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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彩虹帝國》(中)

轉載文 吉雅jya 123935 2023-11-20 18:36

  前情提要:

  

  

   第四章——《命運的少女們》

   夏莉絲和凱瑟琳作為帝國的特使前往奧羅拉帝國,會同大劍姬安卓麗娜一起,直接進入了黛博拉的邪教祭壇,不料卻被拉入了情欲女神“奧克塔薇爾”的界域……第五章的故事,發生在與第四章平行的時間點上,事件“菲爾茲暗月”的一個月之後。

  

  

  

  

  

  

  

   第五章 黑暗之狂潮

  

   I. 冒險家

   姐妹淘

   抗衡

  

  

   彩虹帝國西部,毗鄰暴雪帝國與奧羅拉聯邦交界,歷史悠久,擁有諸多大貴族封地的“諸王之城”——布雷茲洛。

  

   微涼的秋雨為奧德里奇伯爵府邸的精致庭院帶來了一地厚厚的金色落葉。因為早上的小雨才剛停下不久,府邸的傭人還沒有來得及打掃落葉,庭院的濕潤泥地和潔白的雪花石小徑上鋪滿了一層優美的梧桐樹落葉,彷如為整個花園蓋上了一層柔軟的耀眼金黃色地毯。

  

   雖然此番深秋美景足以令人賞心悅目,不過,對於一向有嚴重潔癖的女主人來說,這些落葉就跟那些在森林里出沒的小型魔獸的排泄物一般令人作嘔。

  

   不過,府邸的女主人,奧德里奇伯爵的遺孀簡·愛丁莎夫人此刻卻沒有任何心情來斥責那群“好吃懶做”的傭人。此刻的她正焦慮地坐在府中的會客室內,用急速的語調向她面前的兩個冒險者講述著關於她兩個女兒的離奇失蹤的經過。

  

   “……就是從那天之後,只有漢妮一個人從外面回來了,而希拉瑞莉和英格麗則是不見蹤影。據漢妮說,當時她的兩個姐姐本來跟在她的身後玩鬧著,不過一直到她回到客廳,才發現了兩個姐姐根本沒有一起進來。我當時已經打發了府邸中所有的仆人和衛兵在庭院的四周尋找,可是連可疑的腳印都沒有發現一個。她們……她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愛丁莎夫人連聲音都開始顫抖了,她低頭掃了一眼正自顧自地在旁邊的沙發上玩著洋娃娃的漢妮,抽出手帕擦了擦通紅的眼睛。

  

   一時間,富麗堂皇的會客廳里就只剩下壁爐里的炭火“畢剝畢剝”燃燒的聲音,以及廳堂里彌漫著的名貴熏香的香氣。

  

   “夫人,我可以跟漢妮小姐談一下嗎?”一位冒險者打破沉默說道。

  

   “沒問題,可是,漢妮她從小開始就有點孤僻,不怎麼愛說話,特別是面對著陌生人的時候……我怕她會嚇著了你。”愛丁莎夫人解釋著。

  

   “沒關系的。”冒險者回答道。

  

   穿著苹果綠色小洋裝,好像陶瓷一般精致的女孩,此刻正坐在大廳的一個角落,不斷地擺弄著手里的公主娃娃,煩躁地把那個可憐的洋娃娃扭來扭去。這時,她聽到有人在她背後輕輕地喚道:“漢妮妹妹?”

  

   女孩轉頭,只見一個面容俏麗,有著一頭褐色卷發,十八九歲左右的少女正彎下腰,饒有趣味地注視著自己。這個少女穿著一件絲質的海藍色長袖連衣裙,光潔的小腿上穿著一雙淺棕色的有著精致鑲邊的皮制短靴。

  

   “……”女孩停下了手里的玩具,不耐而又充滿戒備心地注視著跟前的姐姐。

  

   少女有著一雙海藍色的美麗雙瞳,清澈敏銳的瞳孔里倒映著漢妮那小巧的身影。

  

   “漢妮乖,你可以跟姐姐說說三天前,你的希拉瑞莉姐姐和英格麗姐姐失蹤的事情嗎?”少女輕輕地坐在了女孩旁邊,優雅地翹起了裹著薄薄的黑絲襪的右腿,輕輕地搭在左腿上面。

  

   “……”名叫漢妮的少女默不作聲。

  

   “你的姐姐們,那天是在外邊跟你玩什麼游戲呢?”少女溫柔地接著問。

  

   “……”漢妮依舊沒有作聲,她的雙眼死死地盯住了少女,讓藍裙少女感到渾身有些發毛。

  

   “漢妮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可以告訴姐姐嗎?沒有關系的,姐姐會為你保守秘密……”少女耐心地繼續發著問,一邊扭頭看了看在會客廳另一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的愛丁莎夫人。

  

   她連續換了三四種方法對女孩發問,可是這個小女孩就是緊緊地閉著嘴巴,一言不發,後來干脆低下頭重新玩起了她的洋娃娃。

  

   “咦,你玩的是什麼娃娃啊,可以給姐姐看看嗎……?”不肯放棄的少女試圖引起女孩的興趣,把手伸向了少女手中的娃娃。

  

   “走開!”本來一語不發的小女孩漢妮忽然尖叫起來,把手里的洋娃娃一把抱在自己的懷里,用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少女。連衣裙少女被她嚇了一跳,不由得站起來後退了好幾步。

  

   “漢妮!”愛丁莎夫人連忙提著裙擺小跑了過來,擋在少女和漢妮之間。她一邊安撫著突然變得暴躁的女孩子,一邊喚來仆人把自己的女兒帶入睡房。

  

   待得女孩跟仆人走遠後,愛丁莎夫人才抱歉地對少女說道:“真是非常失禮了,貝拉小姐,漢妮她……”

  

   “沒關系的,夫人。”被叫作貝拉的少女在片刻間又回復到那種泰然自若的神態,重新回到愛丁莎夫人的跟前坐下。不過此時她的小心髒撲撲地跳動著,漢妮那貪婪扭曲的目光仿佛可以透過臥室的牆壁直射到她的身上。這種眼神,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小孩子身上見到過。

  

   “貝拉小姐,剛才我跟你講了這麼多,根據你的判斷,我的兩個女兒是不是……是不是被某些人給擄走了?例如,一個月前在奧羅拉發生的‘菲爾茲暗夜’事件的那些邪教徒……”愛丁莎夫人惴惴地問道。

  

   “菲爾茲暗夜事件”是最近在大陸上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件轟動事件。傳聞某個邪教組織的教徒們不知道以何種方法,居然混入了奧羅拉聯邦公國,菲爾茲城的城主府邸,並且謀殺了領主,在豐收舞會上試圖綁架參加舞會的貴族女眷們來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這個儀式最終被彩虹帝國的子爵,大劍姬安卓麗娜及時阻止了。不過據說大劍姬閣下也因此被那些邪教徒降下了某種邪惡的詛咒,至今已經昏迷了差不多一個月,依然未曾轉醒。為此,彩虹帝國的國王還特地派出了夏莉絲公主和凱特琳公主作為特使前往奧羅拉聯邦照料還在昏迷中的大劍姬,並且與聯邦商討清剿邪教的對策。據說奧羅拉聯邦議會也發出了通緝令,全力搜捕那些在逃的邪教徒,不過到現在為止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被喚作貝拉的少女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夫人,你不必太擔心。最近帝國境內還沒有收到有關奧羅拉邪教的入侵的報告呢。冒險者公會的情報渠道也反映說這個邪教似乎只是在奧羅拉的內部活動。不過兩位小姐確實是在府邸的范圍內無故失蹤的,這個幾天以來夫人您也沒有接到任何勒索或者威脅的信件,這件事的確十分蹊蹺。”貝拉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玩味神色,不痛不癢地安慰著愛丁莎夫人。

  

   “那末……”

  

   “那麼我們便先告辭了。這個委托我們接下了,但是我要盡快到回城中的冒險者公會發布和打探相關的消息。”冒險者打斷了愛丁莎夫人的繼續問話,轉身走向了她的椅子。一個四肢纖細,穿著白色圍裙,黑色女仆長裙的美貌女子提起了克萊兒的灰色羊毛小外套,幫她的主人披在肩上。

  

   “我代表冒險者公會你保證,愛丁莎伯爵夫人,”貝拉站在會客廳的門口對不知所措的女主人說道,“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回你的兩位女兒的。我們冒險者公會的有大量各種不同的情報渠道,找到兩個失蹤的小姐應該不會很難。不過現在,我們有事要先暫時離開了,失陪!”

  

   “你……”伯爵夫人想不到,這位最近在布雷茲洛冒險者公會中最受矚目的新星,被戲稱為“委托完成率第一”的“美少女冒險家”,居然會忽然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語。

  

   “那末,告辭了。”美少女冒險家和她的女仆助手向目瞪口呆的伯爵夫人鞠躬行了一個禮,悠然地轉身離去。

  

   當兩個女人步出了奧德里奇伯爵的府邸之後,嬌俏的女仆忽然一把拉住冒險家少女:

  

   “喂喂,克萊兒,你剛剛那不負責任的態度是怎麼回事也?明明情況都沒有了解清楚怎麼就要這麼急著離開了呢?”

  

   “……我說伊璐洛塔,你的反應又變慢了呢。跟我一起冒險都這麼久了,怎麼你的智商還是沒有半點提升呢,難道光之精靈的腦袋都長到不該長的地方去了嗎?”克萊兒一離開了她的委托人,馬上恢復了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態,美眸迅速地瞄了一下女仆胸部那玲瓏的曲线,在她金發的小腦袋上敲了一記爆栗。

  

   “克萊兒,你……!”身材姣好的女仆惱道,舉起手就要還擊。跟這個性格惡劣的主人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令她天生那份空靈優雅的氣質也逐漸已經變得蕩然無存。

  

   “怎麼,難道你要違背我們的聖痕之誓契約,逆襲主人嗎?”毒舌的少女不無戲謔地說道,全然不復剛才在伯爵府中的一派大家閨秀氣質。

  

   “你……哼……!”伊璐洛塔把頭別到一邊去,偷偷地生著悶氣,心里面不斷地詛咒著自己的這位“主人”。為什麼八年前自己從光之精靈界被召喚來訂立契約的時候,就沒有認清自己的這個主人的嘴臉呢?回想起當時的情境……當時的自己居然還為可以跟這麼一位有天賦,有潛力,看上去既然聰明又高貴的人類召喚師訂立契約而歡欣雀躍不已呢。

  

   “那個叫漢妮的小女孩有問題……”克萊兒緩慢地在庭院小徑上往門外走著,呼吸著雨後庭院中清新的秋天氣息,聲音漸漸變得凝重,連一旁的伊璐洛塔也不由得認真聽了起來。

  

   “伊璐,你沒有正視過那個小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神,令人有點毛骨悚然。”少女冒險者靜靜地評論著:“而且,她的那個洋娃娃……”她打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女孩的洋娃娃曾被她握在手里那麼一秒鍾,雖然馬上就被小女孩搶回去了,可是她還記得,那個穿著洋裝的娃娃,手腳居然被白色的絲线像粽子一樣密密麻麻地纏了起來,好像一根棍子一般。而女孩抱著那個洋娃娃的神態,充滿了無盡的占有欲。

  

   “那現在我們現在是要……?”伊璐洛塔很明智地沒有繼續追問,每逢遇到這種時刻,她都會默默地傾聽著,等待著主人的下一步吩咐。

  

   “這次的事件恐怕是真的需要借用你的能力了,伊璐。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克萊兒抬起頭,認真地注視著伊璐洛塔那光之精靈特有的香檳色的眼睛。

  

  

  

   是夜,奧德里奇伯爵府邸的庭院四野已經被靜謐的黑暗所籠罩,除了少數幾處庭院的角落被別墅中放出的明黃色燈光照亮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就只剩下諸神亘古的星座地閃耀在清朗的夜空中。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府邸大廳的一扇低矮的落地窗戶里熟練地爬了出來,她的左手環抱著一個小小的洋娃娃,右手挎著一個跟她身體差不多高的籃子,悄悄地在庭院的草地和落滿樹葉的泥地上奔行著。

  

   因為接待了那兩個討厭的女人,媽媽晚飯後有點疲累,很早就回房間休息了。自己騙過了身邊的女侍,溜出了房間,從廚房里偷拿了好幾條長面包和一壺蜜酒,把它們放在籃子里。

   然後從老地方離開了屋子。一想起谷倉里面自己被收藏的“玩具”,漢妮就興奮得渾身發熱。

  

   好不容易經過了大庭院和後面的一片充滿蟲鳴的大草坪,穿過庭院後面那片名貴的梧桐樹林,漢妮終於看見了那個廢棄的谷倉。小女孩加快了腳步推門走了進去。廢棄谷倉里面基本上空無一物,剩下的東西也早就被仆人和衛兵們翻了一遍,一些破舊的雜物凌亂地被堆在一邊。

  

   漢妮小心翼翼地穿過雜物堆,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用小手吃力地掀起了一塊陳舊的木地板,露出了地板下面一條漆黑的甬道。小女孩躡手躡腳地進入甬道,重新把身後的木板蓋好。不過她沒有注意到,此時在谷倉外面的泥濘小路上,憑空多出了兩雙小巧的腳印,緩緩地朝著谷倉的大門前進著。

  

   甬道里是一條回旋向下的小樓梯,雖然沒有照明,但是駕輕就熟的小女孩根本不受影響,她飛快地穿過了樓梯,看見了前面發出的隱約的黃色亮光。

  

   “姐姐,我給你們帶了吃的東西啊~”漢妮發出稚嫩的童音,歡快地跑入了地下室。

  

   地窖的面積不是很大,地面上鋪滿了干草,地下室一角里點著一盞散發著黃色光芒的魔法油燈。漢妮的兩位姐姐,希拉瑞莉和英格麗此刻正衣裙凌亂地坐在草堆上,背靠背地被棕色的麻繩綁在一塊。她們的嘴巴上勒著漢妮從她們各自的衣櫃里偷來的絲襪,連眼睛也被絲襪蒙了起來。

  

   聽到自己妹妹的聲音,兩個少女本能地打了一個冷戰,彼此瑟縮了一下,不過因為身體被繩子牢固地固定在一起,所以這個動作不太明顯。

  

   “姐姐,餓了吧?”漢妮甜甜地對兩個被綁著的少女說道,她從籃子里掏出了一條長面包,首先解開了左邊的一個少女嘴上的束縛。後者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干嘔了一下,把堵在嘴里的布團也吐了出來,濕漉漉地落在了鵝黃色的綢緞禮服長裙上。

  

   “英格麗姐姐也真是頑皮,來,吃吧。”漢妮把長面包的一頭塞在了英格麗的小嘴上,然後便不再管她。

  

   “嗚嗚~”英格麗戴著白色蕾絲及肘手套的雙手在手腕位置被麻繩十字交叉捆緊,然後與希拉瑞莉的另一對小手相互綁縛在一起。她的手掌朝後,十只纖指分別與希拉瑞莉的另外十只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捏成兩對小拳頭,外面被兩只麻布小口袋套著,袋口被針线縫住了。她就那麼呆呆地叼著長面包,感覺到自己的唾液慢慢地濡濕了嘴里含著的面包,但是不敢咀嚼。

  

   感覺到妹妹的異動,希拉瑞莉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嘴巴里“嗚”了一聲。

  

   “姐姐,不好意思哦,忽略你了呢。”漢妮的眼里閃過一抹深紫色的光芒,除去了希拉瑞莉的封嘴物,同樣放進了一條長面包讓她叼著。

  

   “現在,讓我們來玩今天的第一個游戲,”穿著苹果綠色小洋裝的女孩背著手,好像大人一般圍著二人踱步,“兩位姐姐,我想要你們要來一次比賽了呢。我待會要像之前那樣逗一下你們,不過你們不准作聲哦,一會誰要是忍不住讓嘴里的面包掉下來了,那今天就會被罰沒吃東西吃,就像以前媽媽懲罰我們的那樣。”

  

   漢妮說完,慢慢地爬向了穿著鵝黃色禮服的少女:“英格麗姐姐,你先來吧。”

  

   坐在地上的英格麗衣衫凌亂,短袖的黃色禮服上衣在胸部被拉開了一個豁口,露出了胸口處黑色的絲綢胸罩和淺淺的乳溝。她的雙眼被一條黑色的褲襪蒙著,看不到東西。她驀然覺得自己的禮服裙擺被掀開了,還沒來得及掙扎,一個小小的身軀便鑽進了她的裙里,隨即,一根涼涼的小手指隔著薄薄的褲襪,輕輕地挑逗了一下她的花蕊。

  

   “唔嗚~”這個突然襲擊使得英格麗差一點就要把嘴里的面包吐出來了。不過一整天沒吃東西的她使勁地嗅著面包的香氣,努力地忍住了。

  

   “嘿嘿,姐姐真敏感~”她的裙底下傳來了漢妮的嬉笑聲。她的妹妹此時雙腳叉開坐在她的大腿上,小手拉開了她的褲襪,開始肆意地對她的敏感部位發動了猛烈的騷擾。英格麗無助地扭動著被捆縛著的嬌軀,希望可以緩解下身傳來的刺激,而和希拉瑞莉握在一起的十只蕾絲纖指,也不斷地在落難姐姐的手背上抓繞著。希拉瑞莉覺得手背傳來一陣陣搔搔癢癢的觸感,身體被背後的妹妹帶著扭來扭去。她想到一會兒接下來可能自己也會受到的待遇,一股異樣的感覺也不由自主地從胸口升起。

  

   好一會折騰之後,漢妮才意猶未盡地從英格麗的絲綢裙底退了出來,而英格麗終究也是忍住了,沒有呻吟出聲,面包也依舊好好地叼在嘴里,不過褲襪的襠部已經濕了一小塊。

  

   “該你了哦希拉瑞莉姐姐。”漢妮頑皮地揭開了她姐姐湖水綠色的禮服裙裾,露出了下面被麻繩並排捆在一起的兩條絲腿。跟英格麗一樣,她的小內早已經被這個綁架者妹妹褪去,丟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而自己的秘密花園,跟漢妮就只隔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絲質褲襪。

  

   “嗚嗚~”希拉瑞莉哀求著自己如惡魔一般的妹妹,不過後者並沒有理會她的意願,而是一下就坐在了她的腿上,把手伸向了她的腳底。希拉瑞莉那雙與禮服同色的高跟鞋早就在昏迷的時候被漢妮除下了,放在了一邊。而現在她那套著膚色織物的小腳腳板已經遭到了漢妮的肆意襲擊。

  

   “唔唔唔唔~”

  

   希拉瑞莉對腳底的撓癢非常敏感,她掙扎著想把小漢妮從她的腳上弄下去,不過小女孩穩穩妥妥地夾著她的小腿,手上的襲擊一刻也沒有放松。

  

   “嗚呼呼~~”不一會,希拉瑞莉的全身爬就滿了雞皮疙瘩,胸部抽搐不已,死命地忍著腳底傳來的瘙癢感覺,而咬著面包的貝齒則是一點點地松動了。

  

   “唔嗚~哈哈……別…這樣…漢妮…哈哈……停手啊……”一陣之後,希拉瑞莉終於忍受不住腳底傳來的攻勢,開口求饒了,而長面包則是滾落在旁邊的干草堆上。

  

   “哇哈哈哈,姐姐,你輸了哦,那今晚你就沒有東西可以吃了。”漢妮拍著手掌,高興地從姐姐的腳上站了起來,好像剛剛得到了一件漂亮的小新衣。

  

   “請適可而止吧。”

  

   一把悅耳的女聲忽然從樓梯上面傳來。

  

   “誰?”漢妮嚇了一大跳,轉身看向樓梯。

  

   “救命啊~~~!”在好幾天暗無天日的禁錮中驟然聽到陌生人的聲音,英格麗和希拉瑞莉都同時大聲地呼救起來。她們被這個惡魔妹妹囚禁在這個陰森的地下室已經好幾天了,這些天來她們都被漢妮用不同的花樣折磨得欲仙欲死。連她們也不曉得,自己這個平日雖然沉默,有些任性但卻還算天真的妹妹,怎麼會忽然變成了像色魔一般的壞人。現在的她們只想盡快脫困,撲到愛丁莎夫人的懷里痛哭一場。

  

   “別吵!”漢妮慌忙湊上去想捂住希拉瑞莉的嘴巴。

  

   “光之箭!”

  

   一道白光忽然從樓梯上射出,准確地射中了漢妮小小的身體,把她重重地推離了希拉瑞莉。

  

   樓梯上的空氣好像是被投入了石頭的湖面一般,泛出了一圈一圈的漣漪,一個穿著海藍色連衣裙的少女從漣漪中出現,然後一個女仆裝的少女也緊隨其後,她的右手指尖上殘留著一小圈猶如褪色暮靄一般的白色光暈。

  

   “是你!”漢妮認出了那個海藍色連衣裙的少女正是今天媽媽接待過的,號稱什麼“美少女冒險家”的討厭大姐姐。

  

   “是我喲。”克萊兒調皮地說道。

  

   “你們是怎麼找過來?”漢妮驚恐地問道。

  

   “這可是‘大人’的秘密哦,小小姐。”克萊兒擺擺食指,故作嚴肅地回答道:“想不到,你兩個姐姐的失蹤真的與你有關系……不過,你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不可能是綁架者。究竟是教唆你這樣做的?”

  

   “我就喜歡我的姐姐,誰也別想搶走,包括你們!!”漢妮用刮玻璃似的聲音蠻橫地尖叫道,同時撲向了英格麗,把她的兩只小手伸入了姐姐半袒露的胸部,指尖使勁地搓著她姐姐的兩粒小尖椒,把後者痛的不斷求饒。

  

   “你……!”伊璐洛塔眉頭緊皺,握緊了一雙可愛的拳頭。

  

   “算了,先救這兩位小姐。”克萊兒吩咐道。

  

   “你們統統走開!!!”漢妮向走近了兩個人質的女仆尖叫道,後者不耐煩地射出了一支光之箭,不過就在此時,漢妮的身上忽然冒出了稀薄的黯紫色光芒,連帶著小女孩的身體,出現了一圈圈紫色的波紋,向著整個地下室內擴散而來。

  

   “不好!”伊璐塔洛驚道,“這是什麼……”身為光之精靈的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引動了“守護”之咒文,一面弧形的白色光盾憑空出現,把自己和克萊兒擋在令人心悸的紫色波紋的後面。被紫光波及的兩個女俘虜幾乎是一聲不響地瞬間就暈了過去,而漢妮的身後本來是牆壁的地方,居然慢慢出現了一扇紫色的像是小門般的輪廓。

  

   “這是…某種空間魔法…她要逃走!伊璐,快阻止她!”身為精靈召喚師的克萊兒,雖然全部的能力就只維系在跟她訂立了聖痕契約的伊璐洛塔身上,不過出身尊貴的她見多識廣,第一眼就認出了這種魔法的類別。

  

   “吾以至高皇權,巴奈特赫拉斯之名,所有的光之眷屬,聽吾號令,淨化此地的一切汙穢!”

  

   對付這種空間級別的魔法,其中一種有效的手段就是引動另外一種擁有空間屬性的力量來作為手段抗衡。伊璐洛塔毫幾乎是不猶豫地就發動了至高神巴奈特赫拉斯的光之神恩,把地下室渲染成純白色的光之領域,令剛剛出現的魔法小門被衝擊得搖搖欲墜。

  

   “哇……”漢妮尖叫著,那令人耳根發聾的瘋狂叫聲充斥著整個地窖。她那小小的身軀被像是在光之海洋中被不斷衝刷的小島一般,項鏈上的紫色光芒越來越黯淡,漸漸地被充斥室內的白色光輝所壓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股股黑色的煙氣從漢妮的身上被白色的光輝衝刷而出,就在伊璐洛塔和克萊兒以為漢妮的那種奇怪的魔法能力馬上要被切斷的時候,魔法小門驀然打開,地窖中刺目的白色光輝被某種令人心悸的力量遮蔽了一瞬間,忽然變得漆黑一片。

  

   “啊~!”伊璐洛塔忽然驚叫一聲,似乎看了什麼恐怖的景象一般,雙手掩住了眼睛。克萊兒也在這一瞬間失明,待得那一刹那的黑暗退去之後,空氣中早已變得空空蕩蕩。漢妮和她的兩個姐姐,都消失在了空氣中。

  

   “伊璐,你怎麼了?受傷了嗎?”克萊兒扶著搖搖欲墜的伊璐洛塔,後者在小門打開的那一刻就已經停止了施放神恩之力,任由室內耀目的白光猶如流水一般退去。

  

   “唔……”

  

   光之精靈在克萊兒的攙扶下,重新調整了呼吸,慢慢張開眼睛。

  

   “主人……”只有在最驚慌失措的前提下,伊璐洛塔才會稱呼克萊兒作“主人”。

  

   “怎麼了?”克萊兒也耐心地等待著伊璐洛塔的回答,一邊警惕地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地窖。

  

   “怎麼會……吾主巴奈特赫拉斯的恩賜,怎麼會……”伊璐洛塔失態地喃呢著,“那紫色的新月……居然可以……抗衡……”

  

  

  

  

  

  

   II. 线人

   歌劇新星

   石之居所

  

   在事件發生的三天之後,布雷茲洛城邦,中央花園的林蔭長街旁邊,一家名為“貴婦奈奈”的露天咖啡茶座里,三三兩兩地坐著在來此地休憩的游人。“貴婦奈奈”是中央花園旁邊一處有名的咖啡店,在它的露天休憩區可以觀望到中央花園那碩大的綠色草坪上的優美風景,而每個露天卡座都被半人高,帶著薔薇花藤的黑色鐵欄分隔開,保證了每位顧客的私密空間。而每張桌子的上面,都撐著一頂純白色的洋傘,為顧客們遮擋住了從樹葉的縫隙中傾斜下來的斑駁而細碎的日光。

  

   雖然現在在露天卡座上喝咖啡的顧客不多,不過這些稀稀落落的顧客們都會不時地把頭扭向露天卡座的某個角落,然後裝作不經意地迅速地掃一眼那個角落里坐著的兩位俏麗少女,又把視线轉回來。

  

   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視线的克萊兒漫不經心地用勺子攪著杯里的發泡奶油咖啡,視线投向了林蔭長街上來往的行人。而她的女仆兼契約精靈,已經從前幾天的事件中恢復過來,手里捧著一本書,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真的很遲呢……”克萊兒咕噥道。

  

   自從幾天前在愛丁莎夫人那里接受了這麼一樁令人憂心忡忡的委托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很好地休息過。尤其是在地窖里的遭遇更為這宗委托蒙上了一層不詳的陰影。這幾天里,她通過了冒險者公會里的渠道,搜集了大量的信息,終於聯系上了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只肯見面詳談,但是據說能夠就此次事件“提供大量线索”的人。約見的地點,便是“貴婦奈奈”這個露天咖啡店。

  

   “伊璐,現在麻煩事又多了一樁……而且,你那奇怪的感覺,還是沒有好些嗎?”克萊兒捧起咖啡,啜了一口,然後用手帕優雅地擦掉嘴邊的泡沫。

  

   “這座城市里的那種的壓抑感覺,在這兩個月里都沒有消退過,反而是越來越強烈。那感覺,就好像,雖然這座城市本來一直在明媚的陽光下,卻不知不覺地被暗影逐漸籠罩一般。”正在看書的伊璐洛塔合上了書本,憂心忡忡地對著克萊兒說道。

  

   “最近這一年時間里,無數莫名其妙但卻互不關聯的失蹤案,謀殺案,綁架案不時地在這個城市里發生,領主廷的衛兵隊花了很多時間和人手,也調查不出什麼東西。人們只好把大量的委托交予到冒險者公會的冒險者和賞金獵人那里,不過這些委托,不是一無所獲,就是連帶著委托調查的人一起失蹤,成為了懸案,”克萊兒舒服地靠在椅子背上,用手指玩著自己褐色的卷發,“前兩天愛丁莎夫人那里發生的事情,似乎是一個突破口。那個叫漢妮的小孩,似乎動用了某種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伊璐洛塔挪了挪短裙下面的那雙裹著黑色絲襪的美腿,換了一個安心的姿勢。自從訂立聖痕契約以來,她就以人類少女的身份存在著,連光之元素的軀體也完全轉變為了有血有肉的人類身軀,具有了與人類同等的感覺。現在的她除了可以施放優秀的光元素魔法之外,其他的一切感覺,也跟普通的人類少女沒有分別,這就是聖痕契約的神奇之處。不然以她光之精靈的身份,是無法長久存在在這個人類世界的。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魔法或者神恩,它似乎是那個叫漢妮的小女孩自身的發出力量……而且那扇門後的黑暗力量居然連至高皇權的神恩都可以干擾……”女仆不安地接話道,“那個愛丁莎夫人的真的話可信嗎?”

  

   哭哭啼啼的愛丁莎夫人在得知了地窖的事情之後告訴克萊兒,漢妮的這種性格上的變化似乎是在她們上個月去了城里的一些高級聚會之後發生的。這些聚會包括了與希瑞爾伯爵的茶會,出席布雷茲洛大劇院里斯貝特劇團出演的《灰色天鵝》歌舞劇,以及城主克里夫的小女兒艾亞的生日舞會。

  

   “可信或者不可信,”克萊兒回答道,“這些可能都是可憐的愛丁莎夫人的一面之辭。況且,她也不知道她女兒的那種‘能力’是怎麼來的,這位彷徨的母親說不定只是在慌亂地訴說著自己的臆測而已。”

  

   就在兩人討論不休的時候,忽然一把怯生生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

  

   “請問……請問兩位是小姐是冒險者公會的嗎?”

  

   兩人轉過頭,只見在紅色的薔薇花鐵欄外,一個大約十七八歲,有著一頭淺啡色的筆直長發,穿著一套簡單的棉質白色長裙的妙齡少女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

  

   “哦,是的,我們就是,請問你是……?”

  

   “我叫南茜。請問……我可以進來嗎?”啡色的長發的少女有點緊張地說道。

  

   “哦……當然了……我們就在等著你呢,請進。”

  

   少女南茜微微行了一個禮,然後從薔薇花鐵欄的一端繞了進來,女仆站起來禮貌地幫少女拉開椅子,讓她坐了下來。

  

   “要喝些什麼嗎?”伊璐洛塔接著很有禮貌地問道。

  

   “不……不用了。請問兩位,就是最近正在調查布雷茲洛事件的賞金獵人們嗎?”南茜迫不及待,直奔主題地問道。

  

   “咳咳…我叫貝拉……冒險者公會的‘資深’冒險者,不是什麼賞金獵人呢。雖然每次的委托我都需要收取‘一定’數額的傭金,咳咳咳……”少女厚顏無恥地解釋著,喉嚨里仿佛進了沙。

  

   “我叫伊璐洛塔,是貝拉小姐的女仆。”精靈少女說道。

  

   “原來您就是帝國冒險者公會里被稱為‘天才美少女’的貝拉小姐呢!這次我找對人了……”南茜雙眼興奮冒光,雙手因為緊張在桌子下絞在了一起。

  

   “啊哈哈哈,你過獎了,想不到我在布雷茲洛也這麼有名啊。”貝拉高興得眉飛色舞,馬上又習慣性地彎起了修長的右腿搭在左腿上面。伊璐洛塔厭惡地盯了自己的主人一眼,左手“啪”的一下清脆地拍在她那修長的大腿上,把冒險者少女打了一個哆嗦。

  

   “你……!”克萊兒像是被激怒的小鹿一樣,馬上就要站起來還擊。

  

   “怎麼了?”不知所以的委托人怯生生的問道。

  

   “咳咳,沒什麼呢?就是剛剛有只蚊子……啊~”剛剛矯正了主人那不雅動作的伊璐洛塔還沒說完,就感到一只冰涼的小手毫不客氣地侵入了她的圍裙里,滑入了被黑絲褲襪包裹的襠部,懲戒性地撩了一下女仆少女的花蕊。

  

   “沒事沒事,你繼續說,我們在聽著呢。”得勢不饒人的克萊兒整個人干脆靠近了伊璐洛塔,頑皮的小手在自己的契約精靈的胯下游走,隔著絲質長襪,肆意地報復著。

  

   “兩位真是親密呢……”南茜羨慕地看著面色有些微紅的伊璐洛塔和親昵地整個人挨在女仆身上的冒險家少女。

  

   “哼……”伊璐洛塔臉色緋紅,但是卻又只能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緊緊地抿著嘴唇,“認真”地傾聽著南茜的說話,雙肩不住地微微抖動著。

  

   “我跟伊璐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呢……呵呵……對不起,有些得意忘形了,請繼續……”克萊兒的右手輕輕地扣著女仆少女那意欲還擊的兩只小手的手腕,手背上用肉眼看不到的聖痕契約微微發熱。

  

   “哦……其實我……我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我是大劇院里面的一個負責後台雜務的小仆人。一直到斯貝特劇團來到劇院之前,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但是……”說到這里,啡發的少女竟然緊張得結巴了起來,說不下去。

  

  

   “南茜小姐,請您放松一下……”伊璐洛塔手掌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抽出左手,碰了碰少女的手臂,溫暖的光明能量稍稍撫平了少女起伏的情緒,讓少女逐漸冷靜了下來,同時借故離開了克萊兒的魔爪,坐到另外一邊,悄悄地整理著裙下被克萊兒卷起了一截的褲襪。

  

   “失禮了。”南茜深呼吸了一口氣,拾起話題繼續說道,“……直到幾個月前,跟我一起在劇院里工作的好朋友賽拉,有一天突然不見了。劇院的經理告訴我說賽拉是有急事回家了。可是她的行李都沒有收拾好,就那麼放在房間里。然後兩個星期之後,負責劇院服裝間整理工作的伊琳娜小姐,也跟賽拉那樣也很突兀地就不見了蹤影,劇院的經理解釋說她突然找到了新的工作,所以不負責任地走掉了,但是大家都知道,伊琳娜小姐不是這樣的人;再之後,《灰色天鵝》的舞蹈主角菲麗絲也失蹤了,劇院的經理說她跟未婚夫旅行去了。可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她有戀愛的對象啊?”

  

   伊璐洛塔認真地傾聽著南茜的訴說,神色漸漸地嚴肅了起來,不過克萊兒還是保持著那副不置可否的神態,讓人看不清她心里在思考著什麼。

  

   她們剛剛還在討論,愛丁莎夫人正是在看了這個轟動的歌舞劇《灰色天鵝》之後,她的小女兒漢妮才出現這樣的異變的。

  

   “這樣奇怪的事情發生在劇院里,除了我和少數幾個姐妹之外,所有的人,居然都覺得十分平常。接下來,每隔一段不定的時間,就會有一個或兩個的人失蹤,失蹤的人有男有女。有的是劇院里的工作的雜役,有的是劇團里的演員。我身邊幾個要好的朋友,已經失蹤了一半!就在上周,跟我很談得來的劇團道具師助手杜克,一個挺帥的小伙子,大地女神的虔誠教徒,忽然慌慌張張地半夜來找我叫我盡快離開布雷茲洛,然後第二天,他也就消失了。我……我現在很害怕……”南茜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像一只受驚的小鳥一樣,蜷縮成一團坐在椅子上。

  

   克萊兒和伊璐洛塔對望了一眼,沒有做聲。

  

   冒險家少女試探著問道:“南茜小姐,這些事情……你向領主的城主的總管庭報告過了嗎?”

  

   “我當然有了,可是衛兵過來調查一番之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些人是自行離開劇團的,與第三者無關。可是,這怎麼可以讓人信服呢?我也委托過冒險者公會的賞金獵人,但是那個接受委托的人也從此渺無音訊。我真的嚇壞了,所以,才公會才提議說他們會派遣提供最優秀的冒險者來解決這件事情,然後就找到了你們。”少女南茜說道。

  

   “南茜小姐,如果你剛才的一切敘述都是真實的話,那麼,你可能現在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況中了。我建議你暫時離開大劇院,遠離斯貝特劇團的任何人,並且離開這座城市。”伊璐洛塔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知道,可是,最近劇團開始了新的劇目《深黯迷情》的緊張排練,我們每個人都被取消了休假,隨時隨地都要向劇院報到,現在我也只是偷偷的溜出來而已。況且,我的弟弟帕賽,也被選進了劇團中擔任一個道具師的一個助手,他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還十分興奮地與劇團的其他人混在了一起。我不能夠就這樣拋下我的弟弟自己一個人逃走啊!”南茜掩著臉,“貝拉小姐,伊璐洛塔小姐,請你幫幫我……”

  

   “……”克萊兒和伊璐洛塔同時沉默了。

  

   良久,克萊兒托著腮幫對南茜說道:“南茜小姐,這個委托……我們接下了。你不用擔心你的安全,我會先暫時讓伊璐洛塔貼身保護你的……”

  

   “貝拉小姐!?”

   “克……貝拉小姐!?”

  

   女仆和南茜幾乎是同時驚呼出來。

  

   “貝拉小姐……那個……伊璐洛塔小姐也是……跟您一樣嬌貴的小姐,來劇團保護我,會不會……太委屈了她?”南茜試探地看著克萊兒,委婉地說著。

  

   “你放心,伊璐可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魔法師呢,她可是我的貼身女仆兼私人保鏢啊,你盡管放心好了。而且,伊璐從小就受到優秀的貴族教育,唱歌跳舞,甚至多弦琴樂器和唱詩,無一不精哦。”克萊兒說道。

  

   “貝拉小姐……請、請不要肆意妄為呢,我怎麼可以離開你的身邊?”伊璐洛塔盯著她的主人。

  

   “安啦安啦,我可是冒險者公會‘委托完成率第一’的天才美少女啊,我懂得怎麼保護自己。況且,接下來的調查,也需要你的配合呢。”克萊兒神神秘秘地對兩女說道,“南茜小姐,新的歌舞劇《深黯迷情》不是在下兩周就要公演,而一個主演的舞蹈演員失蹤了嗎?伊璐洛塔要擔任這個角色,同時參與劇團中所有日常事務活動。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親自觸摸到謎團背後的真相了。況且,我自己也要獨自調查一些事情……伊璐,辛苦你羅,要當一回歌舞明星呢~~ ♪ ”克萊兒歡快說道。

  

   “可是,你提出建議之前好歹也要跟我商量一下啊~”伊璐洛塔無辜地說道。

  

   “新的歌劇的確也在招募新的演員,自從之前的副主演席拉小姐失蹤之後,劇團就一直找不到可以替代的演員……可是,克萊兒小姐,劇團對演員的要求十分高呢,伊璐洛塔小姐……”南茜猶豫著說道。

  

   “就是就是……何況我也不是當演員的料……”女仆的頭像搗蒜一樣不斷地點著。

  

   一個小時之後,南茜把克萊兒和伊璐洛塔帶到了劇團的領隊面前。劇團領隊是一個名叫蓋文,面色陰鷲的中年人。他用大灰狼打量小綿羊的眼神貪婪地上下打量著南茜的兩個“姐妹”,陰沉沉地問道:“你們倆想要進入劇團成為《深黯迷情》的演員麼?”

