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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英雄與父親

霜葉公館 LOTUS_HAN 25426 2023-11-20 15:57

  《霜葉公館—4— 英雄與父親》

   作者:LOTUS_HAN

   正文:

   盡職的鬧鍾在床前舞蹈,試圖喚醒自己那正沉睡著的主人。片刻後,白藕般的手臂從溫暖的被褥中探出,想要接觸到鬧鍾開關的手被某個柔軟的東西握住,沒法再前進分毫,與此同時響起了鬧鈴關閉的咔嗒聲。

   \"童話中的睡美人可沒有鬧鍾,她需要王子的真愛之吻才­能蘇醒。\"柔軟甜膩的女聲貼近希蓮的耳朵,溫熱的鼻息輕觸耳內敏感的絨毛。希蓮的小腦袋探出被褥,眯著眼瞄了下半蹲在床前的安蘇然,鼓起腮幫子,一言不發地翻了個身,將因睡衣被揉搓到胸部且團成一團而裸露的後背對著對方。

   腳步聲沿著床邊響起並在希蓮的面前停止,希蓮剛想再次翻身背對對方,但身體剛有動作便被抱住沒法動彈。輕柔與溫熱突兀地出現在希蓮側臉上,濕熱的氣息在臉上蔓延。意識到自己遭受到什麼的希蓮,發梢被羞熱之氣纏繞包裹。

   \"喂喂喂,童話里可沒說公主醒了後會打王子啊!安蘇然躲開飛舞來的枕頭,心有余悸地說道。

   \"童話你個大頭鬼,臭蘇然!\"希蓮搓著臉,想要把安蘇然留下的口水擦干淨。

   \"生氣了?小希蓮?。\"安蘇然小心翼翼地坐到希蓮身邊,希蓮撇了撇嘴,一言不發。

   安蘇然見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對不起占了小希蓮你的便宜,要不要親回來?算我賠罪了嘛!\"

   \"你就知道欺負我!\"希蓮連忙摁住安蘇然那逐漸逼近自己的嘴唇。 \"別鬧了,蘇然…喂,你干嘛!\"

   飽滿的上下唇肉包裹住雙指根部,在溫濕的口腔中,靈活的舌尖如同鋼琴大師指下靈動的音符,在希蓮的雙指間飛舞。嬌羞的希蓮連忙抽出手指,速度牽動著液體,在嘴唇與雙指間拉出了一條銀白的絲线。

   \"這才是童話的劇情!\"安蘇然舔了下嘴唇,一臉意由未盡的樣子。

   \"蘇然。\"希蓮低頭擦拭著手上的口水,讓人看不見表情。

   \"嗯?\"

   \"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怎麼,我們的希蓮公主想家暴她的王子嗎?\"安蘇然掐了掐希蓮的臉蛋。

   \"我要跟姐姐說你欺負我。\"希蓮抽開安蘇然的手。

   \"我們家的小希蓮都多大了還打小報告。\"

   \"哼!\"希蓮把頭歪向一邊。

   安蘇然看著面前臉頰氣鼓鼓的十分可愛的希蓮,又起了調戲的念頭,她把嘴唇靠近希蓮的耳朵,耳語著。\"盡管去, 如果我被你姐揍了,那我就揍她妹妹出氣!\"

   \"臭蘇然!\"希蓮抄起枕頭砸向安蘇然,兩人又開始了每天早晨例行的打鬧活動。

   —霜葉公館餐廳

   “我發誓,這真的是最後一道菜了!”華秋輕輕地放下冒著熱氣的湯鍋後舉起還戴著隔熱手套的雙手,以投降的姿勢解釋著。

   \"華秋,這些菜好像你之前沒做過呀,還是本地的菜系嗎?\"安蘇然揉了揉肚子,用餐具叉起面前盤子里的小塊蔬菜並移到自己的鼻尖嗅了嗅。

   \"這些菜肴全國各地都有分布,並不只是本地菜哦,蘇然小姐。\"華秋脫下手套,坐到餐椅上。

   \"是學校那邊的烹飪課教授的菜肴嗎?\"希蓮認真地品嘗著剛剛送入口中的食物。

   \"沒錯,要到國慶日了,食堂的師傅們教了很多全國各地都很受歡迎的菜肴。\"

   “怪不得感覺與學校食堂最近的烹飪風味有些相似,不過華秋你做得比食堂美味多了。”

   \"嘿嘿,謝謝小姐夸獎。\"華秋不好意識地低下頭,沒敢看向自己豎起大姆指的自家小姐。

   \"唉!醫院的食堂要是這麼有人性就好了。\"安蘇然支支吾吾的聲音響起,她正努力地將食物塞進自己的嘴巴里。

   “蘇然姐姐,早晨吃太多不利於消化,會胖的!”安德莉亞一臉嫌棄地看著狼吞虎咽的安蘇然。

   “小安德莉亞,與其擔心你的漂亮姐姐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安蘇然一邊說一邊作勢要捏對方的臉蛋。

   \"切!\"安德莉亞拍回了安蘇然的手,把頭歪到了一邊。

   一旁正在吞咽食物的蘇姍聽到二人的對話後不由自主地掐了掐自己有些微豐滿的小腹,面前的美味不知怎麼了漸漸失去了誘惑。

   \"—電話聲—\"

   \"希蓮小姐,我去接吧。\" 離電話最近的多娜放下碗筷,制止了正在起身的希蓮並向客廳跑去。餐廳中的眾人都豎起耳朵傾聽來自客廳之中的對話聲。

   \"希蓮小姐,瓊樂小姐,這是來自外郡的電話。\"多娜將話筒擱置在待機處。

   \"蓮兒,我去吧。\"瓊樂擦淨嘴角的油漬後將餐巾解下,起身朝客廳走去。

   瓊樂摸了摸覺得自己沒幫上忙而失落的多娜的小腦袋,在目送對方回到餐廳後便拿起了話筒。

   \"喂?\"

   \"您好,這里是安娜圖萊通信調度中心,您有來自首都市的通信申請,是否為您轉接?\"

   \"首都?\"

   \"是的。\"

   \"轉接。\"

   \"好的,請稍等片刻,不要掛機。——(忙音)\"

   瓊樂倚靠在電話旁的牆壁上,靜靜等待著。

   “(電話接通提示音)希橋,想聽聽自己女兒們的聲音這麼麻煩嗎?”帶著些許埋怨的中年女性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畢竟是跨郡電話,等一等吧。”報紙翻動的聲音伴隨著敷衍的中年男聲緊隨其後。

   “橋,你確定一會不跟孩子們說說話?”

   “蓮雅,你別告訴你女兒們我在旁邊。”

   “好好好。”

   話筒對面陷入了寂靜之中,瓊樂見狀後便不再保持沉默。

   “喂?這里是霜葉公館,您是?”

   “蓮雅,記得我的叮囑!”低語後是手擺動而產生的風聲,話筒外瓊樂無奈地擦了擦額頭。

   “小瓊樂?小希蓮?”

