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機械師]

　　 機械師牽著張浩奇走到杜宇波家的門口，他不用按門鈴，他知道自己的機器娃娃的程序設計。

　　 果然，門開了，杜宇波面無表情地說：“歡迎主人。”然後做出請進的動作。

　　 機械師點了一下頭，雙手背後，像領導視察一樣地走進了杜宇波的家。

　　 等到機械師走到客廳正中央時，六個機器娃娃站在以機械師為中心的正六邊形的六個角上，腳後跟並緊，腳尖分開60度，雙臂自然下垂，手指繃緊，挺胸抬頭，用機械音齊聲說：“我們是機器娃娃，主人有何吩咐？”

　　 “嗯，很好。”機械師站在中心，慢慢地轉了一圈，用視奸一樣的眼神仔細觀賞著每一個機器娃娃，看著他們呆滯茫然的眼神，看著他們僵硬機械地身體，“太棒了，你們全都是我的！”

　　 “是，主人，我們屬於您……於您”這一次，原本應該和上次一樣異口同聲的回答，卻有一個聲音滿了半拍。機械師對於這個小瑕疵皺了一下眉頭，他定位了聲音的來源，正是新改造的機器娃娃6號杜宇瀾。

　　 機械師慢慢地走上前，單膝跪地，凝視著這個新的機器娃娃……呼吸平穩、目光無神，耳機末端亮著恒定的綠光，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他的一只手戳了戳宇瀾的臉蛋，另一只手伸進衣服里，碰了碰乳頭……皮膚白里透紅、吹彈可破，摸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他把鼻子往前一湊，閉眼抬眉毛用力一吸……標准幼嫩正太的體香，聞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他問道：“你是誰？”

　　 杜宇瀾啟動了自我介紹程序：“我是機械師制造的6號機器娃娃，杜宇瀾。機械師是我的主人，我無條件地服從主人的一切命令。”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轉向機械師，按照程序說出下面的話，“主人，我能為您做什麼？”

　　 機械師松了口氣，聽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就看用起來是不是好用了，機械師這麼想著，看著杜宇瀾，淫笑起來，下體隨之膨脹。

　　 “機器娃娃6號，聽說今天是你這個機體的生日呢。”機械師站起來，磅礴的下體在宇瀾眼前晃來晃去。

　　 “是的，主人，今天是名為杜宇瀾的機體的生日。”

　　 “但，並不只是他的生日，今天也是你誕生的日子，對吧。”機械師很得意地看到事情按照自己預想的一步步進行，他放松了警惕。

　　 “是的，主人，今天是機器娃娃6號杜宇瀾的誕生日。”

　　 “過生日要干什麼呢？”所以他沒有注意到杜宇瀾在那個下體出現在他眼前時，瞬間紅起來，又馬上恢復正常的臉蛋。

　　 “要吃蛋糕、點蠟燭、唱生日歌、然後許願。”

　　 “真是個令人高興的日子呢，那麼就開始准備吧，機器娃娃們。”機械師一揮手，轉身走回六邊形的中心。

　　 “是，主人。”

　　 在機械師的一只腳踏上六邊形的中心時，張浩奇突然大叫起來：“警報，越控啟動。警……”

　　 機器娃娃2號、3號和4號同時撲向機械師，正對著他的呂浩軒掏出一個大燈泡，在機械師的嘴因為詫異而微張的時候，用力塞入了口中（和嘴巴差不多大的白熾燈泡塞進去就拔不出來了，必須得去醫院才能取出，請勿模仿）；杜宇波和呂浩轅則一左一右地抓住機械師的兩只手臂，呂浩軒從背後掏出幾根繩子，把機械師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是閃電戰，一切都在1.5秒內完成，形式徹底逆轉了。

