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通常邊緣很白，而底下漸漸發灰，不只是重巒疊嶂般一層層，一抹雲也有層層的白。龍行家看著雲，沉默不語，它只是從機，slave。人類看見雲的白，看見雲的灰，有時會感到悲傷，但龍行家並不會，它只是主機的從機。

　　 有些從機按照需要去做科研，有些去做服務，有些去做老師，諸如此類，但都會服從於master。它們最初的外表都一模一樣，如晴空一般藍的眼睛，如雲海之間灰藍的毛，右眼被毛發遮住，耳朵貼著如秋天楓葉的毛，最簡單的短褲短衣。

　　 諾瑞收到快遞時，抱起這個木箱子，感覺很輕。拆開箱子，才看見棉絮里躺著龍行野。“該怎麼初始化呢？”說明書文檔長達一百多頁，但他並沒有耐心看完，諾瑞按照前面幾頁的操作激活後便把書扔到角落里。龍行野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坐起來，只帶起幾絲棉絮飄起來，那像是幾縷煙。它眼睛泛起幽藍的漣漪，它看著面前的兔子，同時張開纖細的雙臂說道：“主人，請撥開右眼的毛發，完成認證流程。”諾瑞沒有急著伸爪，而是回答說：“你要求主人動手？”

　　 家眨了眨眼，自己將毛發撩起來露出右眼。藏在底下的右眼比起左眼來說，有些黯淡無光，但隨著掃描主人的數據漸漸亮起，泛起漣漪一圈又一圈。最終右眼也如同晴空一般明亮，然後便再次被毛發蓋住。“認證完畢，主人可以隨意使用龍行家。”看著面前這位兔子玩味的沉默，家不由得去主動推測主人的想法，“您需要更改龍行家的默認名字嗎？”

　　 “不用了，你就叫龍行家吧。”諾瑞的口氣緩和了一些，他決定就用這個初始的名字稱呼它。

　　 兩個人——一個兔人和一只貓的生活開始了。龍行家雖然不是很出色，但它可以完成很多事情，比如成為桌子、腳墊、抹布、衣架等等物品，還有打掃衛生做菜等等，在諾瑞把本該是物聯網處理的事情交給龍行家做過一遍後，他忽然說道：“不用你做事情了，你給我當一只快樂的小狗吧。”

　　 龍行家外貌看起來是貓，但沒有糾結的必要，它可以是任何東西，這是底層設定。於是龍行家趴到地板上，嘴里只會汪汪叫。“不太像小狗呢，”諾瑞打量著它說，“外表變一下。”狗聽不懂人話，但這道命令能傳遞給主機，很快打印機將所需要的物品制造出來。兩對可愛的返祖爪子套在龍行家的手腳上，變成軟乎乎的一團。黑色的狗頭套包裹住它的頭，口塞堵住了龍行家的嘴。小小的貞操鎖扣在“狗屌”外面，龍行家開始掙扎，最終只有一點點透明的粘液從鎖的頂端開口漏出來。諾瑞有些不悅，拿起一根導尿管插進去，將龍行家的整根肉棒里里外外限制住。然後龍行家還多出一條尾巴，只不過新尾巴堵在後穴上。

　　 狗不能宅在家里，要出門散步。牽引繩系在項圈和鎖上，諾瑞就這樣拉著龍行家出門。它原本簡單的衣物已經扔掉了，它不需要衣服。龍行家慢慢地爬在水泥路上，留下不少掉落的毛，一路上零碎地延伸灰藍色的雲。龍行家爬動時雙腿在磨蹭鎖外面，諾瑞笑了笑拉動繩子，鎖被拉起來一點空間讓小肉棒活動，但很快隨著爬動貞操鎖又被新尾巴拉回去，來回反復折磨龍行家的傳感器，它忍不住吐出舌頭哈氣，這或許算是命令的一部分。

　　 路沒有終點，但諾瑞牽著龍行家回了家。在門口時，諾瑞朝著它兩腿之間踹了一腳，將龍行家踹進門。這時候鎖反而保護了它的肉棒。偌大的房子沒有狗住的地方，晚上到了，諾瑞便把龍行家塞進一個大玩偶里，抱著休息。