   “子爵夫人……”

   “小瓊樂難道不愛媽媽了嗎?這麼叫媽媽,媽媽真的很傷心!”只在舞台上才能聽到的唱腔假哭考驗著話筒發聲元件的質量。

   “蓮雅阿姨,我錯了,別,請別鬧了。”瓊樂揉了揉耳朵,有些無奈地服了軟。

   對面嘆了口氣,似乎對瓊樂對自己的稱謂有些失望。“小瓊樂,最近生活怎麼樣?工作的同時還要照顧希蓮一定累壞了吧。”

   “蓮兒她已經是個非常優秀的大人了,她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總是把她當個孩子其實更不利於她的成長。”

   餐廳中,聽見瓊樂聲音的眾人均將目光聚焦到了希蓮身上,希萍羞得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用餐具分割著碗里的食物。

   \"原來我的小希蓮已經是個優秀的大人了呢。\"安蘇然一臉戲虐的表情湊近希蓮並用只有對方才能聽清的聲量調戲道。希蓮氣不過,伸出拖鞋內的祼足試圖狠狠地踩對方出氣,結果被反應快一步的安蘇然躲開並且伸出的腳還被對方的雙腿牢牢鎖住。希蓮不敢再眾人面前用力掙脫,瞪了安蘇然一眼後見對方仍不松開便不再理睬對方,抬高大腿壓住翹起的裙子並低頭吃飯當作無事發生。

   “希蓮,過來一下。”瓊樂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希蓮可憐巴巴地瞧了瞧安蘇然,眼神在傳遞多次哀求的信息後,自己被禁錮的裸足終於獲得了自由。

   “是子爵夫人,子爵大人也在旁邊。”瓊樂指著話筒低聲提醒過來的希蓮,希蓮接過話筒回了個了解的手勢。

   瓊樂點了點頭,回到了餐廳。“吃完飯後,商量個事情。”

   眾人聽罷便低頭開始了各自與面前食物的戰斗。

   不久後。

   隨著華秋從廚房歸來,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主位的瓊樂。

   “蘇然,你國慶日有什麼計劃嗎?”安蘇然聽到瓊樂的詢問,捏著水果的手僵在空中。

   “國慶日假期嘛…嗯…我想想…沒什麼機劃,或許會去上班吧。”安蘇然罕見地露出沒主見的表情。“我整年的假期額度都沒用過,完全可以空出時間來,所以,有什麼計劃瓊樂姐你說。”

   “菲德利柯子爵希望我們可以在首都市度過國慶日假期。”

   “瓊樂姐,剛剛的電話是蓮雅阿姨打來的嗎?”華秋有些好奇地問道。

   瓊樂點了點頭。“電話還提到了華秋你的父親,他仍在菲德利柯社區工作,不過即將退休。”

   “父親麼,他還在工作麼?…好多年沒見了呀。”華秋低著頭,思緒在記憶里翻找著什麼。

   “所以,瓊樂姐你是想讓我在你們離開的時間里,照顧蘇姍、安德莉亞和多娜嗎?”安蘇然一邊說一邊掃視三個沉默不語的孩子。“喂!小安德莉亞,那種嫌棄的表情是干嘛?”安蘇然捏起一塊水果,朝著安德莉亞的方向喂去,眼神威脅著對方不要拆自己的台。

   “(咀嚼聲)安大醫生你…會做飯嗎?”安德莉亞一邊笑一邊吃著水果,汁液從嘴角留了出來。

   “額。對啊瓊樂姐,我不會做飯啊!以前一直吃醫院食堂的…”安蘇然的聲音有些弱氣,一旁希蓮見安蘇然出糗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蘇然,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想法是我們都去,霜葉公館的成員都去。”

   “哦哦。”尷尬的安蘇然連忙點頭。

   “可帶我們去的話,會不會給希蓮小姐添麻…”蘇姍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多娜在桌下拍了拍她以制止蘇姍接下來的話。

   希蓮理解孩子們內心的糾結,她來到兩個孩子之間,俯下身環抱住蘇姍和多娜。三人的臉貼在一起,情感附庸著溫度於皮膚之上傳遞。“無論何時,蘇姍、多娜和安德莉亞,你們都是霜葉公館的一份子,我希蓮的家人。請別忘記哦,不然我不光要好好教訓忘記的壞孩子,還要在她耳邊一直嘮叨!”

   多娜與蘇姍聽後縮在希蓮的懷里,女孩們的眼淚染濕了希蓮的襯衣。一旁的安德莉亞見狀也離開座位,走上前,從後面緊緊抱住希蓮的腰肢。

   安蘇然被面前的突如其來的溫馨展開弄的手足無措,連剛剛塞進嘴中的水果都忘­記了咀嚼。此時華秋似乎仍然沉浸在對過去記憶的探索中,安蘇然皺起眉正對自己是否應該起身加入其中而躊躇不決。

   “咳咳!那就這麼定了,請各位在國慶日假期前一天晚收拾好行李。”瓊樂的聲音打斷了華秋的回憶,同時也讓希蓮從女孩們的“圍困”中解脫出來。一旁的安蘇然一臉遺憾的表情,似乎是因為剛剛沒能把握住占希蓮便宜的機會。

   —— 一周後,通往首都市的火車上,某包廂

   “話說蘇然姐姐和希蓮小姐去了那麼久,為什麼還不回來?”蘇姍百無聊賴地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事物,手指在無塵的玻璃上畫著什麼。

   “說不定,她們兩人正在餐車廂大快朵頤呢,早把給蘇姍你帶零食的事拋到腦後了。”安德莉亞將胳膊搭在蘇姍的肩膀上並湊近對方的耳朵陰陽怪氣地說著。

   “呸呸呸,不可能……”蘇姍甩開安德莉亞的胳膊。

   “蘇姍你當然可以相信希蓮小姐,但別忘了一起的還有愛作弄人的蘇然姐姐哦。”安德莉亞收回手,一臉壞笑地看著已經坐不住的蘇姍。

   “華秋姐姐,讓一讓,我去找希蓮小姐她們。”

   華秋放下手里的首都市旅游指南,瞅了瞅蘇姍後又用余光偷瞄了坐在對面的瓊樂。雖然瓊樂仍低著頭翻看著面前的法庭卷宗,但熟悉瓊樂微動作的華秋知道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那麼蘇姍免不了一頓嚴厲的批評。

   “蘇姍,你知道國家自然公園坐落在哪里嗎?”“就在首都市外誒。”華秋拿起旅游指南向蘇姍展示著其中的一頁。

   “華秋姐你話題轉移的真生硬。”一旁的安德莉亞見自己的激將法被華秋打斷,向對方吐槽道。

   “想必國家公園一定很漂亮吧,蘇姍我們一起看吧。”多娜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接住旅游指南,並揪了揪蘇姍的褲子,待對方看向自己時指了指對面的瓊樂。

   想到了什麼的蘇姍連忙坐了回去,搶走旅游指南遮住自己的臉,車廂內又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火車餐車廂吧台前。

   “啊~”安蘇然試圖將剛剛捏起的水果糕點喂給正搖晃玻璃杯的希蓮。

   “別鬧。”希蓮避開了糕點。

   火車運行得十分平穩,但仍然使得杯中的液體泛起陣陣漣漪。

   “有心事?”見希蓮的情緒有些低落,安蘇然放下了自己的玩鬧之心。

   “嗯……”

   “能說說嗎?”安蘇然握住了希蓮那一直揉搓著裙子的左手,希蓮出乎意料地沒有躲開,就連一直晃動杯子的右手也安靜下來。

   “蘇然,你知道我有政府授予的爵位嗎?”

   “當然了,我的子爵大人。”安蘇然低下頭試圖親吻對方的手背。

   “蘇然!”希蓮對安蘇然的不安分的行為很是氣憤。

   “對不起,我錯了,請繼續。”安蘇然連忙正襟危坐,像個乖寶寶。

   “我父親其實菲德利柯侯爵的長子。”

   “那叔叔的爵位為什麼是子爵?”安蘇然插嘴道。

   “本來父親成年那一天會由大公親自授予他不能世襲的伯爵爵位,但父親他拒絕了頭銜的授予,之後離開了家族去了軍隊。”希蓮並沒有埋怨安蘇然的打斷,繼續講述著。

   “叔叔的爵位是因為軍功?”

