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初年,時局動蕩,全國各地軍閥林立,混戰不休,尤以四川的情況最為嚴重,最為特殊。
在其他省份,往往能喊的上名的軍閥只有兩三家,可在四川,零零總總的軍閥有四十多家,見縫插針地占據各處地盤要道,向來是摩擦不斷,戰爭頻繁有如家常便飯。
歸根結底源於那道糧餉自籌,就地征收的荒唐命令,一時間軍不成軍,兵勇似匪,亂哄哄了好一陣。
好在武縣這塊一直算是太平,防區守備軍的蕭大帥是個能人狠人,治下稱得上井井有條,各行各業都能尋個體面活法。
奈何安生日子不長,數月前蕭府傳出噩耗,蕭大帥舊傷復發,加上積勞成疾,沒有挺過一場驟發的傷寒,盛大的喪禮選在正月舉行,川蜀地區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到場參與了,不少有地盤爭端的軍閥頭頭委托了代理人前來吊唁,尋思著是否有利可圖,順帶瞧瞧新任少帥的風采--談吐舉止,確實一表人才,讓外人占不到便宜!
論起來新帥是子承父業,他人乃是蕭家的嫡生長子--蕭天揚,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或許因為他爹土匪出身,學識不夠的關系,這些年一直攛掇著長子留洋海外,間接導致父子二人沒能見上最後一面,連夜加急的電報和碼頭預備的專車也未能讓少主及時趕回。
不免成為武縣茶余飯後的一樁笑談,更令市井小民津津樂道的,是蕭府留下的一大家子人,蕭天楊的母親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可惜英年早逝,蕭天揚連她的模樣都記不清了,蕭老帥是個體面人,一連續了三房姨太,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連帶喪禮之後,縣城里的大商大戶連著數周選擇閉門不出,生怕出現什麼亂子。
好在蕭天楊的母族並不簡單,幾個舅舅都是政府軍中的高層軍官,有著自己盤根錯節的關系網絡,調了支八百人的火槍隊來幫侄子站穩腳跟,壯大聲勢,管轄守備的地盤不減反增。
但這些僅僅是武縣換帥後的表象,一股難以想象的暗流正在蕭府內翻騰涌動,首當其衝的便是負責管家的大姨太。
※※※
傍晚時分,蕭家的側院長廊
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奔走在廊道中,借著燈籠搖曳的燭光,可以看清來人是名微胖的中年軍官,此人正是蕭老帥的心腹周通周參謀,攀起親戚關系更是大姨太周裳的親哥哥,此刻神色陰霾,顯然是來報憂訴苦的。
果不其然,周通衝進房間就是一通抱怨:“幺妹兒,這回你再不出面管管,武縣就要翻天了,天揚這個娃兒,三天兩頭折騰新東西,先前走馬上任,抓軍紀、搞反腐、拒收禮……也就罷了,連老哥我被擼下去都沒吭一聲,權當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到我們這幫老伙計,可最近呢,說什麼搞民主,開明智之類的胡話,又是禁煙館,又是禁賭坊,還要給那群泥腿子開不要錢的學堂,今天、今天更是……”
“小紅,給周參謀倒杯茶潤潤嗓子,瞧他火急火燎的樣子。”一道溫婉不失威嚴的聲音隔著屏風傳出,讓人不自覺地靜下心,產生聽從的念頭。
周通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正欲繼續開口,卻被屏風內周裳的女聲打斷道:“府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莫來煩我,我沒能力管,也沒興趣管,如今養養花,看看戲,樂得清閒自在。”
“幺妹兒,你之前可不是這麼對哥說的,老帥在的時候,你可是他的左膀右臂,連防區調配……”
“得得得,你也說了,是老帥在的時候,現在是天揚當家了,再過些時日,我的話恐怕在蕭府都不頂用了,人家留洋回來,眼界高著呢,哪里需要我這種婦道人家指指點點!”
雖是自嘲的話語,卻充滿無可奈何的心酸,真可謂浮事新人換舊人。
“你可不要有這樣的念頭,咱不考慮自己,也要想想外甥女凌香的將來,沒個好娘家到哪里都要遭人欺負!”
