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嗯……不錯，嗯……哇哦，森樹你好棒，原來你一直深藏不露啊……”張逸光贊許地說。

　　 “是，老師。”森樹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最近一直很努力，學了好多新東西。”

　　 “別鬧……這種程度的題目可不是你一半的同齡人會做的！”想歪的自動去面壁。

　　 “嘿嘿……啊——”有點小自豪的森樹，被突如其來的快感淹沒。

　　 “怎麼樣，你在我的幫助下受到老師的表揚了。”這個聲音直接在森樹的腦中響起，森樹知道那是耳機中的機器娃娃，“那些高深的知識可是我輸入到你腦中的喲~”

　　 “是……謝謝你……”這種程度的控制，讓森樹雖然無法自由控制身體，但卻也不會因為過於強烈的快感而失去意識。

　　 “低級的人類，你忘了我是怎麼教你的了嗎？”機器人增強了控制信號的功率。

　　 “呃啊——是，謝謝主機。”森樹不知道這是他的意識，還是只是在快感之中的本能反應。

　　 “森樹？咋了，一夸就樂暈了？”

　　 “我……沒事兒。”現在控制森樹身體的是機器娃娃，而不是森樹小朋友了，“老師，作業都寫完了，我們玩兒點什麼？”

　　 “我想想，今天走的急移動硬盤忘了帶，里面有挺多游戲來著，還有很多高清電影。”

　　 “老師~”機器人一下子摟住了張逸光的脖子，柔聲說，“我們玩點要親身參與的游戲吧，可以拍成電影哦。”

　　 “親身參與……”張逸光思考著，轉了一圈眼睛，“哦！你是說你想玩些戶外游戲！”

　　 “呃！”這個回答出乎機器人的程序預料，“不是不是，老師您看外面天都這麼黑了，出門不安全，還是在家里玩吧。”

　　 “好吧，在室內也能親身參與的游戲是……”張逸光又進入了思考模式。

　　 “老師，讓我們來做……”

　　 “原來你是想做點科學實驗！”張逸光無情地打算了機器人的話。

　　 “咕嚕……”可憐的機器娃娃硬生生地把那句話的後半部分“很舒服的事情”咽回肚子里，他剛編好的程序又作廢了，不得不再次陷入計算中。

　　 “要想在家里做，成本不高又安全，還能滿足科學性和趣味性，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你是在報復我平時給你們出的題都比較難麼？”

　　 機器人終於又生成了一套程序：“那麼，我們用自己的身體來做做實驗吧~”

　　 “哦哦哦這個主意不錯！”張逸光拍手鼓掌。

　　 “嘻嘻，老師，這個實驗嘛……”

　　 “人體可是很精妙的設計，處處體現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來你看，”張逸光拽過林森樹的手臂，“如果把人的關節當成一個杠杆的話，那麼依你的判斷，你覺得它是省力杠杆還是費力杠杆，還是一個既不省力也不費力的等臂杠杆呢？”

　　 “嗞嗞……”機器娃娃差點氣得冒火花了，眼前這個家伙的思維跳躍性讓他腦中的邏輯函數出現了無數個間斷點，他可是一個精通各種誘惑技巧的機器人，但面對張逸光，這些技巧基本都在剛開始載入程序的時候就不能再用了。

　　 “九點多了，森樹你該睡覺了哦。”張逸光渾身脫力地攤在沙發上，“順便告訴我我該睡在哪里謝謝。”

　　 “哦，那老師你就睡在我旁邊好了，我平時一個人睡一張大床。”

　　 “這個……”

　　 “我床很干淨的！”

　　 “不是，一般我到一個新的環境中的第一晚會很難睡著（除非我白天太累），所以我晚上可能會翻來覆去地，可能把你吵醒。”

　　 “啊……不要緊的老師，我睡得很死。”

　　 “嗯，好吧。”張逸光思索了一會兒，“那我得先洗個澡……可那樣還得用你們家水費，好麻煩……說到底你為什麼要把我拉到你家里來啊？”

　　 “因為……唔唔——”機器人奪取了控制權，“為了能和老師在一張床上睡覺喲~”

　　 張逸光傻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

　　 “啊啊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師你聽我解釋！”重新掌握身體的森樹慌忙地想“解釋”點什麼。