　　 “呼……”浩轅長出一口氣，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從剛才開始一直憋到現在的冷汗從全身的汗腺冒出來，浸濕了衣服，“成……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還不能大意呢……子皓，你那邊好了嗎？”浩軒緊盯著依然沒有回過神來的機械師，絲毫不敢松懈。他遲疑了一下，迅速地將機械師所有的衣兜里的所有東西都翻了出來。

　　 “差不多了……”子皓完成了對張浩奇控制系統的入侵，解除了他的武裝防御指令。

　　 “嗶，機器娃娃張浩奇待機中。”張浩奇恢復原先站立的姿勢，無神地凝望前方，對自己被束縛的主人視而不見。

　　 “好了好了，宇瀾，不用裝了呢。”宇波走過去抱住宇瀾，後者也緊緊地保住哥哥，放松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緊繃的神經。

　　 “唔……唔！唔唔——”機械師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他掙扎著發出命令，但確實只能發出沒有任何意義的唔唔聲。

　　 “咋了，被捆住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們的靈魂可是被你捆了整整一個月呢……”浩轅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扭來扭去的機械師。

　　 “唔——唔唔唔！唔唔！！”機械師的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他可是被自己的所屬物背叛了呢。

　　 “啊？你說什麼？”浩轅湊近耳朵，作出聆聽狀，“不好意思，命令說不清楚的話，機器娃娃無法執行呢，主……人……”

　　 “好了浩轅別鬧了，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浩軒無奈地招呼自己的弟弟過來。

　　 “總之，上一階段的計劃圓滿成功，耶！”五個小朋友碰了一下拳，事實上，從機械師進門開始，直到他們衝過去這段時間內他們的表現，都完全是演出來的，為了麻痹機械師。期間杜宇瀾因為經驗不足，兩次差點露餡，幸好子皓在耳機里及時提醒，才沒有被識破。

　　 雖說好漢敵不過一群狼，但張浩奇依然忠實地服從於機械師，為了牽制住他，林子皓也必須全神貫注地去告訴取得他的控制權，而宇瀾太小，不能作為戰力，所以其實只有三匹“狼”來圍攻這一個“好漢”。以弱勝強的法寶，理所當然是閃電戰。

　　 首先要封住機械師的嘴，從之前的事情來看，機械師所有命令的發布都是通過語言來達成的，即便是遠程的遙控指令，也只是把語言轉換成電信號然後發送過來而已，所以只要封住了他的嘴，那麼任何反制的命令都說不出來了，不管是張浩奇還是他們都不會受到控制。要封住嘴，浩軒原先想的是像電影里那樣用抹布塞進嘴里，但子皓說那樣的話，如果沒能捆住機械師，他就能用手把抹布拽出來，所以為了雙保險，浩軒選擇了使用拔也拔不出來的燈泡。

　　 然後，雖然機械師最具威力的嘴已經封住了，但如果他一個成年人使出全力來戰的話，三個小孩也應該是打不過的，所以他們必須在同一個瞬間將機械師的身體束縛住，宇波和浩轅一左一右用繩子來完成這一點。

　　 最後，以上計劃成立的前提，就是機械師在正確的時間出現在正確的地點，三個人衝向機械師的距離為了保證同時性，必須完全相同，而這個距離不能太遠也不能太近，太遠了，機械師可能反應過來並進行抵抗，太近了，浩軒加速的距離不夠，一個燈泡可能無法一次塞進機械師的口中。而且，這樣的站位為了不引起機械師的懷疑，就一定要是所有的機器娃娃一起站，那就是正六邊形六個頂點的位置了，機械師必須處在正中間。

　　 所以，在杜宇波家原本就不大的客廳中，哪里可以擺下這個正六邊形呢，只要這個形狀出現了，自戀的機械師就一定會超配合地站在正中間接受“膜拜”，這個形狀多大，擺放在哪里，將成為制勝的關鍵。

　　 在機械師到來之前，他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只到林子皓意識到了，昨天那個發光物給的坐標……正好就是最佳的位置了，精確到毫米的坐標點。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但謝謝你了。”關於那個發光物的事，子皓誰都沒有告訴，他覺的那個東西應該也不是很想讓人注意到的吧。

