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整天的休息，我總算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盡管下體還是麻得像是失去了知覺，不過坐在敞篷馬車里向夾道歡送的人們揮手這種事還能做到的。

　　 兩天前，也是這個時候，我和尤里卡接到了來自女王陛下的直接命令——前往荒廢已久的近東大陸斬殺巨龍的末裔，解救顛沛流離的人民，光復王國的舊土。

　　 為了給我們餞行，女王陛下舉行了盛大的游行儀式。我們乘坐著裝飾華麗的敞篷馬車，伴隨著儀仗樂隊的奏鳴聲轉遍了王城的每一條主街，最後，在王宮前的典禮台上，由女王陛下致辭，祝福我們的旅程。

　　 尤里卡的反應和先前去覲見的時候一樣，自始至終板著臉，沒有其他表情。

　　 “今天也沒能見到國王陛下呢……”致辭結束後，我不無遺憾地說。

　　 “陛下要是能來才是奇了怪了。”尤里卡沒好氣哼了一聲。

　　 典禮台的後面是一個寬闊的校場，盡頭處設置有一個比王宮大門還要氣派的巨型石陣，數十名魔法師在石陣的周圍為其注入魔力。

　　 石陣的中心，一道圓形的漩渦憑空形成，那就是傳送門了。

　　 傳送門旁，一個高挑的身影看見我們靠近，抬起胳膊衝我們頻頻招手。

　　 在敞篷馬車上向人群示意了一路、把腮幫子都笑木了的我，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薇爾醬！讓你久等啦！”我旁若無人地跑了過去。

　　 昨天我們起床後，尤里卡和薇爾說明原委並邀請她和我們一起踏上屠龍之旅，薇爾欣然同意了。在我們參加典禮的時候，薇爾則是雇了一輛車將收拾好的行李裝具裝車後運到這里。盡管我們的原則是輕裝簡行，但畢竟是跨越萬里的長途旅行，而且後半段路程幾乎得不到補給，所以擺在薇爾旁邊的行李山還是相當壯觀的。

　　 也許是見到薇爾太興奮了，我居然忘記自己的下體還是酥麻麻軟塌塌的狀態，跑到薇爾近前時腳下一滑，以相當慘烈的勢頭向前撲倒。

　　 “姐姐！”

　　 薇爾一個箭步衝到我身邊，屈身抄抱攬住我的腰，轉體一圈兒卸除力道，將我穩穩地橫抱在懷中。

　　 “哇……公主抱誒……”我下意識地摟住薇爾的脖子，索性不下來了。

　　 隨後過來的尤里卡向薇爾豎起拇指說：“百合真是好傳統啊。”

　　 “是嗎？”我挑了挑眉毛，頑皮地擺動雙腳，“親愛的要是好這一口的話，每天我和薇爾醬都可以為你表演百合淫戲哦~對吧，薇爾醬？”

　　 “嗯……到時候還請姐姐多費心引導我啦。”薇爾面露淺淺笑意，爽朗地說。

　　 穿戴整齊的薇爾和在床上的那只小貓咪判若兩人，她本來就面容俊美，加上高挑修長的身形和偏中性的穿著，就算不是我這樣的百合愛好者，看見她也會怦然心動。

　　 就在這時，負責組織運行傳送陣的精靈魔法師走了過來，打斷了我們的親昵互動。

　　 “這位亞人是誰？也要跟你們一起去嗎？”

　　 “我是隨從……”

　　 “是我的側室，有問題嗎？”尤里卡白了魔法師一眼，冷冷地說。

　　 對方好像知道自己討沒趣了，灰溜溜地退到一邊。反倒是被承認為“側室”的薇爾反應更大，她瞪大雙眼凝視著尤里卡，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尤里卡被這股熾熱的視线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轉頭問負責人：“可以出發了嗎？”

　　 “可以了！”

　　 精靈魔法師揮了揮手，幾個手持魔杖的人圍了過來，吟唱著漂浮魔法將我們的行李搬起來，帶著它們走進了傳送門。

　　 在確認所有行李都沒拉下之後，我們也動手前往傳送門的另一端。

　　 薇爾將手指伸進嘴里，吹了一聲尖利的口哨。

　　 似乎在回應薇爾，天空中一聲長戾急轉直下，一道黑影從高空墜下，在近地面以一個強勁的回旋拉起下落的勢頭，筆直地鑽進傳送門中。姍姍來遲的旋風追在黑影的身後，卷起地上的沙塵與落葉。

