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伴隨著鍾聲響起,教堂內擠滿了身披白色教袍的信徒,眾信徒紛紛屈膝下跪,衣物整齊的摩梭聲與鍾聲一同停止,他們虔誠的看向台上那名手持聖經的男人,棕色的頭發下是一張遍布歲月滄桑的臉,已然年過半百。
“諸君,在這片土地上今天是一個名叫中秋節的日子,寓意團圓之日,我們雖遠在他鄉,但主指引者我們,我們與家鄉的同胞心連著心。”
站在台上的主教看向下面的信徒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禱:“主與我同在。”
金色的紋路在手上蔓延,這是主眷顧的象征,眾信徒們也紛紛起身雙手合十:“主與我同在。”
台下的一名金發修女與其他信徒一樣,虔誠的合上雙手:“主與我同在。”
……
參與了每日的禱告後修女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坐在書桌前面看著面前的黃皮卷軸,上面記載著今年到現在教會所清理的異端,諸如吸血鬼、黑法師、惡魔之類。
教會遠從西洋來到這片東方土地,經過了數年才與君王處理好關系,面對這些異端通常教會都會派人前往與天明國一同進行處理。
吱呀——
這時房間的木門被緩緩推開,一名身著白銀鎧甲之人走了進來,對方伸出手拿下頭盔,一頭白發率先揚起,隨之而來的是在頭盔之下那副秀美的容顏,赤紅色的瞳孔直視著修女,臉上也擺出來了輕松的表情。
修女驚訝的起身打量著面前的女人。“菲爾你怎麼來了。”
對方是教團麾下的騎士,專門負責清理異端,通常站在最前线的位置上,而修女與她已經認識有十五年之久,自從來到這里之後騎士團就歸於皇帝的管理,二人也有半年沒有見面了。
菲爾甩了甩一頭白發,把頭盔放在一旁的衣架上後快步來到修女面前一個熊抱,久違的見面也讓她非常高興。
“陛下今天特批允許我們休息。”深呼吸一口氣後菲爾繼續說道:“特蕾莎,真的好久不見了。”
修女緩緩松開菲爾,雙手撫摸著對方的臉頰細致的觀察試圖尋找一切微小的傷疤,但那潔白如玉的臉沒有任何的傷口。
“好了,我不會受傷的,主與我同在。”菲爾有些想笑,明明是她的身體但是特蕾莎總是會比自己更加關心有沒有受傷,她脫掉盔甲漏出來里面的內襯活動了一下筋骨繼續說道:“陛下始終還是對於我們存在隔閡,處理厲鬼的術法依舊沒有向我們交流的意向。”
修女搖了搖頭,如果教會改信皇帝的話立刻就能夠獲得關於術法的知識,但查爾斯和教徒包括她們都不會同意,教會的信仰永遠只有那一個主!
修女搖了搖頭,她也沒有辦法,不過她相信總是會有一天雙方能夠毫無芥蒂。
“管這些干嘛,陛下自有定數,今天難得空閒我們出去逛一逛吧。”菲爾拉起修女的手就向外走,天明國的街道總是會有一些特別有意思的東西,像戲劇和賭場之類的都讓菲兒十分喜歡。
不論修女怎麼勸說菲爾都沒有停下腳步,在眾人的目光下硬把修女拉到了教會的門口。“菲爾,賭場是不好的地方……”修女依舊在試圖掙扎,她掃視附近看見了主教後大聲的喊道:“查爾斯叔叔你快說一說菲爾。”
正和教徒說著什麼的主教聽見聲音轉身邁開步伐向這里走了過來,他先是讓菲兒松開手呵斥一頓:“身為騎士團的團長,你要時刻銘記自己的使命,不要整天想著玩樂,主在注視著我們。”然後看向特蕾莎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殼。
“還有你特蕾莎,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每一次和菲爾在一起就變成這樣。”
說出的話語雖然全部都是批評,但語氣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慍怒,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慈愛,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特蕾莎和菲爾,查爾斯腦海里閃過20年前的畫面。