　　 “所以，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肯定是把他交給警察，然後調查、審判、定罪。”

　　 “然後判他無期死刑！”呂浩轅發明了一種新的刑罰。

　　 “呃……好象沒有這種刑。”浩軒一臉黑线。

　　 “接下來也挺麻煩的，你們想……”子皓提醒大家，麻煩還沒結束，“假設我們或者是打電話，或者是直接把他送到警察局去，結果會怎麼樣呢，警察蜀黍們肯定會錄口供，然後幫他把燈泡取出來，然後他就能說話了，只要一個命令，我們就會用最誠實的語氣來證明他是無罪的這只是我們的惡作劇，然後就由回到起點了。”

　　 “我們可以摘掉耳機啊。”

　　 “是的，我們可以，但1號不行……”子皓看著依然像跟電线杆一樣戳在那里的張浩奇，“他摘下耳機……或者僅僅是關掉控制程序後，他就會回到原先那個發瘋的狀態，機械師就可以說他有強迫症之類的，必須要帶上那個耳機才能正常，然後他就會一直戴著耳機，說出那些‘無罪證明’了。”

　　 “我們有五個人，五個人的口供和證據還不足以推翻他一個人的嗎？！”

　　 “這不是按人數算的……而且，我們說的事情那麼超乎常理，張浩奇的話肯定比我們要被看重得多。”子皓皺著眉頭說，“你想，‘這個壞蛋用耳機控制我們的思想，把我們變成他的性奴機器人’和‘叔叔是我們的好朋友，這只是我們的惡作劇，對不起啦警察叔叔我們以後不敢了’哪個更容易被警察相信？”

　　 “那……那難道就，就沒辦法啦？”

　　 “暫時是這樣的，但我們可以慢慢兒想嘛。”子皓撓著頭說，“現在還得看好他，不讓他鬧出什麼事兒來。”

　　 “所以我們要……養著他？！”杜宇波的表情像是剛剛吞下了一個檸檬，“別的不說，給他喂食的時候肯定是要把燈泡拿出來的……到時候他說機器娃娃啟動，我們怎麼辦？”

　　 “這種人……殺了得了。”呂浩轅低聲說，隨即走進廚房，拿出菜刀，走向機械師。

　　 “浩轅，住手！”呂浩軒喝斥道。

　　 “切……”被喝斥的一方放下剛舉起的屠刀，屠刀放在桌子上是發出的“當啷”一聲讓機械師虎軀一震。

　　 “你哥說的對，我們沒有審判他的權利，更沒有執行死刑的權利……”林子皓雙手懷胸，“如果我們要走法律程序的話，自己首先得守法吧。”

　　 “我們現在算非法拘禁……”杜宇波在森樹耳邊小聲說。

　　 “呃……細節問題就不用在意了。”子皓的目光躲躲閃閃地。

　　 “所以到頭來，我們該怎麼保證他活到我們想出辦法來把他送進去？”

　　 “可以把營養輸液輸進去，或者……”子皓眉毛一抬，邪笑著說，“你們知道大場可以吸收水分和水溶性的無機鹽和維生素的吧~”

　　 機械師虎軀又一震，口中發出哀求的唔唔聲。

　　 “所以可以通過灌腸的方法來輸送營養，嘻嘻，被他爆過的人可以爆回來了喲。”

　　 “切……才不要。”“大叔，好惡心的。”

　　 “什麼嘛，難得是這麼有創意的想法。”子皓又沮喪了一次。

　　 “確實很有創意，但依然會給你們帶來很大的負擔。”和上次一樣的聲音，回響在林子皓的腦中，“感謝你們，現在請把他交給我好嗎？”

　　 “啊，謝謝你給的坐標。”

　　 “原本給的這個坐標，只是讓你把他帶到這里，然後我來幫忙搞定他的，但你們自己就成功了擒住了他，很棒哦。”