　　 “哇——那是什麼呀？”我眯起眼睛阻擋風沙，向薇爾詢問。

　　 “是旅行的好伙伴。”薇爾半開玩笑地說。

　　 “我們也該走嘍。”尤里卡在傳送門邊招了招手。

　　 “來啦~”薇爾應了一聲，抱著我追上尤里卡的腳步。

　　 在一陣眼花繚亂的視野扭曲後，我們來到了傳送門連通著的另一端。

　　 說實話，我的第一次傳送門之旅體驗不是很好，一進去就覺得天旋地轉，像是把染坊里所有的染料都攪在一起似的，令人頭暈目眩。

　　 “歡迎來到斯奇姆鎮，騎士尤里卡，騎士深月。”

　　 在傳送門的另一端迎接我們的，是一位白瓷娃娃一般的精靈女孩。她肌容白皙，身形嬌小，一頭銀發扎成了一對垂至腰際的雙馬尾。女孩的眉梢眼角都顯露出屬於高等精靈的獨特魅力，那雙空靈的紫色眼眸澄澈而明晰，充滿了小女孩應有的天真與朝氣。

　　 她穿著一襲金邊白底的輕薄禮服，寬大的前襟擋住了從乳溝到膝間的區域，前襟的下擺上以精巧的工藝繡著精靈們的正統信仰——世界樹，更下方則是吊掛著小巧的女神像。

　　 系在頸環上的純白乳簾遮住胸口，不過因為她那對與童顏極度不符的超量巨乳，在別人身上可以完全包裹胸部的乳簾，只是勉強垂過乳頭便盡全力了，對於巨乳下半部分的潔白乳肉則是只能望膚興嘆了。為此，女孩不得不披上了厚重的披肩，否則除此之外，她的身上便只有幾條綬帶充當蔽體的衣物了。

　　 女孩的下身則是一條幾乎要遮住腳踝的長裙，裙擺勉強沒有拖在地上。

　　 她的名字是莉莉，精靈信仰的聖女，同時也是被內定為下任大祭司的人。

　　 我曾經聽尤里卡說起過這位聖女，今日一見，和尤里卡口中乳臭未干的描述相去甚遠。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透露出未被這個庸庸碌碌的塵世漸染的高潔之感。她就站在我眼前，但仿佛是來自另一個時空。

　　 我凝視著這位年輕的聖女，竟忘記了時間，直到薇爾的手捏了一下我的屁股，我才發現被公主抱的姿勢是沒辦法回應問候的。

　　 從薇爾的懷中跳下，我欠身深施一禮，尚為白身的薇爾則迅速退到一邊。

　　 “幸會，聖女大人。”

　　 “沒事，別太拘謹。”尤里卡說道。

　　 “喂！尤里卡，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

　　 我還想提醒他一下，然後便想起了這家伙即使在女王陛下的駕前還是那一副板著臭臉的樣子，在邊鎮對精靈聖女沒大沒小，對尤里卡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了……

　　 更讓我吃驚的是，尤里卡這句話並不是對我說的。

　　 “嗯，尤里卡閣下。”聖女大人竟露出了笑盈盈的表情，剛才一直繃著身子端起的架子也一瞬間放下了，從只可遠觀的聖女大人變成了可愛的鄰家小妹。

　　 “莉莉等很久了嗎？”

　　 “還好吧，王城那邊的准備時間有點長了呢。”

　　 “你們……已經熟絡到可以直呼名字了嗎？”我驚訝地問。

　　 “因為這里有兩位科雷亞閣下嘛。”莉莉半開玩笑地回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用加‘閣下’了。”

　　 “嗯，我知道啦。”

　　 尤里卡這個一天到晚蹲在家里不出門的家伙，居然有這麼廣的交際面嗎？而且我完全不知道！

　　 “讓我來介紹一下吧。”尤里卡清了清嗓子，“這位是莉莉·洛佩特吉，世界樹教會的聖女，同時也是大陸最有天賦的魔法師……”

　　 “過獎啦……”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覺得她大可不必過謙，畢竟王都那邊啟動這個傳送陣要數十名魔法師忙前忙後，而這邊只需要莉莉一個人。

　　 “這位是深月，我的結發之妻。”

　　 介紹到我的時候，我頷首示意。

　　 “然後這位……”尤里卡走到薇爾身邊，拉著薇爾的手把她帶到我身邊，“她是薇爾，我的側室。”

　　 薇爾小臉兒一紅，不過也沒影響她及時脫帽行禮。

　　 莉莉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低聲嘟囔了一句：“這麼快啊……”