那是一個充斥著紅色的夜晚,一個城鎮遭受到了惡魔的襲擊,教會第一時間派遣騎士團前往那里進行肅清,年輕的查爾斯也在此列。
等到騎士團到達地方之後,惡魔帶來的火焰讓城鎮陷入了地獄一般的火海,年輕的他奮力營救最終在偏遠一些的房屋里分別救出了特蕾莎和菲爾,熊熊烈火之中菲爾的哭喊聲他到現在還依舊銘刻在心里。
一名白甲騎士走過來打斷了正在思索的查爾斯,他單膝下跪低著頭進言:“主教大人,陛下要您進殿。”
查爾斯收回思緒點了點頭,伸出手擺了擺示意那名騎士可以離開,他對著菲爾和特蕾莎說道:“你們記得換好衣服,別讓有些人針對這件事做文章。”
菲爾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您就放心吧。”說完拉著特蕾莎准備回到房間里面換衣服,見此查爾斯一臉苦笑轉身前往教堂內做准備然後好進殿面聖。
砰——
關上門後菲爾脫掉身上的內襯換上了一套干練的衣服,換好衣服的她開始給特蕾莎挑選衣服,最終挑出了一套絲綢衣,特蕾莎脫掉身上的教袍,凹凸有致的身材失去了衣服的遮擋在菲爾的面前展露無遺,潔白的背部上印刻著一道巨大的聖紋。
“嘿。”菲爾上前從背後抱住特蕾莎,雙手拖起那對誘人的乳房上下打量著重量,同時看向前面的鏡子,雙手拖起的胸部上面乳頭像是櫻桃一樣點綴在前,她賊笑道:“嘿嘿,特蕾莎你的胸又變大了。”
感受著手上的重量菲爾不得不嘖嘖稱奇,像她就沒有這麼大的胸部,不過也好,胸部太大影響戰斗……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特蕾莎扭捏著想要掙脫開,好在菲爾也沒有多過火,沒一會就松開了手。
……
“唉~特蕾莎我真不是故意的,原諒我的魯莽。”
穿好衣服的特蕾莎快步走向外面,臉上的神情能夠看得出她有些生氣,而身後的菲爾正一邊追著她一邊道歉。
換好衣服後的二人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架子,外面的教徒全當沒看見,大家都對此留有一份包容,畢竟大部分的教徒都是看著他們兩個長大的。
跟誰著查爾斯來到這里的人不說全部有過命的交情但至少也占了八成,所以說對於特蕾莎和菲爾做的事情全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她們兩個人也只有在教堂里或者私下才能夠這麼放松,工作上的事情兩位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來到外面之後菲爾給特蕾莎買了一串糖葫蘆,這才讓她有些消氣,大明國的糖葫蘆可是一絕,紅色的山楂包裹著晶瑩剔透的糖漿,看上去就十分的誘人。
結過糖葫蘆之後特蕾莎漏出來一副笑容,牽起菲爾的手就向著劇院里去,大街上面放眼看去都是滿滿的黑發,這也讓發色不一樣的二人成為了焦點。
“唉,是洋人。”
“唔哦~真的假的,洋人原來長這樣。”
“嘖嘖嘖,唉你看,那個白頭發的,真好看。”
“白頭發是真的好看,深得吾心。”
“你那是饞人家身子,你下賤!”
“胡說!”
……
越來越多的非議聲冒出來,菲爾有些尷尬,她把發色這一件事給忘了,對此她們只好去找附近有沒有賣冪蘺的地方。
(注:指的是古代女子帶著的像斗笠一樣的帽子,但是上面四周垂下一圈面紗用來遮擋容貌)
二人雖然都是長發,但好在捆起來之後帶上冪蘺沒有任何的問題。
如此便能夠避免在街上遭受他人非議,路上也能走的安心一些,而且為了入鄉隨俗她們兩個也都是能夠說出一嘴清晰的天明國語。
“今日可有演出?”
來到了劇院菲爾上前詢問,得到的答復是“有!”