　　 “哦……是嘛，好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可以幫忙把這個人拉到僻靜點的地方麼，這里有這麼多人，我不方便直接把他帶走的。”

　　 “帶到哪里去呀？”

　　 “讓他能開口坦白罪行，然後供出同伙，最後按照正規的法律流程宣判服刑的地方。”

　　 “呐，我想到辦法了，讓我把他帶走吧。”子皓自信地對眾人說。

　　 “什麼辦法？”其他人異口同聲地問。

　　 “把他送進去的辦法，總之，交給我就好了。”

　　 “行……”其他人將信將疑地回答。

　　 在樓道里的某個廢棄電梯的樓梯間，林子皓把驚恐萬分的機械師交給了那個聲音的所有者，對方點頭致意後，帶著機械師從窗口高速向上飛去，很快便小到只有星星的大小。

　　 “燈泡塞嘴，很有創意的作法呢。”他將自己的手杖指向機械師的嘴，一束光照射到口中的燈泡，然後籠罩在燈泡的表面，機械師只聽見一聲輕微的玻璃破碎聲，口中一直撐開的力道便消失了，燈泡的碎片被小心地從嘴里取出。

　　 “你！你是什麼！”機械師終於能說話了，盡管想說的事情非常多，但也得一件一件來。

　　 “那並不重要……”那束光分裂開來，凝聚成兩把發光的剪刀，幾下就把機械師身上的繩子剪開了。

　　 機械師簡單活動了一下，轉身拔腿就跑。

　　 “啊……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那麼做。”他的話音還沒落，機械師就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臉先撞上的，他捂著鼻子彎下腰，幾滴鼻血滴下，落到無形的地面上。

　　 “這是一個圓柱形的結構，上面沒有封頂的……流鼻血後不應該仰頭，而應該微低著腦袋，後者更有利於真正的止血。”

　　 “好吧，那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是什麼！”機械師明白了自己不可能逃跑，於是便轉過身，准備和眼前的存在正面對峙。

　　 “目前而言，我是你可以坦白罪行，供出同伙，然後在獄中用掉生命的十幾二十年的人。”

　　 “呸！做夢！”機械師吐沫飛濺，“你敢跟我們組織，敢跟十宗罪做對，你不得好死！”

　　 “哦，你們這個犯罪團伙叫十宗罪。”對方點頭，對機械師的配合致意，“你叫機械師的話，是不是還有剩下九個也叫什麼什麼師的，然後上面有一個領導，下面你們各自帶著一大堆弄來的男童呢？”

　　 “你……靠，你什麼都知道還問什麼！”機械師氣急罷壞，他感到對方是在戲耍他。

　　 “啊？我猜對了？！啊哈哈，我好厲害好聰明呢。”他捂著嘴笑了幾聲，在無形的地面上坐了下來，“但疑問還有很多，比如說你們的總部在哪，平時組織結構的細節，平時作案的流程等等。”

　　 “哼哼，你慢慢猜吧。”機械師長出了一口氣，看來眼前這個家伙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不累嗎，坐下歇歇吧。”對方關切地問。

　　 “少給我沒話找話！”機械師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但算平穩一下自己的心跳。

　　 但是有點奇怪，心跳平穩不下來，依然和剛才極度緊張時一樣，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他又深吸了幾口氣，越來越感覺不對，這幾口氣好像吸的越來越費勁了。

　　 “你一定很累了，坐下，歇會兒。”對方停止了嬉笑，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從剛才開始，我們就沒有停止過上升，現在的高度是海拔4500米左右，相當於青藏高原上許多山的半山腰位置。”

　　 機械師通過透明的地面往下看，發現大地依然在緩緩退去：“你要把我送到哪去？”

　　 “誰知道呢，在你坦白前，我會以恒定的加速度讓我們這個平台上升。”他豎起手杖，指向越來越黑的天空，“越來越高，越來越快，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大致離開逸散層的時候，就能達到第二宇宙速度了。”

