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十年前，我沒遇到他的話…

　　 或許一切不會都不會發生。

　　 ◆

　　 「小屁孩子，快出去…滾開滾開！」

　　 一覺醒來突然變成一朵冰花妖，恐怕也就只有我了吧。

　　 一朵花怎麼會有思想呢？應該算是妖怪啥的。

　　 赤裸著身軀，銀白長發及腰，如果不是有一根透明的莖連在一朵透明的花朵下，任誰都會覺得她是個普通少女。

　　 明明一周前還只是個男人…

　　 「大姐姐，我好冷。」

　　 一個身著長袍的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蹲在洞口，身體瑟瑟發抖。

　　 「誰讓你跑山上來的，你爸爸媽媽呢？不管你嗎？」

　　 「我是被父親放這山里來…歷練，殺怪的！」

　　 「哈？」

　　 我算是怪嗎？

　　 想到自身的狀態，少女悄悄向後挪了幾下。

　　 她現在雖然有四肢，但根本無法走路，也不能用，只能用下體那根透明的“管子”移動，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算是妥妥的野生保姆級小怪。

　　 「你是來歷練的對吧？」

　　 「是的。」

　　 「你有拋瓦嗎？」

　　 「…？」

　　 「你…你有功夫嗎？」

　　 「……？」

　　 小男孩更疑惑了。

　　 「你有力量嗎？」看來這不是地球。少女心里直冒冷汗。

　　 「力量？哦哦，你是說斗氣和法力？」小男孩一聽到跟武力有關的東西立刻兩眼放光。

　　 ……

　　 經過幾柱香的“套話”，少女終於明白了對方的處境。

　　 小男孩名叫葉誠，是石龍之城二皇子旗下龍騎士團首領的第九個兒子。

　　 相比與他的大哥和二哥，葉誠的天賦平平無奇，從小受小說荼毒，幻想能在山崖邊上撿到什麼隨身老爺爺之類的東西一飛衝天，簡單的說就是個沒遭受社會毒打的溫室花朵。

　　 在少女眼里就是個很好忽悠的小白。

　　 而小男孩主要的目的就是十年後回到石龍之城與滅神、風神家族的公主以及聖子pk奪冠。

　　 典型的廢柴斗天才劇情，可惜這里不是小說，一聽葉誠的對手是X神家族，少女就知道這小家伙沒戲。

　　 你一個破騎士家族跟這個神那個神家族去斗都不是找揍嗎？

　　 現實也與她猜測的差不多，每一屆的XX騎士團幾乎都是被某神家族給掀翻，揍的片甲不留。

　　 隨便胡謅了一個受奸人所傷的仙女身份，少女就迷惑住了葉誠，之後對方便迅速拜自己為師。

　　 總得來說先讓這家伙給自己辦點事兒，至少得升升級之類的。少女心里開始思索起來。

　　 「小子，幫我把隔壁山洞的雪蓮花摘幾瓣…」

　　 「喳。」

　　 葉誠磕了個頭，一轉身閃個沒影。

　　 速度如鬼魅一般，嚇了她一跳。

　　 身法不一般，像個刺客一樣，至少對付自己跟砍瓜切菜似的。

　　 明白對方進山的目的，少女也不客氣了。

　　 打野怪是吧，如果我不是這副皮囊，恐怕早就被當成他的經驗了。

　　 於是她便不要命的使喚對方。

　　 一連幾天，少女不停的讓對方去掏四周還未發育完全的冰花洞府，薅的周圍洞府全部倒閉。

　　 得到的花瓣都進入她的腹中，整個身體也愈發凝實起來，胖了好幾斤，這下四肢能稍微挪動了，但還是無法走路。

　　 「師、師傅…」

　　 好幾天對方一點東西都沒教，葉誠終於忍耐不住，開始乞求對方教自己“拋瓦”。

　　 「…………」

　　 看到對方幽怨的樣子，少女心里有些發怵。

　　 嘶…

　　 我什麼也不會呀，這可怎麼辦？

　　 這一下可難倒了少女，畢竟，她其實也是個戰五渣。

　　 忽悠，只能接著忽悠他了…

　　 「吭吭…阿誠啊！

　　 你知道嗎，在我這里有個說法，人類活著就是要爭一口氣，而且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記住，下面我教你的跟別的什麼秘籍不同，而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絕技！」

　　 什麼！？

　　 絕技？

　　 沃日，好幾吧炫酷！

　　 葉誠從來沒聽過這麼高大上的詞 一下便被忽悠住了，手里的劍都開始發出微微震動，嚇得少女身子一顫。

　　 「如果你學會了它，殺死對方，只需一口氣的時間。」

　　 「一口氣的時間？」

　　 「對，你嘗試一下，氣沉丹田，憋著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全力對著牆壁揮砍六刀試試。」

