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
…………
……
古朴的唱片留聲機,播放著悠揚高雅的古典音樂。
明媚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造型古典的落地窗調節著照射進來的紫外线,保證能早保持光亮的同時讓里面的人保持最大的舒適。
“嗯…………”男人舒服滴在軟床上動了一下,揉了揉眼,准備掃除朦朧,迎接又一個美好的早晨。
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了!
在他的床邊的,有三個幽靈特工————一種過去他的敵人經常派來刺殺他,而現在他正想方設法培養起來為自己效命的特殊人員————穿著怎麼看都不像是過來跟他友好打招呼的特工制服與戰術裝備,正奇異地漂浮在他床邊,看著他。
“咯……咯咯…………”他們痛苦地掙扎著。
“怎麼了?被嚇著了?”與男人同在床上,一位金綢肆意揚灑的性感美人,正側身臥著,俏皮地支著下巴,將她性感奧妙的身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面前,那柔滑如油的肌膚,仿佛是大師作下一件真正有生命的藝術品。
她似乎是勾引地戲謔調戲著,纖長細指在他濃密的胸膛上緩緩打圈:“小男孩兒,你昨天晚上可稱不上勇猛啊。”
如此美人,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令任何人都無法保持虛偽的鎮定。
男人沒有看他,他只是有些緊張地盯著飄在他床頭的三位幽靈特工。
“咯咯……咯……咯……”
下一刻,那三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幽靈特工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們瞪大了眼睛,無法動彈,喉嚨里發出不正常的聲音。
噼里啪啦…………
他們的骨頭隔著血肉,發出駭人的噼啪聲響,身體關節不正常地扭曲著…………
“不!!!”男人驚恐萬分地驚呼,可他無力制止,話音剛落,他眼睜睜地看著眼前三位活生生的幽靈特工爆成一團血霧!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眼看要血濺四方,把周圍奢華的環境,精美的裝飾,價值不菲的唱片留聲機,還有把他們染上大片惡心的血汙時,那些正要飛濺的血霧在空中凝固了、凝結了,停在了半空中。
然後它們在空中收攏,連同那些血肉、髒器、衣物與裝備的碎片…………全部壓縮在一起,變成了三個大小一致,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惡心粘稠的血色小球————不過拳頭大小。
一個。
兩個。
三個…………一個接一個,全部落在了垃圾桶里,再自動蓋上蓋子。
女人笑吟著,男人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男人開口了:“我還以為我的房間要完蛋了。”
“我早就有分寸了。”女人的聲音很成熟,伴隨著與她傲人肉體同樣攝人心魂的魅力,“時過境遷。”
“早安,伯爵,另外,謝謝你又救了我的命。”男人淡淡說著,伸展了沉寂了一晚上的身子————想到昨天的瘋狂,他就感到渾身作痛。
“接受你的感謝。”她笑吟吟,整個人貼在了男人雄健的身軀上,感受那熟悉又令她著迷的氣息,“要是你能像在克哈時那樣稱呼我,我就更開心了。”
“時過境遷了。”他把女人剛才的話原句奉還。
“不嘛~~”俏皮的撒嬌,著實令人無法抵抗。
“好吧,好吧…………,‘我的伊莉’,滿意了嗎?伯爵閣下。”
剛才的那些不速之客帶來的不愉快,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似得,只有兩個人在床頭調情說笑。
“你真是令我著迷…………”女人挽著他的胳膊,緊緊讓自己的峰巒、嬌軀貼合在對方身上,神情迷離,“親愛的,看看你的臉龐,你的胸膛,是這樣讓人感到可靠————要是能征服你這樣的男人,我想我就不會有什麼遺憾了吧?”
男人感受著旁邊傳來的溫潤感受,閉上眼睛,盡可能用正經平淡的口吻說著:“我不喜歡女人騎在我頭上,我更喜歡你以一個寵物的樣子待在我身邊,什麼都不用擔心,什麼煩惱都不用管,我會用最上等的飼料和最大最昂貴的金籠來養你…………我的金絲雀。”
“咯咯咯……”聽到男人的話後她咯咯笑了,如此貶低、甚至有些侮辱的語言,沒有絲毫觸犯到的樣子,“真直白,現在你可不像在記者面前那樣油嘴滑舌。”
“可能吧,畢竟沒多少機會能讓我說真話。”
“這是你昨晚夢到的?”她戲謔地說,“你就這麼希望我單純地當一只金絲雀?”
男人皺起眉,語氣嚴厲起來:“我告訴過你別對我用讀心術的。”
“哼,我猜的。”她不滿地嬌嗔,“像你這樣的人啊,什麼事情都埋在心里,用最堅固的鋼鐵封上,水泄不通的,我能讀出什麼來?”
說罷,她又笑了,幸福依偎在男人雄健的身軀上:“像你這樣的人,心底藏得這麼深,在里面會是什麼呢?咯咯咯……真是讓我好奇啊。”
“你知道,不是麼?”男人淡淡地說。
“是啊,我知道,你的心里除了你的‘帝國’,還容納的下誰呢?”女人幽怨著,“誰都容不下。”
“也許只有我成了你‘偉大帝國’的一份子,你才不會在某天毫不猶豫地把我拋下了。”她眨了眨眼,“就像你對她一樣。”
男人的臉色瞬間陰郁到極點:“別跟我提她。”
“我就是想提……”
“別提她!”他幾乎是在呵斥!
