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調教 死神小姐見聞錄

第3章 【TK/原創】死神小姐見聞錄Part3

死神小姐見聞錄 橘味のSugarMax 105783 2023-11-21 03:06

  第八章——The Beginning——起始

   銀白,朦朧的白……

   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好似躺在一簇白百合的海洋里,天空、四周……盡是無暇的白……

   深深呼吸一口氣,周圍的氣息有些奇妙——明明只是一片花叢,卻傳來一陣熟悉的香味,然而並不是印象中的百合花香,更像是某人頭發的清香……

   “赫莉……托……”

   我輕輕地呼喚著,循著這清香在我腦海里勾勒出來的背影,緩緩地將身子翻過去,慵懶地想要抱住身旁那簇白花——

   “呼唔……嗯?”

   本以為會被輕柔的花瓣蹭到臉頰,卻感受到一陣陣細絲般的柔順,不禁再次使我悄悄睜開雙眼……

   “嗯……你是……嗯?!”

   自己的眼睛徹底僵住了,不知為何,自己伸手抱住的花簇,居然變成了自己的前輩——對,就是那個變態暴力女,赫莉托,只不過她現在只是與我兩額相貼,用她鮮紅的雙眼平靜地望著我。

   呆呆地望著她,帶著緊張得微微顫抖的嘴角,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放不開環抱在她腰背的雙手,只不住地往她臉上,呼著緊張的熱氣。

   她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來生氣,只是輕輕地將左手撫在我的臉頰之上,撫摸著向我的身體里傳遞著她的溫熱,在輕輕地將手松開,輕快地拍一下我的臉——

   “呵啊——”

   突然睜開雙眼,帶著仍然激動的心跳,我猛地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帶著些慌張在昏暗的房間里四處張望著。

   自己趴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床尾方向的窗外,透露著城市夜晚的燈光,微微地照映著房間里的一切。

   “我這是在哪?”

   四處晃動的視线停留到床頭櫃上,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得以讓我借著微光看見上面相框里的一個人像——一個銀色短發的女人,穿著簡約的米色風衣,手里抱著一把貝斯,對著鏡頭面露一絲羞澀的微笑,讓我感覺又熟悉又陌生,可她就是赫莉托。

   無暇的軀體漫反射著街燈的光澤,低頭看了看自己隆起的乳房,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那道傷口已經愈合後,才隨著一聲嘆息,在腦海里逐漸理順事情的經過。

   “唉……那兩個人,也太亂來了吧……”

   伸手摸到枕邊被疊好的黑紗袍,將它套在自己身上,順手疊好了被自己睡亂的被子,看了看一邊牆上被燈光照亮的時鍾——十一點,我差不多昏睡了六個小時,身體雖然感覺有了那麼些精力,卻還是稍有不足,但又不能在這直接回到冥界倚靠那里的固有環境快速恢復體力,我也只能從床上爬起來,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其實現在赫莉托還沒來,我還可以在她的房間里多睡一段時間,可想到下午所發生的那些事,自己可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可以讓我在初次見面的人面前表現得那麼失態?!就連第一次見到她本人時也一樣。

   心里對她賭著一股氣,站在原地用手梳理著稍稍睡卷的頭發,順便借著街燈的光環視著她的房間……即使自己心里極力說服著自己,我並不是想多了解她。

   環視一周,我才發現這女人好像也是對音樂出奇的痴迷:書桌前的牆上,掛著一副人像掛畫——一位彈奏貝斯的黑人藝術家,再看看掛畫右下角的品牌名,挺好,說明她還挺有品味,欣賞Marcus Miller的都是有水平的。

   書桌上放著幾盒撥片和琴弦,各種小說和關於宗教哲學、心理、樂理的書籍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架上,桌面上放著一台聲卡與一個筆記本電腦,而更吸引我的,便是桌子邊的Hartke HD75音箱,和琴架上那一大排貝斯——

   “好家伙!這娘們可真有錢……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緊緊地被眼前這一排琴吸引著,除了一把顯得很有年代感的國產木吉他和一把PRS SE電吉他,其他的都是狠角色:Musicman Bongo 5弦貝斯、ESP MIV日產電貝斯、日產Fender 75周年紀念版Hybrid II P貝斯、還有Ibanez的SR2605五弦貝斯和EHB1005無頭扇品貝斯,再就是一把Taylor的木貝斯……

   “我的天,這女人怕不是去燒殺搶虐了吧?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一邊害怕地向後退了退以免碰到這些昂貴的琴,一邊抬頭看了看琴架後牆上掛著的許許多多樂隊的照片。

   “誒?不過赫莉托這家伙……買這麼多五弦琴,怎麼喜歡的樂隊都不是搞重型的?我覺得這掛一張Arch Enemy會比較好……”

   被她房間了的事物包繞著,使生前同樣熱愛音樂的我莫名產生一股強烈的親切感,甚至平息了一點點內心的窩火。

   “不知道她的貝斯彈得怎麼樣呢?也許我還可以和她合一下呢……”心里想著自己也許能夠有一天重新坐在架子鼓上,與赫莉托一塊即興演奏一下,貌似還是一件挺有趣的事,但下一秒,內心對她的印象,直接打斷了我的臆想,“還是算了吧……就她這性格,肯定和我合不來……”

   “噶啊——”

   窗邊傳來一陣翅膀拍擊的聲音,等我將頭偏過去,看見自己的渡鴉正站在窗台邊朝著自己叫了一聲。

   “啊啦!小渡鴉~你終於回來了!”

   重新見到自己半天沒見的使魔,帶著些小小的興奮向它跑去,站到窗邊,卻發現它又給我送來一支,散發著鮮活靈光的藍色月季。

   “啊……哈哈……真是為了我的工作而不辭辛苦啊……”無奈地笑了笑,將手伸出來讓它爬到我的黑袍里,將它收納保護著,我便拾起窗邊的月季,轉身向門邊走去,“雖然可以直接從窗戶里飛出去,但怎麼說……還是和她們兩個說一聲吧……”

   停在門邊的床頭櫃旁,從自己寬大的袖子里,將下午收納的另一聽汽水放在櫃子上,就算是我對赫莉托讓我在她床上休息的一點小小的感謝吧,盡管我還是對她有點不爽。

   光著腳丫踩在冰涼的木質樓梯上,越是靠近一樓的房門,越好像能聽見人群的嘈雜與酒吧里的音樂。

   自己剛剛醒來沒多久,並沒在意自己的可視狀態上什麼樣的,便粗线條地一把將手搭在門把手上,將門推開半邊——

   周五的夜晚,在L市這樣的南方旅游城市,人們結束了一周的工作,當然願意找個氛圍不錯,景色優美的酒吧,過一過清靜又多彩的夜生活,這種時候,索利都斯經營的岸島酒吧,當然成了他們的不二之選。

   從門內探出頭來,看著坐在座位上交談甚歡的男男女女、望著酒吧里傳來布魯斯音樂的一角點頭的年輕人,和穿著同樣制服四處忙碌的前來打工的大學生,這個地方根本不像是兩個死神掌管的境地,卻像極了自己生前渴望休憩的方寸之地。

   “哼哼哼~♫哼……誒?”

   端著一杯奶昔從吧台一邊走過來,赫莉托顯得十分悠閒,看見從門里探出頭來的我,先是把邁出的半步停在空中,嘴上掛著從自然到疑惑的微笑看著我,表情逐漸變得慌張——

   “晚上好,赫莉——”

   “砰——”

   她將身體擠進門內,再飛快的用腳把門勾上——

   “嗯?剛才那門怎麼開了?而且赫莉托好像就站在那……”

   坐在門對面的一個男青年朝著這邊看了一眼,有些迷惑地自言自語著。

   “[L市地區方言]我叼(艹)嘬(著)你龜公的……你個野仔肯定是嚯(喝)趴了,天天盯倒人家姐姐的屁股看,人家早走了還在凱(這)想……”

   另一個坐在他對面,喝得爛醉的男子撐在桌子上,一臉醉紅地打趣著這個青年,卻被那個男青年反駁道:

   “[L市地區方言]媽掰(B),你個卵仔(帥小伙)醉得跟個什麼一樣,你還講我?還不是你挨那妹仔(妹妹)甩了才帶你來這凱(這里)嚯酒,還講我看人家姐姐——”

   “[L市地區方言]我叼哦你莫講了……媽那個掰的,老子肯定沒醉,那妹仔心里頭肯定還有我,我剛才好像都看到她在那門邊看我——”

   “[L市地區方言]扯你媽掰卵談(扯淡)!嚯出幻覺了是咩(嗎)?信不信把你丟克(去)矮山塘(精神病院)!”

   聽著門外兩個男人的對話,被赫莉托捂住張開的雙唇壓在門板上,一絲冷汗從自己的額頭上滑下來,不敢吸一口大氣。

   “沒事了,要不要喝一杯咖啡?”

   聽著門外兩個男人的話題逐漸轉移,赫莉托才將我的嘴松開,左手穩穩地端著那杯奶昔,沒有抬高。

   “不、不必,而且這是奶昔啊……”

   輕輕搖了搖頭,便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可視狀態,轉身想要開門出去,卻被赫莉托一把拉住門把手——

   “Mes,你上哪去?”

   “哼哼~”

   因為同樣是死神的緣故,赫莉托可以在任何情況下看見我的形體,而我望著她的眼睛,只是笑了笑,便將那朵藍色的月季掏出了在她驚訝的眼前晃悠一下:

   “抱歉啦~但現在你可愛的徒弟要去干些正事了,然後你就不用像現在這麼費心了!”

   瀟灑地轉過身,正要推門出去,赫莉托又馬上抓住了我的手腕,而另一只手里的奶昔卻穩穩地沒有撒出一點。

   “你先去吧台等我一下,我給人送個奶昔就過來,我和索利都斯有話和你說。”

   從我身邊擠過去,推開門便從容地走向那個點了奶昔的顧客那,看著她這番表現,我本想直接放她鴿子走掉,誰讓她總是對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既然是索利都斯……雖然她資歷比赫莉托高,好像比我還皮,不過起碼感覺對我還好,想了想還是先壓一壓內心的不滿,保持著這副狀態先過去會吧。

   “嘁……什麼態度,蠢女人……”

   雙手叉腰卻大搖大擺地穿過酒吧,隱藏自己的身形後,沒有一個人類發現我,甚至連一個過來打工的女大學生,踩到了我的腳也沒注意到任何異樣,便繼續按著她的路线走去。

   來到吧台前,索利都斯只是安靜地在那調著酒,周圍坐著些人,她抬頭看看我,只是微微笑了笑。

   “睡得怎麼樣?小可愛?”

   嘴上掛著溫和的微笑,那兩片紅唇卻絲毫未動,為了不讓在場的人類發現異樣,她便選擇了使用心語與我交流,就和赫莉托教我取名字的方法一樣,只有特定的交流對象才能聽見。

   “嗯,還行吧,今天麻煩你們了……”將自己的表情放得平靜,我靠在一個空著的高腳椅前面,搭在吧台前看著索利都斯,“赫莉托說你們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請問——”

   “稍等一下——”

   索利都斯打斷了我,不由地使我有些疑惑,可低頭看見有一只手穿過我的身體,將一張便條遞給索利都斯。

   “一杯馬丁尼,搖勻,不要攪拌。”

   身後來打工的女大學生,正切著身子,將客人的點的酒品告訴索利都斯,而她稚嫩的臉上,一切表情都是如此自然。

   “好的玉晴~嗯……讓我猜猜,點這杯的肯定是個穿黑西裝的英國人,快幫我問問他是不是皇家海軍中校?”

   “哈哈,索利姐,不是所有這樣喝馬丁尼的都是占士邦,但大多都是看了007才想試試這樣喝的。”

   女生甩甩手,便轉身離開了。

   “中文說得不錯。”

   看到這番場景,心生一股疑惑,不禁使我皺著眉頭說道。

   “我不是和你說了一個下午的中文嘛~”

   索利都斯將手里調好的酒遞給吧台上的一個顧客,便繼續微笑著一邊拿起新的調酒杯熟練地像里面倒入酒品搖勻,一邊繼續用心語與我對話。

   “但我看你們的外表,好像並不像本國人啊……就不稍微帶點口音裝一下?還有就是——”

   “就是為什麼我們這些已死之人,為什麼還能在這個國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人間。對嗎?”

   仿佛知道我心里所有的疑慮,索利都斯自然地道出我的問題,再抬起那雙碧綠的眼睛望著我,嘴里彈了一下響舌,便將調好的酒放在吧台上,輕輕按了一下點餐鈴——

   鈴鐺響起的那一瞬間,在少許人的目光聚集到吧台的那一秒前,索利都斯迅速轉過身去,瞬間確認沒有人直接看著她時,將自己的可視狀態切換成與我一樣,才悠閒地靠在吧台上,張開嘴與我對話:

   “L市岸島酒吧規則怪談之一——如果發現非本國人面孔的咖啡師或調酒師突然消失,請不要驚訝,也不要追究,裝作無事發生~對顧客,只需等待服務生將餐點送至面前即可;對服務生,只需聽見鈴聲前來取餐即可……”

   “你這樣未免也太張揚了吧……赫莉托告訴我要低調……啊!說起來——我下午就是因為這樣被你們兩個欺負了這麼久!”突然回憶起下午的經歷,不禁使我露出一臉壞笑,況且索利都斯身材也是那麼的好,高挑又豐滿勻稱,簡直是個標准的模特兒;我伸出手走到吧台里,想要報復她一般地將手伸向她柔韌的腰肢,“那我可得懲罰你一下,不遵守規矩的前~輩~”

   “哼哼——是嗎?”

   雙手飛快地鎖住我的手腕,一記干淨的擒拿便將我的右手翻轉到背後,再用左手扣緊我左手的五指,將我整個人抱在她的懷里。

   “啊啊——索利都斯!你干嘛……”

   “想撓我癢癢對不對?門都沒有~”低頭看著我驚恐的眼神,索利都斯向著人群挑挑眉毛,示意我向他們看去,“你看他們,只要抓對每一個瞬間,就可以自由地切換可視狀態,根本不會被發現,練練就好~”

   “嗯唔——哦……”

   “還有就是剛才那個問題,既然要在這個國家,甚至是這個世界里活動,冥府自然會在人間里為我們安排許多接頭人。”

   “接……接頭人?誰啊?干什麼的?”

   臉上的疑惑越來越繁重,將我細長的眉頭不斷壓彎。

   “舉個例子吧,比如說我要開這酒吧,除了錢以外,還有就是各種各樣的證件,拿居民身份證來說,本市公安局的證件辦理窗口,假如人類發現第7號房間門口的屏幕上報出‘666’的票號時,就不要往那邊看。”

   “你這奇奇怪怪的怪談能說明什麼?”

   “說明有死神去那上戶口順便辦理身份證。”雖然感覺像是鬼扯,但索利都斯的表情仍舊是那麼平靜,看不出來像是在騙我,“因為我們拿到的票號永遠是666,里面的人看見這個票號知道該怎麼做,等過段時間就帶你去把身份證辦了,這樣你在人間活動就更方便了,還可以掙些合法收入來買些衣服、工具什麼的——”

   “你倆還要這樣在這里抱多久?”

   轉頭向一邊看去,發現赫莉托將腦袋撐在吧台上,將自己的可視狀態與我們同步,自然地張嘴與我們交談著,但眼里卻透露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

   “啊啦~小赫莉你吃醋了嗎?我只是想抱一抱你可愛的徒弟罷了~”

   “可你抱就抱,別用左手蹭她的胸。”

   指了指我的胸部,像一只護食的貓,赫莉托還是讓索利都斯放開了我。

   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站在原地看向赫莉托,可內心對她的偏見與認識,也只是讓我低低地說一聲:“謝謝……”

   “哼……”輕微的勾了勾嘴唇,赫莉托便來到吧台里,看了看我偏過的臉頰,便將頭轉向索利都斯,“你都告訴她了麼?”

   “告訴了一半。”

   輕輕打了個響指,索利都斯便帶著我們來到後台,在一張擺滿了酒品的櫃子上,將手摸到暗格里,摸出一個智能手機和一張電話卡,熟練地將它插進手機後,便將它遞給我:

   “雖然說死神們在一定距離內可以感受到對方存在,並使用心語進行溝通,但怎麼說,在人間活動,用這玩意似乎要方便許多。”

   想想也是,畢竟有什麼問題,如果距離較遠的話,單靠使魔進行信息傳遞確實會多花一點點時間,雖然用手機通訊的話總有種被人類看著的感覺,但想想內容,他們應該也無法理解。

   “赫莉和我的聯系方式已經存到手機里了,如果遇上什麼緊急情況並且不能動用使魔時,也能這樣聯系我們,還能方便在人間與人類的活動。”

   “哦~謝謝!”一只手擺弄著這熟悉的智能手機,但我的心里卻並沒有感覺到對它有多大的依賴,畢竟,對我來說,與其閒下來刷手機,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睡覺,而且這手機還要充電。“雖然感覺用處不大。”

   “啊哈哈哈哈……就當加強聯系嘛~”索利都斯笑起來,在空中擺了擺手,“那麼,從現在起,Mes你也是岸島的一員了~”

   “嗯嗯……啊?!什麼?!”

   視线猛地從手機上抬起來,一臉驚愕地看著索利都斯,要不是我知道現在人類沒辦法察覺到我們,我也不可能叫這麼大聲。

   “你可別在這自話自說!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們的一員了?雖然說我現在是赫莉托的徒弟,可我現在手上是有一樁藍月季的事務的哦,轉正位之後,我也是相對獨立的吧——”

   再看看赫莉托,她臉上同樣是一臉驚愕,當她把視线與我相對時,卻又紅著臉偏過去,咬著牙想說什麼,卻遲遲開不了口。

   “這就是人類所說的感情吧~而且在岸島待著不也挺好嗎?比如睡覺,可以以人類可見的狀態休息從而快速恢復體力,要是在外面使用目前這種可視狀態,若選的地方不好,那些游魂野鬼什麼的還可能干擾你的睡眠。”

   游魂野鬼,也許是我經常勞累睡得太死的原因,雖然我經常在對人類隱藏身形時,能夠看見這些既沒有去極樂世界也沒下入冥界更沒轉世,而是因為種種原因或執念徘徊在人間的靈魂,但總感覺自己從來沒被形態各異的它們干擾過。

   “不——呵哈哈哈哈……不必吧……偶爾和它們聊聊天也不錯,況且我睡得死……”

   顫顫巍巍地向後退了退,想想這兩人今天下午都對我做了什麼,不由地使我感到一陣戰栗。

   “你就不怕自己說夢話被它們聽見嗎?死神可也是會說夢話的哦,比如說赫莉前幾天睡覺的時候就在喊你的名字——”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你開玩笑?!!!”

   一把揪住索利都斯的衣領,赫莉托的臉頰一片通紅,顫抖而響亮的質問仿佛快要哭出來一樣,慌張的眼神時不時在索利都斯的壞笑,與我擰成麻花的臉上徘徊。

   “逗你玩的。”

   對赫莉托吐了吐舌頭,卻被她向後推了推,赫莉托回過頭來,滿眼充滿了威脅一般,壓迫著我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再和她們拉開點距離,小聲地說:

   “啊……那我更不敢來這住了,一個不正經的大前輩,還有一個變態暴力女,而且這就兩間房間,難道我睡酒吧里?”

   “你可以先和赫莉擠一張床~”

   伸出大拇指,索利都斯指了指站在原地滿不自然的赫莉托。

   “啊啊……”

   “不要!”沒等憋紅了臉蛋,緊緊握著雙拳站在原地顫抖的赫莉托說話,自己像是本能一般的先叫了出來,“我才不要和她睡一張床,而且她房里那麼多琴,要是我一個不小心,不得被她修理一頓,我怕……”

   “呃呃……其實——”雙眼一直在觀察著我和赫莉托,索利都斯好像發現了什麼,臉上掛著的壞笑越來越明顯,“Mes你是怕我們撓你癢癢吧~”

   “你——”

   心頭突然傳開一陣酸痛感,使我的身體不自主地震了震,甚至連話都說不出。

   “但只要你不犯錯就好哦~而且睡外面的話,說不定會有哪些變態的游魂來舔你的腳心~”

   “呵呵呵……我寧可在外面被那些孤魂舔到睡不著覺,我還是不想在這種連錯誤的概念都不清晰的地方待著,這感覺太難受了!”

