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新生聯誼日
《霜葉公館-2-新生聯誼日》
作者:LOTUS_HAN
正文:
初升的陽光緊緊地擁抱著金屬花紋裝飾的玻璃,窗簾被從臥室門鑽入的微風牽到了一邊,陽光闖入希蓮的臥室,把睡姿不雅的佳人奉獻給清晨的天空。
身著正裝的瓊樂踏進臥室,看著自己妹妹半埋在蕾絲被中的精致側臉,常年掛在自己臉上的嚴肅也如存活於初春的冰雪伴隨時間漸漸消融。瓊樂側坐在床頭,靜靜地注視著床上的希蓮,如果時間能夠被靜止那瓊樂願意永遠地呆在這個時刻。
不過無情的時間小姐永遠優雅地前進著,絲毫不理睬一旁殷勤卑微的生活。蘇珊、多娜、安德莉亞起床的吵鬧聲提醒了瓊樂此行的來意,她輕輕地順著秀發的脈絡輕撫,試圖把希蓮喚醒。
“蓮,昨晚,你們學院打來電話,你的老師卡文達教授要求你今天早點到學院去,別賴床了,快起來洗漱用餐。”瓊樂寵溺地望著自己的妹妹。
希蓮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喊自己大學導師的名字,還在夢中的希蓮小姐不由自主地說了句夢話。\"古板的…呼…老學究…就教書的職位嘛…呼…就折磨了我整整一年…呼…呼…\"
瓊樂愣了會,逐漸理清了希蓮的夢話。自己妹妹擁有教職成為副教授都是半年前的事了,和著自己催了半天妹妹希蓮還在夢的世界里冒險。
\"如果你還不醒,那就連學生都沒得做了。\"瓊樂揪著希蓮的耳朵開始附和著妹妹希蓮的夢話。不知是被聲音吵得還是耳朵被揪疼得,總之意識回歸現實世界的希蓮眨開了雙眼,不過很快就被陽光刺激得閉了回去。
“早安姐姐,抱歉,我下次不會再賴床了。”羞愧的情緒爬上了希蓮的臉頰。看著正研究鬧鍾為什麼沒響且一臉認錯表情的希蓮,瓊樂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現在還沒到平時起床的時間啦!”瓊樂雙手托起希蓮的小臉蛋,四目相對,嘴角還潛藏著笑意。羞恥難當的希蓮拍開還在蹂躪自己的雙手,起身開始進行著每天必經的早晨儀式—換衣服、洗漱、整理頭發。
“結街,著晚絲由沃德電話碼?”正在刷牙的希蓮向洗手間外正為自己整理床鋪的瓊樂提起昨晚的那個電話,粉紅的小嘴唇上還殘留著牙膏。
“嗯,昨晚,你的老師打來的電話,華秋接的,你的老師卡文達教授要求你今天早些去學院報到。”
“哦,叫我去報到……啊?!!! 姐姐,現在幾點了?”
“放心,現在還早,你快點弄好,樓下餐廳等你。”
“好。”
二十分鍾後……
—公館餐廳
“華秋姐,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叫我起來呀?”坐在餐椅上的蘇姍打著呵欠朝正在廚房忙活的華秋問道。
“蘇姍你是假期過傻了吧,今天是去初中學部辦入學登記的日子,我們已經是初中生了,不是小學生了。”坐在蘇姍旁邊的安德莉亞為對蘇姍拆台行動的成功高興地仰著頭。
“不跟你這臭丫頭一般見識。”反擊安德莉亞後,蘇姍扭頭向華秋投去問詢的目光。
“安德莉亞說的沒錯,今天瓊樂姐帶著你們倆去城立第一中學辦入學。”
“又馬上要上學了呀!”蘇姍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是哦,蘇姍姐。”坐在蘇姍對面的還是小學生的多娜應和著。
“嗯,各地的初中開課前都有許多工作要處理,提前給新生辦入學是各地都約定俗成的事。登記差不多一上午就完事兒了,華秋,我們仨中午在外面吃,中午就不回來了。”主位上的瓊樂說完後拿起杯子啜飲了一小口華秋剛剛端上來的清茶。
“明白了。”
華秋把早餐和餐具擺到餐桌成員的面前後便轉身坐在了廚房的凳子上。
長裙配襯衫領帶的希蓮一邊扶著樓梯把手向下走,一邊捂著嘴打著哈欠,眼角帶著濕潤的閃光,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小姐,您的早餐,這是牛奶。”擺好最後入座的希蓮的早餐,華秋用系在身上的廚巾擦了擦手,坐在了希蓮的對面。
“哇,好香啊,華秋的廚藝真是越來越棒了。”希蓮的鼻翼微動,食物的香氣鑽入其中。
“話說華秋你為什麼不給自己准備一份呢?”希蓮一邊用刀叉把食物切成小塊,一邊好奇地向正拄在餐桌上看著自己的華秋問道。
“對於一位廚師來說,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看著自己的食客一臉滿足地吃下自己的作品了。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華大廚師說到。”旁邊臉上還沾著食物殘渣的蘇姍仰起頭故意用不符合自己年齡的嚴肅低音詠嘆調般朝著華秋表演著。
“更何況自己的食客是位大美女呢。”安德莉亞也在旁附和著。
這下子希蓮與華秋都羞愧地紅了臉,希蓮低頭一語不發地吃著飯,而華秋的眼神也開始四處漂泊,不好意思再盯著希蓮。
“差不多可以了,都安靜吃飯!”瓊樂瞪了一眼蘇姍和安德莉亞,訓斥了兩個頑皮的小家伙。
“是,瓊樂小姐。”“是,瓊樂小姐。”“我錯了,瓊姐姐!”回答中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出現了,眾人都有些詫異地看著始作俑者—華秋。
華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瓊樂的訓斥對象中沒有自己,好似有一股熱氣從華秋的頭頂升騰起來,華秋的臉刷的一下紅的更加徹底。
“廚房還還有…”話都沒說完華秋就捂著臉躲進了廚房。
瓊樂無辜地看向希蓮。“我平時有這麼可怕嗎?”
