立,上面或掛著幾個小飾品,或擺放著幾本書,其余還有一些頗有設計感的小物件。除此之外,幾株盆栽裝點了本來可能會有些空蕩的角落,營造出一種與外面冰冷的實驗室完全不同的溫馨氛圍。
屋子的中央擺著一張床。比起房間其他的陳設,這張床倒顯得有些平平無奇:大小有點像美容院所用的按摩床,似乎是為了契合房間的格調,鋪上了裝飾華麗的毛毯,看上去軟乎乎的,讓人很想躺在上面滾上一滾。
——龍卷自然不會承認,她第一眼看到這張床的時候,冒出了如此可愛的想法,以至於差點放松了作為獵手的警覺。直至賽克斯在床邊向她招手,她才回過神來。
“來,躺上來吧。”賽克斯溫柔地說道。
龍卷照做了,那毛毯柔軟得仿佛雲朵一般,熨帖地將她的身子包裹住,舒適的感覺幾乎讓她的神經再一次放松。視线上方,賽克斯將頭發向後捋了一捋,彎下腰,衝她露出一個笑容:“放松。”
女人纖細的脖頸近在眼前,被垂散下來的頭發虛虛掩著,危險而誘惑。
……就是現在!
龍卷突然睜大眼睛,瞳孔收縮,無形之手猛地伸出,直直衝著賽克斯而去。只要順利突破防護罩,就能把她的脖子扭斷。
“去死吧…!”
下一秒,眼前的女人突然發出耀眼的白光,同時仰面向後飛了出去,在即將撞上身後的櫥櫃時才停下來。
“怎麼會……”期待中的手感並沒有傳來,龍卷知道自己並沒有能觸碰到對方。再定睛看去,賽克斯正漂浮在空中,周身被微弱的光芒所包裹,顯然是已經啟動了主動防護罩。龍卷握緊拳頭,正准備再次催動力量,可發出去的意念如同石沉大海,再也無法在現實中掀起一絲波瀾。
很顯然,她的能力已經被對方完全封鎖了。
賽克斯靜靜地漂浮著,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龍卷盯著她這副模樣看了好幾秒,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開始手忙腳亂地想要翻身下床。可她剛剛用手肘支起身體,一股僵硬感倏地從腳底升起,接著,她便保持著僵硬的姿勢重又倒回了床上。
“看來在心理調整之前,要先給不聽話的孩子上一課呢。”金色波浪發的女子終於抬起了頭,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只是那笑容中的溫和感幾乎已經消散殆盡。
“你……你要干什麼!”龍卷本能地掙扎起來,可不僅超能力被剝奪,如今連活動的自由也一並被剝奪了。她只能看著對面的女人輕飄飄地落在地上,高跟鞋的清音在小小的空間中回響,一晃神,那人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
龍卷一瞬間竟感到了恐懼。
如今的她仍保持著兩只手屈肘的姿勢,一只腳滑稽地耷拉在床邊,另一只腳則是屈膝踏在床上。賽克斯先是走到她腳邊,托住那只耷下的腳踝放回床上,再輕輕揉捏了一下另一邊的膝蓋,讓那條腿軟綿綿地放松了力量,接著輕撫腳背,手指婉轉至腳踝,托起那只嬌小,慢慢擺至與另一只並列的位置。
隨後那雙手來到少女的上半身,一只手優雅地挽住腰肢,另一只手像是指引方向的微風,一面憑空舞著,一面引導著少女的雙手向上舒展開來,直至它們安穩地停在她腦袋兩處的毛毯上。賽克斯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龍卷的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她,腦中是無法壓抑的焦躁,可身體的動作傳來的感覺卻十分自然,四肢仿若是完全遵從自己的意志在移動一般。
在外人看來,這兩位女子大概是在演出一幕默契的舞蹈,而舞蹈的主導者賽克斯似乎是很滿意自己擺弄完畢的姿勢,她將手松開,讓龍卷的身子輕巧地落在毛毯上,然後雙手抱胸,仔細欣賞了一會兒,接著突然伸出手指,在少女空門大開的兩腋中快速揉捏起來。
毫無防備的龍卷還在思考著對方的目的,突如其來的癢感讓她腦中的畫面被抹成了空白,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收回手臂,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肢體的控制權,只能任由那股癢感從腋下流竄至大腦,激發出無可抑制的笑聲:“哈哈哈突然干甚嘛哈哈哈嘻嘻……好癢啊哈哈哈哈……”
“這只是開場白而已哦。”賽克斯的手指時重時輕,不停地變換著力度,不讓龍卷有適應的機會,有時則是從短袖的袖口中伸進去,用指甲輕輕刮幾下最柔軟的那處,再慢慢向上爬搔至手肘,然後滑回腋下,欣賞著少女的笑聲隨著她的動作而起伏。
就在龍卷覺得這癢感變得稍稍沒有那麼難耐的時候,賽克斯突然停下了動作。
“呼、呼……”龍卷如獲大赦般調整著呼吸。
“感覺怎麼樣?”賽克斯笑著問她。
“呼……我、我一定要殺了你!”完全違反行事原則的偷襲計劃狼狽收場,接著又被當作小孩子一般玩弄,龍卷只覺得無比屈辱,索性撕下了乖巧的偽裝。
“喔?龍卷妹妹……你看來還不清楚自己的立場呢?”賽克斯說著,又將一根手指探進袖口,在那光滑的腋下不懷好意地勾了一勾,立刻引得龍卷呼吸急促了起來,“我都說了,這只是個開場白而已。
“你要知道,腋下可不是你的敏感點哦。居然都笑成這樣,真是毫無耐性的孩子呀。”
“什、什麼……呀!”