   “那你走啊!還在這說什麼?”

   不知為何,但也許是我說的話真的有些過分,赫莉托把臉轉過來,臉上的紅暈都還未散去,眼里閃著些反射的燈光向我叫道。

   突然被她這一舉動嚇到,我一開始還沒緩過神來,但心里也不甘示弱,內心對赫莉托的種種不爽也隨之爆發,紅著臉將腦袋轉過去,帶著身體大搖大擺地走開——

   “走就走!誰怕誰!”

   雖然叫得那麼大聲,但其實也只是在對赫莉托賭氣,我心里想著氣一氣她,哪怕她是想用激將法讓我留下來;況且我也一直很相信自己身為死神的力量,目前應該也遇不上什麼麻煩,甚至危險,這使得我可以由著性子,頭也不回地走過酒吧的人群,推開大門向著大街走去。

   “你個小兔崽子!你……啊啊唉——”

   被我氣得滿臉通紅,朝著大門破口大罵一句,只發現大門隨著一陣微風輕輕搖擺,赫莉托不悅地嘆了口氣,卻還只能無奈地調整回原本的可視狀態,在沒有死神能力,身體與人類無差的情況下,抓起旁邊一瓶還剩四分之一的果酒,一口灌了下去。

   “你還要喝嗎?喝的話我再幫你開一瓶。”

   索利都斯靠在一旁,憋著滿臉笑意,將身子切過去問道。

   “嗯唔——不、不喝了,喝不了那麼多。”

   不知道是因為那一點點酒精還是真的被自己那任性的徒弟氣著了,赫莉托感到一陣頭脹,倚靠在桌子旁,左手扶著額頭,透過那細小的指縫,點點反光從她的眼角里映出……

   “怎麼就沒對她說,有種就別回來之類的?”

   “說……”用力眨了眨眼睛,雙腿靠在桌邊忸怩起來,向內收成一雙內八,赫莉托雙手扣在自己身前,才小聲地坦白道,“說不出口……”

   “不坦誠。”食指向上輕輕挑一挑,短暫地撩動一下赫莉托銀白的劉海,索利都斯倒是溫和地笑著,“可人家都走了哦~而且辦完這樁事她可就能轉正位了哦。”

   “……”

   像極了位受了委屈的孩子,她靠在桌邊抿著嘴唇,這也許就是天才的另一面吧,雖然自己在索利都斯眼里是為天賦十足的死神,但萬物都有瑕疵,赫莉托的瑕疵也許就體現在這份關系的維持上……

   嘴角慢慢揚起一絲微笑,索利都斯向前走過去,高出赫莉托一個頭的身子將她擁入懷里,右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

   “但赫莉其實不用太擔心~我感覺Mes正是信任你才對你這麼任性,而且她會回來的,她把手機都帶走了。”

   “但願吧……”

   從索利都斯的懷抱里走出來,還帶著些果酒留下的醉紅,赫莉托轉身想要回到吧台,卻又被索利都斯叫住:

   “赫莉,你一直都不太能喝酒,要不你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我沒事,如果還有客人想點咖啡或者奶昔什麼的,那不是沒人做嗎?”

   “沒關系的,況且我也想試試!”對著赫莉托擺擺手,索利都斯又指了指自己,“我也想嘗試一下,做出和赫莉做的一樣好喝的飲料。”

   “哼……”

   一只手扶著牆,使自己有點昏沉的腦袋有個支撐,赫莉托無奈地笑了笑,想必她也知道自己目前不太適合在去前台,便點了點頭:

   “當個全能的‘神’,也未必不好……”

   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赫莉托根本不想開燈,腦袋昏沉的感覺只想讓她一頭倒在床上休息。

   坐在床邊,將被輕薄的黑色船襪包裹的雙腳從鞋里抽出來,便直直地躺到了疊好的被子上。

   “不對啊……平時我不疊被……”

   右手搭在自己溫熱的額頭上,稍稍將臉撐起來一些,看向自己的床頭櫃,一瓶罐子上掛著些冰露的汽水引起了她的注意,便重新爬起來,將汽水拿到手里,坐在床上細細端詳著。

   “呵……這孩子……”

   想到自己房間里的這些事物,原本因為酒精和思慮而隱隱產生的頭疼,突然沒了蹤影,自己感覺放松了不少,甚至只有一絲酒後留下的倦意,五味成雜地笑了一聲,便重新躺到自己的枕頭上,抱住被疊好的被子,將冰涼的汽水貼在自己溫熱的額頭上:

   “也不是那麼笨……”

   深夜,鮮有行人的城市樓宇之間——

   “嘁——我就不該給她疊被子,不給她留下那罐汽水,氣死她!”

   在高樓的天台上奔跑著,越過一條又一條間隔,我的嘴里小聲嘀咕著,想著既然要氣她不如氣得徹底一點,雖然不會動赫莉托心愛的東西,但事後諸葛亮,現在我的腦海里有一堆可以給她制造的小麻煩,卻因為已經離開了酒吧而無法實現。

   “要不是我有事走得快,不然一定給你氣出高血壓!”

   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藍月季,過了這麼久,卻依然鮮活如初,畢竟使我產生了一絲疑惑。

   “這個人……是在猶豫嗎?這樣看來時間不要緊……”

   可是想到如果這個有自殺念頭的人突然想不開,則手里這朵花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突然枯萎,無論如何,只要是接到了這樣的事務,我就必須提高速度——

   越過一棟又一棟樓宇,飛躍上橫跨河流的斜拉橋支柱,離開城市中心的島嶼,進入了寧靜的居民城區,循著月季花另一端的氣息,帶著我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區。

   “麻煩了,這麼安靜,難道是想悄無聲息地解決掉自己嗎?”

   相比上午想要跳樓的姑娘來說,她那樣引人注目的方式會引來更多變量,比如消防救援,只要變量夠多,經過判斷之後若本人不是生不如死,我便可以輕松運用種種變量,使自己成為一個“因”,來實現拯救他人的“果”。

   “如果是一個腦袋短路沒想開的,那我可能得費費腦子了……”衝進一片居民小區內,種種安靜的跡象告訴我,自己苦口婆心地勸人回頭這種事情可能真的要發生,但轉念一想,卻又好像塞翁失馬般,“要是我靠自己的‘語言藝術’把人給救了回來,這不就可以打一波那個一直說我腦子笨的暴力女的臉了嘛?啊呀呀呀……赫莉托,你也有今天!不對——我為什麼要想到她啊?!”

   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己已經跑到一棟住宅樓之下,抬頭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想要跳樓、上吊之類的,便打算更近一步,仔細尋找一下那個人的蹤跡——

   “很近……樓層不高,就在二樓!”

   二樓,跳下來的話最慘是頭著地將頸椎折斷,可那是人類,不能像我下午那樣把自己的頭掰回來,想到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便迫不及待地使勁躍起,來到了那個人所在的窗戶前——

   “呵……哈啊啊……”

   顫抖的裁紙刀口,對著並不算太強壯的小臂,眼里掛著些淚點,他喘著粗氣,內心的膽怯與決然,左右著他持刀的右手……

   少年坐在椅子上,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房間里進入了什麼東西,但此刻在書桌前恐懼猶豫的他,恰好給了我良好的准備時間。

   “想要直接切下去的話,靜脈是不用考慮的,因為血液會凝固住,從而堵住傷口——”

   身後傳來一陣平靜的女聲,止住了他顫抖的右手,猛然回頭卻發現,原本孤身一人的房間里,有個散著一頭黑發,面帶微笑的女人,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自己。

   “要想有效地……那啥的話,刀口地豎起來,一口氣從尺側腕屈肌旁邊刺下去——”女人舉起蓋在黑袍下的手臂,指了指腕關節,“然後向下破開,保證徹底切開動脈,擴大創口……”

   說著,便將視线從潔白的手腕上,轉到少年驚恐的臉上:

   “可是,你真的敢這樣嗎?”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的一聲,被眼前這突然到訪的陌生女人嚇到,男孩一使驚叫,便向後摔倒,靠著椅背摔倒在我翹起的二郎腿前,手里的裁紙刀也落到了床底。

   “你、你是誰啊?!”

   男孩躺在地上,從我裸露的腳趾一路向上看去,再停在那雙靛藍的雙眸上,嘴里顫抖的語氣,下意識地詢問著。

   “我?只是個——”

   “這麼晚了你在搞什麼鬼?!”

   房門突然被推開,一位稍顯年邁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面帶怒色地對著癱在地上的男孩吼道。

   “啊——啊……”

   本來想指一指那個坐在自己床上,把自己嚇倒在地的女子,可再看看自己的床尾,只是空無一人。

   男孩張著嘴,眼神轉了轉,才支支吾吾地狡辯到:

   “有……有蟑螂……”

   “真的是!叫你不好好搞干淨衛生,一天天的搞什麼都不知道,上次統考考成那個鬼樣子,還好意思這麼晚都在瞎搞……”

   女人一直在罵罵咧咧,而男孩只能默不作聲地從地上站起,沉默地將自己的椅子擺好,絲毫沒有叛逆的樣子……

   我只是重新隱藏了自己,站在床邊,抿著嘴旁觀著這一切,內心五味成雜的有點難以言表。

   “你要是考不上南方醫科大,你這人就和廢了差不多!趕快睡覺,明天早點起來學習!”

   一把把門甩上,男孩的……母親?也許是吧……那個女人把男孩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桌面上台燈的暖光映襯著他孤零零的身影。

   “難道……那是幻覺了?”

   他站在原地,低聲說著,使我手里的月季稍顯枯萎了一些。

   “那什麼……小弟弟,把女孩子說成是蟑螂什麼的——”在男孩的面前聚集起一團黑霧,自己便在他呆愣的眼神里,從那黑霧里走出來,將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向他說到,“可不是很禮貌哦~”

   “啊……什麼——”

   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男孩揉了揉眼睛,可面前的女子卻是真實存在的,對著他眨了眨右眼,嘴角咧出一副明朗的微笑。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看著我好像對他沒有威脅的樣子,便向前探了半步,小聲地問著之前的問題。

   “我是死……”突然頓了頓,想到如果現在就說自己是死神這樣的事實,可能對著孩子的世界觀構成產生不知道怎樣的影響,思來想去,干脆稍微曖昧一點,“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想要關心下你這胡思亂想的孩子的……的妖精吧~”

   對著他緩緩伸出空閒的右手,小心的握住他擋在胸前的手,讓他感受一下我略低於他的體溫,使他的呼吸和心跳能夠平靜下來。

   和他一同在干淨的床上坐下,我早已從手里的月季花香中得知了他的情況:他的家境不差,而且自己也在本地有名的重點高中L中學讀書,可看似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卻暗流涌動——自己天生內向,或許是父母從小高標准嚴要求的對待,從小就想要被培養成和父母一樣優秀的醫生,便被強壓著以國內頂尖醫學院校為目標而學習,不得不放棄了許多自己喜歡的興趣,使自己更加蒙上了一層自卑的陰霾;而在學校里,由於內向的性格,又被班上一幫無恥的同學欺凌,多重不斷的壓力,嘗試著溝通卻因為不理解與忽視,而導致了現在抑郁的狀況……

   環視一周干淨整潔的房間,桌面上擺著一堆一堆的學習資料,就連我看著都感覺有些壓抑,再看看眼前迷惘的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男生,微微泛黃的肌膚,身高也就比我低半個頭,青澀的臉上還帶著些青春期的痕跡,稍微留長的頭發下,眼神雖然迷惘但還是閃爍著些驚訝的亮光。

   我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麼,但想要使自己顯得親切一些,便取他最後一個字——“良”,就用“小良”這種叫法來叫他,也許能更容易地使他對我敞開心扉。

   “小良,剛才——哦抱歉,雖然有些唐突,但這樣稱呼你,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面對我的話語,他點了點頭,卻還是感覺有些難以接受一般,緊緊握著我柔軟的右手,想要確認現在發生的事情的真實性。

   “嗯呵呵,你可以叫我Mes,或者隨便什麼不難聽的稱呼都行……”說到這,我回頭朝房門看了看,“剛才那位,是你的媽媽嗎?”

   “……嗯……”

   像是有些靦腆,心里覺得被我這樣一個“外人”看見此番場景,似乎十分不好意思,小良點了點頭,視线便一直向下,停留在我的黑袍之下……

   “看起來,小小年紀的你,生活壓力確實挺大……”我只是望著稍顯低沉的他,卻忍不住這具少女身體內的母性,抬起右手,摸了摸他頭上松軟的頭發,“你真的想考那個學校嗎?”

   他搖了搖頭,稍微將眼睛抬起來看著我明知故問的雙唇。

   “但是,如果不考或考不上的話,爸媽肯定會對我特別失望……”

   腦子里還是那種五味成雜的感覺,我撅了撅嘴角,沒說什麼話便從床上站了起來,來到他的桌子前——溫暖的燈光下,攤開的練習冊與測試卷,正確與錯誤交織著,但我感覺並不差,再看看一旁一張最近的成績排名,小良同學雖然在班上中規中矩,但分數足以考上一所不錯的醫學院校,或者其他很不錯的綜合性大學,或許他父母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要知道南方醫科大在我們這片區域每年招的人特別少,而且高考分數高得離譜,投上了檔都不一定能錄取,況且現在的醫學生,出來在市里面工作基本上碩士起步,南醫大本科起點那麼高,想要讀本校研究生又是更卷的一件事,你這種成績考本省的醫科大不就好了嘛!學醫到哪都是學一樣的東西——”

   “呃呃……妖精小姐——”

   緩緩站起來,止住了越說越帶著一股情緒的我,小良的眼神里充滿了困惑,望著眼前這位只是知道了名字的女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等了一小會,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因為我上輩子是個醫生啊~還是中醫師哦!”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甚至忘了死神該有的規矩,重新走到這個孩子面前,想到上輩子在人間的事,不禁想要多和這位年輕人交流一下,“以前是在內科工作,但也去過前线當過幾個月軍醫,後來醫院評上三甲之後,便被分到呼吸內科,一直干到科主任,但是搞笑的是,我居然因為肺癌死掉了哈哈哈哈哈……好諷刺啊,然後死後不願閒著,就當上了死——”

   死神,這兩個字,說到一半,我便意識到自己也許有些太過話癆,太過自我熱情,便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再不好意思地抬起頭看看他的雙眼。

   所幸,那雙幽黑的雙眼里,沒有厭惡,而是露出一股新奇,我手里的月季花又稍微顯得鮮活一些。

   “真的嗎?妖精小姐?我還以為每個醫生都像我爸媽那樣……”

   “這得分人吧……對了,我想問問,你爸爸是在哪家醫院?”

   松了口氣,卻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南山醫院,是呼吸科的副主任。”

   稍微把自己的臉向黑暗里偏了偏,心里那五味成雜的感覺更重了,甚至壓彎了我的眉毛,不自覺地苦笑起來。

   “啊啊啊……南山醫院呼吸科,那豈不就是小陳嗎……我退休後還被返聘回去給他們講過課,這孩子他爸考核能過關還是我給撈了一把……”小聲地呼了口氣,又抿了抿嘴唇,心里泛起一陣為小良打抱不平的波瀾,“關鍵在於雖然老爸是南方醫科大畢業的,但給他講課的還是個雙非中醫院校畢業的,還和老婆把孩子逼那麼緊……”

   見到我這一系列小動作,小良難免會心生疑惑,有些擔憂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呃……姐姐——”

   “啊——呃哈哈哈……姐姐?”

   突然被這孩子以這麼親切的稱呼叫道,自己一時間還是感覺有些驚喜,起碼我自己感覺和他之間的距離感小了一些。

   “這樣叫,是不是不太好啊?如果太唐突的話真的很抱歉……”他同樣有些臉紅,把頭低下去,雙眼卻不自主地停留在地上那十只修長的玉趾上,漸漸地,話便說得有點斷斷續續,“那個……如果不行的話……直接叫你的名字‘麥絲’?會不會有點不禮貌?”

   “沒事沒事!姐姐就很好!”

   開心地拉起著孩子的手,眼里放光地望著他,但與他突然顯得羞澀的眼神撞在一起時,不由地也使得自己的內心仿佛小鹿亂撞一般,果然還是這副軀體年輕的原因吧……

   “嗯——咳嗯……嗯……”假裝鎮定地清了清嗓子,將他的手緩緩放下去,好像沒法抑制住臉頰上微薄的桃紅,索性將雙手背到腰後,向後靠在桌角,借著台燈的陰影隱藏住那片羞澀,偏著眼睛望著他說,“那……話回到正題上,能不能告訴姐姐,是什麼事讓你想不開,想要去傷害自己呢?”

   他頓了頓,眼神慢慢收了回去,像是有些提防而刻意的回避著。

   “別怕,姐姐我不是外人。”伸出自己的左手,握成拳頭輕輕抵在他的胸前,嘴角向上勾起,我便這麼平靜地說著,“這僅僅是你我之間的事情罷了。”

   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看了看我的雙眼,再猶豫了好一會,才仿佛在內心說服自己相信眼前這一小股假小子味的女孩,小良這才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說:

   “就感覺……壓力好大,不想去上學……但又不得不去——”

   “是不是在學校有人欺負你?”

   其實自己知道他都經歷了些什麼,但我還是想分析出到底是哪方面更為側重,才導致他有這種異常消極的念頭,干脆稍微引導他一下,而我得到的回應,仿佛超過預期——

   “嗯……”

   樣子變得比原來坦誠,小良點了點頭,或許是長期壓抑著內心的苦悶在這一瞬間被人點破,便像是開了水閘似的,將自己的煩惱對我傾斜。

   他自己身性內向,卻不知為何被班上一個強勢的同學盯上,一開始有意無意地拿他開“玩笑”,可越到後面,越是過分,甚至還拉上了一幫與自己玩得好的狐朋狗友,一同加入進來。

   “你的成績還比他們要好啊……這種事老師都不管一下?話說回來他們也太不要臉了,是我就直接上去打他媽的——”

   將成績單拿在手里,我看著白紙上的一行行排名,想到那幫人干出的這些不要臉的事,忍不住破口大罵一句,可剛剛罵完,突然感覺有失風度,不禁紅著臉,一只手輕輕遮住了嘴:

   “對不起……”

   “嗯——呲呵呵呵呵……沒事姐姐,你說髒話的樣子也挺可愛的哈哈哈哈……”

   看見眼前這位女孩稍顯嬌羞的模樣,小良也忍不住輕輕地笑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便讓這位郁郁寡歡的孩子笑了出來,自己心里暗喜著,不禁同樣害羞地笑起來:

   “呃呵呵呵……哈哈哈哈但亂說髒話不太好啊呵呵呵……可別在不該說的時候亂說——”

   我倆就站在桌邊,彼此青澀地笑著,內心也貌似因為兩者之間距離的拉近而感到愉悅,可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兒子……”

   緩慢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陣低沉的男聲,突然驚嚇到了我們,而隨之而來的一陣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逼得我不得不迅速做出行動。

   “你睡了嗎?”

   房里漆黑一片,稍顯蒼老的內科醫生下完夜班,打開房門,借著門外的亮光向里看去——床尾躺著兒子的兩條光著的腿,貌似是剛剛結束復習,而趕忙上床休息的。

   “回……回應一下你爸。”

   在門被打開前的極短的時間里,我飛快地熄滅了台燈,再向前抱住小良,將他撲倒到床上,將自己的可視狀態調整為僅他可見,就這樣,我的乳房貼在他瘦小的身軀之上,一並緊張地小聲呼吸著,自己再向後指了指陳副主任,示意小良回應一下。

   “我……我剛准備睡。”

   “嗯,明天早點起來學習。”

   簡短地回應一下,便將房門關上了。

   “哈啊……”舒了一口氣,我將身子徹底趴下,整個人趴在男孩的身上,嘴唇朝著他通紅的耳根呼了一口氣,我可不是在調戲他,只是單純地從那種身為年輕人莫名的緊張和壓迫感里釋放出來,而感到輕松,“雖然我現在只讓你聽得見且聽得著我,但這種當子女被父母這麼管得嚴的感覺,真的好有壓迫感啊……”

   說完回過神來,我才感到自己身下有顆心髒,跳動的速度遠超常人——

   “姐——姐姐……”

   男孩喘著粗氣,飛快的心跳迸發著全身的血液,蒸紅了他的臉頰,壓在自己身上這個女子,似水、似羽,輕盈而帶著胸前柔軟的觸感,隔著兩層衣物,能感受到她嬌嫩的肉體。

   這層黑紗之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他想要了解,想要進一步探索,青春的躁動使他身體的某個部位變得活躍,可他拼命地克制著,顫抖著抬起右手,將溫熱的指尖撫到了女子的腰上——

   “嗯呵——”

   急忙從小良的身上爬起來,對他這樣的男孩子做出這麼突如其來的舉動,確實讓我感到一陣羞恥,含羞地響應一聲,便爬到他的一旁跪坐著:

   “那個……我只是想幫你一下,沒有其他想法——”

   該死,臉頰好燙,我撓著臉,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躁動的思緒,先不是懷疑是不是因為這副年輕的軀體使自己的心境發生了改變,倒是這幅慌亂的模樣可千萬不能被赫莉托看見,她肯定會對我感到失望……吧。

   那朵藍色的月季還是一樣的鮮活,卻還未能像下午那樣化為結晶,說明這孩子的內心深處還是不能放下傷害自己的念頭,可現在的我,現在這樣的心境,好陌生好慌張,竟突然讓我想要逃避——

   “小、小良,那你早點休息,如果覺得困難的話,我會過來和你聊聊天的,總之一定不要傷害自己啊!”