“別放在心上姐姐,您只是威嚴,不不,是嚴肅認真的性格深入人心而已。”
華秋偷偷向餐廳瞧著,“都在正常吃飯,不過自己怎麼總感覺她們在憋著笑呢。”
未到開學日,安娜圖萊大學校內顯得冷冷清清的。數理學院的行政樓內各個辦公室都房門緊鎖,僅副院長辦公室的門鎖是開著的。
“咚咚。”希蓮揉了揉右手,敲門的聲音闖過厚實的辦公室門並在門的另一側炸響。
“進來進來,老頭子我不耳背,不用敲得那麼大聲。”希蓮聽到回應後撇了撇嘴,打開門走了進去。
“老師,這麼早叫我…”希蓮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辦公室的迎客沙發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獨特的氣質像是從某本女性向戀愛小說中走出的男主。
卡文達見希蓮看見了年輕男子便甩了甩寬大的教授袍並開口想為希蓮介紹男子的身份。但沒等卡文達開口,男子便起身走向希蓮。
“早就聽聞貴學院之中有位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年輕學者,今日一見果然…”
“你說的是我老師嗎?”希蓮沒等他的話說完便把他打斷了。
卡文達聽到希蓮的話老臉一紅,用力咳嗽了幾聲試圖緩解這尷尬的局面。
“看來你們認識。”
“老師,我已經工作了半年啦,雖然我總是宅在院里,但學校每次大型活動我都是會參加的,不至於連法律學院的院草都文溪老師都不認識。”
“什麼院草不院草的都是學生們瞎起哄,剛才是我突兀了,希蓮老師。”
“其實您也請原諒我的調皮,您好,都文溪老師。”希蓮挽起襯衫的袖子,伸出右手,白玉般手指微微舞動像是在催促面前的對象盡快完成這現代的禮儀。
“你好,希蓮老師。”禮貌且完美地回應。
“老師,您今天要求我這麼早來這里想必與都文溪老師有關吧?”希蓮微微側頭,滿臉寫求知二字。
卡文達看著自己的學生,這期望自己能給予回答的表情在對方成為自己實際上的同事後就很少見了,雖然成為副教授的希蓮能在學術上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幫助,但自己卻也明白,一輩子都是教師的自己是更懷念曾經與希蓮還是師生的日子的。
“老師?”
“嗯?對,但不全是,幾天後安娜圖萊大學的新學年就正式開課了,一年一度的新生聯誼日會正常舉辦。”
“老師,我們院不是向來不參加這種需要各個學院自備場地的活動嗎?”
希蓮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老師會提起這件事,安娜圖萊大學的前身是聖安娜圖萊神學院,是安娜圖萊郡歷史最悠久的教育機構。但新貴族改革後,沒有理工科的安娜圖萊大學便越來越落後於時代,學校領導者只得在新政府的監督與幫助下建立新學院,新學系。
目前安娜圖萊大學最有名的三個學院分別是神學院、文學院以及在舊醫學院的基礎上建立的新醫學院,而希蓮所在的數理學院被設立的初衷是為了給其它理工學院服務的。數理學院的教師加上卡文達與希蓮才四個人,學院各年級的學生連一個班都湊不齊,又哪里來的經費去租什麼場地來舉辦聯宜會呢。
聽到希蓮的詢問,卡文達眼神示意了都文溪一下。都文溪轉身從沙發上拿起裝訂好的冊子雙手遞給希蓮
“希蓮老師,我們法律學院希望貴院的學生能來參加我們於聯誼日上午舉辦的學生舞會活動。”
看著自己面前明顯是一份策劃書的希蓮,眼神不自覺地飄向自己的老師卡文達教授。
“新來的小家伙們見識到了法律學院帥氣的學長、漂亮的學姐們,會不會開課前就申請轉系到法律呀?”
希蓮手掌微微彎曲並貼在了嘴唇旁邊,用一個女孩們常用來說悄悄話的姿勢向自己的老師表達著意見。
“希蓮,理學的魅力會留住我們的學生的。”
“也對,畢竟我們學院沒有自費生,而拿政府推薦名額的學生是沒有轉系資格的。”
“丫頭,故意氣我是吧。”
卡文達與希蓮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進了都文溪的 耳朵里,看著假裝生氣的卡文達、舉動更像一位頑 皮學生的希蓮,都文溪突然感覺自己站在這里很多 余。相比於自己身處的人際交往十分死板的法律學院, 數理學院則更像是一個大家庭而不是冷酷的職場。
“希蓮老師?”
都文溪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長時間拖著文件的手臂有些酸痛。
“抱歉抱歉,都文溪老師。” 希蓮聽到了都文溪的詢問後連忙轉身接下文件並一臉歉意地看著對方。
卡文達見狀揮揮袍袖。 “我要開始工作了,都老師你不是還有事要找希蓮嗎?兩個年輕人聊的話題 我就不參與了,希蓮,聯誼日玩的開心。”
卡文達說完就要離開辦公室。 見卡文達有要離開的意思,希蓮走上前指了指旁邊牆上的卡文達的相框。
“老師,這里是您的辦公室誒,您去哪?”
“卡教授,還是我與希蓮老師出去聊吧。”都文溪也附和道。
“這麼早我還沒吃飯呢,我去吃飯不可以嗎,希蓮, 離開後別忘記鎖門。” 這下兩個年輕人都沒辦法阻止卡文達離開了,隨著厚實的關門聲響起,辦公室好似沉入了海底,充斥著靜謐。
希蓮整理了一下領帶後抬頭望向都文溪:“那麼,都老師是有什麼事嗎?”
“說實話剛剛希蓮老師你在卡教授的面前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位初入大學的天真朝氣的少女,而現在 給我的感覺嘛,比之前更有教師的氣質。”
“唉,老師眼里的我可能永遠是當初那個對知識求知若渴的笨學生。”
都文溪很無語,希蓮作為安娜圖萊大學三十年來最年輕的副教授,如果這都叫笨學生,那自己這種按部就班當上副教授的算什麼。
“希蓮老師,我們法律學院在新生舞會後一般會請曾經從本院畢業的優秀畢業生回來為新生進行一次演講嗎?”
“各個學院的安排的節目還不一樣嗎?”
“是的,各個學院有很大的自由發揮空間。”
“都文溪老師請繼續說。”
“嗯,我們想請一位希蓮老師你認識的曾經在我們 學院畢業的優秀畢業生來作為法律學院的演講人。”
“我認識的……嗯……你說的是我姐姐瓊樂嗎 ?”
“沒錯沒錯。”聽到瓊樂的名字都文溪顯得很激動。
“姐姐她僅僅在這取得的碩士學位,本科不是在這畢業的,這也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都文溪肯定地說到。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聯系姐姐,這樣不是顯得更有誠意嗎?”希蓮腳尖輕輕踮起,使臀部高過辦公桌, 同時雙臂緊貼著臀部壓在辦公桌上以支撐身體。
看著坐到辦公桌邊沿,一副審視自己姿態的希蓮,都文溪無奈地聳聳肩,顯然是有苦難言。
“都文溪老師,你之前是認識姐姐吧?”黑色的長裙隨著希蓮小腿的前後搖晃而微微飄動。
都文溪苦笑了一下。“她曾經是我的同門師姐,學姐她可能是與我們有些誤會……”
“原來如此。”希蓮眨了眨眼。“我會向姐姐提起這件事的,不過不保證姐姐一定會同意哦。”
“沒關系,沒關系,麻煩希蓮老師了。”
得到希蓮的同意後都文溪渾身輕松了許多,不久後便離開了數理學院。
“想要趁這個機會恢復關系嗎?”希蓮在只剩自己的辦公室內自言自語著。
——傍晚 霜葉公館餐廳
多娜幫華秋在收拾碗筷,蘇珊和安德莉亞跟著瓊樂忙活了一天累得回屋休息去了,瓊樂回書房繼續工作,僅有希蓮坐在餐桌前托著腮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姐、小姐,華秋用手在希蓮的面前晃了晃。”
“不好意思,華秋。你忙完了嗎?”希蓮回過神來環顧四周發現碗筷已經被收拾好了。
“小姐是在等我嗎?”華秋摘下廚巾,坐在了希蓮身旁。
“華秋,我要送你件禮物,當當當當。”希蓮一邊說一邊從襯衫的衣兜里掏出一張有皮套包裹的卡片。
華秋接過卡片疑惑地看著自家小姐。“這是?”