“好好,不提她。”女人無所謂地罷罷手,沒有對男人的大發雷霆有任何表示,“可我就是看不慣你,除了我還有誰能跟你提?還是想等到她站在你面前親自提?”
她又笑了:“可我就是喜歡你的狡猾。”
男人沉聲了,閉上眼睛,沒有在繼續發作。
“明天,我要回我老家一趟,我要去處理點私人恩怨。”女人悠悠,無時不刻充滿著誘惑力的聲音說著。
“啊……你對我提過。卡文迪許,那個‘有趣’的地方。”他對‘有趣’這個字眼咬得很重。
“時間會有點久。”
“隨你便。”
“不過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你————娶我。”幽蘭吐息,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耳畔。
“這是不可能的。”男人說的很平淡,仿佛根本不把它當真話。
“如果我說,我會用一個完整的、絕對服從的‘有趣’星球帶來做嫁妝呢?”她又戲謔地看著對方驚愕的表情,芊芊細指在對方濃密的胸膛打轉,“到時候可愛又迷人的‘金絲雀’你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你也別想打我的主意了。”
“因為我…………將成為你帝國的一部分,你藏在心底,那最重視,也永遠無法丟下的一部分。”她的語言仿佛是惡魔的誘惑。
“呵呵……”男人楞了一下,回過神來,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撫摸著女人的金絲,看著窗外的城邦風光,隨口說了一句:“到時候再說吧。”
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而她還是咯咯笑了:“咯咯咯…………我就喜歡你的變通,我的…………陛下………………”
………………
…………
……
將軍睜開眼睛,慵懶地掃視周遭。
富麗堂皇的起居室。
面前是無垠的星空,帶來陽光的閃耀恒星與無數星光。
數十艘宇宙戰列艦在茫茫宇宙中依次漂泊著,對人而言的龐然大物在這無垠的宇宙之中,也不過是一葉扁舟罷了。
“嗯?”將軍忽然感到眼里有點濕潤。
“哼……”她冷哼一聲,彈指擦拭著濕潤的眼簾,“廢物……無能的廢物……廢物……廢物家伙…………”
她低聲自語,幽幽愀然。
柔軟到讓人感覺陷進去出不來的沙發,珍稀異獸的白絨毯。
古朴的唱片留聲機,銅鐵喇叭花播放著悠揚的古典音樂,鋼琴與女高音的高雅韻律洋溢在著奢華卻空蕩的房間中。
茫然。
刺痛。
寒冷。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扎了幾根冰針,寒氣漸漸滲入到靈魂,她咬了咬牙,一絲憤怒升了起來,張揚不羈的俊美臉龐浮現出陰霾。
陷在沙發里,她抬手一握。茶幾上的唱片留聲機磁針自動彈起,聲音停了。
金色的鈴鐺搖曳著,發出清脆的鳴聲。
一個乖巧的、長相甜美的女仆悄悄走進來了,她小心翼翼地,看到將軍陰沉地可怕的神色,不僅緊張顫抖,死死抓著圍裙,跪在將軍的腳邊。
“……將軍,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她盡可能平靜地說,想掩飾自己的緊張。
“誰放的音樂?”將軍支著下巴,隨意地說著,修長的腿搭在膝蓋上,一翹一翹,赤·裸圓潤的腳趾,塗抹了黑色指甲油,鑲嵌了寶石,精致修剪過的腳趾有意無意地抬了抬女仆的下巴。
“是……是我。”看見將軍越來越難看的神色,她慌亂了,“這是將軍您最喜歡的音樂…………”
“誰允許你放的?”
女仆顫抖著:“我只是……只是想讓您開心一點……”
“可是我現在很不開心,你知道這有什麼後果麼?”
她看著女仆越來越驚恐,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更感到一陣心煩,“你被解雇了。”
“什麼?不……不要!”女仆驚懼地磕著頭,抱著將軍的腳,“求求您……不要解雇我…………”
“哼。”將軍冷哼一聲,踢開女仆,心中越來越厭惡,“看來你是覺得我太過於仁慈,更希望到【娼廠】去履行身為一位帝國公民的工作義務?”
“不,不要……”她快崩潰了。
“給我滾,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女仆沮喪地離開了,在離開大門的那一瞬間隱隱有了那麼一絲慶幸的喜悅。
將軍知道,但她沒在意,沒暫時那興致去理會。
隨後,她接通了一段視頻通訊。
一個身穿白褂,戴著黑框眼鏡,長相衰老丑陋的老女人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啊!我偉大的將軍!很榮幸再次見到您,不知道您對我上次的作品是否滿意?】她的聲音尖銳難聽,尤其是在她刻意討好,傴僂著點頭哈腰,搓著手心,滿臉皺紋堆積起來,笑容比干枯的菊花還要難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