　　 快？什麼事情快啊？

　　 “莉莉身後的是鈴音，莉莉的侍衛。”

　　 ““咦？””

　　 不光是我，就連薇爾都發出了驚嘆之聲。

　　 我們這才發現莉莉身後還站著一個妙齡少女，她身形高挑——雖比不上薇爾，在女性中也能算是最高的那一批了，姿容姣好。烏亮的長發綁成了向後翹起的高位單馬尾，微蹙的柳眉之下，一雙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

　　 少女鼻梁之下的面容被一副面罩遮住，但並不妨礙我根據她的眉眼腦補她俊美的五官——那是充滿異域風情的長相，高挑的鼻梁配上小巧的鼻翼，淡櫻色的嘴唇緊緊抿起，微尖的下頦兒宛如溶洞中風雕水琢的鍾乳石……

　　 當然，最別致的還要數她頭上的一對犄角，我無法將那對犄角與任何亞人或動物對號入座，它們的角尖將將從秀發中探出頭來，不仔細看還真無法察覺。

　　 她的衣著也與我熟悉的風格迥然相異，脖子上系著頸環，頸環的吊飾居然是一枚風鈴，因為緊貼著身體，風鈴的迎風尾被夾進的乳溝中，導致它根本不會響動。

　　 鈴音穿著深藍色的短衣，短衣以極強的彈性嚴絲合縫地包裹她的上身，以至於上面清晰地勒出了里面鎖子甲的紋路。或許是為了防止鎖環劃傷皮膚，少女又在下面內襯一件網紋緊身衣。盡管套了多達三件衣裝，卻一點也不影響我以視线直觀地探查到她曼妙的身材。少女裝具的防護重點僅存在於正面，軀干部位的其他地方一概沒有覆甲，就連側乳上那被網紋衣勒得如棋盤般的肌膚都暴露無遺。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里外里穿了三層衣物，卻半裸似舞女般的打扮……

　　 少女的肌膚本就是與我們稍有不同的小麥色，在曬痕的加持下則呈現出一種獨具魅力的古銅色。

　　 視线向下，我有那麼一瞬間感到了一種窒息般的震撼。

　　 那是一雙多麼誘人的美腿啊！

　　 修長的雙腿超過了她身高的六成，無論是大腿內側還是小腿肚子都全無一絲贅肉，緊致而不失彈性，伶俐纖細的腳踝和腳型勾勒出一雙巧奪天工的玉足——沒錯，我能看見她的每一個趾尖。她沒有穿鞋，只是以綁腿裹住腳心和小腿，將腳趾和腳跟裸露在外。

　　 盡管對這一次見面的人抱有這種想法很是失禮，但我有種強烈的欲望，那就是捧起她的雙腳把每一道趾縫都舔舐一番。

　　 我瞥了一眼身邊的薇爾，如果我因為自己的腦補而愣神太久的話，我希望她能像剛才一樣提醒我一下，不過現在的薇爾應該是顧不上我了，因為我發現她和我一樣，或者說比我中毒更深……薇爾的雙眼仿佛被魅惑的似的，直勾勾地盯著鈴音的雙腳，好像要以視线代替舌尖把那雙玉足舔個遍似的。

　　 “初次見面，幸會。”

　　 鈴音向我們深鞠一躬，她的聲音有些冷淡，簡直像是某種樂器而非聲帶發出的聲音。我注意到她欠身時下身紋絲不動，上身也始終保持著筆挺。她站立時宛若一柱華表，卻無任何刻意緊繃的感覺，仿佛天生這般無懈可擊。

　　 她與薇爾都有一種中性美的魅力，但風格又各不相同。如果說薇爾是英姿颯爽的話，那鈴音就是明鏡止水了。

　　 “對了，幾位來的正是時候。”莉莉拍了一下手掌，露出燦爛的笑容：“今天是小鎮的慶典，你們可以去街上好好玩玩。”

　　 笑起來的莉莉可愛極了，我甚至有了這樣一種想法：比起一口一個“哥哥姐姐”卻比我們都高都成熟的薇爾，莉莉這個樣子反倒是更像妹妹。

　　 “多長時間啊？”尤里卡問道。

　　 “一整天哦。”

　　 “又變短了啊，上次來的時候還有整整三天呢。”尤里卡嘆息道。

　　 嗯？尤里卡還來過這里？

　　 和尤里卡相識之後我們就形影不離，看來他十五歲之前的閱歷比我了解的豐富的多。

　　 “祭典啊……”我看了看不遠處的街道，街面上確實掛上了五顏六色的彩旗，“要是早一天來就好了。”