周通到底是個聰明人,眼見妹妹周裳萌生退意,這話看似關心外甥女,實則提醒對方,自己的娘家不比其他兩位姨太,沒有背景靠山,能靠的只有自己,你不考慮出路,遲早會遭人欺負。
“好了好了,我今天乏了,以後府外的事情莫來煩我。”周裳的語氣透出不耐煩的樣子,委婉的下達了逐客令。”
周通自然識趣,知道不是勸說的時機,把原先准備好的說辭咽了回去,拱了拱手出門告辭離去。
眼見對方走遠,一旁侍奉的丫鬟小紅才幽幽開口道:“太太,需要把計劃知會下周…周參謀嗎?”思索幾秒,才想到個合適的稱謂。
“不用,我這個大哥是個聰明人,可有時候就是太聰明了,前些日子,有眼线說他去找過霍語芹那個賤人,退路都找好了,還故意瞞著我,他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才是真的。”
霍語芹乃是蕭家的三姨太,娘家有的是錢,父親是外國洋行設在蜀地的買辦,川蜀地區一半的洋貨都要過他家的手,但這並不是大姨太周裳羨慕討厭對方的原因,歸根結底是霍語芹有個寶貝兒子,而自己只生下個賠錢貨女兒。
屏風後的剪影輕揉額頭,背過身失望地嘆息道,娘家給不到助力就罷了,這是要添堵的節奏。
“好、好的,太太,我會囑咐門房攔住閒雜人等的。”隨後小紅故作神秘,壓低聲音說道:“那些東西我照太太的吩咐都放了一個月了,少帥那邊……”
“住口,有些事情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更不要多嘴!”嚴厲的責問嚇得小紅撲騰一聲跪倒在地,連忙磕頭認錯,保證自己不會再胡言亂語。
“燉的湯准備好了嗎?”
“准、准備好了!”
……
夜色漸深,漆黑的幕布籠罩而下,寂靜的蕭府內唯有一兩處房間閃著亮光,其中最南邊的書房向來是長明不息,老帥在的時候如此,少帥亦是如此,硬要說唯一的變化,就是煤油的燭火換成了通電的白熾燈,再也沒有出現過忽明忽暗的狀況。
書房內,蕭天揚心緒不寧,全然無法集中精神,以往簡單的文書工作都要花上幾倍的時間,近來一段時間總覺得身子怪怪的,原以為是父親走後的悲傷和長時間熬夜工作導致的,可休息閉上眼睛想起的都是大姨太周裳的身影。
那個女人,怎麼會是那個女人?怎麼能是那個女人?
蕭天揚不住的問自己,周裳從母親那里分走父親的愛,女兒蕭凌香甚至和自己同為19歲,府內嘴碎的老仆人一直傳聞當年的故事--要不是自己是個男娃子,指不定如今的蕭府是誰當家呢,母親體弱離世,兩人的關系變得互不待見,幾乎沒有半點往來。
自從蕭天揚當家後,更是勢如水火,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半數蕭家軍都快姓了周,妓院、賭坊、煙館樣樣占了個全,這些禍害一方的東西統統被他掃出了武縣,連帶著擼下去好些個老家伙。
為了這些醃臢事情,周裳天天過來嚼舌根子,開始和顏悅色地說要循序漸進,不能一杆子打翻這些人和事情,後來漸漸地不對味了,經過其他人的幫助,一查才發現,武縣許多不法產業都和大姨太有掛鈎,掛個名字就能拿到三成利,甚至更多,索性限制了她的權利,讓她少管府外的事情。
想象中周裳大鬧一場的場景並未出現,平靜得令人害怕,兩人的交際只有平日的用餐時間和宅邸的偶遇,可就是短短的碰面時間,卻莫名撩動蕭天揚的心弦,旗袍高更鞋的美態深深刻印在腦袋里,在她身邊待著,整個人都能獲得平靜舒暢。
再怎麼說,周裳都是父親的女人,名義上蕭府的大姨太,蕭天揚迷戀她的行為無異於亂倫,接受過西方教育的他了解男女之事,原本以為是自己太久沒有性行為了,難以抑制的發情想要,驕傲的他自然不可能尋妓女解決,一個人躲在房間內偷偷發泄,卻發現疲軟的肉棒在連番套弄下根本無法勃起,微薄的快感轉瞬即逝。
可只要腦中回憶起關於大姨太周裳的畫面,下體不由自主地興奮跳動,即便轉移了注意力,一閒下來躁動的念頭便無法驅散,今天甚至…甚至因為撿起一雙掉落的筷子,掃視過周裳裸露在外的肉絲玉足,肉棒可恥地變硬勃起,支起了一頂可笑的小帳篷,身子許久不願挪動,最後還是在仆人的疑問好奇下,他才緩緩離開桌底。