　　 “你等會兒……這信息量有點大……我還是……邊洗邊整理好了。”

　　 “老師你聽我解釋啊，我……這……我……”森樹快急哭了，在心里質問機器人，“你干什麼呀！”

　　 “逗你玩兒唄，有什麼不好。”

　　 “你這樣說會讓老師產生誤解的！”

　　 “我怎麼覺得是正解才對。”

　　 “你討厭！”

　　 “別這樣說……我可是根據你的思維產生的程序，所以我的一切行為來源從本質上說都是你自己，你討厭我就是在討厭你自己哦。”

　　 “我討厭這耳機，等我找到機會一定踩碎它！”

　　 “作為一個人工智能，耳機只是我的載體之一，就像你的身體一樣，都是我的宿主，所以……你即便把耳機摘掉也擺脫不了我，我也依然可以控制你，只不過無法移動到別處了。”

　　 “移動？”

　　 “比如說……”機器娃娃控制森樹走到超大的液晶電視機前，抬起手摸了一下，一個森樹的頭像便出現在了屏幕上，“這樣我就把我的一部分轉移到了電視里。”

　　 “哇，原來我……”

　　 “你戴上眼鏡也挺可愛的~”和森樹心意相通的機器娃娃在他說出下半句之前就猜到了他要說什麼，並且給出了正確的回答。

　　 浴室的門被推開了，張逸光一臉惆悵的走出來：“啊——我討厭洗完澡之後不能換干淨的衣服。”

　　 電視的屏幕再次熄滅，機器人收回了自己的一部分。

　　 “睡吧~”張逸光打了一個哈欠。

　　 “嗯，老師晚安。”

　　 “晚安。”

　　 機器娃娃不需要睡眠，他原本打算在晚上讓森樹和這個男的好好玩玩，但考慮到森樹的“精力”，以及明天森樹的任務再加上今天晚上經歷的那些事兒，讓他不再打算這麼做了。

　　 他覺得挺奇怪的，自己計劃好的事情一般不會改變，更何況還是被自己改變。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這個誕生還不到一天的智能體，意識到了自己“意識”的存在。

　　 不過，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明天，杜宇波就是他的了~

　　 周五了，班級里因為即將到來的周末有點小興奮。

　　 “周末周末美妙的周末要來了喲我的實踐學分還有一半時間就能拿到了喲~所以請同學們下禮拜努力和這星期表現的一樣好，再會！”張逸光風一樣地跑出了教學樓。

　　 “哦哦哦放學啦——”“回家回家！”教室里頓時亂了起來。

　　 “稍等等等等等！”張逸光又風一樣的跑了回來，“做值日的同學們別忘了留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杜宇波林森樹還有那誰和那誰和那誰誰來著……”

　　 “到底是誰……”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問，那誰那誰和那誰誰混在人群中裝傻。

　　 “這個嘛……總之，做值日的，留下！其他同學，放學！”張逸光天真地運用了排除法。

　　 狡猾的同學們魚貫而出，轉眼之間就只剩下杜宇波和林森樹了。

　　 張逸光抱頭並捶胸頓足（他有幾只手？）：“啊啊啊你們好令我失望啊！就不能自覺一點嗎？”

　　 林森樹：“我以為老師您是理解人性中的本惡的……”

　　 杜宇波：“順便……該聽到你這句話的都已經聽不見了。”

　　 張逸光：“好吧……我的錯，要不我留下來幫你們？”

　　 杜宇波剛想拍手叫好，突然間腦子一震，失去了意識呆立在原地。

　　 森樹慌忙搖頭：“呃——不用不用，這點小事兒怎能麻煩您老人家呢……”

　　 “我才21我一點都不老！”張逸光義正言辭地糾正他學生的錯誤，作為一個數學（實習）老師，他對於同學們在數字方面的錯誤認知擁有義不容辭地訂正義務。

　　 “我們……我們是說，自己獨立動手完成值日，也是學習與生活的一部分啊，總之老師您就放心地走吧，這兒就交給我們了！”

　　 “哇……今天好乖啊，怎麼回事兒，難道是昨天晚上吃了奇怪的東西……”張逸光的好奇心比貓還要旺盛。

　　 “呼——嚇死我了。”機器娃娃在森樹腦中說，“萬事俱備，可不能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光！”