“如此便好,我們快進去吧,免得待會沒了位置。”說完菲爾拉起了特蕾莎的手就往里去,劇院內滿是紅木做的裝飾,不論是桌椅板凳或者是柱子,全部用的是高貴的紅木。
此時此刻臨近正午,恰逢每日第一出的演出時間,菲爾拉著特蕾莎找了個好位置坐了下來之後招手示意店小二過來:“小二,給這桌上兩份面。”說完瞧了瞧桌子看了看特蕾莎後繼續說道:“再上一碗米酒吧。”
“好嘞,客觀您稍等馬上就給您兒上來。”小二記載心里彎行了個禮之後起身離開。
特蕾莎小聲說道:“不是叫你少飲酒,怎麼就是不聽呢?”她覺得飲酒傷身體,而且喝醉酒了之後行事容易衝動,這些都是不好的因素。
菲爾擺了擺手表示不在乎:“安了,我喝不醉的。”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老娘酒量好的很!”說完意識到說錯話了伸手堵住自己的嘴看向面前的特蕾莎,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她能猜得出冪籬下絕對是一副慍怒的表情。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少說點髒話,要注意形象。”
“哎呀,這不是髒話,和你說了很多次了,在天明國這就是一種比較豪邁的自稱。”
特蕾莎選擇不聽:“那也不行。”
“行吧行吧。”
談話間店小二已經把做好的面和米酒端上了桌子。“二位客觀慢用。”然後准備轉身離開,菲爾深處手拉住了他,小二連忙詢問還有什麼需求。
“沒了,你……你把這碗酒喝了吧。”
小二一聽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照著做,端起米酒就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再三確認沒有其他需求之後才轉身離開。
二人這才撩起冪籬上的紗布吃起了面條,同時負責表演的劇班也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陣銅鑼打鼓聲登上場。
為首的人面畫紅色妝容,臉上展現出一副怒火攻心的效果,他繞著舞台走了一圈後突然張開嘴唱出一段戲劇腔,演出正式開始!
“貴國的文化還真是多種多樣,我們來到這里這麼久了也還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
另一邊的宮殿內查爾斯先是雙膝跪地行禮,得到了皇帝的點頭之後緩緩起身感嘆著天明國的文化底蘊。
黃金台上的皇帝身著金龍袍,頭戴龍冠,年紀不算太老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他笑著說道:“客氣了,查爾斯主教,來坐吧。”說完皇帝指了指一邊的椅子。
查爾斯自然不敢拒絕,他雙手做輯行禮:“謝陛下!”說完抬腳踏上了大殿上方坐在了皇帝的身邊。
“哎,私下里叫我天明就好。”皇帝姓朱名天明,這個國家就是根據他的名字來命名。
“不敢不敢,大殿之上臣不敢妄自尊大。”
查爾斯可不敢搞這些,能夠以自己名字對一個帝國命名的人,不論是權術還是率領軍隊亦或是治國,都是能夠力壓群雄的存在,哪怕是在好的關系也不可放下一絲戒心,而這戒心戒斷的是自己。
異國他鄉做事如履薄冰,查爾斯不敢把教會的未來毀在自己的手里。
朱天明笑了笑,他看向一旁的太監說道:“讓齊將軍進來吧。”
太監彎腰行禮應了聲“是”時候轉身離開,而查爾斯看了看向外面走的太監擦了擦額頭,如果皇帝真的願意放下身段和他交流自然不會讓太監在場。
只聽見門外一聲長喊:“宣!齊遠將軍進殿!”
“陛下此次傳我進殿可是有要事商量?”查爾斯開口試探,但下一刻就後悔說出這句話,只見皇帝呵呵一聲問道:“怎麼,想找你聊聊天還不行了?”
查爾斯連忙解釋:“臣自然不敢,恰逢中秋陛下想見一見我,臣高興還來不及。”
見對方搬出來中秋節,朱天明也不好再繼續為難他。
“哈哈哈,查爾斯你倒是機靈,行了今後我也不打壓你了,這幾年教會對天明國的風險朕也都是看在眼里。”
這幾年天明國對於教會的百般打壓自然是有他的意思,如今他能夠把“打壓”這兩個字說出來也代表著真的願意把教會視為國家的一部分,查爾斯怎能不知道這個意思,連忙從椅子上下面雙膝跪地。
“謝陛下!”