想到這些,蕭天揚捏緊著拳頭,忍不住地將手中的鋼筆重重甩出,發泄心底對自己卑劣下流的失望,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哪來的混蛋,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打擾我在書房的工作……”
“咳咳…抱歉,天揚,姨娘看你那麼辛苦,白天心不在焉的,就煲了參芪乳鴿湯給你補補……要是現在不方便,姨娘就讓人把湯留下了。”
蕭天揚臉色一變,怒氣驟然消散,滿臉羞紅慚愧,換做過去,他早早將對方趕走了,此刻的他卻無比想見到對方,想見到那雙美麗纖細的玉足。
“天揚,你不要生氣,補湯要記得趁熱喝,不待見姨娘的話,姨娘這就走了。”門外的周裳語帶悲腔背過身去,在窗紙上留下一個逐漸模糊的身影。
“沒,沒有那回事,姨娘你想多了……”蕭天揚著急忙慌地打開門,本想接過對方手中的參湯,卻呆呆地愣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完全被周裳的美態所折服,烏黑的秀發盤成一束,自精巧的針形發簪垂至肩膀,一席淡白色的雲秀旗袍包裹著挺立的胸部,襯托出窈窕完美的身材曲线,旗袍的邊沿高開叉到了大腿根部,肉色的絲襪若影若現,一雙修長的美足搭配淺紅色的細高跟鞋,充滿了誘惑的魅力,光是看著就令人難以自持。
“天揚怎麼愣住了,屋外有點冷呢!”周裳聳了聳肩,一副受寒著涼的模樣,楚楚可憐。
“快、快進屋,屋里暖和。”蕭天揚局促的回應道,紅撲撲的臉頰宛如犯錯被逮住的孩子,不復往常少帥的風采。
踏進屋內,一股香風伴隨美婦入內,周裳毫不客氣,徑直往主位坐去,美足並攏交疊,好似為了足底取暖,故意半脫高跟鞋,露出半透的肉絲足後跟,腳尖勾起鞋頭在炭盆旁一掂一勾,營造出暖洋洋的曖昧氣氛。
一時間,房間內靜悄悄的,回蕩著劈啪作響的火炭聲,蕭天揚直勾勾地盯著大姨太的美足,呆立一旁久久不言。
周裳察覺時機成熟,放下交疊的玉足,踏在地上正了正鞋根,嗒嗒的敲擊聲好似喚回蕭天揚出竅的靈魂,他忙將眼神偏向一邊,干咳幾聲掩飾尷尬。
“天揚,你這孩子站著干嘛,快坐下,姨娘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周裳笑著揚起手,示意對方坐到身邊的椅子上,因為天冷炭盆的關系,兩人的椅子挨得特別近,小腿幾乎貼著小腿。
“什麼事情?”坐定後的蕭天揚眼神依舊飄忽,一會兒想瞧美足,一會兒又羞於不恥,憤憤挪開眼神,唯獨鼻息貪婪地嗅探著,對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似是清雅如菊花的幽香,能讓人靜下心來,又仿佛是香甜不膩的奶香,誘惑人忍不住的索取。
“前些個月的事情……”
“大姨娘,如果事關軍隊改革和關停那些肮髒之所,就不要再勸我了,改革是必然的,舊時代的封建軍閥……”不等大姨太說完,蕭天揚急匆匆地打斷。
公是公,私是私,論到實處蕭天揚保留著自己的堅持,接受西化教育的他一心想要改造軍閥,這是兩代人理念的碰撞。
“停停停,天揚你誤會了,姨娘是想向你道歉的,之前確實干涉你太多了,屬實犯了大忌,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這個家畢竟要你主持,還希望你不要因此責怪姨娘。”
周裳語帶哽咽,一席話情真意切,好似一泓清泉滋潤人心,拂去蕭天揚心底的陰霾,改革往往伴隨巨大的壓力,方方面面受到外人的掣肘,得到旁人的肯定,特別是家人的肯定,無異於打了一劑強心針。
“天揚,不願意原諒姨娘嗎?”
“怎麼會呢,姨娘,放心,我是明白的……之前也是為了我好,斷然不會放在心上的,莫要傷心啦!”