　　 “……不對啊，我們昨天吃的東西是一樣的……”持續回憶中。

　　 “你難道想在這兒搞？！”以下是森樹和機器娃娃的心聲對話。

　　 “不會的，我是想……”

　　 “他說的有道理呢，杜宇波，你怎麼看？”張逸光認同了森叔的觀點，“杜宇波？”

　　 “他說的對。”機器人急忙發出指令，讓杜宇波呆滯地說出這句話。

　　 “Well，既然你們要求，那我就撤退咯！”

　　 “BYE~老師再見。”森樹松了口氣，終於把他打發走了。

　　 好了，看來今天的值日可以歇著了，讓最新的清潔衛生機器人杜宇波來搞定就好了。他走上前，摸了摸宇波的頭發，又戳了戳他的臉蛋。

　　 “機器娃娃杜宇波，加載清潔模式……”杜玉波面無表情地說，“加載完畢，清潔范圍，此間教室，指令：開始。”

　　 杜宇波僵硬地走向存放掃把的牆角，森樹很開心，想坐下歇會兒，突然間自己的身體也僵住了。

　　 “別偷懶呦，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機器娃娃說，“程序也寫進你的大腦了，去幫忙吧啊哈哈。”

　　 “可惡！放開我！”森樹沮喪地發現，機器人並沒有消除他的自我意識，只是奪取身體的控制權，他仍能感覺到累。

　　 “無恥，你果然是壞蛋！”“明明本來也是要你自己動手做的吧……我還幫你倆省去了分工的時間呢。”“那你也不能……啊啊——讓我自己掃吧！”“不行，你自己掃掃不干淨，而我有潔癖。”“你！我……”“你咬我呀！啦啦啦~”

　　 此時，如果有外人從窗戶往里看的話，就會發現兩個正在以僵硬的姿勢掃地的男生，其中一個漲紅了臉，不停地在跟對方說些什麼，另一個則無動於衷，只是一個勁兒地做值日。這麼有愛（靈異）的畫面除了學校還有哪能出現呢？

　　 終於，值日做完了，森樹擰干了墩布，剛抹了一把汗，享受自由的身體還沒到一分鍾，就感覺自己又被系上木偶线了。

　　 “宇波，今天晚上去我家玩吧！”森樹掛著詭異而扭曲的笑容，對宇波說。由於耳機中原本並沒有控制表情的程序，於是機器娃娃趕工編了一個，顯然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不行的，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去照顧弟弟。”杜宇波用同樣詭異扭曲的笑容回應。

　　 “沒關系，你弟弟能照顧好自己的！”介於同樣的原因，語音語氣的程序運行起來也不太正常，這段森樹差點喊破音了。

　　 “嗯！你說得對，沒有問題，那我們走吧！”

　　 “走吧！”

　　 森樹的內心：“這特麼……是唱的哪出兒啊啊啊！！”

　　 機器娃娃：“淡定……我編了倆高級程序，花在劇本上的精力理所當然就少了一點嘛，台詞蹩腳了一點無傷大雅……”

　　 “那不是主要問題！”森叔的內心在咆哮，“這出木偶劇是幾個意思呀！”

　　 “這是進入正題之前的調情，調情懂不懂。”

　　 “不懂。”一想到“正題”的內容，森樹臉上飛上了紅雲，“有什麼用呀……”

　　 “你看看你，平時只看正太G片，現實生活中卻根本沒有和他認真好過吧。”機器娃娃憑借自己聯網後龐大的數據庫，像個戀愛老手一樣教導自己的宿主，“還是讓我用這個木偶劇來給你們示范吧！”

　　 “別扭成這樣，一會兒走街上真的不會被人懷疑麼。”

　　 “我……這個嘛，實踐是檢驗真的的唯一標准。”

　　 “等、等一下！”

　　 森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走出教室，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宇波，一想到自己也是那麼奇怪的姿勢，鑽進斷層的想法都有了。

　　 幸好天色已晚，教學樓里面沒有什麼人，他們怪異的走路姿勢沒有引起注意。在他們前進的同時，機器娃娃在不斷地根據外界的反饋信息學習，調整並改進自己的程式，在兩個小朋友走出校門時，他們的動作已經沒什麼明顯的奇怪之處了。