　　 少女指著一旁的牆壁畫上一個人形輪廓，再寫上滅神族長幾個字，然後繼續道：「對著這六處死穴，用最快的速度砍上六刀。」

　　 「好，我試試。」

　　 葉誠深吸一口氣，一瞬間就劈出了六刀。

　　 「很簡單啊，雖然不是很懂，但還是很厲害的樣子。」男孩扶著下巴咂了咂嘴。

　　 「………」

　　 少女這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地球，對方也不是普通人。

　　 那怎麼辦？

　　 「這招我還能更快，這絕技叫什麼啊？師傅。」

　　 「九頭龍閃…」

　　 「對了，你可以試試這個，這個叫，tm幻影劍舞。」

　　 少女似乎想起了什麼開始雀躍起來。

　　 幾分鍾後…

　　 「嗚喔！」

　　 「還蠻厲害的，就是有點累。」

　　 「那是你還沒練到家，連劍氣都沒有，什麼時候能一秒砍百刀再送出劍氣那才才叫厲害哦！」

　　 「這…不可能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少女哼哧一聲。

　　 「什麼意思？」

　　 「我給你講一個，鬼劍士和他幾個兄弟的故事。」

　　 ……

　　 日復一日，五年後。

　　 少女的身體終於徹底凝實，身體能四處走動了，而且屁穴的那根透明根莖也徹底枯萎。

　　 算是修成正果了。

　　 葉誠也長成了一個青壯小伙，藍色的頭發本來很長，只是被少女剪短了。

　　 「師傅，今天我又抓來了烤雪兔給你吃。」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其實他是想吃對方煮的兔子湯，不知道為什麼師傅做的東西總是要好吃許多。

　　 只是隨便放了點什麼野草的根沒想到就變得這麼香。

　　 「咦？師傅你身體恢復了？」

　　 「是啊…只恢復了行動能力，但實力那是萬萬沒有恢復的。」

　　 「……」葉誠本有些期待，聽對方這麼說，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這幾年他一直秉承著對方一口氣的意志，日復一日的苦練想要突破極限，可惜進展甚微。

　　 「差不多可以下山了。」

　　 少女扭了扭脖子，拍了拍對方拿給自己的這件不合身的衣服。

　　 這破山洞，她早就呆膩歪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也快瞞不住了，這麼久了，她一直用模棱兩可的道理回答給對方講解一些刀術和身法，卻一直讓對方自己參悟，基本沒有實際的教學。

　　 葉誠也傻乎乎地以為師傅在考驗他的悟性，一直埋頭苦練，只練得其形，不得其意。

　　 簡單來說就是發揮不出招式的真正力量。

　　 每次對方愁眉苦臉的樣子都讓少女感到害怕，這麼久下去遲早要得個心髒病。

　　 她估計對方已經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了，在現代別人就得稱她為“雲大佬”。

　　 所以還是趁早分道揚鑣比較好。

　　 這天，陽光明媚。

　　 走到半山腰，少女開始鋪墊一些小說里大俠行下仗義的故事，引導對方去城里中歷練。

　　 葉誠也很上道，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臨走前還啪啪磕了幾個響頭，搞得少女都很不好意思了。

　　 與此同時。

　　 一塊巨大的屏幕下，正有數百萬的觀眾正盯著少女與葉誠分道揚鑣的情節。

　　 「呵呵呵…你家的孩子啊？真是個天才，居然被一個小妖騙了五年。」

　　 鎏金的座椅上，一個金袍男人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哈…」

　　 旁邊人都大笑起來。

　　 身著黑色鎧甲的男人聽完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嘲笑的是他的兒子。

　　 「吃一塹長一智。」

　　 男人雙目緊盯著那個少女，臉上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

　　 另一邊的幾塊屏幕里，各有一些少女少男們正在各地揮劍（揮杖）練習，這些都是十年大比的參賽者。

　　 畢竟都是一些直系家族子弟，為了減少損傷，每個人基本都會有一塊觀測鏡隨時觀察，遭受危險時他們這些長輩可以及時出手，但出手時也就意味著那些孩子會失去龍城pk的資格。

　　 下山的路上。

　　 少女雖不懼怕寒冷，卻也對周圍的環境有些發毛。

　　 周圍實在太安靜了，居然什麼都沒有，跟電視里見到的雪山里一模一樣。

　　 步行了到了中午，她終於平安到達了山腳，一條冰河出現在她面前，不遠處有一個木頭搭建的孤零零小木屋。

　　 或許是龍城城主覺得這冰小妖有意思，便特例在她身上放了一塊臨時觀測鏡。

　　 至於為什麼是臨時，當然是因為她活不了幾天。

　　 「小木屋？看來她到白血河了，這小妖寄了。」

　　 「確實寄了。」

　　 有幾個眼尖的觀眾開始議論了。

　　 出乎意料，這塊小妖的鏡子還頗受眾人關注，都想看她怎麼死的。

　　 噸噸噸…

　　 趴在冰河邊飲了口冷水，少女並沒有如觀眾猜測的那樣大步朝小木屋走去，而是悄悄將半個身子跳進冰河里，借著湖邊的藍色冰草，非常謹慎的朝河邊小屋游去。

　　 「好家伙，這麼苟？」滅神家族的族長一口水噴了出來。

　　 剛剛就是他預測少女很快狗帶，沒想到對方比她想的要謹慎太多了。

　　 「有點東西。」

　　 「切，只是延遲死期罷了。」對著觀測鏡里那個損過自己的少女，他很不爽。

　　 …

　　 「河里沒什麼東西吧？」

　　 作為一個見識頗廣的現代人，謹慎之心她還是有的，加上不怕冷，便藏冰河里了。

　　 這不是地球，野外可能會有妖怪，所以她異常的謹慎。

　　 水往低處流，如果順著河水一直往下走，肯定就能下山了。

　　 懷著這個心思，她緩緩地漂流著。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天色漸晚，河水也越來越淺，已經不到她的大腿了，加上沒有雜草，顯然無法在河里隱藏了。