“安娜圖萊大學的通行證,華秋你之前不是提 過想要學習插花嗎?等到藝術學院那邊開設了選修插花課,華秋你就可以憑證入校去報名學習啦。”
看著自家小姐滿臉開心地向自己介紹禮物的作用, 一股名為感動的情緒涌上自己的大腦。
“華秋,你怎麼了,不開心嗎?”看見華秋眼角的閃光 ,希蓮的笑容逐漸斂去。
“不不不,小姐,我是太開心了。”
“是啊,希蓮小姐,華秋姐姐這是感動的淚水。”多娜也在一旁附和著。
“其實,其實我也有點私心的。”
希蓮的臉有些發燙,“安娜圖萊大學的食堂會開設一門與安娜圖萊郡本 地菜肴文化有關的烹飪實踐課,我希望華秋你同時也參與一下。華秋你別誤會,不是嫌棄你的廚藝不 好,華秋你做的菜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了。但總是做老家那邊的菜肴總是有些……有些單調的。所以所以請滿足我這小小吃貨的願望吧。”
“保證完成任務!”
華秋調皮地朝由於害羞頭低的看不見表情的希蓮敬了一個禮。
“好耶,多娜以後也能吃到華秋姐姐做的安娜圖萊本地菜了。”多娜晃動著小手很開心的樣子。
不久後,霜葉公館書房的門前。
“咚。”
“姐姐在嗎?”
希蓮揉了揉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
“蓮兒?快進來。”疲憊的聲音勉強擠出書房門。
“法院的工作還沒處理完嗎?姐姐你要注意身體呀 。”希蓮放下華秋煮的茶擔心地看著不停寫著什麼的瓊樂。
“平時沒這麼忙,就是這幾天有了些新案子。”
瓊樂停下筆,抬起雙手,分別並起雙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希蓮輕輕走到瓊樂的身後捏起小拳頭溫柔地敲擊瓊樂的肩膀試圖緩解瓊樂的疲勞。
“孩子們都睡下了嗎?”瓊樂享受著自己妹妹的按摩,臉上露出輕松的表情。
“多娜正和華秋在餐廳下棋。”
“時間不早了吧。”
“姐姐你放心吧,華秋不會讓多娜睡得太晚的。”
“好。”
“蓮兒,有什麼事嗎?”瓊樂睜開雙眼,轉動座椅使自己可以看見身後的妹妹。
“姐姐,明天下午有空嗎?”
瓊樂想了想道:“法院這邊的事還不太緊急,時間還是可以整理出來的。”
月光灑進書房被室內的光芒稀釋,妹妹的纖纖玉指落在正閉目休息的姐姐的肩背上,翩翩起舞,嘗試送走辛勞與憂愁。
\t “姐姐。”輕微的呼喚使瓊樂耳前的發絲微微蕩漾。
“那姐姐你能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參加法律學院的新生大會並為新生演講嗎?”
瓊樂聽後皺了皺眉問道:“妹妹不是數理學院的老師嗎,怎麼還操心起法律學院的事了?”
“法律學院邀請了我們院一起參加聯誼日上午的學生舞會,同時也拜托我聯系姐姐你。”希蓮低著頭 擺弄著面前自己姐姐瓊樂的發卡。
“蓮兒,你期待這個什麼聯誼日嗎?”
“對我自己來說其實無所謂,但畢竟我們從來沒為學院的小家伙們舉辦過……”聲音戛然而止,希蓮害怕自己的姐姐為了讓自己開心寧願從繁雜的 工作中擠出時間也要滿足自己的請求。
“我會去的,蓮兒,你去休息吧。”看著希蓮的不時抬頭偷看自己模樣實在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姐姐如果工作忙……”
“我會去的,希蓮!”威嚴的話語打斷了希蓮。
瓊樂愣了片刻,捏了捏自己的額頭,自己又擺出這副想 要訓斥別人的面貌了。
“希蓮,你不用擔心我,你還不了解自己姐姐的實力 嗎?一點小工作而已。”瓊樂溫柔地牽住對方那正把玩自己發卡的手。
“謝謝姐姐。”呢喃細語從嘟起的嘴唇中蹦出。
“不是還要演講嗎?我准備一下。 ” 瓊樂轉向辦公桌
“我也來幫姐姐寫。”
瓊樂看著正找筆的妹妹寵溺地笑了笑。“傻姑娘, 滿腦子都是公式和定理的你哪里懂什麼是法律。”
最終,一直在“添亂”的希蓮被瓊樂趕出了書房。
——翌日上午
騎士、牧師、舞女、學者、獵豹、犀牛,一座座栩栩如生的白色大理石雕塑環繞在藝術學院前的廣場上,每年這里都會多出一些新的作品,有些的作者是即將畢業離開學校的雕塑系學生,有些則是雕塑系中技術高深的老師。
“話說小希蓮,你甩掉工作不管,拉著我出來偷懶真的沒問題嗎?”手臂被希蓮牽著的中年女性抱怨著
希蓮正四處觀賞著來往的身著華麗舞服的學生們, 聽到身邊人的詢問後停下了腳步。
“不是啦劉姨,我沒有偷懶。”
“看看這孩子,又學會狡辯了。把徐老師單獨留在法律學院那邊,拉著我跑到藝術學院逛街,這不是偷懶是什麼。”
“劉姨,您覺得新生聯誼會的主角是誰?”
“當然是新生啊。”
“沒錯劉姨,那假如一位新生的周圍總是有一堆自己不熟悉的老師那這位學生會是怎樣的體驗?”
