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最開始。

　　 這實在是有些久遠。

　　 經歷了阿拉德的紀元之後，白莉已經下意識的把那些當做非常久遠的事情了。

　　 ——但如果是白素所說的最開始，她當然能理解那是什麼。

　　 ……………………

　　 魔界紀元·7年前（約阿拉德歷700年前）

　　 “你們的素素姐已經掌握了四個魔法！各位孩子們，你們來看看！”

　　 稍微年輕一點的凱蒂有些高興的，對著周圍的魔界孩子們說道。

　　 看著遠處仍在教學的凱蒂，藍發的魔界少女撐著下巴，對著旁邊矮了自己些許的紅發小女孩說道。

　　 “四個魔法啊……應該是傑克爆彈那四個吧，到現在你學會了嗎，小白莉？”

　　 “沒有啦，我不適合呀。”

　　 還是個小蘿卜頭的白莉，搖了搖頭：“傑克爆彈什麼的我一直學不會，我也不是很想學啦，炫紋不挺好的嗎。”

　　 “嘿嘿，說的也是，炫紋可不輸給元素魔法。”

　　 說道自己開創的炫紋，年輕的戰斗法師尼巫高興地笑了笑，搓了搓白莉這個小蘿卜頭的腦袋。

　　 參與了魔界盟會，惜敗給塔拉庫沓的首領愛麗絲，並沒讓她有多沮喪。

　　 技不如人嘛，她完全能懂的。

　　 而且在那之後，她也以那次戰斗的經歷，完善了自己那新一套的戰斗方式……

　　 用元素魔力在身後凝聚出炫紋，以體術戰斗為核心輔以炫紋攻擊，形成連環打擊。

　　 雖說被凱蒂笑罵這一點都不像魔法師，不過尼巫一點都不在意，自顧自的外出旅行完善著自己的戰斗方式。

　　 反正自己本來就愛耍矛，用法杖和元素魔法戰斗才是難為自己呢。

　　 而白莉，就是自己在路上隨手撿到的小孩子。

　　 紅色的頭發和精靈耳，以及幼嫩的絕美容貌，就是白莉身上的特征。

　　 算是被魔界惡劣的環境影響最少的那種魔界人吧，就跟自己和凱蒂一樣。

　　 “說來也是分別之後第一次見到凱蒂啊，那個‘素素’應該是個很有天分的孩子，塔拉庫沓真是狡猾。不過我也一點不差就是了。”

　　 自己本來打算按部就班的先教她點基礎魔法，然後交給凱蒂算了。

　　 結果這孩子似乎很喜歡自己的戰斗方式，那尼巫當然也不會客氣，可以說是傾囊相授。

　　 要不要來個徒弟之間的較量？不過傷了和氣還是不好吧？白莉還是很有天分的，就是脾氣犟了點。

　　 尼巫胡思亂想著。

　　 凱蒂似乎也看到了駐足在一旁的尼巫，對著孩子們輕聲說道：“孩子們，有什麼不會的，多問你們素素姐就可以啦，素素姐姐可以當你們的魔法模型哦？凱蒂老師先去和老師的朋友說說話。”

　　 \t這麼說完，凱蒂就從孩子群中擠了出來，向尼巫打了個招呼。

　　 “好~~~~”

　　 “不用。無非是四個基礎魔法的模型，我制造出來就可以了。”

　　 孩子們齊聲的‘好’中，突然傳入了一個格外平靜的聲音。

　　 平靜，可怕，毫無感情的波動……

　　 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無情。

　　 隨著一陣元素波動，伴隨著孩子們的驚呼聲，原先見到朋友滿面笑容的凱蒂嘆了口氣，格外無奈的走了過來。

　　 “干嘛，有個有天賦的孩子還不高興？”

　　 尼巫擠眉弄眼道。

　　 凱蒂嘆了口氣。

　　 “素素那孩子……雖然很有天賦，但……”

　　 “怎麼？有天賦還不夠啊？”