“你看,這里是不是比剛才還要癢呢?”完全無視龍卷的怒氣,賽克斯輕輕地戳起了少女的側腹,滿意地聽到她因為自己的動作不斷地漏出驚呼和輕笑聲,“好,下面該進入正戲了,首先讓麻煩的布料消失吧。”
說罷,她手指在空中一揚,包裹少女上半身的衣物霎時間變成了碎片。
“呀啊!!”龍卷只覺得上身一涼,下意識地想要護住身子,卻仍舊什麼都做不到,於是那纖瘦的軀干,連同尚未發育完全的隱私部位都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雪白的肌膚下,肋骨的輪廓清晰,點綴於其上的那兩點紅也格外醒目,沒有絲毫贅肉的腰肢勾勒出迷人的曲线,小巧的肚臍隨著呼吸微微張開又收縮,顯出有別於成人女性的獨特魅力——盡管本人似乎並不想展示它們。
“混蛋……你在干什麼啊呀哈哈!”龍卷的表情還未來得及轉變成怒容,便被扭曲成了笑容。賽克斯的手指冷不丁地攀上了她的腰肢,無情地揉捏著:“我可是對龍卷妹妹的弱點一清二楚哦,這里也不是你特別怕癢的地方,不過我還是找到了一些能讓你好好笑出來的點哦。比如這樣……”
“啊哈哈哈為什麼突然嘻嘻嘻嘻嘻變癢了啊哈哈哈……”
“側腰也就不過如此哦,就算是敏感的點也比不上肋骨呢,看……這樣用手指從上往下……”
“哈哈哈哈真的更癢了啊哈哈哈要死了救命啊哈哈哈哈哈……”
“呼呼……肋骨勉強算一個弱點哦,看,要是我這麼按下去的話……”
“不要啊哈哈哈哈真的不行啊啊啊啊啊哈哈哈……”
賽克斯每變換一個部位,或者只是改變一下手法,就讓龍卷覺得癢感又增加了一分,和腰肢被揉捏比起來,剛剛腋下的刺激真的只能算是熱身,可當那靈巧的手指開始一根根數起她肋骨的時候,她又巴不得那雙手重新回到她的腰上,好讓自己的笑聲聽起來不那麼瘋狂了。漸漸地,她的憤怒和羞恥,都被一個更加強烈的念頭所替代,那就是祈禱賽克斯不要再說出自己更怕癢的部位。
可顯然,這堂“課”的關鍵知識點還沒出現。
“好了……這邊差不多就該到此為止了。”賽克斯說著,一邊還戀戀不舍地在少女的肋骨上又揉捏了兩下,激出一連串笑聲後,又狀似漫不經心地在那嬌嫩的紅暈上搔了兩下,滿意地聽到那笑聲中途轉了個調,伴隨著顫栗化為喘息後,才暫時停下了動作。
“怎麼樣,現在該相信姐姐的話了吧?”即使停止了搔癢,賽克斯仍用指腹輕輕玩弄著龍卷的肚臍,不讓她將呼吸完全調整至平穩。而龍卷只能努力無視那微妙的悸動感,喘著氣說道:“誰、誰要相信你這個變態……”
“哦?看來你不太滿意我給你的禮物呢。”指腹的輕撫轉為指甲的刮搔。
“嘻嘻不要啊……”
“放心,已經玩過的地方我可不會再玩第二遍的,”那手指終於離開了肚臍,慢慢向下到達骨盆處,勾住短褲的邊緣向下拉了拉,直到隱約露出里面樣式可愛的內褲,卻又不在此流連,而是繼續向下輕撫,最終來到了少女可愛的腳踝處,“你是不是很好奇,接下來我會說出什麼比肋骨更怕癢的地方呢?”