   希蓮聽到安蘇然的詢問後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希蓮你的子爵爵位同樣是政府授予的吧?”

   希蓮又點了點頭。

   “這…想必叔叔跟家族之間的關系不太好吧……”

   “何止不好,在家族內的一些舊貴族狂熱分子看來父親和我都成了家族的叛徒了。”講到這里,憂愁爬上了佳人精致的面容上。

   安蘇然傾聽著,握著希蓮的手不自覺地稍稍用力。

   “我不清楚父母是什麼時候搬回首都市的,但很明顯搬到家族社區所在的城市很難不讓我認為有父親想與家族緩和關系這一原因在。”

   “那希蓮你想和你的家族緩和關系嗎?”安蘇然輕輕撩起遮住希蓮的雙眼的頭發。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想,我不清楚父親當初為什麼離開家族,但我實在是無法忍受家族里那種腐朽的、早該被掃進歷史垃圾桶的舊時代等級尊卑觀念和高高在上的待人態度,就好像他們仍活在曾經的舊公國時代似的。”希蓮拿起玻璃杯,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所以希蓮,你是怕叔叔夾在你跟家族之間,陷入兩難的境地?”

   希蓮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該何種態度方式來面對已經變得陌生的親戚們。”

   安蘇然的手順著希蓮長發的脈絡撫摸著。

   “既然家族中能誕生小希蓮你,那也許會出現其他拋棄腐朽思想的小輩,或許你的家族正緩慢地改變著、進步著呢?希蓮,開心些,請至少保持一份期待吧!”

   “我會的。”希蓮點了點頭,擠出了笑容。

   見希蓮的情緒不似之前那麼低落,戲弄之心又從安蘇然的心底升起,她雙手捏住希蓮的臉頰並輕輕像兩邊扯去迫使希蓮露出窘態。見安蘇然一臉壞笑的樣子,希蓮氣憤不過伸展胳膊試圖也捏住對方的臉。安蘇然見狀雙手各自掐住對方的手腕,希蓮掙脫不開,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十分可愛。

   “別鬧了,我投降!差不多該回去了,不然該讓人擔心了。”一直被單方面欺負的希蓮掙脫開安蘇然的束縛,雙手做投降狀。

   蘇然站起身離開吧台前的高腳餐椅後湊近希蓮的耳朵。“先饒了小希蓮你。”溫熱的氣息吹紅了希蓮的臉頰。

   “請將糕點每種口味各打包一份,謝謝。”目送按自己要求先行離開的安蘇然,希蓮轉過身向列車員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如果幾分鍾後,拎著數個油紙包裝的希蓮離開了火車餐車廂。

   待眾人解決掉糕點後已經臨近下午,行程隨已完成接近三分之二但仍需較長時間,午後慵懶的氣氛彌漫開來,火車運行的聲音仿佛是催眠的魔咒正在侵蝕著乘客的意志,不時有哈欠聲在包廂中響起,即使是活潑如蘇姍與安德莉亞也無精打采地癱在座椅里。

   被睡意裹挾的希蓮不由自主地搖晃著腦袋,不安分的長發刮蹭著一旁瓊樂的胳膊,弄的瓊樂一陣酥癢。瓊樂摟住希蓮並讓對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待一些囈語後耳旁傳來了富有節奏的呼吸聲……

   “尊敬的乘客,列車即將到達首都市,請檢查好隨身攜帶的行李,准備下車。”包廂外的列車走廊傳來了列車員的提醒,隨即各個包廂都傳來了拉門與整理行李的聲音。

   “蘇然姐姐,蘇姍姐姐、安德莉亞姐姐快下車了,請清醒一點。”瓊樂、希蓮和華秋正收拾行李,叫醒三個睡蟲的重任便落在了多娜肩上。

   “蘇然,你怎麼比孩子還能睡。”剛醒的安蘇然還處在我是誰我在哪的狀態中,希蓮見狀拿出紙巾擦了擦安蘇然嘴角的口水。

   安蘇然揉了揉坐麻的腿,尷尬地笑了笑,從希蓮手中接過了部分行李。待華秋協助三個女孩扣hao衣物後眾人便離開了火車包廂。

   首都站經歷了接近一個世紀的歲月變遷,不斷地修繕擴建,其面貌早已與交付時的大不相同,古典與現代風格碰撞的設計理念在世界建築史上應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被好奇心俘虜的蘇姍下車後小腦袋就一直往復環顧,沒有停過。蘇姍每每遇到新奇未知的事物便詢問拉著自己的華秋姐姐,華秋只能無奈地一遍又一遍閱讀那份翻得起皺的首都旅游指南。

   “華秋,你是不是都能把那東西背下來了。”安蘇然見華秋剛為蘇姍解答完某壁畫的歷史背景後便插嘴吐槽道。

   “安小姐,別開玩笑了,幫幫我。”華秋吐了吐舌頭,裝作對安蘇然的玩笑意見很大的樣子。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的問題有點多啦。華秋姐姐,我發誓這是最後一個問題,那個雕像是誰啊?”隨著蘇姍的動作,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車站廣場中央那個顯眼的中年男性雕像。

   “砰!”“啊!”

   “安德莉亞!你干嘛敲我!”蘇姍捂著腦袋,氣憤地看著安德莉亞。

   “你可真是個大笨蛋啊!蘇姍。那是國父先生啊!”

   “額,你怎麼知道,那本旅游指南你偷偷看了。”蘇姍剛升起的氣勢被安德莉亞壓倒。

   “上學期、上上學期的歷史教科書封面就是他老人家啊!你在課上都學了什麼啊!”安德莉亞被蘇姍的愚蠢行為氣的目瞪口呆。

   “看來瓊樂姐你應該在假期後好好檢查某人的功課了。”安蘇然在一旁供火道。

   “封…封面和書里的插圖都是真人照片,你們不覺得這個石頭疙瘩不太像嗎?喂,喂!別不理我啊,瓊樂小姐,請一定要相信我啊!”

   走在後面的希蓮摸了摸蘇姍的頭,看著對方可憐巴巴的樣子希蓮很難說出什麼打擊的話語。

   “蘇姍,希蓮姐姐相信你。”話畢,希蓮微微彎腰拉起蘇姍的小手並加快腳步跟上眾人。

   雖然蘇姍很感動,但畢竟會檢查自己功課的是瓊樂小姐,涉及自己學習的問題瓊樂小姐一定會放在心上,而自己知道自己的功課有多少水分,未來可能有一頓毒打等待自己,想到這,蘇姍欲哭無淚……

   十幾分鍾後,一個顯眼的建築物前。

   “姐姐,我們怎麼去父親那啊?這附近也沒有電車站啊。”希蓮環顧四周,沒見到一輛公共交通車輛或是正在等人的空閒車輛。

   “別擔心,離開時,我聯系了子爵夫人。我們在這里等著就行。”說罷瓊樂看了看表。“快了。”

   不一會,便有一輛卡車從拐角處駛進街道,大功率的車燈將道路照的通亮。卡車在靠近眾人後減速停車,待眾人適應了車燈後,卡車的全貌便展示在眾人面前。灰綠交融的塗裝爬滿車身,車門、輪胎外、後掛車廂壁均安裝了一層墨綠漆鋼鐵裝甲,前後牌照有綠布包裹,只露出了開頭國家陸軍的標志。

   “運…運兵車?”安蘇然指著卡車,呆楞住了。

   “父親的手筆?”希蓮一手扶額,有些無奈地望著自己的姐姐瓊樂。

   “或…或許吧。”瓊樂的臉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顯然也意料會來一輛陸軍運兵卡車來接送眾人。