　　 雖然自己不是很會用，不過畢竟是制造出了炫紋，看著遠處的四個魔法模型，尼巫驚嘆道。

　　 “聽那個聲音，還是跟我家白莉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吧？就能制造出穩定存在的魔法模型，你教的不錯嘛。”

　　 “……事實上，我從來沒教過她這個，甚至連這種行為都沒有做過。”

　　 “無師自通？開玩笑的吧？”

　　 看到凱蒂的認真神色，尼巫有些不敢置信：“這種技巧……”

　　 “因為我不想浪費時間。所以就這麼做了，也簡單的成功了。”

　　 剛剛聽到的聲音，已經擠過了魔界孩子群。

　　 絕頂的天才……

　　 看見她的一瞬間，尼巫就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小徒弟。

　　 自己的小徒弟白莉，似乎也傻眼了。

　　 因為迎面走來的，是另一個紅發的小蘿卜頭。

　　 “呃……？”

　　 凱蒂也看見了尼巫一旁的白莉，又看了看一旁平靜的小女孩，露出了笑容。

　　 “這可真是……素素？”

　　 “什麼事，凱蒂老師。”

　　 “那孩子長得和你很像哦？”

　　 “……關我什麼事？”

　　 素素抬眼看了一眼興奮地白莉。

　　 也只有一眼。

　　 隨後，眼神再度陷入了平靜——

　　 又或者說是空洞。

　　 \t“……感情障礙？一般來說看到跟自己很像的人至少會有點波動吧？無論是好是壞。”

　　 看著素素的反應，尼巫也大概理解了凱蒂為什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幾乎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甚至對於自己的老師凱蒂，她也沒有什麼‘敬重’的感情流露出來。

　　 “是啊……就算我們這樣議論這孩子，她也毫不在意……”

　　 凱蒂嘆了口氣。

　　 素素很有天賦……問題也很大。

　　 自己當初在魔女之森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副模樣了。

　　 要不是自己‘命令’她離開魔女之森，說不定她就直接躺在那等待自己的死亡到來。

　　 “那還真是……”

　　 尼巫正想唏噓一番，一旁的白莉卻早已忍不住。

　　 她聽不懂兩個大人之間的話語，但是對於跟自己長得很像的素素，她有無與倫比的興趣。

　　 一下就湊了上去，握住了素素的雙手，不停晃動著，興奮地說道。

　　 “你長得和我好像啊！我的名字是白莉，你叫什麼呀！”

　　 “……”

　　 素素的雙眼暫且回復了聚焦。

　　 她有些困惑的看著眼前的人……

　　 和自己很像？

　　 \t素素並不喜歡照鏡子，也沒有打扮自己的愛好。所以她是真的不在意這個。

　　 平常，老師叫自己要吃飯，自己就應該在那個時候吃飯，老師說要學魔法，自己就學到最好。

　　 ……但現在該怎麼做？

　　 素素下意識的看向了凱蒂。

　　 凱蒂微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啥。

　　 ……所以該怎麼做？

　　 老師說自己作為弟子，應該聽老師的吩咐。

　　 但現在這種情況，老師為什麼不給出指示呢？

　　 素素不懂。

　　 所以她沒有做任何事，任憑著白莉晃著自己的手。

　　 白莉卻不高興了，嘟起了嘴：“我都介紹自己了，你也應該介紹自己呀！雖然我剛剛聽到你的名字啦。”

　　 “……那你不是知道了？”

　　 “不一樣啦！我知道是知道了，但是不是你告訴我的啊！尼巫老師說，這可是態度的差距！態度不好的話得打一架！”

　　 （凱蒂：你教了這小蘿卜頭啥？）

　　 （尼巫：啊哈哈……就是我平時干啥我就跟她嘟囔一句，沒想到她記住了就是了……）

　　 “打架……是戰斗的同義詞嗎？”

　　 “啊？應該是吧。”

　　 凱蒂老師說自己要盡力避免戰斗。

　　 素素點了點頭，平靜道：“我的名字是素素。告訴了你名字，你就不能找我打架了。”

　　 “誒……道理是這個道理啦。”