“……”
此時的龍卷根本無心去考慮怎麼回答賽克斯的問題,只是一昧地在戒備著,生怕那雙手在自己下半身的某處停留,然後被宣告為“更怕癢的地方”,無助地接受下一場更為激烈的癢感風暴。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體居然如此敏感,而掌握她所有敏感點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不想回答嗎?那還是讓姐姐來告訴你吧。”說著,賽克斯緩步走到床尾,蹲下,讓那雙乖巧並攏的腳丫正對著自己,然後對著腳底輕輕吹了一口氣。
“哈啊…!”僅僅是這種流動的溫熱感,便讓少女覺得像是被吹開了毛孔一般,一股酥麻感沿著小腿向上流竄,匯入小腹又向全身擴散開來。
難道自己最敏感的,是腳嗎……!
盡管本人也許只把腳當成行走和支撐身體的工具,可在賽克斯眼中,這雙腳無疑已經變成了少女最迷人的部位之一。由於從小在實驗室長大,龍卷的腳幾乎沒有鞋襪的束縛,所以比起她嬌小的身材要略顯大一些,但仍保留了孩童般的小巧與稚嫩,腳趾與腳掌的長度比例也近乎完美。又因為缺少活動和日曬,整只腳顯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白皙,唯有腳背與腳底的靜脈襯出些許血色,令人生出許多憐惜來。當然,這雙腳最吸引人的地方,還是只有賽克斯知曉的,連本人都未意識到的敏感度了。此時由於念力的束縛,連擺動腳趾都無法做到,只能如同仿真模型一般自由舒展著,無知無識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愛撫或是搔撓。
念及這點,賽克斯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在那腳底輕輕一劃。
“呀哈哈哈!”少女清脆的笑聲傳來,她似乎剛想勻口氣說些什麼,可賽克斯並沒有讓她如願,立即又在另一只腳的腳底如法炮制。
“噫嘻嘻……”
接著從腳趾劃到腳跟處,再向上。
“好癢啊哈哈哈……求你了,我已經知道了腳底真的不行啊哈哈哈哈……”
在微微凹陷的腳心處爬搔,另一邊則是輕輕撓著腳趾。
“啊啊哈哈哈怎哈哈怎麼這麼癢啊哈哈哈哈哈哈快停下哈哈……”
僅僅只是試探般的動作,便讓龍卷忍不住笑著,幾乎要哀求起來。
“這里……才是你最敏感的部位哦。”
究竟是因為賽克斯的心理暗示,還是自己真的就是如此敏感,龍卷已經無法思考了。剛才上半身的撓癢已然被她拋在腦後,如今她只想用任何語言來阻止這個女人觸碰自己的腳底。
可對方顯然不會如她所願。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只知道自己的雙腳被舉起又放下,分開又合上,始終不變的只有那源源不斷的,遠勝於剛才任何部位的癢感:有時像是來源於一根手指,在腳底四處游走,卻又十分照顧那些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敏感點,在那些地方惡作劇般地加快節奏,有時又變成激烈的爬搔,由上至下,在腳心處停留片刻再折回,而一旦自己的笑聲化為尖叫時,那些手指便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愈發賣力地探索起來。而有時則是腳趾變成主角,一邊被稱贊著“可愛”,一邊卻又要被揉捏,被輕搔,就連那隱秘的趾縫間也被手指靈活地探入,刮搔……她不知道賽克斯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對方的每一次搔撓,竟能給她帶來如同第一次被觸碰那般的感覺,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手指回到某個被撓過的部位時,竟又比剛才還要癢了。
龍卷無法思考,無法理解,只能歇斯底里地笑著,拼命想要為剛才的襲擊而道歉,可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組織。
潛意識中被壓抑的那些記憶正在慢慢蘇醒,它們擠壓,推搡著少女原本早已深信不疑的記憶,努力想要替代它們的位置。隨著賽克斯的動作,龍卷已經開始相信,過去的某個夜晚中,她也是像這樣躺在這里,將身體交付給眼前的人,任由她在自己的身體上肆意探索。不然怎麼解釋,她會對自己的每一處敏感,每一個反應都了如指掌呢?
