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抬起宮雨沐的下巴,強迫她望著自己。
“你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啊,我早就知道了。”她抓緊了宮雨沐的手,然後笑著說。
“當年車禍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吧,於是你就搶了最愛你的姐姐的身體活下來,本來死的應該是你才對不是嗎?”
“生下來就是個得了病的廢物,家里人為了給你治病花了不知道多少錢傷了不知道多少次心,你以為你是誰?本來應該是一次皆大歡喜的車禍,你死了,你的姐姐活下來,她那麼優秀,是該擁有最好的人生不是嗎?”
宮雨沐掙扎地更劇烈了,蘇月瑤的話就像在她的腦子里一遍遍復述一樣,可怕的回憶又回來了,逃不開,逃不開,好想躲起來縮成一個球,好想回家回自己的房間把門關起來把燈關起來把窗簾拉起來,好想捂住耳朵不聽不聽不聽,好想直接對著桌角撞暈撞死自己!
蘇月瑤死死地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擁抱著她,過分的話就像刀子一樣刺進了女孩單純的心里,這讓她拼命掙扎,可力氣和蘇月瑤完全無法相抗,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被絆倒了,摔倒在學生會辦公室柔軟的地毯上,她開始大聲地哭鬧,但沒用,臉上挨得重重地一巴掌很好地止住了哭聲,手腳被蘇月瑤不知道哪准備的柔軟繩子死死綁住,最後蘇月瑤拿出眼罩蒙住了她的眼睛。
這下子她只能聽見蘇月瑤說話了。
哪怕體力很好,這麼劇烈的運動也有點累,但沒什麼,她喘了口氣,索性壓在宮雨沐身上,在她耳邊繼續說:“不願意承認是不是?”
“可是這就是事實啊,你聽我的話假扮宮雨沐的這些年呢?爸爸媽媽是不是生意蒸蒸日上?沒了一個拖累就是這樣的啊,也只有你那被你搶了身體的,你可憐的姐姐才會不把你當拖累看吧?”
女孩又開始劇烈掙扎,但現在蘇月瑤只需要用手輕輕一按就能壓制住她了。
蘇月瑤繼續說:“只要你是宮雨沐,全世界都會皆大歡喜,爸爸媽媽的事業蒸蒸日上,大家都露出幸福的笑容,但你不是,你只是一個搶了自己姐姐身體的卑劣的家伙,一個連自己腦子里想的是什麼都控制不了的可憐蟲,沒有我的幫忙,你連一件事都辦不好多一秒鍾都活不下去,你是這個身體最關鍵也是最多余的垃圾,害了自己的姐姐,現在還想再禍害更多的人嗎?”
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宮雨沐,感受著這種完全支配著曾經只能仰望只能心里偷偷愛慕的隔壁家孩子的感覺,盡管並不是那個無比優秀的女孩的靈魂,但弟弟醬給人的感覺更能滿足征服欲。
好像聽著她的哭泣聲就快要高潮了一樣。
於是她做了,弟弟醬剛剛被她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但又因為害怕被否定被拋棄而只敢壓抑著低聲啜泣,她俯下身,咬住弟弟醬的嘴唇,這是兩個人之間的小默契,親吻代表原諒,於是只是簡單地示意一下弟弟醬就開始欣喜而笨拙地迎合。
弟弟醬的世界一直都很單純,無法並行思考讓他一直接觸不到別的奇怪的知識,甚至學習的天賦也是直到蘇月瑤開始幫忙規劃養成之後才慢慢突顯出來的,所以哪怕是親吻,哪怕是做愛,在蘇月瑤的刻意引導下,弟弟醬的概念里,也只是只能和蘇月瑤做的,讓自己更像宮雨沐姐姐的修行而已。
這實在是太好哄了,今天找個借口帶她回家,多做幾次吧,蘇月瑤想。
蘇月瑤咬著宮雨沐的嘴唇,直到盡興,才像剛剛吃干抹淨獵物的獅子一樣滿意地起身,舔了舔嘴唇。
自己選的這款唇膏味道確實不怎麼樣,下次還是給她用原來那款好了。
蘇月瑤冷冷地說:“你想好了嗎?”
被按在身下,臉剛剛被打的還有點痛,紅印子很顯眼,有些發腫,但宮雨沐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她因為做了錯事而極度畏懼蘇月瑤的懲罰,但蘇月瑤總能在和她用“親吻”和解之後為她擺平一切闖出的禍。
她又開始像一個不安定的小孩子一樣扭動起來,咬著唇,囁嚅道:“錢是…呃…嗯…別…別人給的…”
“誰給你的?”蘇月瑤問道,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這個宮雨沐其實並不是原來的那個宮雨沐,這是她心中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秘密,但她並不擔心單純的宮雨沐會泄露這個秘密,一是因為她對宮雨沐的日常有著精確到秒的控制欲,在學校里兩個人極少有分開的時候,在家她更是隨時隨地和自己的禁臠以各種借口天天膩在一起,二是她為了調教弟弟醬,自學過各種亂七八糟的心理學,而且天賦還不錯,在欣慰地了解到弟弟醬的症狀治愈無望後,她用過很多方式進行過許多過激的心理暗示,有些甚至會加重病情,但是成功用創傷應激的方式為泄密上了一個幾乎無法突破的密碼鎖。
她要永遠,把身下的女孩捏在自己的手里,但是今天出現的這個蛋糕,卻為她心中的美好願景布上了一絲陰霾。
她要找出那個人,然後用各種手段,讓他永遠無法接近自己的東西。
宮雨沐抿著唇,一個字一個字慢吞吞地說:“是…是小雅給的。”
“穆雅?”
這對蘇月瑤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宮雨沐和弟弟醬的家庭情況很復雜,弟弟醬原名叫穆爾,兩個人分別是離異家庭的孩子,因為父母再婚而在小時候成了姐弟,穆雅則是穆爾的有血緣關系的親妹妹,穆媽媽是個要強的女人,夫妻當時感情不和就帶著穆雅直接淨身出戶,所以當時因為“專注症”而極難自理生活的穆爾則交給了經濟能力強一點的穆爸爸。
如果說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蘇月瑤自己以外還有誰能認出弟弟醬的內在,那一定是他的親生妹妹穆雅,穆爾絕對騙不過穆雅的眼睛,甚至,在他單純的只能思考單线程的事物的腦子里,或許根本不會有自己已經是社會意義上的另一個女孩子宮雨沐,然後向穆雅隱瞞的概念。
大概就是見了面,打個招呼,覺得熟悉,稍微語言試探一下立馬就心知肚明的程度吧,換位思考一下,蘇月瑤已經連要說什麼話試探都想好了。
所以,這是什麼?警告嗎?還是宣誓主權的示威?
蘇月瑤偏頭看了看還放在桌子上面的那個小蛋糕,腦中高速地思考,狹長的眸子都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