   自己也許需要休息一會,使自己的理性與邏輯恢復一下再來幫助這孩子放下自殺的念頭,但現在我這爬向床尾落荒而逃的模樣,是不是顯得太狼狽了?

   “等等,姐姐——”

   被什麼東西拉住了腳踝,循著少年的聲音向後轉過頭,他那只稚嫩的右手,死死地握住我的腳踝,粉白的腳掌被他看得一覽無余,使得我不禁再次感到滿臉一陣紅熱,在有些頭昏的情況下,下意識縮了縮腳趾……

   “嗯唔……怎、怎麼了……”

   內心彌漫著一陣朦朧的羞澀,卻又有一絲勇氣探出頭來,抿含著雙唇,壓抑著自己身為少女躁動的內心,回應了一句。

   “哈嗯……”

   好像是盯著手里的腳丫,仿佛忘了神,小良顯得有些痴迷一般,喘一口氣又咽了咽唾液,凸起的喉結在脖子上移動一下,直到我再次將小腿抖了抖,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松開手回答我:

   “啊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腳!就是……就是姐姐,我想問一下,你可不要生氣……你下次什麼時候會再來和我聊天?”

   心里瞬間感到一陣釋懷,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小良這孩子才和我見了一次面,便想要與我更多地進行交流,若是想要與我互動,也可以說是多了一份念想,這可更加有利於我幫助他脫離苦海。

   “嗯呵呵呵呵……”舒心的笑容綻放在臉上,我伸出手撫摸在他溫熱得厲害的臉上,“當你特別特別想我的時候,我就會來到你身邊,那麼……晚安,小良同學~”

   對他偏了偏腦袋,颯爽地眨了下右眼,我便化為一陣黑煙消失在了他眼前。

   昏暗的房間里,只留下小良一個人痴痴地坐在床上,他有點恍惚,便直接向後癱倒在床上。

   他還是難以接受,自己眼前萬物依舊如常,陌生而神秘的黑衣女孩,除了一陣溫柔的熱情,什麼也沒有留下,甚至讓小良心里認為,之前發生的一切,只是自己對母性的極端渴望而產生的幻覺罷了……

   “Mes……姐姐……”

   可是將原本抓住她腳踝的右手放在臉上,嗅到一絲自己沒有用過的沐浴乳清香,在腦海里閃回著,那個自稱叫“Mes”的“女鬼”,她那棱角分明而不失柔軟的腳踝,她那皓琮般肌膚上保有的絲滑觸感,還有當自己的手指劃過她足弓是那一瞬間,她臉上那藏不住的嬌羞笑意……

   越是回憶,便越是難以入睡,即便自己確實聽見她對自己說的那句輕柔的“晚安”,但自己兩腿之間被褲子遮住的小鼓包,便注定了今晚絕對無法安寧——

   “姐姐……我好想你……”

   好想你,這三個字不斷地與M、E、S這三個字母來回轉換,小良閉上眼,嘴里低聲說著,有些使勁地嗅聞著右手上殘留的那個女人的氣息,左手便伸入自己的褲子里,撫摸著、揉按著自己蠢動的肉棒。

   大腦一直在回憶指尖的感受——感受到的她那只玉足足底稍低的體溫,感受到的她足弓下絲綢般的皮膚,感受到的她腳踝上小巧玲瓏的踝骨。

   他閉著眼,左手揉按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內心想象著,贊揚著:如果你喜歡光著腳丫在田野里奔跑,我便是野徑里細軟的青草,親吻撫摸你青澀的足底,用綿綿的刺癢告訴你呵護好它;如果你喜歡身披薄紗飄於雲間,我便是那擾人的清風,盲目拂過你每一寸肌膚,用輕幽的絲癢逗你發笑,笑出溫熱不至於感到寒冷;若你含蓄卻又狂野,熱愛不羈的音樂,能夠手腳搭配在架子鼓上放飛自我,那我的口鼻便是踩鑔架的踏板,而我那讓我感到羞澀的性別象征,便是底鼓上精致的踩錘,你的左腳時而鎖死著口鼻,時而穩定的踩著拍子,控制著勃發我的情欲,右腳靈活地在底鼓上踩踏、揉搓,合著你四射的魅力,使原本沉寂的我向外綻放出陣陣精華的律動;而你,正在舞台對光與我的掌聲之中,笑得如此絢爛……

   “姐姐……哈嗯~♡姐……姐姐——”

   左手抽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腫大的陰莖從褲子里探出來,頂著馬眼上股股流下的先走液,逐漸主動地顫抖起來,引得少年的身體變得敏感,迅速地奔向情欲的高點。

   敏感的肉棒,在左手的按摩下,傳來陣陣機敏的刺癢感,這種感覺些許新奇,他感覺從未體驗過,而越來越激烈的快感,像是雲霄飛車一樣,不願意且不能停下,便使自己的左手動得越來越激烈,直到自己身體一挺,一股白色的粘液從張開的馬眼里噴射出來——

   被自慰的快感淹沒全身,小良根本沒有心思在噴射之前拿紙擋一擋,任憑那條粘液越過他上身,飛到他的臉上粘住,喘著粗氣緩了好一陣,才想起從床頭櫃的紙抽里拿出一張紙清理一下自己……

   “哈……哈……嗯……呼……嗯嗯——”

   順手將紙團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他躺在床上,望著寂靜的天花板,喘著氣,拉好褲子,可好像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生時,嘴里漏出一陣疑問:

   “我想你了姐姐……可你怎麼還沒來呢?”

   或許,真的是自己被壓瘋了,產生的幻覺吧……

   “嗯嗯嗯……那什麼——”

   一陣輕柔的女聲從床邊傳來,使小良將頭偏過去,在他驚訝的眼里,倒映著一陣黑霧里,走出一具人形——

   “我想了——啊我出去以後想了一下……好像說讓你想我的時候什麼的……有點不現實,呃呃……小良啊,你有手機嗎?姐姐把聯系方式給你留一下……”

   我背對著窗戶,背著月光使我的臉上一片漆黑,從黑袍里掏出索利都斯給我的手機,將那一串電話號碼擺在他面前。

   “姐你看到——啊唔……”

   他剛剛想要驚叫出來,卻又自己捂上了嘴巴,趕忙從床頭櫃把手機拿過來,將我的號碼保存在通訊錄里。

   “啊……啊?那什麼手機號和微信號也是一樣的……如果可以的話,你後面也加一下姐姐我的微信吧。”

   熄滅手機的屏幕,語氣一直有些止不住的顫抖,我將身子背過去,想要翻窗離開。

   “那你早點休息小良,我也得……去休息一下了,畢竟……”我說著,輕輕偏過頭,帶著點眼里的閃光和面頰的溫紅,有些難以啟齒地說著,“畢竟你怎麼年輕的男孩子,也不想和一個累得顯老的老阿姨出去約會吧——”

   說完,自己便轉過頭,朝著窗外一躍,化為一陣黑霧,留給黑夜一片寂靜……

   “我草……真的假的?!”

   約會,這個男孩根本無法相信,用盡各種方法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甚至迫不及待地用微信搜索了那段電話號碼,看見一位頭像是一個藍色DW收藏家軍鼓,ID為“Metempsychosis”的女性,懷揣著緊張的心情給她發了一段消息:

   “妖精小姐?”

   沒過一會,對方便發來一條消息——

   “早點休息,小屁孩。”

   緊接著再來一條——

   “關於我的事,不准亂和別人說!晚安!”

   “今晚……是睡不著了——”

   將手機抱在懷里,小良將頭埋進被子里,再就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在夜里無聲地狂喜著……[newpage]

  

   第九章——Way Out——解決方案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掛著滿臉的羞紅,我光著腳丫,不顧初秋略涼的街道,盲目地向著遠離小區的方向奔跑著,直到被藏在黑袍里的手機發出兩下震動,才將我的腳步停下來。

   站在空無一人的十字路口,紅綠燈在頭頂不停閃爍,接著那橘黃的燈光,我打開手機微信,看見最新添加的聯系人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妖精小姐?”

   “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真是太羞恥了嗚嗚嗚嗚……”

   抱著手機在道路中央蹲下,遮住紅熱的臉,我又回憶起剛才發生的那些事:

   自己第一次從小良的房間里出來時,站在窗台邊,我確實想了想關於小良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我才比較現實,突然覺得自己說“非常想我時”是一個腦子發熱的產物。

   但突然想到索利都斯好像給了我一個可以使用的手機,所幸掏出來看看,發現自己生前能夠熟練使用的微信也在手機里,不如重新用這個號碼注冊一個賬號,用來和這個孩子聯絡。

   “不愧是我!”

   自滿地夸贊一下自己,差點沒被一陣秋風拂過而從窗台邊的屋檐上摔下去,我便快速地注冊好了一個新的賬號,並選了一張自己生前最喜歡的軍鼓照片當頭像。

   “好了,雖然這個時間再跑回去和他說確實有點尷尬,但現實點總比低效率的安慰要好——”

   對所有人類完全隱身的我,重新雙手扒在小良房間的窗台上,抬起一只腳踩進房間里:

   “我可想死你啦——啊……”

   學著某位著名相聲演員的腔調,我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卻被躺在床上的小良嚇得傻傻地僵在那——

   “姐姐……我好想你……”

   小良躺在床上自言自語著,閉上雙眼將自己的左手放入自己的襠部勻速抽動,右手放在鼻尖細細的嗅聞著……

   “哈啊啊啊啊……靠!”

   這算什麼巧合?天底下居然還能有這種一語成鑒的事?我摔進了他的屋子里,臉重重地砸在木地板上,只是磕出一片紅暈,合著自己的羞恥心衝昏了大腦。

   小良的左手動作越來越快,那根粗大的肉棒也頂著紅腫的龜頭從褲子里探出來,我悄悄來到他身邊,忘了自己是什麼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在獨自釋放體內的浴火。

   “年輕人真是大哦……我當年也有這麼大嗎?”

   一邊感嘆著年輕人的精力旺盛,一邊回憶著生前的自己,我站在床邊,聽著他嘴里此起彼伏的喘息與斷斷續續的話語,不禁抬起雙手遮住了半張臉,從指縫里露出眼睛繼續注視著這一切。

   “姐姐……哈嗯~♡姐……姐姐——”

   “哥、哥!哥!你別叫太大聲啊,萬一被你爸媽聽見你不完球了嗎!”

   雙手顫抖地遮在唇前,語氣都像是要哭出來似的,我此刻又緊張又害羞,還感覺有一絲喜劇感——看著把自己當擼菜的小弟弟,原形畢露地躺在自己面前忘我地自慰,還別說這一般人可能都沒經歷過——

   “嗯哈——”

   “哇!射出來了!”

   一條長長的白濁從馬眼里噴涌而出,粘在了這孩子的臉上,不由地嚇得我驚叫一聲,想必他腦海里思春的畫面是有多勁爆,但我可不是那種鬼畜的人啊,站在地板上我都感覺我可以用那十只嬌弱的足趾摳穿這層樓板了。

   “哦我可愛的小老弟!”自暴自棄地向著天上甩甩手,自己從上到下,每一寸皮膚都仿佛被這新奇的羞恥感浸透,轉過身去,便想要從窗戶離開,“今天不大合適再說話了,而且自慰以後會冷靜下來吧……”

   “我想你了姐姐……可你怎麼還沒來呢?”

   剛剛來到窗戶邊,身後便傳來一陣低語,聽著讓我感受到一絲無力,還有種莫名的瀕臨感……

   無言地低下頭,掏出袖子里那朵藍月季,看著它的花瓣逐漸變得稍顯黯淡,嘆了口氣,又回過頭去,背對著月光讓陰影掩蓋住自己復雜的表情,對小良調整了自己的可視狀態,繞了繞舌頭,便張開了嘴——

   “嗚嗚嗚——然後腦子一熱邏輯混亂就說出了要和他約會這樣的話!”

   一臉哭喪的樣子,我抱著手機蹲在十字路口回復著小良,腦海里仍在不停地思考著該要怎麼幫助他。

   “說要和他約會的話,就必須信守承諾……可我已經忘記怎麼約會了嗚嗚嗚……怎麼辦?單獨陪伴他的話還好說……”

   等等,陪伴——兩個字眼墜入腦海里,泛起一陣陣漣漪,一次次回蕩之後,猛然使我抬起頭,重新站起來,眼里有光地開始向另一個地方跑去——

   深夜,L市中區。

   河流發達的地理環境,使得這座城市被分成幾大塊,而正中央的大島,被建設成的城市中心,便是我目的地所在的地方,本市著名的市內景點——R湖。

   “吱——”

   坐落在湖畔旁的一棟蘇聯風格建築,便是R湖圖書館,也是對市民來說最為便利的圖書館,我爬到二樓窗邊,推開一扇窗鎖損壞的玻璃窗,重新進入我生前最喜歡來消磨時間的地方。

   “嘖,怎麼三個月了還沒修好,不過多虧了這壞了的窗戶,我才能在這麼晚進來。”

   躡手躡腳地行走在大理石地板上,柔軟的腳掌慢慢觸地不會發出任何噪音,盡管人類不會看見我的存在,但在這麼安靜的環境感染下,我還是顯得如此謹慎。

   穿過一排排書架,確認晚上沒有巡回檢查的圖書管理員後,我便放心地解除了自己不可視的狀態,想在查找資料時順便恢復一點點體力。

   分別來到教育、心理、醫學這三個書架邊,捧了一大堆書籍來到窗邊一張桌子邊,借著湖邊景觀燈的亮光,我把板凳從桌子底下抽出來,和生前一樣,坐在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位置,翻閱著想要了解的東西。

   “如果和他出來的話我就給他四診合參一下,如果對證的話就讓他吃些逍遙丸,再買盒針給他扎一下穴位……”

   畢竟自己以前是個中醫師,想到小良的心理情況可能與肝郁脾虛的情況有關,心里基本有了一條對證思路,自己便再一頭扎進心理與青少年教育的資料里,想要從這兩方面入手。

   “青少年心理學怎麼分析這種問題的?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外人罷了……”帶著內心的困惑,手指飛快地翻閱著手里的書本,微微放著藍光的眼睛,掃描著一個個關鍵詞,“母性?認同感?激勵措施……”

   嘴里自言自語著,將書本的內容小聲讀出來,但結合現實情況來看,我突然感覺這次的活難度好像極大……

   “嘶……不行啊這……就按他的生活狀況來說,好像確實難像書上寫的這樣解決,而我要陪伴他的話,除了認同和鼓勵,還有什麼能做的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看了多少書,我自己都在得出與推翻設想的來回里感到麻木,可就在這時,一本不起眼的國外心理研究期刊被我順手拿到手里,翻開便看見一段新穎的標題——

   《關於性行為對抑郁症患者治療與康復的影響》

   “性行為……這題材很資本主義。”

   剛剛想要把這本被翻譯的期刊推到一邊,但內心自生前對真理的執著,使我停住了手指,再次把它拖回來,帶著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羞恥感,細細閱讀起來:

   這篇論文寫得很全面,調查了一批國外的抑郁症患者,將他們分成了幾個大組:標准治療康復組(對照)、低頻率性行為組、中頻率性行為組和高頻率性行為組。在除性行為頻率外其他變量相同的情況下,適當的性行為對抑郁症及抑郁傾向的治療康復效果是有明顯的良性作用;而且試驗里再有一批分組,在統計學得出的最優頻率下,將試驗對象分為兩組,一組分為正常性行為對照組,即性行為為單純兩性交媾,另一組的受試者,在進行性行為時,可滿足其性癖好的需求,而最終的統計學結果顯示,試驗組相對對照組而言,良性作用傾向要比對照多出二十三個百分點。

   “性行為……還有性癖好……”

   撐著下巴的左手,下意識伸出手指,沿著柔軟的薄唇,輕輕摸到臉頰,卻被那臉上反常的溫熱拉回了神……

   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與他在床上翻雲覆雨的各種場景,自己的表情也許嬌羞,也許惱怒;又或者奔放地與那孩子激吻著,用自己的身體接納著這孤獨的孩子,想象著身體上沾滿他的精華,一臉疲憊地趴在枕頭上的樣子,不禁使我繃直雙腿,將椅子向後彈去——

   “哈啊……哈……呼……呼……嗯唔——”

   緊張地大口呼吸著,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厲害,仿佛要把肋骨敲破蹦出來責罵自己。

   低下頭,變得微熱的雙手緊緊貼住臉頰,散落的長發遮在耳邊,我此刻顯得是如此嬌躁卻保守,真的是印證了赫莉托第一次見我時說我有處女氣質這件事,僅僅是想一想,這麼就讓我如此不堪……

   “呵——哈……算了,方法多得很,做愛……的話,只能是最下解。”

   現在我腦子暈乎乎地,根本看不進任何信息,倒不如把書收拾收拾放回原位,去外面走走,再找個地方睡一覺什麼的,期間要是心情好了再思考一下可以怎麼做。

   捧著一大沓書,將它們放回書架上,我嘆了口氣,向著原來的方向走去,目光掃視到美術書架上一本人體彩繪上,看著封面上半遮半露的性感女人,自己的臉更加滾燙起來,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路過緊閉的大門,門上鑲嵌了兩大塊鏡面玻璃,望著玻璃里倒映著的女性——曲线明顯,即使被寬大的黑袍遮蔽著,也不妨看出那纖細的四肢,而高聳的乳房,可能也吸引著我上輩子身為男人的本性……

   “對男人來說的話……我這身材應該還算過得去吧,就是高了點,也得有一米七左右了……”

   停在門前看著自己的鏡像,腦海里的浮想卻依然揮之不去,一邊變換著姿勢“觀察”著自己的身材,一邊想著如果真的要和小良做的話,他會不會感到盡性——

   “咿咿咿——他奶奶的!我干嘛沒事非要想這種東西啊,都說了萬不得已才去做的——”

   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甩了甩頭打消掉腦海里這不自主的想法,而眼前那扇大門的鎖居然突然發出了一聲響聲——

   “誰在里面!”

   大門突然打開,一個年輕的保安探出頭來,與正對大門站立的我撞了個正著。

   我愣住了,看著那身材魁梧的保安,他那肉感十足的臉上充滿了迷惑,再過一秒,便涌現出強烈的恐懼——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試想一下,大半夜的圖書館,開門遇見一個一身黑的神秘女人,無論她在那搔首弄姿成什麼姿勢,正常人的反應,大概都會認為她是鬼之類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哪啊啊啊——”

   看著他圓潤的大臉突然伴著一聲驚叫,變成長條型,我一下沒反應過來,而且自己也是偷偷摸摸闖進來的,同樣受到了驚嚇,順著他的話語一起大叫起來——

   本來就被嚇到了,再看到面前那個女人同樣面露驚恐,臉上連法令紋都隨著驚叫露了出來,保安大哥不由地轉過身拔腿就跑,而我,沒反應過來他嘴里說的“鬼”其實是我,便撞開半開的大門,跟在他後面跑下樓梯,追著他向著圖書館一樓的大門跑去——

   “你不要過來啊!!!”