“我明白小希蓮你的意思了。”
“劉姨您不用擔心了,法律學院的策劃書我看過了, 這也是他們的觀點,給學生更大的自由,更何況還有徐老師在那里。”
“好吧,你個小丫頭總有理由,算我錯怪小希蓮你了,但總覺得把工作都留給劉老師怪不好意思的。”
“您還不了解徐老師?他很受學生們的歡迎的。在這種場合下,他會樂在其中的。”
“總感覺希蓮你這個俊姑娘呆在那會比徐老師要受歡迎得多呢。”
聽後,希蓮紅著臉踢了踢腳,也不敢回應什麼。
吃完午餐的兩人回到了法律學院租下的大禮堂,兩院學生舞會後的留下垃圾正在清理,下午這里將會舉辦法律學院的新生大會,自己的姐姐瓊樂會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在會議上進行演講。
“徐老師,我們學院的學生呢?希蓮旁邊的劉姨走向不遠處正幫忙打掃的中年男人。
“看這些小家伙玩的太累了,我就給他們放了一架, 下午的時間就由他們自己去支配吧。”
“學生們玩得開心嗎?” 跟過來的希蓮從衣兜里取出濕巾遞給滿頭大汗的徐老師。
“卡教授他把我們院的在校生都叫了過來,說要補償他們一次舞會,看看周圍的一地狼藉,能不開心麼。說不定還能湊上幾對情侶呢!”
徐老師接過濕巾,擦拭額頭,嘴角還有止不住的笑意。
一段時間後
“姐姐什麼時候來呢?”數理學院只剩自己的希蓮半臥在前廳的沙發上無聊地看著人來人往的禮堂前門。
“希蓮老師,希蓮老師,請到迎賓台來,有您的電話 。希蓮老師,希蓮老師,請到迎賓台來,有您的電話 ……”
正在迎賓台前的小喇叭喊著的禮堂職員問了好幾個法律學院的學生都說不認識一個叫希蓮的老師,這才無奈使用廣播,既然電話打到這里來, 自己總得盡一下義務找找。
“在這,在這。”悅耳的女聲從職員的背後響起。
“您就是希蓮老師?”看著面前亭亭玉立的姑娘,職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學校有這麼年輕的的老師嗎?自己還以為之前在沙發上休息的希蓮是法 律學院某個偷懶的學生呢。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希蓮的話讓呆愣住的職員回過神來。
“有您的電話,是數理學院的電話。”職員說完便把手里的座機話筒遞給希蓮,道了謝後希蓮接過話筒。
“喂?”
“希蓮,是我,卡文達。”
“哦,老師有什麼事嗎?”
“有個姑娘來我辦公室說要見你。”
“姑娘?誰呀?”
“不認識,說要給你個驚喜。滋滋……教授,你不守承諾。”
電話里隱隱穿出熟悉的女聲。
“安蘇然!你跑到學校來干嘛!”希蓮對這聲音可太熟悉了,不正是自己的好閨蜜安大醫生嗎?
“話筒給你給你。”電話里傳出卡文達教授無奈的聲音。
安靜了一會後安蘇然故作嚴厲的聲音響起:“小希蓮,如果你不馬上來見我的話可要受到懲罰的哦。”
“懲罰?喂!臭蘇然,你休想……喂?喂?”話筒里只剩對方已斷线的提示音。
“怎麼了,希蓮老師?”
大禮堂內的都文溪聽到廣播後連忙安排好手邊的事快步走了過來,映入眼簾的 便是紅著臉並握著拳正手舞足蹈的希蓮。
“啊!都文溪老師,你怎麼過來了?”希蓮遞回話筒。
“廣播呀,希蓮老師,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嗯,學院那邊有些事等著我回去處理。可,可我還沒看見我姐姐。”希蓮有些躊躇不決。
都文溪看了看表笑著道:“現在距離會議開始還有一些時間,希蓮老師你完全可以先回去處理事情。 別擔心,如果學姐來後你還沒回來,我替你向她解釋。”
“這……那麻煩都文溪老師了。”
“別客氣。”
希蓮道謝後便跑似的離開了大禮堂。
——數理學院副院長辦公室
“咚!”
希蓮的額頭輕輕地砸在厚實的門上,跑了一 路,希蓮實在是沒力氣抬起手臂了。
“老師快開門啊!”希蓮有氣無力地喊著。
“吱呀。”門突兀地被打開了,額頭貼在門上的希蓮身體重量都壓在了上面,門的支撐一消失,希蓮便摔了進去。
“啊~”
出乎希蓮意料的是,自己迎來的並不是冰冷堅硬的地板,而是溫暖柔軟且散發芳香的肉體。被嚇到的希蓮緊緊抱著面前的佳人,直到自己聽見對方的調戲聲。
“小希蓮真乖,來的好快呀。”希蓮紅著臉連忙起身推開安蘇然。
過了一會兒。
“所以,你以實習指導教師的身份入職了醫學院?” 希蓮盯著蹲在沙發前給自己捏腿的安蘇然。
“打個零工嘛,摸摸魚就能賺個零錢多好,正好交房租了。”
“僅僅只是零錢?”希蓮說話的音調逐漸變高。“你這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這不是有希蓮你嗎?”安蘇然小聲嘀咕著。
“我?”
“對呀,希蓮你一定會包養我的。”
聽到安蘇然厚顏無恥的話,羞恥的情緒填滿了希蓮的心房,紅透的鼓氣小臉側向一邊,吐槽道:“什麼包養不包養,真是敢說啊!”
“沒拒絕,嗯,看來有機會。”安蘇然揮舞著手臂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臭蘇然,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希蓮扒拉開因為安蘇然甩動手臂而糊在自己臉上的寬大碩士服袖。
“啊,抱歉抱歉。”安蘇然起身後乖巧地坐在希蓮的旁邊。
“蘇然,你為什麼來學校?”見安蘇然老實下來,希蓮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參加醫學院的新生聯誼日呀,這麼好的摸魚… …不,不,是與學生交流感情的機會。”安蘇然一邊說一邊向希蓮展示自己的碩士服。
“參加就參加,為什麼來找我?”
“啊,都怪小希蓮你打岔,我都忘了說了。”
“一直胡鬧的都是你吧!”希蓮聽罷毫不留情的訓斥了安蘇然。
“我想讓小希蓮你跟我一起去醫學院那邊。”
“你也演講?”
“什麼演講?誒小希蓮你知不知道,醫學院那幫人太有錢了,她們包下了安娜圖萊城最大的餐廳的整整一個二層,搞了個自助宴會。小希蓮你就跟我去吧。”安蘇然說完就拉起希蓮的手想要帶希蓮離開。
“等一下,我還要聽姐姐的演講呢。”希蓮止住步伐 ,搞得安蘇然一陣踉蹌。
“瓊樂?什麼演講?” 希蓮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告訴安蘇然。
“那你更應該跟我去,給瓊樂和法律學院一點空間啊。”
“誒誒誒?為什麼啊?”
“那個叫都文溪的不是想要借這次機會與你姐姐解除誤會嗎?小希蓮你待在兩方中間當吉祥物嗎?”
