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立夏時的祭典,我撐著紙傘在艷陽之下陪伴著主人,由於是外出可以穿方便一點的小振袖,竹皮屐清脆的敲著地面,沿參道一步步前進
渡過漫長的階梯
於松林中的石板路上穿行
潔白無瑕的石質鳥居在密林中浮現
「荼靡神社」
“荼蓼朽止,黍稷茂止,以似以續,續古之人。”我停下腳步,默默讀出石碑上的字
“荼靡?”轉過頭看向主人
“是荼靡花的神社,傳說中的神子也在此地,也許能見到哦”
隨著一點點接近…白色的鳥居上已經裝飾了柱連繩,夏至的祭典…真是期待啊
穿過作為正門的大鳥居,參道兩旁的石燈被早早點亮,長明的火光閃動,映出節日氣息,再往遠處那些重瓣的薔薇樣…是這神社的本體,荼靡。
蔓生多刺,綠葉青條。大朵千瓣,色白而香。每一穎著三葉如品字,花枝梢茂密,花繁香濃,撒滿整個神社。
花池簇擁之下,小小的手水舍出現在眼前…挽起袖子,舀起那干澈的泉水清洗雙手,冰涼的水從指尖滑落,如同塵世喧囂被洗淨。
前方,橙紅色的柱子撐起寬大的屋檐,由精細的木框附上紙張構成牆壁,以及那拜殿特有的挑出半弧形外檐。“那麼,祝主人工作順利”“竹鳶也要開心呢”,和主人一起拉動鈴乃緒,朝塞錢箱投下代表心意的硬幣。
跟隨著主人的腳步,參道向前延伸,路邊有放置神簽繪馬的架子和神樂殿。
走近看去,幾位巫女正在其中表演。
那是身著鶴紋羽衣,佩戴前天冠的正式巫女,她們時而展開折扇,表情莊重,時而振袖掩面並做後退,時而將神樂鈴鳴響於殿中,時而挑起鈴下的五色帶舉過胸前… 那是四季的本身…歌頌所有存在著的鮮活生命。
看過表演,陪著主人在一片涼爽的樹蔭下坐定,“主人,我可以游覽一下這里嗎?”
“可以,竹子要注意安全哦”
主人允許我自由訪問這諾大的神社,站在參道中間環顧四周,古老的樹木映襯著一座高大的建築,竹鳶朝那邊走去。
於是那就是正殿了,御神體就在其中,神社的正殿並沒有開門,繞著這巨大的木構建築尋找入口,午時的烈日被擋住於寬大的二重檐下。些許時,在我旁邊外廊的一扇紙門被推向側面,一位巫女正從那里出來,我順著推開的紙門看向里面。
房間中擺著各種看不懂的祭祀道具…和一個單人的跪墊,所有柱連繩的一端指向祭祀具,另一端從那墊子上空通過,環繞在四方的房間內壁上由柱連繩和紙垂圍成一個完整的結界。
巫女轉身推上門,沿著外廊欄杆走到屋子的正後樓梯…那里有進入房間時脫鞋的台子,
橙紅色的…高蹺單齒?她把足袋的縫對准著那木屐的上紅色鼻緒,然後輕輕把鞋推到位置,用指縫夾緊…
然後平淡的站起來了…好強的平衡能力,高蹺的單齒木屐只有傳說中的妖怪,天狗族才會使用,不過那群有翅膀的種族大概不用走路就是了
巫女一步一步走向神社的深處,我懷著好奇偷偷跟在後面,穿過一些我並不認識的路徑…由一座座的四根柱子的白色鳥居組成的參道,和來時的完全不同,它曲折蜿蜒探向密林深處。正值夏季,紫藤的花也爬上了那些鳥居…說是淡紫色鳥居也完全可以,所以我這件藍色的和服完全沒法隱藏進去…於是走走停停躲在參道旁的柱子後面
那巫女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側方“彷徨的少女,有什麼事嗎?”