　　 這種日子重復著，諾瑞思考著能玩什麼新花樣，然後他想了一會兒就問龍行家：“狗狗，想辦法讓主人開心開心。”趴在地上的龍行家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正晴朗，雲一層層浮在空中。“想散步了嗎？”諾瑞問道，龍行家跟著點點頭，於是他牽著它再次出門。每天的散步時間算是龍行家的放松時間。在玩偶里呆著固然很安逸，像是躺在雲里面，但一片黑暗，被人抱著愛著，但什麼都感受不了，它想通過傳感器觸碰點什麼，最多也只能掙扎著，由各種束縛確認自己仍然存在。於是更期待散步，散步時肉棒在那一點放松和緊縛之中掙扎，小腹因為積液而微微脹起，機器沒有高潮，而龍行家有。走了許久，它趴在地上喘氣，像一攤雲被諾瑞拖動著，蹭下一道灰藍色的路。

　　 第二天醒來時，諾瑞睜開眼睛，看見一片黑暗。他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動了動身子，卻感覺到渾身都被束縛著，爪子被裹成一團，原本長長的尾巴擠在一起，老老實實地像只普通的兔子。諾瑞試著喊龍行家，然而嘴巴被某種東西塞得滿滿當當，就連喉嚨也被堵著。諾瑞不停掙扎，然而周圍只有無盡的黑暗。他流汗，毛跟周圍的東西粘在一起，他繼續掙扎也只是帶著黑暗一起掙扎，像是融化在了黑暗之中。

　　 諾瑞剛醒來不久，卻又想休息了。他打算習慣黑暗閉上眼睛時，一束光打開一道裂口照了進來。他被那道光救出去。

　　 “嗚嗚……嗚！”諾瑞因為強光而不停流淚，眼睛看不清事物，但耳朵邊傳來龍行家的聲音：“乖哦，乖哦，只要乖乖聽話，就會永遠開心。”這時他意識到將要經歷什麼了。

　　 諾瑞被龍行家戴上各種道具。自然頭套和項圈不可少。不過由於他的肉棒太過巨大，龍行家想把他的肉棒塞進貞操鎖里也十分困難，但它還是想了個辦法，用橡膠來做鎖的材質，硬生生將諾瑞的肉棒壓下去。雖然他的肉棒看起來還是有兩根爪趾那麼大，但對諾瑞來說已經是小得屈辱。

　　 各種辱罵從堵塞的喉嚨出來，都變成了嬌弱的呻吟。龍行家摸摸諾瑞的頭：“狗狗不會說話哦。”然後它便拉動繩子，諾瑞感到脖子上一段力只能趴下來。由於是四肢對著後在膝蓋處裝上新的爪子，諾瑞只能一板一眼笨拙地爬行。

　　 早餐扔在了地板上，一攤看不出材料的爛泥。龍行家把諾瑞嘴里的假根拔出來，然後諾瑞便趴在了那團稀爛的食用泥上。“吃吧。”簡單的催促，或可以說是命令。飢渴逼迫諾瑞舔了舔食泥，然後全部吃了下去。他剛才看見了光，現在又感到像是再次墜入黑暗中的絕望。諾瑞看了看四肢和腿間的鎖，爬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的狗樣，又發出一聲悲鳴。

　　 散步時間到了。諾瑞爬在水泥路上，這次路上留下的毛是白色的，更加接近白雲。肉棒被拉扯的空間根本不夠諾瑞原本的巨根掙扎，疼痛漸漸於麻木，諾瑞看著他那變小的肉棒，爬行的速度慢了下來。龍行家不耐煩地拉動繩子：“狗狗不可以不開心哦。”

　　 回到家後，龍行家開始准備別的東西。一些電極被接到諾瑞的身體上，包括乳首和肉棒根部。諾瑞開始哀求它不要這樣做，但電流還是穿過了諾瑞的身體，在他的神經里盤旋。諾瑞不停抽搐起來，一會兒後一道白色的濁液從鎖頂端的空洞流出。“狗狗開心嗎？”面對龍行家的笑臉，諾瑞默默點了點頭。

　　 日子重復著過去，諾瑞要忍受著每天的黑暗，然後迎接他的第一縷光必然是龍行家。食物除了爛泥，還有龍行家獎勵的粘液，在一天開心地散步和玩耍後吮吸它的肉棒吃下。

　　 鬧鍾響了起來。諾瑞再次醒來，眼前是趴在身上的龍行家。“感謝您使用龍行家服務。”它這樣說道，諾瑞將它從床上踹到地上。他爬起來確認自己仍然自由。

　　 諾瑞看著躺在地上的龍行家，凝視良久後說道：“確實很開心。”

　　 只不過沒有指明是哪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