“解除誤會只是我的猜測而已,都文溪老師沒……”
“那他為什麼要請你姐過去?”安蘇然打斷了希蓮的話。
“這……”希蓮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了。
“希蓮,你別去給你姐添亂了,跟我走吧,美味的大餐哦。”安蘇然與瓊樂就像是兩塊吸鐵石,每當希蓮面對兩人時,希蓮的獨立與主見就會被吸走,變成任人梳妝打扮的小姑娘。 安蘇然看著躊躇不決的希蓮便上前拉住希蓮的手
腕。
“好好好,臭蘇然我答應你啦,別走那麼快,我的體力還沒恢復呐!”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辦公室的門沒鎖的卡文達教授 正開心地在食堂吃著下午茶……
娓娓動聽的古典音樂在安娜圖萊大學各處的廣播喇叭處婉轉,像是在歡送工作了一天的太陽,路燈一個個亮起,為安娜圖萊大學的白天點上句號。
禮堂內掌聲雷動,隨著主持人的鞠躬謝禮,折騰了一下午的法律學院新生大會落下了帷幕。瓊樂在貴賓席上站起,環顧四周似乎是在找著什麼。
“學姐,有時間的話能聊聊嗎?”富有磁性的男聲從瓊樂背後響起。瓊樂轉過頭,掃了一眼背後的都文溪,什麼也沒說,之後依舊重復之前的動作。
“會議開始的急,沒來的和你說,希蓮老師中午的時候被叫回學院了,貌似是有什麼事務需要她處理。 都文溪尷尬地搓了搓手掌。
“你要和我談什麼。”瓊樂點了點頭,停止了無意義的尋找。
“學姐,我們去禮堂餐廳說吧。”
“好。”
過了一會,兩人面對面坐在了禮堂餐廳的一個角落 。
“學姐,吃點什麼嗎?”都文溪拿起菜單。
“我不習慣在外面吃晚餐。”
都文溪聽罷無奈地放下菜單。 “學姐,演講很精彩。學姐你是不知道,前幾次學院讓我講,底下的學生睡了一片啊!”
瓊樂只是安靜地聽著,什麼也沒回答。都文溪見狀嘆了嘆氣。 “學姐,你這幾年真是一點都沒變。”
“幾年都過去了,學姐你不會還生導師他的氣吧。 當初他拒絕你申請教職,寫推薦信讓你去首都法院是為了讓我們中最優秀的你有更好的發展啊。”
“我知道。”
“那你怎麼畢業了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回來看看導師他?”都文溪的情緒有些激動,看著面前一言不 發的瓊樂,都文溪莫名地感覺名為失望的蟲子在啃食自己的大腦。
“當初拒絕導師的好意,畢業幾年都不回來,你就是在生導師的氣!”
都文溪說沒錯,自己的確在生導師的氣。瓊樂之所以沒在老家繼續攻讀碩士反而來到千里之外的安娜圖萊大學來就是為了照顧正在這里讀書的妹妹希蓮,瓊樂本想著畢業後能繼續留在大學繼續照顧妹妹,但只因為自己導師的一句不推薦,自己就沒能獲得大學的聘請。如今憑借自己能力成為安娜圖萊郡郡立法院檢察官的瓊樂沒有辜負自己導師的期望,自己的確在法院能有更高的職業成就,但自己導師當初從沒想過自己想要的不是一個更好的發展機會,而是留在安娜圖萊城,留在妹妹希蓮的身邊。
“我……”
“學姐,何不放下你的倔強!去看看導師,把心里話都跟導師說說。”
“導師他,現在…怎麼樣?”
“去年給學生上課時暈倒了,被學校強制休假了。”
瓊樂聽後臉色大變,擔憂與焦急寫滿雙眼。 看到自己學姐的表情,都文溪的臉色緩了緩。
“別著急學姐,醫學院的老師說導師這是勞累所至,導師這學期就可以正常回歸教學崗位了。學姐,答應我,有時間回學院看看導師可以嗎?”
“……好。”
“學姐,等我一下。”
都文溪拿著兩杯奶茶回到餐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學生時的趣事。但瓊樂滿腦子都是幾年沒見又因病休假的導師,對待都文溪的話只是偶爾應和一下。
—— 凌晨,安娜圖萊大學附屬醫院附近的一所公寓樓門前。
“太感謝您了張醫生,這麼晚了還開車送我們回來 。”攙扶著呼呼大睡的安蘇然,希蓮正朝面前身著醫生制服的中年女性道著謝。
“不用謝,沒有小姑娘你拉著,這丫頭指不定還得在聚會上怎麼瘋。” 希蓮歪頭看著正靠在肩上流著口水的安蘇然,無奈地朝對面的張醫生笑了笑。
“話說,蘇然她喝了怎麼多酒,對身體沒什麼危害嗎 ?”
張醫生搖了搖頭:“聚會上所有的飲料都是向隔壁生物學院要的,叫它酒還不如叫低濃度酒精飲料呢 。這丫頭就是玩的太瘋,累的。”
“好,那張醫生您先回去吧,我送蘇然上樓就可以了 。”
“好。”
不久後。 希蓮艱難地將安蘇然拖到床上,氣喘吁吁地
坐在一邊恢復體力。
“蘇然,你真的好沉呐!”沒意識到自己與安蘇然有著不小身高差的希蓮吐槽著。
“還……還不是……小……希蓮你……太… …弱小。”翁里翁氣的聲音從身邊響起。
滿頭黑线 的希蓮地托了托自己胸前的兩個半球,回身便一巴掌抽向了正趴在床上的安蘇然的翹臀。
“嗯啊。” 嬌喝迎合著碩士服包裹的臀肉上下迭起,安蘇然背過手揉了揉自己的臀部。 “小希蓮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我是說你身子弱 力氣小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聚會結束後就在那里裝 睡。”希蓮鼓起臉顯得很生氣的樣子。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突然想到了什麼的希蓮愣了一下,焦急地跺了跺腳。“遭了,臭蘇然都怪你,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大家會擔心的!還清醒的話就請照顧好自己。” 希蓮說完扔給安蘇然一條毛巾。 接過毛巾望著希蓮離開背影的安蘇然臉色浮現出懊悔與擔憂。
—— 凌晨,霜葉公館
“吱呀。”
公寓們被輕輕地推開,盡量輕手輕腳怕吵醒孩子們的希蓮摸著黑進入了公寓客廳。
“啪。”
茶幾上的台燈亮了起來,暗黃的燈光將瓊樂陰沉的臉印在了空曠的客廳里。
“摸黑進來,不怕摔著傷到自己嗎?”雖然說著關心 的話,但從自己的姐姐臉上希蓮只能看到嚴肅與冷淡。
“姐姐,對不起,我……” 瓊樂彎起手指刮了刮希蓮襯衫上因聚會而染上的 水漬與汙穢。 “一身酒氣!”