哎,被發現了?我站定向她那邊看去…垂下的紫藤花串層層疊疊遮住了她的面容,但身上各處的黃銅飾品在細碎的木漏下閃閃發光,這樣一看,好像…論氣質和神態完全是正式的巫女,白色靈衣和橙紅色袴裙…但沒有羽衣
“有什麼事的話…過來吧”
“是”我順從的跟上去…一同消失在這紫色的花海
…
經過夢幻般的淡紫色鳥居群,這是一片普通的和式民居,從晾曬的那些衣物來看,是巫女們的住所。
不過前方巫女的腳步並未停止,我只好繼續跟上,道路兩旁傳來那些少女們的嬉笑“白荼大人,午安”“白荼大人,那個新的女孩是誰”我把傘默默降下,像斗笠一樣擋住周圍的目光…白荼,嗎?我再次打量前方引路的巫女。
確實呢,那振袖袖口露出的纖手,和褄下露出的腿到足袋的襪口之間光滑的腳腕,同樣是蒼白的沒有血色,在時而出現的木漏下甚至閃閃發光…就像身上其他的黃銅制飾品一樣。再看向巫女足下那不太正常的單齒木屐,走的好穩…我遇到了真正的妖怪嗎?回頭看去,剛剛的居住區也早已消失在後方遠處,被這深山的霧氣掩蓋,已經…來不及逃跑了…唯有紫藤花伴隨著白色鳥居,在這參道上陪我前行。
“白荼…?”懷著擔心問去
“如果你想要叫那個名字也可以”巫女一邊走一邊說。正好經過最後一座鳥居,前方是一片森林,僅有一座木屋在開闊的平地,周圍環繞著已經被森林吞噬的房子的框架…大概曾經是村落吧。
至此,漫長的參拜道結束了。
巫女停下腳步,轉身對著我,長長的振袖交疊在身前露出白皙的雙手,那是不屬於常人的嬌好面容,一頭黑紫色的短發,前發的辮子干淨的搭在兩側,額頭上佩戴的前天冠反射著黃銅的光芒,淡眉之下,晶瑩的綠色瞳孔中是正十二瓣花紋的色彩,臉龐掛著自然而神秘的微笑。一抹赤紅的掛襟從白色靈衣上勾勒出細致的脖頸。衣襟內側隱約浮現著玫瑰金的色彩,那是…頸環?
竹鳶目光看向巫女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指尖傳來金屬冰涼的觸感,那是屬於我自己的項圈,正當中還掛著主人當時附送的鈴鐺,不過經過主人的調教,在外出走路時已經能控制身體不會鳴響它了
白荼注意到了我的動作,“項圈嗎?我也有一個呢,經過很長的時間也沒能弄下來,不過也不影響活動就沒去管,至於為什麼戴上,那是早在你們這個世代之前的事,我也不記得了。”
“把傘收起來吧,這是屬於我的領地,靈力建造的結界很堅固,沒有東西能進來”,白荼走向林前的木屋。
“靈力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竹鳶猶豫的說。
一陣風吹過,竹鳶的項圈上的鈴鐺不太自然的鳴響,斜過傘試著擋住那陣風,但風明顯是從傘後的位置吹來…擋不住。
環顧四周,剛剛的巫女手持符卡和御幣在說著什麼…看來真的是靈力呢,雙手握住鈴鐺,低下頭說,“這是主人給我的重要的東西,請不要動…”。
“主人?知道了,是被拐騙的少女啊,那麼我來幫你吧”巫女從袴裙的口袋里掏出更多符卡。
“不,沒事…我最喜歡主人了”
“真的不用我幫忙解開這個項圈嗎,對於魔法我可是很熟悉的”,白荼一邊說一邊用右手生成出一卷小小的旋風
“這是主人給我的…不准動它”竹鳶用手臂緊緊護住項圈,一點一點後退遠離巫女
“還真是奇怪的孩子啊,過來吧”。白荼推門進入室內。
木屋內的陳設看上去像是從某個民房直接搬過去的,原本的房間被重新分隔,用木構和榻榻米鋪出和室的陳設。
“這里是巫女大人的住所嗎…打擾了”,收起傘靠在牆沿放好,我彎下腰,右手探到絝裙下面伸手脫下木屐…忘記了,這個是被鎖住的,黃銅的鏈子一端緊緊固定在腳踝上,完全,扯不動。