是的,我只是個不聽姐姐話的孩子,不是什麼英雄……
可我已經拼命道歉了,為什麼姐姐還不停下呢……
啊啊啊又撓到腳心了,真的好癢,感覺要壞掉了…!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麼還不停下!
……
不知過了多久,那盤踞在身體深處的癢感才終於消散殆盡。龍卷甚至都不知道賽克斯是什麼時候停下的,也不知道自己的下身是什麼時候變得濕漉漉的——也許並沒有過去多久,因為當她終於將喘息與靈魂一並奪回,失神的眼眸終於能重新看清東西時,她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力氣再多笑幾聲,仿佛之前的經歷只是一場噩夢一般。
龍卷試著活動四肢,發現念力的束縛已經解除,她努力撐起身子,正想要說點什麼,一位金色波浪發的女子便已經在床邊坐下,伸手為她理了理頭發,又在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抱歉哦,龍卷妹妹,我也是不得已才用了這種極端的方法。不過……你應該都想起來了吧?”
“不,該說抱歉的是我,賽克斯姐姐……我不該覺得自己是什麼S級英雄,也不該對你出手……”龍卷嗚咽了。賽克斯見狀,將少女摟在了懷中,輕輕摸著她的頭發,拍著她的後背,而她則是無聲地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咱們以後再也不用‘想象增幅器’了,讓你受委屈了……龍卷妹妹今晚的表現很好,我可以給你獎勵哦。”
“真的嗎!”龍卷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眸中卻閃爍起興奮的光芒。
“你的情緒變得還真快,”賽克斯伸手點了點少女的腦門,“已經不難受了嗎?”
“不難受了……其實我也不是那麼討厭被……被撓癢癢啦……”龍卷羞紅了臉,目光也偏向了一側,“只要不是那麼激烈的話……”
“哦?那要不我們繼續……”
“不要…!至、至少現在不行!姐姐不是說要給獎勵的嘛,難道不是……”
“安心啦,就是你想的那個,怎麼,已經迫不及待啦?”
龍卷再一次羞紅了臉。
賽克斯笑著將她的頭發揉皺:“乖乖在這兒等著,我先來給你擦擦身子。”
說完她便出了門,不一會兒又帶回來一盆熱水。接著,她從櫥櫃里取來毛巾與新的毛毯,將床上早已被汗水浸濕的那條換下,再齊整地鋪上干爽的那條,然後將毛巾浸泡在熱水中,攪干,開始仔細地在龍卷的身上擦拭起來。
盡管房間中的溫度被調到赤身裸體也不會覺得冷的程度,可汗液蒸發還是帶走了少女不少的體溫,因此當毛巾溫熱而柔軟的感覺傳來時,龍卷不禁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仿佛一只正在被順毛的貓咪一般。在擦拭上半身時,賽克斯有意避開了胸前那兩顆紅點,力道也控制在只會讓人覺得溫暖的程度,可少女卻刻意移動著身子,似乎想讓自己的性感帶與毛巾接觸。賽克斯將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只是微笑著將手避開,然後勾住那同樣浸滿汗水和其他體液的短褲邊緣,連同內褲一並褪下。龍卷一邊靦腆地配合著她的動作,一邊又不由自主地伸手去遮擋失去了內褲的私密部位。
“這會兒又知道害羞啦?”賽克斯調笑著,將毛巾扔回熱水中搓洗了一下,接著牽起那只遮擋的手,輕輕拉開,從大腿根部開始,將少女的隱秘部位前前後後擦洗了一遍。這次她沒有再避開什麼部位,只是維持了一貫的輕柔手法,因而當毛巾自兩腿之間劃過時,龍卷的整個身子都會跟著輕顫一下,同時漏出一聲小小的喘息。對此賽克斯也未置一詞,靜靜地完成了工作,然後牽起龍卷的手,引著她再次躺回床上。
“感覺冷嗎?”