“我錯…”
“跟我上樓!”道歉聲戛然而止,冰冷的命令衝擊著 希蓮的神經,被搓皺的衣角表現著主人的不安。
“是,姐姐。”希蓮戰戰兢兢地回答著。
隨著瓊樂接近樓梯,二樓響起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和關門聲,顯然深夜的霜葉公館此刻無人休息。
“瓊姐姐,希蓮小姐她…”被瓊樂掃了一眼的華秋只覺得身體如同被放到了深冬的河水中,泛著霜寒,復蘇的記憶導致臀部好似又經歷了一場蹂躪,隱隱作痛。
“華秋,如此惡劣的我,沒資格獲得同情。”希蓮拉了拉華秋的胳膊,示意對方不用為自己辯解。 瓊樂聽到自己妹妹的話,仿佛更加的憤怒了,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進入了書房。
華秋見瓊樂進入房間後緊繃的身子放松了下來。 華秋將嘴唇湊近希蓮的耳朵:“瓊姐姐傍晚回來時 的臉色就有些消沉,可能是工作上遇到了不順心的事,如果瓊姐姐對小姐你太過分的話,請立馬喊我們,我們一起為小姐你求情。”
華秋哪里知道瓊樂今天下午根本沒有去工作,而是受到希蓮的囑托去參加了法律學院的新生大會。 自責感瞬間淹沒了希蓮,華秋的告誡在希蓮的腦海里不斷翻騰,不自覺中希蓮已經走進了書房。
書房外,見沒了聲音,一個個小腦袋從各自的房間中鑽出,蘇珊、安德莉亞、多娜都湊到華秋身邊。
“華秋姐,你覺得瓊樂小姐會打希蓮小姐嗎?”蘇珊擔憂地望著被華秋關上的書房門。
“應該不會吧。畢竟瓊樂小姐那麼寵希蓮小姐。但萬一瓊樂小姐動了手,我們就衝進去求情,要打希蓮小姐就連我們一起打。”安德莉亞握起拳頭晃了晃。
“不行,除非希蓮小姐喊我們,不然這件事我們不插 手,你們幾個小家伙快回房間。”華秋催促著面前的孩子。
“華秋姐姐說的對,我們要保護希蓮小姐和瓊樂小姐的自尊,蘇珊姐和安德莉亞姐挨打時也不想對方在現場吧。”
蘇珊和安德莉亞一臉懵逼地看著多娜 ,不知該怎麼吐槽才好,這例子舉的也太形象生動了吧。三個孩子很快便回了各自房間,華秋仍待在二樓以便能隨時了解情況。
——凌晨 霜葉公館書房
“你知道不止我一個人在擔心著你嗎?”瓊樂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是蓮兒的錯。”
“嘭!”瓊樂憤怒地拍一下辦公桌。“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沒要你認錯!”
“是我做錯了事,讓姐姐失望了,對不起……嗚… …”淚水像斷了线的珍珠一般從希蓮低垂的臉上摔落下來。
“道歉,又是道歉!希蓮!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會揍你!”
“姐姐想打蓮兒就打吧,蓮兒犯了錯就該被打。”撲通一聲,希蓮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你!你是故意氣我是嗎?”
“嗚,嗚,姐姐你不要不開心……”
“希蓮,你,你可真是。華秋!把你藏起來的皮帶給我拿來!”聲浪透過門扉,在整個二樓回蕩。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瓊姐姐,您先不要急著教訓希蓮小姐,先聽聽希蓮小姐的解釋……”
“拿來!”
“是……”
不久後,華秋捧著一根老舊的皮帶,走進書房。
“瓊姐姐,希蓮小姐已經很自責了,您就。”
“讓她回房間後自己折磨自己嗎?”瓊樂指著跪著的希蓮,扯過皮帶。“那不如我來讓她長長記性!”
“華秋你出去!”瓊樂命令道。
“看到希蓮小姐您能安全回家比什麼都重要,您跟瓊姐姐好好解釋清楚,別……”
“華秋,請出去吧……嗚……嗚”
“誒!”
“嘭。”書房的門被關上了。
“你不是想挨打嗎?趴到辦公桌上去!”瓊樂甩開皮帶,朝希蓮吼道。
希蓮支撐起身子,雙手緊緊抓著長裙如履薄冰地走到辦公桌前。覺得 自己活該承受更多痛苦的希蓮,解開長裙並任由它從自己的腰肢滑落。
“夠了!”
可希蓮好似沒聽到瓊樂的聲音似的,僵硬地繼續執行著自己的動作,並起雙指捏住純白內褲的下沿, 輕輕一拽,渾圓的白肉便急不可耐地竄出,在灰暗的燈光下映成絕美的曲线。
“我說夠了!”瓊樂拿著皮帶的手攥得更緊了。
希蓮回過神來,但此時雙臀已經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希蓮只好認命一般把臉埋在雙臂里,腰肢微微上翹將臀部完整地獻給施刑者。
瓊樂的心仿佛被荊棘狠狠地纏繞住,自己最初只是想訓斥晚歸的妹妹,但希蓮的一次次道歉卻成為束束試探的火焰將自己的情緒引爆。
“希蓮,我只是擔……”
“只要能讓姐姐不再傷心,姐姐怎麼對待蓮兒都可以 。” 瓊樂試圖緩和局面,但希蓮的話又給烈火潑了層油。
“嗖!啪!”
蘊含著憤怒的皮帶沒能被脆弱的空氣阻止,它順勢而下,將蓄積的力量爆發於希蓮的右臀。
“嗯啊!”皮肉凹下又彈回,同時浮起皮帶狀的紅印。
“嗖!”
因慣性離開目標的皮帶受到主人的拉扯後又呼嘯著朝左臀襲去。
“叭。呃!”皮帶沒像之前那樣抽打後還有余力飛出 ,這次直接整個糊在了希蓮的左臀上,待到皮帶因重力滑落時,皮帶尾部抽擊的部位隱隱約約有些發紫。
書房此刻僅有辦公桌上的台燈是開著的,由於希蓮忍受疼痛時會不由自主地彎曲小腿與晃動身體,這使得本來就灰暗的書房光线條件更加糟糕了。
“啪……啪……”
皮帶在空氣中繞了一個8字,依次抽在了希蓮兩腿與臀部的連接處的內側,稚嫩的皮膚下是細密的神經,強烈的多的痛楚直襲希蓮的感官。
“呃!”