周裳邊說邊取出絲巾往眼角抹淚,一番動作看得少帥心疼不已,趕忙握住美婦的手腕連連保證,推搡勸解的行為再次拉近了二者的距離。
“那便好,姨娘也安心了,嗯~事情一會兒再說吧,先嘗嘗參湯吧,涼了就不美味了,這湯可是姨娘親手燉的,用去三個多時辰呢!”周裳舀起一碗參湯遞了過去,好意不容拒絕。
猶豫片刻,蕭天揚選擇接下品嘗,到底是太過稚嫩,戒心不足,如此簡單玩弄人心的把戲都繞的他團團轉,完全沒有注意到周裳眼底的狡黠和嘴角略帶嘲弄的笑意。
“好喝,姨娘的手藝真不錯。”蕭天揚不吝贊美,暖流下肚,四肢百骸一陣舒暢,連帶著軍裝衣領處的紐扣都解開幾粒,驅散著體內的熱意。
“姨娘的手藝你爹也很喜歡,可惜、可惜他人不在了。”周裳忽然將身子貼了過去,摟住對方脖頸,性感的櫻唇靠近臉頰,口中香風直送耳畔,癢意酥麻如同電流般席卷蕭天揚,讓他全身僵直,一時間連呼吸都停滯了,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反倒是周裳率先起身,嘴角浮現出一絲詭計得逞的壞笑:“不好意思,姨、姨娘也是情不自禁,少揚長得太像你爹年輕時候了…所、所以才……一時失態。”
“沒關系,姨娘之前想說什麼事情?”蕭天揚臉色通紅,抿了抿嘴唇,好似意猶未盡的模樣,心虛地再次看向一旁,隨口轉移著話題。
“大事情,事關整座蕭府的大事情,少揚,你已經十九歲了吧。”
“對,明天開春便是二十弱冠的年紀,這和府里的事情有什麼關系。”
“你這個年紀還未娶妻,於情於理都是不合適的,為蕭家留下子嗣,延續血脈是你最重要的任務。”
蕭天揚滿臉窘迫,顯得手足無措,對於自己的婚姻大事他毫無心理准備,更何況與他聊這事的是近來意淫的大姨太,於是隨口敷衍道:“不急,男兒當以家業為重。”
“怎麼能不急,你也老大不小了。”說話間,周裳的玉手輕撫少帥大腿,動作親密不顯冒昧,若是有外人看見了,肯定會認為是一對親密的母子在談心互動,只有蕭天揚自己知道,每一下玉手的撫慰,肉棒便會不自覺的興奮跳動,僅僅是貼近少婦,馬眼便源源不斷的溢出先走汁,充血半勃的狀態在軍褲上凸起一個小鼓包。
蕭天揚唯恐齷齪的心思被人發現,瞧向大姨太和熙的笑容,目光對視,好似全然沒有發現他的異狀,視线盡顯慈愛溫柔,如同一束陽光照耀周身,但這股溫暖卻加劇了心中淫邪的念頭--越是抵抗,越是想要親近。
天真的少帥一步步邁入編織好的陷阱,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計劃,就連那碗參湯都加入了烈性的春藥,攪亂他殘存不多的理智。
“天揚,莫非你留學期間遇到心儀的女人了?”周裳明知故問,雙手故意捧住少帥俊逸的臉龐,不給他一絲躲閃回避的空間。
那股令人著迷的香氣再次鑽入鼻息,不知為何,被對方誤會的蕭天揚感到莫名心慌,脫口而出到沒有。
換來周裳莞爾一笑,有意後退幾步,嫵媚的半解旗袍,從胸口位置抽出幾張折疊的宣紙:“這都是姨娘為你挑選的大家閨秀,我們蕭家現在也是高門大院,不能做出自降身份的事情。”
關心的話語和殷勤的動作好似無形大手攥緊著蕭天揚的心髒,無法訴說的難受,偏偏此刻的他不敢起身離開,連番挑逗之下,下體不安分的肉棒勃起到了極限,稍一活動便會露出馬腳。
“姨娘,我確實無心男女之事……時候不早了,你、你先回去吧。”蕭天揚支支吾吾,催促著大姨太離開,欲望的火苗在周裳的推波添薪下,不斷躥升蔓延,二人再這樣獨處下去,他或許…或許就要……忍耐不住了!
蕭天揚的喘息逐漸粗重,周裳心底冷笑,即便再瞧不上對方,扒灰亂倫的事情她也做不出,一切都是為了攔住這孩子把全家往火坑推,念及於此,故作高聲道:“怎麼可能,你爹在這般年紀都有了你,難道?……噫,那里怎麼支起來了……啊~沒、沒事姨娘先回去了,你慢慢考慮!!!”