　　 “你……你不會的！”機械師咽了口吐沫，耳膜因為這個動作再次內外壓平衡，讓他聽到了很大的一聲。

　　 “我建議你早點說，並不是因為到了太空以後無法傳聲，而是因為高原反應會很快地損害你的身體，讓你神志不清。”對方溫和地建議道，“說不清楚可不算數哦。”

　　 “切，來吧來吧，老子不怕！”機械師像在劇烈活動一樣地喘氣，但感覺每吸一口氣，就會有更多的氣體從肺里跑出去。他的臉和手指已經能隱約的感受到有點腫脹了，越來越低的氣壓讓他的身體由內向外膨脹。

　　 地面上，子皓站在窗口凝望了一會兒，直到那顆星星小到看不見，然後便走回屋內。

　　 “他去哪了？”宇波問。

　　 “唔……不知道，但我們不用擔心了。”子皓笑著回答。

　　 “是嘛，看來……都結束了吧”宇波長出了一口氣，摘下耳機，浩軒和浩轅也摘下了控制源，宇瀾又嘗試了幾次，表示自己的耳機還是摘不下來。

　　 “看來機械師在設計它的時候，就沒想過摘下來的時候。”子皓說，“我們去一下那個耳機店吧，看看能不能在那里的主控電腦上想點什麼辦法。”

　　 四人表示贊成，他們帶著張浩奇一起走到耳機店。

　　 “怎麼樣了？”森樹重新取得身體的控制權，子皓暫時轉移到了電腦中。

　　 “不知道……”森樹的頭像出現在屏幕上，實際上這當然是子皓，“硬盤都翻遍了。”

　　 “嗶，機器娃娃張浩奇啟動。”一直在旁邊扮演雕塑的張浩奇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雖然語氣很平和，聲音也不大，但還是讓屋里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一般發生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機械師回來了，而且重新取得了控制權！

　　 “這里是……哪？你們是誰？”張浩奇說。

　　 其他人驚詫地對視了幾下，試探地問道：“張浩奇？”

　　 “對呀，我是張浩奇。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你是什麼？”森樹不敢相信張浩奇已經恢復正常了。

　　 “我……當然是人啊，你什麼意思呀！”浩奇皺著眉頭，對於這種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很不耐煩。

　　 “你恢復正常了？！”眾人驚叫。

　　 “呃……好像是這樣的吧，對，我之前瘋了……”張浩奇低著頭，回憶起了之前發生在攝影師那里發生的事情。

　　 “是的，但你佩戴的人機互通器可以抑制你腦中異常的腦波，讓你恢復正常，只需要安裝一個小程序就能做到。”一名紅發馬尾辮少年出現在門口，他雙手插著兜，慢慢地走進來，“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秋赤楓，是個機械師。”

　　 “機械師？！”聽到這三個字的人同時咽了一下口水，但眼前的這個孩子比他們大不了多少。

　　 “放心，不是你們之前遇到的那種機械師，只是很普通的啦。”小楓淡定地說，“原來我制造的另外六台人機互通器在這里，居然偶遇了，真是巧啊……啊，不好意思，平時我和其他人說話很少，所以習慣自言自語，沒嚇到你們吧。”

　　 “沒有，只要你不是過來控制我們的就好……”

　　 “啊啊啊——————”電腦的音箱里傳來驚叫，結果是子皓被嚇到了，“你是……難道你和我，是一樣的？”

　　 小楓低頭捂臉……做無奈狀。

　　 “Hello大家好，我是秋小晨，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哦。”一個小楓的頭像擠進屏幕，然後又歡快地消失，房間里的各種電子器件開始按照順序地亮起來，然後又暗下去，“文件下載完了呢”回到小楓體內的小晨說。

　　 “是嘛……竟然把我的人機互通器反向應用了，這個人還算有點本事。”小楓低著頭，又開始自言自語了。

　　 “怎麼回事呀，剛才？”