  

   “呃,不是我們,只是這位小姐。”克萊兒指了指伊璐洛塔。

  

   “伊璐……”克萊兒不動聲色地碰了碰女仆。

  

   “啊,啊,是……是的,請領隊您多多指教喲。”四肢纖細修長,穿著白色圍裙,午夜藍色的女仆裙裝,和含蓄的黑色絲襪的女仆少女優雅地向蓋文鞠了一個躬。

  

   “…很好,你隨我進來,我們劇團的演員不僅需要姣好的外貌,還需要熟練的舞技以及圓潤的歌聲。讓我先來測試一下你的資質……”蓋文領著伊璐洛塔和介紹人南茜,轉身就向劇場走去。

  

  

   半響之後,斯貝特劇團的宿舍外面外,克萊兒與惴惴不安的伊璐洛塔和南茜告別。

  

   “克萊兒,離開我的身邊,除了沒有了我的保護之外,你也暫時沒有辦法借用我的力量了啦,那你遇到危險怎麼辦?”伊璐洛塔死死地拉住克萊兒的手,悄聲說道。

  

   “伊璐,我是‘委托完成率第一’的‘天·才·美·少·女’啊,難道碰到事情我不會用腦子解決麼?”克萊兒又一記爆栗敲在精靈女仆頭上,“記得好好收集情報,保護好南茜,我每隔幾天都會來找你的。公演那天,我一定會來捧你的場哦~還有,不准哭鼻子~♥”

  

   “切……臭克萊兒,發生了什麼危急事情,不要用聖痕契約通知我!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馬上趕過來的。”伊璐洛塔眼睛有點紅紅的,氣鼓鼓地摸著頭,口不對心地說著。

  

   “嘿嘿,知道了,拜拜。”克萊兒揮著手,目送著伊璐洛塔伴著南茜回到宿舍里,心里面有一瞬間的空白。

  

   “好了,接下來就要自己努力了,一直以來都靠著伊璐的魔法來作弊般地完成委托,什麼時候才能成長為像姐姐們那樣優秀的女性呢,也是時候多動動自己的腦子了。”克萊兒雖然在伊璐洛塔面前一副沒有任何自知之明的惡劣樣子,可是她對自己的能力清楚得很,就如伊璐洛塔所說,離開了她之後,自己出了腦袋聰明一點之外,就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了。她又不想動用自己的“那個”身份,無法從冒險者公會或者其他的地方里獲取更多的資源。

  

   “按照推理,現在是時候去拜訪一下貴族們了……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跟伊璐分開來調查委托呢。”克萊兒站在大街的正中央,自言自語地說道,渾不知道她身後街區的轉角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沉默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諸王之城布雷茲洛,“諸王”之名並不是得自於被冊封與此地的諸多彩虹帝國貴族,而是得自於遠在現時大陸諸帝國建立之前的先國之文明。這座城塞除了面積廣大之外,還有諸多歷史悠久的建築物。這些建築物被不斷擴建或者翻新,它們的歷史有些甚至比彩虹帝國的歷史更加悠久,就如城里的大劇院尤茲雷特(Hugeate)以及現任城主克里夫的宅邸——石之居所(Stone Hide)。

  

   在跑完了三個不同的貴族的府邸不過依舊一無所獲之後,克萊兒坐在在城主府邸,石之居所的覲見之廳里面,仰望著這個繪畫著七神於遠古時期在凡間行走的壁畫的穹頂,不知道為何,心里面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伊璐說的不舒服的感覺就是這個嗎?)

  

   七神的肖像被描繪的惟妙惟肖,可是壁畫的諸神,雙眼無神,死氣沉沉就有如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沒有一個繪畫家會把七神的形象塑造成這樣的——當然這里是例外。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覲見大廳里一個人都沒有,偌大的覲見之廳,只有克萊兒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良久,覲見大廳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冒險者公會的貝拉,今天覲見的時間結束了,領主大人有要務纏身,請下周覲見之日時再來。”

  

   “什麼?剛剛明明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啊?”因為等了一個小時,已經憋了一肚子氣的克萊兒站起來質問道。

  

   “領主大人不會浪費時間在你們這些無關的人等身上,”管家眯著眼睛,“請離開吧。”

  

   “可惡!我是代表了冒險者公會和布雷茲洛的委托人而來,領主大人有義務接見在領地里每一個需要幫助的領民,這是阿克西陛下給予彩虹帝國十三個領地的領主們的義務和責任……”

  

   “小丫頭,不要讓我再說一遍,馬上離開!”管家打斷而來克萊兒的話,陰鷲地說道。

  

   “……呵呵,是麼……布雷茲洛……克里夫大領主,居然已經腐敗到這種地步了麼?”克萊兒忽然笑道。

  

   “大膽!竟敢諷刺克里夫大人!”管家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凶狗一般,“衛兵!”

  

   門外穿著黑色紋相間的衛兵“刷”的一下子涌了進來,手持長戈把克萊兒團團圍困。

  

   “衛兵,把這個侮辱克里夫大人的賤民關到地牢里去,等克里夫大人有空的時候再給予她處理!”

  

   “你們敢……!我可是王都米爾頓的凱絲侯爵小姐!”克萊兒等的就是這一刻,她把早就准備好的凱絲家的勛章拿了出來。這個勛章是她以前跟凱絲玩鬧的時候偷偷從她的家里拿出來的,在與地方領主和貴族打交道的時候無往而不利。即便是剛剛在前面三個貴族的府邸里,她用的也是這招。

  

   管家結果由細碎的藍寶石鑲邊,金色的鍍金襯底的獵鷹勛章,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然後一下子把勛章丟在地上,用腳踢開。

  

   “你竟敢冒充凱絲侯爵小姐,罪加一等!”

  

   “什……?”克萊兒不可置信地看著管家。勛章是毫無置疑的真品,那由精靈工匠打造的高超工藝不是任何帝國境內的珠寶匠可以仿造的。況且能夠作為城主的管家,辨認帝國中各個貴族的紋章是必修課,這個管家要麼就是真的不認得這個勛章,要不就是他認出了,但是故意要栽贓陷害。

  

   而且,帶有貴族家徽的勛章和紋章都會被各個家族視為至寶,被隨意地丟到地上的行為會被視為嚴重侮辱,還會導致貴族私兵之間的嚴重械斗或者上層貴族之間的決斗行為。

  

   這樣能明目張膽地侮辱一個貴族文章,並且栽贓陷害一個侯爵小姐,或者至少是一個與侯爵小姐有密切關系的人——這樣的管家根本不在克萊兒的認知范圍之內。

  

   “衛兵,逮捕她。”管家冷冷地說道。

  

   “可惡,你敢動我一下試試!你叫什麼名字?竟敢冒犯本小姐的威嚴?”克萊兒聲色俱厲地反問道。

  

   這時,穿著黑色皮夾,頭部藏在黑色的皮制頭盔里的衛兵隊長上前一步,一雙似乎是沒有任何人類感情的眼睛盯著克萊兒。

  

   “小妞,我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可以反抗,我們這里有十個人,全副武裝,而你手無寸鐵,我們會把你打翻之後再把你捉起來;二就是你現在乖乖投降然後被我們捉起來,不過無論如何,你冒犯了克里夫大人,黑牢是你唯一的選擇。”

  

   余下的衛兵各自上前一步,明晃晃的長戈對著克萊兒。

  

   才離開了伊璐洛塔不夠一個下午,克萊兒已經開始有點懷念她了。

  

   克萊兒打量了一下衛兵們手里的長戈。

  

   “好,我不反抗,不過我的仆人就在布雷茲洛城里,他們會來找領主大人抗議的,到了那個時候……哼哼,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

  

   管家點點頭,幾個衛兵一擁而上,把克萊兒按倒在椅子上。他們掏出隨身攜帶的繩索,駕輕就熟地把克萊兒的雙手扭在背後,成“一”字型簡單又結實地在手腕和手臂的地方綁上,繩子除了橫向捆綁之外,還豎著在繩圈中間打結加固,做成了好像繩扣一般的死結,把克萊兒的雙腕和藕臂固定在粗糙的繩圈里。一條麻繩繞過克萊兒的胸前和腰部,把她的雙臂固定在身體上,粗糙的麻繩把她身上穿著的粉色絲質連衣短裙勒得鄒巴巴的。

  

   “啊~你們,你們輕點,痛……”克萊兒掙扎著扭動,“克里夫那家伙是你們的親爹啊?我就說了一句,你們就把我捆得這麼緊……啊,痛……”

  

   “你居然還敢繼續出言侮辱偉大的克里夫大人?”管家臉色有點變了。

  

   “我說又咋了?這是事實,你們……唔唔~~~”

  

   一個守衛掏出了一個棕色的橡皮棍子,一下子橫卡在克萊兒的小嘴中間,從棍子兩頭延伸出兩條皮帶,分別在克萊兒棕褐色的秀發腦後扎緊。

  

   “啊~嗚唔哦嗚!”少女的語音變得含混不清。

  

   限制了克萊兒的嘴巴之後,一個守衛拿出了一副鐐銬,“啪嗒啪嗒”一下鎖住了克萊兒的腳踝,進一步限制了少女的自由。

  

   “唔!啊哦~!”克萊兒踢動著雙腳,拉至大腿根部的白色過膝長襪含蓄彰地顯著少女那充滿青春活力的性感長腿——不過此刻它已經被鐵制的鐐銬鎖死了,一條小指粗細的鎖鏈連系著小腳上踢著的黑色圓頭皮鞋。

  

   “走!”

  

   衛兵拉起克萊兒,把她押出了覲見之廳。一路上,走廊里的仆人和家眷冷漠安靜地看著蹣跚走過的克萊兒,居然連一絲看熱鬧的好奇或者幸災樂禍的觸動都沒有,富麗堂皇的石之廳堂,居然讓克萊兒有一種發冷的感覺。她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發動聖痕來召喚伊璐洛塔了,盡管這一定會很沒有面子。

  

   “等等!”一個仆人從後面趕上,跑到管家背後,在他的耳邊細碎地說著什麼。管家聽著聽著,把頭扭過來看著克萊兒,然後點點頭。對身邊的衛兵說道:

  

   “把她帶去靜思之間,克里夫大人在那里等著。”

  

   “嗚嗚唔!”雖然不知道什麼促使了領主改變了決定,不過她還是挑釁地看著管家,被鉗嘴物強行分隔開的兩片紅唇開合著,發出含混的聲音。

  

   管家和衛兵們把她押進了一個布滿書架的房間之後便離開了,絲毫不管少女身上的綁繩,鐐銬還有口枷。

  

   “嗚嗚嗚!嗚嗚哦唔!!”克萊兒不甘地掙扎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了幾步,才發現雙腳都被鐐銬限制著,連走路都十分吃力。冰冷的鐐銬隔著白色的襪子,緊貼著她的肌膚,讓她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而雙唇間綁縛著的棍子,則把她的舌頭死死地壓住。現在她不僅僅是不能說話,甚至連吞咽的動作都無法完成。她只得不斷抬起頭,讓嘴里的津液自行回流到喉嚨里。

  

   再次掙扎了幾下無果之後,克萊兒干脆賭氣地坐在原來的位子上。

  

   “……凱絲小姐,幸會幸會……”一把沙啞的聲音在克萊兒背後響起。

  

   “!”

  

   克萊兒扭過頭,只見一個瘦高的鷹鈎鼻男人,穿著一襲帶著暗金色花邊的黑色長袍,手持著一柄頂端鑲嵌著黑曜石的手杖,緩緩地從房間的另一側門口走進來。

  

   克萊兒連忙調整了一下坐姿,把頭放平,深呼吸,竭力不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剛剛那種羞恥的窘態。

  

   “……凱絲小姐,十分抱歉,我的管家太不懂禮儀了。”男人嘴上說著,慢慢地走近克萊兒身邊,圍著她繞了一圈,然後悠然地在她對面坐下。

  

   “嗚嗚!”克萊兒不解搖著頭,亂踢的雙腳發出嘩啦嘩啦的清脆響聲。

  

   “……凱絲……天才冒險家貝拉……或者說,偷盜了我們可憐的凱絲小姐的家族勛章的,頑皮的克萊兒殿下?”鷹鈎鼻男人玩味地盯著克萊兒,深陷的眼窩閃耀著不自然的精光。

  

   “唔唔……!!”克萊兒的含混的呻吟聲曳然而止。

  

   “呵呵,殿下,本來按照禮儀,我要跪下來向你行吻手禮的,不過你被綁成這樣,我們……就免了吧……”男人戲謔地打量著少女那被麻繩結實捆綁的嬌軀,“放松……我現在馬上解開你的嘴巴,我知道你來這里的目的,不過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罷,男人解開了克萊兒的口枷,讓它軟塌塌地掛在少女的脖子上,仿佛為了隨時要重新霸占少女的口腔似的。

  

   “呼啊~~~呼……哈…哈……”克萊兒嬌喘著,同時很隱秘地吞了幾口差點要從嘴角邊流出來的津液,“大領主克里夫·格林特,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麼還要這樣捆著我,難道你竟不知道對王室的公主不敬可是很嚴重的褻瀆和反叛的行為嗎??”

  

   “不不,不敢。不過殿下,你這樣離家出走很是不對呢,阿克西陛下已經通知了帝國領地里的所有領主,吩咐一旦發現你的行蹤,就要立刻把你送回王都里去。所以我也不敢擅自放開殿下……”

  

   “是麼?”撤去了所有偽裝的克萊兒從容地看著克里夫。“大領主閣下,您這樣捆著我,不僅僅是為了要把我送回王都這麼簡單吧?”

  

   “呵呵,殿下,那您覺得還會有什麼原因,讓我可以膽子大到把一個公主捆綁起來呢?”

  

   “……大領主閣下,大家都是聰明人,讓我們開門見山吧,布雷茲洛城里出現的大量失蹤事件,跟您有關麼?”克萊兒背著手,摸索著手腕上的繩結。

  

   “殿下,我也對城里出現的失蹤事件深感憂慮,並且還在命令衛兵隊盡力協助冒險者公會調查失蹤的人們,不明白您為什麼這樣問?”克里夫站了起來,輕輕地踱到一側的書架,抽出了一本書。

  

   “大領主閣下……冒險者公會早就掌握了大量的线索,我只是進一步核實而已……您的貴族血統高貴而且悠久,連續三代繼續伯爵的頭銜,為什麼就要做這些不見得光的勾當呢?把我放開,把那些被你綁架掉的人們都放回來,我以彩虹王室第五順位繼承人的身份向您保證,您不會被處死,最多只會剝奪封地和貴族的頭銜。”

  

   “肮髒的勾當?綁架?難不成你是在暗示我……”

  

   克里夫仿佛聽到了什麼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忽然失控地大笑起來,並彎下腰捧住了肚子。

  

   克萊兒在與大領主談話的那一刻開始,本來已經有七八成確定這個克里夫領主是布雷茲洛城里一些列詭異的失蹤案件的主導者,參與者,或者至少是協助者。不過克里夫的笑聲令她重新疑惑了起來,她臉上也微笑著,可是心里面那不對勁的感覺俞加濃重。

  

   “……哈哈,殿下……哈哈哈,肮髒的勾當……難道我在你們這些王室成員心目中,就是只是那種不顧廉恥和榮譽,為了一己之私,跟那些所謂的奴隸商會,人販子行會勾結的人嗎?拜托,殿下,這可不是你躲在閨房里看的那些羅曼蒂克言情小說,女主角動不動就被奴隸販子綁架,然後被王子解救的橋段……殿下,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說罷,大領主再次捧腹大笑起來。

  

   “那既然您對這次事件不清楚,那請放開我。我受委托於冒險者公會,要調查清楚這一次事件的來龍去脈。熱心如大領主閣下您,或許,會借給我一個向導或者一隊衛兵?”克萊兒被笑得臉上有點發熱,不過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

  

   克里夫撫摸著黑曜石的手杖頂端,“殿下,既然來了,就請冒昧讓我向您展示一下我的待客之道。俗民們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好了……命運早已經注定……對了,布雷茲洛乃是歷史悠久的群王之都,其實又要以‘尤茲雷特’大劇院最為悠久和著名。新的歌舞劇——《深黯迷情》在兩周後就要正式公演了,要不,殿下您等看完了這藝術殿堂的最高表演,新月之夜的升華之舞後,我再把你送走?”

  

   “你……!”克萊兒再也按耐不住,“克里夫·格林特,我不管你在胡說八道寫什麼,或者你在陰謀策劃著什麼事情。你馬上把我放開,然後向我供認布雷茲洛里發生的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或許可以衡量輕重為你求情,保你不死。艾倫的神殿之都渥爾就在離這里不夠一天路程的地方,無論這里有什麼風吹草動,一百名整編的彩虹騎士以及我姐姐菲蕾娜和愛瑪就會馬上趕到這里,還有神殿之都的護教軍。你認為區區一個布雷茲洛的城市衛兵可以抵擋住她們麼?”

  

   “殿下,”克里夫悠閒地說道,“不知道王宮中是誰教授您的交涉技巧,不過我認為那個老師簡直糟糕透頂了。你覺得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說服失敗的話,使用威懾會有效果嗎,尤其是……”克里夫看了看克萊兒被捆縛住的嬌軀“……現在這種情況。”

  

   “不過,大公主與二公主是嗎?‘赤紅’的菲蕾娜和‘耀金’的愛瑪,戰神艾倫的神眷之女,戰場女武神,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我真想好好會一會她們呢。”

  

   克里夫打了一個響指,外面走進來了兩個女傭人。“殿下,這兩個星期,您就安心在這里住下來吧,我保證,她們會以‘最高規格’來接待您。哦,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這個石之居所可是諸先帝國之文明所打造的庇護所,所有的石壁里都有著防護魔法陣哦,您的那位小女仆好像是一個魔法師是吧,這樣一來,她就無法通過定位魔法找到你了。不過也好,她也有她的使命呢,能夠在這新月之夜起舞,可是諸神的賜福啊。”

  

   克里夫說著,一個女仆走過來,自動忽視了王女那可以殺死人的眼神,拉起克萊兒脖子上的口枷,重新為她戴上。

  

  

  

  

  

  

  

  

  

  

   III. 黑暗調查

   深黯迷情

   邪月之聖禮

  

  

   《深黯迷情》講述的是一個古老的吸血鬼家族中幾個年輕的吸血鬼女性與凡間的人類產生了情愛恩仇的故事。因為時間緊迫,伊璐洛塔在進入劇團的時候馬上被安排飾演吸血鬼家族中的二小姐——斯嘉麗·塞伯利安,以代替之前失蹤回家的主演。劇團的排練開始非常順利,伊璐洛塔不俗的舞台演繹能力折服了劇團里的每一個人,編劇很快為她增加了更多的舞台戲份。

  

   不過她在劇團里的調查工作卻在這時陷入了僵局,自從她們到來之後,劇團就一直風平浪靜,沒有再發生南茜跟她們說的所謂失蹤事件。在排練的閒暇,精靈女仆和她的受保護人像頑皮的孩童一般,努力地在劇院的每個角落里尋找,不過連失蹤少女們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找到。

  

   不過這也難怪,尤茲雷特大劇院早在彩虹帝國建立之前便已經建立。在彩虹帝國建立之後,這所大劇院在幾百年間再次經過了好幾次的擴展和翻新建造。劇院新建的部分和以前遺留下來的部分,構成了一個碩大的迷宮。即便是只是用作表演的圓形大舞台的頂上,就已經有三層以上的用作道具操控和升降幕簾的橫梁,齒輪和一大隊機械道具和雜物間組成的回廊。而在劇院的地下,那些古老而不為人知的角落,據說還有這龐大的空間和遺址,以及一個地下湖。可以說,自從彩虹帝國建立以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體能夠真正探明並且繪制出這所古老的劇院的地圖。

  

   “難道這些失蹤的女性已經被運到某個地方藏了起來,不在劇院里面了?”心急如焚的伊璐洛塔在第十一天晚上,在南茜的帶領下深入到一處藏在一個被廢棄掉的服裝間的鏡子後的密道。

  

   “伊璐洛塔小姐,這個……這個我也就不知道了。”南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伊璐洛塔。如果不是女仆不熟悉地形,堅持要她帶路,晚上一到,她可能一早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敢出來了。

  

   “對、對不起南茜小姐,我只是,只是有點焦急罷了。”雖然明知道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南茜,可是伊璐洛塔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到面上。

  

   克萊兒不見了。

  

   自從她進入了劇院開始排練之後,本來說好每兩三天就碰頭一次交換情報的克萊兒失蹤了。一開始,伊璐洛塔還以為這位公主在忙調查。可是一直到第五天,第六天,克萊兒連一點信息都沒有傳回來,這就令人覺得蹊蹺了。盡管她手背上的聖痕沒有發熱,與克萊兒通過契約鏈接在一起的奇妙的心靈感覺令自己知道克萊兒應該還在城內的某處地方。可是,不論她發動至高神“現跡”的神恩,還是普通的光系追蹤魔法,克萊兒存在的位置總是像隔著一層玻璃罩似的,定位不到准確的方向。

  

   “伊璐洛塔小姐,貝拉小姐在外面的調查有進展了嗎?”此時,仿佛知曉伊璐洛塔心事似的,南茜一邊舉著火把在黑暗中前進,一邊問道。

  

   “貝拉她……已經有重大突破了,只要這里我們再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就可以……”伊璐洛塔勉強地笑著。

  

   “那、那就好,之前我委托的一位叫奧克蘭的賞金獵人,也是像我的朋友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的呢。不過還是貝拉小姐和伊璐洛塔小姐比較可靠。”

  

   伊璐洛塔沒有回答她。除了克萊兒的事情外,她那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重,這種感覺無處不在,說不清楚對哪個人,或者是哪個地方,甚至是對哪件事物。那種感覺就像是午後陰沉的雨雲,令人壓抑得要命。

  

   “說起來,我來了這麼久,好像都沒有講過南茜小姐你的弟弟帕賽呢?”伊璐洛塔問道。

  

   南茜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帕賽已經完完全全被那個道具師叫什麼安迪的人征服了,現在沒日沒夜都粘在他的身邊,連我想見他一面都很難……”

  

   “這、這樣嗎……”伊璐洛塔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就這樣兩人沉默著走在黑暗的甬道里四處查看著。

  

   “南茜小姐,請問這座劇院這麼古老了,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者傳說嗎?”伊璐洛塔再次打破沉默,努力模仿著跟克萊兒一起的時候,她對不同的事情的分析和推理。

  

   “傳說嗎?傳說倒是有一個,有關古老的劇院幽靈的故事……”

  

   “幽、幽靈……?”雖然自己本質上也算是超自然生命的一部分,不過伊璐洛塔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啊。這個幽靈據說是在劇院建成的時候就已經存在,它的來歷無人知曉,只是據說,它每隔一百年,就會出來坐在包廂里跟正常人一般看歌劇,如果有某個可愛而又才華橫溢的女演員被它看中了,它就會在她的夢里出現,把她拉入到歌劇院地下惡靈古堡里……伊、伊璐洛塔小姐,你該不會是說,這里的人的失蹤,都是因為那只惡靈??”

  

   南茜被自己的推論嚇得連火把都抓不穩,幸虧伊璐洛塔一把在後面扶著她。

  

   “南茜小姐,你小心。”女仆在後面接過火把,“沒事的,都是傳說,要是有亡靈生物出現了,我、我會用魔法……”

  

   “哇,伊璐洛塔小姐不要說了~~”南茜害怕得掩住耳朵。

  

   雖然女仆如此安慰著南茜,可是因為在這午夜漆黑的甬道里,在古老而不為人知的秘密歌劇院通道中,她的心里還是跳動得厲害。

  

   就在她們畏畏縮縮地行進間,忽然走在前面的南茜一聲驚叫,然後身體往下掉去,女仆少女連忙馬上拉住她,卻不想到連自己也一起跌到。一條藏在陰影中的樓梯忽然出現在兩人眼前,因為南茜一腳踩空,連帶著伊璐洛塔一起“骨碌碌”地往樓梯下滾了下去。

  

   滾了好一陣子,兩人才停了下來。

  

   “哎喲,疼~南茜小姐,你沒事吧?”伊璐洛塔扶著頭坐了起來。

  

   “沒事~可是,火把滅了。”南茜在一側心有余悸地說道。

  

   “我來。”伊璐洛塔伸出手指,一小簇白色的光芒出現在她的指尖,然後飛舞在兩人的周圍。

  

   十分幸運的是兩人都沒有受傷,只是灰頭土面的伊璐洛塔膝蓋上和小腿上的褲襪刮破了幾道口子,白色的圍裙也沾了不少灰塵。

  

   “真是笨拙呢。”伊璐洛塔自言自語地自嘲著,不使用魔法的話,她跟一個普通的人類少女,不,甚至比一個普通的人類少女更加脆弱。

  

   “伊璐洛塔小姐,你看,這,這是……?”

  

   借著飛舞的光之精靈的照明,伊璐洛塔發現兩人在一個寬敞的大廳中。大廳的一側是她們滾下來的樓梯,另一側則是另一個黑黝黝的出口,似乎是一條更往下的樓梯。

  

   這里的風格跟大劇院的復古哥特式風格完全不同,四周的牆壁更加簡潔有力,沒有多余的裝飾,不過卻畫滿了壁畫

  

   正對著伊璐洛塔的一副牆上的壁畫中,繪畫著一位猙獰的黃金巨人手持巨大的兵器,端坐在他的黃金戰車之上,正朝著遠端的黑暗發動徒勞的衝鋒。無數的扭曲而沒有任何五官的面孔鋪墊在巨人的腳下,准備隨時要撲上馬車把巨人吞噬,然後在牆壁的盡頭那深黯的黑夜中,一彎紫色的新月出現在天中央,放射著黑色的光芒,仿佛差一點要把金色的巨人淹沒。

  

   “這……這……”伊璐洛塔全身發抖,“這是‘創世之戰’,耀目的黃金戰神與亘古的黑暗邪神在奧布大陸上互相征戰的情境……這里……這里是一個劇院,怎麼會有這種令人憎惡的東西?”

  

   伊璐洛塔看向四周,無一例外地描繪著紫色的新月對抗著諸神的創世戰爭的情境,那令人驚心動魄的黑暗筆觸令本來就對這些不潔力量甚為敏感的伊璐洛塔覺得極為不舒服。

  

   大廳的一側還有一個向下的樓梯,不自然的微風正從樓梯下不斷往上刮著。

  

   伊璐洛塔走近了樓梯,向下望去,只見一條蜿蜒看不到盡頭的螺旋樓梯不斷往下延伸著。而且,有些東西似乎在黑暗中涌動著,令伊璐洛塔全身汗毛倒豎。

  

   “南茜小姐,走,我們快回去!”伊璐洛塔一手拉起還在一邊好奇地看著壁畫的南茜,轉身就往她們滾下來的樓梯走回去。

  

   “怎麼了伊璐洛塔小姐,您怎麼了?”南茜雖然被拉走,不過顯然她對這里的環境也極其不習慣,所以一點都沒有抗拒離開。

  

   伊璐洛塔沒有答話,只是快步地走著,現在她越來越想念克萊兒了,那個性格惡劣,沒有絲毫自知之明,老是借著她的魔法作弊般地完成任務的公主,在這種時刻肯定不會像自己一樣慌張逃跑。她也極力回憶著在被召喚來人界之前,在光之精靈界無憂無慮地暢游的感覺,以擺脫剛剛那個大廳里那些黑暗壁畫和那條往下的無止無盡的黑暗甬道的影響。究竟古老大劇院的地下,有著什麼東西?真的是惡靈居住的古堡嗎?

  

   伊璐洛塔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好一陣跌跌撞撞的奔逃之後,她們終於回到了地上,就在她們要舒一口氣的時候,忽然有人在她們身後說道:

  

   “這麼晚了,你們去哪里了?”

  

   驚魂未定的伊璐洛塔大吃一驚,幸好南茜及時捂住她的嘴。斯貝特劇團的領隊蓋文,此刻正陰森森地站在她們身後。

  

   “領、領隊……”南茜吃力地回答道。“我們,我們……”

  

   “我們晚上睡不著,去,去散步一下……”伊璐洛塔看到南茜馬上要說不下去,連忙接過話題。

  

   “是嗎?”蓋文打量著伊璐洛塔,女仆的絲襪破了好幾處,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她的圍裙髒兮兮的,頭上白色的頭環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南茜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還有精力的話,不如回舞台自己排練,不要半夜到處亂跑。”蓋文說道

  

   “是……領隊。”伊璐洛塔心有余悸地回答著。

  

   “對了,因為城主大人的要求,《深黯迷情》的公演,將會提前到明天!你們趕快回去休息吧。公演的時候,城里所有的貴族,都會應克里夫大人之邀來到劇場觀禮。”陰鷲的蓋文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走了。

  

   “呼,嚇死我了……”南茜撫摸著胸口說道。

  

   “對啊,不過,怎麼這麼突然,公演不是就是後天嗎,怎麼就突然提前到明天了?”伊璐洛塔心里的不安像是打翻的墨水瓶一般散開,可是,無論她怎麼思考,似乎都抓不住其中的线索。

  

  

  

   克里夫伯爵的府邸,石之居所。

  

   彌漫著名貴的迷迭香氣味的貴賓房間的房門被悄悄地推開,四位女侍捧著衣物,香水首飾,化妝品,還有一個黑色的大袋子進入了這個房間。用粉色的真絲帳幔,以名貴的天鵝絨和絲綢鋪就的大床上午睡的少女完全沒有絲毫轉醒的意思。女侍們也沒有說話,只是把手里的東西在房間的桌子上和椅子上全部鋪開,這才輕輕地接近帳幔,拉開粉色的帷幕。

  

   大床上,一位棕色卷發的少女正打側仰臥在床上。少女的身上除了貼身的白色內衣褲和同色的帶著蕾絲襪口的貼膚絲質長襪之外,再無寸縷。不過少女的雙手被拉到背後用銀色的鐐銬鎖著,兩個銀質銬環之間的鎖鏈十分短,使得少女的雙手沒有更多的活動空間。而白色絲襪的腳踝上也套著同樣的鐐銬,一枚奇怪的長方形器物插入了少女左腳上的襪口里,一根銀色的導线延伸而出,頑皮地鑽入了少女白色的內褲中。而且少女的酮體似乎也伴隨著低沉的嗡嗡聲而不規律地顫動著。

  

   幾個女侍仿佛對這一幕早就見慣不怪,她們熟練地扶起少女,解開她嘴巴的一塊白色絲巾,然後捏著她的腮幫,從少女的嘴里掏出了一個有彈性的圓形的球體——球體的里側還有一個橢圓形的扁扁的孔洞——少女的香舌在堵嘴時就被禁錮在這個橢圓形的孔洞中。這個小球令她無法說話和吞咽的同時,也根據她的嘴巴內部輪廓堵滿了她的櫻桃小嘴,不留一點空間,也無法吐出來。

  

   “殿下,午安,剛才睡得可好?”

  

   一個女侍對棕色卷發的少女問候道,她一邊麻利地把少女抱下床,一邊輕輕地拉開她的小褲,把濕漉漉的橢圓形物件拉出。

  

   “……早安,我的眼睛還綁著呢?你是多琳,還是艾娃?”

  

   女侍一邊把克萊兒放到椅子上,一邊幫她解開蒙住眼睛的白色絲綢:“殿下,我的名字叫多拉,不是多琳,您別老是搞錯了。”

  

   “搞錯又能怎樣?今天是最後歌舞劇公演的日子了吧?克里夫閣下究竟要對我做些什麼?”

  

   克萊兒睜開眼睛,打量著房間里的一切。這兩個星期以來,她每天就這樣被克里夫伯爵軟禁在這個房間里。

  

   說是軟禁,其實她的待遇還真是最高規格的。穿的衣服,吃的東西,用的香水,睡的床鋪,伺候的仆人,都是伯爵府里最好的,即便連睡覺,為了害怕她睡不著,一個女侍還拿來了一枚據說現時在奧羅拉十分流行的私密玩具“淑女之星”。在鎖住了她的手足之後便把這枚用魔力發動的小玩具壓入了克萊兒那嬌嫩的秘密花園里。一開始克萊兒還很不習慣,每天晚上都被折磨得嗚嗚亂叫,不過過了幾天之後,她便慢慢適應了下來,那令人觸電卻又欲罷不能的感覺讓克萊兒每天晚上都大瀉一通之後才疲倦地沉沉睡去。

  

   她不是沒有試過使用聖痕契約聯系伊璐洛塔,不過石之居所的防護魔法陣十分完善,伊璐洛塔隱約感到了她的存在,卻怎麼都無法找到她的位置,她還可以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伊璐洛塔那焦急的心情——主人總可以反向感受到契約精靈的情緒波動,這也是為什麼克萊兒一直都可以把伊璐洛塔吃得死死的原因。每天白天她被服侍下床之後,便可以不帶任何束縛地在房間里自由活動——不過看管她的人除了四個女侍之外,估計還有幾隊的衛兵在外面隨時後面,這些都令克萊兒無計可施。她也試著要再次跟克里夫伯爵交涉,可是自從那天之後,克里夫伯爵多久不見蹤影,一次也沒有出現過在她的面前。

  

   “多琳……啊,不,多拉,今天我們要出去麼?”克萊兒看著鋪到滿滿當當的衣物。

  

   “對,《深黯迷情》今晚就公演了,伯爵大人要把你帶過去一起看演出呢。”名叫多拉的女侍眼里閃過一抹奇怪的紫色光芒,“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克萊兒對這些仆人們奇怪的自言自言習以為常了,她褪下了昨晚穿在身上的絲襪和內衣,在女侍的幫助下,穿上一雙嶄新的膚色褲襪,束腰,內衣,然後才是一套繡著著純白色的迷迭香圖案,名貴而且繁復的海藍色無袖晚禮服。

  

   在噴完香水,穿好高跟鞋,把一雙與禮服同色的過肘長手套戴好之後。另一個女侍抖開了黑色的袋子,倒出了一大團黑黝黝的繩子。

  

   “多拉,不捆手不行麼?這麼漂亮的禮服,都要被你們捆壞了。”克萊兒楚楚可憐的地問道。

  

   “抱歉,殿下,這是克里夫大人的意思,您就委屈一下吧。”

  

   半個小時之後,克里夫伯爵的大門外已經整齊停放著五架奢華的馬車,即便是連准備車輛和馬匹的仆人,也都已經穿戴整齊,猶如奔赴一場世紀盛宴一般。

  

   一群女侍簇擁著一個穿著海藍色禮服,披著白色絲綢披風,挽起了一個高高發髻的克萊兒來到了一輛車前。說是簇擁,倒不如說是攙扶,因為克萊兒那華美的長裙下面,一雙穿著膚色絲襪的絲腿已經被黑色的繩子滿滿當當地捆好,仿佛在絲襪的外面又加了一層用繩子編織的衣物似的,除了還沒上綁的腳踝,小腿及以上的位置都已經完全張不開了。

  

   克萊兒的後背被白色披風在覆蓋,遮掩著平疊在伸身後的手臂——包裹在絲綢長手套下面的手臂早就被黑色的繩子完全控制了。其他人只能在她有著繁復花紋的晚禮服胸口上下看見那惡魔一般的來回往復捆扎著少女雙臂的繩索。

  

   小心的伯爵在她出門之前,為她戴上了一個用綠寶石和藍寶石裝飾,據說是“抑制魔法波動”的華麗金屬頸圈,頸圈的前方還有一條細細的銀鏈,握在那個叫多拉的女侍手中,讓克萊兒覺得自己猶如一個被裝飾漂亮的女 奴,馬上就要送到另一個人手上似的。

  

   幫克萊兒登上馬車之後,多拉仔仔細細地捆好了她的腳踝,然後用彈性帶著禁錮香舌的小孔的小球重新堵好了嘴巴,外面用白色的絲綢漂亮地綁住,兩片塗著亮麗唇彩的淺紅色嬌唇在白色的絲綢下若隱若現。

  

   馬車很快就出發了,裝飾著棕熊和巨盾文章的克里夫伯爵的座駕一馬當先,然後是另外兩台馬車。克萊兒的馬車處在車隊的中間,透過窗簾,克萊兒吃驚地發現,夕陽之下的布雷茲洛住民,全部盛裝打扮,猶如冬末春初的時候由大地女神祭司所主持的慶祝春季與播種之季節來臨的“復蘇節”一般隆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因素,克萊兒發現夕陽西下的布雷茲洛籠罩在一片深沉的黯色暮靄中,連從馬車旁邊經過的人們的五官也看不真切。

  

   “嗚嗚!”

  

   就在克萊兒沉思間,她的脖子忽然一緊,坐在她旁邊的女侍多拉拉了拉她的項圈,“殿下,不要使用任何魔法咒文呢,不然的話,我就只有先將殿下打暈了。這可是克里夫大人的意思。”女侍指了指項圈上微微發光的魔法寶石。

  

   “唔!嗚嗚嗚~唔!”

  

   克萊兒不忿地搖著頭,她剛剛的確是發動了聖痕契約,不過剛剛匯聚起來的魔法之風,還來不及與伊璐洛塔形狀鏈接,就已經被項圈吸收干淨了。

  

   她再次扭動著嬌軀,不過繩子捆縛的嚴密程度讓她看不到任何掙脫的希望,該死的白色披風也擋住了自己綁在身後的雙手,看不到任何一個繩結,更別說還有一個人在旁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了。

  

  

  

   伊璐洛塔憂心忡忡地注視著窗外。

  

   無數的貴族已經到達了劇院,紛紛在劇院門外下車,所有的貴族,無論或男或女,都穿著隆重而講究的禮服,紛紛低聲談笑著進入了劇院。不過最令精靈少女擔心的是,就在片刻之前,她的聖痕契約忽然發熱,然後又突然沉寂了下去。這難道是錯覺?她舉起右手,暗紅色的絲綢手套覆蓋下,那個看不見的聖痕正安靜地躺著,再也沒有任何回應。她覺得自己和克萊兒,繁復已經深陷於一個看不見盡頭的黑暗漩渦中,好像被蛛網緊緊纏繞的獵物,沒有半點逃脫的可能。

  

   那種不詳的感覺就在今夜已經達到了頂峰,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現在馬上就放棄人類的形態遁逃回光之精靈界中。不過她不能,因為克萊兒還是下落不明,她不能拋開克萊兒就這麼逃走,不僅僅是為了她們之間的聖痕契約,還因為她們之間從十歲時便已經建立起來的無形羈絆。今晚的公演似乎是一切事件的終點,她隱隱覺得,自己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就能看見到克萊兒了。

  

   為了要突出血腥迷幻的主題,嬌俏的伊璐洛塔被配上了一襲深紅色的無袖復古晚禮服長裙作為她的舞台服裝。領隊蓋文臨時在第一幕和第二幕里添加了一個角色,她是伊璐洛塔所扮演的二女兒斯嘉麗的密友可列寧娜,而秀氣的南茜則被領隊點名指定為這個角色的唯一人選,無可奈何的南茜,由道具師配上了簡單的灰色蕾絲小禮服裙裝,來襯托出諸位吸血鬼少女身上繁復的衣裝。

  

   這時,南茜來到了伊璐洛塔的旁邊,輕輕地喚道:

  

   “伊璐洛塔小姐,領隊在召集演員,表演馬上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尤茲雷特大劇院的圓形舞台在觀眾的掌聲中拉起了。

  

   古老的舞台縈繞著黑暗的氛圍,遠古的吸血鬼家族的大女兒蘿瑞爾,二女兒斯嘉麗,新增的角色密友卡列寧娜以及三女兒傑西嘉等紛紛出現在舞台上的黑暗原野中載歌載舞。

  

   “嗚嗚嗚嗚嗚!!~”克萊兒在頂樓的包廂上看到了舞台一襲紅裙的伊璐洛塔,拼命地叫著。

  

   “殿下,稍安毋躁,你很快就要跟這位女伴見面了。”穿著一身詭異的血紅色長袍的克里夫伯爵,此時正拿著望遠鏡,饒有趣味地自包廂的陽台觀看著歌舞劇。

  

   “嗚嗚嗚!”不理會克里夫的話語,克萊兒艱難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跳一跳地向包廂的大門挪去,一邊回頭看看克里夫伯爵的反應。不過克里夫伯爵似乎對歌舞劇太過沉醉,仿佛沒有擦覺到克萊兒的行動似的,只是一直用望遠鏡看著舞台。

  

   天助我也!