朱天明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你去外殿吧,等齊將軍來再一同說事。”
整理好面部表情之後查爾斯起身從內殿走下去站在外殿上,下一刻宮殿被推開,一名身著與菲爾一樣白銀鎧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先是看了一眼查爾斯微微點頭後上前單膝跪地抱拳做輯。
“臣拜見殿下。”
朱天明抬抬手,齊遠也起身站起來。
“朕今天找你們主要是為了說一說異端的事情,從今天開始術法要全面向教會宣傳,同時保留教會的主要信仰,好了就這些下去吧。”
查爾斯和齊遠齊聲應道:“遵旨。”說完屈膝行退堂之禮,禮畢向退了幾步轉身離開,待來到殿外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查爾斯終於松開了一口氣,隨機笑了出來。
教會對於鬼魂這種存在唯一的辦法只有淨化,而術法卻能夠迅速的進行限制或者是消滅,這就是教會一直想要學習的東西,如今得到了陛下的允諾終於能夠在這方面邁開步伐,他怎麼能不高興。
“恭喜啊查爾斯,這幾年對天明國的貢獻陛下都看在眼里。”齊遠抱拳恭賀,查爾斯搖搖頭:“教會要走的路還有很久,我們……”
沒等他說完面前走上來一個身著黑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冷哼一聲後拿出一卷竹筒交給了殿外的太監:“我要進殿面聖。”
太監拿過來翻開竹筒看了兩眼後推門走進了大殿,不一會又走了出來喊道:“宣!魏珂丞相進殿!”
……
另一邊,正在欣賞著台上戲劇的菲爾眉頭一皺,她看向台上的領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怒火,等到這一曲結束後她特蕾莎走說道:“我去如廁,你等著我。”
說完她起身向外走去,等到離開了特蕾莎的視线之後兩個翻身來到了劇院的二樓,她一開始還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從那個領頭的身上傳來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那股屬於惡魔的氣味她不會認錯,為了避免特蕾莎這種神職人員與惡魔正面發生衝突她隨便找了個理由選擇獨自處理。
在二樓的樓道內順著氣味她很快確定了那個惡魔的位置,在避開了巡查之後她從一個翻身來到外面站在瓦片上,找到地方後雙手抓住瓦片在空中擺動,蓄力一擊踹開窗戶闖了進去!
落地的一瞬間手臂亮起一道聖紋,一道淨化之光頃刻間將整個房間全部籠罩,同時順著氣味她一腳踹出。
砰!
腳上傳來的實感告訴她成功的擊中了目標,一擊成功正准備乘勝追擊疲憊感莫名涌上心頭,無力感席卷全身上下,菲爾頓時失去了力量癱倒在地。
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睛不可阻擋的向內閉緊,在最後一刻她看見了被她踹飛的那個人身上透出一陣黑霧涌向她的身體……
滴答——滴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菲爾緩緩睜開眼睛。“我這是……惡魔!”想到意識消失前發生的事情她猛的進入戰斗狀態警戒四周,但不管她怎麼做聖紋都無法從手臂上浮現出。
“不要掙扎,這里是你的內心世界。”空靈的聲音傳來,菲爾四處張望試圖找到發聲源,但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漆黑就是腳底的水池,透過水池還能夠看得見她現在一絲不縷的軀體。
下一刻,水池里投影的她一陣晃動後變的模糊,一縷黑霧從中涌上來飄在她的面前。
“你是什麼惡魔?”菲爾保持警戒開口詢問,試圖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黑霧緩緩凝實,從虛無縹緲的狀態慢慢變成人形最終竟變成了與她一模一樣!
菲爾心里一驚,惡魔緩緩向前,她抬手打過去但卻被對方攥住,強大的力道竟讓她無法掙脫開。
“你問我是什麼惡魔?”惡魔伸出手抬起菲爾的下巴,把頭貼了過去輕聲說道:“我就是你~”
沒等菲爾反應過來她繼續說道:“我要在你的內心深處腐化你,你不會記得現在在這里發生的事情,等你出去之後就會發現你解決了惡魔~”
菲爾瞪大眼睛看著她,咬著牙還想說什麼,惡魔輕輕吻過她的臉頰笑道:“我會連同你帶著那個叫做特蕾莎的修女一同腐化,呵呵~”說完就講菲爾推下水池。
……
特蕾莎坐在座位上焦急的等著菲爾,就在她想要起身的時候菲爾終於是走了過來坐下,她雙手環胸問道:“你真的去如廁了?”
菲兒笑了笑說道:“真的,不信帶著你去廁所看。”她才不會告訴特蕾莎剛剛自己已經處理掉一只潛伏在民間的惡魔。
“我信你,咱們繼續去別的地方逛一逛吧。”
菲爾點了點頭:“嗯。”
二人起身離開,在特蕾莎的身後菲爾眼中閃過一絲黑霧,她們都沒用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手速慢,一個下午帶晚上就寫這麼多,沒趕得上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