   操著一口帶方言的口音,可憐的保安推開大門,向著圖書館門口右邊的24小時便利店跑去,而我,從大門里跑出來下台階時,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臉砸在地上才清醒過來——好像他說的就是我啊……

   立馬在地上切換回對所有人類隱身的狀態,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四處看看好像沒有人或者攝像頭發現我,才嘆口氣,拖著變得有點疲憊的身子,向著大門左前方,湖邊一座涼亭邊的自動販賣機走去。

   “好累……想喝雪碧……”

   雙手扒在自動販賣機的玻璃上,看著里面冰涼的綠色聽裝飲料,我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身子,卻發現一個一直以來困擾我的現實問題——我沒有錢。

   “哎……別說現金了,好像連微信里都沒有一點錢,話說回來索利都斯和赫莉托……她們是怎麼賺到這麼多錢的?”

   無奈地低下頭,循著幽暗的道路來到中區的大馬路邊,沿著空無一人,僅僅是有機只游魂游蕩著的人行道走著,看見我失落的樣子,仿佛暗暗地在嘲笑身為死神的我。

   “嘖,懶得理它們。”我多想把自己的可視狀態調整回去,這樣我在那與人類一般的存在下,就不用聽見這些游魂的風言風語,“要是能像赫莉托她們那樣穿件正常點的衣服就好了……”

   抬頭看看街邊的商廈,已經是晚上一點多鍾了,光鮮亮麗的櫥窗早已滅了霓虹燈,只有昏暗的廣告拍上,向你介紹著各種金融理財服務。

   我變得更愁了,在現代社會,說好聽點,哪怕你身上只有一塊錢,也有機會發家致富;但要是一分錢都沒有,那真的就沒有機會翻身……

   回過頭想想,要是和小良出來,自己要給他買一些中成藥和針灸針,包括其他項目,也是需要花錢的,看來自己不能再待在自己高於人類這一層次的舒適圈里了,此刻,我的內心燃起一個堅定的想法——

   “我要賺錢!”

   街道上四下無人,我便立馬解除了隱身狀態,就這樣光著雙腳,站在秋晚里變得冰涼的街上,風吹過頭發,卻又帶來一陣迷茫。

   “說是要賺錢……但要怎麼賺?”

   邁開步子向前漫無目的地走著,我思考著能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先得到一些錢:便利店打工?要是渡鴉給我接來新的活要離開豈不是很麻煩;去小診所?有誰敢讓一個十幾二十歲的自稱具備專業醫療技能的陌生女子來進行醫療活動;去KTV當公主?算了……還是自愛一點吧……

   但我怎麼也不想回去向赫莉托她們求助,賭氣還是其次,我只是想要證明一下自己,在不依賴她們的情況下,我也能獨自轉上正位,況且索利都斯已經給了我一個能用的手機了,這份人情,我想靠自己報答她。

   走啊走,走啊走,不知走了多久,我轉進一個小巷子里,前方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不禁使我抬起頭來——

   “他媽的那個野仔出千!喊他出來和我打一架!媽的——”

   “莫(別)吵了大晚上的,自己不行還講別個……”

   “哪遠滾哪,我看你才是無理取鬧——”

   前方有一個小樓梯,在樓梯前,兩個凶悍的人將另一個滿臉怒色的賭徒推出來,威脅著他讓他不要鬧。

   面對寡不敵眾的情況,那個賭徒也只能罵罵咧咧地離去,剩下兩個人便走下巷子一旁向下的樓梯,推開樓梯盡頭的鐵門進去了。

   “這是……地下賭場!”

   好家伙,自己還是蠻幸運的,只要打電話給公安舉報這種地下違法場所,自己也能得到一筆獎金,於是立馬掏出手機,顫抖著按下“110”。

   可是就要按到撥號鍵時,我又愣住了——該死,我沒有身份信息,沒有銀行卡,獎金什麼的,也就落空了……

   “嘖……等我轉正以後向赫莉托說的那樣把身份信息辦了,馬上回來把你們端了!”

   累了,走不動了;氣了,卻又無法發泄,我轉過身子,走到小巷的出口邊,靠著路口左側的牆壁站著,右腿支撐著身子將左腳搭在右腳腳踝上歇息,指尖理了理右耳邊飄零的發絲,將它們支到耳背後,露出反著街燈光芒的藍色雙眸,呆呆地把雙手插在胸前望著街道。

   “誒嘿嘿嘿——那個哈卵(傻子),明曉得這牌有鬼,還要硬賭,活該虧完!”

   “哎——關鍵是他還想打一架,我叼哦哈哈哈哈哈就他個死矮子,也不想想能不能打過……”

   “嘿嘿,管他,反正今天搞得多,我們三個去爽他媽掰的一把——”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聽見後方傳來一陣陣嘈雜粗俗的大笑聲,輕輕把眼球向後偏一偏,發現原來是另一伙賭徒,看起來是團伙作案,專門來賭場里合伙騙錢的。

   “去吃點東西,然後找家會所——”

   一個滿臉胡渣,外貌油膩的男人,看起來像是這三人里的老大,說著說著,眼睛突然定在前方,張著嘴,仿佛忘記了自己下一步想要干什麼。

   “哪家會所?不要去上次那家了,都是幫老女人,不如——我草……”

   “都干嘛啦,前面有什麼——誒我叼!”

   三個人目光聚焦到同一個地方——小巷路口左邊的牆邊,在那,站著位與這陰暗環境格格不入的女子。

   她插著手,托起胸前隆起的雙峰,在黑袍的遮蓋下,圓潤又神秘,無時無刻都在激發著男人想要探索的欲望;就算那身黑袍顯得多麼寬大,可透視過去,仍然可以勾勒出她纖細的四肢與苗條的軀干;隨風輕輕飄逸的黑色長發下,立體的下頜角向上便是玲瓏的五官,精巧的睫毛下,靛藍的雙眼望著街邊,閃爍而又迷離,可最令這幾個男人勾心的,便是那兩條纖細又不失肉感的小腿下,悠閒歇息著的,半露足底的一雙潔白玉足。

   好像瞧見了三人的活動,她只是微微把頭偏了偏,微紅的薄唇發出一小聲“哦?”,便無所謂地將臉偏了回去,繼續凝望著無人的街道,此刻她冰冷的神情,像是要與所有人保持一種無法企及的距離感,但對於這群浴火焚心的男人來說,即便是天涯海角,也非要來到女人腳下不可——

   “我操哦,這妹仔正哦!”

   “不像是站街的,這打扮也太窮酸了,但講真的這女的真的不錯。”

   “要不,今晚上就不去會所了?這漂亮妹仔這麼晚不回家,我們幾個大男人是不是該‘關心保護’一下人家啊誒嘿嘿嘿嘿……”

   三個人一拍即合,壓制住猥瑣的笑聲,便徑直向我走來。

   看著他們快步走來,三個人的身體將身後的小巷阻擋,我不再繼續擺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眼角流露出一絲緊張,趕忙把身體從牆上支起來,准備邁開步子向大街走去——

   “妹妹,這麼晚一個人啊!”

   “怎麼穿成這樣還不回家呢?晚上外面好危險的啵~”

   兩個人側過身子超過我,將我通向大街的路线截斷,而他們油膩的老大哥,從後面靠上來,那占滿了難聞的廉價香煙味的臃腫身體,就離自己身上干淨的黑紗只剩一寸距離,不由地使我倒吸一口涼氣:

   “大哥……你們有什麼事嗎?”

   “小妹妹啊,這麼晚一個人在外面?還不穿鞋,不冷嗎?”假溫柔地朝我笑著,看著他臉上的肥肉與胡渣,我胃里雖然沒有東西卻還是讓我產生一陣反胃感,而他的眼神,打量我一下後,便直直地停留在黑袍之下,半遮蓋住的小腿和裸足上,“要不要和哥哥們去玩一下?包個旅店住一晚唄,免得你在外面也不舒服。”

   “咦——你以為你是誰啊,居然這麼直接……”

   表面波瀾不驚,甚至裝出一絲青澀的忸怩,我內心卻滿是焦躁,怎麼出來溜達溜達就碰上這麼些麻煩事,看著這幾個男人把我的路线全部堵死,心里抱怨兩句,臉上還是得擠出一副無辜的笑容,耷著眉毛望著那個高大的男人,無奈地笑著對他說:

   “嗯嗯……大哥,不用擔心我,我只是和家里人……鬧了點矛盾,一時生氣就跑了出來,我馬上就回去了——”

   “誒呀,都這麼晚了,回去路上也不安全啊,妹啊你不用怕的,哥幾個帶你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給你買點東西吃!”

   我才辯解著往後退半步,卻被另一個瘦高的男人用手臂傍住脖子,他那滿是酒氣的髒嘴,帶著滿口黃牙對著我的臉呼著酒精味,像是套近乎般地想讓我順從。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我的表情應該不再微妙,此刻肯定是變成那種強忍著惡心氣味的那種糾結般地表情,伸出手抬了抬他的手臂,卻還是抵不過他的力氣。

   “誒呀你不要這樣子,會嚇到人家小女孩的!”

   倒是一個身體稍矮,體態微胖的男子將瘦高男的手臂從我的脖子上打下來,將手搭在我的肩上,拍著自己的胸脯說:

   “妹妹不怕啊,他們兩個就是五大三粗了點,我們晚上就好好休息一下,打打牌,喝點小酒什麼的,第二早上了我們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真是的,真的好想在這里把他們三個全部打一頓,或者直接對他們隱身開溜,但這好像都不太現實——隱身時那一瞬間的黑霧,肯定會讓他們感到震驚,萬一他們到此亂說關於我的這件事,肯定會對我有害;要是打他們一頓?我自己肯定難以以一敵三,要是變出我那把等身高的鐮刀,那肯定也會暴露我不是人類的情況,要是赤手空拳地打,雖然自己還會點武,但打上頭了萬一他們使用了武器,對我造成致命傷後,發現我死不了,這不殊途同歸嗎?

   再三權衡後,我也只好妥協,還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努力尋找機會擺脫他們:

   “嗯……你們保證?只是休息一下?”

   肌膚嬌弱的雙腳在原地踱步一下,睜著那明亮的藍色大眼一臉純真,我將雙手背在身後,挨個掃過他們的眼睛。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寫滿了內心的飢渴,又不約而同的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熱情地推著我向大街上走去:

   “那當然,男人得說話算話啊是不是,況且妹妹你怎麼可愛,我們怎麼會想傷害你咧?”

   “唔……嗯。好吧,謝謝~”

   幸虧今晚是我遇上了他們,而不是其他女孩,我笑著點了點頭,便跟上他們在大街上走向一處旅店,但我肯定不會這麼便宜他們,下一步逃脫的行動,我打算是到達旅館之後……

   走了一會,來到一家看起來挺奢華的酒店樓下,那老大哥便叫那個瘦高的男人去買些吃點,但我知道,除了吃的以外,在他們的耳語里還包含了些滿足他們欲望的東西;而那個低矮微胖,便從大堂里出來,說已經開了間豪華套房,可以直接入住。

   但只是那個老大哥接過房卡與我一塊上了電梯,那個微胖的男人告訴我有些東西落在了原來的“棋牌室”,要回去取一下,回頭時又和老大哥對了下眼神。

   “嘖,看來這幫人似乎准備對我干些大事……”

   與那個男人打開了套房房門,套房精致的裝潢與衣著單薄的我和那油膩的男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哇……這豪華套房……應該很貴吧,只是休息一下的話,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我轉過頭,對著那不斷瞟著眼看著那裸露的腳後跟的男人說,只言片語之間帶著些許歉怯,向前一步與他拉開一點點距離。

   可我剛要轉過身正對他時,這家伙把身上的挎包扔向一邊,居然搶先一步從上前來,從背後環抱住我,那香腸般的嘴唇湊在我耳邊,發著黏膩的語調對我低語:

   “怎麼能夠虧待你這麼漂亮的妹妹呢,我們這麼紳士,妹妹你只要小小地報答我一下下就好~”

   “哈啊……怎、怎麼報答——”

   我錯了,錯就錯在猶豫了一會接了他的話,而沒有一手肘打在他的劍突下讓自己逃脫,我話還沒說完,那人便將身體斜下去,右臂托起我的雙腿,將我抱在懷里,向著套房的臥室走去——

   “誒誒!你干嘛啊!啊啊——”

   二話不說將我扔到柔軟的大床上,我才剛剛支起身子,手理開著打散的劉海清空視线,男人卻一把抱起我的雙腿,坐在床尾將兩只腳踝夾在自己腋窩下,說到:

   “我其實一直覺得你這雙腳丫子美得很誒,干脆今晚就讓我好好耍一耍它們,給我舒服舒服就行!”

   “不行!”

   我趕忙把雙腳用力從他的腋下抽出來,腳掌死死地貼在潔白的被子上,緊張地看著他,同時心里這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重生以後,明明是冥府讓我們的身體變得對癢感極端敏感,但為什麼突然就有那麼多人和物對我的腳打起了主意,赫莉托、索利都斯還有火花那只貓!也不知道小良是不是這樣想的……

   “不、不可以!即便只是摸一下都不行,我得走了!不然家里人要擔心了——”

   可是,這男人畢竟還是男人,我承認這世界上不乏許多好男人,就像生前的我一樣,但在面對自己強烈的欲望暴露本性時,確實可以裝都不裝一下直接下手,比如生前大手一揮花了兩萬元買了一個國內罕見的絕版軍鼓的我和現在眼前這個對女人的玉足急不可耐的男人。

   “誒呀,摸一下又不會少你塊肉,而且我肯定不會搞你的,你放心——”

   挪動著肥胖的身軀,這男人迫不及待地將雙手壓在我的肩膀上,想要立馬把我壓在大床上,而他嘴里的話語,正常人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鬼話,我才不想被他肮髒的手指觸碰我腳上的一寸肌膚,更不想讓他那汙穢的生殖器鑽入我的體內,我可還是個處女啊!便擋起雙手,抵抗他的侵犯:

   “你騙鬼!你褲襠都腫成什麼樣了你當我是瞎的啊!嗯嗚嗚嗚——放開我!!!”

   他畢竟還是個比我強壯不少的壯年男性,用蠻力的話他的確更勝我一籌,將要被他壓倒之時,我將雙手從他的兩臂里抬起,小臂從他的肘關節內向外翻,輕松地用巧力將他壓制我肩膀的手打開,右手抬起來,順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滾!!!”

   尖叫著將手收回來,在我把他打蒙了一瞬間,便向左轉過身子,想要下床從床頭左邊的房門里跑出去。

   可我還沒將雙腿從他身下抽出來時,那男人卻回過神來,嘴里嘟囔著一句“媽了個逼的”,話音剛落便重重地甩起左手,狠狠地砸在了我臉上——

   “啊嗚——”

   被他粗暴地打翻回床上,我的腦袋有一陣是暈乎乎的,可見這一巴掌要是甩在普通人身上,可能當場就昏死過去了。

   左臉好熱,沒有痛覺的情況下,我又感受到從鼻子里好像流出了些什麼東西,輕輕拿手指碰了碰嘴唇上,發現自己的指尖沾滿了自己的鼻血。

   “他媽的……你這狗男人下手可真重啊……”

   暈暈沉沉地趴在床上動不了,一雙大手突然握住我的腳踝,將我整個人直挺挺地拖到床邊躺著,為了防止自己的正面再次受到攻擊,我將雙手死死護在胸口前,當視线重新恢復清晰之後,卻發現那男人並沒有想要繼續打我,反而是來到床尾,迅速將平鋪的被子底邊向上折一段,再來到我身邊,抓起被子的一邊蓋在我身上——

   “敢打老子!今晚上老子非要耍到你的腳,把你這騷婆娘耍死去!”

   聽他說的,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我重生之後,這個世界要以這樣的惡趣味對待我?他將被子一邊蓋在我身上,便將我和被子向床的另一邊滾去,我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和那潔白的被子,便像一條壽司般地被卷在了床的另一邊,而我的腦袋,被被子剛好蓋過,只有頭頂松軟的黑發從被子的一端露出來,另一端,被子邊被折起來,使得那邊的端口邊得更小,而我裸露的雙腳,就被這被子牢牢地束縛住,兩只腳動彈不得,直挺挺地正對著前方,使自己感受到一股由下而上的寒意。

   那男人這時卻敏捷得很,騎在被被子卷起的我身上,估摸著我雙手的位置,解開腰上的皮帶,捆在了我交疊的手臂之上;又脫下身上寬大的襯衫外套,將衣服的袖子打結,捆住我的下半身膝蓋的位置,徹底將我束縛住——

   “放開我!混蛋!你要干什麼!你、你……你敢動我的腳一下你就死定了!”

   當然,我只有接到了他的活我才能用武器殺死他,且會讓現場看起來完完全全是場意外,現在我在這隔著被子怒吼,只是因為我認為,自己堂堂一個死神,居然被一個不三不四的人這樣對待,關鍵是我什麼都沒做錯,他居然要玩弄我最為敏感部位,這不明擺著要折磨我嗎?真是丟死神的臉……

   “嘿……我死定了?我告訴你,以前你哥我在大排檔打斷欠我錢的那個衰仔的狗腿後,警察都拿我沒辦法,更何況你個小騷貨——”

   重新坐回床尾,左臂圈起裸露在外的雙腳放在腋下,貪婪地右手貼在稚軟的粉紅腳底上,肆意的撫摸起來,一邊摸著,還一邊自顧自地評價著:

   “誒呦呦,你們這些年輕女孩子的腳就是好,比那些雞婆的腳好看多了,你今年多大?17?還是18?平常不穿涼鞋和高跟吧,難怪這腳這麼嫩……”

   他的手掌是那麼的粗糙,老繭、死皮,甚至是倒刺,布滿了他這雙用來坑蒙拐騙的髒手,我沒辦法想象,和他做過的女人被他撫摸身體時,是什麼難以忍受的感覺,可我現在卻只能感受到腳掌上,傳來一陣陣讓我發狂的刺癢——

   “嘶嘶……呃呃呵——哼哼哼哼……哈啊——啊啊嗯嗚嗚嗚嗚……呵……啊啊啊啊啊……”

   在這種人面前被癢得發笑,簡直是在玷汙我自己的形象,相比之下,我都開始後悔了,甚至想要立馬回到岸島,和赫莉托睡在一張床上,就算她想要亂來,也總比現在這種惡心的狀況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嘴里不斷地感覺有失態的笑聲涌出,卻還是被我用一陣陣忍耐與嬌叫咽了回去;蜷起嬌弱的腳掌,想要把那敏感的肌膚擠出陣陣褶皺來抵御他粗糙的手掌撫摸。

   但他也不傻,在強烈的欲望支配下,左手兩只手指牢牢地鉗住我並攏的大拇趾,將我的雙腳向下壓住,展開腳掌,拉著我的雙腿不讓我縮回去,把泛黃的指甲貼在足底,快速地、胡亂的抓撓起來——

   “笑啊?你忍什麼?剛才不是那麼囂張的嗎?嘿哈哈哈你個騷婆娘,人是蠻硬氣,這雙腳丫子倒是軟得很!”

   “唔哈哈——啊啊啊嗯呼呼呼呼……呵啊——啊啊唔嗚嗚嗚!嗯呼呼呼……嗚嗚嗚嗚!!哼呼呼呼呼哼哼哼——唔嗯~嗯嗯嗯——嗚嗚嗚嗚!”

   身體被一種又刺又酥的癢感擊穿,全身的皮膚都被從那雙腳底襲來的激癢搞得麻麻的,就在自己差點失去控制,放聲大笑之前,我張開嘴,用力地含住了面前的被子,拼命地堵死自己的嘴不發出一點讓他感到滿足的笑聲。

   “你肯定是好怕癢的,笑出來我們大家都開心,你再不笑,我就不再像這樣子這麼溫柔了啵——”

   說真的,我之前一直認為赫莉托是我見過最能扯的,現在聽著這男人的鬼話,看來是我孤陋寡聞誤解她了,這男人居然把這種能讓我快要發瘋的抓撓叫做“溫柔”?