  

   克萊兒用肩膀推開房門,再次靜悄悄地看了一眼克里夫伯爵,便一步一步小跳著離開了包廂。

  

   因為穿著累贅的禮服和披風還有水晶高跟鞋的原因,克萊兒每移動一寸都要用盡九牛二虎之力保持著身體平衡,同時竭力不讓鞋子踩到裙角。禮裙下被綁縛的雙腿在極其有限的空間里摩擦著,盡管隔著絲襪,粗糙的麻繩還是把她的雙腿磨得生疼。小心翼翼的女侍多拉在離開房間之前,居然還在她的股間做了點小動作,現在每當克萊兒挪動的時候,雙股間的一個粗糙繩結便使勁摩擦著她的花蕊。習慣了每晚被淑女之星折磨的克萊兒一下子就條件反射般地全身發軟,跳兩下便要喘息一下,被白色絲綢覆蓋的鼻子撲哧撲哧地呼著粗氣。

  

   好不容易從包廂的回旋樓梯上來到第一層,克萊兒挨著樓梯的大理石扶手,喘氣個不停。因為劇烈運動和胯下刺激的原因,她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香汗,被綢緞的禮服和絲質的褲襪全部吸收了。不過此刻她的胯下已經有點粘粘的,剛剛在她運動的時候,雙腿間的繩結毫不懈怠地折磨著公主的下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氣太好的原因,克里夫伯爵似乎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的離開,而且,本來應該在樓梯上站崗伺候的仆人此刻也不見蹤影,不知道到哪里偷懶去了。克萊兒自從克里夫伯爵身邊逃開的那一刻開始,便在沒有碰到一個人,只聽到舞台的樂曲此起彼伏,諸位女高音的合唱淒厲地在這個圓形穹頂的劇院里回蕩著。

  

   “呼……呼……嗚嗚~”克萊兒搖了搖頭,身上的繩子捆得太緊,令她好像有點缺血的症狀——頭頂上的水晶燈更暗了,空氣中似乎是幻覺般地飄散著用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而且,盡管穿著禮服,披著披風,手臂上還戴著手套——這個富麗堂皇,容納了起碼有幾百名貴族的劇院居然令人有點發冷,而沒有絲毫熱度。

  

   公主辨別了一下方向,馬上毫不猶豫地向著後台的地方跳去。現在只有盡快回到伊璐洛塔身邊,才有辦法想出下一步的對策。

  

   水晶鞋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地面上,發出“噠噠”的響聲。同時,克萊兒胸前從項圈上垂下的銀質鎖鏈也嘩啦啦地響著,隨著克萊兒每一下的跳動,伴隨禮服胸衣里的雙乳一起上下跳動。

  

  

   這個時候,舞台上的燈光漸暗,第一幕已經完成了,女演員們被飛快地從舞台回到後面的化妝間。這個時候,舞台上的芭蕾舞允許她們有十五分鍾的時間來換裝休息,或者准備下一幕的道具。

  

   這二幕是全劇的高潮,這一幕講述的是,吸血鬼家族的女孩們出外游玩,無意中陷入了獵人們的陷阱,全部被俘虜了。在這一幕當中,大女兒蘿瑞爾,二女兒斯嘉麗,新增的角色密友卡列寧娜以及三女兒傑西嘉等大部分女性演員都需要按照劇本被捆綁起來。

  

   “哎呀,傑克先生,你也太敬業了吧,我的手臂被勒得好痛啊。”一個金發的女演員扭動著腰肢,對在一旁休息著的某個道具師助手撒嬌道。這個女性穿著一襲有著金色鑲邊的純黑色晚禮服,戴著黑色過肘絲綢手套的雙手被扭在了背面,用白色的麻繩平行地捆縛著。白色的繩子從她的背後分成四股延伸而出,勒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的藕臂與裹著低胸金邊晚禮服的胸部捆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我親愛的‘蘿瑞爾’小姐,您現在是落入了吸血鬼獵人的圈套啊,我們當然要把您那誘人的嬌軀綁起來了。呐,你看,你那些姐妹們也在被上著綁呢。”傑克用下巴比了比後台的另一邊。

  

   九位女演員,此刻正並排地坐在一張長凳上,雙手放到背後,而三個助手則拿著白色的繩子,挨著逐個地捆綁著這些女性背到背後的雙手。

  

   “伊璐洛塔小姐,這沒有問題嗎?”飾演密友卡列寧娜角色的南茜看著自己右邊被曲著雙手捆起來的女孩,低聲地問道。

  

   “應、應該沒有問題吧,如果只是第二幕需要的話。”伊璐洛塔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她們倆坐在女演員們的正中間,伊璐洛塔的右邊,還有四位飾演吸血鬼少女的演員正背著手談笑著。

  

   不知道為何,她覺得除了她之外,其余的《深黯迷情》的女演員的表演簡直天衣無縫,仿佛她們根本不是在演舞台劇,而是輕描淡寫地在描述著她們生活中的一部分似的。

  

   “哼嗯……”南茜輕輕地呻吟了一聲,把伊璐洛塔從沉思中喚醒。南茜的雙手被高高地提起到背後,用白色的棉繩捆扎了個結實。盡管隔著灰色的絲綢手套,不過她還是覺得繩子深深地吃進了她的手腕里。她身後的助手把繩頭拉過了她的肩膀,垂到她的雙乳中間,打了一個結,然後重新繞回到她身後,把她的手臂和胸部都綁了起來。

  

   伊璐洛塔的捆綁方式則是有點不一樣,她的雙手被垂直拉到背後,手背相對地靠在一起。白色的繩子在她的手腕上繞了五六圈之後在中間收緊打結,然後她的手肘上下也被緊緊地並攏在一起,跟手腕一樣被在中間收緊打結綁住,最後一條白色的繩子把她手腕和手肘上下的繩扣連在了一起,固定在她的腰上和胸前。

  

   “真是一動都動不了呢。”伊璐洛塔掙扎了一下,自己手上那雙帶著荷葉蕾絲鑲邊的過肘黑色長手套被綁得起了褶皺,而絲綢下面的肌膚則是被繩子隔著手套勒得微微發紅。

  

   “傑克先生,你怎麼還要捆啊?”剛剛第一個被捆起來的飾演“蘿瑞爾”小姐的金發女郎賈思琳被傑克半是推搡半是哄地按回了長凳上,媚笑著的眼里閃過一抹紫色的光芒。

  

   “賈思琳小姐,劇本里面說的是所有的吸血鬼少女都被完完全全地束縛起來,關押在城堡里面呢。你的那雙長腿剛剛還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當然也要被綁起來了。”叫作傑克的男人抖開了另一團白色長繩,單手握住了賈思琳穿著高跟鞋的黑絲小腳,另一只手便把繩子往她的腳上圈過去。

  

   此時另外三位助手也都捆好了剩下的少女的雙手,掏出新的繩索開始捆綁她們的腳踝。

  

   “不就是演出嗎?怎麼要捆得這麼緊?”伊璐洛塔說道,不忿地擺動著被交叉捆起來的絲腿。

  

   “呵呵,伊璐洛塔小姐,這是領隊的意思呢。我們巡游的斯貝特劇團,向來都是以最認真的敬業的態度而聞名諸王國。所以既然劇本是這樣,那我們也只能百分之百地照辦了。”傑克從衣兜里掏出了幾圈白色的東西,對著賈思琳說道:“來,親愛的,張開嘴。”

  

   “你要干什麼?”手腳被綁著的賈思琳向傑克拋了一個媚眼,然後乖乖地張開了小嘴,任由傑克塞進了一團白色的絲綢,堵住了她的口舌。然後傑克展開那卷白色的東西,居然是一卷絲質繃帶。他用繃帶前前後後地把賈思琳的嘴巴纏了好幾圈,以確保白色絲綢牢牢地停留在女郎的嘴里。此時的賈思琳,只能充纏住嘴部的繃帶網眼里看到兩片若隱若現的櫻唇,以及兩片火紅嘴唇中的一抹雪白。

  

   “嗚嗚~”賈思琳輕輕地踢了踢腿,嗔怪地看著傑克,不過後者此時撕下了一塊白色的彈力膠布,往本來已被繃帶和絲綢封堵的小嘴上貼了上去。這樣一來,賈思琳的嘴巴就真的被結結實實地被封住了,彈性膠布把繃帶牢固地固定在她的嘴上,就算怎麼弄也弄不松了,除非有其他人能夠幫她解開束縛。

  

   “伊璐洛塔小姐,該你了哦。”傑克笑著,走向了伊璐洛塔。

  

   “等等!”伊璐洛塔看到了傑克面上那一抹不正常的笑容,那一陣不詳的預感變為強烈的恐懼猛烈地從灌滿了她的腦海。

  

   “傑克先生,你、你要是把我們的嘴都堵住了,我們還怎麼唱歌啊?”伊璐洛塔強作鎮靜,對著傑克說道。

  

   “哈哈,伊璐洛塔小姐,這一幕根本不需要你們說台詞啊,難道你忘了嗎?”傑克一語雙關地逼近克萊兒,掏出一團白色的絲綢,不由分說地塞進女仆的嘴里。

  

   “你們…嗚嗚……”一旁的南茜剛想爭辯些什麼,另一個助手就已經走到了她的後面,捏住了她的腮幫,把一團織物塞進了她的嘴中。

  

   就在這個時候。

  

   “噠噠噠~”

  

   後台虛掩的大門被一下子撞開。

  

   “嗚嗚嗚嗚嗚!”

  

   一位穿著海藍色晚禮服,白色披風的少女出現子啊眾人的視野中。

  

   “嗚嗚嗚嗚~~~!”伊璐洛塔第一眼就認出了克萊兒,不過此時她的手腳都被牢固地綁縛著,連唯一可以用來打招呼的嘴巴也被一團絲綢霸占了。

  

   “唔嗚!”

  

   進入到後台的克萊兒也被這一幕驚呆了,一行十幾位穿著艷麗戲服的女演員,包括伊璐洛塔在內,都被繩索捆住了手腳,嘴巴上還圍著白色的繃帶。

  

   克萊兒和伊璐洛塔對望了十幾秒,竟然一下子無計可施。

  

   “哈哈哈哈,真是既戲劇又殘酷的一幕啊~在可憐的公主即將獲救的時候,才發現准備要救援自己的王子原來也是等著自己救援的公主!”

  

   “嗚嗚!!”

  

   盡管被堵住嘴無法作聲,不過克萊兒還是看到了在化妝間一側的暗影中浮現出身形的克里夫伯爵。

  

   怎麼可能,難道這一切竟然都是他設計好的嗎?克萊兒不禁絕望地想到。

  

   克里夫伯爵徑直地走向伊璐洛塔,然後越過了女仆,單膝跪在一個人身前。

  

   “尊貴的聖·葛佳絲塔芙小姐,您玩得可開心嗎?”

  

   南茜點點頭,嘴巴上沒有被膠布粘住的繃帶一圈圈地松下,白色的絲綢被頂了出來,掉在地上。

  

   “吾卿克里夫,我玩得非常高興,尤其是這位可愛的伊璐洛塔小姐,我真的忍不住想要把她收未我的貼身女仆和私人女 奴呢……只可惜克萊兒小姐來得太早了,不然我可以再玩一陣的。”

  

   女孩的吐字冷冽而清晰,好像水晶與石英互相敲擊一般。

  

   “諸位小姐,也感謝你們的傾情演出,陰影之父必然對這一幕欣喜莫名吧。”

  

   十位女演員,雖然堵著嘴,不過依然向克里夫點頭示意,遮蓋不住眼中陰險的笑意和那逐漸變成紫色針狀瞳孔。

  

   伊璐洛塔雙目呆滯,似乎是被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嚇呆了,而克萊兒則是懊惱地閉上了雙眼。

  

   怪不得,怪不得他對她們的事情了如指掌。似乎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有這個南茜小姐的出現。只不過,她那委托人的身份讓自己完全陷入了思考的盲區中。

  

   “新月將至,諸位,讓我們演好最後一幕吧。”克里夫伯爵笑道。

  

  

  

   尤茲雷特大劇院的圓形舞台再度升起帷幕。

  

   彩虹帝國的五公主克萊兒·摩爾塔萊恩和她的契約精靈伊璐洛塔,被背靠背地捆縛在一起,固定在舞台中央的柱子上。不過她們的鉗嘴物以及克萊兒身上的項圈都已經被去除。

  

   台下的貴族們看到這一幕,驚喜,惡毒,陰險,貪婪等等的笑聲不住響起。

  

   從台上看下去,整個尤茲雷特劇院已經完全被籠罩在黑暗的霧氣中,帶著假面的貴族們猶如一張張在霧氣中翻騰的鬼影。盡管穹頂上的水晶燈依舊亮著,可是已經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的照明了。

  

   這是陰影的國度。

  

   “伊璐,害怕嗎?”克萊兒對伊璐洛塔說道。

  

   “害怕……主人你呢?”女仆瑟縮著問道。

  

   “我也害怕,而且怕的要死……”克萊兒絕望地看了看台下,又看了看正從後台慢慢走過來的人們。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與你分開的……伊璐,回歸吧……”

  

   “回歸?不……!”

  

   “吾名克萊兒·摩爾塔萊恩,以聖痕之契約命令汝,放棄人類之形軀,馬上回歸光之精靈界,從現在開始解除一切與我相關的契約……”克萊兒毫無感情波動地念出命令。她所說的每一個字,猶如不可抗拒的法則一般撞擊在伊璐洛塔的心靈中。

  

   “伊璐,走吧……重新等待一個有潛力的主人,重新簽訂契約……”

  

   “不!!我不走!”伊璐洛塔瘋了一般地掙扎著,右手的聖痕之契約已經開始發熱,主人的命令開始生效了。

  

   “我本來是光之精靈界中,那沒有本我意識,無知無覺地暢游和祀奉著吾主巴奈特赫拉斯的光之游靈一員,是你賦予了我名字,賦予了我性格,給予了我喜怒哀樂,我即使是死,也不要跟你分開……!”

  

   “走吧,伊璐,再不走來不及了……”克萊兒的聲音有點沙啞了。

  

   此時,從後台上,已經松綁的聖·葛佳絲塔芙在克里夫,蓋文以及劇團眾人的簇擁下,走到了舞台上。

  

   “諸位,午夜將至,新月降臨,吾等夜之眷族,等待這一刻已經有一千年了。”

  

   那個叫作聖·葛佳絲塔芙的女孩聲音不大,但是在眾人的耳中卻詭異地清晰。

  

   “就在今晚,吾等將重新恢復神聖的達克尼西絲神廟往昔的古老榮譽,這座神廟已經被埋葬在布雷茲洛的地下一千年了,而吾等之父古爾克艾雷勒斯將會在這新月之夜重新降臨,帶領吾等沐浴於聖潔的新月之光下。”

  

   台下的觀眾紛紛站起來用怪異的咆哮回應聖·葛佳絲塔芙的話語。他們張開嘴巴,在白色的假面下,兩根犬齒逐漸伸長變尖,從各自的口腔中紛紛伸出。

  

   “就在著神聖之刻,我們將向吾主獻上最珍貴的祭物——這里有一個祀奉吾主之死敵——惡神巴奈特赫拉斯的光之法師,吾等將會把她的純潔魂靈獻給陰影與密謀之父,作為他新生之際最可口的美餐,而這位……”灰色禮服的少女走近克萊兒,用灰色的纖指托起她的下巴,“彩虹帝國王室的第五順位繼承人,摩爾塔萊恩的正宗血統,吾將對她賜下新月的聖禮,讓她站在對抗追隨惡神巴奈特赫拉斯以及那令人厭憎的黃金之神艾倫的走狗們的第一线!”

  

   說罷,聖·葛佳絲塔芙張開嘴巴,兩根血紅色的尖齒從她的嘴巴里伸出。

  

   “一切,一切都早已經安排好了嗎?從我們進入到布雷茲洛的那一刻開始,冒險者公會,委托,小女孩,失蹤者……”克萊兒一邊感受著右手越來越滾燙的聖痕,一邊注視著聖·葛佳絲塔芙,那原本名為南茜的秀氣少女。

  

   “這都是吾主古爾克艾雷勒斯的旨意,他乃陰謀之父,暗影大師,把你們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感覺一定令他無比喜悅。”聖·葛佳絲塔芙笑著回答道,把血色的獠牙伸向了克萊兒。

  

   尤茲雷特劇院外面,無數黑壓壓的人們一圈圈地圍著劇院,黑暗的聖歌回蕩在布雷茲洛的大街小巷,所有的人們,無論男女老少,都仿佛著魔或者陷入了深沉的夢魘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吟誦著那不潔的聖詩。

  

  

  

  

   IV. 尾聲

   耀日之雙姝

   黑暗之狂潮

  

  

   神殿都市渥爾,在夜空中那黃金戰車喜悅的注視下,兩位神眷之女正進行著一場勢均力敵的較技。

  

   左面的女性離著一頭緋紅色的長發,身穿艷紅色的緊身鑲釘軟甲,過膝的高跟長靴。她的雙手擎著一柄體積恐怖的巨刃劍,劍身由赤褐色的未名金屬鍛造而成,劍身上刻滿了憤怒的戰神聖語。

  

   而右面的那位女性穿著銀白色的精致的全身鎧甲,在接近大腿的地方戰甲延伸而出成為了優美的百葉淡金色戰裙,裙下那穿著純白色吊帶絲襪的腳上還套著一雙及膝的銀色板甲戰靴。她的右手擎著一面差不多一個人那麼大的菱形盾牌,左手則是握著一柄銀色的騎士長槍。

  

   在二人競技的四周,還有一圈身穿鋼板鎧甲,鋼制頭盔,背上裝飾著七彩披風的騎士雙手擎劍駐地,安靜地看著二人的戰斗。

  

   紅發的女子的攻勢十分猛烈,那駭人的巨劍不時劃過空氣,發出令人戰栗的揮舞聲,而右邊那金發的女性則是閃避著巨劍的劈斬,見縫插針地用左手的騎士槍配合右手的盾牌反動猛烈的回擊。偶爾幾次,大劍和大盾撞擊在一起,發出了令人牙齒發酸的巨響。

  

   紅發女子沒有佩戴任何頭部護具,她秀美的側面上有一道恐怖的傷疤,自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不過這道傷疤絲毫沒有影響紅發女子的容顏,反而俞發顯出這位女戰士豪放與不羈。

  

   “愛瑪,這樣來來去去還真是無聊,不如我們各自出盡全力來一次好了。”紅發女戰士閃開了女騎士左手的長槍的三段突刺,用巨劍擋開她右手發動的盾擊,突然建議道。

  

   金發女騎士的頭上戴著與盔甲同色的護額,面上則是戴著一副銀白色的騎士面具,面具上那紅色的裝飾寶石則猶如兩行血淚一般分布在面具的兩側。而面具下,則是露出了兩片嬌美的唇瓣。

  

   “姐姐,如你所願。”女騎士的兩瓣嬌唇吐出天籟一般的聲音。

  

   兩人默契地後退了兩步。

  

   “黃金戰車,耀目的聖靈之巨人,決斗仲裁者,請您賦予我擊敗榮譽之敵的力量,輾碎一切阻礙在戰爭熔爐中的孱弱之敵!”

  

   “黃金戰車,耀目的聖靈之巨人,決斗仲裁者,請您賦予我擊敗榮譽之敵的力量,輾碎一切阻礙在戰爭熔爐中的孱弱之敵!”

  

   兩位戰士同時念誦起戰神祈文。

  

   菲蕾娜的紅鷹巨劍上燃起一圈熾目的戰爭烈焰,仿佛太陽的日冕;愛瑪的盔甲上亮起金色的流光,不斷地匯聚到巨盾恩迪斯上,生成了一層均勻卻又無懈可擊的耀目日暈。

  

   “來了!”

   “姐姐小心!”

  

   在那麼一瞬間,在場外觀看的戰士們仿佛看到在虛空中,一位黃金巨人左手持劍,右手持盾,然後盾劍互擊,爆發出足以令人致盲的強光。戰士們不為所動,只是閉上了頭盔里的雙眼,就如銅牆鐵壁一般在原地矗立著,不過他們各自背後的七彩披風都被撞擊的余波高高揚起。

  

   “結果還是沒法把你壓制嗎?可是能夠成為吾主艾倫的冠軍戰士,只能有一位呢……”菲蕾娜腦後的發帶崩斷了,緋紅色的秀發散亂地披在肩上。

  

   “姐姐還是那麼厲害呢,不愧背負著‘赤紅’之名。”愛瑪苦笑著,面具從面上滑落,露出了一副比菲蕾娜更加嬌俏容顏。

  

   這時,一位披著七彩披風的戰士忽然脫隊,緊張地跑向二人。

  

   “兩位殿下,不好了,您看看天空!”

  

   “天空?”愛瑪狐疑地問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諸神的星座怎麼被……?”

  

   菲蕾娜抬起螓首,看著一片漆黑的不詳夜空,戰神艾倫那璀璨的榮耀戰車星座此刻蹤影全無。不僅戰神艾倫,連主神巴奈特赫拉斯那至高的仲裁之劍星座,大地女神坎蒂絲的黃金橄欖樹樹星座,甚至愛神達蓮娜的喜悅雙子星座和魔法女神艾絲翠得的奧秘之瓶星座也都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在西面的地方,一輪邪異的暗紫色彎月占據了整個西方的天空。彎月一側,出現了一個由不知名的星星組成的嶄新星座!

  

   “不可能的,剛剛我們明明還在……”愛瑪覺得艾倫的存在變得越來越弱,差一點就無法感應了。而一股洶涌的邪惡力量從西方不斷升騰著。

  

   “哪里是……諸王之城,先民之都布雷茲洛!”菲蕾娜指著西方。

  

   在那邪異的彎月映照下,一道粗大得肉眼可見的黑色光柱從地面升起,盡管隔得很遠,但是還是可以看到,一整座城市的輪廓出現在半空之中。這個城市的輪廓仿佛依稀是布雷茲洛的樣子,而且,在城市的下方,一座輪廓模糊,翻騰著黑色霧氣的巨大建築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無數令人心悸的怪異咆哮聲,狂笑聲,從那座正逐漸變得稀薄的霧化都市里傳出,直至跟著那座曾經名為布雷茲洛的都市一起化為煙霧消失在無星無雲的夜空中。

  

  

  

   主要出場人物:

  

  

   安卓麗娜:劍術超群,被賦予大劍姬的稱號,來歷神秘的美艷東方女子,留著如瀑布般黑色的長發;嘴角邊總是帶著促狹的微笑;

  

  

   夏莉絲·摩爾塔萊恩:彩虹王室第八位公主,也是最小的公主,齡大約14、5歲左右,喜愛白色或者粉色系的可愛裙裝,略懂劍術,天真卻又善良,與姐姐們和劍術導師安卓麗娜的關系都很好;

  

  

   愛瑪·摩爾塔萊恩——彩虹王室第二位公主,戰神艾倫的神官戰士,神眷之女。與“赤紅”的菲蕾娜並稱為耀日雙姝,被教皇賦予“耀金”的稱號,留著一頭金發。性格恬靜,比起不羈豪放的菲蕾娜來說,她更像一位貴族小姐和守正的聖騎士,而不是一個戰士;

  

  

   凱瑟琳·摩爾塔萊恩——第四位公主,擁有“翠綠”之名,大地女神的高等女祭司,對武術一竅不通,她是諸多王室公主中最靠近人們印象中的傳統王室繼承人的一位——容貌秀美,極具親和力和包容力,是一位剛柔並濟的女性;

  

  

   黛博拉·艾德里安——黑色的少女,情欲女神的至高祭司,曾經在奧羅拉聯邦以女神之名試圖獻祭處於情欲巔峰的處子少女,被大劍姬挫敗——這也使得黛博拉與大劍姬成為迫不及待要相互壓服的宿敵。她穿著黑色的洛麗塔洋裝,留著兩根黑色的馬尾,精通詭異的神恩之力以打擊敵人,看上去似乎比夏莉絲更加年輕,謎一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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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章 胎動的真相

  

  

   I. 楔子 •

   亡國之真實

   最後之公主

   黑色彼岸

  

  

  

   菲蕾娜依然感覺到頭上那頂冰冷皇冠傳來的沉重觸感。這頂由紅耀石、金琥珀、晶黃玉、孔雀石、天青石、藍寶石以及紫水晶所鑲嵌而成的皇冠原本一直由她的父親——阿克西•摩爾塔萊恩所佩戴。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國王,沒有了皇後,沒有了公主,更沒有了帝國,她自小所羈絆眷戀的一切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

  

   連天接地的至高神光輝自天穹灑下,讓聖山霍爾曼(THRONE)上所有的人沐浴在這神聖的恩澤中。要是在平日,這種壯觀的神跡一定會引來所有人狂熱的祈禱和膜拜,七神教會也會因此舉行大規模的唱詩和布道,大量的書記員也會把這種奇跡記錄在神聖的檔案史冊中,以供後人翻閱和傳頌。

  

   不過今日,沐浴在遲來的聖恩之下的眾人,一點也沒有歡呼雀躍的欲望。

  

   白色的光柱籠罩下的聖山,就仿佛是黑色汪洋中的孤獨的小島,霍爾曼山的四周全被黑色的霧氣所掩蓋,一輪紫色的彎月出現在遙遠的昏暗天際。

  

   聖山和聖山以外的地方,就好像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晝與夜,光與影的交織。

  

   她凝望著聖山下的王都米爾頓,黑色的濃霧已經完全吞噬了原本繁華的街道和集市,無數瑰麗而古老的建築被毀於一旦,即便是慘遭屠殺的人們的慘叫聲和驚叫聲也已經逐漸聽不到了。肉眼可見的濃煙和火苗在王都的眾多角落里處處蔓延,吞噬著昔日的回憶、歡樂和對明日的希冀。

  

   她不禁攥緊了巨劍的劍柄。

  

   原本在山下,彩虹帝國王宮的地方,現在只余下一個通紅的巨坑,火焰的余燼依然未曾熄滅,焚燒的味道和漫天飛舞的灰白色塵埃伴隨著怪異的微風,不斷撲面而來。

  

   “夏洛……還有,父親,母親……妹妹們……”紅色的女劍士喃呢著。

  

   沉默的第三王女,被稱為“蒼黃”的夏洛特,在彩虹王宮的最後一處內城失守之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突破了黑夜神祗對魔法的封鎖,發動了禁斷之咒文“隕星”。耀眼的流星拖曳著狂暴而熾烈的尾跡,墜落在王宮的位置,把自己以及眾多的邪神仆從一同埋葬在魔法女神的奧秘烈焰中。

  

   “陛下。”

  

   菲蕾娜身後的一位騎士的呼喚打斷了她那哀傷的沉思。

  

  

  

   敵人業已逼近。

  

   黑色的濃霧在聖山的腳下翻滾著,眾多仿佛身處深沉夢魘中的人們自濃霧中緩緩步出。這些“人”早已被古爾克艾雷勒斯所蠱惑,永淪於他們各自最深沉的噩夢之中,或是迷失在陰謀之父為他們編織的虛妄里,即便是死亡也不會使他們蘇醒過來,而他們那可憐的靈魂,也不會被七神的樂土所接收,等待他們的將是黑夜神祗那漫漫無盡的古老長夜。

  

   菲蕾娜看了看身後,碩果僅存的兩百多位彩虹騎士正整齊劃一地站在她的背後,拱衛著通往七神聖殿的最後通道;數量稀少,穿著白色斗篷的護教軍則是橢圓形地分布在騎士們的側翼。他們的腰間掛著釘錘和小盾,准備好隨時為他們摯愛的神祗作出最後的奉獻。

  

   這個時候,噩夢軍團的士兵們分開了一條通路,眾多穿著夸張的衣飾的貴族們簇擁著一位女子出現在菲蕾娜的視线中。

  

   “聖•葛佳絲塔芙!”菲蕾娜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叫出了這個名字。這個來自夜之眷族的神秘女性,也是使奧布大陸諸王國沉淪於影之國度的始作俑者,黑暗瘟疫的散播者,以及……彩虹王室的毀滅者!”

  

   “日安,菲蕾娜‘陛下’!”

  

   聖•葛佳絲塔芙故意把“陛下”二字說得很重,似是刻薄的諷刺,又像是惡毒的譏笑。

  

   “不過,似乎片刻之後,‘日安’這個用詞,便要從這個大陸上永遠消失了吧。吾主古爾克艾雷斯的新秩序里可是不允許‘光’與‘日’這樣的詞語存在哦。”她的聲音空靈清澈,甚是好聽,即便是與菲蕾娜隔著相當的距離,她的聲音還是可以清清楚楚地傳到諸人的耳中。

  

   “我今天過來,是希望給予‘陛下’,以及你麾下勇猛的戰士們,最後一個救贖的機會……”聖•葛佳絲塔芙瞥了一眼菲蕾娜以及她身後如大理石一般矗立著的彩虹騎士,“摒棄惡神巴奈特赫拉斯及其走狗偽神,我們將賜予爾等寶貴的聖禮,讓爾等一起投入永夜的擁抱。”

  

   沒有任何贅言,回應她的是菲蕾娜那巨劍出鞘的聲音。

  

   據說在創世之戰時,當諸神依舊行走在凡人之中的榮耀之刻,這柄巨劍“紅鷹”便在黃金戰車前受到戰神艾倫的親自祝福和加持,由遠古的英雄們所持有,而如今,則是成為了亡國之公主手里毀滅仇敵的最後武器。

  

   “是嗎,真是可惜……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演員都已經就位,那末…就由我為黑暗之父上演最後一幕淒美絕倫的舞劇吧。”

  

   夜之眷族輕笑著,慢慢後退。

  

   “聖•塞西莉亞侯爵小姐,這最後一戰,就交給你了。”

  

   蒼白的貴族們再度分開,一位穿著灰色禮服的少女騎著噩夢般的黑馬,出現在聖•葛佳絲塔芙的身邊。

  

   “克萊兒!!”本來一直毫無表情的菲蕾娜禁不住驚叫出聲,往前踏了一步。

  

   往昔聰明機靈的公主此刻好像木偶一般,原本海藍色的雙眸變成了渾濁的暗紅色,無限放大的瞳孔里不斷閃過迷惑、痛苦和掙扎的灰色煙雲。

  

   “侯爵小姐,毀滅他們。”

  

   灰色的少女似乎在馬上掙扎了一下。

  

   “…遵命。”被稱為聖•塞西莉亞的少女如此機械般地回答道。

  

   在同一時間,仿佛領會了主人的旨意一般,無數正在沉淪在噩夢中的人們邁出了並不整齊的步伐,舉起摻差的武器,向騎士們的防线步進。

  

   “……!”菲蕾娜握緊了拳頭,某種東西令她的喉嚨咽哽,溫熱的液體在她的眼角隱隱地涌動著。

  

   可是她還有最後的義務需要履行,亡國的公主轉身。

  

   “諸位,毋庸贅言,這些黑暗的異教徒,毀滅了我們的親人、朋友、國家還有一切我們所鍾愛並且曾經發誓要保護的美好事物,”

  

   王女的心中一陣陣抽疼,被黑暗吞噬的倩影從她的眼前不斷掠過,

  

   “而如今,我們即將奔向諸神的樂土,請再次把你們的力量借予我,在重歸諸神的懷抱之前,給予此等邪惡造物以平等的毀滅吧!”

  

   沒有激動人心的歡呼和回應,所有的戰士們都沉默著,不過菲蕾娜可以聽到他們鋼鐵面罩下那沉重且急促的呼吸聲。

  

   菲蕾娜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已經做好了殉烈的准備。

  

   噩夢士兵們的步伐加快了,與騎士們的陣线迅速拉近。

  

   “彩虹騎士所屬,聽我號令,列陣!”

  

   訓練有素的騎士們整齊劃一地踏步上前,以菲蕾娜為矛尖,以自身為雙翼,在通往至高神的通路前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楔形防线。

  

   噩夢士兵們低沉的怪吼聲已經清晰可聞,他們在衝鋒時帶起的怪異強風把菲蕾娜以及諸位騎士身後的披風吹得獵獵作響。

  

   “舉盾!”

  

   彩虹騎士們豎起了一直立在身側的鋼制巨盾,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彩虹王室的七色寶石紋章被鐫刻在巨盾的正中,在敵人面前形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銅牆鐵壁。

  

   此時,騎士團的防线後,僅存的至高神祭司們相繼詠唱起了壯烈而悲涼的犧牲之聖歌:

  

  

   “Idivas, evo nos sudoni

   伊迪瓦司,伊諾渥斯,蘇多尼

   Arhan asuvi varro

   阿罕,阿蘇威,瓦諾諾

   Ave - ni mach fordena

   阿維爾,尼,瑪許,佛迪爾拉

   Avis, esu si surro

   阿維斯,厄蘇斯,蘇諾諾

   In avis, in novas, farsoni

   因阿維斯,因諾瓦斯,法蘇尼

   Invere, vesu ves ni vox

   因維,瓦蘇瓦斯,尼渥斯

   Ire vas sumeni doni

   因瓦,波斯,蘇瑪尼頓尼

   Est vox ,menidis, varro

   艾斯特,渥斯,瑪尼迪斯,瓦諾諾”

  

  

   一百步……五十步……敵人在悲壯的歌聲中迅速地逼近中。

  

   在騎士團身後的防线里還有數量不多的魔法師和祭司,各種顏色的魔法紛紛射出,落在敵群中,不少噩夢士兵被打倒了,可是他們的位置馬上被更多的人補充了。

  

   “汝等為帝國之基石,今日一戰,請讓我見識汝等的超凡技藝和無匹勇氣!”菲蕾娜大聲喝道,紅鷹巨劍上的五個戰神聖語發出猶如太陽一般耀目的金色強光,衝在最前的噩夢士兵已經被籠罩在戰神的憤怒聖光下了。

  

   “拔劍!”

  

   毫無遲滯地,彩虹騎士們紛紛抽出了精金打造的長劍,兩百多柄佩劍幾乎是同時出鞘,反射著耀目的白色聖光。

  

   “騎士們,為了逝去的親人,毀滅的帝國以及諸神的榮耀!”菲蕾娜舉起了巨劍。她身後的彩虹騎士們也同一時間怒吼起來。

  

   “為了逝者!為了帝國!為了諸神的榮耀!”

  

   第一波的敵人在撞到騎士們的巨盾前,便已經全部為閃耀著聖光的精金長劍所斬倒,然後是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大量死去的敵人滾落在地上,組成了一道由屍體和血肉構成的路障……而赤紅公主那柄恐怖巨劍則是把身前一個半圓范圍里的敵人全部化為了灰燼。

  

   可是黑色的浪潮並沒有因此而被遏止,黑色的人們前赴後繼爬過同伴戰死的屍體,蠻橫地撞擊在騎士們的巨盾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然後被精金的大劍紛紛斬倒,好像黑色的巨浪拍打在不可逾越的鋼鐵上般,雖然不斷破碎,卻後浪推前浪,永不止息。

  

   菲蕾娜處在凸出的位置,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可是紅鷹巨劍上的熾烈燃燒的火焰把每一個試圖靠近的敵人都變成了戰爭熔爐里的灰燼。

  

   可是,復仇的怒火和必死的決心並不能彌補人數上的絕對劣勢。騎士中的犧牲者,在噩夢士兵的持續猛烈衝擊下已經開始相繼出現了。處在絕望的戰斗中的騎士們,血腥地而艱難地維系著防线,僅剩菲蕾娜一個人在最突進的位置,仿佛不止疲倦地斬殺著無窮無盡的敵人。

  

   一團黑色的煙霧突兀地出現在菲蕾娜的面前,灰色禮服的聖•塞西莉亞沉默不響地出現在菲蕾娜的面前。

  

   “克萊兒……妹妹……?”菲蕾娜停下了手里的巨劍,微微地喘息著。

  

   灰色的少女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是抽出了腰間一柄黑色的細劍,向菲蕾娜的方向衝了過來。

  

   “停手,克萊兒!”菲蕾娜險險地躲過了少女的突刺,可是聖•塞西莉亞的動作敏捷地不像是人類可以達到的極限;空中翻滾,懸停,俯衝更不是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

  

   “可惡……克萊兒……醒醒啊……”

  

   菲蕾娜不敢對聖•塞西莉亞使用神恩之力,甚至不敢對她揮舞巨劍,就這麼左支右絀地躲閃著。仿佛擦覺到姊妹兩人的對決般,噩夢士兵們紛紛繞過她們,空出了一個大塊空地。

  

   “克萊兒……可惡!!”

  

   菲蕾娜身上的皮甲被劃破了好幾處,而聖•塞西莉亞的攻勢卻是越來越迅速。赤紅之公主只得揮舞大劍,把聖•塞西莉亞的身軀連同她的細劍一下子擊飛了。

  

   “哇啊……”聖•塞西莉亞尖叫一聲,從半空中跌到地上。

  

   “克萊兒!?”菲蕾娜此時也是氣喘吁吁,她把巨劍插在地上,上前抱起了灰色的少女。

  

   “姐姐?”聖•塞西莉亞眼中的灰色煙雲褪去。

  

   “克、克萊兒……真的是你?你真的……醒了?”菲蕾娜雙手緊緊懷抱著自己的最後一位妹妹。

  

   “姐姐,我……”

  

   “我……”

  

   “什、什麼都不要說,姐姐會保護你的……跟姐姐……回去……”

  

   “姐姐……”

  

   “我……”

  

   “…對不起……”

  

   “啊哦……!”

  

   菲蕾娜的左邊身體忽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聖•塞西莉亞把一柄黑色的匕首,末柄插入到公主的身體里。

  

   “你……克萊兒……”菲蕾娜抱著克萊兒的雙手依然沒有松開。

  

   灰色的少女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些什麼。

  

   “……這一刻……最終……還是……”亡國的公主斷斷續續地說著,匕首上的致命毒素隨著她的血液開始往全身蔓延,“……父親、母親……妹妹們……我……把克萊兒……一起……帶來……”

  

   聖•塞西莉亞沒有掙扎,好像木偶一般任由菲蕾娜抱著,暗紅色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層水汽。

  

   菲蕾娜的右手伸到背後,摸到了匕首的柄,把黑色的匕首拔了出來,鮮艷的血液馬上噴涌而出,把赤紅之公主的後背都染濕了。

  

   “克萊兒……姐姐……帶你……走……”

  

   “對……不……起……”似乎是竭盡全力般,灰色的少女終於再次說出了這樣的字眼。

  

   悲傷的犧牲之聖歌回蕩在逐漸昏暗的天際,騎士們抵抗的聲音已經漸漸微弱了。

  

   “我們……走吧……在那諸神的樂土……”菲蕾娜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無力,並且舉起了黑色的匕首。

  

  

  

  

   “不要……!!”愛瑪拼命地想要抱住菲蕾娜,可是處於好像虛影狀態一般的她,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雙手只是徒勞地從菲蕾娜的身上穿過;而在一旁的夏莉絲,早就已經哭得幾乎要暈死過去。

  

   “不可能……不可能這樣的……這不可能是真的……!”