“不冷……毛毯,很舒服。”少女的手在賽克斯握來仍覺得微涼,可昏暗燈光中的那雙眼睛卻清澈又熾烈,眼底閃動著純粹的,對於性的渴望。賽克斯被這樣的目光吸引,不由地俯下身去,在少女的櫻唇上輕輕一吻。
“放松……”賽克斯的聲音變得輕柔又沙啞,“比起怕癢的地方,我可是更清楚能讓龍卷妹妹舒服起來的地方哦。”
“不要說得這麼害羞呀……”龍卷以手背遮住眼睛,似乎這樣就能掩飾那早已泛起酒紅的雙頰。賽克斯也不阻止,只是伸出手去,輕輕捻了捻少女小巧的耳垂,然後沿著鎖骨細細描摹,再向下,沿著那小巧的乳暈畫起了圈圈。
“嘻嘻……有點癢……”
“剛剛就很想讓我碰這里,是不是?”另一只手也在另一邊勾畫起來,卻只是從側邊輕輕挑逗,並不觸碰到頂峰。龍卷有些不耐地抿了抿嘴,身體不住地挪動著,想要去碰賽克斯的手指,卻總是被巧妙地避開。就在她忍不住發出焦急的聲音時,兩邊卻突然同時被捏住,並輕輕地捻了起來。
強烈的酥麻感從胸前擴散開,伴隨著巨大的滿足感,令龍卷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只覺得四肢的骨都溶在了情欲之海中,完全失去了力氣,胸膛卻仍努力挺起,期盼那手指能再多停留一秒。賽克斯每捻動一下,那呻吟之中的情緒便飽滿一分,配上少女靈雀一般的嗓音,聽起來仿佛世間最動聽的音律。
可這個心機深重的女人不會這麼輕易讓故事結束,她的手指只是挑起欲火,便匆匆離開,左手蜿蜒著向下,停留在那曲徑通幽之處,右手則是沿著大腿後側向下輕拂,直至到達腳踝處,然後捏住小巧的腳跟,托起,將這只纖足抬至眼前。
“開始了哦。”
說罷,賽克斯將那小巧的足趾銜入口中,忘情地吮吸起來,同時左手也開始了動作,先是如撣去灰塵般在那入口輕掃幾下,又狀似無意地勾到那顆肉芽包裹的嬌嫩,再以食指和無名指輕巧剝開,中指輕輕地按壓、搓揉。龍卷只覺得有兩股電流在體內流竄著——下身的刺激直接而熱烈,可足趾被舔舐,被輕咬,被靈舌自趾縫間穿過的感覺也令她欲罷不能,很顯然,敏感的腳丫並不只會給她帶來癢感,甚至比起股間奔放的熱流,從足趾傳來的溫熱又微癢的感覺更能撩動她內心最深處的那根弦。
漸漸地,少女的身體變得愈發火熱起來,她干脆將雙臂交叉遮住視线,只是一心一意地感受著賽克斯的手指和舌頭。那手指已然探入幽徑,在最舒服的位置一下一下地刺激著,可那舌與唇也不甘示弱般加重了力度,時不時還會有一根惡作劇的手指在腳心上刮搔兩下,本該難受的癢感此刻卻化為了最好的催化劑,匯入了少女早已臨近沸騰的血液中。
“啊啊…呃啊啊啊!”
喘息與呻吟終於迎來了最為粗重的那一聲,少女的雙手死死攥著身下的毛毯,足背直伸,身體像花兒一般完全綻放,靈魂被擲於空中再降下,最終溺於那尚未褪去的情潮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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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她只是見到了房間中一個有些眼熟的櫥櫃,勾起了一些回憶而已,可不知怎地竟然在原地站了好久,直至因為身體變冷而打了個小小的寒戰,她才清醒過來。
盡管只是小小走了一下神,龍卷卻覺得好像經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一般,腦袋也變得有些昏沉沉的。
難道又要感冒了?想到這里她連忙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從腦中驅趕出去。
也許只是有些擔心那兩個人吧——
“吹雪……賽克斯姐姐……”少女口中呢喃著兩個人的名字,視线透過窗戶向遠處眺望。這次來襲的怪人據說實力有龍級,不過只要有吹雪和賽克斯在,局勢也就不那麼令人擔心了。只是……她們已經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
耐不住心中的不安,龍卷從鋪設著榻榻米的房間中走出,來到走廊上,卻發現組員也都不見了人影,整個大宅中空蕩蕩的。龍卷心中一急,腳步也變得倉促起來,最後干脆變走為跑,直直地想要衝向大門,卻冷不防地撞上一個柔軟的東西。
旖旎的香味撲滿鼻腔,抬頭一看,正是她剛才還心心念念的金發女子。
“賽克斯姐姐!”龍卷的心情頓時明亮起來,她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賽克斯。
“哼,姐姐就只記得賽克斯?”一旁傳來了另一個少女的聲音。身材窈窕,看上去完全不像只有十七歲的吹雪正抱著胸,嘴唇微微撅著,一臉不滿的表情,卻又在龍卷轉而去擁抱她的時候轉為笑容,“這次能打敗那個惡心的蜘蛛怪,可主要是我的功勞哦。”
“要不是我控制住它的行動,你那羸弱的防護罩能頂住幾下攻擊?”賽克斯翻了翻白眼。
“我還沒嫌棄你的攻擊羸弱呢,你倒嫌棄起我來了。下次你一個人去打怪人,恐怕連對方的汗毛都削不掉吧!”