   但事實上,男人也只是將五指指尖抵在我粉嫩的腳上,在修長柔軟的腳底,輕快地漂動著手指,確保指尖能掃過我腳底的每一寸皮膚,但他的力度,卻不足以在我的腳底皮膚上留下一條條紅线,客觀地說,確實挺溫柔的……

   “唔呼呼呼呼……哼嗚嗚嗯嗯呵呵——呼呼……呵哼哼呼呼呼呼呼——唔嗯嗯嗯!嘻嘻嘻嘻呼呼呼……”

   死死地含著被唾液濕潤的被子,卻還是止不住嘴里往外飛出的笑意,被蒙在被子里,又讓我在逐漸疲憊的同時,感到一絲愈發明顯的悶熱感,蒸紅了雙頰,自己的額頭上也冒出點點汗珠,沾在被套上,合著從嘴里呼出的水汽,剝奪著我為數不多的體力……

   “唔呼呼呼……嗯噗哼哼哼……嗚嗚嗚~嗯哼哼哼……嗚嗚嗚呼呼……唔哼呼~呼呼呼——”

   拼盡全力地去扭動、掙扎、蜷縮,畢竟男人也只是用兩只手指扣住我的兩只大拇趾,我終於在他微微出汗的手指間,把自己的雙腳抽出來,便立刻向後蠕動兩下,腳底踩在柔軟的床單上,用力摩擦兩下,使那煩人的余癢快點消散。

   “想跑?那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男人壞笑著,爬到床上,推著被被子卷起的我,將我翻了一面,便馬上趴在了我身上。

   他那笨重的身子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看不見外面是什麼情況,只能感覺到他的雙腿從兩側夾住我的上半身,而自己那雙除了蜷起來,毫便無防備的腳底,好像正對著他灼熱的視线。

   “哈啊……嗚嗚嗚……放我走!你個人渣,嗚嗚嗚……好悶……哈……呵……呵……”

   他怎麼可能管我難不難受,反正他知道這樣用被子卷著人,只會讓人感覺呼吸困難,而不至於有危險,更何況我罵他人渣呢?

   冷笑一聲,他將左手的五指扣入我左腳的五趾,將它們向下扳去,看著眼前這只展開的玉足,足弓上那細膩的肌膚紋理,前腳掌粉嫩的血色,再加上根本沒有一點死皮的足跟,把我卑微卻倔強的呻吟當成魔女誘惑的歌謠,伸出右手的四指,集中對著看起來,也是實際上最敏感的足弓放了下去,沒讓我有一點反應時間去咬住被子,便快速、反復地撓了起來——

   “呀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別哈哈哈哈哈呵呵呵滾!!啊哈哈哈哈不要撓啊哈哈哈哈哈哈……”

   “嘴皮子真硬,但我不是說了,笑出來就好嘛,你開心,我更開心!”

   大拇指也加入進來,五只手指張開,從足弓那已經被撓得通紅的皮膚上擴散到整個腳底,整只手帶著五只在嬌弱的足底上畫著圈圈,從足弓,到前腳掌、再到腳心、腳跟,最後再回到足弓。

   他那只手的速度沒那麼快,但所到之處,除了給我帶來又刺又酥的癢麻感,再便是一絲絲雜亂的紅线,來來回回搔弄幾回,我的腳底啊,便被這無情的溫紅布滿。

   踝關節吃力地扭轉著,卻怎麼也掙不開他左手五指的控制,右腳在一旁拍打,干擾著,卻被他的手背擋住,一時間使我變得十分無助,只能任由他玩弄。

   “哈啊啊啊呵呵呵呵呵……夠了哈哈——咳呵呵呵呵哼哼哼哼……呵呵……呵哈啊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呵唔唔——嗯嗯……噗啊啊~哈哈哈哈呵呵呵哼——”

   委屈,懊悔,在被抑制住的呼吸里極速膨脹起來,被激烈的酥癢激起的大笑里,逐漸開始夾著著些哭腔;這癢感,是多麼地鑽心,除了給我的肉體感到刺激而變得愈發疲乏,更像是無數只輕羽,拂過、逗弄我渴望寧靜的靈魂,飄散、溶解它……

   他撓了一陣,我的雙腳卻沒了大幅度的掙扎,迅速消耗掉的體力,以及呼吸不暢而感受到的悶熱,自己沒有多少力氣再去呼喊,再去流淚,僅僅是本能地抖動那溫紅的左腳,倔強地反抗著……

   不過話說回來,男人這種東西,就算在怎麼壞,但還是多多少少會有些憐香惜玉,不再聞見我的叫喊,看見雙腳的五趾無力地向下搭落,便還是停了下來,回過頭來將被子的一端拉開一點,看見了一臉潮紅,眼里掛著血絲與淚花,不斷抽泣的我:

   “唔嗯……嗚嗚嗚嗚人……呵哈……哈……人渣!快放開我!嗚嗚嗚嗚……”

   “誒呦呦,哭了?這麼怕癢啊~”

   把臉湊過來,假裝關切地盯著我,男人笑了笑,從我身上下來,卻還是沒想要放過我:

   “哎呀,你說你,這麼怕癢一個人,我都覺得罕見,覺得難受的話那我們就慢慢來——”

   剛剛說完,他便撅起那油膩的雙唇,對著我的額頭親了一下——

   “滾!別他媽用你的髒嘴碰我!”

   我真是差點要吐出來,甚至直接把髒字都罵了出來,但這樣粗野的行為,在他眼里,與我文靜的外貌產生了完全反差的對比,這樣的反差感,居然使他更加燃起了興致。

   “嘿嘿,我嘴髒?你干嘛不想想你的腳板底有多髒?大晚上不穿鞋就出來亂跑……誒!我這就幫你洗個腳,你就要更加努力地感謝我哦!”

   說著,他便下了床,急匆匆地跑向浴室……

   “扯雞巴蛋吧!”我咬著牙,吃力地在一陣陣哽咽里調整著呼吸,內心卻直率地咆哮著,自己知道自己的腳不會染上灰塵,就算是液體汙物也只會停留一小會,便會一點不剩地消去,他說我的腳髒,肯定是又要整點什麼新花樣來折磨我而找的借口,“他媽的我現在就對你隱身,逃出去就把你們三個吊起來打——”

   內心怒火中燒,我閉上眼睛,趁著房間沒人的這個空檔,想要改變自己的可視狀態,等他回來後便會發現臥室空無一人,我怕光是這點肯定會把他嚇得不知所措,然後等其他兩個人回來後,我再對他們解除隱身,隨手就可以操起一個家具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然而……我試了試,試了又試,身邊飄起一點點黑霧,卻又被我凌亂的呼吸打亂,因為過度怕癢,在這麼強烈的癢感刺激下,自己的體力被抽得所剩無幾,而且忙了一晚上,之前就沒保存太多體力,就導致了我現在連對人類隱身這樣的事都做不了的尷尬局面……

   “我回來了,誒——不是蠻聽話嘛,都沒想著跑。”男人從浴室走了回來,看見我還是那樣“乖巧”地躺在床上喘氣,不禁大喜,“難道別看你嘴這麼髒,人這麼硬氣,心里面還是對我有點感覺?”

   “噦——”

   聽著這句話真的是生理上更加受不了,突然感受到一陣呼吸不暢兼反胃,自己干嘔一下,透過模糊的淚水,看見他手里拿著什麼在我腳邊坐下後,神經再次緊繃起來,趕忙蜷起雙腳,從他身邊躲開——

   被水浸濕的毛巾、一次性浴球、牙刷、沐浴露,這哪是在折磨我?想象著這些東西在我的足底造作,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嗯咕——喂!你是要殺了我?!”

   驚恐地咽了咽口水,鼻子邊還掛著一絲血跡,我躺在床上蜷起身子,生氣地勾起腿,向他的後背使勁踹去,奈何自己體力不多,再加上那男人的自作多情,只是覺得我在小打小鬧。

   “嘿!你這一腳踹的,倒感覺你怪可愛的。”男人轉過身子抓起我的腳踝放到背後,爬到我的臉前,伸出食指揭掉了鼻子邊的一抹紅,一臉淫笑地說著,“我就喜歡你這種服軟了但是還有那麼任性的女人!”

   臉僵住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反正應該很難看,真是無語了自己為什麼會遇上這麼奇葩的人。

   可他把手指上的血擦干淨之後,便興衝衝地回到床尾,趁我躺著的時候,直接坐在我的腳踝上——

   “哈啊啊……神經病!你給我從我的腿上下來!”

   這男人哪管那麼多,我才剛剛喊完,那濕漉漉的毛巾便被他拿起,一把甩在那雙在他胯間並攏的腳心上。

   左手繞到腳後跟下,一只手握住兩只腳後跟使它們並攏無法亂動,右手邊握住淌水的毛巾,帶著粗糙有冰涼的觸感,在我一紅一白的兩只腳丫上搓洗——

   “咿咿咿——呀哈啊啊啊啊呵呵呵呵……嘻嘻嘻嘻呵——哼哈哈哈哈~別動啦呵哼哼哼哼哈哈癢死啦混……咳哼嘻嘻嘻嘻嘻……呵哈哈哈混蛋!”

   晶瑩的水流從毛巾里被擠出來,濕潤了我這雙被欺負得微微冒汗的雙腳。

   一陣清涼過後,接踵而至的,便是紡織物粗糙的摩擦感,他捏住被榨干的毛巾,在濕滑的腳掌上下搓洗,將流下的水重新抹到趾溝間,一遍一遍地反復潤滑著這雙在他眼里嬌嫩無比的雙腳……

   “嘿嘿嘿……呲哈哈哈哈哈操……啊啊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哈哈好——呵啊啊哼哼哼哼嘻嘻嘻嘻好癢,不要——呵嗯哼哼哼……哇啊啊!哈哈哈哈咕嗯——滾啊嘻嘻嘻嘻嘻……”

   越是掙扎,越是呵斥,這男人好像就越是興奮,對著自己腿間的雙腳就更加放肆地搓洗,直到水液流完,毛巾再也擠不出水,兩只腳也被一層薄薄的水膜覆蓋,反射著室內曖昧的暖色燈光。

   “其實呢,妹妹你的腳都蠻干淨的,感覺給你洗了和沒洗都一樣,之前也是一點灰也沒有。”

   男人細細地端詳著這雙無力的腳丫,看著那十只微微下彎,柔軟無力的藕趾們,差點想要一口含住,但似乎還想增加些“情趣”,又轉過頭來看看我,說著些屁話挑逗我:

   “洗洗腳還是蠻舒服的吧?下面你是想讓哥哥我繼續給你洗一下?還是用你的腳丫子來……回報一下我?”

   凌亂的劉海遮住了眼睛,大口地喘著氣但不妨礙我被子里的手豎起中指。

   艱難地抬起一點點頭,頂著惱怒而紅潤的臉頰,我咬了咬牙:

   “我……哈……哈……嗯唔——我想把你吊起來打!”

   “呲——哈嘿嘿嘿嘿……哎呀,不愧是我喜歡的女孩子,蠻有個性!”

   一聲不屑的嗤笑從他嘴里流出,他重新轉了回去,開始往手心里擠起沐浴露,邊擠邊說著:

   “對我就不要那麼硬氣嘛,那麼可愛一個人,要嬌羞點男人才會更喜歡,那哥哥今晚就好好教你一下,你待會也得好好報答我哦~”

   快要被這男人不要臉的言論氣炸了,再加上之前的大笑與呵斥,自己感覺肺里都沒多少空氣了;不爽地將右腳腳背貼在左腳腳心,盡管把腳趾張開了,但也要好好護住我腳上最怕癢的地方。

   但反過來想想,越是氣憤便越是要冷靜,我想要逃出去,如果一味地反抗不成功,要不就以退為進?

   想到這些,腦袋里想到了個點子,抿了抿嘴剛要開口時,卻被他滿手心的沐浴露拍到了腳心上——

   “臥槽!你丫別他媽用那玩意啊!小心我把你家祖墳刨了——”

   差點就罵了出來,還好及時咬住了嘴唇,把滿是汙言穢語的一句話憋在心里,但他的手將腳底的沐浴露塗抹開,粗糙的手心合著沐浴露的潤滑,把這曖昧癢感發揮到極致,自己還是禁不住這樣的濕滑細癢,蜷起腳趾,裂開那血紅的雙唇嬌笑起來——

   “嘁——嘻嘻嘻嘻……呵哼哼哼……哥——我錯了呵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哈哈哈討厭~不——噗呼哼哼哼哼……不要鬧了好不好哈哈哈……我錯了!”

   裹在被子里,露出滿是羞紅的小臉對著男人嬌笑,我盡量克制著,克制著自己的腳丫不要亂動,僅僅是在被這雙塗滿沐浴露的雙手撫摸下,含蓄羞澀地,如被把玩的玉石一般,強裝乖巧與屈服,滿足這男人心里肮髒的征服感。

   從憤懣的叫罵變成嬌羞的嬉笑,從拼命的掙扎到曖昧的蠢動,自己的話語和腳丫動作的變化,我還擔心會不會太突然,引起他的疑惑,但這個被欲望推到頂峰的男人,不僅沒在乎這些,甚至因為我變得乖巧、妥協與屈服,而變得更加得意:

   “哼嘿嘿——知道錯了?那錯了要怎麼辦——”

   兩只玉足被絲滑的白沫包裹著,嬌羞地扭動下,似一只妖艷的海葵,在男人的胯間艷舞著,吸引著他的手指,從柔軟的腳心,慢慢滑到濕軟的趾溝里,夾著絲滑又有些淫亂的白沫,輕輕滑動著,不斷激發著它們主人的嬌笑,使我在一陣陣不情願的笑語里,給出答案。

   “嘻嘻嘻呵呵——哈啊哼哼哼哼~錯了……錯呲嘶哈哈哈……就要補償啊嘻嘻嘻嘻嘻……求求你——哼……咕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好癢啊腳趾嘻嘻嘻哈哈哈哈……別鬧了哥!哈哈哈哈哈要我干什麼都行嘻嘻嘻嘻……咿咿——”

   “這可是妹妹你說的啊!”聽了我含糊不清的話語,男人露出一臉藏不住的淫笑,停下了自己的手指,又迫不及待地將一邊的牙刷拿過來,“你還是蠻懂事的嘛——那就再堅持一下!”

   “干——干什麼?!不是說不要撓腳了嗎?嗚嗚嗚……不要哇啊啊哈哈哈哈哈……別嘻嘻嘻嘻嘻……不可以啊腳趾頭嘻嘻嘻嘻……”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說讓我堅持一下,便用手抓住我的腳趾們,將它們擠在大拇指與食指之間,對著柔軟紅潤的趾間肉,將細軟的刷毛放下去,來回摩擦著皮膚與稀疏的白色泡沫,刺刺麻麻的癢,從自己的趾甲里漫延到全身——

   “嗯呵呵——哈……啊哈哈哈哈哈哼呵呵呵……哈——啊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哼……咿呀呀呀~嘻嘻嘻嘻嘻嘻——”

   沒辦法猜到他還要這樣刷洗我的腳趾多久,自己的體力也不剩多少,為了保存體力,只好避免說太多無意義的話語,干脆放聲嬌笑,讓本能來代替我的理智,使我能夠堅持到他放手的那一刻。

   “忍一下哈,還有腳趾溝就好了——”

   “咿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不——不行啦呵哼哼哼哈哈哈哈哈~腳趾……腳哈哈哈哈哈很怕癢啊呵呵呵……啊~哈——”

   牙刷刷完趾甲的縫隙,便被扔到一邊,伸出手指埋入那條淺淺的趾溝里,堅硬的指甲剮蹭著里面最為脆弱的軟肉,一上一來回擺動,撐開我緊緊蜷起的足趾們,給我向里塞入那無法擺脫的鈍癢。

   要在這樣難忍的癢感下,不吵不鬧,還要拼命裝出一副嬌羞的樣子,說真的要是我還有足夠的體力我肯定不會同意,為了與他周旋下去爭取一個逃脫的機會,也只能這樣艱難地裝下去……

   “嗯唔呼呼呼——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啊啊啊~呵呵呵呵呵……住手哈哈哈哈哈哈哈……癢……呵呵嘻嘻……呀啊啊哼哼呵呵……”

   把滿是泡沫的手指從雙腳的趾溝里抽出來,男人這才停止了對這腳丫的折磨,從我身上站起來,留著我將雙腳癱在床上,無力地顫抖著腳趾,嘴邊還掛著絲漏出的唾液與笑意。

   “誒呀,夠了夠了,已經很干淨了,那你可是什麼都要做的哦~”看著我這副凌亂的模樣,這男人心里指定像是攀上一座高峰一般,被那愚昧的征服感淹沒,拿起毛巾輕輕地把腳上的泡沫擦干淨,望著這微紅稚嫩的足底,脫下了自己的褲子,“那就給我好好爽一下——”

   “呵……唔——呀啊啊!”

   聽見那條褲子落地的聲音,嚇得我驚叫一聲,把腳掌蜷縮起來,收成內八死死地護住。

   望著這雙怯懦嬌羞的嫩足,若初見他家男丁時的大家閨秀一般,被它們足底皮膚上泛起的紋理、胭脂般的嫩紅擊穿心髒,男人抓起兩只腳踝,將我的雙腿高高抬起,解開了綁在我腿上的襯衫——

   潔白的被子夾著亮黑的黑袍,從被舉起的雙腿上落下,將那雙毫無修飾卻如玉般細滑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之中,男人伸出舌頭,帶著滴滴貪婪的唾液,舔舐在我躲向一邊的腳心上,又將自己腫大的,流淌著絲絲淫粘液體的肉棒,插入雙腿之間的縫隙里輕輕摩擦……

   “咿啊啊啊~哼呵呵呵——不要舔!啊啊啊~呵哈哈哈哈哈……咿誒誒——嘻嘻嘻嘻哈哈哈哈拔出去啊哈哈哈,不要弄我的……我的嘁呵嘻嘻嘻嘻嘻我的腿!好惡心啊變態!”

   濕軟的舌頭在足底蠕動、舔掃,紅腫的陰莖,帶著曲張的血管,毫無阻力地在我的腿縫里抽插,黏膩的先走液塗抹在自己的大腿之間,留下陣陣淫亂的腥臊,被他的陰毛扎得刺撓,整個下半身像是被一只怪物玩弄著,我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只不過,在大笑與疲勞的摧殘下,這微不足道的呵斥,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青春期少女任性的撒嬌罷了。

   被夾緊的大腿擠出一股先走液,一陣酸癢的電流,從緊貼腿內的龜頭穿過男人的身體,使他更加痴迷、瘋狂地舔舐起我的腳心,甚至捧起我的腳背,將它們貼在他那滿是胡渣的大臉上,痴狂的磨蹭、吮吸著那嬰兒般的肌膚。

   “啊啊啊嗯咕——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滾開呵呼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刺——啊哈哈哈哈哈哈別用嘴呵呵呵呵呵——呼咿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蹭腳!咿呀呀呀呀——”

   紅軟的大舌,失去理智地往兩只被玩弄得溫紅的足底舔舐著,還不忘一口吞下雙腳疲軟的大拇趾與二趾;四只腳趾被含在口內,裹滿黏膩的唾液,還要被狹窄的口腔猛吸幾下——

   “嘶——唔嗯~♡唔……嘶溜……咕唔~唔嗯……呼咕~♡”

   貪婪又享受,這五個大字被男人此刻的表情表現得淋漓盡致,嘴里令我作嘔的舔舐與吮吸聲,伴隨著從嘴角里流到腳掌的唾液此起彼伏,他甚至不顧自己那散發著濃郁氣味的粘液,向前挺著滿是胡渣的下巴,在柔軟的前腳掌上摩擦,在腳上磨出的陣陣紅暈,為的就是在取悅自己的肉棒時,多聽見一些我發出的嬉笑。

   “唔呃呵呵哈哈哈哈咳咳——呵……咕哼哼哼哼呼呼呼——噗啊啊呵呵呵哼哼哼呼……呵哈啊啊啊~嘻嘻嘻嘻嘻停——”

   腳丫躲閃著,雙腿扭動著,我不自主地增加著腿部的動作,一是本能地排斥他這種惡心的行為,二是希望,盡管他的精液十分肮髒,但我還是要盡快讓他射出來,這樣在他萎軟疲倦時,我才可能有機會逃走。

   正在心里抱怨著他什麼時候能夠高潮射精,嘴里剛剛喊出一聲“停”,他竟然把他的陰莖從我夾緊的腿間拔了出來,從嘴里吐出我變得黏滑的雙腳。

   “太好了,終於停了……幸虧沒射,不然髒死我——誒?!!!”