  

   大劍姬緊抿著薄薄的雙唇,往虛空大殿中的罌粟花王座大聲叫喚道。但是這一幕實在太過真實,令大劍姬也心亂如麻。

  

  

   “愛女們,莫要質疑,這便是吾賦予爾等的,彼岸之真實。”

  

  

  

  

  

  

  

  

  

   II. 七聖

   邪典

   神聖秘密

  

  

  

   從皇宮那鋪滿白色大理石的露台上俯瞰,可以看到霍耳曼(THRONE)山下,被黝黑的荒野所圍繞的王都米爾頓(MILTON)中那星星點點的燈光。王都中的燈光在著深沉的黑夜中耀目迷人,就如天上的繁星倒置,錯落在大地上一般。霍爾曼山頂,還可以看到庇佑著彩虹帝國王宮的七神聖殿荷里(HOLLY)。在至高神的教典里,這意味著彩虹帝國的王室才是被諸神所承認的“唯一”皇權,這就是說,甚至連崇拜風暴之魔神斯坦姆(STORM)的暴雪帝國和僅僅敬奉貿易之神的奧羅拉聯邦的統治權都不被七神——或者說,被以至高神為代表的七神教會所承認。

  

   不過無論如何,所有的這一切,現在都被不詳的陰影籠罩著。清朗的夜空之中,星之海洋光芒黯淡,諸神的王座遠去無蹤,至高神的恩典也似乎被某種邪惡力量所遮蓋,在凡間的影響力不斷減弱著。

  

   彩虹帝國正處於一種危機四伏的狀態之中。先是領地里頻繁出沒的強盜集團,然後是菲爾茲城那邪教的復蘇,她們甚至還被拖入了那個魔神的領域,在各自的虛妄夢幻中做了一些令人不堪入目的事情;之後還有消失的諸王之城,以及生死不知的克萊兒公主。

  

   這甚至,還沒包括幾天前,被魔法師公會稱為“黑潮”的詭異事件。這是繼諸神的高祭司們對他們所祀奉的神明的感應不斷減弱之後,大陸上所有的魔法師,都無法使用任何的魔法的嚴重事件。

  

   黑色的巨獸,正在對毫不知情的人們伸出了它那漆黑的魔爪。

  

  

  

   “帝國公主,愛瑪•摩爾塔萊恩。”

  

   身穿著內侍服飾的侍從們如是通告著。

  

   被打斷了沉思的大劍姬轉過身來。

  

   一個白色的妙曼身影從露台的入口出現。

  

   彩虹帝國的第二公主,愛瑪•摩爾塔萊恩,此時正緩緩地走入露台。她一如既往地穿著那套白金色的精致騎士裙甲,沒有被皇冠或者頭盔約束的金色秀發柔順地披灑在白色鎧甲的表面上,而她的裙甲下方則是延伸出兩條白色的吊帶,拉扯著大腿上那一對白色的蕾絲長襪,被絲襪包裹的修長雙腿則是套在一雙及膝的白色鎧甲長靴里。全身純白的她,儼然是一位嚴肅高貴的至高聖女一般,令人不可仰視。

  

   有傳聞說至高神的神官們也曾努力勸說愛瑪皈依到至高皇權的光輝庇佑下,不過基於某件事情,最後她還是選擇了跟姐姐菲蕾娜一樣的戰神之途。

  

   “愛瑪殿下?”大劍姬屈膝行禮。

  

   “啊,子爵閣下。據聞您之前受傷了,現在一切可都安好嗎?”愛瑪含蓄地向安卓麗娜回禮,盡管她只是子爵,不過彩虹王室中沒有一個人把她當做普通的貴族來看待。她們的母親,美艷絕倫的海倫皇後曾經告誡她們,這位異域女性是一位來自東方的尊爵,但是具體的細節,海倫皇後卻是無論如何都守口如瓶。

  

   “多謝殿下,我好多了,”大劍姬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潮紅,似乎喚起了起什麼奇怪的記憶。“只是夏莉絲和夏洛特,還有凱瑟琳殿下都還在宮中靜養,似乎暫時還沒完全康復。”

  

   “我剛剛去看過她們了。”愛瑪來到了安卓麗娜身前,“她們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身體雖然痊愈了,可是卻依舊留有陰影。”二公主安靜而憂傷地說著,好像敘說著一條在門前流淌著的平靜河流。

  

   “子爵閣下,你准備好出發了麼?”

  

   安卓麗娜凝視著愛瑪那粉色的雙唇和姣好的面部輪廓,點點頭。

  

   在彩虹王室八位公主中,愛瑪公主一直給予安卓麗娜最為奇特的感覺。她並不像大公主菲蕾娜那樣鋒芒畢露,咄咄逼人,也不像七公主莉娜那樣溫柔脆弱,好像玻璃一般易碎。她似乎是兩者的結合體,只要穿上華麗的禮服,就會變成舞會中最引人矚目的美麗公主,但是一旦換上盔甲,就是一位堅強而內蘊的高貴騎士。

  

   “我已經命令仆人安排好馬車了,荷里聖殿離這里並不遠,不過我們最好現在就動身。這次的會議十分重要,據說不僅是諸神的高祭司,連遠在奧羅拉聯邦的九領主議會執政官之一,莎帕琳娜大公也代表商賈之神親自前來。”愛瑪說著,首先轉身走出了露台。

  

  

  

   大劍姬抬頭仰視著眾聖之廳中那令人嘆為觀止的巨大聖像,仔細地分辨著他們的身份。

  

   按照著至高神教典中對神界里諸神的眾神殿的描述,至高神的聖所設立了這個眾聖之廳,用諸神在凡間中的使者席位來模擬眾神殿中諸神召開大會的情境。而現在陸續到達此間的人們,也無一不是在凡間位高權重的主宰,或者深受諸神寵愛的兒女。

  

   眾聖之廳中,羅列著以至高神為首,其余六神為輔的巨大聖像。在正中央,是以嚴父的形象出現,手握至高之權杖和裁決之劍的巴奈特赫拉斯,乃是眾神之王,擁有無匹力量;左邊的黃金巨人,端坐於他的金色戰車之上,是戰士們所信仰的戰爭主宰艾倫;而右邊頭戴橄欖樹冠,被以慈母的形象為原型雕刻的,是大地的慈母坎蒂絲,已婚的女性和在田間勞作的農民,還有荒野的冒險家們最喜愛的神祗;至於坎蒂絲和艾倫的下方,則是分別羅列著舉著奧秘之瓶的魔法女神艾絲翠得、一體雙面的愛之女神達琳娜和巨大海怪奧爾根,最後還有以微笑商賈形象出現的貿易之神赫伯特。

  

   “殿下這次莫非是代表‘戰神’艾倫……”安卓麗娜忽然問道。

  

   “對……菲蕾娜姐姐要鎮守神殿要塞渥爾,不能參加這次的會議,所以我就代替姐姐過來了。子爵閣下你不也是代表我父親和彩虹騎士團來對這場回憶進行旁聽麼?”

  

   兩位仆人為愛瑪和安卓麗娜拉開了椅子,服侍著她們坐下。

  

   “殿下……阿克西陛下因為布雷茲洛的事情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他已經和彩虹騎士團團長,以及帝國其余十一領地的領主們連續開了一個星期的會議了。克萊兒殿下的失蹤也令人憂心忡忡……據聞菲蕾娜殿下和愛瑪殿下你,都已經派遣士兵搜索過了?”

  

   “誠如閣下所言,已經進行了長達一個星期的搜索,可是卻依舊一無所獲。克萊兒和那座曾經輝煌的先民之都就這麼消失無蹤,只留下了地上的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我覺得,似乎諸神的恩典也正在離我們遠去……”提及妹妹的失蹤時,愛瑪眼瞼低垂,因為沮喪而變得低沉的嗓音在大劍姬的耳邊回響著,“希望這一次會議,敬愛的教皇道格拉斯閣下能夠指引我們的方向。”

  

   安卓麗娜一邊靜靜地傾聽著愛瑪的話語,一邊看向了圓桌的四面。她認出了坐在最左邊,穿著白色上衣和灰色羊毛禮裙的大魔導師昆蒂娜,以及坐在右邊,穿著大地女神神官服的大祭司海曼,二者看到王女和大劍姬入座,都向她們點頭致意。至於坐在對面的褐色頭發的中年貴婦,和戴著頭巾的男人,愛瑪則都不認識。不過按照他們的坐席看來,中年貴婦是侍奉著愛與美的女神達蓮娜的高祭司,而男人則是祀奉海怪領主,大海之神的高階水手長。

  

   最令安卓麗娜在意的,則是在圓桌左首,一個空缺的位置。那本來是,商賈之王的代言人的席位,但到了如今,會議開始前的幾分鍾,依舊空無一人。

  

   如此重要的會議,由至高神的教首親自書函召喚,但是卻居然敢缺席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

  

   說起來,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應該是來自奧羅拉聯邦九領主議會的莎帕琳娜執政官。如此千里迢迢,說不定在路上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也說不定。

  

   大劍姬思考著。

  

   “……感謝諸位的到來……”

  

   至高神的教皇道格拉斯緩緩地出現在大廳的門口,打斷了眾人的思緒。這個老人看上去平淡無奇,甚至還有些矮小。渾濁的雙眼里,讓人看不清他的內心想法。

  

   一位高階牧師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後,手里捧著一個黑色的大木箱。

  

   “各位,我相信,吾主至高皇權,僅借我等卑微的名義把你們召集到這里來的原因,各位心里面應該都很清楚了。”

  

   道格拉斯緩慢地落座,高階牧師陸斯恩則是把那個被嚴密鎖死,還貼上了抹滿聖油封條的大箱子放在圓桌之上,把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了過去。

  

   道格拉斯掃了一圈落座的眾人,然後微不可察地在空缺的席位上多注目了幾秒,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近日,相信各位也有所耳聞,在奧布大陸之上,諸神所守護的國度中,出現了一系列匪而所思的怪事。為了得到至高皇權的喻示,我們日夜祈禱和靜思,與全能的神主進行溝通……”

  

   教皇的聲音蒼老卻平和,每一個字句之間仿佛都蘊含深意,引人省思。

  

   “至高神的全能之眼每時每刻都在注視著凡間,他馬上就回應了我等卑微的乞求,並且降下了寶貴的喻示……”

  

   廳堂中的眾人屏住了呼吸。

  

   “……因此今晚,得蒙至高之主宰恩准,我將要為大家揭示出近日在這邊大地上復衍的古老邪惡的真正面目。”

  

   道格拉斯向著陸斯恩點點頭,高階牧師從腰間拿出了一大串已經生鏽的青銅鑰匙,插入到那巨大箱子的堅實鎖眼中,扭了幾圈。生鏽的齒輪格格地轉動著,最後輕響了一聲,鎖圈打開了。

  

   “謝謝,陸斯恩,現在,你可以離開了。”道格拉斯向牧師點點頭,後者鞠躬離開,並且關閉了眾聖之廳的大門。

  

   “諸位,今日你等所見,所聽,所聞之事,都在至高皇權的監察之下……”教皇一邊說,一邊撕開了神聖的封條。

  

   “創世之戰的傳說,想必大家早已耳熟能詳,七神的法典上也記載著不少的典故。我也就不再贅言。可是,這些典籍,卻從來沒有記載於其在創世之戰時打敗的邪惡仇敵的名字,一切皆因,這些古老的存在太過強大,即便是早在無數個年代之前隕落,他們的名字,也帶有令人發瘋的邪惡魔力,因此,遠古眾神所打敗的仇敵之名和他們的事跡,便全部鐫刻在一本神聖卻又邪惡的典籍中,被嚴密地看守和封印……”

  

   道格拉斯環視了一眼眾人,渾濁的眼珠在那一刹那,似乎變得無比銳利。他打開了箱子的蓋。

  

   一本有著金屬封皮的黑色書本正安靜地躺在箱子的底部,封面上沒有任何的文字,只是漆黑一片。

  

   “這是……”安卓麗娜聽到坐在身邊的愛瑪深吸了一口氣。

  

   “各位,這便是惡名之冊,七神教會的神聖秘密——《萬邪全錄》”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除了安卓麗娜,在座所有的祭司,都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在座諸人,對這本典籍都應該有所耳聞,但是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

  

   教皇捧起了漆黑的典籍,打開了封面。那一霎那,泛黃的書頁在空氣中無風自動,書頁上一個個黑色的楔形文字仿佛有生命似的,張牙舞爪地掙扎著要從書頁里脫離出來。空氣中的溫度莫名地開始下降,連室內的蠟燭光芒也微弱了起來,詭異的尖嘯和怪叫從書頁的字里行間里發出。就連矗立在廳里七神的聖像臉目好像塗了墨水一般烏黑,詭異地獰笑起來。

  

   “這是……?!”恐怖的感覺蔓延到大劍姬的全身,她體內的“氣”自發地流動起來。

  

   “至高皇權,請你壓制一切不屬此間的邪異之物!”

  

   道格拉斯的蒼老聲音高昂地響起,安卓麗娜這才發現,廳里的溫度根本沒有降低,那些泛黃的書頁和黑色的文字也只是普通的紙張和文字,七神的聖像也依舊栩栩如生。

  

   僅僅只是名字,就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而且……

  

   安卓麗娜看到厚重的典籍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七神的遠古之敵,居然有這麼多?她不禁回憶起,遠在東方,那嚴酷而又無情的天之蒼龍……

  

   “各位,首先在惡名之冊的第兩百五十一頁記載的是,於奧羅拉聯邦,意圖獻祭多位處子少女的魂魄邪惡魔神名諱……”

  

   大劍姬的身體一窒。

  

   好像察覺到大劍姬的緊張似的,愛瑪忽然伸手,握住了安卓麗娜的左手。大劍姬感到了愛瑪那冷硬的手部護甲下傳來的令人安心的溫度,她抬起頭,只看到金發的騎士公主正關心地注視著她。

  

   大劍姬體內的沸騰的“氣”開始漸漸平緩下來。

  

   “邪魔奧克塔薇爾,禁斷情欲之魔神,曾為愛神達蓮娜的姐妹,卻惡墮成為只關注歡愛,情欲和亂 倫的惡神,最終為達蓮娜和坎蒂絲所封印……”道格拉斯的手指停留在書頁上。

  

   安卓麗娜竭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不讓那些難堪的回憶闖入自己的腦海。但是莫名其妙地,她的胯下竟然微微有些發熱,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並且輕輕地摩擦著,緊貼皮膚的黑色絲襪發出微不可聞的“沙沙”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王都米爾頓內,哈里特伯爵的獨生女,凱絲侯爵的私人府邸中。

  

   “嘻嘻,明明這麼沉溺於回憶和歡愉,連身體都有了反應,為什麼還要竭力否認啊?”一個留著黑色雙馬尾的少女,好整以暇地坐在軟墊上的少女說著。她的面前有一圈紫色的波紋,波紋里正顯示著安卓麗娜在桌子下夾得緊緊的黑絲美腿。

  

   “人間的歡愉才是人類存在的至高之理,女神大人就是這麼說的,無法抗拒也無法回避……你說是嗎?”黑色的少女戲謔地看向身邊。

  

   “嗚!”一個留著粉色秀發的,只穿著可愛誘人的絲綢內衣的女孩正在一旁的軟墊上蠕動著。

  

   身穿黑色洛麗塔洋裝的少女嬉笑著,把頭轉了回來,一邊伸出戴著黑色絲質手套的左手,頑皮地點在紫色的波紋中,大劍姬那隱秘的地方,激起了更多的漣漪。

  

  

  

   “……以上,便是此名魔神的惡跡,你們必須牢記於心,時刻警戒。”對座上諸人解讀完《萬邪全錄》上關於奧克塔薇爾的事情之後,道格拉斯似乎有點脫力似的,微微氣喘。

  

   “教皇大人,一切可好?”愛瑪問道。

  

   “神眷之女,一切都好,至高之主照看著我。只是讀出此等惡神的名諱和過往,我必須時刻保持意志堅定和思想封閉,否則那些邪惡存在便會知曉並且乘虛而入。”老人回答道。

  

   大劍姬的臉色殷紅,耳根下滲出了好些晶瑩細密的汗珠。因為一直到剛才為止,那股突然襲擊的緋色浪潮才從她的腦海中完全退去。旖旎和淫 靡的場面一度占據了她的腦海,使她幾乎欲罷不能。如果不是愛瑪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說不定已經堅持不住了。

  

   “殿下,十分感謝。”大劍姬對著二公主說道。

  

   “閣下太客氣了。”愛瑪露出了安心的微笑,點點頭。

  

   “緊接下來,便是先民之都,古之布雷茲洛消失的神秘事故……”教皇咳嗽了一聲,枯瘦的手指不斷翻動書頁,然後,忽然停了下來。

  

   “教皇陛下?”昆蒂娜有點不安地問道。

  

   “……”教皇的喉嚨里發出咕噥的奇怪聲音。

  

   “這……這是……陰影……陰影之王……密語、謀殺、詭計以及顛覆的古……古……古……”

  

   老人沒有再能夠說下去。就在這一瞬,眾人看到教皇忽然好像被附體一般,靠在椅子上不斷抽搐,渾濁的雙眼只剩下駭人的眼白。桌子上的惡名之冊忽然飛上半空,書頁在瘋狂地翻動著,無數的黑色文字從書頁里飛出,圍繞著教皇旋轉。

  

   “是邪魔!快、快按住教皇陛下,然後……為他驅魔!”桌子另一邊的大地女神高祭司海曼一邊說,一邊衝上前。

  

   突然,教皇消失了,除了至高神之外,大廳中的其余六個聖像也消失了。但是,雖然至高神的聖像容貌沒有改變,卻是變成了通體的漆黑,本來嚴肅莊重的表情變得詭異陰譎,掛在嘴角邊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栗。本來握在手上的至高皇權和仲裁之劍,現在卻變成了跟《萬邪全錄》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色邪典,以及一個流淌著灰色細砂的噩夢之沙漏。在雕像頭頂,還有一輪高懸的紫色新月。

  

   “諸神在上……”

  

   所有的人,都震驚得無以復加,好像突然沉溺於深沉的夢魘,恍然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

  

   但是除了一個人。

  

   大劍姬安卓麗娜已經抽出了藏在絲襪襪筒里的匕首,向著黑色聖像的頭顱飛擲了出去,破空的匕首快得不可思議,精准無比地插入了聖像的眼睛里。

  

   “桀桀桀桀……”

  

   似乎是深邃洞穴中旋轉的風聲,又似乎是幾千個嬰兒同時哭喊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然後又迅速消失。

  

   眾聖之廳里所有的蠟燭已經全部熄滅,只余下彷如大夢初醒的眾人,至高神頭顱上那一柄晃晃的匕首,以及從大廳的窗櫺外投射進來的,如水一般的新月之光。

  

  

  

  

  

  

  

  

   III. 邀請

   偽面

   禁斷之情欲

  

  

  

   “假面舞會?”

  

   愛瑪拿著水晶杯的手停了一下。

  

   “是的姐姐,蜜雪兒那家伙就是這麼調皮。”穿著綠色日禮服的凱瑟琳搖著頭,把信件遞給了二公主。

  

   “怪不得雪兒姐姐這幾天都沒有在宮中,原來是躲到凱絲姐姐那里去了。”夏莉絲坐在大劍姬的身側,享受著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寧靜生活。

  

   金色的陽光溫暖地披灑在日餐室內,橢圓形的長桌上,愛瑪坐在桌子的首位,然後是一直默不作聲地吃東西的夏洛特,坐在她隔壁的凱瑟琳,以及坐在右首的安卓麗娜和夏莉絲。

  

   “最令我吃驚的是,居然連莉娜也跟著她一起去了,而且居然還在信中揚言‘要是姐姐們和子爵閣下都不來參加的話,就不回皇宮了’雲雲。”

  

   凱瑟琳好像一個操心自己女兒的母親一樣,無奈地捧著額頭。

  

   “這封信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今天的愛瑪並不是一位騎士,而是一位優雅可人的公主和姐姐。褪下了騎士鎧甲而換上了日禮服的她,燦爛得猶如盛開的金色逐日花。

  

   “就在剛剛,凱絲侯爵小姐仆人府里的信使送來的。”凱瑟琳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日餐室里回蕩著。

  

   “帝國已經危機四伏,雪兒和莉娜不與父親分憂就罷了,怎麼還做出這樣任性的事情?”愛瑪皺著眉頭,把信件放下。盡管話語里全是嚴肅的責備,但是二公主的語調始終恬靜得讓人心安。

  

   “夏莉,你經常在王宮里,跟雪兒她們最聊得來,她們怎麼了嗎?”愛瑪問道

  

   “姐姐,雪兒姐姐和莉娜姐姐她們或許是……”夏莉絲支支吾吾地說道。

  

   “或許什麼?”愛瑪再度捧起了咖啡杯。

  

   “或許只是想大家高興一下。畢竟……自克萊兒姐姐失蹤以來,王宮里就一直愁雲慘霧,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那種‘末日馬上就要來臨’的表情。雪兒姐姐她們或許真的是想用自己的力量,讓大家高興一下而已吧。”夏莉絲說著。

  

   “無聊……”一直默不作聲的夏洛特忽然說到,一如既往地,她的語調空洞得仿佛沒有焦點,“姐姐,我先失陪了,魔法師公會於今天邀請昆蒂娜老師和我出席關於‘黑潮’現象的研究和解決的會議。”

  

   惜字如金的公主提著鵝黃色的禮服裙擺,離開了日餐室。

  

   “……夏洛特公主還是一貫的‘特別’啊……”安卓麗娜掩嘴笑道,“愛瑪殿下,既然是蜜雪兒殿下的一番心意,不如就遷就她們一次如何。說不定,她們正在為‘自己無法為諸位姐姐和父親分憂’的事實而正在煩惱呢。如果粗暴地拒絕了她們的邀請,說不定她們因此真的生氣了也說不定。”

  

   “話雖如此……”愛瑪的粉色嬌唇離開了杯子,“可是,前天晚上,教皇陛下終於醒來了,他正式宣布‘聖戰’的開始,帝國內所有隸屬於教會的武裝力量都要重新進行整篇,准備對異教徒進行‘肅清’和‘毀滅’,彩虹騎士團也進行了重新部署,隨時准備應對再次發生的未知事件。在這樣緊張的關口,召開這樣的舞會,似乎真的不合時宜吧?”

  

   “姐姐,這場假面舞會,似乎只是侯爵小姐和雪兒共同邀請好友而進行的私人舞會而已,沒有收到信函的人是一律不知道的。就像子爵閣下所說的,不妨遷就一下她們如何?”凱瑟琳坐近了愛瑪,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可憐兮兮地看著二公主。

  

   “……要遷就的是你們吧。”愛瑪在被夏莉絲抱住了另外一條手臂之後,無奈地投降,“我說凱瑟琳,你好歹也是坎蒂絲的高階祭司了,就做個好榜樣給夏莉看一下吧。”

  

   “哈哈,姐姐最好了♥~!”夏莉絲飛快地在愛瑪的臉上親了一口,“人家不是很久都沒有去過舞會了嘛。”

  

   “好了。”愛瑪露出了微笑,輕輕撫摸著夏莉絲的秀發,你們快去准備吧,信上說,馬車四點鍾就會來接我們了。

  

   “嘿嘿,那我們先失陪羅!”凱瑟琳難得地撒了一次嬌,拉著夏莉絲的手便離開了日餐室。

  

   “呵呵……”安卓麗娜看著幾個公主的離開,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讓你見笑了,閣下。”愛瑪無奈地說道。

  

   “殿下,太見外了。夏莉今年才十五歲,即便是凱瑟琳殿下也才十九歲,正是少女綻放的絢麗年華,你對她們的要求或許也太嚴格了。”

  

   “可能你是對的,子爵閣下。”愛瑪安靜地看著日光室外,那蔥郁清脆的樹叢和精致的皇家園林,“帝國的一切太過美好,要守護如此美好的事物,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菲蕾娜姐姐身為大公主,自小便踏上戰神之途,一直進行著艱苦而危險的修煉,並以此為磨礪天性之糙石。我身為二公主,卻是及不上菲蕾娜姐姐的萬一……”

  

   愛瑪嘆了一口氣。

  

   “殿下,菲蕾娜公主與你皆為帝國最傑出之女性,臣民們所仰望的楷模,就請你不要妄自菲薄了。守護帝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天的晚上,就跟夏莉她們玩得開心一點吧。”

  

   “……安卓麗娜小姐,多謝你的勸慰。”二公主站了起來,“那末,我們也去准備一下吧,跟大劍姬閣下一起出席這樣的社交場合,可還是第一次呢。”愛瑪的臉上,少有地露出了像是少女一般的嬌羞微笑。

  

  

  

   黃昏的時候,一輛裝飾有哈里特伯爵的馬車便已經順利抵達了凱絲侯爵小姐的私人府邸。

  

   在這輛馬車的車門開啟的一刹那,侯爵府邸所有的賓客和傭人,都不約而同地把視线移動到車廂里四位賓客的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在仆人的攙扶下,首先下車的是一位身穿金粉色玫瑰花禮服的女孩,她留著及肩而微卷的棕色秀發,一直拉到手臂上方的粉色長手套的頂端還有兩枚可愛的蝴蝶結,雖然嬌美的容顏被面具所掩蓋,但是一雙調皮機靈的眸子卻在面具後面閃閃發光;隨後下車的是一個身穿翠綠色禮裙,帶著白色手套和絲綢披肩的高貴女性,在舞會面具遮蔽下,露出了可人秀氣的小鼻子和嘴巴,她那一頭及腰的珍珠灰色長發讓人過目難忘。

  

   最後兩個下車的,是一個穿著白金色鑲邊晚禮服的金發女性和火紅色旗袍的女性。白金色禮服的女性端莊而高貴,面具下那雙有著柔軟肉感的櫻色嬌唇閃動著誘人的微光;而紅色旗袍的女性,則是最為讓人血脈貢張,因為高開衩至腰際的旗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臀部以上的地方則是露出一根黑色的蕾絲系帶,系帶的兩頭均延伸到旗袍的下擺里,讓人不禁想入非非;而旗袍胸口的地方,則是露出了一個菱形狀的缺口,露出了缺口里面雪白的溝壑;一直拉至大腿根部的黑色蕾絲長襪包裹著安卓麗娜健美性感的長腿,帶有蕾絲花邊的襪口在旗袍的開叉處若隱若現,撩人心弦。優美的雙臂則是套上了過肘的紅色手套,僅僅露出了雪白圓潤的雙肩。

  

   四位女性除了第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女孩顯得稍微稚嫩一點之外,其余的三人,都散發著令所有男人心跳加速的獨特魅力。尤其是當她們的臉龐都被華麗的舞會面具所遮蔽,只露出了美麗的雙眸和小巧的嘴巴的時候,更是讓人欲罷不能,令人恨不得衝上前去揭開她們的假面以一睹芳容。

  

   “老師,好多人在看著你哦……”粉色禮服的少女拉住火紅色旗袍的女性,“我聽說在奧羅拉的豐收舞會,還有當地的貴族向老師你當場求愛呢。”

  

   “夏莉,別要再說亂七八糟的話,你連‘求愛’是什麼意思都不懂呢。”旗袍女子轉過頭,那烈焰般的性感紅唇吐出了責備卻又溺愛的話語。

  

   “安卓麗娜閣下,你今天這樣穿,是不是,‘大膽’了一點?”白金色禮服的女性帶著不確定的口氣問道。

  

   “愛瑪殿……小姐,假面舞會的魅力不僅僅在於其形式本身,更重要的是,舞伴之間的那撩人的神秘感和吸引力,才是精粹所在。如果每個人都穿得像修女一樣來出席假面舞會,那恐怕連愛與美的女神達蓮娜也要忍不住降下天譴了。”

  

   四位女子交談著,很快地就進入了侯爵的府邸。

  

   盡管說是私人舞會,但是來參加舞會的人,起碼也有幾百人,白色的假面,黑色的假面,藍色的假面,鑲金的假面……來來往往的人群把夏莉絲看得目炫神迷。

  

   “那末,我們就在這里分手吧,”安卓麗娜掩嘴笑道,“尤其是愛瑪小姐,記住我下午講的話,其他的事情,先放一邊吧,度過一個愉快而有意義的夜晚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先失陪一陣,夏莉,凱瑟琳,你們也玩的開心。”二公主微微點頭,

  

   “那祝你們玩得開心。”凱瑟琳笑道。

  

   看著大劍姬和愛瑪的婀娜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夏莉絲再度四處張望,然後疑惑地問道:“那,姐姐,我們現在要干點什麼啊?”

  

   “來到舞會,當然是要跳舞啊。”凱瑟琳失笑,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姐姐,不如我們先去找出蜜雪兒和莉娜如何?她們是這場舞會的主辦者,應該也會出現在會場上的。”夏莉絲建議道。

  

   “……也好,反正今晚無論如何也是要把她們帶回王宮的。”凱瑟琳點頭。

  

   “嘿嘿,凱瑟琳姐姐,不如我們比賽看看誰先找到她們吧?我負責找蜜雪兒姐姐,你就負責找到莉娜姐姐,好不好。”

  

   “夏莉,想撇開我一個人來做什麼壞事嗎?不過沒關系,我找的肯定比你快。”凱瑟琳按了按夏莉絲的小鼻子,“那麼,現在開始吧。”

  

   “才不會,輸的一定是姐姐你呢!”夏莉絲氣鼓鼓地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離開了凱瑟琳之後,夏莉絲急急忙忙地開始尋找蜜雪兒的身影。因為假面舞會的關系,所有的來賓的面目都被面具遮住,要找人的話就只能通過身體特征去尋找了。

  

   要在這麼多戴著假面的賓客中找到蜜雪兒是一個艱難的任務,不過,今天似乎是夏莉絲的幸運日,才在一樓的舞池轉了一圈,她就看到了一位在角落坐著的穿著天藍色禮服,留著黑色可愛短發的少女。

  

   “雪兒姐姐!”夏莉絲興奮地提著裙子一路小跑向那個少女的位置,可是不小心被一個男人碰了一下。

  

   “啊,對不起。”夏莉絲連忙道歉。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短發少女已經消失在角落了。

  

   “真是的。”夏莉絲嘟起小嘴,就在小公主懊惱不已的時候,藍色的身影在大廳的另一個角落閃了一下。

  

   “咦咦,這真是我的幸運日啊!等我逮到雪兒姐姐的時候,凱瑟琳姐姐肯定要要輸得心服口服吧。”小公主不假思索地跑向了蜜雪兒的位置。可是,就在夏莉絲差一點點要到那個位置的時候,少女轉身上了二樓。

  

   “雪兒姐姐,等等我啊。”夏莉絲叫了出來。

  

   少女好像故意在逗夏莉絲似的,總是在夏莉絲差一點點的就要抓到她的時候就轉身離開,使得小公主不得不跟著她的背影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長廊。

  

   “呼……呼……呼……”夏莉絲氣喘吁吁地來到了侯爵府邸一所未名的房間前。剛剛那個天藍色禮服的少女就是開門進去了。

  

   “雪兒姐姐真是的,都把我帶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來了。”夏莉絲稍稍整理了一下因為奔跑而有點凌亂的衣裙。

  

   “雪兒姐姐,我進來啦!”她伸出手,扭開了門把。

  

   這個房間似乎是一個睡房的樣子,房間里是溫馨的粉色色調。靠牆的地方有一張大床和一個很大的衣櫃,房間的一側,則是鋪滿了可以讓人打滾的軟墊子,上面還堆滿了可愛的布偶。

  

   “雪兒姐姐~”夏莉絲在房間里巡梭著。

  

   “嗚嗚嗚!!”

  

   夏莉絲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令她既熟悉又緊張的呻吟聲。

  

   “誰?”小公主轉身,只見軟墊的地方,一堆堆得好像一個人那麼高的布偶堆里,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

  

   小公主躡手躡腳地靠近那對簌簌發抖的布偶,然後拿開了最頂上的幾個章魚和小貓布偶。

  

   一個粉色秀發的少女在玩偶堆里露出了她的身體。她身上穿著白色的吊帶絲綢睡裙,睡裙的裙角還有一只可愛的小熊刺繡,小巧的大腿上則是套著粉色的長襪。不過少女的雙手臂被黑色的繩子一圈圈地捆在身體的兩邊,交叉在背後的手腕被一對帶有紅色絨毛的手銬鎖上,鐐銬的鎖圈里還有好幾圈細繩穿過綁緊,使得少女的雙手只能保持在交叉反剪的姿勢。粉色絲襪的雙腳也在腳踝的位置被鐐銬鎖上了,大腿上還有好幾圈加固的綁繩。綁繩上延伸出了一根繩子,連住了少女的脖子,使她只能一直低著頭而不能直起腰來。

  

   “小姐,你、你還好嗎?”夏莉絲總算沒有慌了手腳,在經歷了被風翼城的強盜綁架禁錮,以及菲爾茲城邪教事件之後,她對這類事情已經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夏莉絲把她身旁的所有布偶都弄掉,彎下腰來,這才發現,少女的眼睛上戴上了一個平日人們睡覺的時候用來遮擋光线的絲綢眼罩,嘴巴上還有戴著一個有孔的小球。

  

   小公主慌忙把她的眼罩摘了下來,在看到了少女的面容之後,她忍不住驚叫了出來。

  

   “凱絲……姐姐?”

  

   這個被綁縛的少女,正是這所府邸的擁有者,舞會的發起者之一,哈里特伯爵的愛女凱絲侯爵。盡管她年紀比夏莉絲大不了多少,但是卻也是得蒙恩賜,被賦予了侯爵的爵位。

  

   “凱斯姐姐,你……你怎麼了?”小公主毛手毛腳地伸手去摘凱絲腦後的口球的綁帶。可是本來是帶扣的位置,卻是一個精致的銀鎖,沒有鑰匙的話,是完全沒有辦法摘下來的。

  

   凱絲此時也睜開了眼睛,可能因為眼睛被蒙的太久,又抑或是夏莉絲戴了一個白色的舞會面具的關系,她只是眯著眼睛,端詳了小公主好一陣,然後才似乎是恍然大悟般地嗚嗚亂叫。

  

   “別、別急,我就找人來幫忙……或者……或者是……凱絲姐姐你自己在玩什麼奇怪的游戲麼?”夏莉絲裝作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嗚嗚嗚嗚!!!”凱絲胡亂地扭動起來,用粉色的小腳不斷地踢著夏莉絲,腳踝上的鐐銬的鐵鏈嘩嘩亂響。

  

   “好好,我、我就叫人來,叫……唔……!”

  

   夏莉絲忽然覺得一塊棉布驟然捂在了自己的臉上,布上好像還有奇怪的藥水味。

  

   作為王室公主,又持續受到大劍姬劍術上的指導的夏莉絲,倒也習有幾套應對突發事件的防身體術。小公主馬上屏住呼吸,然後抬起水晶高跟鞋,便要往身後的人的腳面踩去。

  

   可是後面那人似乎力氣很大,他馬上環抱住小公主的柳腰,把她整個抱起,讓她的鞋跟夠不到自己的腳。

  

   “嗚!”夏莉絲被抱起,然後又被大力地摔在軟墊子上,臉上還是蒙著那塊棉布。因為掙扎的原因,她不由得吸了好幾口那甜膩的香氣,便馬上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無力。

  

   身後的人把她的小手拉到背後,用跟凱絲侯爵小姐手上的鐐銬一樣的絨毛手銬,把她的雙手“吧嗒”地銬了起來。

  

   “嗚呼……救……唔……”夏莉絲剛剛把棉布甩掉,正要呼救的時候,一大團軟綿綿的東西已經壓入了她的小嘴,堵住了她呼救的唯一渠道,然後,一只口球迅速地壓入了她的貝齒間卡緊,然後腦後響起了彈鎖的鎖扣合攏的聲音。

  

   “嗚嗚……!”夏莉絲糊里糊塗地就被制服了,而那塊棉布則是再一次捂上了她的嘴巴。

  

  

  

   “美麗的小姐,你的舞姿的確十分迷人,只是不知道,你那假面下的芳顏,是否也如你的舞姿一般,能令無數的男人傾倒。”

  

   一個穿著燕尾服的高大男人,牽著安卓麗娜那戴著火紅色綢緞手套的纖手,從上一支舞蹈中退了下來。

  

   “大人您過獎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失陪了。”大劍姬含蓄地把手抽了回來。

  

   “小姐,下一支舞,我還是想您作為我的舞伴……”

  

   “對不起,我有要事呢,不過承蒙邀請了。”

  

   “厄,小姐等等,請問你的芳名是?”男人依依不舍地放開大劍姬的纖手,卻又攔在東方女子的面前。

  

   “大人,我的名字不足掛齒,失陪了。”大劍姬的嘴角依然帶著那一抹或顰或喜的促狹微笑,離開了失魂落魄的貴族。

  

   就在幾個在外面虎視眈眈的男貴族正要上前邀舞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擋住了他們的視线。

  

   “閣下安好。”帶著銀色假面,身穿黑色禮服的女孩向大劍姬微微屈膝。

  

   “你好。”大劍姬也屈膝還禮。

  

   “請問,下一支舞,可以冒昧邀請閣下您做我的舞伴麼?”黑色的少女如是說著。

  

   “哦?”安卓麗娜打量著這個女孩,似乎有點熟悉的感覺。但是因為舞會面具的原因,她也看不到少女的真容。

  

   “怎麼,難道閣下還害怕跟一位淑女共舞麼?”

  

   銀色的面具下,黑色的少女投來挑釁的眼神。

  

   “呵呵,好的,就如閣下所願。”大劍姬無視了奇怪女孩那挑釁的眼光,可是那股熟悉感總是揮之不去。

  

  

   伴隨著台上樂隊的指揮手勢,《波西米亞圓舞曲》徐徐響起。而舞池中,黑色的少女與紅色旗袍的女性正在熱烈地轉著圈,互相交換著位置,紅色的高跟鞋與黑色的圓頭皮鞋交擊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小姐,我以前是在哪里見過你麼?”安卓麗娜低頭,黑色少女那纖細的手臂從她的頭上繞過。

  

   “閣下貴人事忙,居然連我都不記得了麼?”黑色的少女裙裾飛揚,露出了裙下可愛的黑白相間的條紋長筒襪。

  

   “實為抱歉……可是我真的沒有記起來……”大劍姬向後彎腰,瀑布般的秀發幾乎要垂到地面上。

  

   “我曾給予了你無盡的歡愉,讓你享受了人間的極樂,幫你攀上了你那美妙酮體的欲望巔峰,而你居然已經把我忘記了嗎?”

  

   “什麼?”大劍姬立即放開了少女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波西米亞圓舞曲》也恰好在這時到達了高潮,無數的貴族男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安卓麗娜閣下,我們的舞蹈還沒完結呢。”黑色的少女嬉笑道。

  

   “你是……”大劍姬的雙眸在蝴蝶狀的面具下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久疏問候,我是黛博拉•艾德里安。”黑色的少女好像茶會上對初次見面的朋友們作自我介紹一般,雙手拉起了裙裾,低頭屈膝。

  

   “魔神奧克塔薇爾的至高祭司!你竟敢混入王都米爾頓,七神的摯愛之地?”安卓麗娜聲色俱厲地責問道,她的話語迷失在激昂的舞曲旋律中,只有她二人才可聽到。

  

   “……女神大人已經開始想念你和你的公主們了。我只是代替女神大人向你們問好而已。”祭司少女從容地回答道。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安卓麗娜又再後退了一步,她的手中雖然沒有武器,但是鼓蕩的“氣”已經充盈了她的全身,隨時可以作出雷霆一擊。

  

   “女神大人的目的……等你們通過了今晚的考驗之後,她自然會告訴你的。我對你今晚的表現,也很是期待哦。”黑色少女鞠躬,隱入了人群中。

  

   “異教徒……別走!”大劍姬努力地分開不知所措的人群,可是黑色的少女已經無影無蹤。

  

   “可惡!得馬上通知七神教會和王都中的彩虹騎士團……”安卓麗娜握緊了拳頭。

  

   “小姐你好,剛才有一位先生給你送了一份禮物。”穿著黑色制服的侍者捧著一個銀色的托盤,對安卓麗娜說著。

  

   “什麼……我?”大劍姬愕然。

  

   “是的,請小姐你收下。”侍者拿起托盤上,一個用金线裝飾的華麗禮盒。

  

   “謝謝……”安卓麗娜心不在焉地接過禮盒,拆開。

  

   禮盒里面是另外四個小禮盒和一張香氣撲鼻的信紙,信紙下似乎也壓著什麼東西。

  

   安卓麗娜皺起了眉頭,她拆開了第一個禮盒,只見禮盒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枚女孩子用的紫水晶發簪。

  

   “難道真的是某個貴族送給我的禮物?”大劍姬狐疑道,一邊四處張望。

  

   無數的假面和嬉鬧的男女們從她身邊經過。

  

   大劍姬打開了第二個禮盒,里面是一枚名貴的藍寶石鏈墜。

  

   安卓麗娜干脆把第三和第四個小禮盒都一一拆開。

  

   “這是……!”