　　 河邊的小屋一個接著一個，卻沒有一個人影，少女心頭發顫，直覺告訴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天暗下來了…」

　　 河的另一邊，一個黑色的小圓點突然從地里鑽出來，引起了她的注意。

　　 「什麼玩意兒？好像在動？」

　　 在她的視角，小圓點緩緩從地下長出來，越長越高，最後變成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人類，只是行動十分僵硬，膚色發青像是死亡已久，顯然不是正常人，更像是僵屍一樣的玩意。

　　 我的媽，什麼鬼？

　　 少女嚇得幾乎要尿出來，趕緊弓腰著環顧四周，果不其然，不遠處都開始長出了這些小圓點。

　　 有些就離自己不遠！

　　 牙白！

　　 此時河里沒有什麼遮擋物，要往後要游一大截才行，但現在已經晚了，少女來不及細想，趕緊爬上岸鑽進一間小木屋。

　　 觀測鏡外的眾人紛紛揚起嘴角，他們都知道，這小妖必死無疑。

　　 別過來別過來…

　　 小屋就像是一個旱廁一般，除了一個小窗戶什麼都沒有，少女蹲在門後不停祈禱，外面傳來吱嘎吱嘎的踩雪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頭。

　　 小屋很狹窄，只是很高，如同廁所的格子間，沒有躲藏的余地。

　　 怕什麼來什麼，腳步聲越來越近，身著金袍的龍城主把觀測鏡切換到小屋外的視角。

　　 此刻，一個僵硬的屍體正直直朝少女所在的小屋走過去。

　　 他正是少女第一次看見的那個僵屍！在她發現對方的時候，對方也看見了她。

　　 「哈哈哈哈哈，她死了，嘿嘿！」

　　 滅神族長如小孩子般大笑。

　　 一旁的黑色鎧甲男人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神情。

　　 僵屍一步一步朝木屋走去，雖沒有少女的視角，眾人也能想象出少女此時的狀態。

　　 嘭！

　　 木門猛地被打開了，然而里面卻空無一物。

　　 「怎麼可能？」

　　 「人呢？」

　　 滅神族長猛地站起身，眉頭緊皺。

　　 「應該在上面。」

　　 滅神族長的妻子木可沉聲道。

　　 觀測鏡畫面切換，少女兩腿支撐著兩邊的木壁，輕輕跳下來，舉起手里的冰刀用力劈下，將面前的怪物劈成兩截。

　　 「不融冰刀？她什麼時候學會的？」

　　 木可見多識廣，一眼就識別出她手里的武器。

　　 與此同時，龍城城主輕輕將一面小鏡子放到面前輕輕一舔，觀測鏡內的少女身子一顫跪倒在地上，一手扶著下體，臉色嫣紅。

　　 幾分鍾前…

　　 少女正在門前一籌莫展之際，突然一個非常威嚴的聲音灌入她的腦海。

　　 「妖女，你想擁有力量嗎？」

　　 「誰？誰在我腦子里？」

　　 少女不停地搖晃著腦袋，緊接著面前的木板突然變得透明，能看到不遠處一個僵屍正直直朝她走來。

　　 「看到了嗎？你馬上就要死了！」

　　 「不……我不要死…」

　　 少女不停往後退，身子抖得如篩糠一般。

　　 「這就對了，我可以給你殺死他的力量。」聲音的主人開始循循誘惑。

　　 「真、真的？」

　　 「呵呵…一點小手段罷了，只不過，你需要拿一些東西作為交換。」

　　 「………」

　　 果然是有目的的…難道是靈魂嗎？

　　 少女望著那腳步聲的主人越來越近，點頭如搗蒜。

　　 「我換，但需要拿什麼來交換呢？不會是靈魂吧？」

　　 我又有什麼選擇的余地呢？她很悲傷。

　　 「靈魂？不不不，我又不是惡魔。」

　　 「嘿嘿嘿，是拿你的小穴來換。」

　　 聲音的主人語出驚人。

　　 「哈？」

　　 少女迷糊了，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准確的來說是共享出去。」

　　 「你將這枚小鏡子貼在你的小穴上再拿掉，它會在小穴上建立一個特殊通道，到時候……桀桀桀…

　　 我就可以在另一邊…愛撫你…」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因此不要有所顧慮。」

　　 聲音的主人說的很詳細，如果事成之後便會給自己一段御法口訣，可以引導體內的妖力造出任何一些簡易利器，切死僵屍綽綽有余。

　　 「我同意。」

　　 少女紅著臉回答。一想到自己的下體會隨時被對方所玩弄，她就渾身開始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