   心里才剛剛慶幸一會,那男人卻繼續握著我的腳背,將兩只腳掌貼在一塊,連著幾絲唾液的足弓合成一眼“足穴”,被他放下到腰前:

   “夠了!早就想操一頓妹妹你的腳了,這麼水嫩不操可惜了!”

   自言自語地感嘆一句,男人便將自己的生殖器對著足間那濕軟的一點小眼,二話不說插了進去,前後抽動,雜亂的陰毛一陣一陣地扎在我的腳底上,又是抽動時黏膩的麻癢,又是被陰毛刺撓的刺癢,化成兩行灼熱的淚水從我大笑的眼角里流下。

   “大爺的!不……不可以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碰到陰毛啊啊——嗷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嘁嘻嘻嘻嘻嘻啊啊好惡心!”

   自己蜷在床上大喊著,全身的汗孔似乎都收縮起來發著陣陣鑽心的酥麻,嘴上叫罵著,心里卻一直在乞求著快點結束,這全身上下的不適感,真的要把我給淹沒,這種喘不過氣又帶著激烈癢感的感受,即使現在自己已經是死後的存在,也不由地感到極度的厭惡……和恐懼。

   “你媽的……嗷哦哦——♡好軟和,太舒服了——嗯嘶……呵啊噢噢噢要出來了……嗷嚎呼呼呼……唔啊啊——♡”

   嘴里發出著不可名狀的叫聲,男人握著雙腳的手,動作隨著急促的呼吸越來越快,將我的雙腳進一步貼緊,紅腫黏滑的龜頭貼在兩片足弓之間飛快摩擦,除了連綿的酥酥癢外,獵奇的快感同樣榨取著我力竭的嬉笑……

   身體向前僵了一陣,隨著一陣絕頂的叫聲,一股黃白的濁液從他的肉棒里噴出來,打在我兩只濕滑的腳底之上,沿著足弓間的縫隙,流過踝骨、小腿,最後停在膝蓋窩里,灼熱一陣後兩條腿感覺黏膩又冰涼,把我的意識牢牢僵住。

   “唔呵哼哼哼——哇嗚嗚嗚……呵……哼哼……唔咕——呲呵呵呵呵呵~”

   雙腳不再跟著他的雙手一塊運動,得以讓我向後縮一縮,不讓襠部那些刺撓的雜毛觸碰到我的足底,輕微的移動中,霧水般的殘癢仍然從我嘴里引出兩聲嬌笑,但不知為何,看著這男人射完後,耷拉著肉棒,站在自己面前握著雙腳呼吸的模樣,竟讓我忍不住竊笑起來:

   “咕唔——呲呵呵呵……哼哼哼哼~”

   “呼——哼哼哼~太舒服了!”

   將我的雙腿松開落在床上,男人感嘆一句爬上了床,看著被被子卷著的我不斷笑著,或許認為我是漸入佳境,頓時又來了興致,伸出手來捧住我的臉,對著那片瑰紅的唇問道:

   “嘿嘿嘿,你笑什麼啊?是不是也很舒服?”

   呵呵呵……舒服?我舒服你*,死神可是最怕癢的,而我好死不死又是腳最敏感,被你這樣欺負了這麼久,我怎麼可能舒服?怎麼可能高興?我笑,只是在嘲笑和生前的我一樣為男人的你,用腳做居然兩分多鍾就射了,可見你這肮髒的生活方式早就把你的肝腎給透支了。

   “那就多感謝我一下吧,唔——”

   他那雙大手把我的臉擺正,撅起臉上油膩的嘴唇便要向我吻來——

   “呵呵哈哈哈——嗯?!誒誒誒哥!”

   他閉著眼,看不見我被嚇得扭曲的表情,自己拼命的想要把臉給轉到一邊去,說真的,重生後的我初吻還在,寧可被赫莉托扒著臉親一頓我也不想把初吻耗在這種人身上。

   不過,好在我拼命躲避的時候,房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咚——咚——”

   “大哥,我們回來了。”

   看來是另外兩個人回來了,男人把頭轉回去,露出一副“壞了我好事”的表情,又回過頭來飛快吻我一下——

   “呃啊——”

   幸好,我飛快把頭偏了偏,讓那雙油膩的厚唇貼在了我的臉頰上,加之由於大笑變得溫紅,看不出任何印子。

   男人穿上褲子,解開捆在我身上的腰帶系回褲子上,剛要走出房間,又馬上轉回來,拿起一旁的毛巾,把留在我腿腳上的精液擦干淨,對我說:

   “待會你不要把我玩你腳的事和他們講,裝成累了在床上休息,不然有你好看——”

   說罷,便急著去開門了。

   “嘁……這傻*,簡直比某位白發深色皮膚的暴力女還奇葩……”

   終於松綁了,被裹在被子里大笑這麼久,自己早已經一臉潮紅,滿身是汗地躺在床上滾了一圈,抱起枕頭喘了口氣——

   “嘖,該死,太累了,還是沒法隱身——”

   “妹妹呢?我們買了點吃的和‘娛樂項目’回來……”

   矮個子的微胖男人找了進來,望著我趴在床上。

   “嗯唔……哥?你們回來了?”把眼睛從枕頭里探出來,潮紅的臉頰上裝出一陣朦朧的羞澀,豆蔻一般的嘴輕輕向下抿了抿,我的語氣里裝出著一絲惺忪,軟綿綿地說著,“我之前有點累……剛才休息了一下。”

  

   第十章——Crash&Cash——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有句話說得好:只有男人才懂怎麼吸引男人。更何況我現在這副女兒身,只要我想,隨隨便便擺出個裝純的姿勢,指定能擊潰這群射精狂的內心防线。

   果然不出我所料,應該是久了沒真的和我這樣的學生模樣的女孩親密接觸,看著面前這眼里又純又帶著些青澀欲望的少女,微胖的男人愣了愣,臉上不禁泛起一絲溫紅,跑來床邊摸了摸我的頭頂:

   “出來吃點東西吧,待會大家再一起玩一玩。”

   “嗯——”

   臉上還是單純地微笑著,但我心里很清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幫人在我面前體現的偽善,只不過是為了在之後的行動里,為自己增加籌碼。

   “大哥,這妹仔都在床上趴著了,你怎麼就還沒脫她衣服搞她一頓啊?”

   房間外,瘦高的男子來到老大哥的身邊,對著他的耳朵輕輕低語,而那男人卻只是不屑地咂了下嘴:

   “誒呀,我是那種吃獨食的人嗎?來這麼好的酒店要搞點情趣啦嘛!喊你買的東西你都買了麼?”

   “買了買了,那黑色袋子里面就是那套豪華SM套裝,阿胖也把藥帶來了,後面和那妹仔耍幾把牌,給她輸,然後就順理成章地誒嘻嘻嘻嘻……”

   和微胖的男人走出房間來到會客室,看著那兩個男人在窗邊背對著我們,暗暗地發出著猥瑣的笑聲。

   “哼……”

   嘴角微微揚一揚,我內心充滿的不屑都快溢出到臉上了,更何況,看見茶幾上他們買來的快餐、酒水,甚至是功能飲料,對我來說,這一步棋,從現在就已經贏了——

   “來來來,妹妹,這麼晚了先來吃點東西。”

   瘦高的男人將我吆喝到沙發上,遞給我一瓶啤酒,但我看中的,還是那瓶富含牛磺酸的功能飲料。

   “謝謝~可我不太能喝酒……人家想喝那瓶!”

   手指指了指那瓶金黃色的飲料,可那瘦高男人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難堪:

   “呃……妹妹啊,這是大哥要買的,只買了一瓶,要不……”

   “哎呀!人家想喝就給她喝,來——”

   雖然之前和我起了點爭執,但也許用我的腳做了一發之後,對我有一些滿足感,這老大哥倒是豪爽地將飲料從購物袋里抽給我,眯起的眼里仿佛透露著有句話——“表現不錯”。

   打開功能飲料,立刻往嘴里灌下一口,好家伙,自己明顯地感覺到體內有股能量在往上衝,四肢重新有了力量,只要我想,現在就可以一拳把面前的木質茶幾打碎。

   “來妹妹,吃塊炸雞——”

   三個男人“熱情”地將食物遞給我,將我從對自己死神力量的自信里拉回來,一邊道謝一邊接過這些高能量的食物,靜靜地在一旁吃著夜宵,聽著他們道貌岸然地在我面前胡扯政治經濟和哲學,這三人裝清高的樣子,簡直比元宵晚會的相聲還要好笑。

   每當他們說著那些自認為高端的話題時,我只需要咧開嘴唇笑一笑,便可以看見他們臉上掛起的那種莫名自信。

   這些男人……真好把控,但原來身為男性的我有這樣的想法會不會很怪?

   “呼嗚~這酒爽,來根煙——”

   瘦高的男人喝下一口酒,又從身邊包里掏出一包煙草,透明的塑料袋里,棕色的煙絲夾著著點點白色的斑點,在他卷煙時,這奇怪的煙草將我的視线吸引著,不由地輕輕探頭過去,想要仔細看看。

   “嗯?妹妹你也想抽一口?”

   瘦高男看了看我,把卷好的煙拿到我面前晃悠兩下。

   “不是,我不抽,只是感覺現在還有人抽卷煙,倒挺復古的——”

   鼻子里突然竄進來一股特殊的酸味,仔細回憶著,瞳孔微微放大一陣——這是醋酸酐的味道,那這種含醋酸酐的白色粉末,不就是海洛因嗎?

   “奶奶的,釣到大魚了……”

   以往多年的臨床經驗得以讓我分辨出這些毒品,我不知道死神這種存在會不會受到這種化學制品的影響,但上輩子自己就是抽太多煙得的肺癌,現在自己還是長點心吧。(致讀者:吸毒有害,珍惜生命,遠離毒品,若發現吸毒行為或有人誘導吸毒,務必果斷拒絕並通知公安機關。)

   “你抽這煙就去窗台那邊抽——”老大哥把他叫去窗邊去吸食這種加熱後會有股明顯酸臭味的毒煙,反過來,看著我和那個微胖男,拿出一副撲克牌,“現在吃飽了,不如我們玩幾把游戲。”

   開始了,這幫人終於准備對我下手了,我猜肯定就是讓我玩兩把牌,然後對輸牌的我做出懲罰,懲罰什麼呢?把我侵犯一遍又一遍?還是讓我也染上毒品?

   “哼——三個傻逼,想得太美了……”

   內收著雙腿坐在沙發上,嘴角向上揚了揚,誘惑地挑了挑玉藕般嬌小的足趾,我看著不懷好意的他們,笑著問:

   “那玩什麼呢?我家里管得嚴,都沒怎麼打過牌,要是輸了該怎麼辦?”

   “你們年輕人不是流行什麼真心話大冒險?我們玩刺激點,就玩大冒險!”

   老大哥一把勾住顯得唯唯諾諾的我,拍著他的胸脯說著,像是邀請,但更像是脅迫……

   “哦……”

   小聲地點點頭,等瘦高男在窗邊吸完,帶著一身臭味顫抖著身體走回來,我便接過微胖男人遞過來的牌組,說是玩“跑牌”這種本地玩法,只需要把手里的牌組按一定順序,且高於桌面牌組數字的牌組打出,誰先打完手牌誰就贏,剩下的人,按照手牌的數量排名,手牌最多的,就是輸得最多的。

   在手里打開自己的牌,不出所料,這組牌真的是被這胖男人洗得稀爛,倒不如說,是他們這幫出老千的故意設計的圈套——除了一張開局出的先手牌,還有一組3和K的對子,其他的牌簡直和電話號碼一樣凌亂,根本打不出去。

   “勾妹王煙!(J、Q、K、A)”

   幾番輪轉,老大哥一把將手里最後一組牌甩在桌上,本輪結束,看來他們真的是飢渴難耐了,裝都不裝一下,讓我輸得這麼徹底——十三張牌,我只打出去三張……

   “輸了……嗚……”

   三個男人的眼里閃過一絲竊喜,面面相覷一瞬,瘦高的男人便開了口:

   “妹妹你輸了哦,那就要願賭服輸。”

   說著,便轉身從袋子里將一個黑色包裝的物品拿出來拆開,在我面前展開——

   “你這破袍子也太寒酸了,來穿我們給你買的這一套,和我們繼續打牌。”

   其他兩人猥瑣地竊笑著,我從他手上把它接了過來,是一件輕薄的蕾絲情趣內衣,顯得魅惑的黑色蕾絲邊裝飾著輪廓,而上下三點,竟然之上一層薄薄的紗網,無論怎樣都會被看見乳首和下體。

   “啊?!什麼啊這……這也太暴露了——”

   雖然前面的乖巧都是我為了尋找機會逃脫而偽裝出來的,但看見手里這件暴露的情趣內衣,還是禁不住內心的羞恥,攥在手里原地發愣。

   “願賭服輸——”

   老大哥又把他的身子切過來,帶著些變味的語氣,臉色有些鐵青地瞪著我。

   不過想想,我也許可以趁著一個人去房間里換衣服的空擋,對他們使用隱身,這不正是個出逃的好機會嗎?

   “哦……哦!那、我回房里換……大哥你們等一下……”

   強壓住內心的喜悅,在臉上鼓起一陣微紅的怯懦,雙腳輕輕在地上收成內八,便想要慢慢向著臥室里退去。

   可誰知,那個瘦高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像是被毒品刺激大腦似的,突然攔在我身後,將自己去向臥室的路线堵住:

   “哎呀,哥幾個都在勁頭上嘞,妹妹你就不要掃興,來點刺激的——”

   把手壓在我的肩膀上,將我推回茶幾旁邊,把他那充斥著酸臭味的嘴湊到我耳邊:

   “我們看著你換……”

   大腦突然感到一絲空白、迷惘,再是一陣陣痛,自己的眼神好像變得有些銳利,牙齒緊緊地在合上的唇里咬緊。

   我把頭抬起來,看看他們三個人,之前的偽善在欲望的溶解下,將肮髒的本性暴露得一覽無余,他們的表情是多麼地讓我感到反胃,真想就這麼直接把鐮刀化出來,讓他們稍微受一點皮肉之苦,來學會用自己寶貴的肌膚來掩蓋他們可悲的本性。

   將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些,既不是我甘願屈服,也不是我就此退讓——我可是死神,即便使用與人類同等的身軀,也可以將他們三個打得落花流水,現在我不能改變黑紗袍的形態,倒不如把心放寬一些,就在他們的面前換上這套恥辱的內衣,讓我這魅惑的形象,成為或許他們能用眼睛看見的最後一番光景……

   “好……我……我換……”

   心里想著要想開些,但還是控制不住嘴里的話語帶這些羞恥和怒火。兩只瘦小的手將內衣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從下面提起黑袍的裙擺慢慢向上拉著,可剛剛將自己的大腿根露出來時,自己的手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快點啊,繼續——”

   那個微胖的男人,真是可笑,之前可是這三個人里最“溫柔”的一個,現在卻湊著身子瞪著小眼,死死地盯著我微微彎曲的雙腿,仿佛不願再多看一眼除了這兩條冰玉般細長大腿外的任何事物,毫不掩飾地催促著我,把身上這煩人的長袍脫下來。

   深吸一口氣,這口氣我忍了,心想等我換上這輕薄的內衣,剛好行動敏捷,一鼓作氣把你們三個全打一頓,便一甩手,把這寬大的黑袍脫下,扔在身邊的沙發上。

   “哦哦哦哦喲~這胸夠大——”

   “我叼哦,這掰(女性外生殖器)真的干淨。”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感嘆起來,他們眼前這位女子,一絲不掛的軀體,沒有一絲贅肉,苗條的曲线搭配黃金的比例,合著玉石般冷白的皮膚,像是一尊被精心雕刻的人偶,要不是隆起胸部上的兩點粉紅、胯下那條白淨而透著些粉潤的細縫,和她臉上那憂郁的紅暈與眼里黯淡的靛藍,指定會被人認為是在櫥窗里被精心設計的模特兒。

   不耐煩地咽了咽唾液,彎下腰抓起那套內衣,勾著大腿穿好那條清涼的底褲,時不時聽見他們三個犯賤的起哄聲,而在反手扣著胸衣背後的扣子時,前生身為男人的我,動作卻顯得十分生疏。

   “媽的……扣不住,不過等扣上了,你們就全完了——”

   我把身子轉了過去,朝著牆壁暗暗罵到,卻沒發覺這三個色狼居然一起圍到了我身後……

   “第一次穿這種扣不上很正常,畢竟妹妹你還小,可能沒穿過……”

   雙手突然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嚇得我把身子轉過去,那老大哥卻小聲說著,為我將那顆扣子扣上了。

   可自己的手被他抓著難以動彈,剛剛想要用反擒拿將自己的雙手從他手里掙脫,自己的兩只腳踝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冰涼——

   “咔!”

   “什麼鬼?!”

   趕忙低頭看了看,居然是那個微胖的男人,拿著一副金屬腳銬將我的雙腳牢牢靠住!

   這下好了,自己的腳不能夠隨便動,不然就會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而那瘦高的男人又馬上送來一副手銬,繞過老大哥的手,把我的手腕也拷起了——

   “對不住了妹妹!但誰叫你長得那麼騷呢?”

   一聲奇葩邏輯的發言,又是那老大哥,將被束縛的我從地上抱起,三個人圍著我回到臥室里,將我扔回床上——

   “他媽的——你們三個傻*!!!”

   重重地砸在床板上,我的身子向一邊滾了滾,又馬上勾起腦袋對著他們罵到:

   “放開我!小心我把你們祖墳刨了!”

   可單純的呵斥是毫無用處的,甚至只會激起這幫禽獸的征服欲——三個男人一塊爬上床,老大哥還是回到床尾抱住我的雙腳,微胖的男人從背後將我抱住,而那瘦高的男人就跪在我腰上,雙手握在那雙被薄蕾絲蓋著的乳房上——

   “滾!給我松開啊——嗷啊啊哈哈哈哈哈……操~啊呵呵呵……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搞什麼鬼?!”

   足底被一個柔軟有溫濕的軟體掃動著,沒等我想要躲避這濕軟的癢感,身後微胖男人的雙手又捏在我的肋骨上,隔著輕細的蕾絲,帶著歡愉快速揉捏,橫蠻地打斷我的叫喊,再合著老大哥的舔舐,讓我被自己的笑聲淹沒。

   “誒——大哥,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啊?這小妹一直光著腳,你也不嫌髒啊?直接就上嘴了?”

   身後的微胖男偏過頭,看著蹲在床位的大哥,滿眼新奇的看著這個把自己的戀足癖在兄弟面前隱藏得好好的老大;而那老大哥聽見,意猶未盡的吮吸一口粘在蜷屈拇趾上的唾液,又伸出手指,握住我拼命躲閃的腳丫,戲謔一般地在前腳掌與趾溝間畫起豎线——

   “我看著挺干淨,再說怕什麼!這美腳,不耍真的可惜,等下你也來耍一下——”

   “好的大哥!”

   這樣戲謔一般地玩弄著自己的身體,自尊心極強的我當然無法忍受這幫禽獸為所欲為的樣子,但僅僅是被兩個人撓癢,身體敏感的自己一瞬間甚至連喘氣都感覺難,而被束縛著手腳,加上肉體與精神上的折磨,一時間那勝利的機會好像又變得些許渺茫……

   “害——我就不同了,我還是喜歡直接點的——”兩只大手揉捏著胸前的乳房,仿佛被我這兩塊大脂肪柔軟細膩的質感蒙蔽了心竅,加上毒品在體內煽風點火,騎在我身上捏胸的瘦高男,忍不住自己胯下的衝動,站起來拉著褲鏈,嘴里還對其他兩人的行為感到不屑,“這妹妹長得這麼可愛,我就不和你們墨跡了,先喂她‘吃飽’先!”

   看著女孩臉上笑得不堪的苦難表情,他拍了拍她身後那個胖男人的手,示意他的動作小一些,才讓我免受那麼激烈的鈍癢,只是在腳底黏膩又肉麻的酥癢里疲憊嬌笑。

   “咿嘻嘻嘻嘻……怎麼——怎麼不撓啊~哈哈哈哈……呵呵呵哼哼哼……嗯呼呼——嗯誒?!”