  

   大劍姬看著躺在余下的兩個禮盒里的東西,緊張得心跳加速。

  

   因為第三個禮盒里,躺著一朵金粉色的絲綢玫瑰,而第四個盒子里的是一縷銀灰色的秀發。

  

   那是夏莉絲禮服裙子上的玫瑰裝飾和凱瑟琳的的頭發。

  

   “黛博拉,你竟敢真的對夏莉她們動手了?”

  

   安卓麗娜竭力深呼吸,然後打開了最後一封信箋。

  

   “謹以翠綠、天藍、蒼紫、耀鑽四公主之信物為憑據,馬上接受女神大人的歡愉之禮,並在花園的少女之像取得第二份贈禮。切莫嘗試抗拒或逃跑,女神之眼正注視著你。”

  

   信箋下面,是一枚銀色的淑女之星,以及與其相連的銀色導线和方形的小盒子。

  

   安卓麗娜覺得一股無可遏止的羞怒從心底里升起。可是,四位公主不知道怎麼的都被黛博拉綁架了,如果現在自己離開馬上通知七神教會和彩虹騎士團的話,對方一定會發現並且對幾位公主不利。同樣地,黛博拉如果已經盯上了自己,愛瑪也肯定被他們關注了。盡管不知道對方的企圖如何,但是目前看來也只能先按照對方的要求來做了。

  

   大劍姬咬著銀牙,捧著盒子來到了一根石柱後面的角落里,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拈起那枚銀色的小東西,撩起了旗袍的前擺,露出了黑色蕾絲系帶的內褲,再拉開內褲,把小蛋整個塞入到茂密的青草地里。

  

   “啊~”冰涼的觸感令大劍姬的打了個冷戰。

  

   塞好銀色的器物之後,她把蕾絲內褲穿好,緊致的內褲剛好兜住了小蛋,使得那橢圓形的魔法裝置緊緊地塞在安卓麗娜的花蕊中,銀色的導线和小盒子則是被大劍姬一股腦地插在左腿絲襪的花邊襪口上,然後用旗袍的下擺遮住。

  

   “這樣的話……只要……”大劍姬剛想從柱子後面的陰影中走出來,胯下的器物忽然毫無征兆地猛烈跳動了起來。

  

   “啊……可、可惡……”安卓麗娜雙肩抽蓄,扶著柱子,卻是一步也邁不開。

  

   “好……好癢……好、難受……啊……”大劍姬覺得自己全身的氣力似乎都被抽空了似的,單膝跪在地上,試圖通過張開雙腿來緩衝胯下淑女之星對敏感地帶的衝擊。

  

   “集、集中精神……啊……可惡……唔……”只是短短的幾分鍾,大劍姬已經香汗淋漓,渾身發軟。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淑女之星忽然停止了震動。

  

   安卓麗娜忽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種即將登上雲霄卻又被驟然拋下的感覺十分難受。

  

   盡管如此,大劍姬還是強打精神,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花園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都集中精神以提防淑女之星的突然襲擊,可是那顆該死的東西卻安安靜靜地,一動不動,直到安卓麗娜路過一群正在談笑的貴族時,淑女之星忽然震動到最大,使得大劍姬“啊”的一聲跪了下去。

  

   “小姐,您怎麼了,是病了嗎?”旁邊的貴族們馬上圍了上來。

  

   “沒……沒事……啊……”大劍姬想要推開眾人,卻情不自禁地又叫了出來。

  

   幾個男貴族臉色古怪地互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地上的美艷女子。

  

   “小姐,您真的沒事麼?你的臉好紅……”一個男貴族伸手要扶起大劍姬。

  

   “別……!”安卓麗娜一下子避開了他的手,掙扎著站了起來,然後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包圍著她的人群。剛才那個男貴族要是再靠近一些,就會聽到大劍姬胯下的那嗡嗡響聲了。

  

   “呼……呼……呼……”從舞池到花園,只是五分鍾左右的距離,安卓麗娜卻扶著牆壁走了將近十分鍾,蹲下了好幾次,期間還要不斷避開貴族們伸過來的援助之手。

  

   “……終於、到了。”大劍姬看到月色下的那一座少女噴泉雕像,如獲大赦。雖然還沒到達頂峰,可是她的胯下已經濕漉漉一片。

  

   在舞會的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被迫戴上了此等羞辱的器物,令大劍姬的耳根都爬滿了紅暈。

  

   “到了少女之像的話,然後……”大劍姬剛想打開信箋,卻是有另一個侍者在背後把她叫住,遞給了她另一個盒子。

  

   “!”

  

   看完盒子里面的信箋和器物之後,安卓麗娜的羞怒已經變得無以復加。

  

   “此乃另一贈禮,為女神所賜予耀金之公主,幫助耀金之女以束縛之形軀攀入歡愉之領域。此間若是向耀金之女出示四公主之信物,後果自負。”

  

   黛博拉竟然要她她把愛瑪……!這樣的行為,無論對像是誰,都會被認為是絕對的瘋子和變態,以及要被當場處死的褻瀆行為吧,更遑論對方是彩虹帝國中堂堂的第二公主,戰神的守正之騎士。

  

   可是四位公主的身上的物件卻不斷提醒著,大劍姬無從選擇這一殘酷的事實。

  

   “黛博拉,我一定要把你……啊……”大劍姬再次被胯下的突然襲擊弄得癱瘓在地,而且這一次,淑女之星一直維持在最劇烈的震動幅度,跳動的小蛋在安卓麗娜的蜜 穴里盡情地肆虐著,使得大劍姬除了一直嬌喘和抽蓄之外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直到安卓麗娜的胯下全部濕成一片。

  

  

   舞會依然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優雅的舞曲引領著眾多的貴族淑女和青年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愛瑪此時正與一個青年談笑著,而後者正示意著要邀請愛瑪進入下一支舞曲。

  

   “愛瑪小姐。”臉色緋紅的安卓麗娜出現在二公主的身後。

  

   “哦?安卓麗娜小姐?舞會上玩得可盡興……?”愛瑪轉過身,微笑著問道。

  

   “愛瑪小姐,請你跟我來。”旗袍女性一把挽起了愛瑪的手。

  

   “哎?”愛瑪不明所以地被大劍姬拉著手,右手提著裙子匆匆忙忙地跟著大劍姬離開了舞池,連再見和失陪都沒有對男性貴族說。

  

   “安卓麗娜小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大劍姬緊緊拉著愛瑪的左手,好像一位親熱的戀人一般,領著她走出了一樓的舞池,穿過花園和長廊。黑夜之中,安卓麗娜的黑發在微醺的甜美夜風中肆意飄揚,那驚心動魄的美態看得愛瑪的心砰砰亂跳。

  

   “安卓麗娜小姐?”

  

   大劍姬沒有答話,一直把二公主領入了後花園里一個女士專用的偏僻化妝間中,關上了房門。因為舞會正在進入高潮的原因,化妝間里空無一人。

  

   “殿下,我……”大劍姬把愛瑪推倒在一張擺滿化妝品和鏡子的長桌上,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紛紛落地,一股名貴的化妝品所散發出的甜膩香氣頓時溢滿整個房間。

  

   “安卓麗娜小姐……嗚……”

  

   大劍姬的性感紅唇已經和愛瑪那櫻色的嬌唇吻在了一起。

  

   “不……唔……”愛瑪慌忙地要推開安卓麗娜,可是後者的手已經滑入了她那低胸的白金色禮服內,白色半透明的蕾絲乳罩被安卓麗娜掀開,紅色渾圓的小尖椒已經被大劍姬的手指捏住並不斷地搓揉著。

  

   “……啊……嗚……”二公主慌亂不已,她腦袋里一片空白,只想馬上推開安卓麗娜。可是她已經被安卓麗娜壓在長桌上,用不了力氣,胸部的襲擊也令她渾身發熱。

  

   “愛瑪殿下……”安卓麗娜叫著二公主的名字,右手已經開始把她白金色的禮服長裙往上拉起。

  

   “安卓麗娜小姐,不要這樣……唔……”才說了不夠一句話的愛瑪再度被大劍姬的紅唇堵住了嘴巴。

  

   愛瑪那白色的高跟鞋,纖細的腳踝,還有白色吊帶長筒襪包裹的小腿輪廓一點點地呈現在大劍姬的眼中。

  

   “唔~”愛瑪正要反抗,櫻唇卻被溫柔地撬開,安卓麗娜的香舌已經鑽入了自己的口腔里,卷住了自己的舌頭。

  

   “嗚嗚……”

  

   白色的禮裙被繼續一點點拉起,直到愛瑪那充滿肉感的大腿和拉至大腿根部的長筒絲襪的蕾絲襪口都全部出現大劍姬的視线內為止。

  

   愛瑪已經被安卓麗娜挑逗得渾身發熱,雖然她的雙手一直抗拒著壓在她身上的大劍姬,可是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啊……好涼……”愛瑪覺得自己胯下白色的真絲小內被褪下,一根被絲綢手套包裹的纖指毫無忌憚地插入了自己的花蕊。

  

   “安卓麗娜小姐,這是……啊……”二公主的問話被她胯下傳來的猛烈刺激打斷了。與此同時,她覺得俯在她身上的大劍姬也使勁地和她磨蹭起來,檀口里也吐出溫熱的香氣,落在她的臉上,而兩雙撩人的絲襪美腿則是火熱地交纏在一起,摩擦的絲質長襪發出“沙沙”的聲音。

  

   待得愛瑪變得嬌喘連連的時候,大劍姬已經把二公主翻轉了過來,把她戴著白金色過肘手套的雙手折疊到背後。

  

   “安卓麗娜小姐……你這是干什麼?”愛瑪被安卓麗娜壓在桌子上,雙手被大劍姬捉住。

  

   “殿下……請原諒我的無禮……”說話的時候,一對棕色的革質鐐銬已經銬上了愛瑪的雙腕,安卓麗娜抖開禮盒里的黑色長繩,往愛瑪的身上綁了上去。

  

   “請馬上住手,安卓麗娜小姐……啊……”就在愛瑪想要反抗的時候,大劍姬的纖指再度撩撥著她的花蕊。

  

   “多有得罪了,殿下……”

  

   愛瑪渾身發軟,卻是被安卓麗娜的手指撥弄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得任由著大劍姬捆綁著她的上身。黑色的繩索縱橫交錯地捆縛在白色的華貴禮服上,有一種端莊卻又淫 靡的美感。

  

   片刻之後,二公主的上半身已經捆綁完好,大劍姬使用了宗門專門對付女子的“繩縛術”,黑色的繩子在繞過在愛瑪的胸部上編織成了優美的菱形,在根部隔著絲綢禮服縛緊了二公主優美的雙峰,並且雙乳間還有繩子打結收緊;綁縛在背後的雙手則是平行地吊在脖子上的繩套上,手腕被固定在一個由五六圈繩子交叉打結的編成的黑色繩套中,無論怎麼掙扎也難以松動,白色的禮裙被高高捋起,一根綁縛在她腰間的繩子在中間打了好幾個繩結,從愛瑪的胯下伸入,然後深深地吃入了蕾絲小內所遮擋的花蕊中,然後再連接到背後被吊縛著的手腕上。

  

   愛瑪試著掙扎了幾下,卻牽動了胯下的麻繩,那可惡的繩結已經毫不留情地陷入了花蕊之中。

  

   “啊……唔嗚……”

  

   大劍姬撲到愛瑪的身上,拉扯著她腹部上的那條綁繩,胯下的刺激徹底摧垮了二公主的思考能力,她的胸部也被大劍姬那高聳的雙乳不斷摩擦著,嘴巴則是被大劍姬那宛如小蛇一般的靈活香舌攻占。二公主聽到安卓麗娜的下體地方,似乎也傳來嗡嗡的奇怪響聲,使得大劍姬的動作更加激烈,喉嚨里吹出的溫熱氣體,不斷地充盈著二公主的口腔。

  

  

   “女神大人,她們的演出簡直超乎意料的精彩呢。”黛博拉嬉笑著,此時的她慵懶地挨在凱絲侯房間的那些軟墊上,紫色的波紋里顯現出大劍姬與二公主互相交纏的酮體。

  

   “嗚嗚嗚!”

  

   在黑色的少女腳下,被繩索捆綁住了手腳,還被戴上了絨毛手銬和帶鎖口塞的夏莉絲像蟲子一樣蠕動著,可是,黛博拉的小腳卻踩在了她身上,限制了她的挪動。

  

   “放心,女神大人還需要更多才可以……你很快就會加入你的姐姐們了。”

  

   黛博拉戲謔地對在她腳下穿著金粉色禮服的小公主說道。

  

   房間的一側床上,消失了好幾天的六公主蜜雪兒和七公主莉娜,早已經被剝光了衣裙,只余下身上的內衣和腿上的長襪。仿佛此前在王宮中互相嬉戲一般,兩位公主被背靠背地綁了起來,緊密細致的繩索把她們發育良好的胸部捆得渾圓凸出,雙臂被繩索來回繞了四五圈,然後在腋下收緊,做成了一個枷鎖似的繩套禁錮著二女的藕臂。而她們的手腕則是交叉著被另一根繩子十字捆好,連接在背部的繩子上。

  

   她們的眼睛和嘴巴,則是像躺在她們身側的凱絲小姐一樣,被帶鎖的口球和絲綢的眼罩封住了。

  

   “彩虹之聖輝,可惜少了赤紅與緋黃,天青之女也深陷黑暗的漩渦,不過卻也足夠了。女神大人所要賜予的彼岸之真視……”

  

   她左側的少女呻吟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穿著翠綠色禮裙的凱瑟琳正在從昏迷中醒來,她的雙手被從肩膀後面繞出來的黑色繩索捆綁著,像蛇一樣纏繞在她雙臂上的繩索還在她的胸前交叉綁縛著,然後從她的腋下繞回背後,被禮服所遮掩的絲腿也在膝蓋的上下和腳踝的地方牢固地被束縛著,一條從房頂上垂下來的繩子把她的嬌軀吊在半空中。

  

   “頭好疼……啊……?”

  

   凱瑟琳睜開了她的眸子之後,迎接她的便是在床上被綁縛的三位少女,以及地上蠕動著的夏莉絲和站在她面前的黑色之少女。

  

   “你……你是……魔神之祭司……可惡……放開我……”凱瑟琳雙瞳收縮,使勁地在半空中掙扎著,但是掙扎的結果只是使得她在繩子的吊縛下滴溜溜地轉了半個圈。

  

   “大地之女,我們又見面了。”黛博拉笑得像無邪的少女一般純真,“少安毋躁,女神大人的最後一份贈禮馬上便會到來。”

  

   “你這個邪魔!居然膽大如斯,在諸神的樂土下竟敢施行此不韙行徑。”凱瑟琳無助地擺動著,可惜因為被吊縛在半空,根本使不上力氣,被高吊在背後的雙手也已經開始有了麻木的跡象。

  

   黛博拉走到凱絲的衣櫃前,拉開抽屜,翻出了一大堆還殘留著侯爵小姐體香的長襪,挑出了一條膚色的褲襪,然後笑吟吟地走到了翠綠之女的身前。

  

   “黛博拉,你斗膽……嗚呼嗚唔……!”

  

   膚色的絲質褲襪被卷了起來,然後填滿了凱瑟琳的口腔。

  

  

   雲霄過後的安卓麗娜和愛瑪此時都癱瘓在化妝間的長桌上,安卓麗娜已經幾乎要虛脫,因為她已經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的第二次巔峰,而愛瑪的雙額則是紅得似乎要滴出燃燒起來一般。令安卓麗娜驚奇的是,這位恬靜高貴的二公主,似乎也是初經人事,尤其是被繩索捆縛之後,身體敏感更是得不像話,下體的泥濘比安卓麗娜似乎還要不堪,白色的真絲小內已經濕得要滴出水來,連大腿內側的白色絲襪也濕了一大塊。

  

   “安卓麗娜小姐,你究竟……”愛瑪臉色暈紅,斷斷續續地向著大劍姬發問。

  

   “……殿下,請原諒我的魯莽無禮,可是這也是迫不得已……”安卓麗娜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迫不得已?”愛瑪用被反綁著的雙手勉強撐著上身,似乎要從桌子上站起來,可是這個平日簡單無比的動作,因為身體的脫力和麻繩的嚴密緊縛,卻是連續好幾次無法完成。

  

   “砰!”化妝間的門被粗暴打開。

  

   “誰?”大劍姬連忙爬起來,擋在了愛瑪的身前。因為剛才的事情,她的旗袍下擺和二公主的禮裙都捋起了,使得她的性感黑絲長腿愛瑪的白絲美腿此刻都毫無遮掩地出現在來人的眼中。

  

   三個黑衣蒙面人出現在門口的地方。

  

   “你們是……奧克塔薇爾的殘黨余孽?”大劍姬馬上就認出了來人的衣著。

  

   “安卓麗娜閣下,奉女神之旨意,祭司大人已經准備好了一切,通過這最後一個考驗,你就可以見到四位公主殿下了。”

  

   “你們……”安卓麗娜已經瞧見了三個黑衣人手里的大捆麻繩和其他緊縛的道具。

  

   “……休想!”已經明了了來人目的的大劍姬試圖要站起來撥出藏在襪筒里的匕首,可是連續兩次的高潮已經消耗了她幾乎所有的體力。一個黑衣人衝上來,一個手刀便砍在大劍姬的脖子上。若在平日,這種程度的攻擊在大劍姬看來只是笑話,可是,現在她手腳無力,連站起來都吃力,更別說要避開男人的手刀了。

  

   看著暫時眩暈過去的大劍姬,黑衣人取出了一根像是木棍一樣的但是兩頭連著皮帶的口枷,掰開了大劍姬性感的紅唇,然後讓木棒卡在了她的雙唇間,用皮帶在她腦後扎緊。

  

   “你們這些逆賊……啊嗚嗚……”

  

   在高貴的二公主來得及說出完一句話之前,也被同樣的口枷卡住並分開了兩片櫻色的嬌唇,並且在腦後被綁緊。

  

  

  

  

  

  

  

  

   IV. 尾聲 •

   籠中鳥

   極樂

   真視之贈禮

  

  

  

   彩虹王庭掀起了滔天巨浪。

  

   五位公主的同時失蹤令阿克西國王震怒萬分,而海倫皇後在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更是直接暈厥了過去,連同五位公主一起失蹤的,還有在帝國內名聲遐邇的大劍姬安卓麗娜。在克萊兒公主下落未明,先民之都布雷茲洛消失,七神教會宣布“聖戰”開始的時候,這一意外更是令原本混亂的局勢更加雪上加霜。

  

   鎮守神殿之都市渥爾的赤紅之女武神,長公主菲蕾娜聞訊後,毫不遲疑地率領麾下一百名精銳的彩虹騎士火速便往王都米爾頓的方向趕來。

  

   根據種種线索顯示,六位女性是在凱絲侯爵小姐的府邸的假面舞會上失蹤的。王廷里有眾位大臣甚至指出,那個來歷不明的東方女子才是此次失蹤事件罪魁禍首或者是幫凶。直到七神教會的占卜顯示此次事件跟神諭中提及的魔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且昏迷不醒的凱絲小姐也在自己的房間內被發現之後,對大劍姬的指責才漸漸止息。不過哈里特伯爵也因此被阿克西國王責罰,沒收了伯爵多塊富饒的貴族領地。王都中的衛兵也全部動員了起來,在不斷找尋著失蹤女性們的蹤跡。

  

  

  

   安卓麗娜再次在不舒服的睡眠中醒來。任是任何一個人,被剝光了身上的衣裙,只剩下內衣和絲襪以及手套,還被繩索以及鐐銬牢固地束縛著嬌軀的時候,都不會睡得安穩。這還不算,一直不定時地在她的胯下肆虐著的淑女之星。

  

   自從三天前的昏迷醒過來之後,安卓麗娜就一直是持續著這副屈辱的模樣,被關在一個半人高的橢圓形鐵籠里。她的雙手不出意料地被反剪在背上,雙腕一字並攏在頸脖後,呈倒三角形被黑色的繩索吊縛著,並攏的雙手手腕上還有一對皮質的鐐銬牢固地鎖死。綁住手腕的繩子還繞到了她的前面,勒緊了她豐滿的雙峰,小腹的地方還有一個繩結,延伸出三股繩索,分別從她的大腿間和兩側腰間繞到了背面去。勒住胯下的繩索上還打滿了繩結,深深地陷入了蕾絲內褲下的花蕊中,不斷地摩擦著花蕊的雙唇的同時,還固定著不時在小 穴里跳動的橢圓形小蛋。

  

   她襪口上藏著的匕首早已經被收走,因為籠子很窄,所以她只能屈曲著被繩子牢牢綁縛的黑絲美腿,無助地坐在地上。她的紅唇被強行撐開,加上了一根棒子形狀的口枷,除了每天必要的喂食和飲水之外,都不會松開,口枷固鎖的小嘴里,塞著一團每天都會被更換的嶄新的黑色褲襪,織物吸飽了大劍姬口腔里的津液之後,漲大了不少,沒有任何縫隙地壓制著大劍姬的小巧香舌。

  

   因為吸取了上一次在奧羅拉失敗的教訓,安卓麗娜的口舌是被束縛得最嚴密的,即便是喂食的時候,也會首先逼迫她戴上一個限制舌頭活動的鋼制舌套,以防止她像上一次那樣咬舌。

  

   “嗚~”安卓麗娜搖搖頭,她的眼睛上戴著一個黑色的絲綢眼罩,剝奪了她的所有視覺。不過有一次她被喂食的時候,眼罩被偶然解開了,她看到自己正在一個寬敞的大廳中,廳堂里擺設著五個跟關著自己的籠子一模一樣的鐵籠,其余五位彩虹公主,包括愛瑪和凱瑟琳,都像自己那樣被去掉了舞會上的所有衣裙,只余下內衣和絲襪禁錮在籠子里,嘴巴和眼睛也同樣被口枷和眼罩封閉著,就像五只被主人關在籠中隨意把玩的名貴金絲鳥一般。

  

   “嗚嗚嗚嗚!”胯下的淑女之星再一次毫無征兆地跳了起來,在失去了視覺的情況下,大劍姬的身體特別敏感,那電擊一般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安卓麗娜那殘余的意志。在這不知道被監禁了多長的時間里,大劍姬已經十數次地被拋到雲端的頂峰。現在即便松開她身上所有的束縛,可能也站不起來了。

  

   “唔嗚?”

  

   她面前的籠門突然傳來了打開的聲音。

  

   剛剛才被喂食完的她不明所以,但是馬上地,她胯下的淑女之星就被關上了,然後外面的人捉住她屈起的絲腿,把她從籠子里拖了出來。然後她腦後一松,眼罩再次被打開了。

  

   “嗚嗚嗚!”

   “嗚呼……”

   “唔哦……唔唔……”

  

   五位彩虹公主此時居然也已經被全部從籠子里抬了出來,分成五個奇怪的位置坐在一個六芒星的五個方位,包括安卓麗娜,六個角都坐上人了。

  

   “各位姐姐,這幾天里玩得都開心嗎?”留著黑色雙馬尾的少女穿著她的那套洛麗塔洋裝,站在六芒星的正中間。

  

   “嗚嗚……”

   “嗚嗚呼……唔!”

   “唔……”

  

   回答她的是是一片含糊而不甘的呻吟聲。

  

   “嘿嘿,要不是經過這幾天的適應,你們的身體遠遠不會達到這樣的完美和敏感的巔峰狀態。女神的歡愉之域,只有在到達你們身體的極限之後才可以進入。而現在,是時候了。”

  

   黛博拉點頭,法陣外的邪教徒們捧來了大包的東西。

  

   “嗚嗚!?”安卓麗娜震驚地看到包里面的東西,因為里面是兩顆兩顆連在一起帶夾子的淑女之星,還有就是像雄性某部分軀體的短棒。

  

   邪教徒們不顧在地上胡亂掙扎的公主們,褪下了她們的乳罩,在她們的嬌嫩尖椒上夾上了兩顆沉甸甸的圓形器物,然後取出了卡在繩子和內褲下面的淑女之星,換成了那根有著螺旋花紋的短棒。

  

   “安卓麗娜閣下,你的第一次,就由我親自來吧。”洛麗塔少女好像戀人一般環著安卓麗娜的雙臂,小巧的臉龐枕在大劍姬圓潤潔白的肩膀上,解開了她背後黑色蕾絲乳罩的扣子,然後把兩粒淑女之星狠狠地別在她的兩粒尖椒上。

  

   “唔哦~”大劍姬呻吟了一聲。但是黛博拉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胯下,然後拉出了那個濕漉漉的器物,把那根轉動著短棒按了進去。

  

   “嗚嗚嗚唔!~”下體被完全填滿的奇異感覺充塞著安卓麗娜的腦海。

  

   “祭司大人,都放好了。”一個黑衣人過來跟黛博拉說道。

  

   “很好,那末,開始吧……”

  

   六位女性胯下的短棒和雙乳間的小球都忽然強烈地震動起來,這猛烈的旋轉和撞擊,使得身體早就敏感不已的俘虜們嬌喘成一片,無力地倒在地上抽搐。大劍姬覺得自己好像被拋上了半空,因為胯下那強烈的衝擊和摩擦,捆縛在背後的雙手手指不禁捏緊了拳頭,手套里的指甲狠狠地扣入了掌心的紅色綢緞中,嘴里的口枷也被她咬得死死的。她覺得自己越升越高,似乎連自己的靈魂要被這致命的快感拋出身體。

  

   模糊中,她只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的殿堂里,殿堂的遠端,是一個盛開著妖異的紅色罌粟花的高大王座。

  

   “安卓麗娜小姐?”

  

   大劍姬扭過頭,只見五位彩虹公主衣衫完整,穿著白色騎士裙甲的耀金之公主正怔怔地看著她。

  

   “愛瑪……殿下……?”

  

   安卓麗娜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被……”

  

   大劍姬的話語停住了,因為她駭然發現,剛才那個分明還在殿堂極遠處的罌粟花王座,現在卻已經出現在她們的面前,好像殿堂一下子被一只大手拉近了無數倍一般。

  

   王座之上,一位看不清面目,身無寸縷,可是誘人部位都纏繞著紅色罌粟花的紫發女性正看著她們。

  

   雖然還不清楚她的面目和表情,但是大劍姬卻有一種這個女子似乎在發笑的感覺。

  

   一個不詳的答案在大劍姬的腦內升起。

  

   “你難道是……?”安卓麗娜後退了一步,竭力使自己離那個罌粟花的高大王座遠一點,並且擋在了諸位彩虹公主之前。

  

   似乎是遠在天際,又似乎是在眾女的心中,那個端坐於罌粟花王座上的女性說話了,她的聲音好像蜜糖般豐潤迷人,又像是無邊的黑洞般可以把人的靈魂都吸入進去。

  

  

   “為七神所遮蔽視线的愛女們啊,吾乃歡愛之女王,禁欲之主宰,舊世界的極樂之母親……”

  

   “吾之凡間稱諱,乃是奧克塔薇爾!”

  

  

  

  

  

   ***************************************************************************

  

  

  

  

   V. 番外 •附章 •

   使節

   算計

   黑潮

  

  

  

   彩虹帝國與奧羅拉聯邦邊界,一處毫不起眼的小村莊韋利茲(VILLIAGE)的平凡農舍中。

  

   “這麼說,這幾個月來,由於奧羅拉東部港口都市的遠東商旅來往的減少,導致稅收以及實物賦稅大幅減少了?”一把空洞冷傲的女聲不滿地問道。

  

   “准確來說是下降了百分之四十。根據遠東的水手們帶來的消息,那神秘的東方大陸似乎出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從而直接影響了商船的出航。”早已知曉自己所服侍的女主人脾氣的總管,用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托了托鼻梁上的無框眼鏡,毫不在意地把手里的資料和情報一一向女子傳達。

  

   “因為菲爾茲城事件的影響,我們與暴雪和彩虹帝國的通商貿易份額也下降了好幾成,再這樣下去,圓環議會的那群老家伙又要恬噪了。”女子不耐地敲動著桌面,她的手背和手臂都覆蓋著黑金色的臂甲,不過手掌和手指部分卻是露出了貴族女性們經常穿戴的黑色綢緞手套,只有指尖部分還佩戴著像指甲一般的精金指鎧。

  

   “圓環議會不會因為此事而問責女主人您的,不過反倒是布萊克和他那群黨羽,或許會趁此機會大肆攻擊您。而且我個人認為,這次出行,布萊克或許還會……”

  

   “布萊克只是跳梁小丑,不足以懼!”女人決然地說道,打斷了總管的猜測,“他除了不擇手段,還會些什麼?”女人繼續冷笑道。

  

   “……那末最後一件事情,”留著清爽短發的總管翻了翻羊皮紙,“侍衛隊長喬安娜一直希望主人您可以從附近的領地里抽調和增添護衛人數。這次出訪彩虹帝國和七神聖殿,您隨身帶領的護衛也太少了,現在正是九領主議會執政官更迭的敏感時刻,您的人身安全更加需要特別考慮……”

  

   “我了解了。”女子揚手,“還有其他事情嗎?”

  

   “暫時就這些了。今晚在這所農舍暫住一晚之後,就可以進入彩虹帝國的疆域,我已經派使節通知了彩虹帝國,他們的護衛隊就在邊界靜候著大公您的光臨。”

  

   “辛苦了,維爾拉。”女子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側的少女,“去歇息吧。”

  

   穿著整齊的紅色長袖制服和同色迷你裙的少女總管躬身行禮,手里面還拿著記錄信息的羊皮卷,然後退出了房間。

  

   女人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在狹小的房間里踱了一圈。她穿著漆黑的低胸女式精金鎧甲,肩膀上是白色的羽毛披肩,金色的長發被扎成一個高高的發髻盤在腦後。黑色的過膝高跟長靴遮住了女人腳上的大部分肌膚,不過通過緊貼肌膚的長靴還是毫無保留地勾勒出了這個女子那誘人的腿部輪廓,而長靴之上則是露出了幾寸包裹著超薄的膚色連褲襪的大腿。

  

   這個女人臉上掛著一副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一雙眸子仿佛每時每刻都在燃燒著碧色的火焰,以上位者的角度睥睨一切倨傲神態表露無遺。

  

   但是,如果有人要從她那倨傲性感的外表來對她輕下判斷的話就大錯特錯了,在她還是議會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執事的時候,奧羅拉里許多自詡為高人一等的上級貴族和豪商就已經在她的手里吃過大虧。憑借著出色的政治手腕和高超的交涉技能,以及家里貴族盟友們的幫助,她終於爬上了圓環議會的頂峰,成為九領主議會中年紀最小也是唯一一位的女性執政官。很多人因為怨恨她的機智和歹毒,都背地里把她汙蔑為“黑之執政官”。

  

   莎帕琳娜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重新批閱和回復信件。這次出訪彩虹帝國,耗費了她大量議政和行商的時間,更何況現在是執政官交迭的敏感時刻,在旁人看來,她作出離開自己的領地而出訪他國的決定顯得更十分不智。

  

   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微笑商賈降下神諭的時候,她就不得不按照神諭的指示,應教皇道格拉斯之邀到七神聖殿列席會議了。而且,她還可以順便完成一件事情。

  

   這次出行,她只帶來了一個護衛小隊來貼身保護自己。就如總管維爾拉所諫言的那樣,只帶五個護衛出行是十分危險的。尤其是她在圓環議會中樹敵甚多,而且她還是一位卓爾不群的女性執政官時,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政敵和仇人正在計劃或者是已經嘗試過用肮髒下流的手段把她扳倒。奧羅拉或許是一個自由的聯邦,但同時也是一個利益至上,金幣橫流的邦國。這里是奴隸販子,走私商人,海盜,冒險家,賞金獵人,傭兵,寶藏獵人等等進行或明或暗的交易的天堂。只要你有足夠的金錢,買到一位執政官的頭顱也並不是天方夜譚。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莎帕琳娜抬起頭,只見一位侍從神色不穩地走了進來。

  

   “女主人,請問您要就寢了嗎?要為您煮一杯牛奶麼。牛奶是我今天傍晚的時候從村子里的一個農民那里買到的,很新鮮。”

  

   “蘇西,我還不想睡。”莎帕琳娜回答道,她看著留著灰色馬尾的女侍,後者的眼里閃過一縷不安和掙扎的神色。

  

   “不過,既然你都買了……那,端過來吧。”莎帕琳娜忽然補充道。

  

   “好……好的……”蘇西說著,轉身就要走出房門。

  

   “蘇西,你姐姐蘇珊呢?她睡了嗎?”女大公忽然又問道。

  

   蘇西和蘇珊是女大公此次出行時被一起帶出來,作為貼身女侍服侍執政官的雙胞胎姐妹。

  

   “她……她…她睡了,今天太累。所以您有什麼吩咐的話,盡管吩咐我好了。”蘇西有點慌張,又像是有點局促地答道。

  

   “恩,沒事了,你去拿牛奶吧。”女大公十分難得地和顏悅色。

  

   蘇西慌慌張張地出門,幾乎連房門都忘了帶上,然後小步跑著回到了自己和蘇珊住的房間。一推開房門,一只大手邊馬上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拖了進來,然後另一只大手把房門關上。

  

   “辦好了嗎?”大手的主人就這麼地說了一句話。

  

   “唔唔……”蘇西被捂住了嘴巴,忙不迭地點頭。

  

   “很好,干完這一次,你們姐妹就徹底自由了。你們不用擔心被懸賞通緝,因為莎帕琳娜那個臭娘也不會再出現在這個大陸上了。”旁邊一個渾身籠罩在厚重斗篷里的男人說道。

  

   房間內,十分擁擠地站著三四個大漢,包括剛才捂住她嘴巴的人也在其中。簡單的木桌上,擺滿了一卷卷的小指粗細的麻繩,和三個喝空了牛奶的杯子。為止對應的,則是床上面,三個侍衛少女整齊地並排挨著牆壁坐著,她們都被剝光了身上的衣服和皮制護甲,藏在腰帶,靴子,褲管甚至胸罩和褲襪里的武器統統都被搜了出來丟在一邊,只余下內褲和胸罩。麻繩在少女們的胸部上下互相纏繞,然後在背後收緊。背靠著牆的雙手還被另一根繩子交叉綁好,與捆綁手臂和胸部的繩子連系在一起,同樣的,她們的腳踝和膝蓋也被繩子綁好了。為了防止她們喊叫,獵人們還惡趣味地扒下了她們穿著的褲襪,統統塞到她們的小嘴里,外面用麻布纏緊。每個人的眼睛還被戴上了黑色的眼罩。

  

   “該死的,出發前你們沒有檢查好裝備麼?怎麼連最重要的堵嘴的道具都沒有帶好?還說你們是菲爾茲城里價碼最高,實力最強,來歷也最神秘的賞金獵人組織‘狩獵者’呢?”黑色斗篷的男人明顯是雇主一類的人物,正在壓低音量對幾個大漢說道。

  

   “嗚嗚~!”在床上的另一側,一個穿著女侍服侍,面目跟蘇西酷似的少女叫了幾聲。

  

   “姐姐!”蘇西連忙撲上床,拉開了那個少女嘴上的布球。

  

   “你們為什麼把我姐姐也要綁起來,不是說這件事情做好之後,就免除我們的債務,放我們走麼?”

  

   “呵呵,只是……謹慎起見……而已”斗篷男人吃吃笑著,“蘇西小姐,若想你的姐姐平安無事,那末,乖乖按照我們的命令行事吧。”男人拿出了一瓶綠色藥水,“給莎帕琳娜那個臭娘喝的話,就要倒二分之一的量。那個臭娘雖然深藏不露,可是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她不僅在玩弄政治手腕上很有一套,還是一個花劍術的好手。前幾票獵人,一定就是栽在這上面的,還得我還要向那些貪得無厭的痞子多付好幾倍的賠償金。”

  

   蘇西無奈地接過瓶子,從一個桶里倒出了牛奶,然後加入綠色的藥水,搖勻,再裝在一個盤子上。

  

  

  

   莎帕琳娜接過杯子,好像很口渴的樣子一口氣喝了半杯,然後重新放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蘇西,你去睡吧。”女大公吩咐道。

  

   “不、不……”

  

   “怎麼了?”女大公今晚的心情似乎很好,對仆人的這種奇怪行為居然可以視而不見。

  

   “我……我只想陪女主人您,說說話……”蘇西言不由衷地看著杯里剩余的牛奶。

  

   “蘇西,剩下的牛奶我一會才喝完……對了,我剛才有叫你在牛奶里添加了罌粟花籽麼?我不記得了…怎麼好像……頭這麼暈……”

  

   女大公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單手扶額,跌跌撞撞地走到床邊,似乎有氣無力的樣子。

  

   “那……那我先告退了。”看到牛奶起效,蘇西慌忙離開了房間,因為背叛和出賣而產生的罪惡感和恐慌感填滿了她的心房。

  

   自己的房間里此刻又多了一個俘虜,就住在隔壁的少女總管維爾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那群叫作“狩獵者”的賞金獵人從自己的房間里無聲無息地捉了過來。此時的她剛好被一個大漢摘下了無框眼鏡,換成了黑色的眼罩。嘴巴也咬住了剛從腿上褪下來的酒紅色絲襪,另一只絲襪則是綁在嘴巴上勒住。

  

   “女主人她……她已經睡過去了。”蘇西小聲地對房間里面的這群人說道。

  

   “哈哈哈,很好很好,你做得很好蘇西,很好。”斗篷男人揮手,“既然這樣,讓外面接應的人把那兩個護衛也捉起來。你們三個,跟我來!”

  

   三個大漢跟著他們的雇主衝入了女大公的房間。此刻的女大公,早已經在自己的床上昏睡了過去,連身上的盔甲也沒來得及卸下。

  

   “哈哈,任你再怎樣狡猾,還不是一樣落在我的手里。”斗篷的男人看到計策生效,終於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盡管他現在只是淪落到變成圓環議會里一個小小的貴族代表,但是他怎麼都忘不了,這個名叫莎帕琳娜的女人是怎樣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自己的勢力打壓他和他背後的家族的。他的為此失去了好幾條商路,失去了圓環議會中的重要席位,損失了無數的金錢,還有那不可挽回的高貴的家族名譽。

  

   男人走近了床邊,他的臉幾乎可以對上莎帕琳娜的臉。盡管知道她依舊在昏迷中不可能聽到他的說話,但是他還是把嘴巴湊到她耳邊。

  

   “怎麼樣啊,臭娘,跟我玩手段?想不到吧,我連你的貼身女侍都可以買通。三天之後,在波羅多港口,一艘載滿咸魚,干果還有像你們這些下賤的女 奴的大船就會出發,航向神秘的東方大陸和西面炎熱的蠻荒大陸。運氣好的話,你的下半生,將會在那些富有的野蠻人的胯下度過,不愁吃穿;運氣不好的話,那就……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著,充滿了復仇的滿足感,他重新站了起來,對著身後的三個獵人說道:“還愣著干嘛,快點過來剝掉這個臭娘的衣服,然後為她上…綁……”

  

   男人的下半句話咽在了喉嚨里,因為他突然眼睛,女大公的雙眼睜開了,碧色的火焰熊熊地燃燒在她的眼中。

  

   “果然是你,布萊克。”女大公說道,她的右手已經抽出了藏在毛毯里的帶鞘黑色長劍。

  

   “你……你……”布萊克嚇得連話都說不穩妥,不住地退後。

  

   “奧羅拉法典,第四十一章三十二條,凡是在奧羅拉境內從事人口販賣或相關類似行為的,可以在有見證人的情況下,當場……處死!”