牙齒緊緊地咬著襯衫的衣袖,痛呼從鼻腔中迸發,希蓮努力把自己埋在被淚水浸濕的臂懷中,心里祈求著自己的聲音不會影響到瓊樂。 自己不但沒能陪在姐姐身邊為她分憂,還瘋玩到深 夜邋里邋遢地回來讓大家擔心,如此任性的自己怎 能不受到懲罰,怎能讓露出自己的慘狀博得姐姐同情以逃避責打。
“疼嗎?”察覺到希蓮異樣的瓊樂停止揮舞皮帶,顫抖的聲音里混雜著難以忍受的心疼。
希蓮聽到自己姐姐的詢問後搖頭在袖子上蹭干了俏臉上的水漬:“蓮兒不疼,姐姐別心疼蓮兒,做錯事就要受罰,蓮兒不能幸免的。”
“希蓮,你!好,我滿足你!”皮帶揚起又落下,相鄰的 兩次抽打間幾乎毫無停息,希蓮的雙臀如同海上風暴中的一葉孤舟,風吹雨打使得左右搖擺。
“啪!啪……”
“嗯!呃”
“啪!啪……”
“呃!”
沒有慘叫,只有手臂壓抑住的悶哼和斷斷續續的抽泣。
瓊樂努力地將皮帶抽打的范圍控制在希蓮臀部上以免為希蓮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但瓊樂沒發覺在晦暗的燈光下皮帶軌跡的不可預測。
“啪。”沉悶的聲響不似之前響亮的啪啪聲,皮帶的尾端直接砍切在希蓮臀峰上,蓄積的力量在一條线上爆發開來,難以想象的痛楚籠罩住整個臀部,整個身體都失去力氣像是馬上要從辦公桌上跌落。
瓊樂察覺到希蓮異常的時候,皮帶已經攜帶著一份嶄新的力量接觸到希蓮的肉體。希蓮之前因疼痛而彎曲膝蓋,導致皮帶爬上希蓮的小腹。
“啪!”
“啊!嘭!”希蓮摔倒在地上。
門外一直沒有離開的華秋聽到一聲重響,不顧之前瓊樂的訓斥與希蓮的請求直接撞門而入。
“啪。” 明亮的主燈將書房里的一切細節暴露在華秋與瓊樂眼中。
辦公桌的邊緣滿是水漬,皺皺巴巴的黑色長裙和內褲像捆綁犯人的繩索纏繞在希蓮的彎曲交叉的雙腿間,領帶與襯衫衣袖上的牙印和口水的汙漬清晰地書寫下肉體的痛苦,與地面接觸的大腿部位泛著青紫,裸露的臀部上布滿不同程度的紅腫印痕,某些稚嫩私密之處也隱隱有腫脹的跡象。
華秋小跑到希蓮身邊將自己身上的長袍睡衣脫下披到自己家小姐身上,且不顧希蓮臉上殘留的口水、汗液、眼淚蹭到自己的單衣緊緊地抱住被長袍睡衣包裹住的希蓮。
“瓊姐姐!如果您發泄夠的話就請打華秋吧!”華秋咬著牙閉上眼睛認命般等待著皮帶地降臨。
“啪嗒!”皮帶跌落在地板上。 華秋抬起頭用手擦了擦眼睛,面前的瓊樂眼角泛著 閃光,有些微微愣神地盯著自己懷里的希蓮。
“瓊姐姐,您也不問問希蓮小姐她晚歸的原因就不由分說地把工作上的氣都撒在小姐的身上。您怎麼舍得啊!”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華秋帶著哭腔向瓊樂吼著。
“華秋,姐姐她沒有撒氣,是我該……”
“小姐,我明明提醒你瓊姐姐下班回來後臉色就低沉得可怕,小姐你怎麼還一直刺激瓊姐姐呀!”
“我的臉低沉得可怕?”
“蘇珊和安德莉亞不敢在您面前玩鬧,多娜在您面 前躲躲閃閃一直不敢正視您,晚飯吃的十分壓抑 ……這些您都沒有發現嗎?” 華秋氣憤的質問徹底將瓊樂的威嚴面具擊碎。
長時間里瓊樂都扮演著霜葉公館的大家長角色,除了有些偏袒寵溺希蓮,瓊樂自認為對待每一位家庭成員都是以己作則,賞罰分明的。但家人眼中的自己也是這樣嗎?因為知道導師生病的事而心情低落的自己,無意識地把情緒帶回家里,就導致了家人們害怕誤解,那自己之前諸多對待家人的苛刻行為哪些是理性的教導哪些又是被情緒支配的發泄呢?
“蓮兒。”瓊樂蹲下輕柔地整理希蓮散亂的頭發。
“嗯?”可愛的鼻音從華秋的懷里傳出,希蓮乖巧地用額頭蹭著自己姐姐的手掌。
“是姐姐錯了。” 希蓮聽後掙扎著想起身卻被瓊樂阻止。
“姐姐其實這次得感謝蓮兒。”
“如果這次姐姐沒去,可能這輩子姐姐都沒法原諒自己。”
“姐姐得到消息,姐姐的導師生病了,所以回家時神情才那麼低沉。”
“姐姐開始只是想訓斥一下蓮兒你,但蓮兒你的行為讓我誤解了,我以為你又想像之前那樣打算自己傷害自己……”
瓊樂沉默了,後悔了,希蓮會不會疏遠自己?會不會害怕自己?……瓊樂心里不停地飄過一個又一個問題。
“姐姐,華秋,蓮兒晚歸讓大家擔心了。抱歉。”希蓮低著頭朝面前的兩人道歉。
“嗯,下次別這樣了。”瓊樂摸了摸希蓮的腦袋。 抱著希蓮的華秋聽得滿頭問號,不過看樣子姐妹倆 已經互相理解了,華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瓊姐姐,請照看一下希蓮小姐,不要又欺負希蓮小姐哦。”等瓊樂接過希蓮,華秋又不放心地將皮帶藏在懷里。
“華秋,你這是?”
見華秋要離開,瓊樂有些疑惑。
“兩個笨蛋!我要去找安醫生來呀!”
希蓮聽後急忙起身想阻止華秋:“華秋,你等等,別 。”
“哎呦!”
希蓮剛起身便失去支撐的力氣,不久還在被蹂躪的臀部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希蓮干涸的眼角又一次濕潤了,瓊樂彎起手指輕輕將淚滴擦拭。
“華秋,把家里備的藥那一些放到希蓮房間里。”瓊樂說完轉頭看著懷里羞得不敢與自己對視的妹妹 。“晚上發生了什麼,一會要好好和我說哦。”
“好。”翁里翁氣地回應。
——霜葉公館希蓮臥室
“所以,你是去參加了醫學院的宴會?” 瓊樂把濕毛巾扔到了裝著髒襯衫黑長裙的髒衣簍里後又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下一條干毛巾為乖巧地站在面前的妹妹做洗澡的收尾工作——擦干身體。
“蘇然那家伙硬拉著我去啦,本來我是要聽姐姐的演講呢。”
“舉起手。喝了酒?”瓊樂將寬大的睡衣袍套在希蓮身上。
“生物學院釀的低酒精飲料啦,我就小小地品嘗了幾口,蘇然倒是喝了挺多。有機會我弄來點給姐姐你品嘗品嘗。”
瓊樂蹲下身子張開手臂示意希蓮。
“姐姐這是?”