   就在眾人仍傻站在車燈前正努力接受現實時,卡車後方一陣金屬的摩擦聲吸引來眾人的注意力。一名士兵從車廂拐出來小跑到最前方的瓊樂、希蓮面前,站定,行了個標准軍禮,瓊樂與希蓮同時也微微彎腰回禮。

   “請問是希蓮小姐與瓊樂小姐嗎?”青年士兵禮畢後詢問道。

   “沒錯(希蓮,瓊樂)。”

   “按菲德利柯長官的要求,前來迎接各位,請跟我來。”青年士兵說完便向車廂走去,步伐盡顯軍旅之風。

   車廂內經過臨時改裝,卸除了行軍座椅並安裝了更人性化的靠背椅,廂頂固定了兩根燈管將車廂內照得很是亮堂。車廂內的安蘇然從車外瓊樂手中接過多娜,待多娜坐到位置上並扎好安全帶後轉身伸出手幫瓊樂進了車廂。

   看見眾人都上了車,青年士兵靈巧一越便也進入了車內。待車廂欄被關閉後,士兵拍了拍車廂內最里面的鐵皮壁,不久,車輛啟動的聲音傳來。

   卡車行駛中。

   “士兵先生?”希蓮眨眨眼望向車廂邊緣的青年士兵,光影在睫毛之間穿梭為雙眼多添入了一分靈動。

   “希蓮小姐,叫我小李就行,您有事吩咐?”士兵在保證車外的情況不脫離自己視野的情況下微微側向希蓮。

   “我們這是去菲德利柯社區嗎?”

   “不,我們送各位去長官的住所,軍官家屬社區。”

   “哦,謝謝。”希蓮聽到答案後暗自松了口氣。

   經過門衛關卡後,卡車行駛進社區,最終在一間亮著燈的二層小樓前停下,眾人下車與青年士兵告別後卡車便駛離了社區。

   “姐姐,一會見到爸媽後就別大人、夫人地稱呼了,可以嗎?”希蓮雙手交叉在身後,食指互相纏繞著,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

   “姐姐答應你。”瓊樂點了點系列的鼻尖把對方弄了個大紅臉。

   另一邊,華秋蹲下身子讓女孩們湊近自己。“待會見到子爵大人和夫人後要禮貌,要稱呼子爵大人為叔叔,子爵夫人為阿姨,記得了嗎?”

   “記得了,華秋姐姐(女孩們)。”

   華秋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三個女孩的頭。

   安蘇然快步向前用身體蹭了蹭希蓮。“我有點緊張。”

   “蘇然,別緊張,我父母很好相處的。”

   安蘇然搖了搖頭表示對方沒理解自己的意思。

   “嗯?”希蓮歪著頭好奇地看向對方。

   “畢竟都到了見對方父母的進度了。”安蘇然湊近希蓮小聲說。

   “喂!什麼跟什麼啊。”希蓮踮起腳捂住安蘇然的嘴巴。“蘇然,別讓我在父母面前難堪好嗎?”

   “臥飽蒸。”不清晰的承諾從指縫流出,隨即安蘇然便重新獲得了語言自由。

   “叮咚(門鈴聲)。”

   過了一會。

   “吱 (開門聲)。”

   “啊!小希蓮!”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眾人的希蓮小姐(妹妹)便被一位身著家居服且臉上貼滿了黃瓜片的女人抱了起來。

   “啊!”“媽,請放下女兒吧!”希蓮努力伸腳嘗試掙脫回到地面,但由於自己母親的身高要高出自己不少並且因為對方常年練舞身體素質也要強得多,所以希蓮的舉動更像是母親懷里撒嬌的孩子。

   眾人快速地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拯救希蓮行動的可能性,最終眾人的眼神匯聚在瓊樂身上。

   “子…蓮雅阿姨……”在法庭上可以辯口利辭的青年檢察官瓊樂,在自己多年未見的養母面前也變得支支吾吾了。

   蓮雅把長發散亂且臉頰漲紅的希蓮放了下來,之後將一片片黃瓜從自己的臉上揭下,與希蓮有六分相似的精致面容展現出來。她走上前,張開雙臂。

   “我還是別了吧……”瓊樂害怕自己也會同希蓮像個孩子一樣被抱起來。

   “小瓊樂長大了,都比我還高了,媽媽抱不動了。”蓮雅頓了頓。“一個簡單的擁抱?”

   這個請求瓊樂無法拒絕,兩人相擁在一起,時間仿佛在此刻因情感而停止。

   “蓮雅阿姨。”待兩人分開後華秋走上前向蓮雅行了個晚輩禮。

   “一轉眼小華秋都長這麼高了。”蓮雅虛比了比對方的身高。

   “想必您的身體還像當年一樣硬朗吧。”華秋顯得又些拘謹。

   “那當然,不信的話我可以表演一下公主抱小希蓮,哈哈。”俏皮與莊重兩種矛盾的氣質同時在蓮雅身上展現,但卻絲毫沒有讓人感到違和。

   “媽,請正經一點!”希蓮在一旁抗議道。

   “你們三個小家伙就是蘇姍、安德莉亞,多娜吧?”蓮雅蹲下身子。

   “您認識我們?”蘇姍仔細地瞧著面前這位自家小姐的母親。

   “我怎麼會不認識三位如此可愛的小精靈呢?”蓮雅揉亂了蘇姍的頭發。

   “謝謝蓮雅阿姨的夸獎。”多娜微微曲膝行了個晚輩禮。

   蓮雅聽後笑了笑,溫柔地摸了摸多娜的小腦袋。

   “蓮雅阿姨,我想送你個禮物。”安德莉亞將握拳的右手擺在左手上。

   “哦?小安德莉亞想送阿姨什麼禮物啊?”蓮雅笑著看著安德莉亞。

   “當當當當!”一片黃瓜赫然在安德莉亞的小手中。

   蓮雅見此難得地臉紅了起來。“小機靈鬼!”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勾了勾對方的鼻尖。

   “快進屋,一會兒蓮雅阿姨給你們三個小家伙做好吃的。”蓮雅說完後便起身看向安蘇然。

   “蓮雅阿姨好。”安蘇然行了個歪歪扭扭的晚輩禮。

   “你就是,小希蓮說的她的閨蜜安蘇然吧。真是位出落的小姑娘。”蓮雅點了點頭。

   “謝謝您的夸獎。”見對方沒有擁抱的想法,一股子失落在安蘇然的內心深處醞釀。

   “小蘇然,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當然!”