  

   “打……打倒她!我付雙倍酬金!”布萊克已經躲到了三個賞金獵人的身後。

  

   幾個獵人丟開了手里的繩子,撥出了腰里的斧子和棍棒。

  

   “‘狩獵者’是嗎?據聞你們的首領是一個相當活躍,而且力量強大的神秘人呢,不過像你們這些雜魚,根本是連為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莎帕琳娜抽出了細長的花劍。

  

   “別、別被她唬住,上啊!”布萊克在背後大叫到。

  

   但是,就在三個獵人失神的一刹那,女大公幾乎是瞬間地就把三個人手上的武器擊落了。

  

   “怎、怎麼可能?”三人駭然地看著女大公。

  

   “哼,臭娘們,你只有一個人,我們一共來了幾十人,你、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們嗎?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護衛們全都被我們捉起來了,別指望有人來救你了。所以,要不你現在乖乖投降,要不一會,我們的援軍到了,我會把你剝光了像小豬一樣吊起來鞭打!”布萊克色厲內荏地說道。

  

   “你的援軍啊?聽起來的確也有那麼一點道理呢,不過,我好像沒有說過,我沒有援軍哦……”

  

   女大公伸出右手,一枚精致的指環戴在她黑色的食指上。莎帕琳娜伸手轉了轉指環,一陣魔法的光輝從指環上亮起。

  

   狹小的庭院四角,忽然出現了幽藍色的魔法光輝。

  

   “這……這……是傳送術!”

  

   八位手持魔杖的女魔法師從超短距傳送法陣里現出身形,把這所農舍包圍了起來

  

   幾個在庭院里正在捆綁剩余的兩個護衛少女的獵人被突然出現的魔法師嚇了一跳。一個獵人舉起了大刀正要撲向其中一個法師,一道炫目的閃電從那個法師的手杖上發出,把獵人擊飛了好幾十步遠,渾身焦臭。

  

   “竟然……中計了?”其他來增援的獵人從房屋的四周被逼了出來,集中地庭院的中央。好幾個剽悍的男人想要反抗,卻都無一例外地被女法師們的魔法打得狼狽不堪,雖然不會致命,但是渾身抽搐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怎麼樣,布萊克,看來,你的增援幫不了你啊。”莎帕琳娜的房間門打開,四個男人舉著手,被女大公驅出了房間。

  

   庭院里的獵人們雖然數量要比女法師們多,但是因為八個女法師都占據著有利的角落位置,並且閃電魔法的威力的確不同凡響,一下子就震懾住了這些認錢不賣命的賞金獵人。

  

   此時,幾個獵人從屋里押出了一群被剝光了衣衫的少女,連蘇西和蘇珊兩姐妹也毫無懸念地被剝光了衣裙,捆住手腳並戴上了眼罩,因為布萊克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放過這里的任何人。

  

   “莎帕琳娜,你、你的人都在我們的手里,要是你不投降的話,我們就殺了她們!”幾個獵人舉起兵刃架在少女總管和蘇西的脖子上,兩個少女雖然看不見東西,但是脖子上卻感到了冰冷冷的金屬觸感,都緊張得嬌喘起來。

  

   “是嗎?真是一群無知之徒……”就在女大公的話語落下的同時,幾道閃電從角落里射出,准確地擊中了那要挾人質的兩個獵人,把他們的頭發都燒焦了。

  

   “難道你認為,我會沒有預料到你有挾持人質的戲碼麼,真是無知透頂。”

  

   幾個原本還把少女俘虜挾持在身邊的獵人們忙不迭地放開了推開了這幾個燙手的山芋。

  

   “女大公閣下,”一個像是首領模樣的人走上前,“此事,的確是我們‘狩獵者’的過錯,盡管大首領不在,但是,我可以在這里作出終止任務的決定,並且向大公閣下您賠償……十萬金幣,元凶布萊克也會交予你處置,一年之內,‘狩獵者’不在你的領地里進行任何‘活動’,以換取你對此次冒犯的寬宏大量,如何?”

  

   “你、你怎麼可以???”布萊克驚叫道。

  

   “呵呵,果然是懂得見風使舵的賞金獵人。只可惜,我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憐憫’二字。”

  

   一道閃電擊中了首領,後者慘叫著倒地。

  

   “要是我一下不慎,讓你們給捉住了,我還有重獲自由的機會麼?居然還在這里跟我鮮廉厚恥地求寬容。”

  

   女法師們深知道女主人的脾氣,在她說完第二句話的時候,又一個獵人被閃電擊中,昏了過去。

  

   “‘狩獵者’不是號稱奧羅拉聯邦里首屈一指的賞金獵人組織嗎?怎麼,都變懦夫和軟蛋了?”

  

   莎帕琳娜每完一句話,就有一個賞金獵人被閃電炸得哇哇亂叫,毛發燒焦。

  

   “可惡!你、你欺人太甚。”一個賞金獵人忍不住怒罵道,然後馬上閉上了眼睛,繃緊了肌肉,做好了被閃電術擊中的准備。

  

   觸電的感覺如期而至,但是確是只是令他的身體微微發麻。

  

   獵人迷惑地睜開了眼睛。只見左上角落的一位女法師做著奇怪的手勢,法杖上的水晶球纏繞著微弱的電弧,明滅不定。

  

   “怎麼回事?”莎帕琳娜有種不好的預感。

  

   另外一個女法師伸直了魔杖,對准了獵人的方向。

  

   “哇啊!”獵人連忙再度抱頭蹲下。

  

   可是,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來……你們這些肮髒下流的傭兵……”右下角落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小法師舉起了魔杖。

  

   可是,依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女主人…我的魔……魔法也……”年輕的女法師有點慌亂地說著,但是她馬上就意識到好像說錯了什麼,連忙用手掩住了嘴巴。

  

   庭院里彌漫著一股異常的安靜。

  

   “她、她們的魔法失效了!”不知道是誰忽然叫了起來。

  

   “糟糕!”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女大公依然是第一時間就抽出了刺劍,威懾著身邊的幾個獵人。而其他本來被壓縮在庭院中的賞金獵人們忽然像炸開了窩,紛紛朝女法師們站著的角落撲了過去。女法師們手里的法杖好像突然變成了普通的木棍,竟然連一個魔法也施展不出來。

  

   因為人數本來就占優的賞金獵人們把八位女法師團團圍住,後者除了用她們手中的“木棍”亂打亂砸之外,以及拼命尖叫之外,就沒有任何的有效抵抗辦法了。於是,法師們的法杖被粗暴地打落在地,然後衣衫和絲襪被強行剝掉,雙手反剪到背後被繩索胡亂地捆了起來。因為沒有帶夠堵嘴的道具,毫無疑問地,她們穿著的絲襪都被扯了下來,塞在了自己的嘴里,以防止她們繼續詠唱咒文或者發出惱人的尖叫。

  

   幾乎是一瞬之間,形勢就被完全逆轉了,現在的庭院中,只有被綁縛起來之後丟在一起的十六個女性和被賞金獵人們圍在角落的莎帕琳娜。

  

   “哈哈哈,諸神,果然連你們都是站在我這邊的啊。”布萊克奸笑道。“莎帕琳娜,你還記得我在房間里警告過你什麼嗎?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乖乖投降,或者……”布萊克意味深長地沒有再說下去。

  

   “狂妄!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要想讓我投降?休想!”莎帕琳娜揮舞著花劍,一下子就刺中了三個獵人的手腕,把他們的武器都擊落了。

  

   “臭婊 子!誰要是捉到她,我、我出三倍的酬金!”布萊克竭斯底里地叫道。

  

   賞金獵人們原本畏懼與女大公的氣勢,一直畏首畏尾不敢上前,不過聽到布萊克的許諾之後,互看了幾眼,忽然大叫著一起撲上。

  

   “可惡!”莎帕琳娜的花劍舞動到了極致,獵人們手里的武器紛紛落地,可是,一個獵人仗著自己皮糙肉厚,混不顧還在流血的手腕,撲到了花劍舞動的范圍內,硬是把莎帕琳娜撲到在地上。

  

   沒有了花劍的干擾,七八個賞金獵人都衝上前來,把莎帕琳娜牢牢地壓在地上,然後把她翻過身來。她手上的臂甲被卸掉,然後是羽毛披風,和身上的精金鎧甲。掙扎中,她的頭發也散了開來,胡亂地披在雙肩上。

  

   一卷卷麻繩被獵人們抖開,先是把她的雙手呈倒三角形交叉扭住,然後繩子在手腕的地方交叉纏繞綁緊打結,然後繞過她的肩膀,在她的黑色胸衣的上下部分來回繞圈,直到手臂和手腕都和與身體固定收緊為止。她的裙子也被粗暴地扯爛,露出了被膚色褲襪包括的渾圓雙臀和褲襪里面的黑色小內。

  

   好一會之後,賞金獵人們才散開,地上的莎帕琳娜已經被捆成了手足相連的狼狽模樣,繩子捆綁在過膝的長靴外面,然後繞回來重新連在她脖子上的繩套里,綁成了一個極限的弓形。

  

   “哈哈,莎帕琳娜,終於,終於終於,你還是落到我的手里了吧。”布萊克喘著粗氣,他的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了一條鞭子。

  

   “混賬,放開我!”

  

   莎帕琳娜側身扭動著,胸部被繩子勒得鼓鼓的,似乎要掙脫緊身的胸衣跳出來。

  

   “恬噪!”布萊克往莎帕琳娜身上揮了一鞭。

  

   “你……混蛋!”莎帕琳娜的背上多處了一道深紅的印跡。

  

   “還還嘴!你要知道,現在我是老大,你只是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小奴隸而已!”布萊克又揮了一鞭。

  

   幾個女法師看到女主人受到的虐待,都掙扎著要站起來。旁邊的有幾個剛才被燒焦了頭發的賞金獵人獰笑著把她們環腰抱住,任由她們不斷掙扎,抬到了院子後面的看不到的地方。

  

   院子里響起了莎帕琳娜的慘叫聲和女法師含混但是誘人的求救聲。

  

   好一會,布萊克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了手,滿足地走開。女大公已經渾身鞭痕,連褲襪也破了好幾處。

  

   “那末……按照約定,這些臭娘們,現在就是你們‘狩獵者’的了。只要不讓我再看到她們,你對她們干什麼都可以。”布萊克對醒來的首領說道。

  

   “布萊克先生,那末,這宗委托便完成了。你放心,波羅多港的奴隸船將等候著她們。”首領揮手,賞金獵人們興高采烈地架起俘虜,檢查她們的綁繩,然後全部把她們捆成了莎帕琳娜的模樣,並且戴上了眼罩。

  

  

   ******************************************************************************

  

  

   一、出場人物簡介

  

  

   七彩之虹:

  

  

   赤紅之菲蕾娜:彩虹王室第一順位繼承人,承載戰神之冠軍的威譽,是一位對自己和妹妹們的要求都相當嚴格的女性,有著一道橫貫臉龐的傷疤,以及暗紅色的長發;出場章節《風翼城的強盜》、《黑暗之狂潮》、《胎動的真相》、《魔女的盛宴》;

  

  

   耀金之愛瑪:彩虹王室第二位公主,戰神艾倫的神官戰士,神眷之女。與“赤紅”的菲蕾娜並稱為耀日雙姝,被教皇賦予“耀金”的稱號,留著一頭金發。性格恬靜,比起不羈豪放,鋒芒畢露的菲蕾娜來說,她更像一位貴族小姐和守正的聖騎士,而不是一個戰士;《黑暗之狂潮》、《胎動的真相》、《魔女的盛宴》;

  

  

   蒼黃的夏洛特:第三位公主,沉默寡言卻頭腦聰慧的高貴少女,冰冷的外表下隱藏著對姐姐們的愛慕之情,同時是一位優秀的魔法師,在魔神的幻象中,擁有可以施展禁斷之咒文“隕星”的恐怖實力;《命運的少女們》、《胎動的真相》、《魔女的盛宴》;

  

  

   翠綠的凱瑟琳:第四位公主,擁有“翠綠”之名,大地女神的高等女祭司,對武術一竅不通,她是諸多王室公主中最靠近人們印象中的傳統王室繼承人的一位——容貌秀美,擁有一頭及腰的珍珠灰色長發,極具親和力和包容力,是一位剛柔並濟的女性;出場章節《命運的少女們》、《魔女的盛宴》;

  

  

   克萊兒:彩虹王室第五位公主,聰明伶俐,有著栗色的短發,以冒險者的身份,伴隨著自己的契約精靈在帝國各地冒險的公主;出場章節《黑暗之狂潮》;

  

  

   蜜雪兒:彩虹王室第六位公主,跟夏莉絲一樣都是頑皮跳脫,不循常規的王女,對於夏莉絲和莉娜有著奇怪的情結;出場章節《皇宮中的游戲》、《魔女的盛宴》

  

  

   莉娜:彩虹王室第七位公主,素有“淑女公主”的稱號,是嚴格遵循王室禮儀教導,相比起夏莉絲和蜜雪兒都更為膽小怕事卻又好奇心旺盛的公主;出場章節《皇宮中的游戲》、《魔女的盛宴》

  

  

   夏莉絲:彩虹王室第八位公主,也是最小的公主,齡大約14、5歲左右,喜愛白色或者粉色系的可愛裙裝,略懂劍術,天真卻又善良,與姐姐們和劍術導師安卓麗娜的關系都很好;出場章節《風翼城的強盜》、《皇宮中的游戲》、《命運的少女們》、《胎動的真相》、《魔女的盛宴》

  

  

   安卓麗娜:劍術超群,被賦予大劍姬的稱號,來歷神秘的美艷東方女子,留著如瀑布般黑色的長發;嘴角邊總是帶著促狹的微笑;

  

  

   其他人物:

  

  

   黛博拉·艾德里安:黑色的少女,情欲女神的至高祭司,曾經在奧羅拉聯邦以女神之名試圖獻祭處於情欲巔峰的處子少女,被大劍姬挫敗——這也使得黛博拉與大劍姬成為迫不及待要相互壓服的宿敵。她穿著黑色的洛麗塔洋裝,留著兩根黑色的馬尾,精通詭異的神恩之力以打擊敵人,看上去似乎比夏莉絲更加年輕,謎一般的少女。

  

  

  

  

   二、前情提要:

  

  

   在王都里的愛瑪公主等人,收到凱絲侯爵小姐的邀約來到了她的私人宅邸參加假面之舞會。本來只是一場普通的舞會,卻使他們不經意地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並且目睹了女神奧克塔薇爾所賦予的關於彼岸的“真相”;

  

  

  

  

   第七章 《魔女的盛宴》

  

  

  

   I. 楔子·

   緋色之榮光

   棄子

   邀請

  

  

  

   “中了!”偷獵者殘忍地歡呼著,母鹿的悲鳴聲清晰地傳入到他的耳中,而他那頭灰色的短毛獵犬“阿米克”也得到主人的授意,好像箭一樣衝了出去,撲向受傷遁逃的獵物。

  

   盡管血流如注,那頭母鹿還是跑得很快,不過受了這種程度的傷,即便是逃跑,應該也跑不遠了,更何況它的身後還有阿米克在不停地追趕著。要是能把這頭鹿拖回去,內髒掏空之後用海鹽醃制一下,再加上原本的儲糧,即便是多了六張嘴,也應該已經足夠他們吃很多天了。

  

   就在偷獵者正沿著落葉上的血跡,一路追索母鹿和獵犬的蹤跡時,前方茂密的樹叢里忽然傳來踩踏在厚重的枯葉上的腳步聲,以及阿米克不停地狂吠著的聲音。

  

   只有碰到習性凶猛或者體積偏大的野獸,獵犬才會有這種反應。

  

   “怎麼了?”偷獵者迅速架起了弓箭,小心翼翼地瞄准前方。在王都米爾頓附近的貴族領地上偷獵是一件需要有相當覺悟的事情,除了要注意在森林里時刻出沒的食肉猛獸之外,一旦被領主的巡林人發現並被抓到的話,碰上脾氣不好或者秉性乖張的貴族老爺,搞不好的可能會被處以烙刑甚至更殘忍的刑罰。不過,偷獵者可是沒有這種程度的顧慮,別說是一只母鹿,即便是尊貴的帝國公主也不是一樣被他們……

  

   在這種深山密林,最有可能出現的,應該是貴族領地的巡林人,或者是某個不小心迷路的冒險者。如果那個可憐人是獨自前來的話,那末,只需要正中心髒的一箭……

  

   灰色的獵犬嗚咽著,耷拉著尾巴慌慌張張地跑回了主人的身邊,同一時間,遠方的樹叢和雜草向兩邊猛地分開。

  

   來了!

  

   偷獵者吃力地拉緊弓弦。

  

   一個身穿著銀灰色的鋼制板甲,背後拖曳著一件七彩披風的雄壯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偷獵者的視线中。

  

   “彩、彩虹騎士?!”

  

   偷獵者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來人胸甲上的七色寶石紋章,還有背上飄揚著的絢麗耀眼的七彩披風。

  

   彩虹騎士團乃是帝國中威名赫赫,歷史悠久的貴族戰士集團,由彩虹之王阿克西·摩爾塔萊恩以及大公主菲蕾娜直接統領。據說每位彩虹騎士均是出自悠久古老的貴族家庭,十六歲前篩選入團後,便會受到最嚴格的騎術和劍術訓練,披堅執銳的他們,每個人在戰場上都是可以一敵十的精銳存在。

  

   偷獵者可不認為憑借自己的粗制弓箭和匕首就可以對抗這位穿著全身鎧甲的精銳戰士,更何況,他知道這個密林中突然出現的彩虹騎士一定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得趕快回去報告祭司大人,騎士團的搜索范圍已經…已經…”

  

   他們的莊園里,可是收藏著了不得的“貨物”。

  

   偷獵者轉身就要逃跑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

  

   無聲無息地,在林子的四面八方,幾十名穿著鋼板鎧甲的身影紛紛自茂密的草叢中現身,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幾乎把他的退路全部堵死了。那些騎士一語不發,彷如沉默的雕像一般逐漸逼近,盔甲碰撞叮當聲和草木折斷的窸窣聲占據了他的耳廓。

  

   “可、可惡,他們是怎麼……!”

  

   偷獵者慌不擇路往著包圍圈上的唯一一個缺口跑去。那些騎士全部身穿重鎧,一定趕不上他的奔跑速度,而且只要回到莊園,憑借祭司大人的能力,一定就可以……

  

   偷獵者那混亂的思緒被徹底打斷了,因為在包圍圈的缺口處,分別站著一位穿著緊身鑲釘皮甲以及高跟戰靴的女性和一位穿著鵝黃色日禮服,月白色過膝長襪和綁帶高跟鞋的女性。

  

   這兩位女性是如此耀眼的存在,迫使偷獵者不得不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從身後包抄著的彩虹騎士轉移動她們身上。

  

   就在偷獵者慌亂地打量身穿紅色皮甲的女性的時候,這位青年女性也正好冷冷地注視著他,兩道有如實質般的犀利目光似乎像利劍一般地要把他的腦袋一分為二。女性的左頰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細長傷疤,自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一柄有著黑色劍鞘和暗紅色十字劍柄的巨劍被女性斜跨在背上,久經鍛煉的嬌軀顯得修長而勻稱,充滿了逼人的力量感。

  

   而看似弱不禁風,身穿鵝黃色日禮服的女性比紅發的女性看上去年輕一點,並且矮了一個頭,精巧的臉蛋上永遠掛著一副令人無法猜透的淡漠表情;她的年齡大約是二十二至二十三歲左右,正是處於從一個少女蛻變為成熟 女性的階段;她的左手則是扶著一柄精美盤曲的珊瑚木質法杖,法杖上有一枚乳白色的水晶球,具現化的奧術能量被精巧地引導著,化作微弱的藍色小火苗跳動在水晶球的中心。

  

   有著如此的卓越風姿,並且能命令彩虹騎士伴隨著一起行動的女性,她們的名字幾乎是呼之欲出了。

  

   “帝國公主……‘赤紅’的菲蕾娜和三公主‘蒼黃’的夏洛特?”

  

   這兩個名字從偷獵者的嘴里艱難地說出。

  

   似乎是作為回應般,黃色日禮服的女性漫不經心地舉起法杖,沒有任何吟唱,清冷的魔能光輝便從水晶球中化作呼嘯的刺目閃電,射向了偷獵者。

  

   “唔啊!”

  

   偷獵者的雙目失明了那麼一刹那,胸口便感到了驟然的灼疼,隨即就那麼渾身麻痹地倒在地上。忠心耿耿的獵犬阿米克狂吠著撲了出去,不過很快就發出了一聲悶響和嗚咽似的悲鳴。

  

   偷獵者強忍著四肢抽搐的劇烈痛苦,緩慢地想抬起頭,但是一只紅色的過膝高跟戰靴已然狠狠地踏在他頭上,把他的臉直接踩到了泥土和腐葉里。

  

   “異教徒,馬上說出你們綁架和匿藏諸位王室公主的確切地點,我便會立即給予你仁慈的正義,否則,諸神的懲戒之火將會把你徹底焚燒三天三夜,直到你身上的所有罪孽連同卑微的靈魂都被全部燒盡為止。”成熟而帶有磁性的女聲就這麼說著,話語中那強自壓抑的怒火似乎要把森林里潮濕的空氣都要點燃。

  

  

  

  

  

  

   “夏洛,准備好了嗎?”

  

   菲蕾娜看著身邊的妹妹,一路上幾乎都沒怎麼說過話的的三王女正認真地翻看著一本魔法書,仔細地默誦著里面的咒語,兩位公主所帶領著的五十位彩虹騎士也已經全部就位,等候在波拉丁莊園的四周。

  

   莊園里相當一部分的建築都保存完好,包括莊園四周那高聳著的石制衛牆。莊園的防御者們全然可以依靠這四面堅固的衛牆抵擋數倍於己身數量的進攻者。因為如此,這個廢棄的莊園早時曾成為過強盜們的據點,不過被王都的衛兵連續清剿了好幾次之後就被徹底荒廢了。

  

   “可以了……”

  

   穿著鵝黃色小禮服,白色大腿襪和綁帶高跟鞋的公主合上了魔法書,抬著頭如是說道,栗色的眸子里流轉著奧術的微光。

  

   “你確定嗎?‘黑潮’已經凝固了幾乎所有脈動的奧術‘溪流’,甚至連直接借用女神艾絲翠得的力量也很是勉強。即便你借來了昆蒂娜導師的法杖‘編星者’也是如此……”大王女謹慎地叮囑道。

  

   “……嗯……”夏洛特應答了一聲,扶著法杖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莊園的方向。

  

   赤紅的公主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妹妹的說話方式。她毫不為意地舉起手,讓一直候命的彩虹騎士們全部抽出了精金的佩劍。

  

   “優雅的奧秘女士,萬法之母,源質塑造者,請您賦予我撼動大地的咒力,摧毀矗立於先知之途的低等障礙……”

  

   隨著夏洛特空洞的吟唱聲,法杖上水晶球里的藍白色魔能光輝忽然變得好像日光一般灼眼,無縛的能量自虛空中生出,好像蜿蜒盤曲的巨蛇一般從眾人身邊爬過,壓伏了眾人身邊的草叢,往波拉丁莊園的四周匯聚而去。

  

   “地動……”沉默之公主說出了最後兩個字眼。

  

   在咒文完成的一瞬間,波拉丁莊園的四方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巨響,仿佛一只無形的巨手自天而降,拍打在莊園的四周一般。本來堅固高聳的石制衛牆在幾個呼吸間便已經好像朽木一般傾倒折斷,平整的地面好像被大風吹動的波浪一般歡快地跳動著,泛起的黃色煙塵和毀壞的磚石伴隨著泥土組成的噴泉被拋上了半空。

  

   “……”

  

   菲蕾娜伸手從背後輕柔地環抱住因借助“編星者”強行抽取虛空中被凝固的奧術能量而陷入短暫暈厥的夏洛特,把她輕輕地放在草地上。

  

   劇烈的地震足足持續了十秒鍾,擾動土層的奧術湍流才逐漸平息。

  

   “就是現在,衝鋒!”公主嬌叱道。

  

   艾倫的冠軍武士,赤紅之菲蕾娜拖曳著駭人的巨劍“紅鷹”,一馬當先地衝入了四壁傾頹的波拉丁莊園那褐色的煙塵中,四十位彩虹騎士組成緊密的隊形,拱衛著戰神冠軍的雙翼,只余下十個人留在原地保護著夏洛特。

  

   根據之前那個出來偷獵的邪教徒的供詞,莉娜、蜜雪兒、夏莉絲、凱瑟琳以及愛瑪和安卓麗娜就被關押在波拉丁莊園的地窖中,由魔神的至高祭司黛博拉親自看守和拷問。

  

   “……!”

  

   一想起由黛博拉送來的魔法寶石里記錄著的自己眾位妹妹被嚴密地綁縛著,像低賤的寵物一般關押在鐵籠里的不端映像時,菲蕾娜就禁不住怒火中燒。那位邪教祭司居然還要求夏洛特和她只身來到王都米爾頓的近郊某處,然後用鐐銬和口塞束縛自己,作為換取她手里的公主們自由的條件。這種顯而易見的陷阱,倒不如說是赤裸裸的要脅和迫從,令赤紅之公主羞怒不已。

  

   突如其來的地震和衛牆倒塌讓莊園里的邪教徒們一片恐慌,再加上彌漫的煙塵遮擋了他們的視野,待得全副武裝的彩虹騎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的時候,他們才曉得驚慌地從身上拔出武器,但是已經太遲了。騎士們的大劍劈開了劣質的毛皮護甲,毫不費力地斬倒了一個接一個的邪教徒,而他們的粗陋武器卻是連騎士們的盔甲也無法刺穿。赤紅之公主雖然無法召喚神恩,但是“紅鷹”卻已飽飲了十幾個企圖攔路的邪教徒的鮮血,再加上被騎士們打倒的那些,莊園中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個敵人了。

  

  

   不過,讓菲蕾娜一直嚴陣以待的魔神高祭司,卻是一直都沒有出現。

  

   “殿下,找到地窖的入口了!”一名彩虹騎士來到了菲蕾娜面前,微微躬身,“地窖的板蓋就在莊園的主廳中,德文爵士和其他十位同袍已經封鎖了地窖的出口!”

  

   “做得好,亞摩斯爵士,”長公主透過騎士頭盔上的縫隙,認出了閃耀著賽德里克家族那特有的淺灰色光澤的眼眸,“夏洛特殿下醒來後,請讓她馬上過來!”菲蕾娜命令道。

  

  

   片刻之後,所有的人,除了十個在外面繼續巡邏和警戒的騎士之外,都已經集中到了這個廳堂之中。一個橡木制成的圓形地窖門出現在廚房儲物間的角落里。

  

   “夏洛,麻煩你了。”菲蕾娜向妹妹點點頭,打開了地窖門,一陣陰涼的氣流自昏暗的甬道中吹出。

  

   “奧秘女士,眾星守護者,請你凝固此地的氣之湍流……”

  

   夏洛特的吟唱把似乎把流動著的輕靈空氣都變成了笨重的固體,在咒文完成的一瞬間,所有的空氣流動似乎都徹底地凝滯了,連在日光中肉眼可見的灰塵微粒也同樣靜止了。這樣一來,即便此前有所察覺的魔神祭司在地窖里等侯著他們,現在也無法通過吟唱而從她那邪惡的神祗身上獲取任何幫助了。而在人數和武力上占著絕對優勢的他們,必定可以毫不費力地救出被綁架的公主們。

  

   沒有任何廢話,菲蕾娜矮身第一個鑽進了地窖,然後是德文爵士,以及之前一直守在地窖周圍,已經把累贅的全身鎧甲脫掉而換上輕巧的皮甲的十個騎士。

  

   高跟的戰靴踩踏在木質的樓梯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靜默”咒文在廢除了對方的祭司使用神恩的同時,也掩蓋了他們的逼近的聲音。沉甸甸的巨劍已經被她收回背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柄輕巧的長劍。在這種狹窄的地下室里,使用太過巨大的武器反而會顯得累贅而不靈活,也會拖慢自己的移動速度。考慮到五位公主以及大劍姬都被囚禁的事實,只有迅速擊倒對方才能避免讓對方以公主們作為人質要挾而投鼠忌器的狀況。實際上,除了菲蕾娜之外,十位騎士手上的大劍也換上了由夏暮群島的精靈兵匠所打造的銀質輕弩,以求在發現敵人之後務必在第一時間把對方打倒。

  

   甬道很短,十二人在“靜默”咒文生效之後的一分鍾內就已經全部通過樓梯進入了地窖的下層,一個並不算狹窄的圓形廳堂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六個空蕩蕩的橢圓形鐵籠不規則地分布在廳堂的四周,而大廳的中央,則是刻畫著一個由不潔的符號和墮落的標記所組成的星芒法陣,燃盡的蠟燭和散亂的繩索鋪滿地面。法陣中央,還有一個看上去既像心形,又像花蕊的墮落印記。

  

   一個留著修長的雙馬尾,穿著帶有蕾絲花邊的黑色洋裝少女就那樣站在印記上面,很有教養地微笑著,好像在家門口迎接賓客的主人般,看著蜂擁進入廳堂的諸位騎士和赤紅之公主。

  

   因為“靜默”咒文的緣故,廳堂中彌散著詭異的安靜,只余環形牆壁上的火炬無聲地燃燒著,把眾人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顯得十分怪異。

  

   不等菲蕾娜命令,其中四位騎士已經扣動了輕弩的扳機,被七神的祭司所祝福、塗抹著破魔聖油的弩箭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射向了洛麗塔少女的身體。

  

   然後,毫無礙難地洞穿而過。

  

   “……!”

  

   騎士們嘴巴張大,無聲地驚呼著,看著依舊保持著微笑,挽起裙擺輕巧地行了一個屈膝禮的黑之少女。

  

   菲蕾娜丟下了手里的長劍,緩慢而堅定地抽出了背上的“紅鷹”。戰神的聖具在接觸到空氣中殘留著的不潔能量之後,依舊沾有血跡的粗獷劍身閃爍著赤金色的微光。

  

   眾人就那麼對峙了一分鍾。

  

   “靜默”之咒文的效果開始在廳堂里退散。

  

   “……歡迎諸位……”

  

   黑色的少女嘴唇嗡動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咒文的效果未曾完全退散的原因,黑色少女的聲音似乎不是從她的嘴里傳出,卻是從廳堂四周的空間里發出。

  

   “你是……黛博拉?”赤紅之公主發問著。

  

   “承蒙殿下記掛,我乃黛博拉·艾德里安,極樂母親的寵愛之女兒。”黑色的洛麗塔少女說著,向前走了一步。

  

   騎士們的身體繃緊了,本能地要組成扇形的人牆擋在大公主的身前,卻被菲蕾娜舉手制止。

  

   “我的妹妹們,還有安卓麗娜閣下……現今在哪里?”赤紅的公主直截了當地問著。

  

   “……嘻嘻……”

  

   黑色的少女又邁前了一步。

  

   “殿下,都怪您不守承諾,早已久候多時的女神大人只是想稍微單獨會見一下殿下你以及夏洛特殿下而已,卻想不到您卻帶來了這麼多意料之外的賓客……”黑色的少女露出了一個惋惜的表情,無邪的目光掃了一眼嚴陣以待的彩虹騎士們,“既然如此,殿下要見到諸位公主和安卓麗娜閣下就要再花費一番力氣了。而且這一次,是一個只屬於‘你們’試煉呢。”

  

   黛博拉側身,讓出了身後的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枚閃閃發亮的黑色菱形寶石。

  

   “……嗯?”菲蕾娜馬上就認出了那是跟黛博拉之前送來的魔法記憶寶石一般材質的寶石,只不過這一枚寶石看上去體積更大更精美。

  

   “殿下,新月將至,為時無多了……諸位殿下和安卓麗娜閣下,當然還有女神大人和我,將會在歡愉之聖殿等候著你們……”黑色的少女鞠了一躬。

  

   “站住!”留著黑色的絡腮胡子的德文爵士暴喝道,同時再度舉起了輕弩。可是黑色洋裝的少女嬉笑著,後退了一步,身影逐漸變得稀薄,消失在空氣里。

  

   “爵士,那只是她的一具投影而已,她的真身,已經不在這里了。”菲蕾娜目光灼灼地看著桌子上的那一枚漆黑寶石。

  

   “殿下,那……”一個彩虹騎士對著空空如也的廳堂向大公主發問道。

  

   “魔神的‘考驗’……嗎?”紅發公主說著,走到桌子前,拿起了寶石仔細地端詳著。

  

  

  

   II. 無礙之羈絆

   我努力守護的一切

   淪陷

  

  

  

   黑色的冰雨毫無礙難地肆意降下,淺灰色的雲層在低低的天際翻滾著,在鋪展著雨滴的同時也遮擋著陽光的照射。

  

   奧布大陸的寒冬就這麼毫無征兆地突然降臨。

  

   與位處西北地域,終年被永恒的風暴所籠罩的暴雪帝國不一樣,彩虹帝國處於大陸的東南部,溫暖潮濕的海風經常眷顧著這七神看顧的國度,壯觀宏偉的創世山脈也阻擋了北面永冬之地致命的蒼白寒風,使得風暴魔神史坦姆的威勢無法在這富饒青翠的國度肆虐。

  

   可是,一切都變了。

  

   所有這些都源自於天空中那個邪異星座突然出現的不詳夜晚。從那以後,魔法師們詫異地發現自己無法使用魔法,祭司們與各自的神祗們的連系也中斷了;狂暴化的大型野獸開始在帝國的各地躁動;因為奇怪的嚴冬,各個領地的農民們都無法正常收成本來馬上要成熟的作物,乘機興風作浪的強盜和流寇集團成群結隊地洗劫小型的村莊和城鎮,尋找失蹤人口的委托文書在冒險者公會的桌子上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懸賞通告則是多得連牆壁都貼不下;除了已經消失的布雷茲洛外,彩虹帝國十二領地的領主們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嚴陣以待的衛兵隊每天巡邏於城鎮和郊野之間,希望可以減少強盜和魔獸的威脅,但是卻收效甚微;不安的平民們大群大群地涌到至高神和大地女神的神廟里尋求庇佑,但是他們摯愛的神祗卻對他們彷徨的祈禱沒有半分回應;有錢的人們開始從奧羅拉聯邦雇傭經驗豐富的傭兵和賞金獵人來自己的莊園常駐,甚至不惜翻山涉水地舉家拔遷……

  

   更有甚者,先民之都布雷茲洛與其幾萬住民在一夜間消失,以及帝國的六位彩虹公主被綁架的消息也從王都的嚴密封鎖中泄露出來,好像野火一般傳遍了十二領地。惶恐的流言里夾雜著大量夸張和離奇的說法,說是一只有著黑色雙頭的丑陋怪獸於那不詳之夜入侵了彩虹王庭,劫走了公主們,連至高神在凡間的代言人,教皇道格拉斯也被怪獸打傷;它在路過布雷茲洛的時候,因為某種未名的原因被激怒,便用黑色的狂怒把布雷茲洛徹底毀滅了雲雲。

  

   帝國領地里那種風雨欲來的壓抑,已經徹底轉變對未知和黑暗的無序恐慌。

  

  

  

  

   “殿下,夏洛特殿下請求覲見。”仆人在門邊躬身說著。

  

   “……”

  

   菲蕾娜停下了手里拭擦武器的動作,抬起螓首,被緋色皇冠所約束的暗紅色長發則是流灑在背上。枕放在膝蓋上的古老聖具已經被她反復清潔了好幾遍,上了聖油的赤色劍身反射著搖曳的燭光,把臥室的牆壁染得殷虹。

  

   夏洛特手里還是擎著那柄珊瑚木質的法杖,穿戴整齊,挽起高髻的公主還在左面的鬢邊別上了三枚純白色的仙翼鳥羽毛頭飾。

  

   “夏洛,不是吩咐了你不要過來嗎?”

  

   菲蕾娜站了起來,赤紅之公主比夏洛特高了一個頭,作為八位彩虹公主中的最年長者,彩虹王室第一順位繼承人,戰神的冠軍,她的一字一句,都帶著無可忤逆的威嚴。

  

   “姐姐,我再次懇請你改變之前的決定,容許我跟你一起行動……”夏洛特微微屈膝。

  

   “夏洛,這件事情我們不是討論過很多次了嗎?現在馬上回去,留在彩虹王庭,陪伴在父親和母親的身邊,並且以帝國公主的身份應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任何情況……”

  

   “可是……這不是那個祭司的要求嗎?需要你和我一起……”夏洛特鮮有地打斷了菲蕾娜的說話。

  

   “只有我一個就可以了!夏洛,你是不相信姐姐的能力嗎?”赤紅的公主不耐地反問道。

  

   房間里靜默了一秒鍾。

  

   “要是萬一……萬一,姐姐你不能平安回來的話……”三公主的聲音有點顫抖。

  

   “夏洛,要是我和其他人……真的無法歸來的話,只要你還在就可以了。”菲蕾娜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可是如果連姐姐們都回不來的話,只剩下我一個,又有什麼意義……”夏洛特的語調越來越急促。

  

   “那麼至少,彩虹帝國的繼承人……還有一位……”連菲蕾娜自己也品嘗到了話語里的苦澀味道。

  

  

   黑色的冬雨夾雜著罕見的冰粒,狂亂地敲打著窗櫺,一瞬之間,房間里仿佛只剩下水滴敲擊玻璃的啪啦聲。穿著黃色禮服的少女就這麼站在臥室外,怔怔地看著菲蕾娜,任由呵出的溫熱氣體變成了一股股白霧消散在寒冷的空氣中。

  

   “我、我不要!再也不要……跟姐姐你和夏莉她們分開了!”一直默不作聲的三公主忽然好像突然爆發一般地嘶喊著,抬頭凝視著菲蕾娜的雙眼,那栗色的眸子中已經盈溢著晶瑩的液體。

  

   “夏洛……”

  

   沉默的公主那如冰層一般的外表下,深埋著的熾烈情感讓菲蕾娜也不禁怔住了。

  

   夏洛特那斷斷續續,強自抑壓的啜泣聲傳到了菲蕾娜的耳中。

  

   在菲蕾娜的印象中,這個自小便不喜言語,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的妹妹似乎鮮有哭泣的時候,這樣一來,連赤紅之公主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半響。

  

   大公主擱下了膝上的大劍,走上前去,撫摸著夏洛特的秀發。

  

   “夏洛,你跟小時候一樣,還真是頑固啊……”菲蕾娜的聲音終於柔軟了下來。

  

   這個動作,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在菲蕾娜身上出現過了。自從把帝國的未來作為重擔挑在自己肩膀上以後,菲蕾娜便毫不遲疑地踏上了戰神之途的歷練。為了成長為擁有王者資質的卓越繼承人,在經年累月的修行中,她早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拋棄了女性的孱弱和溫柔,在個性變得愈發冷漠尖銳的同時,自己與姐妹們的羈絆也變得日益疏離。

  

   “姐姐……”

  

   這個久違的親昵動作讓夏洛特漸漸停住了哭泣。

  

   “我親愛的妹妹,你的請求,可真是讓人……無法拒絕……”菲蕾娜苦笑了一下。

  

   “……”夏洛特閉上了雙眼,輕輕地感受著菲蕾娜那愛憐的撫摸,然後伸出雙手,稍微遲疑地,擁住了大公主的雙肩。

  

   以七彩之虹為名的公主們,自小便缺少長兄的看顧,最為年長且心智強韌的菲蕾娜,從她懂事的那一刻起,便義無反顧地扮演了這個沉重的角色,並且把所有的帝國繼承人所需要履行的責任和義務,都全部攬到自己身上,讓妹妹們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帝國之公主這個頭銜和地位所可以給她們帶來的榮光與尊貴。

  

   菲蕾娜沒有拒絕夏洛特那緊張的擁抱,只是不斷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如雲秀發和线條優美的背部,鼻子里滿逸著沉默之公主那青澀而澄淨的少女馨香。

  

   “父親和母親,都同意了嗎?”大公主問道。

  

   “……”

  

   夏洛特只是把姐姐摟得更緊。

  

   “……姐姐你一定會令我們所有人,最後都平安歸來的,不是嗎?”