“沒關系,這個房間是不會被弄髒的,”白荼看出來我的窘境,微笑說,一邊著脫下她的木屐。
“那麼抱歉…”踏著從戶外穿過的木屐進入和室。那些榻榻米確實一塵不染“好厲害…”
“是魔法的功勞呢”
“等等,不是靈力嗎?”竹鳶有點凌亂
“那只是為了迎合這個世代的說法,這個世界的巫女無力制作真正帶有靈力的符卡,你看到的最多是在祭典上做做樣子罷了。”白荼平淡的說
“那,你…到底是誰?”我看向這位會魔法的巫女大人,
“末代魔女——絨布其·荼靡·白荼子”巫女的嘴角流過一抹自信的笑意,“作為完全不同的力量…我其實是被關在這里,原本那些魔導被卸下來不少,但也因此逃過追兵活了下來…活了相當長久呢,在我活躍的世代的那些國家已經從歷史書上找不到了”,巫女的眼瞳中傳來失落的神色,略微發暗的綠色瞳孔看向竹鳶。“我和這房子是那個時代僅剩的遺產…因為當時被封印鎖定了時間,不過這封印也無法解開了,原本立下法陣的人早已逝去…”巫女脫下全部靈衣,展示出“白皙”的身體,從頸部到腳趾,都被柔軟的白色材料報過去襯出巫女瘦弱的身體,前面被那白色材料覆蓋的柔軟的乳房,和原本的皮膚貼在一起,展現出渾圓的美好形狀,沒有一點皺褶和縫隙,大概是因為柔軟貼身的緣故,肚臍和恥丘的形狀也被好好的表現了,之下是修長的腿和白足袋,頸部以下的所有肉色,全部被連綿的純白覆蓋,看不到任何接縫,看來這衣服唯一的出口在頸部,那里剛好被項圈鎖住了。
“這是很早很早以前,在你們的世代之前,作為魔法師的時候穿上的,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脫下,也只能一直穿著了,作為通風排汗的乳膠其實感覺還不錯呢…”。
白荼講述著衣服的來歷。竹鳶也就環繞參觀了一下白荼的身體…從內褲正下方的位置露出一個短粗圓柱體的樣子,被白色乳膠緊緊的包在里面,“這是…什麼”竹鳶伸手過去,捏著輕輕扭轉了一下。
“啊啊…”白荼叫出來了聲音 身體應聲原地蹲下,在屁股觸地之前用手及時撐住了身子“你…你干什麼…“白荼一邊調整急促的呼吸一邊說。看到巫女的反應,竹鳶跪坐下把巫女扶到腿上“對不起…不過那個是什麼?”“那個是…是忘記拿出來的魔導具,不要再問了”白荼俯身趴在竹鳶的腿上,身體顫抖的說,“好不容易,才關掉的啊”另一只手摸索著扭動圓柱…不過因為手上也覆蓋了乳膠,無論白荼怎麼用力都是滑滑的扭不動。“我來做吧 是我的錯”,竹鳶看著腿上扭動的白色身軀,輕輕捏住再次轉動圓柱短棒。“輕,輕一點…啊啊”白荼臉頰通紅,用被乳膠包裹的手握住竹鳶的手“這,這個方向,扭回去…哈,哈啊…終於,停下了”白荼身體顫抖…松開握著竹鳶的手,翻身躺倒在地板上昏過去了,任由卷起的袴裙露出那被乳膠緊緊裹住的短棒。“抱歉…那個道具原來那麼厲害…”
竹鳶扶起地上的白荼抱到臥室的床上,手指所碰到的巫女的身體,就像是光滑的第二層皮膚…又緊致又柔軟的包裹住身體,替她穿好衣物蓋上被子,坐在一旁的床沿上看著白荼的睡顏,絝裙已經脫下,露出下面整齊的長襦拌,以腰帶緊緊束在身上,振袖隨雙臂垂在身旁,衣襟右左疊好,蓋住柔軟的乳峰,華麗的頭飾被摘掉,黑紫色短發自然的披散在枕頭上,淡色的眼眉襯過眼角,是合眸的御神子的容顏…絕非一般少女可以比較。
“真是…可愛啊”竹鳶用手輕捏過白荼的發絲,拂過振袖覆蓋的手臂,“就像緹娜主人…唔,果然還是不能和主人相比呢。”
…
若在這世間尋找安寧…還真是不易呢…竹鳶靜靜看著窗外的雨夜,
不過,白荼確實很好寫呢…作為我的第一位巫女,敬請期待下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