　　 白莉愣了一愣。

　　 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但好像確實說得沒錯？

　　 她自我介紹了，自己就不能找她戰斗了……應該是這個道理？

　　 白莉下意識的看向了尼巫。

　　 尼巫卻別過頭去，一點都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要解釋了這種古怪的感覺，白莉這個倔蘿卜頭就要找素素干架怎麼辦？

　　 還是算了，讓她們慢慢理解好了。

　　 “唔……師父沒啥反應，那應該沒問題！畢竟之前有問題的時候，師父都會直接一矛打過來！”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語又一次讓自己的師父引來了凱蒂怒視的白莉，滿足的點了點頭。

　　 “我看你比我大，長得又跟我很像，叫你姐姐怎麼樣呀！”

　　 “……可以。”

　　 “好耶！素素姐姐！”

　　 雖然莫名其妙，甚至作為主角的兩個人都沒有自覺。

　　 但極為相似的兩個小蘿卜頭，似乎真的就這樣稀里糊塗的互認姐妹了？

　　 凱蒂和尼巫互視了一眼。

　　 “這樣也還不錯？”

　　 “對她們來說是這樣。”

　　 看著強拉著毫無反應的素素到處溜達的白莉，凱蒂有些欣慰。

　　 但很快又板起了一張臉。

　　 “尼巫，你平時怎麼帶孩子的？那種話那些事都直接讓這孩子聽到不成？”

　　 “啊哈哈……她畢竟要學習我的戰斗方式。”

　　 “那可是兩碼事！”

　　 ………………

　　 自那以後，一年，兩年。

　　 現在看來，是阿拉德歷足足百年有余，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了。

　　 白莉一直跟素素粘在一起。

　　 對於這個跟自己長得很像，又什麼魔法都能夠做到的姐姐，白莉十分崇拜憧憬。

　　 雖說她總是在其他事情上慢半拍，而且還不愛為自己生氣……但好在有自己這個妹妹在！

　　 欺負素素的，白莉都用自己那半生不熟的尼巫戰術，撿起木棍還擊。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會打輸就是了……畢竟要論戰斗力的話，身體還沒成長起來的白莉，根本沒法用尼巫的戰斗方式來戰斗。

　　 \t不知何時，素素覺得，被打敗的白莉……那根自己十分相像的面容哭泣的樣子，她很不想看到。

　　 在那之後，白莉打輸了之後，她就會用元素魔法打贏白莉的對手。

　　 深受尼巫影響的白莉看來，就是之前不想橫生枝節的姐姐，在看到自己想為她出頭受了欺負之後，終於在某一天下定了決心，毅然決然的反擊了回去。

　　 也更加仰慕自己這個姐姐了。

　　 在，不知什麼時候的某一天。

　　 “凱蒂老師……”

　　 “怎麼了，素素？”

　　 “我想……改名。”

　　 “改名？”

　　 凱蒂有些驚訝。

　　 自從塔拉庫沓的首領，愛麗絲不知為何失蹤之後，她忙中央公園和塔拉庫沓的事務好一段時間了。

　　 自己的這個徒弟和跟她長得很像，估計就是真正姐妹的尼巫弟子白莉，還有不知道哪找來的新妹妹白蝕混在一起，以尼巫那護短的性子，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為什麼突然想改名？

　　 面對老師的疑問，素素沉默了片刻。

　　 “因為……我是姐姐。”

　　 “之前老師說，除了學習以外，涉及到我的‘重大’事情，都要和你說。”

　　 這麼一說，凱蒂就大概理解了。

　　 是姐妹的責任感？但……

　　 想了想白莉那小蘿卜頭的胡鬧性子，她未來，估計和自家素素不會是在一條道路上。

　　 素素會追求元素的真理，就算她一直和白莉混在一起也一樣。

　　 但白莉……可待不住實驗室。

　　 如果道路相左，姐妹情終有一天會淡去吧。

　　 名字在魔法的領域是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的。

　　 這也是凱蒂委婉拒絕素素的理由之一——

　　 在素素還沒徹底向所有元素確定‘我就是我’這個概念之前，徹底的改變自己的名字，會讓素素的研究遇到不少的麻煩。

　　 “才一年……沒必要為了白莉做出這麼大的改變。”