  

   三公主打斷了菲蕾娜接下來的詰問。

  

   “夏洛啊……你……”菲蕾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那末,接下來,就拜托你的魔法了,請務必與我一起平安地救出愛瑪她們。”赤色的公主終於點頭應諾道。

  

   “……請交給我吧……”

  

   沉默之公主似乎松了一口氣似的,就這麼若無其事地簡單回復了一句話,只有暈紅的面頰和起伏的胸膛才顯現出了她那冰冷外表下遠不曾退去的激動和不安。

  

   身穿著紅色緊身皮甲的公主拿起巨劍,收到了背上的皮質劍鞘里,然後撿起了那顆有半只手掌那麼大的黑色寶石。夏洛特用手帕擦干了眼淚,來到菲蕾娜身邊,伸出了帶著白色長手套的手,按在了只能擔負兩人負荷的魔法水晶上。

  

   菲蕾娜看著夏洛特那堅定的而又頑固的神情,再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那末,我們走吧。”

  

  

  

  

   黑光閃爍,時空倒置的不真實感瞬間包圍了兩人。菲蕾娜並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長距離的空間傳送,不過作為一位並不擅長咒術的戰士,這種身置虛空的奇怪感覺令她感覺分外不適。

  

   幸好傳送只是一瞬間,腳踏實地的觸感便再度出現。

  

   “這里是……”

  

   四周的景物全然沒有變化,她們還在臥室里。

  

   “傳送失敗了嗎?”大公主說著。

  

   “……不,‘試煉’已經開始了……”夏洛特轉身看著門口。

  

   “!”

  

   滂沱的黑色冬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的,臥室外的王宮庭院里此刻正籠罩著耀目的日光。可是刺目的陽光卻反倒給人一種寒徹入骨的感覺,若隱若現的呼喊聲和驚叫聲不時地在王宮里響起,黑色的煙柱從王宮的四周升騰著。

  

   “這是魔神編織的‘領域’……”夏洛特握緊了法杖,菲爾茲城的那一次淪陷讓她記憶猶新,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熱。

  

  

   窺探人性中最陰暗角落里的渴求,再抽取這些妄想作為謊言的養分和根基,編織出令人無法自拔的永淪噩夢,本是僅屬於午夜神祗古爾克艾雷勒斯的詭秘神力。但是魔神奧克塔薇爾卻也可以把自己的觸角伸入到處子少女們的意識裂縫深處,撩撥她們那敏感而脆弱的心靈,挖掘出深埋著的不倫欲望,再把它反哺給原主,從而在讓她們成為自己那不貞渴求的奴隸。

  

   《萬邪全錄》上的楔形邪文用黑色邪詩的方式隱晦地撰寫著這一切。

  

  

   兩位公主走出了房間,原本精美的皇家園林變得滿目蒼夷,血跡和煙灰鋪滿了曲折的走廊和名貴的雕塑,而地上則全部是破碎的玻璃和殘缺的雜物,還有紛亂的腳印。

  

   “哼……!”菲蕾娜咬緊了銀牙,盡管知道這一切不是真的,但是當她看到自己一直以來發誓所要努力守護的事物變得支離破碎的時候,赤紅之公主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就在菲蕾娜思考著應該往哪里走的時候,沉默之公主說話了。

  

   “姐姐,看那里……”夏洛特指著她們右側的地方,一股巨大的煙柱從一處後面的庭院里不斷地冒出來,雖然隔了有好一段距離,卻也可以聽到隱約的鼎沸人聲,燒焦的味道順著怪異的微風不斷飄來。

  

   菲蕾娜記得那里本來是一處面積頗大而且風景優美的草坪,十幾位仆人每周都會花上好幾天的時間對這塊美麗的草坪進行保養和修葺。兒時的她和蜜雪兒以及克萊兒也經常在這塊草坪上追逐打鬧,而愛瑪和夏洛特則是安靜地捧著書本,和手里經常拿著刺繡以及縫衣針的莉娜坐在草坪邊上,很有禮貌地觀看著;自小便擁有一頭閃亮的珍珠灰色長發的凱瑟琳則是在另一邊不斷纏著貼身的宮廷女官,要她給自己和尚在皇後肚子里的夏莉絲講冒險故事。

  

   “夏洛,小心地跟在我後面。”赤紅之公主把巨劍斜擺在身側,沿著汙跡斑斑的走廊向著冒煙的草坪走去。挽著發髻的夏洛特用左手地拄著法杖,小心翼翼地抬起鵝黃色小禮裙下面套著白色大腿襪的小腳,讓黃色的綁帶高跟鞋輕輕地落下,力求不發出任何的噪音。

  

   穿過了好幾個曲折的回廊之後,碩大的草坪終於呈現在二人的眼前。草坪四周的大樹全部都被推倒了,留下了好幾個大小深淺不一的丑陋黃色土坑。

  

   不過兩位公主的視线卻被草坪中央的事物攫住了,再也挪不開。

  

  

   草坪正中的一個用各種雜七雜八的材料搭建起來的圓形高台,高台上還豎起了十幾根木柱。

  

   超過三十位以上的女性,以兩人一組的方式背靠背地綁縛在木柱上。雖然相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是菲蕾娜還是可以看到這些女性都穿著不同的服飾,其中有穿著端莊高領的赭色日禮服的宮廷女官,有穿著深藍色毛質上衣,白色圍裙和過膝黑色長襪的女性仆人,以及穿著深黑色連衣長裙的年輕修女,還有幾個穿著白色的衛衣和棕色馬褲,稚氣未脫的女性見習騎士。

  

   這些女性都雙手背在背後,穿過柱子,環在另一個女性的小腹上,交叉的手腕被粗糙的繩索捆綁住。而她們的小嘴都全部被銀灰色的膠布粘住,很多女性的封嘴膠布下還可以看到一團鼓鼓的輪廓,顯然是在被捕捉的時候,強行被往嘴里塞進了堵嘴的東西,然後再被膠布在外面封住的。

  

   起碼六七十名衣著襤褸的男人圍在台下,舉著粗陋的武器在聲嘶力竭地鼓噪著。而台上則是還有一個看上去像是首領一般的男人,舉起了手,示意眾人安靜。

  

   隨著微風,首領的話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兄弟們,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我知道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嘗一下這些宮廷小妞的滋味,”首領舔了一下嘴唇,猥瑣地看了看被綁縛在台上且不斷掙扎著的女性,“可是這里就只有三十二個女人,但是我們卻有七十多個兄弟,你們每個人都出過大力氣,所以嘛,我建議,不如大家以競價的方式來決定這些小妞的歸屬……”男人侃侃而談,仿佛在拍賣場上拍賣牲口的農民的一樣。

  

   “老子贊成!”

  

   “老子這里、這里有五個銅幣……”

  

  

   “狂徒!”看到這一幕,菲蕾娜握著巨劍的手因為生氣而發抖。

  

   “姐姐……怎麼辦?”夏洛特跟赤紅的公主蹲隱藏在一截倒下的大樹後面,法杖里的魔能光輝同樣因為持有者的情緒波動而躍動不已。

  

   “夏洛,你確定這些,不是幻像嗎?”菲蕾娜沒有讓跳動的怒火掩蓋掉自己冷靜的思維。

  

   “等等……”夏洛特閉上了眼,一圈微弱的奧術浪潮自二人的藏身處擴散而出,碰撞在草坪中央的人群上。“窺察”之咒文馬上就向施術者反饋來了草坪中那一百多個鮮活的生命映像。

  

   “都是實體……”夏洛特點頭道。

  

   “那末,只是七十多個敵人的話……”赤紅之公主沉吟道。

  

  

   “……二十,我出二十個銅幣!”

  

   “走開,我有五十個銅幣!”

  

   “我有三十個銅幣,外加一串鍍銀的項鏈……”

  

   首領笑眯眯地看著台下的暴民爭先恐後地競價著,手里拿著一個大袋子,不斷地把台下身來的手上握著的錢幣、首飾和其他值錢的事物一股腦兒地裝進袋子里。

  

   “嗚唔唔!”台上的女性們因為恐慌而拼命地掙扎著,尤其是三個見習騎士少女,可能是因為體力比其他的俘虜都要優勝的原因,掙扎的幅度比其他的女性都要大。

  

   “哈哈,我有五個銀幣!這個倔強的騎士小妞歸我了!”一個暴民把手里的銀幣全部丟進了首領的袋子里,急不可耐地爬上了台。

  

   “這是六個銀幣,我要撕了那個女仆小姐的衣服!”

  

   “滾粗,我有三個銀質的燭台,起碼值二十個銀幣的,我要那個看上去很純潔的修女,老子想嘗嘗修女的味道很久了……”

  

   競價成功的暴民們不可自抑地衝上了台子,好像飢渴的野獸般地往各自的目標對象衝了過去。

  

   “唔唔!!”一個見習的少女騎士身下的馬褲被粗暴地拉開,露出了樣式朴素但不失可愛的白色內褲。

  

   見習騎士少女羞憤不已,趁著暴民色眯眯地看著她的時候,忽然肩膀用力,出其不意地一下撞在暴民的臉上,把後者撞得眼冒金星。不過因為雙手被約束在背後,所以沒能給那個暴民再來一下。

  

   “娘的,真夠辣!”鼻子被撞出血來的暴民不怒反笑,猝身再次撲上。這一次,他整個人都壓在了少女的身上,丑陋的舌頭和嘴唇在少女的全身上下亂吻。

  

   而她身後被綁縛在一起的一個宮廷女官,則是被撕破了身上的禮服,在女官含糊的驚叫下,露出了淺灰色的胸罩,一雙粗魯的大手就要往她的胸部揉過去。

  

   一時間,台上響起了女性俘虜們混亂的呻吟聲和男人們粗重的呼吸聲和怪笑聲。

  

  

   “?”

  

   仿佛是突然感到了什麼似的,台下本來還在鼓噪的暴民們忽然全部安靜了下來,齊齊轉身。

  

   一個套著鵝黃色珍珠紗小禮服,佩戴著羽毛頭飾,淺藍色寶石耳環和穿著純白色橢圓形花邊長襪和纏繞至小腿中部的綁帶高跟鞋的貌美少女就這麼忽然出現在草坪的邊緣。

  

   少女的眼瞼低垂,臉上懸掛著似是既無辜又是害怕的呆滯表情,無助地看著他們。

  

   “咕嘟。”所有的男人都吞了一口口水。

  

   “居然還有漏網之魚?”首領的雙眼發光,雖然隔得比較遠,但是這個華服女孩所擁有的姣好外貌和凜然的氣質,卻彰顯著她那不凡的身份。

  

   “小妞別跑……!!”不用首領下令,台下的競價失敗的暴民蜂擁地衝了出去,好像發情的野獸一樣撲向了少女,連台上的人們也安靜了下來,停下了手里瘋狂的動作紛紛扭頭觀看。

  

   少女似乎是嚇得傻了,竟然不懂得逃跑和尖叫,就這麼直瞪瞪地看著那群向自己撲過來的男人,而衝得最前的暴民已經還差幾十尺就要碰到少女的衣角了。

  

   “哇哈哈哈哈,這個小妞,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最前面的那個男人充血的雙眼放出不正常的綠光,喉嚨里發出難聽的怪聲。

  

   就在男人的手指碰到少女的衣角的一刹那,少女的身影好像泡沫一樣破碎了,十幾個男人“噔噔噔噔”地越過了少女消失的幻象,全都一下摔倒在地上。

  

   “哇咧!”

  

   “可惡,在、在那里!”一個暴民指著右面的地方,黃色禮裙的少女竟然還是俏生生地站在草坪上。

  

   “看你往哪跑……!”從後面趕上來的另外十幾個暴民衝了上去,可是同樣的一幕再次發生了,十幾個男人因為突然消失的少女幻影而跌倒在地上。

  

   五六十個暴民被少女的“虛像”之咒文耍的團團轉。

  

   “這個……這個是真的了,她有影子!!”一個“機靈”的男人指著少女身下的黑影說道。

  

   “哈哈,看老子怎樣把你好好疼愛……!”幾十個人團團圍住了少女,然後一起撲了上去。

  

   “……障壁……”

  

   就在這一瞬間,少女忽然揮手,儲藏在寶石耳環里的奧術能量再次跟隨者少女的手勢,在虛空中迅速交織成無形的堅壁,豎立在少女的四周。

  

   砰砰砰砰!暴民們好像撞擊在燈罩上的飛蛾一樣,紛紛猛烈地撞到透明的牆壁上,然後痛苦地倒地。但是後面看不到的人就徑直地繼續撞到“障壁”之咒文所生成的護罩上,然後滾倒在其他人的身上。

  

   “竟然是法師?”狡猾的首領站在高台上,看到紛紛遭殃的暴民們,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頭腦發熱一起衝過去。

  

   被“障壁”之咒文所阻擋的男人們圍成了一圈,拿起手里殘差不齊的武器使勁地敲著好像蛋殼一樣的透明護罩。

  

   這種情況就這麼持續了好幾分鍾,法師的護罩居然還是沒有半點要破碎的跡象,使得圍在少女身邊的暴民越發焦躁。

  

   “真頑強……”首領開始幻想著待會自己的手下把這個少女法師捉住之後,要不要用點什麼“特別”的手段來蹂躪她了。

  

   “看夠了嗎?”帶有磁性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恬噪,別妨礙老子!”本以為是某位被除掉了塞口物的女性在著說話,首領傲然地轉過身來。

  

   一位身穿紅色皮甲,頭上佩戴著緋色皇冠,背後有一襲赤色披風的女性正冷冷地看著她,手里赤金色的巨劍正往下淌著鮮血。

  

   不知道什麼時候,七八個正在施暴的人已經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台上,鮮血汩汩地往木質的地板上滲透著,他們的身上都有一道讓人頭皮發麻的巨大傷痕。

  

   “敵、敵襲!你們這些蠢貨,回來,都回來啊!”反應過來的首領喉嚨里好像嗆進了沙子。

  

   回答他的是遠端草坪上傳來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夏洛特看到菲蕾娜已經控制了台上的局勢之後,施放了名為“爆焱”,威力驚人的破壞之咒文,足足三十個像蒼蠅一樣圍在她身前的暴徒被奧術所吞吐的赤炎一下子炸飛了,剩下的人則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嚇得四處潰逃。

  

   “咯咯……”首領說不出話來了。他把手里的袋子一把擲向紅色皮甲的女性,然後轉身就跑。

  

   赤金色的巨劍冷酷地穿過袋子,直挺挺地插入了首領的心窩,讓袋子里面裝載的銀幣和首飾混和著滾燙的鮮血全都灑在了地上。

  

   “嗚嗚嗚!”台上被綁縛的女性都看到了獲救的希望,都盡力地扭動起來。

  

   無視了還在地上垂死抽蓄著的暴徒首領,菲蕾娜抽出了腰後面的匕首,為台上的俘虜們一一割斷了綁著雙手的繩索。

  

   “公主殿下!”脫困的女性們搓著手腕,低低地啜泣著,驚魂未定地圍在菲蕾娜四周。其中一個被凌辱的騎士少女甚至還因為激動過度,倚在菲蕾娜的背後,緊緊地從後面抱住了赤紅之公主的纖腰。

  

   “你們是怎麼被捉起來的,還有這里是什麼地方?”略感不適的菲蕾娜想脫開騎士少女的懷抱,不過沒有成功。她皺了皺眉頭,向著圍在她身邊的諸女發問。

  

   “殿下,這些是攻入王宮的叛軍,我們就是在那時被俘虜的,幸虧殿下你及時相救,不然我們就會被……”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官強自鎮定地回答著,一邊很有禮貌地為菲蕾娜接過手里的巨劍,用自己的衣角擦干淨血跡,然後重新入鞘放好。

  

   “叛軍?”菲蕾娜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女官,“什麼叛軍?還有其他的公主呢?她們都在哪里?”

  

   女官搖頭,菲蕾娜只好把問詢的目光投向其他女性。

  

   這時,旁邊的一個修女插話了:“殿下,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叛軍攻進來的時候,我就被捉了起來關押在王宮的某個地方,眼睛和嘴巴都被封堵了,什麼都看不到,直到今天才被放出來……其他的殿下們也許也早就跟著彩虹騎士團撤退了,在某個安全舒適的地方等候著兩位殿下呢……”她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了菲蕾娜,灼熱地打量她臉上的傷疤,“殿下,承蒙相救,感激不盡……”

  

   周圍的女性也七嘴八舌吱吱喳喳地道謝著。

  

   菲蕾娜感到圍在她身邊的每個人都熱誠得有點怪異,投向自己的目光也令人很不舒服,,背後的騎士少女環抱著她的胳膊和腰肢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她很快就覺得剛才修女的話語里有點奇怪的地方。

  

   “閣下,你可以再重復一遍剛剛的話嗎?”菲蕾娜對剛才說話的修女模樣的女性發問。

  

   “我說…我說…其他的公主殿下,應該已經平安無事地在某處等候著兩位殿下的歸來啊……”修女又重復了一遍。

  

   “……”菲蕾娜目不轉睛地盯著修女。

  

   女性惶恐地下了頭,“我、我說錯什麼冒犯了你嗎,尊貴的殿下?”

  

   看到還在草坪上緩緩地走近,並用不時地用小型的魔法飛彈驅散著零落暴徒的夏洛特,菲蕾娜心里的惡兆忽現。

  

   “為什麼是‘兩位’殿下?”赤紅之公主反問道。

  

   “咦,那個……跟殿下你一同來救我們的,不就是夏洛特殿下嗎?”修女惶惑不安地答道。

  

   “我的問題是,為什麼你知道是‘兩位’殿下?這里離那邊有相當的距離,你怎麼就可以斷定,那個是夏洛特殿下?”菲蕾娜的目光灼灼,穿透了修女。

  

   “殿下,這……我、我是猜的……”修女語塞。

  

   同一時間,菲蕾娜覺得背後一輕,腰後插著的匕首居然被人掏了出來。

  

   “你干什麼!”赤紅之公主轉頭,只見一個女仆裝扮的女性正把她的匕首取走。

  

   “大膽,快點交還給我,還有我的佩劍!”菲蕾娜想要抓住那個取走匕首的女人,可是背後的騎士少女卻是死死地抱著她的纖腰,一點也沒有放松。赤紅之公主居然就這麼被硬生生地摟著,一步也邁不出去。

  

   “夏洛,這是個是圈套!”赤紅的公主暴喝道,同時手肘撞向了背後的騎士少女。

  

   “啊~”背後的女性慘叫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松開環抱住菲蕾娜腰肢的雙手的意思。

  

   “不愧是‘赤紅’的菲蕾娜,反應真快!”剛剛低著頭的惶恐修女說道。

  

   “對啊,預備好的說辭,居然一點也派不上用場呢。”另一個女性說道,說話的腔調和語氣,跟那個低著頭的修女一模一樣,手里擎著幾截完好的繩子。

  

   “你們是誰!”菲蕾娜說著,被環抱住的腰肢竭力地要把身後的人甩開。

  

   “快捉住她!”拿著繩子,穿著女性仆人的服飾的女人喊道。

  

   原本圍在赤紅之公主四周的女性們紛紛撲了上來,捉住了菲蕾娜的四肢,可是盡管被拿走了武器,大公主依舊十分頑強,本來捉住她手腳的女性卻反被她紛紛拉倒在地上。不過這些女人好像八爪魚一樣,死死地纏住菲蕾娜的手腳,愣是不放手。

  

   一個女性捉住了菲蕾娜的左手,想要把繩子纏上去,可是卻被公主推倒。

  

   “啊!”幾個女人忽然倒下。

  

   就在她們與菲蕾娜纏斗在一起的時候,幽藍色的奧法光輝自台下閃過,魔法飛彈從背面擊倒中了這幾個女人,現出了因為劇烈奔跑和一直連續強行施法而臉色蒼白的夏洛特。

  

   “夏洛小心,我的劍……”菲蕾娜指著滾落在一旁的巨劍。

  

   夏洛特會意,俯身就要把菲蕾娜的巨劍撿起來。一個在旁邊的女性忽然出身了手,長達好幾尺的“手”一下子卷住了巨劍,甩到一旁。

  

   “這……你們究竟是什麼怪物!?”菲蕾娜駭然地看著台上出現異變的女性,她們的身後伸出了好像蝙蝠一般的小小肉翅,頭上長出了卷曲的犄角,在臀部上方還伸出了一截黑色的帶著倒鈎的尾巴,而自己的巨劍正是被那個女性用尾巴卷走的。

  

   “姐姐……!”

  

   夏洛特手上的法杖再度放出了十幾枚青色的奧術飛彈,被精准引導著的青色光球擊在了二人之間的魔女身上,把她們打飛。

  

   “夏洛!”擺脫了那些魔女的糾纏,菲蕾娜便想要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夏洛特。

  

   “哎!”菲蕾娜的腳腕一緊,剛剛在她身後的那只魔女用尾巴陰魂不散地纏住了赤紅之公主的腳踝,尾巴上的倒鈎鈎住了高跟戰靴上的扣帶。

  

   只是稍微一耽擱,兩人之間的空隙便再度被剩余的魔女所阻隔。

  

   “姐姐,快跑……”夏洛特虛弱地說著,法杖頂端水晶里的魔能火焰好像風中的燭火一般一眨一眨的,不斷放出大量青白色的魔法飛彈,光球在空中劃出青色的軌跡,連續地射向那些魔女。魔女們則是憑借著背後的肉翅,飛翔在半空中,靈活地閃避著奧術飛彈,不斷地收窄對夏洛特的包圍。

  

   “兩位殿下,女神大人的盛宴早已備好,不好好裝扮是沒法赴宴的哦。”一個魔女舉起了手里的皮鞭和繩子。

  

   魔法飛彈再次射出,打倒了三個閃避不及的魔女。

  

   “夏洛,堅持住,我們一起離開這里……”菲蕾娜使勁地擺脫了那根尾巴的糾纏,用拳頭擊倒了一個魔女,把另一個猝不及防的魔女踢下了平台,然後向著拿著自己的巨劍的魔女衝了過去。

  

   可是就在菲蕾娜差一點就抓住她的時候,那個魔女狡猾地飛到菲蕾娜的頭頂,用尾巴卷著她的巨劍,戲謔地吸引著她的注意力。另外的魔女則組成了一個更小的圓圈,硬把夏洛特圍在中間,將兩位公主分隔開。

  

  

  

   “姐姐,我快不行了……”夏洛特喘著氣,因為剛剛施放了“爆焱”之咒文的緣故,她已經流失了大量的體力,現在的她又被逼不斷地施放著奧術飛彈,若不是依靠著法杖和耳環里儲存著的奧術能量,她可能早已經脫力昏迷了。

  

   “呵呵,真是姐妹情深呢,那末,不如一起留下好了。”一個女性魔女說著,引誘著夏洛特放出了三枚奧術飛彈,低頭避開,然後用皮鞭一下卷住了夏洛特握住法杖的手臂。

  

   “啊!”本來已經十分虛弱的夏洛特馬上想要放出另一個咒文,可是旁邊的一個仆人裝扮的魔女把在身上褪下的一條黑色長襪揉成團,用尾巴卷住,並一下子按在夏洛特剛好張開的小嘴上。

  

   “嗚嗚!”夏洛特覺得嘴唇上被一團散發著魅惑幽香的織物封堵住了,稍不留神,織物便陷入了雙唇之間。她使勁地搖著頭,想要把嘴上的黑色織物甩開,可是第三個魔女乘機從側面好像情人一樣親昵地緊緊摟住了夏洛特的另一只胳膊,用手指把襪團徹底地塞入了夏洛特的嘴巴里,讓襪團壓著公主的丁香小舌。

  

   “咳嗚……呼唔……”正在喘氣的夏洛特嘴巴被堵住,被嗆得不斷咳嗽,可是那個女性已經從身上的衣服里拿出了灰色的膠布。

  

   “菲蕾娜殿下,你剛才不是問我們怎麼被綁起來的嗎,就是這樣……啦……”帶著肉翅和尾巴的女性用夸張的動作,把一張灰色的膠布貼在夏洛特的嘴上,正好封住了她嘴里的布團,膠布下面,有點稍微鼓起的形狀。

  

   無法吟唱的夏洛特馬上就被奪下了手里的法杖,然後雙手被扭在背後,被三個魔女用尾巴纏和皮鞭纏住,柳葉一般的纖腰也被一個魔女親昵地環抱著。

  

   “殿下,你再不放棄抵抗的話,夏洛特公主就要喘不過氣來羅。”那個環抱住夏洛特纖腰的魔女惡作劇般地伸手,輕輕地捏住了公主的小鼻子。

  

   “嗚嗚!~嗚呼嗚嗚呼……”夏洛特因為無法呼吸而掙扎著,被銀灰色膠布封住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放了我妹妹!”菲蕾娜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那就跟我們一起走吧,菲蕾娜殿下,女神大人要等不及了。”為首的魔女穿著見習騎士的服飾,正是那個從剛才一開始便從背後摟著菲蕾娜的被凌辱的見習騎士少女。

  

   “我不會反抗,可是你們要馬上放了夏洛。”赤紅之公主盯著說話的魔女。

  

   “現在的局勢主動權,可不在你手里呢,尊貴的公主殿下。”為首的魔女微笑著,撫摸著胸部,“……剛剛人家被你打到的地方還好疼呢,殿下,我真的等不及要好好地代女神大人寵溺一下你了。”

  

   其余的魔女都“格格”地嬌笑起來,修長的尾巴在身後得意地拂動著。

  

   “……!”菲蕾娜握緊了拳頭。

  

   四個魔女飛到赤紅之公主的身邊,再次按住了她的手腳,帶著倒鈎的尾巴也緊緊地纏住菲蕾娜的脖子和小腿,讓菲蕾娜動彈不得。

  

   一條皮鞭冷不防地從菲蕾娜的身側打了過來,重重地抽在赤紅之公主的嬌軀上。

  

   “哼……”菲蕾娜咬著牙。

  

   “嘿嘿,這一下是還給你剛才打我的那下。”一個魔女用皮鞭狠狠打在菲蕾娜的胸部,把公主抽得直吸涼氣。

  

   “還有這個……”另一條皮鞭猝不及防地抽在公主的胯下。

  

   “唔~”盡管隔著皮褲,但是菲蕾娜還是感到胯下的敏感地帶火辣辣地疼。魔女們紛紛上前,毒辣的皮鞭往菲蕾娜的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一一抽了過去。一開始,菲蕾娜還在咬牙強忍著,可是皮鞭抽打的地方無一不是女性身體上最敏感最柔嫩的部位,幾分鍾之後,赤紅之公主便再也隱忍不住,滿臉通紅地叫了出來。

  

   “嗚嗚嗚~~!”夏洛特使勁地掙扎著,可是三個魔女緊緊地鉗制著她,抱著她腰肢的魔女還頑皮地把手伸到了沉默之公主的胯下,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地拉開了夏洛特珍珠絲禮裙里的小內,然後一下子捅入了少女的秘丘里靈活地攪動著。

  

   “唔嗚嗚嗚!”夏洛特好像觸電一般顫抖著,本來已經虛弱的四肢變得更加無力,掙扎的動作一下子便停了下來。

  

   “好了姐妹們,我們該適可而止了。”為首的魔女說道,她走上前來,凝視著菲蕾娜那光彩黯淡的雙眸,“看著我的眼睛,殿下,但是不要用試圖用你的意志力抵抗……”魔女溫柔地說著,好像一個哄小孩子睡覺的母親一般。

  

   她的瞳孔里盤轉著迷幻的色彩,似乎有著把人的靈魂都要吸引而出的魔力。

  

  

  

  

  

   III. 惡欲之囚奴

   不滅之光

   墮落

  

  

  

  

   “我在此間僅以巴奈特赫拉斯之名,賦予你‘耀金’之名冠,在日後之道途上,請務必時刻保持正直、英勇、無私、慈愛以及聰慧的高貴之內質,切勿玷汙帝國以及七神所賜予的至上榮光。”

  

   教皇道格拉斯說著,把手上的鑲嵌著金色琥珀的精致皇冠加冕到穿著名貴的白金色禮服的公主的頭上。

  

   在加冕的一刻,穿著白色的至高神教服的唱詩班用高低不一的悅耳嗓音吟誦起了“榮譽之聖詩”,唱詩班身後的教團樂手也用六弦琴、鋼琴和豎笛演奏著宏大而莊嚴的聖樂,伴隨著聖詩和聖樂的是聖殿坐席上那如雷般的掌聲。

  

   正午白色的日光透過荷里聖殿穹頂處的七彩玻璃,被渲染成炫目的七彩聖光,披灑眾人的身上。

  

   在這個冊封儀式中,彩虹帝國的重臣,七神教會的高祭司,七位彩虹公主,以及彩虹之王阿克西·摩爾塔萊恩和他那尊貴的皇後海倫盡皆列席。愛瑪看到父親阿克西的臉上滿溢著自豪與欣慰的表情,而海倫的眼睛里還隱隱泛著激動的淚光;最年長的公主,自己的姐姐菲蕾娜,第一位受策封並被賦予“赤紅”之稱號的帝國公主,也在看著自己微笑著點頭;其余的六位姐妹,包括年紀尚幼的夏莉絲、莉娜與蜜雪兒在內,都被莊嚴聖潔的氣氛所感染,用專注而艷羨的目光看著自己。

  

   那是愛瑪無法今生今世也無法忘懷的一幕。

  

  

   “嗚嗚嗚嗚嗚……”胯下的衝擊再度傳來,白金色的夢境驟然破碎,愛瑪哆嗦著睜開眼睛,眼前的事物和殘留的夢境碎片形成強烈的對比,衝刷著她的意志。白色的蕾絲小內里傳來了飽滿而刺激的快感,猛烈震動的事物緊貼著她的秘丘,不斷地把她推向高峰。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除去小內里令她神魂顛倒的東西,但手腕和手臂上卻只是傳來了令人絕望的緊縛感,因為黑色的繩索把她的雙手都吊高並且限制在背後。

  

   耀金之公主此時才回憶起自身的糟糕境況,自從在那個舞會上被大劍姬安卓麗娜捆縛起來愛憐一番之後,她的雙手就從來沒有自由過。就好像今天,穿著白色真絲睡裙的嬌軀被繩索密密麻麻地捆綁著,裹著同色的吊帶絲襪的長腿則是屈曲著,在膝蓋上下和腳踝都被綁上了繩子,腳踝的繩子還連結著她背上的繩網,約束著她的姿勢,讓她不能完全伸直身體。最糟糕的是,無法做出任何反抗的她胯下還被放入了一粒橢圓形的魔法裝置,在身體和意志上被人徹底地掌控著。

  

   作為一國之公主,耀金之騎士的愛瑪從來沒有試過陷入過如此令人絕望的狀況。

  

   胯下的淑女之星使勁地跳動著,用最令人窘迫的方式提醒著愛瑪白天的到來。其實在這個魔神的領域里,根本就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但是淑女之星的跳動卻人為地劃分著這些特定的時刻。

  

   “嗚嗚~~~~”愛瑪的喉嚨里長長地呻吟了一聲,撩撥著處子少女神經的淑女之星已經把她推向了最高潮,秘丘里的蜜汁洶涌地噴射而出,強烈的快感把她所有殘留的睡意都全部驅散。

  

   被白色的彈性絲綢包裹著的雙唇毫無意義地張合著,嘴里的布料在彈性絲綢和勒嘴的絹布的約束下,把愛瑪的叫聲轉變為動人的呻吟聲。連她自己也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被強制性地支配著拋向了雲端。

  

   愛瑪用迷離的雙眸大量著四周,偌大的粉色房間里有兩張大床,耀金之公主被繩索捆縛在其中一張床上,脖子被戴上了閃亮的水晶頸圈,頸圈上有一條繩子延伸出來,連系在大床的一端。

  

   “嗚嗚嗚嗚!”愛瑪的身後傳來了另一位少女含混的叫聲,留著過肩黑發的公主就被綁縛在她隔壁的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莉娜的身體遠沒有發育成熟,不及愛瑪的身體那樣敏感的緣故,在姐姐的高潮過去好一會之後,淑女之公主的肉欲才剛剛被推上雲端,裹著超薄黑色褲襪的稚嫩長腿互相摩擦著,紫色蕾絲睡裙的下擺因為淑女公主的猛烈掙扎而卷起了一角,露出了胯下褲襪上那一塊特別深色的印跡。

  

   “嗚……”愛瑪曲著腿艱難地坐了起來,中途還重新跌倒在床上好幾次。盡管她剛從雲端退了下來,但是秘丘里的小蛋還在跳動著,刺激著她的秘處,壓榨著她殘余的體力,讓她又愛又恨,同時充滿著無力的絕望感。

  

   因為睡覺的緣故,愛瑪被換上了睡衣,所以此刻被反捆的雙手上沒有任何戴著絲綢手套。她把右手顫顛顛地伸到木制的床沿上,用拇指白色的指甲在木頭上深深地壓了下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跡。

  

   床沿的木頭上已經紛亂地刻印著幾十道指甲的痕跡了。正是靠著這個方法,愛瑪才勉強保持著在這個不分日夜的詭異空間里保持著清醒,而不是像她的妹妹莉娜那樣被徹底地拖入了循環往復的愛欲之高潮里。在目睹了魔神所賦予她們的關於彼岸的驚人真相之後,愛瑪就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在加上嬌軀被不斷地嚴密束縛和折磨著,竭力保持意志清醒是她目前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早安,兩位殿下。”

  

   房間的大門打開,兩個有著人類年輕女性的外貌和身體,但腦袋上長著盤曲的犄角,背上生著可愛的肉翅,以及留著長長的黑色尾巴的魔女出現在門口的地方。

  

   她們乃是祀奉亂 倫與禁欲之魔神的使徒,歡愉之領域中魔神之意志的具現化。

  

   這兩個魔女都穿著令人血脈貢張的性感內衣,豐滿的雙乳和胯下的秘地只是被半透明的黑色蕾絲胸罩和內褲所遮擋,古銅色的長腿上套著黑色的細密漁網長襪,以及腳上黑色的高跟鞋。

  

   兩個魔女走了進來,好像往日一樣首先關掉了淑女之星,接著幫兩位公主除去嘴上的鉗口物,拉出了經過一晚的封堵之後已經濕透的絲襪,然後喂兩位公主喝水。

  

   “嗚……呼……”愛瑪好像大病初愈般地喘著氣。無論如何,連續幾十天的時間被不斷地以各種方式送上雲端,令守正之公主的身體已經變得十分虛弱的同時也變得極其敏感。

  

   兩個有著人類女性相貌的魔女用兩對皮質的手鐐腳銬分別銬住了愛瑪和莉娜的雙手手腳,然後才幫她們松綁,扶著兩個弱不禁風的女性下了床。

  

   若是往日,她們會被換上禮服,然後帶去餐室進餐,還有幾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那也是愛瑪唯一可以看到其他的妹妹以及安卓麗娜的時間。

  

   不過,今天兩個魔女的做派好像有點不同。

  

   她們就這麼直接扶著兩個步履蹣跚的公主,連睡裙也沒有褪下,直接就往房間的門外走去。

  

   “姐姐,我們這是……去哪里?”莉娜那楚楚可憐的聲音好像蚊呐一般,在愛瑪的耳邊響起,淑女之公主看上去比愛瑪更加虛弱,整晚不斷的折磨讓她幾乎是連路也走不穩。

  

   這剛好也是愛瑪的疑問。

  

   “你們……這是,要把我們帶去哪里?”愛瑪也忍不住向兩個魔女發問了。

  

   “兩位殿下,今天我們有尊貴的客人到訪,所以我們要讓你們沐浴之後以最明艷的姿態來迎接這兩位貴賓呢。”一位留著短短的犄角的魔女回答道。

  

   “貴賓?”愛瑪重復著,“什麼貴賓?”

