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還有說什麼別的嗎？”蘇月瑤問。

　　 “沒有，”宮雨沐吃力地回憶著，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我中午在學校門口等小瑤姐的時候，小雅過來問我想要什麼，我說我想吃那個店里賣的蛋糕，她就給我買了。”

　　 “我不是教過你不經我的允許不能和別人說話嗎？”蘇月瑤眉頭一皺。

　　 “可是…可是可是…”宮雨沐囁嚅道，“小雅不是別人啊…”

　　 “頂嘴？”

　　 “對…對不起…”

　　 “那麼現在你聽好了，我說的外人，是指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你聽明白了嗎？包括你的爸爸媽媽，包括穆雅，他們只要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麼一切都全完了，你的幸福，大家的幸福，都會被付之一炬，你又會回到之前那種灰暗的日子，你姐姐的犧牲也會白費，懂嗎？”

　　 “這個世界上只有我願意幫助你，只有我會包容你的所有毛病幫你擺平一切煩惱，只有我能給你幸福，除了我之外，沒人會關注一個什麼事都干不好的傻子的死活，所以，心里有什麼想法有什麼秘密，你都必須向我傾訴，知道嗎？”

　　 蘇月瑤一連串的話語語速極快，而宮雨沐又因為這種奇怪症狀的原因，對各種事物都非常敏感，接連不斷這樣有壓迫力的話語讓她呼吸急促，甚至產生了窒息感。

　　 蘇月瑤察覺到了宮雨沐的不適，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大致一算，大概也估計出了宮雨沐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心理安全距離，而患有“專注症”的弟弟醬的心理安全界限非常嚴苛，在他長達十幾年的人生里，也就只有寥寥幾人能進入這個界限而不使他產生痛苦感，而進入他的小小世界後這個安定狀態的維持時間又以蘇月瑤能做到最長。

　　 穆雅也不行。

　　 她摘下身下女孩的眼罩，欣賞著女孩因為不安而四處亂動的眼睛，俯下身，和女孩的氣息緊緊貼在一起。

　　 “別動，再讓我抱一會兒。”

　　 ……

　　 要把屬於天空的鳥兒留在自己身邊，只有折斷她的羽翼，把她關在籠子里，這是蘇月瑤篤信的真理。

　　 對付一個可以算是輕度智障的孩子，懲罰是讓她記住最好的方式，這個理論在之前的日子里已經被蘇月瑤實踐了無數次。

　　 放學後的時光里，還是那個辦公室，兩個人在地毯上面對面坐著，宮雨沐委屈地低著頭，但是被規定好的坐姿卻一動都不敢動。

　　 蘇月瑤拿著宮雨沐渴望了好久好久的蛋糕大口大口地吃著，吞咽的聲音傳到宮雨沐的耳朵里，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但是沒用，面對著這樣可憐兮兮的眼神，蘇月瑤心中甚至沒有一絲波動。

　　 用手沾一點櫻色的奶油，輕輕地均勻塗抹到宮雨沐的嘴唇上，以為得到了原諒的女孩眼中剛剛流露出一絲欣喜，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又將女孩打入地獄。

　　 “不許舔掉，如果最後我發現這點奶油的形狀變了一點點，那你今天、明天、後天都不能吃飯。”

　　 女孩明亮的眸子又變得暗淡下來，低著頭，身體輕輕顫抖，口水不經意間流了出來。

　　 本來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然而蘇月瑤制定的身材管理計劃實在是過分苛刻，長期強制性吃低熱量而且量極少的食物讓這個內心還是男孩子的宮雨沐吃了不少苦頭，其實姐姐宮雨沐的體質並沒有那麼容易發胖，這樣過分的飲食控制更多的是蘇月瑤自己的欺凌心理和占有欲，甚至不惜摧殘宮雨沐的身體。

　　 因為長時間吃不飽和偶爾報復性被懲罰的沒飯吃，宮雨沐的胃在蘇月瑤長久的努力下終於變得嬌弱地沒辦法再受一點點刺激，本來健康的身體也變成現在這樣在女孩子里面也是特別柔弱的樣子，經常性的胃疼，會餓但是不敢吃普通的東西，早飯只有也只敢喝半杯溫度必須剛剛好的熱牛奶，一有失誤就只能在醫務室里躺一天，中午是特別小的一小碗米飯和偶爾蘇月瑤大發慈悲才能加一點點甜醬的一小碟蔬菜沙拉，只有受到獎勵或者蘇月瑤心情極好的時候才會再多加半個煮好的雞蛋，而雞蛋甚至不能蘸鹽或者醋之類的調味料，否則胃痛絕對會讓宮雨沐徹夜難眠。晚飯倒是沒有那麼死的規定，蘇月瑤會親自下廚給宮雨沐做飯，偶爾也會有一點點肉和葷腥，是變身前是個小吃貨的穆爾醬一天中最期待的時間，但正如上文所說，宮雨沐的胃特別特別不好，所以這些復雜的各式各樣的飯，只能經過蘇月瑤的嘴巴處理一遍將大部分食物的味道和宮雨沐的胃不能承受的調料過濾掉後再送進她的嘴巴里。

　　 看著單純的女孩饞的受不了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樣子，蘇月瑤感覺嘴里蛋糕的味道更加香甜了。

　　 她刻意放慢了吃蛋糕的速度，還故意讓宮雨沐看著自己享受的表情，最後將蛋糕吞咽下去，粗暴地一把摟過宮雨沐，在女孩的微微抗拒下輕松地品嘗掉女孩沾在唇上的奶油，然後大發慈悲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宮雨沐心領神會，像等待喂食的雛鳥一樣努力吞咽著女孩嘴里渡過來的還帶著蛋糕甜香的唾液，露出幸福的表情。

　　 既然有感覺了索性就順水推舟，剛開始只為了喂食唾液的吻很快變成了蘇月瑤單邊的享受，讓宮雨沐嘗嘗蛋糕的味道已經是平時非常難得的恩賜，所以很快普通的接吻就變成了鳥啄一樣的輕吻，蘇月瑤就像翱翔於天空的掠食者一樣俯視著被迫仰著頭的宮雨沐，輕啄嘴唇卻又淺嘗輒止，這讓突然吃不到蛋糕味唾液的女孩氣息略有慌亂，這時她抓住了這個並不算難得的機會攻占了女孩的上嘴唇，輕舔輕咬的同時輕輕吮吸，像優雅的蛇緊纏著獵物。

　　 雖然平時親過許多次，但她並沒有教過宮雨沐怎麼親吻，這女孩單线程的思考方式也讓她注定從這樣單方面欺負性質的吻中學不到任何有用的技巧，甚至情動時意識都會模糊留不下任何記憶，所以蘇月瑤的親吻就像王者在青銅段位虐泉一樣，宮雨沐的任何有趣的反應都被她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