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星陳】不正當
乘人之危的舉動是不正當的。
身為龍門近衛局特別行動組的督察,星熊當然清楚這一點。
可現在她的上司在她面前,穿著那身鮮紅似火的旗袍,隨手扯下將雙馬尾扎成小丸子的發圈,散下的發絲順著她搖晃的動作,輕輕掃過星熊從已經被扯開的衣領里露出的鎖骨,帶來一陣酥癢的戰栗。
她唇角勾著和義正嚴辭強調近衛局明文規定一樣的弧度,暗紅的尾尖和胸脯露出的一片雪白一起,一晃一晃,晃得星熊也有一點恍惚。
她說的明文規定是什麼來著?
哦,對,說下屬不許啵上司嘴。
星熊又看回那頂好的紅珊瑚似的,嬌艷潤澤的唇瓣,口腔里似乎就能憑著肌肉的記憶回想起那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柔軟和甘甜。
哦,這又是一種不正當了。
近衛局明文規定啊。
她知道其實明文規定說的不是這一條,真正的規定總是很冠冕堂皇。什麼不得徇私妨礙公務,什麼必須維護工作秩序。
才沒有陳說得這麼可愛。
人活在世上,總是一邊呼喊著尋求自由,又迫不及待地建立起一個又一個的規則制度倫理公約,來把自己束縛起來。
就像如今她想遵從心里的熱意去一親芳澤,但倘若讓外界知曉,她們在這風雨飄搖亂世里的一點柔情慰藉,就會變成種種的不正當。
上司下屬的身份是不正當,紅袖粉黛的性別是不正當,公私不分的情愫是不正當。
連陳因公染上的礦石病,也是不正當。
不論她們身為龍門的利刃和壁壘,在戰場上的生死與共有多麼名正言順,普羅大眾無力抵抗天災與暴亂的時候,他們的恐懼和憤怒總得有那麼一些地方來發泄。
能者多勞,這種時候多麼可笑啊。
一個氳著葡萄酒香的吻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陳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環上了她的脖子,纖長的睫毛輕顫,在被酒氣熏得酡紅的臉頰上投了蠱惑人心的陰影。
星熊就這麼陷了進去。
星熊從不在乎做什麼正人君子,也從不打著人生苦短的由頭放縱妄為。她要去哪,做什麼,怎麼做,都由她自己說了算。旁人言語不足道,世間風氣更是與她無關。
可是陳開了口。
她在近衛局年會結束後淺醺的夜里,在信步返家的街頭,在舊年的最後幾個時辰里,帶著星熊二十多年飲酒生涯里從未見識過的一種馥郁酒氣,勾著星熊的脖子,對她說新年快樂。
醉酒的陳眼神像在炎國女兒紅里浸了上百年釀出的精魅,瑰色流盼就要人情願為她生為她死。
管他正不正當呢。
所幸她們的親吻發生在距公寓不遠的小巷,否則說不好高級警司們就會被巡邏的下屬抓回近衛局醒酒喝茶。
誰都沒有中斷這個吻的意思,於是陳干脆坐在星熊的臂彎里回了公寓。
就是干柴烈火好歹星熊也還記得陳不洗澡不許上床的小潔癖,關了門直接把人抱進了浴室。浴霸暖燈一開,又覺得她這身旗袍實在好看,穿出去便宜了太多人的眼,然後飛快地摸去尾根扯開系帶,三兩下剝掉了晃眼的艷色。
陳有非常漂亮的腹肌线條,優美流暢又充滿力量感,延伸至小腹又隱進熱褲的邊緣,勾得星熊不由自主就伸手撫上那細膩肌膚,又順著腰线探了一根手指進衣料與身體之間的縫隙,輕輕摩挲著,描畫起被遮掩住的曲线。
陳覺得癢,抬手要推她,猝不及防被解了黑色蕾絲胸衣的搭扣,又趁著手臂抬起的當被拉下,脫了個干干淨淨。
陳sir總是很知羞,又故作強硬,只是飛紅的耳尖並未褪緋色的腮上紅霞,令那一個還忍不住躲閃的眼刀被星熊理解成另一種意思。
當真是媚眼如絲。
掌心香波輕柔地覆上小龍的發,星熊體貼地為上司做了一小會兒按摩,看著她一點一點地,將架在高跟鞋上時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在水珠蒸騰的熱氣里,愜意成一只抱在懷里軟乎乎的貓兒。
也不知道舒坦得開始困倦的貓兒知不知道馬上就要被吃掉。
吹干頭發後赤條條地被卷進被子,陳還迷迷糊糊的時候親吻又落下來。先是從額間到臉頰又撫過唇角的輕吻,然後舌尖細細的舔舐就蹭上頸側與鎖骨,再往後胸前一點連著心尖被含進溫軟的口腔,來回攪動之後留下的水跡被呼吸吹過,在乍涼的刺激下愈發挺立。