　　 從本心來說，我當然是希望能和尤里卡還有薇爾一起去逛逛的，不過畢竟背負著王國的使命，不能讓玩樂耽誤了正事。

　　 “沒關系的。”莉莉豎起手指說，“接洽和出發的准備我們來就行了，臨行前再好好玩玩嘛。這可是旅途上最後的人類小鎮了哦，再往東就只有精靈和亞人，不會再有這樣的活動啦。”

　　 “唔……”

　　 “深月，你跟我來。”

　　 “咦？”

　　 我還在猶豫，尤里卡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帶向街道。

　　 “哥哥姐姐先去吧，我有點事要辦。”薇爾衝我們擺了擺手，留在原地沒有挪動。

　　 “誒？等下……”

　　 “你先跟我來。”

　　 尤里卡壓低聲音對我說道。

　　 …………

　　 ……

　　 尤里卡和深月離開後，薇爾溫和的眼神陡然降溫，她冷冷地盯著莉莉，把莉莉看得有些發毛。

　　 “薇、薇爾小姐，你怎麼不一起去呀……”

　　 “你騙了姐姐。”薇爾直截了當地說，“但你騙不了我。”

　　 “咦？你說騙……”

　　 “我不知道你是裝糊塗還是真不知情。”薇爾淡漠的態度顯示她更傾向於前者，“我去過王國的很多地方，我不關心人類和精靈的關系如何，但既然你會成為同行者，我就必須要認清你和你背後那些人的意圖。”

　　 薇爾拐彎抹角的話讓莉莉一頭霧水。

　　 “聽不懂嗎？那我就說的直白點，這里的香氣比王都還要濃，讓我都快忍耐不了了。”

　　 “薇爾小姐……你真的有‘直白’嗎？”莉莉怯生生地問。

　　 薇爾還想說話，卻被莉莉身後的鈴音上前一步搶白道：“恕我直言，您言辭失禮，望注意。”

　　 剛才還在莉莉身後的鈴音已經擋在了莉莉身前，薇爾看了一眼她，把話憋回了肚子里，顯然是不想和鈴音針鋒相對，只是說：“我會告訴哥哥和姐姐的。”

　　 “薇爾小姐……”莉莉趁機解釋道：“我沒有惡意，你無需針對我的。”

　　 “我不喜歡精靈。”薇爾好像不怎麼領情，直截了當地說。

　　 “需要說的這麼露骨嗎？”莉莉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說出來總比雖然不說但背地里使壞的好。”薇爾聳了聳肩，“我現在告訴你，是希望你理解我今後會對你采取的態度，做好心理准備。”

　　 莉莉看了看鈴音，後者點了點頭，說：“此正直之言。”

　　 “那好吧……”莉莉的肩膀耷下幾分，用自己涉世未深的頭腦思考該如何與這名未來的旅伴搞好關系，“薇爾小姐，你可有頭銜？”

　　 聖女是個沒有實權的神職，不過封授些虛名還是可以的。

　　 “沒有。”

　　 作為一個被撿到的棄嬰，薇爾自然即無家族名號可以繼承，又無為王國效力獲得榮譽的渠道，甚至明明是屠龍小隊的一員，卻連送行儀式都不能參與。或許在未來游吟詩人傳唱的勇者冒險譚故事中，都不會提到薇爾的名字。

　　 莉莉輕吟了幾個音節，一根長過莉莉身高的潔白法杖出現在她的手中。

　　 “薇爾閣下。”莉莉將法杖舉起，“以聖女的名義……”

　　 薇爾立即單膝下跪，等待莉莉將法杖搭在她的肩頭。

　　 “授予你‘晝行夜獵的暗影游俠’稱號。”

　　 “感謝您的慷慨。”

　　 “嘻嘻……”莉莉含蓄地笑了笑，“薇爾小姐雖然不喜歡精靈，但接受精靈的封號倒是沒有不情願呢。”

　　 “嗯。”薇爾面不改色，平靜地說：“哥哥姐姐都是貴族，我既然身為哥哥的側室，就應當提升身份不至於讓他們蒙羞。盡管品味有待商榷，但總歸是聖女大人授予的稱號。”

　　 “咦？品、品味有問題嗎？”莉莉大驚失色。想當然耳，她本人是覺得這個稱號是帥氣又不失格調的。

　　 “或許不該說是品味吧，總覺得和我的年齡段不太相符……”薇爾撓了撓臉頰，“像是男孩子少年兒童時期喜歡的類型吧，封給成年人有點……不太合適？要是用這個頭銜自我介紹的話……多少有點羞恥……”