　　 “唔……有點長，你們要聽麼？”小楓苦笑著說，“我不太會精簡語言的。”

　　 “說吧，反正今天是周末。”宇波拿了把椅子走過來，抱著宇瀾坐在上面，“這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

　　 “好吧。你們佩戴的這個儀器是我設計和制造的……全名特別長，簡稱叫人機互通器，原理……呃，原理就不說了，功能是能夠讓人不通過外部硬件設施而直接進入軟件的數字層面來操作。舉例來說的話，就是不用鼠標和觸摸屏，便能控制光標在屏幕上移動並電擊；不用鍵盤，就能錄入文字；不用麥克風和攝像頭，就能輸入你看到和聽到的，甚至是你想象出來的音頻和視頻。超棒的對吧，想象有這玩意兒，碼字寫個小說或者編個程序有多神速，真的就是你想的有多快字就出現的有多快；用它來錄音或者拍電影，哪能讓所有的錄音師和攝影師失業！這項技術的應用前景遠不止於此，基本上來說，它可以……”

　　 “小哥！咱說重點，說重點。”呂浩軒及時打斷了已經開始手舞足蹈的秋赤楓。

　　 “哦，重點……對了。”小楓回過神來，停止了自己在設計耳機時美好的想象，“呃，當時我設計出它們以後，因為材料方面的某些原因（主要是外殼），一直沒能自己制造出來，我出了一些……意外，某個集團得到了這項技術，正好他們獲得了能夠滿足條件的材料，於是便制造出了僅有的七套，就是我的……”指自己的耳朵，“還有你們的。”

　　 “哦——”同學們似懂非懂。

　　 “然後，這些是我設計的東西，我當然很想拿回來，然後就去那個公司里大鬧了一場，然後……總之過程很慘，儀器也遺失了。”小楓認真地說，“最後就到了你們這里，看來你們口中的那個‘機械師’將我的技術反向操作了，讓電腦可以將程序輸入人的大腦並加以控制，就讓你們變成了機器娃娃。對了，他人呢？”

　　 “他……”所有人都看這子皓，“他應該正在被送往某個警察局拘留……然後關起來什麼的吧。”

　　 “是嘛……那他就不重要了，來，把儀器還給我吧。”小楓伸出手。

　　 “等等！”子皓用電腦的音箱說，“耳機給了你，那我以後怎麼跟哥哥在一起啊。”

　　 “這樣啊……”小楓思考著，“也好啊，反正我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其余人長出了一口氣，還以為他要硬搶呢。

　　 “呐呐，你叫什麼呀~”小晨歡快地問，“我叫秋小晨，也可以叫我SA喲。”

　　 “林子皓，SI……”子皓感到很奇妙，眼前的這個存在和他真的好像，這是他第一次切實地產生了同類的感覺。

　　 “三維……硅基……生命，那就是我呀。”子皓想著那個人說的話，這個行星上的其他人都是碳基生命，只有他們兩個是脫胎於計算機芯片的硅基生物。

　　 “對了，先前那個邪惡地機械師大叔說過那個叫十宗罪的組織……”

　　 “哦——我知道喲，他們最近動靜越來越大，網絡上關於他們的信息加密級別已經越來越低了。”小楓托著腮幫子說，“我和他們的關系不太好，你們有什麼想法麼？”

　　 一直沉默地張浩奇站起來，說道：“他們毀了我的人生，還有這里很多人的，我想我們要做什麼是很明確的。”

　　 “請打入內部，然後毀掉它吧，機械師。”

　　 秋赤楓聽著，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以正太的身份，打入針對正太的犯罪團伙內部並搗毀嗎？夠刺激，耳機被他們借走這麼久才還……”房間的燈因為劇烈波動的電磁場而閃爍了幾下，再次平穩下來，“總得收點利息嘛。”

　　 《機械師》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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