   蓮雅用手抵住下巴做思考狀。“小蘇然,你不會是想讓阿姨給你一個公主抱吧,這可是連小希蓮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哦。”一旁的希蓮聽到後已經放棄吐槽自己的母親了。

   “啊?別別別,呃,還是別那樣了。”安蘇然連連擺手,她怕面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真能做出這種事來。

   見到安蘇然窘迫的樣子,蓮雅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小希蓮在外面受了蘇然你很多照顧吧,以母親的名義,替這個長不大的女兒向蘇然你道謝。”蓮雅微微彎腰。

   “應該的、應該的,您別這樣。”安蘇然連忙攙扶蓮雅。

   “什麼啊,媽,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我也有照顧蘇然啊!”希蓮又忍不住吐槽道。

   安蘇然聽後朝希蓮聳了聳肩,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應該的?有點意思。”蓮雅帶著笑意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安蘇然,此時安蘇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蓮雅看穿了。

   “蓮雅,誰敲門?在外面磨磨蹭蹭的那麼久。”渾厚有力的男聲從房子內傳出來,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安蘇然趁機平復自己的心情,心里想著將蓮雅欺負自己的事算在希蓮頭上,打算找機會在希蓮那里欺負回來。

   “爸!”希蓮蹦跳著進入玄關迎向自己父親,相比於蓮雅熱烈中帶點驚嚇的迎接方式,自己父親希喬的回應就朴實得多。希蓮埋入自己父親的胸膛中,透過背部輕薄的衣物希蓮能感受到歲月留在自己父親手上的痕跡,強有力的臂膀如同堅盾保護著希蓮,此時希蓮能感受到的父愛與嬰孩時相比沒有減弱分毫。

   “咳咳,說實話,橋,我有點嫉妒了。”蓮雅見女兒與丈夫的關系仍如此和睦,欣慰地笑了起來。

   “希蓮。”橋頓了頓,看見了後面的瓊樂。“瓊樂。”“歡迎回家。”

   蓮雅見瓊樂還傻站著不說話便暗中推了推對方。

   “希橋叔叔……”瓊樂往前蹭了蹭。

   希橋欣慰的笑了笑以作回應。

   “孩子們快到沙發上坐,一會蓮雅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華秋聽希蓮說你廚藝大漲?來跟我去廚房露一手。”蓮雅拉起華秋就往廚房走,在經過希橋時只能無奈地匆忙行禮。

   “叔叔好(蘇姍、安德莉亞、多娜)。”

   “玩得開心。”希橋笑著說。

   “蘇然,愣著干嘛,快過來。”希蓮把安蘇然推到喬的面前。

   “叔…叔叔好。我是希蓮的閨蜜安蘇然。”同時歪歪扭扭的晚輩禮。

   “你好。玩的開心。”希橋點了點頭。

   多年的軍旅生涯總會令希橋無意識地產生能讓周圍不熟悉他的人感到壓抑的氣質,許多軍官僅有軍隊朋友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為了不讓女孩們太緊張,他努力創造話題但收效甚微。

   “希蓮,如果有空就帶孩子們和蘇然熟悉一下房子吧,房屋結構與我們搬走前一樣,沒變化。”來自廚房的蓮雅聲音恰好打破了客廳尷尬的氣氛。待希蓮與四人離開後,客廳只剩下了希橋與瓊樂兩人。

   “受了很多苦吧,我還能記得當年你畢業那天堅持離家去安娜圖萊時臉上的倔強與堅強。”希橋抬起手,整理瓊樂胸前歪扭的領帶。瓊樂低下頭,養父的手映入眼簾,歲月和風雪仿佛被鑲嵌在虎口的老繭與皮膚的紋理中。

   “瓊樂……”希橋陷入了回憶中。自從希蓮高中畢業離開家人前往安娜圖萊攻讀大學後,仍待在自己與蓮雅身邊的瓊樂一直擔心著自己的妹妹。當瓊樂大學畢業後,她便申請了與自己妹妹相同大學的研究生,在申請成功的不久後瓊樂離開了喬與瓊樂踏上了前往安娜圖萊的列車。每每希蓮回家探望喬與蓮雅,不是孤身一人就是華秋同行,而瓊樂卻不曾回來過。時隔多年,離開家時瓊樂在父母眼里還是個困在象牙塔中的倔強女孩,而如今已經成長為干練利落的社會精英。

   “我為你驕傲。”

   “對不起。”瓊樂抬起頭,堅毅倔強的輪廓重合於喬的記憶。兩人相擁在一起,多年的陌生煙消雲散。

   廚房里,門旁偷窺父女二人的蓮雅露出了輕松的笑容,華秋一副被騙了的樣子在一旁孤零零地切著蔬菜。

   軍官家屬社區里的獨棟住房在寸土寸金的首都市里算是居住面積較大的了,但實在沒辦法與霜葉公館那樣的別墅相提並論。房子內的用餐的區域與其說是餐廳不如說是廚房里擺了個餐桌,強行容納九人同桌必然誰也獲得不了好的用餐體驗,所以眾人只能同時安置一個較小的桌子給女孩們用餐。這種折中的方法到不是全無優點,至少沒有成年人在同桌,孩子們不用十分拘束。

   “華秋,你的廚藝真是令阿姨驚嘆。”蓮雅品嘗著由華秋烹飪的菜肴,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夸獎。

   聽見了長輩的夸獎,華秋含羞地點了點頭。“蓮雅阿姨,我在剛剛的共同烹飪過程中向您學習到了很多。”

   “小華秋,什麼時候這麼油嘴滑舌啦?”蓮雅舔淨嘴角殘留的湯汁。“不過阿姨很受用哦。”一束鼓勵的眼神被華秋接收到,華秋僵硬地笑了笑以作回應。

   “媽,您可不可以不要給我夾菜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希蓮在蓮雅危險的眼神下被迫把碗伸向對方。

   “小希蓮,媽媽真麼沒覺得你長大了啊?聽話,多吃蔬菜。”

   “媽,我有理由懷疑您在影射我一著長不高這件事。”希蓮一邊說一邊把手掌放到頭頂。

   “小希蓮。”

   “嗯?”

   “你在逗媽媽開心這件事上真是不留余力地可愛著呢。”蓮雅捧著臉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家女兒希蓮。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希蓮紅著臉低頭解決著面前的食物企圖掩飾自己的嬌羞窘態。

   突然,一陣咳嗽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吃太快,噎著了,真的很美味。”安蘇然裝作無辜的樣子並用餐具指了指面前的菜肴。安蘇然心里一陣冷汗,在欺負希蓮這件事上蓮雅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段位。

   眾人努力憋笑的成果被安蘇然輕松打碎,飯桌上環繞起快活的笑聲……

   “瓊樂,明天跟我出去一趟。”希橋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喬!現在還是在飯桌上,再說那件事有那麼著急嗎?你女兒才剛回來!”

   蓮雅的斥責令喬沉默不語,但顯然沒能觸動對方的決定。

   “好……”

   “瓊樂,別聽你爸的,明天媽帶你們去看國慶日晚會的舞蹈排練。”

   “既然希橋叔叔有重要的事情,我還是……”

   “好好好。”蓮雅瞪了自己丈夫一眼,深知瓊樂性格的蓮雅不再勸阻。

   眾人見希橋與蓮雅一臉嚴肅的樣子也沒敢詢問什麼,進行到末尾的用餐便快速地在安靜中度過了。

   飯後,華秋自告奮勇地清洗碗筷,安蘇然拉著希蓮出去散步,蓮雅與女孩們在希蓮以前的房間里玩著游戲,瓊樂在客廳里看著法庭卷宗不時與一旁的希橋討論一下社會話題。不久後房子的燈光陸續被熄滅為一天的結束畫上句號。

   第二天。

   熨燙得不含一絲褶皺的軍隊常服被希橋強壯的身體撐起,通過換衣鏡的幫助,等級肩章與曾經服役過的部隊臂章被完美地貼在衣服上。

   “我希望在瓊樂身世這件事上你能多站在瓊樂的角度考慮考慮,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蓮雅打開手中的精致小盒子將其中的勛章拿了出來。

   “我總得告訴她。”

   “我知道,我只是想…”

   “她已經長大了。”

   蓮雅遞上軍帽後點了點頭。“我明白……”

   穿戴整齊後怕吵醒希蓮的瓊樂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臥室,天空還蒙蒙亮,瓊樂在客廳伸展了一會身體將倦意驅走。隨後便坐在沙發上翻翻報紙同時等待著自己的養父。

   “瓊樂,准備好了嗎?”希橋的聲音將瓊樂的思維帶出新聞報道。

   瓊樂抬起頭見到希橋穿得如此正式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我要不要換一身?”瓊樂對自己黑色長裙配合休閒女式上衣的搭配不是很自信。

   “不用,我們走吧。”

   見希橋如此,瓊樂便跟在對方身後一同離開了房子。

   “長官好!”昨天見到的士兵小李守在汽車前,見到希橋出門後身體下意識地緊繃起來。

   希橋點了點頭。“走吧。”“是!”