英雄協會第二位,號稱“雙子”的吹雪與賽克斯,是唯一一個以組合的形式行動的英雄,她們使用念力戰斗,配合十分默契,甚至達到了1+1>2的效果。可其他人所不知道的是,兩人在戰斗的背後卻一直在斗嘴,誰都不服氣誰。
“好啦好啦,吹雪和姐姐都很厲害!倒是我……每次都派不上什麼用場……”
“怎麼會!!”還准備打嘴仗的兩人,在聽到龍卷的話後,突然同步了起來。
“姐姐可是我們的寶物呀。”吹雪用真誠的語氣說道。賽克斯也跟著點了點頭。
聽到這句話,龍卷心中十分溫暖。
本以為兩人之間的斗嘴會消停到第二天,可沒想到晚餐後,個性衝動的吹雪不知怎地又挑起了話頭,兩人又開始就上上次打敗的大蛇怪爭論起來。正准備回房間的龍卷聞到這股火藥味,腳步一滯正打算以相同的方式止戰,卻突然被反問了一句:
“姐姐覺得,我和賽克斯誰厲害?”
“呃……這個……”龍卷一時語塞。
……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龍卷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脫光衣服放在床上了。明明已經把這兩個人都好好夸了一頓了,怎麼她們還是突然說“比攻擊力沒什麼意思,精細的操作才能體現出水平”,然後又拜托龍卷來當評委,結果她還神差鬼使地同意了!
“喂喂……我可沒說要用身體來評價啊!”龍卷在床上紅著臉抗議。
“可剛才我們脫你衣服的時候,你也沒怎麼反抗呀。”賽克斯笑著說。
“這、這是……”
“哼,每次都是姐姐和賽克斯在玩那種游戲,我也想試試嘛!”
“連吹雪也…!”
從實驗室離開後,三人便一直生活在一起,而賽克斯與龍卷也將那個“心理調整”延續了下去,只是不再打著治療的名號,變成了明目張膽的情趣游戲。本以為吹雪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可如今她正緊緊地盯著龍卷赤裸的身體,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哼哼…賽克斯你不是對自己的控制力很有自信嗎?那就來比比‘神經操作’怎麼樣?”
“哦?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你確定要來比這個嗎?搞不好會傷到龍卷妹妹喲。”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在很多人身上都實驗過了——包括我自己,所以絕對不會有什麼閃失的,你看……”說著她將手放在了龍卷那私密的花園上方,小心地使用著力量。龍卷只覺得那里開始微微發熱,連帶著身體也變得興奮起來。
所謂的“神經操作”,就是通過念力的方式改變人體的神經分布,在吹雪的操作下,原本已經是少女最敏感的部位,如今僅僅是和空氣接觸,便不可抑制地開始變得濕潤。而花園的主人也像是難以抑制一般想要將雙腿稍稍並攏,手也不自覺地向下伸去,卻又被吹雪握住拉開,雙腿也被重新分開。
“不行哦姐姐,下面才是要檢驗成果的時候呢。”
“說、說什麼呀……”龍卷羞澀地移開了目光。
看到這樣可愛的她,吹雪也忍不住心跳加速,帶著幾分得意繼續說道:“賽克斯,我們就來比比,誰的操作能讓姐姐更快地去吧?”