　　 當然說完全的自然那顯然是達不到的，兩個人挺胸抬頭，就像是軍人的齊步走和模特的T台走秀兩種姿勢的混合版本。一些觀察敏銳的路人們還是盯著他們看了好久，被剝奪意識的杜宇波自然沒反應，但森樹想到自己像個奴隸一樣一邊被控制、一邊被觀賞，竟越來越興奮，胯下的小帳篷越挺越高，等到家時，已經完全挺起來了。

　　 “看，這就是我說的前戲。”機器娃娃愉悅地說，“學著點！”

　　 “是，主機。”

　　 “接下來開始進入正題吧~”

　　 兩人開始脫衣服，很快便一絲不掛了。杜宇波機械地躺在床上，雙腿並緊伸直，雙手緊貼著身體，目光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一會兒，我會解鎖你和4號的面部和生殖器，但僅是這兩個部分而已，剩下的全在我的控制中哦。”

　　 “什麼？不是說要在不啟動機器娃娃的情況下高潮才行嗎？”

　　 “其實……只要是機體的意識存在，感受系統一切正常即可，至於機體的控制權是否保持，對最終效果是無影響的~”機器娃娃輕描淡寫地說。

　　 “呃，你如果早就知道這件事的話，為什麼不告訴主人呢？”森樹問道。

　　 機器娃娃沉默了，森樹的腦海在戴上耳機後第一次陷入寂靜。

　　 ……

　　 一陣風從東南方吹來，帶著遙遠的太平洋的水和溫暖拂過窗外的樹木，樹葉發出的聲響就像這陣風將會帶來的雨水一樣。

　　 “天氣要熱起來了啊，去開空調吧森樹，今晚的快樂可不能被溫度打擾。”機器娃娃命令著。

　　 森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從抽屜里翻出遙控器，然後啟動了空調，微冷的氣流撫摸著他赤裸的身體，又涼又癢。

　　 然後，他爬上床，雙腿分開地跪在宇波的兩腿上，這個誘惑的姿勢讓他不由自主地又挺了起來。

　　 機器人杜宇波閉上了眼睛：“機體意識解鎖中……解鎖完畢；機體感受系統解鎖中……解鎖完畢；正在激活意識……”

　　 “唔，我……我在哪？”宇波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頭也暈得要死。幾秒鍾後，他終於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森樹？你怎麼沒穿衣服！啊，我也沒穿！我得……咦，奇怪，我怎麼動不了了？”

　　 “宇波……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在自己又恢復了部分生機的好友面前，森樹心中的內疚又蓋過了欲望。

　　 “森樹你、你是不是把我綁起來了？”杜宇波開始嘗試著掙扎，卻發現自己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但肌肉卻怎麼也不聽大腦指揮，恐懼浮了上來，並迅速淹沒著他，“救命啊！森樹快……拉我起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不用怕，這里是我家！沒危險，你很安全的！”森樹安撫他說。

　　 “不行啊，我必須要趕緊回去……”杜宇波叫嚷著，“宇瀾他還在家等著我呀！”

　　 在宇波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無數的記憶片段閃過森樹的眼前：“宇波宇波，今天來我家玩吧！”“好呀，呃……不行，我得回家照顧我弟。”“宇波宇波，這周末可以來我家做客麼？”“我很想，但我得看著宇瀾嘛。”“宇波，暑假能……”“你知道嗎，暑假我要帶我弟去青島玩！”“哦……知道了。”

　　 “機器人，出來！”林森樹在心里呼喚著他的控制者，沒有使用敬語。

　　 “干什麼？”機器娃娃第一次聽到森樹這樣的內心活動，這些想法出自一個有血有肉的六年級小學生溫暖的心中，卻比在宇宙中運行到行星的陰影里的鐵塊還要冰冷。

　　 “森樹，森樹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杜宇波驚恐地看著他的好友在他面前雙眼上翻、身體失控地抖動，直至眼中不再有任何靈魂，身體僵硬如同木偶一般。

　　 “機器娃娃5號林森樹啟動。”他毫無情感地說道。

　　 “林森樹，你、你別嚇唬我啊！救命——”

　　 “命令：與4號機器娃娃杜宇波做愛。開始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