   門口,蓮雅看著逐漸遠去的汽車,臉上寫滿了擔心。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瓊樂看著前面正襟危坐的兩人,心里寫滿了疑惑。

   士兵小李用余光瞄了瞄副駕駛上的希橋,沒敢說話。

   “開車專心點!”

   “是!”小李從沒有像今天那樣感覺開車是如此艱難的事,領導坐在副駕駛上的情況以前就從來沒有過。

   “我們去首都國家公墓。”

   “國家公墓?為什麼?”

   “瓊時海葬在那里。”希橋的聲音有些低落。

   “我不想去,請讓我下車!”瓊樂的聲音變得冰冷,整個車廂里仿佛在醞釀一場風暴,空氣都變得刺骨了起來。

   “瓊樂,關於你的親生父親,有些事你總得知道。”

   “關於他的事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子爵大人請您停車!我要回安娜圖萊!”瓊樂的手緊緊地攥著車椅布墊,仿佛在忍耐著什麼。”

   “瓊樂,你不可能永遠逃避過去。如果你想逃離這里,就像曾經你畢業後那樣多年都不回來,讓希蓮過節時獨自傷心回家,讓我們一家四口沒法團聚。那好,小李!停車!。”士兵小李被自己長官嚇了一跳,緊張地執行突如其來的命令。

   良久,瓊樂仍沒有下車,車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起來。

   “子爵大人,走吧……”話語無生氣得讓人心疼。

   士兵小李見希橋點了點頭便重新發動汽車。

   首都國家公墓坐落於新公國首都市國家自然公園旁,三面被自然風光環繞,新政府成立後開始作為軍人公墓使用。它被建立於舊公國時代末期,在其中安葬了新公國建立以來為國家建設發展而犧牲的公國軍人,它是公國陸軍部直接管轄的唯一國家級公墓。

   “啪!啪!”四名士兵兩兩相對,被換崗的士兵從背上卸下早已退役的新公國第一款為陸軍配發的制式步槍,開始進行例常換崗禮儀。驗槍、甩槍的姿勢標准而優雅,士兵們全程用眼神交流,腳步輕拾輕落似乎是在避免驚擾逝者。

   早就到達的三人直到衛兵換崗完畢才回車內駛過關卡,汽車最終在停車場空位熄火。

   “小李,你在著里等著就行。”

   “是!長官,您的手杖。”士兵小王手里捧著一端球形一端金屬花紋箍加固的黑色長棍,棍身雕刻著富有規律美學的繁復花紋。手杖一般是現代用來代替舊時代軍官參加活動時攜帶的佩刀之用,一些腿部負傷的公民也會時常攜帶。

   希橋接過手杖與瓊樂一前一後走進公墓。

   墨綠的草坪一望無際,零零散散的觀賞樹栽種在整齊排布的白色墓碑間,地上不時有一堆堆整理到一起的枯枝與落葉,遠處偶爾傳來自然公園中的鳥鳴。由於臨近國慶日,在檢閱軍隊活動結束後國家重要官員與將領會去到各任(駐)地的國家公墓進行悼念演講活動,而作為首都城市圈內最大的公墓,過些日子這里將會迎接公國領導人與國家法理上的主人萊頓大公,所以公墓正處於戒嚴狀態非軍方人員無法入內,這也是公墓里不見人影的原因。

   “你的親生父親瓊時海當年在我手下服役,我們小隊隸屬於陸軍特戰部,主要職能是執行國家反恐滅匪任務。”

   “這是應該對我說的嗎?”瓊樂的語氣冷冰冰的。

   “我轉文職後經歷了軍改,以前的小隊早就解散了,現在特戰部的情況我一頭霧水,有什麼不能說的。”希橋望著遠方,眼角隱隱有淚光閃過,屬於自己的時代終究已經過去。

   之後一路無話,不久後,希橋站定於一個墓碑前。墓碑上醒目地寫著國家反恐英雄瓊時海之墓幾個字 ,旁邊是出生日期與死亡日期。

   “時海下葬時你還小,這里埋著的是他犧牲時穿的作戰服,至於骨灰則按他的遺願交付給海軍撒入外海。”希橋蹲下身子,擦拭著墓碑上的名字。

   瓊樂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可無論她如何挖掘記憶,照片上的人物仍是模糊陌生的。

   “當時是瓊樂你第一次和希蓮住在一起,當時我與你的親生母親消失了很多天,其實是跟著海軍前往了外海。回來後,你親生母親的精神狀態就沒辦法很好地照顧你了,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說完了?”瓊樂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希橋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記得時海剛被選拔到特戰部的時候瘦瘦高高的,個個隊長都嫌他太高了不想要他,我當時也不想要他。結果你猜這麼的,他對我說<長官您跟我,我倆有緣啊>,我說<這麼的>,他說<您看,您名字里有橋,我名字里有海,這天生是一家啊!>哈哈哈哈。”希橋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在軍隊這麼多年,出了很多次任務,但說實話遇到真正危及生命的危險沒多少次,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嚇自己。盡管如此隊里卻沒人會懈怠訓練,畢竟生命只有一次。每每訓練之余,我和時海的樂趣就是拿出各自女兒的照片向其他隊員炫耀。當時希蓮還小,還不太能一眼分辨出男孩女孩,但瓊樂你小時侯真的很可愛,嫉妒的人群里暗中有我一個……”

   “還記得一次任務……”

   “請別說了!我對他的事跡沒有興趣!”瓊樂指著墓碑上陌生的黑白照片,眼淚模糊了視线。

   “他一直是個英雄……”

   “可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我……我只是想讓你理解你的親生父親……”

   “理解什麼?了解兩個冷冰冰的士兵敲開家門告訴女孩和媽媽得去參加不久前還活生生的爸爸的葬禮嗎?了解媽媽趴在棺材上哭到昏闕後旁邊茫然失措的女孩嗎?了解母親送別父親後一病不起,女孩四處求助得到的只是無奈可憐的眼神嗎?了解他是個讓自己家庭支離破碎讓自己女兒成為孤兒的國家英雄嗎?”

   “瓊樂!你怎麼能這麼說!”手杖的一端砸到草坪上,飛濺的泥土弄髒了整潔的軍服。

   “您不是想讓我理解他嗎?”瓊樂朝著墓碑彎下腰,行了一個很隆重的鞠躬禮。“我瓊樂以公國公民的身份為國家英雄瓊時海獻上最崇高的敬意!”“但,我不承認他是我的父親!”瓊樂說完仍彎著腰,就像即將來到這里悼念逝者的政客。

   “瓊樂,收回你的話!”平靜的語氣中蘊含著難以想象的憤怒。

   瓊樂沉默不語。

   “別讓我說第二遍!”希橋緊緊攥住手杖,蓮雅的勸告被憤怒的感性撕碎,軍人的野蠻開始在理性的屍體上燃燒。

   “收回你的話!”手杖高高揚起。

   “嗖!嘭!”

   “呃!”手杖破開空氣抽擊在瓊樂長裙包裹的臀部上,蓄積的能量在稚嫩的部位炸開,杖風帶起裙擺,波紋層疊。

   但希橋得到的只是養女的倔強與壓抑的痛哼,暴力徹底將解決問題的可能破壞殆盡。

   “瓊樂!時海沒能照顧好你們母女不是他的錯!”