   擠掉眼角邊因為苦笑而溢出的一絲絲淚花,我正奇怪為什麼後面那男人不撓我的脅肋了——視线重新清晰,卻看見自己面前的褲子中間,出現一根……好吧,上輩子身為男人的我,看見這種又黃又小,卻仍然倔強的“小弟弟”,確實會反胃;但在一片笑意里退去那種惡心感之後,內心又莫名產生一種更加鄙夷的感覺——

   “哼哼……呲呵呵呵……呼呼呼~你……嘻嘻嘻嘻嘻……”

   “誒大哥,要不你等下再玩她的腳?萬一等下射出來她還笑,我怕噎著她。”

   見我驚嚇一陣,卻又偏過臉去,搭著眉尾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瘦高男有些不解,回過頭去和自己的大哥說,卻換來一陣疑惑:

   “你不是要喂她?我都不耍了。”

   大哥只是將雙手搭在我的腳踝上,不讓這雙叛逆的腳丫亂跑;自己不解地回答著瘦高男的話,又馬上在臉上心領神會地閃一閃——

   “她肯定是太怕癢了,沒事!你搞快點的,等下也試一下撓她,老帶勁了!”

   怕癢?確實……我是非常怕癢,怕得就連赫莉托當時輕輕碰我一下腳心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但我現在笑,你以為真的是因為怕癢才笑嗎?自己雖然素體敏感怕癢,但起碼感覺還正常,既然沒人撓還笑……那不就是在嘲笑你因為吸食毒品而變得萎小的生殖器嗎?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真是夠了……”

   笑意隨著心底燃起的怒氣退去,重新抬起頭,那萎黃的龜頭上,細小的馬眼還滴著絲渾濁的先走液;悄悄抬頭看看,卻又馬上傳來一陣生理不適,至此,自己便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這麼些惡心玩意進入自己的身體!

   “嘿嘿~妹妹……你注意一下啵~可別被搞得吐出來哦~”

   “就你這小東西,連我牙縫都塞不下,還想進來……嗯——唔?!”

   自己低著頭輕聲咒罵著,卻被他那雙大手托起下巴——一臉驚愕地望著他那根丑陋的小東西,眼神躲開那些雜亂的毛發,往上看向他那掛著淫笑的長臉,拼命甩甩脖子,趕緊帶著絲退卻說:

   “哥——哥!我自己來!不要動粗——我自己來!”

   “誒嘿!好啊,你還挺識趣的!”男人突然感到一絲新奇,畢竟像我這麼“聽話”的女孩子,上哪都難找;看著我變得這麼順從,便放開我的下巴,將褲子再向下拉一下,得意地笑著——“嘻嘻~來嘛!”

   “你說的啊——”咽了咽口水,鼓動內心郁悶已久的怒火,全身衝動的怒意被聚集在脖子上,我向後仰一仰腦袋,在一瞬間露出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陰笑,“日你奶奶——”

   瘦高男怎麼也沒想到,我的順從,只不過是騙過他這只被本性驅使的禽獸而織起的偽裝;脫口而出一句髒話,我懷著一顆炙熱的決心——寧可被這根小樹枝甩在臉上,也不要讓他進入自己嘴里分毫!

   話音剛落,使勁將腦袋向前撞去,用自己堅硬的額頭,像砸核桃一般用力,狠狠撞在他那脆弱的陽具上。

   “噦——好惡心!”

   即使那根散發著腥臭味的小陰莖被擠在自己的鼻梁上,我還是忍住,繼續調動全身的力量,如聽見戰地的衝鋒號那樣拼命,繼續向前壓去,給他下面兩顆脆弱的睾丸施予致命的一擊——

   “啊啊啊嗷嗷痛死老子!!!”

   身下的女孩竟然突然撞向自己的寶貝根兒,而且力度還這麼大,瘦高男沒反應過來,先是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如撕裂髒腑一般的疼痛,再就重心不穩,帶著下體內部悶熱的脹痛,嘴里撕心裂肺地大叫著向床後摔去——

   “我草?搞什——”

   聽見一聲慘叫,還在床尾意猶未盡撫摸我的雙腳,老大哥才抬起頭來,卻沒想到被瘦高男一跟頭砸下來,連話都沒說完,也一起栽倒床尾的地上。

   “你們怎麼?操你媽你挺囂張啊——”

   “啪——”

   身後的微胖男驚坐起來,對著我破口大罵一句,順手甩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床上,便急忙跑下床,查看摔倒在地上的兩人——

   “呲呵呵呵……傻逼……”

   被他扇了一巴掌,一點痛感都感覺不到,自己躺在床上,余光望著那微胖男諂媚的身影,嘴里仍然充滿戾氣地陰笑著,笑著他們傻……

   因為這盤棋走到這一步,當他們所有人的視线里都沒有我的時候,就是我將死他們的時刻——

   “媽掰——那狗女人敢撞老子,操……老子今晚要操死——她……”

   瘦高男被兩人從地上支起來,怒火中燒罵罵咧咧的,似乎忽略了自己老二的脹痛,扶著腰指向床,卻在逐漸驚愕的神色里,語氣漸漸失去力量,變得恐懼……

   “敢惹我們,我看她是不想活——活……了……屌——”

   老大哥支著瘦高男,一起從地上站起來,可看向床鋪時,和瘦高男一樣,臉上同樣逐漸浮現出不解與驚恐——

   “媽的管她那麼多?直接操死她!喂,你們在看什麼——”

   看著面前兩人的神情,均由憤怒變得驚恐,微胖男有些詫異,貌似想著在三人之間出頭,便直接惡狠狠地轉過身指著床叫道。

   但他循著自己的手指看去,瞳孔也變得和其他人一樣,被恐懼混濁著……戰栗著……

   三人面對著的床,潔白卻稍顯凌亂的床單上,只留下了兩副仍然上鎖的鐐銬;粗野的叫罵聲平靜後,連呼吸都被壓抑,就連天花板上溫暖的大燈也救不了房間內的死寂……

   活生生的少女,一個轉身過後,就這樣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线里。三個人開始後怕——到底是自己瘋了?還是撞見了鬼?他們最不願意相信前者,可一想到後者,想想自己以後可能遭到的那些坊間怪談般的獵奇報復,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體內灼燒的欲火……

   “大、大大……大哥,人、人呢?我……我是不是吸出幻覺了?”

   瘦高男看著空無一人的床,站在原地瑟瑟發抖,拍一拍老大哥的肩膀,卻將同樣驚訝的大哥嚇了一跳——

   “嘿誒——不!不可能……我明明都操了她的腳……都、都他媽……射了她一腳……莫——莫不是撞鬼了?!”緊張地靠著牆,老大哥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完,想到聽人說過鬼魂這種東西本來陰氣就重,更何況位於最低處的雙腳呢?不由地捂住自己褲子里已經嚇得萎軟的陽器,瑟瑟發抖,“媽的……我的屌會不會爛掉?”

   “怕什麼怕!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沒得那種鬼東西,我們是唯物主義者啊!”明明也怕得要死,微胖男卻故意大聲喊著,仿佛是在給他們壯膽,“上次去那個卵仔家討債,把那關公像砸了都屁事沒有!莫信那種不存在的……”

   只是,他的語氣雖然鏗鏘,但越到後面,便越是無力。

   “嘁,那可能就是關二爺在天有靈,無意中安排我來搞你們的……哼哼哼哼~”

   我躲開他們,已經來到客廳里,一邊往嘴里塞入三塊炸雞補充能量,一邊開著能量飲料的瓶蓋,往嘴里灌下,聽著他們在臥室里慌亂——

   往前那麼點時間,趁著他們三個人在床下亂做一團,沒有任何人看著我時,學以致用索利都斯說的那般,自己抓住機會對他們三個人改變了可視狀態,無視人類對我這個死神的任何束縛,自己的身體便化為一陣黑霧,從上鎖的鐐銬里飄出,自己再溜到客廳里,重新返回人類可視的狀態,趁機吃點東西補充能量——

   “嚼……嚼……嚼——嗯唔……啊……”吞下嘴里的食物,再灌一口能量飲料,頓時感覺自己精神百倍;低頭看看身上仍套著的,那色氣滿滿的半露點情趣內衣,想起死神的能力還能同化人類這個維度的任何貼身物品,也許也是一個不錯的能力~“好嘞,吃飽了,看老娘把你們三個干翻——”

   站起來,向著對面的沙發躍起,在空中翻滾畫出一條弧线,自己的腿腳飄出一陣黑霧,逐漸將我的身體化為虛無;身體越過茶幾,只剩下上半身在空中拽著一條黑霧翻滾,向下落去,背脊落在皮質沙發松軟的靠手上,右手順手勾起自己原先丟在上面的黑袍,滾到地板上,在三個男人緊張地從臥室里走出來的那一瞬間——重新回到對他們隱身的狀態。

   “不對……不對,我感覺她可能學過什麼類似於……密室逃脫什麼的,她可能就躲在這套房間里。”三個人拼命冷靜下來,說著各自的猜想,老大哥說出來後,又回到沙發上癱坐著,“你們別怕,到處找找,櫃子、廁所什麼的……”

   看著面前兩人點點頭,便分別向兩邊走去,檢查著這個大套房里能夠藏下一人的任何人地方;而最為後怕的老大哥,自己坐在沙發上,前傾著身子,雙手交疊在胯下,嘴里嘶嘶吐著冷氣,感到左肩膀一陣陰冷,卻只能在心里祈禱——那女孩會被找到。

   “哼……當然會找到我的啊~因為我會自己找上門來~”

   穿上黑袍後,檢查被容納在里面的東西都完好無損,包括我那只好像又長大了點的渡鴉,我便來到他身邊坐下,右手搭在他的左肩,陰笑著、直勾勾地看著他蒼白的臉。

   身為人類的他們,怎麼能夠發現我的存在呢?忍不住了,現在客廳里就只剩老大哥一個人了,其他兩人分別去了隔間和衛生間,自己便想著解除隱身,准備大干一場了——

   左肩膀感覺越來越沉重,仿佛又什麼東西壓在什麼,老大哥恍惚著,直到一陣黑霧在眼角邊發散,才僵硬地轉過臉——

   “你們找我呢?”

   左邊,熟悉的少女臉上,稍顯凌亂的劉海遮不住她戾氣四散的幽藍雙眼,她笑著,勢如冰炭,潔白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千斤巨石,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噶……鬼——鬼啊!!!”

   嚇他驚叫起來,我便將肩膀上的右手翻轉過來,整條手臂從下巴下繞鎖住他驚恐的腦袋,手掌扣住他的後腦勺,左手伸過來壓緊他的枕骨——

   “別死了啊啊啊啊!!!”

   帶著一聲怒吼,鼓足力量從沙發上托著他站起來,左腳向前半步,雙膝彎曲——狠狠地將這個強壯的男人向前扣摔——

   壯大的身軀,被一個高挑的女子向前摔向茶幾,老大哥的脊背先砸在那脆弱的茶幾上,加上他臃腫的身材,巨大的衝擊沒能使這個茶幾活下去,應聲從中間裂開一條大縫,合著男人無力的身軀,一塊壓到地板上,支離破碎……

   “你喜歡這個哈?去你媽——”

   倒在茶幾碎片里的老大哥,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便抬起裸露的腳跟,對著他柔軟的腹部用力踩下,一陣劇烈的鈍痛,讓本就無法活動頸部的他,近乎窒息——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瘦高男在隔間里聽見客廳的異響,便急忙跑出來,可剛到客廳的門口,卻看見一個女子踩在自己大哥的肚子上,滿是殺氣地看向自己。

   “你個婆娘——”

   他剛剛罵出一句,像是要往我這跑來,自己重重地踩在腳下男人的身上,向前邁步跑去,騰空躍起,踩在兩人之間的沙發上,將右腿彎曲,借著沙發將我彈起的衝勁,如同一把烏黑的彈簧刀,彈出右腿,狠狠向前飛踢在瘦高男骨感的胸廓上——

   “我是你媽——”

   上頭了,自己沉溺在狂熱的暴怒里,嘴里粗俗不已的叫罵聲似乎給予了自己無窮的力量——把瘦弱的男人踹到後面的陽台,看著他撞在牆上萎萎地跪倒在地上,仿佛還是不解氣,繼續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舉著他將他扔向一旁的櫃子門上——

   “搞我?哈?!要我嗦牛子?哈——”

   每一次凶惡的質問,便帶著一次拳頭的痛擊——一拳一拳打在他淤青的臉上,自己的指關節都被他的臉撞紅了,但我是死神啊!沒有痛覺,一次一次不斷的、忘我的拳擊,將他的頭一遍一遍砸在櫃子脆弱的木門上,甚至自己已經用這個男人將他背後的木門給卸下來了,都還意猶未盡地將他推進吊著衣架櫃子里,一遍一遍地踹著他褲子里嬌小的老二。

   “啪——”

   一聲清脆的碎響,我還踹得起勁呢,卻感覺一攤冰涼的液體閃現在我腦袋上——

   停下來,感覺頭頂上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又落下什麼碎片狀的東西……自己停下來,摸一摸滲出些溫熱液體的額頭,手指拿到眼睛前,才發現:

   “血……”

   潮濕的頭發散發著股股血腥味和啤酒的清香,我轉過身去——這不是“溫柔”的小胖嗎?看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看見了自己大哥和朋友的這副慘樣,又或許是看清了這個女人最凶暴的神態,嚇著拿起啤酒瓶往我腦袋上砸來。

   可是,啤酒瓶這種東西,真的能給我的腦袋開個瓢嗎?舔一舔之間渾濁的血酒,借著舌尖的腥咸邁向他,嘴里卻是更加狂戾的大笑……

   “你死啊臭婊子!!!”

   他害怕了,顫抖著雙腿,卻仍要鼓起身體里為數不多的剛烈,舉起手里鋒利的碎酒瓶,衝動地向下刺來——

   抬起左腕格擋,支住他向下突刺的手腕,反轉、扣死——折彎他的魚際,把那酒瓶從他手里卸下來;機敏地轉身、後撤步,將比我矮那麼幾寸的他貼在自己後背,刹那間向左轉身九十度,對著客廳的方向用力使出一記過背摔,把他砸在鋪滿茶幾碎片的地板上——

   “我都沒打算讓你死……你就要殺我啊?”

   取下身上的黑袍,光滑潔白的身體上只是蓋著暴露的情趣內衣;將松散的黑紗袍攥在手上,化作一條緊致的扁帶,向空一甩,鞭擊空氣發出一聲清脆巨響,自己的形象莫名地就應景了起來。

   “嘶……唔——唔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徹底怕了,支起微胖的身體,慌張地向套房的房門跑去,急切地想要逃離我手里暴虐的鞭子,卻怎麼也躲不開鞭子在他的身體上肆虐,留下一陣陣暗紅灼痛的印記……

   “跑啊?跑挺快?!老娘今天不抽死你就對不起自己的名號——”

   慌忙逃竄的身體撞在套房門上,一邊躲避著襲來的鞭子,一邊發出痛苦的慘叫,拼命地壓下門把手……

   “寶寶~今晚你要玩什麼啊~♡”

   酒店走廊里,一位身著艷麗的女孩,挽著自己男友的手臂,痴痴地抬著頭,甜蜜的眼神里充滿了好奇。

   “都說了,很刺激的啦~♡”

   男孩背著一個包,滿臉欣喜地低著頭,在自己女友的耳邊低語:

   “SM~”

   “哎呀~討厭啦~♡”

   嬌羞地抬起手,輕輕拍打在男孩的肩膀上,兩人的志趣愈發高漲,親密地向著自己訂下的房間走去。

   “咚——”

   前面的那個房門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撞擊聲,不由地使兩人抬頭看去,眼里充滿了疑惑……

   “跑啊?跑挺快?!老娘今天不抽死你就對不起自己的名號——”

   門里傳來一陣陣響亮的鞭擊聲、一個男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還有一個暴怒的女聲,膽小的女孩不禁內收一下雙腿,有些緊張地握住男孩的手臂,與他一起膽怯地站在走廊里。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忍受不了身體上被鞭子留下的陣陣灼痛,終於在混亂的揮手下,微胖男打開了房門的把手,慘叫著將門推開一條小縫——

   可我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就在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的一瞬間,將鞭子收回來,向前衝去——離他還有一步距離,左腿支撐整個身體跳到空中,蜷屈的右腿向前彈出,將男人從門上踢開——

   “砰——”

   “啊啊啊啊……”

   面前的房門突然被砸開,從里面滾出一個遍體鱗傷的微胖男人,小情侶們嚇得驚叫一聲,顫抖著看著一臉悲慘的男人趴在地上;又抬起頭,忍不住好奇,想要看看門里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就不行了?呵……男人,我還沒玩夠呢——”

   從房門里伸出一條細長的腿,男孩與女孩看去,看著走出來的那個高挑女人,嚇得瞪大眼睛,說不出話——女人身上,狂野暴露的半露點蕾絲內衣,只是無濟於事地貼在她潔白無暇的軀體上,細紗透著兩點粉紅的乳首和胯下嬌弱的細縫;手里拿著一條黑亮的長鞭,頭上散亂的黑發下,幾絲鮮血淌過冷酷暴虐的眼角,望著她那冷峻的,邁向男人的身姿神態,頗有幾分飾演反派的謝霆鋒那般韻味,只不過她那纖細而豐滿的身軀,多多少少又沒能展現過多的強硬戾氣……

   “哈……呀啊啊啊唔——唔——”

   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驚叫起來,又被自己同樣驚慌,卻稍顯冷靜的男友捂住了嘴——

   “嗯?”看向傳來尖叫聲方向,望著路過小情侶臉上的驚恐,暴怒之中的我不得不冷靜下來,低頭看看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雖然笑得很冷,但還是牽強地看向情侶兩人,將食指抵在鼻尖,“別怕……SM呢~”

   說罷,放下抵在鼻尖的左手,向前彎腰,一把抓住男人的後衣領,將無力掙扎反抗的他重新拖拽進房里:

   “走!跟我進屋!”

   “砰——”

   房門被重重地摔上了。

   “饒命——啊啊……啊啊啊啊!!女俠饒命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呐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陣慘烈的尖叫聲,合著響亮的鞭打聲隔著房門響徹走廊,我甩動起鞭子,發泄著自己一天的郁怒,再也不去管房間外發生了什麼……[newpage]

  

   “吱——嘩……”

   浴室里,打開溫暖的熱水,衝刷著身上的血汙和啤酒;頭頂的傷口在溫和的癢感下慢慢愈合……

   “哈……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啊~果然事後洗個熱水澡是最舒服的事!”

   在身上擦著檸檬香的沐浴乳,再將頭發徹底洗一遍,擦干身子吹干頭發,自己站在起霧的鏡子前,看著自己完美的鏡像,靛藍的雙眼仿佛變得更加有神;想想今晚發生的一系列離奇古怪的事,嘴角撅了撅,還是向自己的倔強妥協了:

   “要不……還是回到岸島吧,赫莉托和索利都斯……還是挺好的!”

   重新穿上掛在衣架上的情趣內衣,自己推開門走到客廳,眼神在一瞬間重新變得冷峻,一副高傲的征服者姿態,走到被我的黑紗束縛,橫豎在地板上,遍體鱗傷的三人面前……

   “哎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坐在沙發上,傲慢地翹起二郎腿,只用一個像是要殺人一般的眼神,就讓兩個男人蠕動起來,吃力地跪在地上看著我;還有一個老大哥,因為脖子可能受了傷,只能躺在原地,含糊不清地呻吟著……

   “姐……姐——我們……嘶——我們錯了,看在我們沒、沒沒沒……沒完全動你的份上……能、能不能放……放過我們?”

   這不要臉的瘦高男,跪在地上一副諂媚可憐的樣子,可能是被我操縱的黑紗勒得四肢疼痛,才會如此低聲下氣地先認錯……

   “先不說這個,讓我看看今晚你們原本打算干什麼——”

   在他們緊張的眼神下,伸手拿過一旁微胖男的包,拉開拉鏈,看見一堆成人玩具,可最讓我在意的,還是兩盒藥物——

   “吼……這是什麼?地西泮……西地那非……”翻了翻白眼,嘴角不屑地冷笑一下,將藥品拿到他們三人面前晃一晃,“你們是想讓自己今晚睡個好覺,順便幫我治療一下冠脈狹窄:還是想迷暈我,三個人在輪流干我幾炮?告訴我……前者還是後者?”

   “前……前者……”

   微胖男顫抖著,抬起眼皮小聲地說著,仿佛天真地以為我與他一樣“天真”,卻沒想到立刻被我將手里那盒西地那非砸在臉上——

   “扯你奶奶個大屁股蛋子!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他媽的西地那非是偉哥!”