　　 話才剛出口。

　　 凱蒂就感覺到了自己徒弟的冰冷視线。

　　 她有些愕然。

　　 白莉不是在詢問。

　　 她在通知自己。

　　 自己的徒弟……她分明心里已經決定好了。

　　 在這段相處的時光中，素素……似乎已經改變了。

　　 從那個沉默的天才，變成了凱蒂不知道的固執模樣。

　　 “凱蒂師傅，我要改名。”

　　 沉默的天才，素素早已消失了。

　　 白莉的姐姐，白素誕生了。

　　 …………………………………………

　　 “素素……原來是姐姐當初的完整名字嗎？”

　　 “你不知道啊。”

　　 “當初我以為姐姐就姓白啊，也沒多問，畢竟是姐妹嘛。而且疊詞很可愛啊，當初姐姐也經常叫我莉莉吧。”

　　 白莉理所當然的說道。

　　 “怎麼可能呢。當初，凱蒂和尼巫，根本不可能心有靈犀的為我們取同一個姓氏吧。”

　　 看著這樣的白莉，白素，露出了微笑。

　　 “在那之後，遇見了小蝕，小萌，小巫……不過，讓我改變的一直是你。莉莉。”

　　 “直到如今也是。”

　　 “我喜歡改變我的你，我愛陪伴我的你，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這——絕非假話。”

　　 “大姐……”

　　 “別叫我大姐，對我來說，二妹可以是小蝕，四妹可以是小萌，五妹可以是小巫。但妹妹只會是莉莉。”

　　 “我也希望，莉莉的姐姐，只會是素素，只會是白素……”

　　 “畢竟小蝕當初也是因為你們的賭氣約定，才成為二妹的，不是嗎？”

　　 白素看著白莉，確實無比的傾訴著自己的情意。

　　 “……姐姐，我很多事情不明白……”

　　 當初還是孩童的白莉，就想要保護自己‘笨拙’的姐姐。

　　 如果沒有白素，白莉會怎麼樣呢？

　　 白莉不清楚。

　　 她仍會去追求力量和戰斗，她發自內心的喜歡這樣做。

　　 但……會不會無法回頭呢？

　　 “但，此刻心中涌動的感情，對小巫，小萌都太不一樣。”

　　 “我確信姐姐……對我而言也是最特殊的。”

　　 “或許……我也喜歡白素，我也愛最開始就陪伴在我身邊的姐姐。”

　　 白莉輕柔的說出了這個詞匯。

　　 白素緊緊地握住了白莉的雙手。

　　 兩人十指相扣。

　　 沒有任何力量，欲望，使徒之力什麼亂七八糟的干擾。

　　 白莉和白素，在月光之下，給與了對方自己的唇。

　　 發自內心的感受著對方的心意，暖意。

　　 最開始的姐妹，緩緩相擁。

　　 吻分。

　　 兩個少女的眼眶，都已經濕潤，充滿了情意。

　　 “讓我變成妹妹的眷屬吧？”

　　 “姐姐……？”

　　 “別擔心，至少我要讓你徹底擺脫使徒化的影響……而且，如果她們都有，作為姐姐的我沒有不就落後了？”

　　 白素微笑道：“而且，如果她們都有，作為最開始就愛著莉莉的姐姐沒有，不就落後了？”

　　 就像過去，白素後來對曾經欺負了白莉的所有人都施加了無比痛苦的魔咒。

　　 ……唯獨在自己的妹妹身上，素素有著無與倫比的競爭……以及占有心理的。

　　 PS：本文中目前只有素素和白莉是兩情相悅……白莉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但唯獨如果是素素誘惑白莉，那種情況白莉沒被控制都一定會上。

　　 本文中最開始的兩姐妹是力法和元素，召喚是後來的，在覺醒的互相斗嘴中召喚先覺醒（韓服版本），所以力法就變成三妹了。

　　 素素對此沒啥特別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