   “希橋叔叔,您現在的行為是因為愧疚呢還是盲目背負起戰友的一切的自大呢?”瓊樂的語言直視希橋的內心,但脆弱的力量拯救不了對方被殺死的理性。

   “瓊樂!我只想讓你理解你的父親!”

   “子爵大人……唯獨這點絕……不可能。”

   “嘭!”手杖又一次抽打在瓊樂的臀部上,瓊樂只有繃緊肌肉才能避免雙腿劇烈顫抖,膝蓋被捏紅以支撐身體,緊閉的雙唇之下為了壓制痛苦而咬緊牙關。

   “嘭!”“啊!”接踵而至的抽打疊加進之前的痛楚中,劇烈的鈍痛使得瓊樂的精神將她保護性地拉入到記憶深處,那是段很久以前的回憶。

   小瓊樂:媽媽,那兩個叔叔是誰啊?

   陌生人:對不起,夫人。我們給您帶來了一份遺憾的消息,您的丈夫瓊時海少尉於公歷年……日犧牲……

   小瓊樂:媽媽,媽媽,您怎麼了,媽媽!媽媽!

   “嘭!”“啊!瓊樂不由自主地彎曲雙腿,汗液浸濕衣裙使其緊裹在皮膚上。

   年輕蓮雅:小瓊樂別哭別哭,蓮雅阿姨給小瓊樂做好吃的。

   小瓊樂:媽媽,媽媽,我要媽媽!嗚嗚嗚嗚……

   年輕蓮雅:媽媽只是出遠門了,小瓊樂只要乖乖的,媽媽很快就回來。

   幼兒希蓮:娃娃,給姐姐,玩。

   “嘭!”“呃嗯!”被汗液浸濕的內褲緊貼杖痕帶給瓊樂難以忍受的澀痛,臀部腫痛得仿佛僅需被風輕拂就能可以讓脆弱的肉體一陣顫栗。

   小瓊樂:媽媽,媽媽,您怎麼不理女兒了,媽媽,嗚嗚嗚……

   年輕希橋:醫生,她怎麼樣了?

   陌生人:她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差,心理治療已經完全失效,她很有可能會作出傷害自己與他人的行為,必須送進醫院進行藥物治療。她已經不能當孩子的監護人了。

   小瓊樂:你們別帶走媽媽,求求了,求求了,嗚嗚嗚,媽媽!媽媽!

   現實開始坍塌,意識漸沉記憶。

   年輕蓮雅:小瓊樂,這是你的房間,阿姨給你買了好多漂亮衣服和玩具哦,看看喜歡嗎?

   年輕蘇橋:蓮雅,收養手續已經辦理好了。

   幼兒希蓮:姐姐,別哭,一起,玩。

   雙腿逐漸失去力量,平衡正遠離著瓊樂的肉體。

   “混蛋!你在干什麼!”遠處蓮雅提起裙子向瓊樂這邊跑來,常年的舞蹈鍛煉使得蓮雅的身體素質十分優秀,遙遠的距離眨眼間便已縮減大半。

   “蓮雅,我……”

   “啪!”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狠抽在希橋臉上,什麼憤怒感性野蠻統統被扇得粉碎。

   “女兒,怎麼了?媽媽在這,媽媽在這。”

   蓮雅的話語是瓊樂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聲音,隨即便身體一軟,暈倒在蓮雅懷里。

   希橋不顧泥土弄髒軍服癱坐在瓊時海的墓前,模模糊糊之中他好像看見瓊時海站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是對方還是自己揚起巴掌,啪!

   在簡單檢查了瓊樂的狀態後蓮雅中了一口氣,士兵小李在蘇橋的命令下送蓮雅和瓊樂回社區。即使瓊樂身上的泥土與汗液弄髒了蓮雅不久前才換上的演出服,但蓮雅全程都公主抱著瓊樂以免因顛簸碰觸到瓊樂臀部的杖痕,不曾放松。

   “瓊樂她怎麼樣了?”剛被士兵小李送回家的希橋被蓮雅拉進臥室。

   “剛上完藥,還在睡,希蓮陪著呢。”蓮雅的聲音平靜如水,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曾經的想法錯得離譜,我早該聽你的勸告。”

   “對,你錯得離譜!你的理智去哪了,竟讓你不惜傷害自己的女兒!”

   “瓊樂會恨我嗎?”

   “恨你也是你活該。”蓮雅瞪著希橋。“別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你女兒你還不了解?”

   “蓮雅,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去道歉比較合適?”

   “等我安慰瓊樂之後。”

   蘇橋聽後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瓊樂臥室。

   希蓮手里握著包裹著冰塊的毛巾,撅著身子溫柔地在瓊樂裸露在外的臀部上按摩。體力的恢復伴隨著意識的回歸,不久,視覺恢復,映入瓊樂眼簾的是換完藥後跪坐在床前頂著通紅雙眼的精致面容。

   “希蓮?”

   虛弱的聲音吸引了希蓮,擔心的表情被驚喜替代。“姐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希蓮剛想上前擁抱瓊樂,但又怕自己的動作牽扯到對方的傷口,片刻猶豫後縮了回去。

   “姐姐沒事的。嘶!”瓊樂想伸出手,但身體的晃動不免牽動臀部,帶著撕裂感的腫痛讓毫無准備的瓊樂吸了口涼氣。

   希蓮見狀急的連忙撅起嘴巴鼓起腮幫子朝瓊樂裸露在外的臀部吹氣試圖減輕對方的痛苦,溫熱的氣流穿梭於腫硬紅紫的臀部之上杖痕之間,卷去麻痛留下酥癢與溫熱。

   “噗呲。”“希蓮,你弄得姐姐有些癢。”

   希蓮把臉轉了過來,干涸的眼角又被淚水填滿。

   “希蓮,聽姐姐的話,別哭了,都不可愛了。”瓊樂的話收效甚微,在逗希蓮這件事上瓊樂的段位遠不如自己的養母蓮雅。

   “ 姐姐等著我,我讓那個混蛋爸爸過來道歉。”

   “哎,別,希蓮,你還什麼都不知道……”

   “放心!”“砰(關門聲)!”

   “糟了。”

   單方面的訓斥聲偶爾能從希蓮父母房間緊閉的門滲透出來,希蓮手里拎著自己小時候父親送的最大的毛絨玩具站在門前,心里想著這東西雖然不能造成什麼物理傷害但對心理應該會很有效。

   “咔!”希蓮沒敲門直接按下把手闖了進去,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嚇了夫妻二人一跳。

   “希蓮你這是?”蓮雅一時沒弄明白自己女兒拎著一個大玩偶想干嘛。

   “爸!你憑什麼打我姐!去給她道歉!”

   “希蓮,這事跟你沒關,出去!”蓮雅指著門,有些生氣。

   希蓮沒理自己的母親。“混蛋爸爸!”玩偶被朝著一陣沉默的希橋扔去。

   蓮雅見狀躍起,舞蹈基本功的扎實體現在蓮雅身體的平衡與動作的流暢優雅上,玩偶剛被拋出就被蓮雅抓在手里。

   “希蓮,你給我到客廳跪著去!”

   “媽,你為什麼向著爸,他都干了那麼混蛋的事。”希蓮眼角閃著淚花。

   “別!讓!我!說!第!二!遍!”

   希蓮害怕地抖了抖,哭泣著離開了兩人的臥室。

   “橋,你先好好思考怎麼跟瓊樂道歉,我先去料理一下你的寶貝女兒!”