漸深的呼吸不足以應付浪涌般的攻勢,細碎嚶嚀從長堤的裂隙漏出,終於一起被卷進激蕩的熱潮。
陳的一條腿被抬起來架上星熊的肩,穴口被迫拉扯張開,星熊就看到內里粉嫩的花肉無意識地收縮,一張一合,吐露著讓她愈發失去理智的靡色花汁。
於是她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吻上陳更加誠實的那張小嘴,任唇舌反復糾纏,在陳忽的一陣劇烈顫抖後才想起來,剛剛上司好像問了她“你干嘛”。
然後她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蹭上去老老實實地答,“喝chen汁啊,阿sir。”
龍門在炎國最南,人們說話習慣不發後鼻音。等思維終於開始運作的陳sir發現下屬督察故意混淆了水果和姓名的發音,嘴邊的龍門粗口已經被一個帶著淫靡味道的吻盡數堵了回去。
為了保證愛人的特殊生活質量及避免被羞惱的上司踢下床,星熊手也沒閒著。兩指在穴口兩邊來回滑動,溢出的液體被塗抹開來,酥麻就被連成了一片。
所以最後在手指上套好乳膠套的星熊在頂進去之前只聽見“你工資沒了”這一句。
軟肉一層一層被推開,包裹著把熟悉的來客迎進熱情的深處。膽大包天的下屬熟悉環境之後反客為主,拓開甬道擅自引來同伴占滿了所有的寬裕。
軟了腰的上司顧不上呵斥她的膽大妄為,不斷溢出的喘息和媚魂酥骨的輕吟促使被縱容的鬼更加得寸進尺。
“報告長官,能不能不扣工資?”
“……哼…理由呢?”
“要養老婆的呀。”
“…誰要你養…唔……理由……不正當,…申請…嗯…無效……”
軟磨硬泡毫無用處之後,歪主意的下屬又起了歪心思。
插科打諢的嘴放棄了喋喋不休,轉去含住陳小巧的耳垂,夾著輕咬舔舐。手上也加快了動作,漸重而精准地頂上令陳抑制不住挺腰的一點,准確高效地將她送上了浪尖。
隨後不等還緊咬著手指的嫩肉停止痙攣,繼續在絞緊又濕軟的花穴里抽送起來,一再頂上已經使上司渾身酸軟的內壁。
“……啊啊…不要了……星熊…停一下…嗚……星熊……”
“那長官答應不扣工資了?”
“…你!……哼,不、不答應……啊……”
“哦,那好吧。條件不成立,駁回申請。”
突然加快的動作讓陳只剩下不受控制的細聲呻吟。快感卻漸漸堆積,起初過強刺激帶來的不適感逐漸被代替,她開始扭動著腰迎合星熊的頂弄,准備迎接新一輪的頂峰。
可是星熊突然停了動作。巨大的失落感讓陳幾乎產生了失重的錯覺,她睜開迷蒙的眼,忽然就漫上水光,瑰麗的玫瑰色里浸滿了委屈和無措。
星熊差一點就直接繳械投降,心髒狂跳,一邊顱內刷屏這誰頂得住啊,一邊繼續試圖上天。
“長官答應了?”
陳差點就下意識地點了頭,但身為警司的警覺讓她猛的從沉淪里轉醒,然後自以為破口大罵實則嬌軟無比地喊出一聲。
“不答應!”
說著就要踹星熊下床。
好在督察眼疾手快,趕緊動了幾下讓警司軟了腿,又握住白嫩的小腿再次架上自己的肩,然後繼續起剛剛的動作,企圖徹底奪走小龍的理智。
只是似乎並不成功,反復兩次仍然被拒後,感覺到上司的怒火已達到臨界點,已經打算放棄工資的星熊突然急中生智,伸出左手圈住了陳的尾巴根。
弱點盡數被掌握,幾番套弄之後小龍的叫聲已經帶上了哭腔。
“長官?”
在星熊再一次停下來之前,陳阿sir終於哭了出來。
“…答……答應了……嗚……”
“收到!謝謝長官!”
杯水車薪飲鴆止渴的唇舌終於迎來久旱甘霖,星熊挨了上司氣鼓鼓的狠狠一口咬。
隨著陳細小的哭叫,軟肉們的淚水也順著星熊的手指流入她的掌心,積成濕滑的一灘。
悄悄是遠處的喧囂,造反是今晚的星熊。
自覺似乎終於還是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欺負了上司,替陳清理完身子的星熊看了看陳在月光下甚是乖巧的睡顏,腦子里莫名其妙就蹦出一句“風華正茂正當年”。
正當年。
“晚安老陳,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