蕭天揚一聽就知道壞事了,掩飾已經來不及了,大姨太的眼神瞥向股間,發現少帥勃起的小帳篷,隨即一聲驚呼,轉身踏出噠噠噠的輕快步伐,每一腳高跟鞋的聲音好似都踏在了少帥的心口上,沉重且突兀。
聰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果不其然,蕭天揚按耐不住,搶先發難,一把抓住大姨太的手腕,接上一個蹩腳到幾乎可笑的理由:“姨娘,不瞞你說,我、我其實是得了一種怪病,西洋管這病叫戀足症。”
周裳暗暗發笑,戀足?有了草藥的幫助,搭配每天飯菜里添加的石樂散,別說對安魂草塗抹浸泡的美足發情了,就算是對塊木頭石頭都會忍不住想要!
“這病有法子治嗎?”
“有……只要、只要姨娘的玉足讓我碰碰,這病就有的治。”蕭天揚低著頭,說出心底最齷齪的念頭,如同下定某種硬來的決心。
“天揚,你先松開,抓疼姨娘了……可為什麼需要姨娘的玉足呢?”周裳嘴上喊疼,美足卻拖動高跟鞋向前輕點,如同彎鈎挑釁的食指,充滿魅惑的美感。
蕭天揚一時語塞,好半天絞盡腦汁地憋出一句:“家人,因為是家人才可以。”
“那就是說二娘三娘都可以咯,不一定是姨娘我咯。”周裳語帶撒嬌,緩緩回到主座坐下,雙腳並攏交疊,優雅地翹起二郎腿挑著高跟鞋,好似置氣的女友等到答案。
“為什麼……為什麼呢,因為姨娘和我最親近了,我最喜歡姨娘了。”蕭天揚自問自答般的說道,重復的語句猶如洗腦自身,全然忘記了兩人曾爆發過的激烈爭吵。
“姨娘該怎麼幫你呢?”明明是一句單純的提問,周裳身上卻散發出高高在上的強大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同時無形的氣場催促著蕭天揚做出回應--做出順從的、下流的、飽含欲望的回應。
一個呼吸的短暫功夫,欲望徹底占據了顱內的高地,蕭天揚“咕嘟”一聲咽下最後的理智,雙眼放光般地盯著性感的高更美足,隨即身子便是屈膝半跪,雙手捧過大姨太翹起的右足,輕輕撫弄著肉色絲襪包裹的小腿,如同西洋童話故事書里的騎士,正接受女皇陛下的冊封榮耀。
然而下一秒,陰晴不定的女皇悻悻抽出美足,好似不滿意對方的主動貪心:“天揚,你這孩子怎麼能隨意碰女人家的腳呢,就連你爹都沒有碰過幾回。”
殘存的倫理觀念讓蕭天揚臉上浮現出一絲掙扎,但美足上散發出的特異幽香鑽入鼻息,很快就蓋過了那一絲掙扎,焦急的辯稱道:“姨娘,這是為了我治病,是在幫我。”
“好吧~~那天揚要聽姨娘的話,姨娘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保證姨娘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
聽到蕭天揚的連連重復,大姨太壓抑住心頭竊喜,抽出的右足直接踩在少帥的肩頭,以此為腳踏板穿緊足下的高跟鞋,動作如同貴婦人踩滅煙頭,力道掌握得恰到好處,不至於讓對方的跪姿跌倒,也不至於毫無壓迫力可言。
蕭天揚右肩微沉,表情痛苦又迷醉,8厘米長的鞋跟戳進肉里,肌膚火辣辣的刺痛,或許已經破開出血,可偏偏美足離臉挨得更近了,一側的臉頰不時能掃到夢寐以求的肉絲腿肚,獨屬於大姨太的氣味更加濃郁誘人,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抬手觸碰,據為己有。
“停下,不准用手碰,把你的雙手背到身後。”嚴厲的喝止聲讓蕭天揚為之一愣,不斷增加的肩膀壓力讓他回過神來,神色痴迷地乖乖照做。
“用臉去蹭,不是蹭絲襪,是蹭高跟鞋……不願意嗎?剛剛還說都聽大姨娘的,這可是幫你治病呢!♥♥♥”周裳語帶魅惑,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使人無法拒絕。
“願意,願意。”嬌嫩的臉部肌膚剮蹭著高跟鞋,皮革和肉色絲襪的質地來回切換,捉弄得少帥心癢癢的,肉棒硬得夸張,幾乎要漲破軍褲,一灘明顯的水漬在股間蔓延開來,那是先走汁滿溢而出的表現。
蕭天揚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算得上嬌生慣養,即便留洋海外,也沒有吃過半分苦頭,這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命令羞辱,理應感到生氣憤怒,但奇異的滿足感不斷腐蝕著內心,某種聲音驅使著他,想要更多的被玩弄,更多的被踐踏,更多的被命令!