   希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蓮雅朝門口走去,臨離開時扔出玩偶,片刻玩偶擊中目標,希橋猝不及防下被砸了個釀蹌。

   希蓮老實地跪在沙發旁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蓮雅板著臉,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並攏雙腿。

   “希蓮。”蓮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媽,還是別……”希蓮望著自己的母親。

   蓮雅又拍了拍大腿。在自己母親的淫威下希蓮只好照做。

   “如果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你應該去問你姐,我和你父親都沒資格替你姐做決定。明白嗎?”蓮雅撩起希蓮的裙子,純白內褲勾勒出的豐滿臀部暴露在光线下。

   “知道了。”希蓮低聲細語作了回答。

   蓮雅細長的手指捏起內褲的邊緣,剛想往下拽就被希蓮捂住臀部的行為阻止。

   “媽,求求了。”希蓮弱氣地乞求道。

   蓮雅點了點頭,巴掌揚起,狠抽下去。“啪!”希蓮的臀部受力抖了抖開始熱了起來。

   “疼嗎?”希蓮搖了搖頭,臉頰有些羞紅。“有一點點麻。”蓮雅聽罷點了點頭。

   巴掌揚起並快速抽下,目標是另一半臀部。“啪!”

   “啪!”“啪!”“啪!”“啪!”不停歇的巴掌接連抽打,淡淡的暈紅在內褲邊緣蔓延出來。

   “疼嗎?”

   “…有輕微的…”

   “我倒是挺疼。”蓮雅抬手盯著微紅的手心。

   “那就饒了女兒唄。”希蓮歪著頭撒嬌賣萌道。

   “想的美!”“啪!”

   “哎呦!”

   “啪!”“啪!”“啪!”“啪!”希蓮的臀部被打的有些溫燙,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純白的內褲有些微微泛紅。

   “得到教訓了嗎?”

   “嗯。”可愛的鼻哼聲。

   “起來,繼續跪著。”

   “別吧,蘇然、華秋和女孩們回來看見了多不好。”

   “華秋去菲德利柯社區見她父親去了,蘇然她們在劇院當彩排觀眾等我回去呢(詳情見下章),都不會很快回來,你姐的事情交給我,你安心跪著吧!”

   “哦。” 希蓮的心情有些矛盾,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

   “咚咚咚(敲門聲)”“小瓊樂,是蓮雅媽媽。”

   “……您沒必要敲門,請進。”

   “小瓊樂,感覺好點了嗎?”蓮雅坐在瓊樂身邊。

   “希蓮呢?”

   “提那個臭丫頭干嘛?”蓮雅有點尷尬。

   “蓮雅阿姨。”瓊樂深吸一口氣。“希蓮呢?”

   “客廳跪著呢……”

   “您打她了?”

   “嗯……”見瓊樂一臉認真的盯著自己,蓮雅的臉有些發燒。

   “在您停止懲罰希蓮之前,我不想跟任何人說話。”瓊樂把頭歪向一邊。

   “額,小瓊樂你等等。”蓮雅轉身離開,不久後又拉著希蓮回到臥室。

   “你們姐妹聊,小蘇然她們還在劇院等我呢,我先離開了。”“砰(關門聲)。”

   “你干什麼了,挨了打?”瓊樂板起臉來。

   “姐,你就別問了。”希蓮低著頭不敢與瓊樂對視。

   “疼嗎?”

   希蓮搖了搖頭,隨後跪坐到床前繼續按摩瓊樂的臀部和雙腿。

   不久後。

   “咚咚(敲門聲)。”

   “媽,你不是去劇院了嗎?”

   “希蓮,是爸爸,方便進嗎?”

   “姐姐,讓他進嗎?”希蓮用薄被輕輕蓋到瓊樂的背部,起身貼近對方的耳朵,小聲詢問道。

   “希蓮別鬧!”“希橋叔叔,您進來吧。”

   “希蓮,你先出去。”

   “姐姐,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希蓮離開前還不忘給自己父親一個威脅的眼神,不過希橋除了賣萌之外什麼也沒看出來。

   兩人沉默良久,直到瓊樂說話打破了寂靜。

   “希橋叔叔,您是來道歉的?”

   “好面子了半輩子,連向女兒道歉都得女兒先提出來,我這個父親真的挺失敗的。”

   “您和蓮雅阿姨養育了我這麼多年,把我當親手女兒看待,我卻從沒叫過一次爸爸媽媽,您和蓮雅阿姨是不是挺失望的?”瓊樂撩起遮住眼睛的長發。

   希橋沉默不語,他不想說謊。

   “您和蓮雅阿姨始終沒有說出要求我改變稱呼的話是為了讓我不對新家庭產生隔閡且能開開心心地度過童年是嗎?”

   希橋點了點頭。

   “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里,您一定以為我是在怨恨我的親生父親吧?”見希橋沉默,瓊樂繼續說了下去。“我不否認的確實產生過這種情緒,但在更多時候是對待自己的原生家庭是更為復雜矛盾情緒。”

   “因為在不相干的人眼中瓊時海是位英雄,而在你與你親生母親看來他的犧牲帶來的沒有榮耀盡是痛苦。”

   “希橋叔叔,您思考的樣子可比發怒時要帥氣多了。”瓊樂的玩笑讓壓抑的氣氛輕松了一些。

   “對不起。”

   “因為如此矛盾,所以我選擇忘記,放下。您想讓我接受過去的一切,不放下,其實跟我沒什麼關系……”

   “是我不想放下。” 是愧疚?是責任?蘇橋沒有答案。“一些東西也確實該放下了。”

   “既然如此,希橋叔叔,我接受您的道歉。”

   “謝謝。”

   “希橋叔叔,您知道我為何一直不改對您與蓮雅阿姨的稱呼嗎?”

   希橋搖了搖頭。

   “剛開始來到新家庭確實叫不出來。之後不叫確實有特別的原因。”“那時候因為我剛剛失去父親,母親也離開身邊,所以您和蓮雅阿姨總是過度地照顧我,讓我感覺自己被全世界可憐,可我不想這樣。幸好家里有小希蓮在,那是她還是小小的,啥也不懂,只會跟在我後面姐姐姐姐地叫,那是我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保護欲。”

   父女互相間對視一番,同時笑出聲來。

   “後來啊長大了些,我就想著不能把本該屬於小希蓮的父愛母愛轉移到我身上,所以我就故意叫您和蓮雅阿姨子爵大人夫人,刻意疏遠你們。但現在來看,希蓮挨的揍一點也沒少過,看來我的計劃失敗了呢。”

   希橋寵溺地摸了摸瓊樂的腦袋。

   “門外偷聽的小壞蛋,快進來自首! ”了解自己妹妹的瓊樂朝外喊道。

   離開房間後不放心兩人的希蓮一直把耳朵貼在門上了解情況,但兩人說話聲音不大希蓮沒聽清太多內容。突如其來的喊聲嚇的希蓮一個趔趄,隨後便扭扭捏捏地進入房間,滿臉心虛。

   希橋與女兒們聊了會天後就離開了房間,希蓮一邊給自己姐姐按摩一邊聊天直到蓮雅領著安蘇然和女孩們回來。女孩們玩鬧了一天吃完飯就回屋休息了,希蓮聽母親蓮雅說安蘇然今天遇到了點誤會趣事後便一直對著安蘇然展開追問,但平時大大咧咧的安蘇然羞愧得不行,什麼也不肯說(請期待下一章),以睡覺為借口才擺脫希蓮。華秋通過菲德利柯社區里的社區員工電話告訴眾人自己今晚在父親那里住,讓眾人不用擔心(請期待下一章)。很幸運,瓊樂挨打的事情沒有暴露。

   不久後房子的燈光陸續被熄滅為一天的結束畫上句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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