  

   “殿下,一會你不就知道了。”魔女說著,“我們到了。”

  

   在魔神的領域里,任何時間和空間,或者是固定的形廓都是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她們才剛剛走出了房門進入一條布滿了華美的裸體女性雕塑的長廊里,然後馬上就來到了一所高大的門前。魔女推開大門,大門里面是一個巨大的大理石浴池,空氣中彌漫著粉色的曖昧水霧,甚至連池水都是玫瑰色的,散發著幽幽的甜香。浴池的一側,兩個酮體交纏的少女雕塑正從各自的秘處不斷往外流瀉著玫瑰色的愛欲之水,注入到水池中。

  

   “姐姐!”正一絲不掛地跪坐在池邊,被一個魔女牽著頸圈上的繩子的清爽短發少女叫道。

  

   “雪兒……”愛瑪叫出了那個少女的名字。不止蜜雪兒,其他五位公主也已經全數到了浴池的旁邊跪坐著,還有一個黑色長發的女性,雙目緊閉地坐在浴池的入口。不像其他的公主那般,她的嘴巴上還戴著一個棕色的皮質嘴罩。聽到愛瑪的問候,她張開了眼睛,不過卻是只能“嗚嗚”地打了一聲招呼。

  

   大劍姬所受到的束縛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最嚴密的,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是如此。

  

   魔女為愛瑪和莉娜褪去了身上的睡裙和內衣,然後拉著她們脖子上頸圈的繩子,把她們帶進了浴池之中。

  

   “殿下的皮膚真不錯啊……不如現在就由我來幫你搓澡吧。”領著愛瑪的魔女媚笑道,與此同時,七位女性與控制著她們的七個魔女也進入了浴池中。魔女們並沒有脫去自己的衣物,但是半透明的內衣被玫瑰色的池水浸泡之後,就跟沒穿沒有任何區別了。

  

   “閣下,我自己來……就可以……啊……別,別碰奇怪的地方……”金發的公主扭動著嬌軀,躲避著魔女的手指,可是那個魔女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殿下,你的雙手都被約束在背後,自己的話怎麼洗澡啊……”魔女一邊說,一邊用黑色的指尖輕輕地略過了愛瑪的乳尖和腋下。

  

   “啊~”愛瑪尖叫著後退,卻被魔女的尾巴卷住了腰部,帶著倒鈎的尾巴輕輕地劃過公主的秘密草地。

  

   “殿下,不要亂動,亂動的話我就不客氣羅。”魔女說著,帶著鈎子的尾巴好整以暇的放在愛瑪秘密花園的上方“威懾”著。

  

   “別、別……唔……”愛瑪無法抗拒,只好任由魔女的手指在自己的身體四處地揉捏著。

  

   “嗚嗚嗚嗚……”玫瑰色的水花高高地揚起,旁邊的安卓麗娜被魔女的尾巴插進了秘丘。

  

   “這里也要好好清潔哦,大劍姬閣下。”那個魔女媚笑著,一邊不斷地用自己的尾巴和著玫瑰色的水液輕輕地攪動著黑發女性的蜜穴。

  

   除了這個兩個魔女之外,其余四個魔女也在十分認真細致地幫著雙手被銬在身後的四位公主在“洗澡”,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和白色的羽毛刷子不斷地略過少女們身體上最敏感的地方,乳尖,腋下,大腿內側,大臂內側,耳垂下,頸後,小腿、腳底等都被魔女們徹底地“清潔”了一遍。一個魔女甚至用紫色的雙唇吻住了夏莉絲的小嘴的同時,用自己的尾巴不斷地騷擾著她的雙乳。毫無反抗之力的公主們在這緋色的氛圍中掙扎著,嬌喘聲伴隨著飛濺的水花在這巨大的浴室里回蕩著。

  

   終於,六位女性都被徹底洗干淨之後,魔女們才意猶未盡地拉著她們頸圈上的繩子上了岸。玫瑰色的池水為公主們的嬌嫩皮膚鍍上了一層玫紅的色澤,令其異香氣撲鼻的同時更添了一份妖媚的嬌艷。出浴的公主們好像六朵含苞待放、等待采擷的鮮花一般,嬌顏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空氣中彌漫著的粉色水霧也讓諸位女性的愛欲不斷地被放大著,永遠也無法被徹底填滿。

  

   幾個魔女捧來了一大堆的各種顏色的內衣,然後幫六個女子穿上。她們的長腿上也被套上了不同顏色的絲質長筒襪,接著一條帶著皮帶的絲質束腰系到了各個公主的纖腰上。

  

   “這是什麼?”愛瑪被束腰捆束得難受地吸了一口氣。

  

   兩個魔女沒有回答她,在系好束腰之後,掏出了兩條黑色的表面布滿粗糙卻柔軟的毛刺軟繩,一頭系在愛瑪束腰的小腹位置,一頭拉過了公主的胯下,讓粗糙的毛刺細繩穿入內褲,咬入了她的秘丘,然後再一頭系在束腰的背面。

  

   “啊哎……”愛瑪敏感的部位被這粗糙的繩子緊緊勒著著,繩子上豎立的毛刺在公主嬌嫩的內壁里一根根地張開,只要輕輕動一下就會被摩擦到。其余四位公主和大劍姬也被同樣地系上了拘束下胯的毛刺軟繩。

  

   就在眾女不知所措的時候,魔女們又服侍公主們穿上了不同顏色的禮服,這些禮服就好像平日公主們在皇宮中參加隆重的晚宴所需要穿著的禮服一般,質料上乘,剪裁華麗而繁復。也因為她們的束腰是穿在禮服里面的,所以在外面根本看不出眾位公主的胯下的窘況,也不會破壞整體的美感。穿好禮服之後,魔女們才拿出了一大捆一大捆的繩子,一根根地抖開,開始往眾女身上捆了過去。

  

   愛瑪側眼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們,除了皺著眉頭的凱瑟琳之外,夏莉絲、蜜雪兒和莉娜都低著頭,任由魔女們隔著禮服在她們的身上編織著復雜的繩網,被麻繩所綁縛的絲綢禮服,在嬌軀的扭動下發出了“吱吱”的微響。

  

   這個時候,一襲穿著火紅與月白相間的高開衩旗袍的嬌軀被牽到了她的眼前。大劍姬的嬌軀是最早被綁好的,她的雙手被平行地綁在背後,被多余的繩子吊在頸後的繩圈里,捆束著她那交疊的戴著紅色手套的雙腕的繩子還在她的上臂上繞了五六圈,穿過腋下和胸部上下收緊,再在小腹處打結。她的視线與愛瑪的視线相接,盡管因為皮質嘴罩的原因不能說話,但是安卓麗娜的眼眸里依舊回轉著不忿的黑色流光。

  

   大劍姬也在隱忍著,等待著脫逃的機會來臨的一刻。

  

   待得眾女全部被綁縛好之後,魔女們才再拉著她們項圈的繩子,一步一步地離開浴池房間。穿著華麗的六個女子幾乎都是步履不穩,一步一停地,只能滿臉暈紅地由魔女們扶著往前走著,呻吟聲不絕於耳。

  

   在安卓麗娜的印象中,除了睡覺的地方之外,她們被禁錮的“幾十天”以來,似乎都從來沒有經過任何一個重復的地方。奧克塔薇爾的領域就好像主宰它的魔神一般變幻無定,無數的長廊、拱頂、飛橋、斗室再伴以充滿挑逗性的雕塑,油畫和其他裝飾,還有無處不在的緋色霧靄和少女的呻吟聲組成了魔神這禁斷的歡愉之領域。即便現在她身上沒有任何束縛,沒有魔女看管,她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長廊外是無盡的紫色虛空,大劍姬曾經試過在進餐的時候在手心里藏起了半個小小的土豆,然後路過這些欄杆的時候,趁著魔女不注意,用背縛著的雙手把土豆丟了出去,結果就是土豆掉入了無盡的虛空中,直到消失在她的視野里。

  

   “嗚嗚~”正在思考的安卓麗娜脖子一緊,水晶項圈把她整個人都往前帶了一下,連帶著胯下的毛繩也刮擦著她的秘穴,讓她全身一陣發熱。皮質嘴罩的里端填充著吸水的棉花和紗布,卻是連大劍姬的呻吟聲也幾乎全部堵塞。

  

   “諸位殿下,還有安卓麗娜閣下,我們尊貴的客人就在里面等著呢。”牽著大劍姬的魔女促狹地笑著,手里攥著安卓麗娜脖子上的繩子,似乎在時刻提醒著她無論是肉體或是靈魂都在被她們肆意奴役著的狀態。

  

   一個魔女上前推開了大門,大門的里端是一個寬闊的明亮廳堂,廳堂里擺放著一排排的長凳。其中一條長凳上安裝著一個奇怪的魔法裝置,兩個女子正坐在這條長凳上。

  

   “姐姐!”

  

   公主們一下子就認出了廳堂里的兩個女子,幾乎是不約而同地便馬上地叫了出來。

  

   長凳上左面的一個女子,穿著全套華貴的暗紅色短袖禮服,手上還戴著紅色的過肘長手套,珠紗與絲綢質料的禮服上還繡滿了細碎的刺鳶花;紅色的禮服長裙下是赤紅色的寶石高跟和黑色的絲質長筒襪,暗紅色的長發也挽成了一個發髻,高雅地系在腦後。右面的女子則是穿著鵝黃色的小禮裙,月白色的花邊過膝長襪,別著白色的羽毛頭飾。

  

   盡管極少看到過菲蕾娜穿著禮服的樣子,不過剛入門的公主們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自己的姐姐,而夏莉絲和莉娜甚至是激動得幾乎是要哭出來了。在魔神所賦予的彼岸之視界中,她們曾經眼睜睜地看著垂死的大公主抱克萊兒在自己面前,被陰影所淹沒的悲傷一幕,現在看到摯愛的姐姐完好無缺地出現在這里,恍如隔世般的喜悅便油然而生,而跟菲蕾娜坐在一起的夏洛特也在同一時間被諸女認出。

  

   不過菲蕾娜和夏洛特現在的情況一點也不好。她們正面對面地坐著,雙腳分開綁縛在長凳的兩端,雙手也並攏在一起被繩子密密麻麻地纏繞著,與身體成直角地被連系在背後的一根柱子上。她們的脖子和腰肢被繩子連在一起,尤其是脖子上的繩子十分短,使得兩人相對的臉頰都幾乎要碰到一起了。她們的嘴巴上封著一張從嘴唇一直到耳根下的白色的膠布,超薄而富有彈性的膠布甚至已經勾勒出了兩位女性雙唇緊閉的嘴巴輪廓。她們的胯下的地方,放著一根長長的兩頭都有奇怪的水晶圓頭的魔法裝置,這個裝置緊貼著二女禮裙下穿著絲質小內的秘處,不斷地震動著。

  

   “嗚嗚……”

   “唔~嗚呼……”

  

   菲蕾娜和夏洛特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被魔女們帶進來的眾女,也是同一時間驚呼起來。菲蕾娜和夏洛特的臉蛋好像火燒一般暈紅,那股紅暈甚至已經從她們的臉蛋一直延伸到脖子下。

  

   “你們,你們在對菲蕾娜……殿下和夏洛特殿下做著什麼?”

  

   凱瑟琳克制地對牽著自己繩子的魔女質問道。

  

   “諸位殿下,我以為你們看到這一幕會覺得很興奮呢。看到自己平日摯愛的姐姐被完全掌控於別人的手上,無助地被推向愛欲的巔峰,難道你們真的沒有一點夢寐以求的滿足感嗎?”魔女說著,一邊走向長凳上的二女,按下了那個兩端都有水晶圓頭的東西。

  

   “嗚嗚嗚嗚嗚嗚~”魔法裝置的震動明顯加強了,使得菲蕾娜和夏洛特的嬌喘加劇。

  

   “混賬,放開我姐姐!”夏莉絲掙扎著,扭動著深陷於背上,被繩網所束縛的白色小手。

  

   “殿下,難道我沒有告訴你,菲蕾娜殿下和夏洛特殿下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減輕刺激嗎?只要你們的身體往前拉一下,你們下面的魔法裝置就可以感應到並且減弱震動的幅度,直到完全停止為止。不過你對面的人可要承受更加強烈的震動就是了。”魔女說著,握著菲蕾娜背後雙手的綁繩,往前輕輕拉了一下。

  

   “嗚嗚……嗚嗚嗚……”沉默之公主的身體明顯地加劇了抖動,她胯下的震動也突然變強了,連隔著好些距離的眾女都聽到嗡嗡聲。

  

   “這……這,你們混賬!”夏莉絲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揚起白色禮服下面穿著水晶高跟鞋和白色吊帶襪的美腿,踢向那個魔女。

  

   “哎喲,好疼。”魔女好像一個吃疼的人類女性一樣,痛苦地彎下了腰。

  

   “快放了我姐姐,不然我會,我會踢死你……”夏莉絲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說出這句話,渾然不顧自己和諸位姐姐全部都被綁縛著的狀況。

  

   “看來你忘記你目前的狀況了,小小的公主殿下。”魔女忽然直起了身,“因為你的緣故,我們不但要加重對菲蕾娜殿下和夏洛特殿下的懲罰,即便是連你和你的其他姐姐,都要接受懲罰。”

  

   “什麼?你敢……啊……”小公主話沒有說完,就被魔女拉住了項圈上的繩子,拉到另一張長凳邊。

  

   “放開夏莉……你干什麼……放開……”愛瑪被另一個魔女拉到了第三張長凳上,被分開同樣穿著性感的白色蕾絲花邊長襪的雙腿坐了下來。

  

   魔女們格格地嬌笑著,好像在玩著一個很好玩的游戲般,把公主們還有大劍姬兩兩地分開三張長凳放下。

  

   一模一樣的魔法裝置和柱子在緋色的霧靄中幻化而出,在魔神的領域里,一切的事物都由她隨心所欲。

  

   此時的公主們被魔女們按著,分開了禮裙下的絲襪美腿,像菲蕾娜那樣被綁縛在長凳的兩端,她們的腰肢和脖子也被繩子綁到一起,然後背後的頸後還延伸出了一根繩子連到背後的柱子上。

  

   安卓麗娜面前坐著的是金發之公主,掙扎無果的二人眼睜睜地看著魔女掀開她們的裙子,把一根水晶魔棒放在二人的中間凳子處,水晶的圓頭緊緊地頂著已經被毛繩緊緊勒住的私處。二人的臉龐也因為繩子相連的緣故,只隔了短短的一個小指頭的距離。

  

   “嗚哇……嗚嗚……”大劍姬嘴上的皮質嘴罩被解開,但是馬上又被一張很有彈性的白色膠布封住了紅唇;面前的愛瑪被捏開嘴巴,塞入了一大團白色的綢布,然後同樣用白色的膠布封好,一直貼至耳根下。膠布的粘性十分好,大劍姬覺得被粘貼住的雙唇上好像被加上了一層有彈性的皮膚一般,牢牢地拘束著她的小嘴,讓她嘴里的布料好整以暇地壓制著她的香舌。

  

   她們旁邊的凳子上坐著夏莉絲和蜜雪兒,調皮的六公主此刻也已經被安放在了夏莉絲對面,淺藍色花邊的絲襪包裹著她從禮服下露出的雙腿,穿著小皮靴的腳踝連著凳子的兩側被黑色的麻繩緊緊地固定好。菲蕾娜和夏洛特的後面凳子則是凱瑟琳和莉娜,二女的情況和她們一模一樣。

  

   可是這還沒完,魔女們拿出了一堆黑色的皮質眼罩,解開眼罩的系帶便往公主們的眼上綁去。

  

   “嗚嗚嗚!”

   “嗚嗚~”

  

   安卓麗娜搖著頭,可是黑色的皮質眼罩還是毫無懸念地落在了她的眼睛上,系帶穿過她腦後如瀑布一般的黑發系緊,讓她完全落入了黑暗中。在眼睛被完全遮蔽前的一刻,她看到的是愛瑪那也馬上要被眼罩束縛的焦急的雙眸。

  

   “各位殿下,好好享受你們剩下來的一天吧。記得,減輕胯下壓力的唯一辦法,就是身體往前拉一下哦。那末,我們先告退了。”魔女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然後公主們胯下的水晶魔棒,毫無征兆地忽然震動了起來。

  

   “嗚嗚~”

   “唔!~”

   “呼呼……唔嗚……”

  

   安卓麗娜覺得使勁咬著嘴里的布團,強忍著那令人欲仙欲死的快感。被強行分開雙腿,無助地被魔棒撩撥私處的感覺讓她感到無比屈辱。雖然之前的禁錮一直都被捆綁著,然後被戴上淑女之星入睡,但是那種在私密的夜里感受胯下的秘丘帶來的歡愉跟現在在椅子上跟其他的女性綁縛在一起被強制地推向愛欲的巔峰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況且,身為強者的她幾乎是從來沒有試過接二連三地陷入到如此屈辱的困境中的經歷。

  

   更糟糕的是,勒在她胯下的毛繩在水晶魔棒的震動下,大量的毛刺在她的內壁里肆意地挑逗著,使得她在秘丘上的雙唇被刺激著的情況下,還不得不忍受內壁處傳來的令人難以自抑的瘙癢感和刺疼的快感。她相信坐在自己對面的愛瑪和其他的公主也一定處在跟她一模一樣的窘況。

  

   皮質的眼罩緊緊地貼著肌膚,連一點光线都沒有漏入。大劍姬聽到了愛瑪那急促的呼吸聲,因為二人脖子上的綁繩的緣故,她們臉龐的距離被強制性地固定在十分靠近的位置,公主那溫熱香甜的氣息一股一股地落在了她的臉上。耀金之公主至今都沒有呻吟一聲,似乎還在努力地忍受著。

  

   安卓麗娜鬼使神差地往前俯了一下身體,隔著封嘴的膠布,她的雙唇似乎碰觸到了一對柔軟溫熱的事物。

  

   “嗚嗚嗚嗚!”不知道是驚慌還是什麼原因,愛瑪終於叫了出來,同時她胯下嗡嗡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似乎是不甘心地,安卓麗娜忽然感到自己的雙唇被報復般地輕快碰觸了一下,然後是秘丘處傳來的更加強烈的刺激。因為雙眼被眼罩所綁縛,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天晚上,在那個要命的假面舞會上,把這個倔強而嬌美的耀金之公主壓在桌子上,用麻繩捆束了之後肆意愛憐的情境。那種氣味,那種觸感,那種飄上雲端的快感,好像毒藥一般在大劍姬的身體里蔓延著。

  

   如果有其他人在此間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八位被嚴密綁縛並且堵嘴蒙眼的華服女性,竟然都不時地吻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子那被膠布封堵的雙唇,有時是側面的臉蛋、頸下或者鎖骨上,然後後者就會發出肆意的呻吟後再回吻過去。八位女性中,尤其是穿著旗袍和白金色禮服的女性,相互的嘴唇隔著膠布激烈地糾纏著,被約束的嬌唇微微地嗡合,仿佛要把自己被拘束著的香舌都交纏到對方的小嘴中,她們微露的酥胸也在互相磨蹭著,在對方給予了自己快感的同時也不斷地回饋著。

  

   不知道進攻了多久之後,安卓麗娜終於聽到了愛瑪那銷魂的長吟聲,同時被捆縛的嬌軀也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著,整整維持了好一陣子。休息了片刻之後,耀金之公主立意不善地把身體完全挨到了大劍姬的身上,讓大劍姬的胯下震動也達到了最高峰。安卓麗娜想要把愛瑪推回去,可是雲端的快感讓她渾身無力,喉嚨里不可自抑地發出嘶啞的長吟,本已經濕潤無比的秘丘里的愛液也肆無忌憚地噴涌而出,直到把她的絲綢小內和黑色長襪都完全弄濕。

  

   此時,六位公主和大劍姬都已經陷入了無可挽回的欲望之深淵,在黑暗中肆意地品嘗著對方的雙唇間那被禁束的芬芳,同時享受著秘丘處無窮無盡,高低起伏著的快感。這個漩渦一旦陷入,就無法停止,因為要減緩胯下的衝擊就必須往前挪動身體,在一片漆黑中挪動身體就會不可避免地吻到對方,但是吻到了對方之後,對面的女性也一定會回吻過來。同樣地,即便是自己可以忍住胯下的刺激,可是對面的女性也會因為同樣的理由把小嘴伸過來,唯一的辦法,就是互相不斷地隔著膠布親吻對方。逐漸地,這種無助的衝擊便變成了相互間主動的索求,連菲蕾娜被夏洛特連續吻了好幾次之後,終於忍不住下體的快感,也回吻了夏洛特,那種手足都被嚴密約束著,說話和視物的權利都被剝奪,想要馬上得到滿足的卻不能的致命誘惑終於也擢奪了赤紅之公主的意志,把她推向一波又一波,無止無盡的愛欲之巔峰。

  

  

  

  

   要命的脫力感散布在四肢百骸里,菲蕾娜半閉著眼睛依靠著牆壁休息著。此前那連續十幾次的愛欲的高潮抽干了她身體里的每一點氣力。自從魔女把她們從那幾個魔法裝置上解下來,逐一幫她們換上了干淨的內褲和絲質長襪,給她們喂了水和食物之後,就好像完全失去了興致般把她們全部關到了一個寬敞的鐵籠里。

  

   盡管嘴巴上的束縛都被去掉了,但是諸位公主卻是一點也沒有說話的興致,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曖昧不明的氣氛籠罩著在鐵籠里的俘虜們,除了因為虛脫而昏迷不醒的夏洛特、蜜雪兒和莉娜之外,其余的女性們都沉默注視著其他地方。

  

   “菲蕾娜殿下,你能平安無事,可真是太好了……”終於,黑發的劍姬第一個打破了囚籠中那怪異曖昧的氛圍,說話了。

  

   “噢,是嗎閣下?不過我可不覺得,我們現在可是‘平安無事’……”菲蕾娜抬起頭,諷刺地看著打破沉默的女性。在她的意識中,大劍姬應當要為自己的妹妹們陷入了這種危險的局面負上首要的責任,畢竟她是彩虹王庭所倚重的要臣之一,在自己不在王都里,而阿克西國王也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保障王室公主們的安危可是她理所當然所要履行的義務之一。

  

   被指責的黑發女性看著赤紅之公主,既沒有惱怒也沒有不甘,不過也沒有再說話。

  

   “姐姐,都是我們的錯,是任性的我們請求老師一定要讓我們去那個假面舞會的,不關她的事……”坐在大劍姬旁邊的夏莉絲嗅到了空氣中二女隱約交鋒的味道,連忙解釋著。

  

   “夏莉,不要插嘴!作為尊貴的彩虹公主,你那任性而不加考量的莽撞行為導致了這樣的嚴重後果,我會稍後再跟你好好‘討論’這件事情……”菲蕾娜說道。

  

   “哼……”夏莉絲嘟著嘴,似乎是不忿氣,但是懾於菲蕾娜的威嚴,沒有再說話。

  

   “姐姐,安卓麗娜閣下不是這個意思……”一直沒有作聲的耀金之公主說道,除去了撩撥私處的裝置之後,愛瑪的再度回復了她那恬靜安逸的語調,不過話音還是有一些虛弱,“我們經歷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個魔神向我們展示了一些可怕的景象,在景象中,帝國被陰影所覆滅,連姐姐你也被殺死了。子爵閣下說的‘平安無事’是指你沒有像景象中所顯示的那樣真的離開了我們……”

  

   “愛瑪,那些所謂的景象只是魔神蠱惑你們的手段之一,難道你們這就相信了?”菲蕾娜說話的時候微微地喘著氣,背縛著的雙手令她不得不坐直了身體。

  

   “姐姐,愛瑪姐姐說得沒錯,那個景象實在太真實了,我覺得……那很可能是真的……”穿著翠綠色禮服的凱瑟琳也插話了,她灰色的及腰長發稍微有些凌亂,不過因為雙手被反綁的緣故,無法梳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當菲蕾娜看到自己三個妹妹都在幫著大劍姬說話的時候,胸口中似乎被某種東西堵塞著。

  

   “殿下,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要看看我們如何才能逃出這個魔神的領域。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稍後再追究。”大劍姬說著,誠摯地看著菲蕾娜的雙眼。

  

   赤紅之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安卓麗娜完全說出了她的心聲,只是當她看到妹妹們都幫著安卓麗娜解釋的時候,心里面就不禁像有一團小小的火焰在灼燒著。

  

   “……閣下,難道你難道有什麼好辦法嗎?”菲蕾娜還是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語氣,稍微有點不耐地反問著。

  

   盡管八位女性嘴巴和眼睛上的束縛都被去掉了,但是她們雙手雙腳的捆綁卻是一點都沒有放松,再加上剛剛被那種奇怪的魔法裝置折磨完,每一個人都處在幾乎完全脫力的狀態,而且還被關在結實的鐵籠里。菲蕾娜一下子也不曉得她們應該怎麼脫困。

  

   “只要能找出這個迷宮一般的領域的出口,我就有辦法。但是前提是我們都必須被關在一起,不然就沒法一起逃出去了。”大劍姬說著。

  

   “可是,我們每天‘晚上’都會被分開囚禁的不是嗎?而且,諸神的連系跟我們已經被完全切斷了,想借助‘回歸’之咒文像上一次那樣逃走已經是不可能了呢。”凱瑟琳不安地問著。

  

   “……我有辦法。”正枕在菲蕾娜的腿上的夏洛特忽然說話。

  

   “夏洛……你醒了?”赤紅之公主說道,同時臉龐一陣發熱。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就在不久之前,在欲望的催化下,隔著封嘴的膠布和沉默之公主瘋狂地吻在了一起的情境。

  

   “恩……”夏洛特掙扎著要坐起來,可是因為雙手反綁用不到力氣,在菲蕾娜的大腿上蹭來蹭去,就是起不來。

  

   “夏洛……我來幫你……”菲蕾娜使勁地屈起雙腿,撐著夏洛特的背,讓她斜斜地從她的大腿上依靠到自己的胸部上。

  

   “呼唔……”夏洛特雙額暈紅,半眯著栗色的眸子,似乎是在感受著大公主胸前那柔軟的地方。

  

   “夏洛,別這樣啊……”菲蕾娜窘道。

  

   “姐姐,好軟……”沉默的公主忽然評論道。

  

   鐵籠里面的氣氛再一次不明地曖昧起來。

  

   “咳咳咳……”夏莉絲故作老成地咳嗽著,但是卻一邊幸災樂禍地偷偷打量著臉色窘迫的大公主。

  

   “姐姐……我可以感受到‘編星者’的位置……”沒有察覺到菲蕾娜的臉色,夏洛特繼續說道。

  

   “‘編星者’?就是那根魔導師給你的那根法杖……?”菲蕾娜詫異道。

  

   “……對……”夏洛特說著,一邊把腦袋靠在菲蕾娜的下巴處,她的藍寶石耳環早在被捆綁的時候就被摘掉了,以防止她利用里面儲存的奧術能量來繼續施法。

  

   “姐姐,只是法杖的話……又怎麼……哎,難、難道?”凱瑟琳猜測著。

  

   “……對,就跟菲蕾娜姐姐的聖具‘紅鷹’一樣,那根法杖也是從無盡之暗淵那里發掘出來的史前秘寶,具有可以穿透虛空屏障連結女神艾絲翠得那奧秘之光的魔能……這也是為什麼我可以憑借法杖強行施展魔法的原因……”夏洛特難得地詳盡地向大家解釋著。

  

   “那就是說……”大劍姬沉吟著。

  

   “那根法杖,可以作為‘坐標’的存在!就跟連結大地之母親發動‘回歸’之咒文的效果一樣,那根法杖的存在可以為我們指出通往奧秘女士所在的正確方向!也就是說,這個魔神的領域的出口所在!”凱瑟琳的話語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點綴著閃耀的鑽石,翠色的魚尾款禮服紗裙下穿著膚色絲襪的雙腿挪動著。

  

   “夏洛,是真的嗎?”愛瑪不可置信地詢問著,直到沉默之公主點頭。

  

   “可是,這個前提是我們必須可以一起脫困,不然像這樣子的話……”菲蕾娜看了看雙手依然被綁縛在背後,連裙下的腳踝和膝蓋都被綁住一起的公主們。

  

   “在被禁錮了這幾十天里,我發現了一個規律,”大劍姬忽然插話道,“那就是每到‘晚上’,那些魔女們必定會消失,要一直到‘早上’才會重新出現。我記得還有一個‘晚上’,一個魔女忘了把我脖子上的項圈用繩子固定在睡床邊,被我掙扎著下了床,一直跳著來到了外面的走廊里迷路了一整晚,直到‘早上’才被重新出現的魔女發現……”安卓麗娜說出了自己一直被嚴密束縛和看管著的另一個原因。

  

   “是嗎?我一直跟老師你被捆綁在同一個房間里呢,可是我怎麼沒有看到老師你離開過……”夏莉絲問道。

  

   “那是因為……夏莉你早就已經‘神志不清’了……”安卓麗娜難得地重現了她那一抹促狹的微笑。

  

   “啊……老師你討厭!!”夏莉絲臉蛋通紅,用可愛的小腦袋不斷地撞著安卓麗娜的身體。

  

   不過諸女都知道,能夠忍受著胯下那非人一般的刺激,脫出了“睡房”之外的大劍姬是需要怎樣堅強的意志力。

  

   “什麼討厭……夏莉你做了什麼壞壞的事情嗎?”本來還一直昏迷著的蜜雪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醒的,明知故問地朝著小公主發問。

  

   “你……雪兒姐姐你不也是每天‘晚上’都跟我們一樣叫個不停麼?”夏莉絲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誰……誰說的……我才沒、沒有……”盡管蜜雪兒有意捉弄夏莉絲,但是被無心的夏莉絲反過來“一語中的”之後,居然也一時變得支支吾吾,因為脫力而蒼白的俏臉轉眼又變得暈紅,說話的聲音變得好像蚊子一般。

  

   “夏莉,先別鬧了,讓安卓麗娜閣下先說完。”愛瑪靜靜地提醒了一句,“趁著那些魔女還沒回來的時候,我們要先商量好接下來的策略,不然待會又怕她們把我們的嘴巴堵上了。”愛瑪把“嘴巴堵上”這幾個字說得特別重,原本是要提醒夏莉絲不要在這種時刻和蜜雪兒拌嘴,可是卻意料之外地看到各位公主都用怪異而害羞的眼神看了她一下。

  

   “各位殿下,因為我們剛剛經歷了‘那個’”,大劍姬嗔怪地看了一下把氣氛重新弄得曖昧不堪的愛瑪,斟酌地說道,“……要讓那些‘魔女’完全放松對我們的警惕,並且覺得把我們全部都關在一起是個好主意的話,就唯有表現出完全順從的同時,還有要讓她們覺得,我們已經徹底的墮落,並且不能自拔……”

  

   “徹底……墮落……?”被大劍姬瞥了一眼的愛瑪忐忑地問道。

  

   “就是這樣……”

  

   大劍姬忽然俯下身體,性感的紅唇不由分說地吻住了耀金之公主那櫻色的嬌唇,靈巧的香舌也從兩片薄薄的紅唇之間鑽出,撬開了愛瑪僵硬的櫻唇。

  

   “嗚?”被突襲的愛瑪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也用自己的舌頭卷住了大劍姬的香舌,甜膩的氣息在相接的二人口腔里傳遞著。

  

   就在愛瑪回過神來之前,安卓麗娜已經把粉紅的舌頭縮了回去,讓雙唇重新分開。

  

   什、什麼時候?自己居然變得如此的……不懂抗拒的?面對大劍姬的突然襲擊,自己居然,居然連一點思索的余地也沒有就主動迎合了?金發的公主心里砰砰亂跳,對自己和大劍姬那自然而然的行為感到極度的吃驚和不可思議。

  

   其他的五位公主呆呆地看著二人,張大著嘴巴。

  

   “閣下,你居然敢當眾褻瀆和冒犯王室公主!?”赤紅的菲蕾娜大聲呵斥道,令她更加生氣的是,一直令她引以為豪的耀金之愛瑪,神寵和武勛不下於自己的二公主,居然對這個突然襲擊似乎是連半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殿下,這才是亂 倫與惡欲的魔神奧克塔薇爾所希望看到的我們‘惡墮’之所在,也是我們令那些‘魔女’們放松警惕的唯一辦法。”大劍姬解釋道。

  

   “胡言亂語,這怎麼可能?”菲蕾娜駁斥道。

  

   “姐姐,是真的……”灰色長發的少女公主說道,“我們此前在菲爾茲城的時候,曾經被魔神的侍從所捕獲,還被蠱惑了神智,在她的意志驅使下,的確做了一些……令人難以啟齒的東西……”凱瑟琳看了看夏莉絲。

  

   連夏洛特也安靜地點頭贊同了凱瑟琳的話語。

  

   菲蕾娜隱隱覺得事情正在向著自己無法想象也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著。

  

   “因此,雖然羞於言表,但是我們必須做出魔神所希望看到的事情……只要我們都被關押在一起的話,就一定有機會脫困,不然,我們可能就真的永遠陷落在這個魔神的虛幻之域里,最終可能會變成跟那些‘魔女’一般的完全為被自己的欲望所奴役的存在。那種致命的刺激,諸位殿下認為自己還可以抵抗多久?”安卓麗娜補充著,打量著少女公主們被捆綁著的疲憊的身軀。

  

   羞澀的沉默和無奈的認同逐漸彌漫在囚籠中。

  

   “……”

  

   連菲蕾娜也無法立即反駁安卓麗娜的話語,因為大劍姬的話再次勾起了剛才的回憶,自己那本已經被拭擦干淨的秘丘處隱隱地又再有了潮濕的感覺,索求的欲望在心底處噴涌著。

  

   “拖得越久,我們的體力也就被消耗得約厲害,要反抗和逃跑的意志也會被逐漸磨平,最終被魔神所支配。那末……”大劍姬說著,掙扎著跪坐了起來,把被半透明的黑絲包裹的膝蓋跪在地上,並利用膝蓋上綁繩之間的空隙,一點一點地挪動著,向著愛瑪的方向轉過身去。

  

   “閣下,你、你想要干什麼?”愛瑪的女性本能讓她想要後退,不過她背後已經是堅實的牆壁。

  

   “不如我們現在開始,反正,‘晚上’馬上要到來了……”大劍姬一邊說著,一邊閉著眼睛,把頎長的身軀俯下,她雙肩上垂下來的黑色的流蘇騷撓著耀金之公主的臉龐,然後讓二人滾燙的雙唇再一次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IV. 尾聲·

   永夜前奏曲

   魔女的盛宴

   降臨之刻

  

  

   搖曳的燭光映照著彩虹之王那疲憊而蒼老的臉龐,原本精神剽悍的灰褐色短發此時已變得一片斑白。他的面前堆放著一大疊亟需處理的羊皮卷,書卷里大部分是彩虹帝國其余十一領地中大領主們希望國王派遣彩虹騎士團幫忙鎮壓領地里層出不窮的暴動和強盜集團的求援報告,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對領地里的嚴重的糧食歉收,離奇的大范圍人口失蹤以及凶暴的魔獸出沒的求助報告。昔日富饒的帝國正在被未名的力量侵蝕得千倉百孔,搖搖將傾,但卻偏偏就找不到具體的敵人。幾周前菲蕾娜和夏洛特的消失也令阿克西國王如遭雷殛,彩虹王庭的八位公主至此,竟然是全部都失蹤了。

  

   來自七神教會的幫助也十分有限,至高神的教皇道格拉斯因為某種未名的原因,居然一直拒絕會見阿克西國王,教會的“聖戰”雖然一直在各地不斷搜捕異教徒,卻是連護教軍自身的士兵也屢屢失去蹤跡。

  

   不過令國王最絕望的不是這些,而是眼前站著的幾個人。

  

   他們乃是十三領地中,以豐沃的農產和肥美的土地而聞名的“蒼之都城”格林(GREEN)的人。

  

   “陛下,格林都……格林都消失了!”衣衫襤褸的幸存者慌慌張張地如是說著。

  

   跟先民之都布雷茲洛一般,屈從與永恒的午夜暗影與新月之光,連同都城里一萬名的住民,與一百名駐守的彩虹騎士以及大領主的親眷衛兵一起,格林之都也憑空地消失了,只余下地面上一個駭人的巨大深坑。

  

   “諸神啊……這世界的秩序,是要改變了麼?”短發的國王從王座前站了起來,走到覲見之廳的一側窗戶前,看著在西方天際閃爍著的明亮得讓人心慌的沙漏之星座。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絕望的禱求是否真的會傳到一直護佑著彩虹帝國的諸神的耳邊。

  

  

  

  

   “嗚嗚!”因為前面的夏洛特走得稍微快了一點的緣故,跟在她身後的穿著淺紫色禮服的莉娜公主被牽動了束腰上的束縛秘丘的毛刺皮繩,虛弱得差點要跪倒在地上。

  

   “唔!”

   “嗚嗚~”

  

   七王女身後的蜜雪兒和菲蕾娜連忙繃直了腰肢,利用她們之間腰部和項圈上的相連著的繩子拉扯著腳步虛浮的莉娜。而另一邊,凱瑟琳、夏莉絲、愛瑪和安卓麗娜也適時地堪堪停下了腳步。

  

   就如大劍姬所預料的那般,看到了鐵籠中旖旎情境的魔女們沒有再把她們分開關押,而是用繩子在腰部和脖子上把她們都連系了起來,重新為她們加上了拘束胯下的毛繩和手足上的鐐銬,用棍子形的口枷像對待寵物一樣把她們的小嘴全部鎖上了之後,把鐵籠的籠門也隨便地帶上後就離開了。

  

   在諸女的努力下,她們互相幫忙解開了各自捆綁腳踝的綁繩,因為膝蓋的綁繩覆蓋在禮服的裙子下,所以一時也沒辦法松脫。除了這個之外,盡管腳踝上的還有著一副皮質的腳鐐,不過已經不影響公主們的逃跑計劃了。

  

   鐵籠的籠門也根本沒有鎖上,公主們輕易地就打開了籠門,憑借著夏洛特對法杖的感應,在這迷宮一般的回廊中穿行著。因為她們的胯下都被加上了毛刺皮繩的原因,所以八位女性都必須保持在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緩慢步速,不然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因為嘴部束縛的原因,公主之間也無法通過說話來互相交流,只得小心翼翼地,丈量著自己的腳上的鐐銬那根連著皮圈的鐵鏈,一步一步地走著。

  

   十六條踩踏著高跟鞋,帶著皮質腳鐐,在禮裙里面還被繩索捆束著並攏膝蓋的絲腿就這麼“噠噠”地在空寂的走廊上走著,最後面的安卓麗娜和菲蕾娜的身體上,還分別在雙乳和胯下的地方被魔女們加入了三顆額外的淑女之星。兩位女性就這麼咬著嘴里的棍子,雙額暈紅地竭力忍耐著,絲綢內褲里的愛液已經甚至沿著大腿內側一直流到了黑色絲襪的蕾絲襪口處。

  

   在拿到了收藏在房間里面的法杖之後,八位女性就這麼站成一排地靠在牆邊休息。這也已經是諸位公主的極限了,尤其是安卓麗娜和菲蕾娜,在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高潮了好幾次,一旦體下步伐之後,胯下和胸部的震動刺激更加明顯,讓兩位女性再度彎下了腰,肩膀一下接一下地抽搐著。其他的公主們臉色也不太好,曲折無盡的回廊仿佛成了她們極樂的地獄一般,胯下的毛繩讓她們的小丘變成了一片泥濘,身體敏感的愛瑪和夏莉絲已經濕透了自己的白色真絲小內,只要再走幾步,馬上就會隱忍不住而跟大劍姬和菲蕾娜一樣被捆綁推上高潮。

  

   “嗚嗚嗚嗚嗚嗚~!”安卓麗娜再一次長長地呻吟了起來,凌亂的黑發披灑在她弓起來的背上,高開衩的旗袍下擺處露出了插在襪口處的,不斷劇烈閃爍著的魔法裝置的控制盒。

  

   “嗚嗚~”綁在她前面的夏莉絲艱難地蹲了下來,關心地看著安卓麗娜的臉龐。

  

   “嗚嗚~嗚嗚嗚!”最前面的夏洛特用背縛在背後的手握著法杖,焦急地不斷往前方點著頭。

  

   “唔!”大劍姬顫顛顛地直起了身體,對夏莉絲搖搖頭。

  

   八女就這麼形成一個半弧形,以被綁在隊伍中間的夏洛特走最前面,其他的公主走在兩邊,再次在高跟鞋的噠噠聲,淑女之星的嗡嗡聲以及隊伍中不時響起的淫 靡的呻吟聲中移動著。

  

  

   在緋色的領域之中某個虛空大殿里,無數的魔女都互相酮體交纏著,好像發情的母獸一般兩兩地盤卷在妖異的罌粟花王座四周,魅惑的浪叫聲一波接一波,在大殿里回響著。王座上,黑色雙馬尾的少女脫得僅僅剩下內衣和黑色的褲襪,帶著可愛的黑色蕾絲短手套的雙手被帶刺的花藤固定在王座的兩側,連未曾完全發育的嬌軀也被花藤牢牢地固定在王座上。少女的面前,一面在虛空中生成的鏡子中顯現著身穿八位身穿華麗禮服的尊貴俘虜在不斷的高潮中,手腳發軟而倉皇逃走的香艷畫面,連大劍姬和菲蕾娜因為承受不住淑女之星的折磨而被拋上雲端時的銷魂呻吟聲也清晰可聞。在鏡子的旁邊,還有這八位俘虜在歡愉之領域被關押的時刻里在雲端起舞的數不清的虛像。

  

   “女神……大人……請務必品嘗,我所奉獻給您的,極樂之盛宴……啊……”雙馬尾的少女呻吟著,任由著罌粟花藤伸入了她褲襪里的粉紅秘丘。

  

   刹那間,虛空中的那股巨大意志歡愉地落在了黛博拉的酮體上。黑色少女的身體被一團緋色的迷霧所包裹著,迷霧之中的形驅,似乎在不斷地生長著,使得少女的四肢變得更加修長,原本黑色的雙馬尾也散開,變成了一直垂至胸前的兩股黑色流蘇。

  

   妖異的王座上所有的罌粟花都在同一時間盛開,紅色的美麗罌粟散發著劇毒的幽香,閃耀著致命而魅惑的邪光,彷如那粉色的迷霧中,那一雙忽然睜開的,可以把處子少女的靈魂也吸入的,似笑非笑的黑色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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