　　 “誒誒？”

　　 薇爾有多羞恥不清楚，但莉莉已經臉蛋通紅了。

　　 “我三歲左右的時候還是很喜歡這種游吟詩里為了湊韻腳編出來的長外號的。”薇爾繼續暴擊道：“貓人的三歲相當於人類的五到八歲吧。”

　　 “唔……”莉莉的年齡換算成人類標准的話已經十二歲了，換句話說，她的心智相較於薇爾成熟得太慢了。

　　 莉莉將視线投向了鈴音，希望能從這位從小就和自己在一起的侍衛那里獲得認同。

　　 然而……

　　 “無意冒犯，但……”鈴音委婉地沒有說出後半句。

　　 “嗚嗚……”莉莉捂著臉就地蹲下，“以前怎麼沒人告訴我呀……”

　　 看著嬌羞不止的莉莉，薇爾對她的印象改觀了不少。這對莉莉來說是件好事，但要是說出來的話會讓她更羞恥的，所以薇爾決定緘口不言。

　　 …………

　　 ……

　　 “在聊什麼呐？”

　　 “喵？！”

　　 躡手躡腳地走到薇爾背後拍了她一下，我便聽到了一聲可愛至極的貓貓呻吟。

　　 “嘿嘿~這是回禮~”我捧起薇爾炸毛的尾巴，幫她把毛發捋順。薇爾的尾巴好像很敏感的樣子，擼毛的動作引得她喵聲不止。

　　 “姐、姐姐……你不是和哥哥一起去玩了嗎？”薇爾極力克制，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扭動身體。

　　 “我和尤里卡商量了之後，決定把這個機會讓給薇爾醬~”我扶著薇爾的肩膀將她向前推，“看，尤里卡在那邊等你呐。”

　　 “可是姐姐你……”

　　 “沒什麼可是的，我們倆老夫老妻了不差這一回，但薇爾醬還沒和尤里卡恩愛夠吧~”我拍了拍薇爾的屁股，准確地說是尾巴根，“快去吧，別讓尤里卡等太久了哦~”

　　 這麼一說果然起了效果，薇爾感動地說了一聲“謝謝姐姐”便三步並作兩步跑向了尤里卡。

　　 目送薇爾的背影和尤里卡十指相連，我才把視线轉回到莉莉她們身上。

　　 “嗯？”瞥見她的時候，我發現鈴音正在用一種熱忱而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怎麼了？”

　　 “失禮了……”鈴音也意識到自己的視线太熱切了，低頭道歉，“您有種熟悉感，深月殿。”

　　 那個綴在我名字後面奇怪的發音似乎是一種敬稱，但肯定不是王國的用語。

　　 “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我好奇地問。

　　 鈴音想了想，輕輕搖頭，眉宇間透露出一絲遺憾。

　　 “鈴音小姐是哪里人呀？”我追問道。

　　 “東部諸島。”鈴音言簡意賅地訴說她的履歷，“在下的故鄉距此甚遠，自幼年來此，一直陪伴莉莉殿左右，未曾離開本鎮，想必與深月殿並無交集。”

　　 “那我們豈不是很有眼緣~”我挑了挑眉梢，稍稍開了個小玩笑。

　　 本以為不苟言笑的鈴音對此不會有什麼反應，沒想到她居然微妙地錯開了視线。我仔細觀察她的臉頰，發現沒有被面罩遮住的地方，有了些許微紅。

　　 看來我給她留了個好印象嘛。

　　 一想到這里，我的腦內便想起了提示音：眼前這個異國美人，或許有可能成為繼薇爾之後的新家人。

　　 “鈴音小姐頭上的角是怎麼回事呀？”我開始探聽她的身世。

　　 “在下是鬼人，本族僅見於東部諸島。”

　　 “原來如此……”

　　 完美，不僅是異國還是異種！傳說中創世神的妻子們形態與神格各不相同，因此我們的教會也非常鼓勵男性迎娶不同國度、不同種族的女性為妻，甚至還為此給予獎勵。

　　 不過現在就考慮這個為時尚早，我折返回來不光是要替換薇爾，更是有事要拜托莉莉。

　　 “莉莉閣下，尤里卡和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叫我莉莉就行了……”莉莉站了起來，把手從臉上挪開一條小縫，“什麼事情呀？”

　　 “這個小鎮的教會在哪里呀？”

　　 我微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