“這個姿勢讓大姨娘好累,天揚你雙腿跪下,趴在地上吧,那樣更矮一點……方便姨娘踩你!”常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古往今來只有對一方臣服後才會做出雙膝下跪的姿勢,可蕭天揚一聽到“方便踩弄”,整個人就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四肢著地的模樣與聽話的小狗無異,尊嚴好似一文不值。
但周裳仍不打算放過對方,高跟鞋的平底部分直接踩在蕭天揚的下巴位置,嘴唇與沾灰的鞋底完成一次親密接觸,即使隔著皮革鞋底,也能感受到柔軟美足在鞋里面不安分的蠕動作弄。
“哎呀呀♥~~,都怪姨娘,腳上一下子沒了力氣,才碰到天揚的俊臉,莫要破相了。”周裳故作抱歉,美足輕輕抬起,挪動到懸空處上下起舞,好似活動著僵硬的肌肉,悄無聲息地誘惑著蕭天揚貼近。
被女人踐踏面龐無疑是一件屈辱至極的事情,象征著男人的自尊掃地,可比起微不足道的自尊心,蕭天揚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空虛感--仿佛一分一秒都不能缺失玉足的陪伴。
強烈的渴望從身體中迸發而出,蕭天揚竟不顧身份臉面,四肢並用的爬向玉足,本想用臉蹭弄享受,沒成想,頓頭的足尖恰巧插入嘴中,突入其來的異物感和咸澀的土腥皮革味嗆得他連連干咳,但哪怕如此難受,他都沒松開緊含玉足的口腔,持續吮吸品味著,陶醉的表情好似品嘗著一道絕世珍饈。
“夠了夠了,你可是蕭府的大帥,武縣的臉面,怎麼能像條狗一樣,追著女人的腳底舔弄呢。”周裳不滿地說道,蕭天揚的表現越是下賤臣服,周裳就越發惱火失望,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打拼都交到對方手里,偽裝的假面逐漸破碎,再也繃不住了。
“不准再含了,四肢平放給我躺在地上!”
聞言,蕭天揚言聽計從地松開嘴唇,大字型的平躺在地上,高跟鞋的前段早已是一片濡濕,唾液沿著鞋邊浸透絲襪,黏糊糊的讓人不適。
周裳徐徐起身,發現右腳的高跟鞋因為含弄變得松松垮垮,有些氣憤地在蕭天揚胸口跺了跺,讓她美足穿的舒適一些才算罷休。
“天揚不解釋一下,剛剛的行為嗎?……咦~~你的褲襠鼓鼓的,怎麼都濕了,一股腥臭味,不會是漏尿了吧。”
無從反駁的嘲笑最為傷人,蕭天揚羞愧的臉色漲紅,仿佛隨時能滴出血來:“我、我是因為那怪病,才會這樣的。”
“怪病,可姨娘看你剛才一臉享受的模樣,不像是得病的模樣。”周裳一臉玩味,絲毫不介意捅穿這層最後的遮羞布,她要讓少年徹底俯首帖耳。
“沒、沒有這回事……真,真的是因為怪病。”
“那好吧,姨娘看你現在沒事了,天色也不早了,蕭府有自己的規矩,姨娘就先回去。”欲擒故縱的把戲又一次上演,為了加深最後一擊,周裳特意選擇從蕭天揚臉上跨過,足底的風光和私密的花園地帶若影若現,屈辱感和興奮感躍升至頂點。
一瞬間,蕭天揚忽然覺得,坦白自己對於大姨太周裳的迷戀,似乎也是一件極為幸福和安心的事情。
“其實我……”
……
今夜的月色很美很亮,清冽如甘泉一般的月光照耀蕭府,恍如白晝,卻照不到人心里,獨獨無一人懂得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