“吹雪!”龍卷忍不住嬌嗔,可卻並沒有進一步阻止。一旁的賽克斯只是漫不經心地回答說“好呀”,一邊卻仔細地修整起指甲來。龍卷的目光被那塗著黑色指甲油的纖長手指吸引,看著它們翩然舞動,心中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象起這手指觸碰自己的景象了。
可下一秒,她的注意力便完全被下身傳來的觸感奪去了。
“呃啊啊啊……!怎麼、怎麼會這麼……”
“要專心哦,姐姐,”吹雪衝她晃了晃手指,指尖上已經沾上了晶瑩的體液,“現在可是我的表演時間呢。”
說罷,吹雪按下計時,重又向那私密部位伸出手指,龍卷還沉浸在剛才那觸感的余韻之中,下一波快感的浪潮便已洶涌而來,強烈的刺激令她忍不住想要並上雙腿,縮起身子,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停……快停下!啊啊啊要去了啊啊……”
“不要亂動哦姐姐,乖乖享受吧~”
“真的不行啊啊……太刺激噫噫……”
吹雪的動作嫻熟得完全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是“只是看過”,手指在蜜穴中輕快地進出,幾乎沒有怎麼探索便找到了令龍卷反應最大的位置,時不時捏住那花蕊揉捏幾下,在神經操作的加成下,只用了短短的一分半鍾,便將龍卷送上了高峰。
“呼……呼……”高潮後的龍卷只顧著調整呼吸,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吹雪解除了念力,替龍卷理了理頭發,衝賽克斯投去一個得意的笑容:“怎麼樣,是不是很驚訝?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哦。”
“嗯,還不錯。”賽克斯像是肯定下屬的工作成果那般點了點頭,“感度提升得可以,只不過手法太粗糙了。”
“喔?難道說你能比我做得更好?”說著吹雪將臉轉向龍卷,“姐姐,你感覺怎麼樣?”
“太、太刺激了……我差點以為我要死了……”龍卷喘著粗氣說道。
吹雪十分滿意這個回答,不住地拿眼神揶揄著賽克斯。而賽克斯只是慢悠悠地放下指甲銼,走到龍卷的腳邊坐下,手指舞動,讓少女的左側大腿自動屈起,小腿向前平伸,於是左腳便懸在了半空中,接著,她又在腳趾上方虛抓兩下,那原本因為緊張而蜷起的腳趾便兀自舒展開來。
盡管自那時起又經過了好幾年,可龍卷的腳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無論是那嬌潔如玉的外形,還是超乎常人的敏感度。相反,由於賽克斯的重點保養與護理,足底的肌膚已經出落得愈發水嫩,在前腳掌與腳跟處的微紅襯托下,仿若可口的點心一般。
賽克斯將這只玉足擺弄好滿意的姿勢後,才開口道:“吹雪妹妹啊,你根本就不清楚龍卷妹妹真正的性感點在哪里哦?”
“難道……是腳嗎?可是只碰哪里的話……”
“沒錯,只需要這只腳就夠了。”
說罷,賽克斯攤開手掌,虛虛握住那只腳,開始催動起念力。很快,龍卷便開始感覺到身體起了某些變化,從身體的各處都有什麼在向足底緩緩流動,如同剛才私處被施加念力一般,那只左腳也開始發熱,似乎有熱量在賽克斯的掌心與自己的腳底之間流動。她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她已經見識到了“神經操作”的厲害之處,卻還是無法想象這個金發的女子要如何玩弄自己的腳。
一旦遇到她,龍卷便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了,只是對方的玩物而已。
終於,賽克斯的手離開了龍卷的腳底,而那只腳已經變得汗涔涔的,日光燈下顯得晶瑩剔透。腳趾在念力的作用下仍保持著張開的姿勢,又向後微微彎曲,仿佛要將最誘人的一面展示出來似的。
“果然無論看多少次,還是覺得龍卷妹妹的腳很可愛呢。”說著,賽克斯將臉慢慢湊近,靈舌探出,在那粉嫩的大腳趾上一舔。
僅僅是這一下,便讓龍卷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疑問。
剛剛被舔舐的,真的是自己的腳嗎?而不是別的什麼位置?因為她明明覺得,那從腳底升騰起的熱流,以及隨之而來的酥麻,要比她體會過的任何時候,任何一處的愛撫都強烈得多。就像是明明躺在潺潺溪流中,享受著那輕快之時,突然有巨浪襲來,將身體連同意識一同淹沒那般的驚愕。
而當第二下,第三下舔舐到來之時,龍卷便連思考這種感覺都做不到了。她甚至都沒聽到賽克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時的,只記得當自己的足趾觸及到那溫熱之時,便有一股無形地力量將她拋上雲端,全身全心都被細膩的手法愛撫著,冥冥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用任何思考和體會,只要將一切感覺交付出來,盡情享受快樂便可。於是她便這麼照做了,耳中唯余幾聲香艷的吮吸,和自己不斷漏出的嬌喘。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第一次高潮的,已經不重要了,她只希望自己的腳能一直被這麼舔著,吮吸著,輕撓著,而自己只用沉浸在快樂的海洋中,這便是世界上最有意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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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受……有什麼東西在我身上……