“上來,抱你上床抹藥。”
“姐姐,我可以……”
“剛剛逞強自己洗澡,結果毛手毛腳地碰到傷口把自己弄哭的經歷現在就忘記了是吧。上來!”希蓮只得摟住自己姐姐的脖子,被公主抱到床邊。
希蓮平躺在床上,身下是特意被加厚的床褥,優質的絲絨包裹住微腫的臀部,積累的溫度有效地緩解了痛楚。
瓊樂撩開希蓮的睡袍,妹妹細膩光滑且無多余贅肉的小腹展現出來,就像甜品店里奶油蛋糕上的草莓點綴一般一道紅印穿過肚臍。
沾著藥液的棉簽輕輕刮過紅色痕跡,癢意弄得希蓮止不住地顫抖。
“別動!”瓊樂掐了掐希蓮的小肚子。這讓希蓮更癢了,動作幅度的加大擠壓到了希蓮臀部的腫脹部位,疼痛又占領了希蓮精神領地的上風。這下希蓮老實了,不再敢有多余的動作。
“側過身去,屁股衝向我。”
“好。”臉紅得發燙的希蓮配合著。
“嘶~”
“力度大了嗎?”藥液剛接觸到腫脹的部位瓊樂就聽到希蓮的痛呼。
“沒關系的姐姐,請繼續吧。”
棉簽飛舞在臀肉之上,留下藥液與蟄痛。
“明天早上讓安醫生來一趟吧。畢竟她是專業的。”瓊樂收拾好藥具,將薄被蓋在希蓮身上。
“好,姐姐晚安。”
“希蓮,今天我…”
“誤會解開就好了啊,蓮兒理解姐姐,不要不開心哦。”
“謝謝。”
霜葉公館的一天畫上了句號。
——早晨 霜葉公館
“咚咚咚。”
“瓊姐姐,我去開門吧。”華秋在廚巾上擦了擦手走向門廳。
“安醫生,您這是連臉都沒洗就過來了嗎?”
散亂的長發被隨意地擱置在身後,沒來的及化妝卻依舊俊秀的容貌上還帶著沒清醒的倦意,高挑的身材外披著皺皺巴巴的女式風衣,手里拎著標准性的醫療箱。
看著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華秋,安蘇然尷尬地抓了抓頭發。“出來的太急,忘了……”
“還沒早餐呢吧?快進來,我加一份碗筷。”華秋連忙接待安蘇然進來。
“蘇姍、安德莉亞、多娜,到車上等我。”
“是,瓊樂小姐。(蘇姍、安德莉亞、多娜)”
背著書包的三個小家伙們一個接個地在安蘇然身邊經過。
“瓊樂姐,早。” 不知為什麼,看著面前手拿公文包的瓊樂,安蘇然有些心虛。
瓊樂無視安蘇然,直到快越過對方時停頓了一下,“如果不是怕希蓮傷心,我一定會狠狠抽你一頓。”
“哈,哈哈…瓊樂姐,您,您可真愛開,開玩笑。”
“嘭。”直到聽到門關閉的聲音,安蘇然才敢把手放在胸口處上下滑動以讓畏懼而僵硬的身體恢復正常。
“安醫生您傻站著干什麼?”華秋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好,馬上來。”
不久後蹭完早餐的安蘇然來到了希蓮的臥室前,門虛掩著。安蘇然輕輕一推,光线就將臥室的全貌展現出來。
趴在床上的希蓮還睡著,均勻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空間內十分清晰,精致薄被將肉體的完美曲线勾勒得淋漓盡致,裸露在外的可愛腳丫偶爾還在相互摩擦。
安蘇然靜步走到床前,伸出手指捏住薄被。輕輕一撩,希蓮的臀部便暴露在外,被下的希蓮下身赤裸著,潔白的內褲掛在大腿上。安蘇然滿臉心疼地看著希蓮臀部上的腫脹與紅痕,沒注意到此時正因為涼意攀上身體而逐漸蘇醒的希蓮。
“好看嗎?”
“挺美的。”突然意識到什麼的安蘇然連忙把薄被蓋了回去。
“挨打的屁股很美?”希蓮有些生氣。
“挨不挨打不重要,主要是小希蓮的…就美…”安蘇然見希蓮好像越來越生氣,自己的聲音也隨之減小。
“臭蘇然,你大清早過來就為了耍流氓的嗎?”
“當然是來照顧我的小希蓮來啦!”安蘇然揚了揚手中的醫療箱。
“希蓮,你姐姐也太可惡了,她怎麼舍得的啊?”工作模式的安蘇然在對希蓮的臀部檢查了一番後憐惜地說道。
“不許這麼說我姐姐!臭蘇然。”
“你姐姐確實做的過分了啊,你不知道今早她看我的眼神有多可怕。”
“是我晚歸在先……總之不是姐姐的錯……”
安蘇然瞪著趴在床上的希蓮,顯然對希蓮包庇瓊樂的舉動很是氣憤。
“希蓮,你大腿上的淤青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傷害自己了?”安蘇然發現希蓮的身上不止臀部有傷,大腿上也有一定程度的烏青(從辦公桌上摔下造成)。”
“沒…沒有…怎麼會。”希蓮想起之前與安蘇然之間的約定(見上一章),有些心虛,自己會挨打就是因為擺出那副任憑自己姐姐揍的態度來。
“希蓮,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又想戲弄我?”
“不是。”
“那你一臉壞笑。”希蓮歪頭看著安蘇然。
安蘇然揉了揉臉道: “希蓮你昨晚上的藥得用無菌溶液擦干淨後換抹新藥。”
“所以呢?”
“過程有些疼,得忍著點。”
“不是故意想出來的教訓我的借口?”
“沒…沒有…怎麼會。”安蘇然模仿著之前希蓮的語氣。
“安蘇然!!!”
“我說真的,哎哎,小心扯到傷口…別希蓮,別,好癢哈哈……”
幾天後,安娜圖萊大學某教學樓的某間教室
“上節課我布下的那個關於……的以不同角度看待……的思考作業,有沒有同學主動一點回答一下呀。”整潔干練的老教師一邊擦眼鏡一邊用余光掃視下面的學生。
“好,請那位女同學回答一下。”一只半舉起的手臂進入老教師的視野里。
“我想以檢察官的視角去……當事人……因此……這就是我的答案。”
“好,這位同學雖然回答中仍有些許稚嫩,但我已經能看見未來的一位檢察官在茁壯成長了。”老教師停頓了一下,戴上了眼鏡,手里拿出一份名冊。
“這位同學叫?”
“瓊樂,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