龍卷艱難地睜開眼睛,首先感受到的是灑滿眼中的淡紅色。
接著復蘇的是觸覺,四肢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拉開,肌膚也沒有傳來布料的觸感——換言之,她似乎處於全裸的狀態。
“晚上好啊,龍卷妹妹。”空曠的女聲從前方傳來。還未來得及將自己的狀況弄清的龍卷,便被這個帶有魔力一般的聲音所吸引。
循聲望去,眼前是一只巨大的怪物。
沒錯,用“怪物”來形容應該是最准確的。鱗片、肌肉與尖刺毫無章法地扭曲在一起,連哪里是軀干,哪里是肢體都無法分辨,看上去就像一團怪異的肉球。從肉球中又伸出無數觸手,在淡紅色的虛空中不住地扭動著。更詭異的是,在那肉球上方,竟然連接著人類的上半身——那是一名年輕的女性,金色的波浪發隨意披散,臉上是若有似無的笑容。
“是你!”
龍卷記得自己是在地下與她交戰的,可現在這里又是什麼地方,而自己為什麼又是這副樣子?她下意識地想要驅動念力,想要擺脫四肢的束縛,可意念的指令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你這家伙,對我做了什麼!”
“那麼凶干什麼?”女人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明明剛才還在親熱地叫我‘姐姐’呢。”
“什麼剛才,剛才我不是正要把你撕成碎pi……啊!”
白色的牆壁,昏暗的房間,女人的手指,以及那些令她欲仙欲死的感覺……大量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中,龍卷的表情變得茫然起來,隨後又轉為柔和,可最終卻變為了憤怒:
“你竟敢入侵我的意識!”
“因為睡著的龍卷妹妹實在太可愛了,所以忍不住想要玩弄一下嘛。不過這可花了我好大的力氣,所以不帶走點東西作為補償也說不過去呢。”
“……”龍卷不去理會她的話,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找回力量,可無論她怎麼嘗試,都無法對現實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難道……還在幻境中嗎……”
“不是哦,這里可是真正的現實世界。只不過……並不是在地球上而已。”
“那這是在哪里?”
“具體在哪里我其實也不怎麼清楚,不過按照我的猜測,這里大概是屬於‘異空間’一類的地方。剛才我們的戰斗似乎對現實過分干涉了,以至於將空間撕裂開來,然後我們就被帶到這里來啦。”
“那……為什麼我用不了能力了?”
“因為,你的力量現在在我手中啊。”說著,賽克斯將手一揮,一個半透明的防護罩便出現在了龍卷周圍,“怎麼樣,這個防護罩的感覺是不是很熟悉呀?”
“你、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我帶走了一點東西作為補償,那就是你的精神能量哦。龍卷妹妹真是不聽人說話的孩子呢。”
“不要叫我龍卷妹妹,好惡心。”
“在夢中你可是很喜歡這個稱呼的哦?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的話,我還真想再和你多玩一會兒呢……”賽克斯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
“少廢話!快放開我!”龍卷拼命掙扎起來,“什麼時間不夠了,難道說……”
“沒錯,這個空間並不穩定,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而根據我的了解,想要從這里脫出的話,必須要有和進來時同等數量級的能量才行。我就說實話吧,僅靠我自己的能量是無法出去的,但現在不同了,我現在可是連你的力量也掌握在手中呢……不愧是S級英雄呢,就算我融合了大蛇的力量,也還是比不過你。
“感謝龍卷妹妹提供的能量,我就先走一步啦。”
說罷,賽克斯便開始催動力量,耀眼的白光取代了原本混沌的淡紅色,充斥了整個空間。巨大的能量激起無數小型的爆鳴,借著不知名的介質回蕩在虛空之中。接著,白光漸漸黯淡下去,直至一切歸於平靜,而賽克斯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沉浸於事實的衝擊中,還未回過神來的龍卷,突然感到腳底傳來一陣癢感。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果然我還是有點舍不得呢,所以我留了一小部分意識在這個觸手上。希望在剩下的時間里,它能陪你玩得開心。”
“拜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