   又拿過來老大哥的包,拉開拉鏈的一瞬間,自己的眼睛都忍不住放出一道光:

   “這麼多錢?我知道了……都是你們在賭場出千騙來的吧!”

   看著我手里握著的一大沓紅票子,老大哥艱難地躺在地上挪一挪身子,卑微地和我乞求:

   “妹……妹妹啊,今晚上是我們不對,這里一起有四萬,你七,我們三,以後我們和你一起混,你說干什麼我們就干什麼,以後我們養著你,好不好?”

   可自己根本不想和這幫人同流合汙,只是端詳著這一大堆人民幣,眼睛里的神情逐漸明朗,又偏過眼睛,冷冷地盯他一下。

   “那那那——那全部都給你,好不好?但是……你能不能留點錢給我去治一下脖子?你太厲害了……我感覺自己的頸椎都斷了,動都動不了……”

   “我才不稀罕你們這些錢,倒是……這次該輪到我和你們玩游戲了~”

   從沙發上站起來,像個任性的大小姐,來到沙發後,打開一瓶啤酒,將手里的地西泮全部放進去,溶解、搖勻,再笑嘻嘻地坐回他們三個面前:

   “給你們個機會,你們三個不是喜歡我的……腳嗎?”

   “是是是!喜歡!”

   “太美了!”

   “妹妹你是了解我的,我——”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卑微起來,自己瞪一瞪躺在地上,稱我“妹妹”的老大哥,讓他閉嘴後,又繼續說:

   “你們三個,蒙上眼,來舔我的腳,但我可是非常——非常怕癢的!所以……你們誰要是舔的時候讓我笑出來,我有你們好看!”

   三個男人面面相覷,又更加不解地向前看看,望著坐在沙發上的我,那只翹著的二郎腿——潔白透紅的指甲直直對著三人,他們猶豫一下,其中兩人才慢慢跪著向前來,顫著嘴唇,對著我的腳趾呼著絲絲冷氣——

   “啊!等一下——”

   翹一翹趾尖,卻把面前兩個能動的人嚇得僵硬;我站起來,走到老大哥前面:

   “你怎麼不來?”

   “妹……妹啊……哥我、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看我這樣……也不能強人所難吧?哥我動不了啊……”

   大哥在地上躺著,樣子確實慘,可我才不會可憐他那麼多,一腳冷漠地踩在他的胸口,踩出一陣劇痛,逼他張開自己的嘴,一邊將混著高濃度地西泮的啤酒塞到他嘴里灌下,一邊凶惡地罵著:

   “你可要知道——你不僅欠我的!你還欠他們倆的!口口聲聲說著不吃獨食,居然趁著他倆不在的間隙……撓我的腳、舔我的腳!還他媽射了我一腳!惡不惡心?!”

   一旁的微胖男和瘦高男只是驚訝有恐懼地看著,看著信任的老大哥被我揭發,又被我灌著酒——將酒瓶拔出來之後,才艱難地咳著嗽,咽下去……

   “那你就看著他們舔吧,一個人好好羨慕吧~”

   回頭看看他們兩人,又笑眯眯地坐回去,重新抬起自己的右腳,夾在左腿上對著他們:

   “來吧~”

   “那什麼……姐,那人就是個傻逼,他那樣對你太過分了,不如……我幫你再洗洗,然後我們再舔。”

   瘦高男看著我的腳,貌似感到一陣反胃,這才諂媚地抬起頭,極力想要討好我,卻沒想到被我一腳踩在臉上——

   “我要你洗?就算是被你大哥的精液泡個三天三夜噦——你……你們也給我舔干淨唔——噦……”

   瞧我說著這話,甚至把自己都給惡心得干嘔了,把腳退回來,又在空中打了個響指,讓束縛他們手腳的黑紗如毒蛇一般爬出來一段,再他們驚恐的尖叫聲中蒙住了雙眼。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東西啊!救命啊!”

   “不要!不要殺我們——”

   視线被蒙蔽住,才能體會到內心最真實的無助與恐懼,兩人驚慌地求饒著,就連原來靠近我腳尖的勇氣都沒了。

   “我才不亂殺人,好好聽話~我能保你們沒事。”

   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到他們面前,將左腳抬起來,甩甩腳邊拍一拍他們的臉頰,才使得他們重新慌忙地循著我的趾頭,將自己的嘴唇貼上來,親吻、吮吸——

   “嘶……呲呵呵呵……不行哈哈哈~還是好癢——”

   自己的體質連一點點癢都忍受不了,就被他們的唇舌觸碰幾下,嘴里又忍不住發出幾絲竊竊的嬉笑。

   “對不起!對不起!”

   太膽小了,但不怪他們,因為我之前嚇他們嚇得太重了——兩人聽見我的笑聲,便立馬停止了舔舐,急忙跪在地上道歉,甚至磕起了頭——

   “別怕別怕,癢是在所難免的事~”用腳背抬住他們的額頭,不讓他們繼續把腦門砸在地上,我才笑了笑,將手里的酒瓶拿到前面,“不過看你們態度挺誠懇,那就獎勵一下你們~”

   偏過頭,看見躺在地上的老大哥已經昏睡失去了意識,我才低下頭,將瓶子里混了藥的酒倒在自己的大腿上——淡黃涼爽的啤酒沿著大腿的肌肉,流過小腿、腳背,再從趾尖趾縫,帶著一絲絲溫癢點滴而下——

   “來喝點酒吧~助助興!不過……可別浪費哦~”

   兩人聽見這流動的聲音,又慌忙地抬起頭,擠到我的腳趾前,拼命地擠在一起,爭搶吮吸流淌著酒液的足趾,生怕浪費一滴……

   “咕……噗——咳呼呼呼呼……嗯嗯~嘁嘻嘻嘻嘻呵唔——嗯哼哼哼哼……呵呵呵~”

   兩人溫熱的舔舐,濕軟的舌尖輕快地掃動著每一寸稚嫩的趾尖,他們一定舔得十分糾結——既害怕漏下一滴我要求他們全部喝下的酒,又擔心我不講信用,在一陣陣虛偽的嬉笑里對蒙著眼的自己打擊報復。

   忍不住縮一縮腳趾,看著他們像兩條忠犬一樣舔舐自己,其實我根本高興不起來,就連嘴里的嬉笑,也開始在腳上凌亂的濕癢里,夾渣著越來越多的不情願:

   “呲哼哼哼……咿唔~嗯嗯嗯……嘁哈哈——呵哈哈哈哈夠了!”

   趕快將瓶子里剩下的酒倒完,看著他們肮髒的舌頭在我的刷掃著,頂不住這種羞恥獵奇的感覺,便馬上把腳收了回來。

   走到沙發邊,隨手拿了那四萬元里的一沓紙幣,看著地上的老大哥徹底昏睡,以及其他兩個男人因為藥力而變得困倦的身體,才向著房門邊的浴室走去……

   “姐……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瘦高男已經支撐不住了,身子向前一倒,側臥在地上,用著清醒時最後一點力氣,斷斷續續地詢問著,我這個奇妙的女人。

   “呵……算你們幸運,我是個死神。”說出這話,自己卻還是有種羞恥感,畢竟這個內容像是個初中二年級的學生說的話,可事實就是如此,“只要天不讓你們死,我就絕對不會殺你們,但做錯了事,就必須贖罪。”

   “你真的……是……鬼啊——”

   瘦高的男人已經在地上昏過去了,微胖的男人接過我的話,無力地確認我不是人類這個事實,便同樣倒在了地上,伴著均勻的呼吸陷入昏睡……

   三個人手腳上的黑紗帶松開,動作如滕蔓一般蜿蜒,爬過地板,攀上牆壁,借著我伸出的左手,纏繞到我的手臂、軀干上,重新編織成那干淨飄渺的黑袍。

   在浴室里重新洗干淨被他們舔舐的右腳,我一點都不像等自己體質的自潔來清理掉這些肮髒的東西;想想自己征服他們後的表現,不由地感嘆道: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害我說了那麼多髒話,以後還是遠離這些人渣為妙。”

   重新走出浴室,回頭看著倒在一片家具殘骸中的三人,看著那包瘦高男掉在地上的毒品煙草,便從黑袍里的“空間”將索利都斯給我的手機掏出來,按下了三個數字——

   “喂你好?110嗎?我這有三個人聚眾吸毒、賭博,還斗毆鬧事……嗯,在桂山大酒店,8樓807包房,請快點來哦……不然人可能就溜走了。”

   掛斷電話,看一看手里的紅票子,才發現自己拿的好像有“一點點”多——四萬里拿了八千七,不過就這意外之財,也夠我支撐一段時間。

   化作一陣黑霧,隱藏身形從走廊的監控下淡然走過,輕松地從安全通道走到一樓,剛出酒店大門沒多少步,就看見三輛飛馳而來的警車,將整個酒店封鎖起來。

   赫莉托和我說要低調,顯形後我便躲在對街的小巷里,看著警察將神志不清的三個人拖出來;晚風吹過發梢,露出嘴角上揚一下,才滿臉無所謂地消失在城市的夜燈里:

   “三個人……再來個三人行,或許也不錯~”[newpage]

   第十一章——DateAlive——約會大作戰

   一夜安眠,城市又迎來一朝的希冀——

   陽光探入窗台,灑在仍然帶著一絲沉醉倦意的足趾上……

   “唔……嗯……幾點了?”

   七點三十六,敲了敲自己的手機屏幕,緋紅的雙眼帶著絲倦意,透過散亂的銀發,赫莉托側過臉看了看手機屏幕,卻又帶著些宿醉般的困倦,翻過身子,抱住被自己睡亂的、昨晚被Mes疊好的被子。

   “怪了……誰昨晚灌了我酒啊……真是……”疲倦里帶著點昏昏沉沉,赫莉托並不喜歡這種感覺,語氣里有些不耐煩,卻還是在回想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哦……是我自己……”

   平時滴酒不沾、獨愛甜品的自己,為什麼會破天荒地喝下酒呢?她質問著自己,卻在回想到那個家伙的瞬間,突然兩眼一震,從床上挺起身子——

   “Mes!”

   可自己坐在床上,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自己的那一排貝斯還是一如既往地靠在琴架上,桌面還是一成不變的樣子,自己的鶻鷹也飛出去了,唯獨枕頭邊的床單上,多了一聽回到常溫的檸檬汽水……

   “沒回來……啊……”

   頭發睡得亂蓬蓬的,身上的白襯衫也被自己磨出一條條褶皺,嘴里不屑地“嘖”一聲,又直挺挺地向後倒回枕頭里:

   “晚點熨一下……”

   窗外傳來一陣羽翼的撲騰,那只冰白的鶻鷹落在窗台上,望著赫莉托毫無遮蓋的腳心,小心翼翼地落到地板上,一蹦一跳,再爬上赫莉托的床鋪。

   “嗯唔……呼……呼嗯……哼……哼嗯——”

   堅硬光滑喙尖抵在她微紅的足心上,昨晚上醉得只想好好睡覺,赫莉托便把腳上緊箍的薄襪脫下放入鞋子里;而仍然敏感的足底,正在被自己的的使魔用口喙在那溫紅的嫩肉上畫著圈,這不自然的陣陣酥癢,將又要重新睡去的她驚醒,縮了縮腳趾,嘴里發出幾聲哼笑。

   見自己的主人只是躲了躲腳丫,又重新睡去,飛在半道上遇見一個可信的女子告訴自己要這樣對待一下自己的主人,這聰明的鶻鷹便向前探了探腦袋,將滿是細羽的腦袋貼在主人柔軟的腳心上,輕輕蹭了起來——

   “咕呼~嗯嘻嘻嘻……咿呀呀——”

   似乎一點點溫和的癢感都不能耐受,整個人突然坐起來,像個小女生一般嬌叫一聲,伸手摸一摸腳心抵消掉那份酥癢;低頭看看床位,發現是自己那只本應乖巧聽話的鶻鷹,赫莉托眼里透著一股迷惑,卻抿著嘴笑了笑,向前跪坐在床上,伸出自己的食指逗一逗鶻鷹的喙尖:

   “你回來了呀寶貝~怎麼學壞了呢?”

   自己的主人還是那麼的溫柔,鶻鷹便欣然地撲了撲翅膀,爬到赫莉托的腿上,任由她撫摸自己的飛羽。

   “對不起呢~我太怕癢了,所以以後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愛撫著自己的使魔,可回味著昨天下午自己對Mes做的那些事,心里卻還是流過一陣愉悅,“但你可以對Mes這樣做~”

   “咕——唔~”

   低鳴兩聲,被赫莉托的食指撓撓頭頂,鶻鷹顯得十分愉悅,張開翅膀向著赫莉托為它買的鳥巢飛去,卻在心里同樣誠實地守住與那個偶遇女人設下的承諾。

   “呼……算了,不睡了……呵啊~哈——”

   嘴里還打著哈欠,但被一絲酥癢,和對那個家伙的念念不忘,赫莉托也沒了多少倦意,拿起鞋里仍然干淨的黑色船襪穿好,便穿上那潔白的板鞋,走向浴室洗漱……

   “咦?這烤箱……計時器還能用,怎麼就不能加熱呢?”

   索利都斯睡了三個小時,六點就起床了,來到後廚一邊聽著放在一旁的藍牙音響里播放的經濟新聞,一邊鼓搗著一個很早以前就買了,卻一直沒用的烤箱。

   “今日,由中航工業集團與俄羅斯伊留申航空聯合體股份公司聯合研制的,裝備四台大推力純國產渦扇發動機的大型客運飛機——CY525首機即將下线,此型客機或將被用於取代國內老化的波音747型等大型客機,且將成為構建亞歐非‘空中絲路’的重要組成部分……”

   “前幾個月就說熊市見底了,而且中航集團……單股價格也到那麼低了,業績也特別好,不如最近我們接進去?”

   索利都斯還在為自己的烤箱而苦惱,赫莉托卻拿著手機看著新聞里提到中航集團的股票信息,頂著一頭剛剛吹好,還留著點點濕氣的頭發悠閒地問著自己的老師。

   “好說,到時候我也看看各K线的形態,好的話就拿它一個牛市,但是赫莉……”把烤箱的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每個旋鈕都擰了一遍,可還是打不了火,索利都斯無語了,拍了拍烤箱的箱體,“這烤箱一次沒用過,怎麼就打不了火呢?”

   眼睛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來,赫莉托咬了咬嘴唇,表情也變得無語起來,向前走去,將烤箱與牆壁之間的插頭拎了起來:

   “你沒通電。”

   計時器是機械設定的,索利都斯反應過來,才撓著頭尷尬地笑笑:

   “啊哈哈哈哈……這喜劇效果太俗套了~”

   “所以呢?你怎麼一大早就鼓搗這玩意?”赫莉托看了看這個雖然設計老舊,卻仍然嶄新的烤箱,有些不解地問,“以前買了結果不會做甜點,現在又想著自己烤了?”

   “沒有啊,不過啊……我是想著讓小Mes來烤~”

   將臉湊到赫莉托面前,帶著一臉期望,又好像自顧自地在決定什麼事。

   “哈啊?你怎麼這麼確定她會來烤?再說了,我是她的老師,她回不回來,我都不知道呢。”

   “哼哼~小赫莉,你忘了嗎?我可是懂讀心術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會留下來了~”神秘兮兮地眯著翠綠雙眼,索利都斯笑嘻嘻地看著不解的赫莉托,卻又突然說:“就像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喜歡她一樣~”

   “嗯——你……”身體顫抖一下,鮮紅的虹膜在瞪大的眼里震顫,赫莉托有點頭昏,卻還是立刻反應過來,嘴里強裝平靜地說一聲,“滾……”

   “哎呀~不要這樣嘛赫莉,這種感覺不就是像我喜歡你一樣嗎?”看著赫莉托惱羞地轉回去,想要走出後廚,便雙手伸向空中說著,“我也喜歡Mes啊!這種感覺是一樣的!”

   “嘖——”早就對索利都斯這種半開玩笑的“胡扯”習以為常,赫莉托只是低著頭不理會她,但聽見酒吧的玻璃門傳來一陣被推開的聲音,便走了出來,想看看是誰這麼早來拜訪——“抱歉,我們還在打烊,下午五點才營業——”

   站在門口,赫莉托看著推門而入的高挑女子,滿眼驚訝,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所措。

   “早啊赫莉托,是鶻鷹把你叫起來的嗎?”我看著赫莉托,靠在門邊對她揮了揮手,“感覺我的新衣服怎麼樣?”

   在城市里游蕩了一個晚上,黎明又蹲在附近百貨大樓門口,在他們開張的那一刻便走了進去,按著自己在廣告牌與櫥窗里看見的穿衣風格,用手上的現金購買了一套全新的衣服——秋意漸涼,雖然溫度這種東西不會對死神有太大影響,但為了符合季節,就買了一件栗色的梨子風衣披在身上,里面加了一件白襯衫與黑色吊帶連衣短裙打底;修長的雙腿並不想要太多修飾,只是配了一雙Dickies的黑色中筒靴,加上兩條長到膝蓋的小腿襪;合著潔白的臉蛋上,滿是邪魅的靛藍眼眸,確實讓人耳目一新。

   看著自己的徒弟這般穿搭,赫莉托很難想象著眼前這俊俏美人生前居然是一個連婚都沒結過的老男孩,愣著咽了咽唾液,這才反應過來:

   “嗯,像個人樣。”

   “咦~真不會說話!”

   朝她吐了吐舌頭,望著臉頰微溫的赫莉托,自己眼里溢出一陣不屑,但還是將背在身後的左手拿到身前,手里提著一個袋子,裝著三份烘焙店里限量供應的早餐蛋糕:

   “你是剛起床嗎?還沒吃早餐吧,索利都斯呢?叫她一起過來吧。”

   “嗯哼?有人叫我?”索利都斯跑出來,看見我站在門口,眼里一陣邪魅之後,又是一陣欣喜,“Mes!你回來了呀~”

   將蛋糕放到桌子上,索利都斯和我坐在長座上,都對這份美味的能量感到好奇;然而赫莉托,卻只是滿不在乎地靠在我身後的靠背上,插著雙手,一臉淡然地看著我們。

   “嗯哼?赫莉托,看見這種限量供應的甜點你就不笑笑嗎?干嘛像個非主流大學生民謠吉他手一樣靠在這?”

   “噗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麼比喻啊哈哈哈哈~赫莉哈哈哈哈……人家是貝斯手啦~”

   聽見我的比喻,索利都斯忍不住大笑起來,跟著我一起打趣著赫莉托;可她卻只是僵硬地把臉偏過來:

   “不是……我是看見你笑不出來……”

   “哼哼……”過了一晚上,自己也不再對赫莉托賭氣了,倒還感覺她這副不會說話模樣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便一邊拆著蛋糕,一邊說著,“明明笑起來那麼有親和力,現在寧可對自己的鶻鷹笑都不對自己的徒弟笑一下了……”

   “等等……鶻鷹——”意識到什麼東西,赫莉托的眼里狡黠一陣,卻突然將手拍在桌子上,震得我拆包裝的手指上都粘上了點奶油,彎著腰直直地看著質問我,“今天早上,你是不是遇見了我的鶻鷹?”

   “是啊,它有完成我拜托它的事嗎?”

   我倒是一臉輕松,絲毫不慌地抬起頭,同樣直勾勾地盯著赫莉托,盯得她的雙頰慢慢變紅,看著我想說些什麼,卻又有點難以啟齒,將另一只手攥在腰間,甚至變得有些羞怯地逃避著我的視线。

   “哦~什麼事啊?”

   索利都斯拿著叉子,含下一口榴蓮千層,同時又饒有興趣地看著赫莉托這副不尋常的模樣,又像是湊熱鬧一般地問道。

   “哼~其實也沒什麼事。”舔一舔指尖的奶油,拿過叉子切下一小塊蛋糕,看著赫莉托這般為難的模樣,我也算是滿足了,那就既往不咎,為她解個圍,“來赫莉托,吃一口。”

   將蛋糕遞到她嘴邊,來不及躲閃,赫莉托只好張開嘴,輕輕含住叉子上的蛋糕,嘴唇合上,讓我將叉子緩緩抽出來……

   她的薄唇微紅,看上去是那麼的柔嫩,自己向外抽著叉子,捏在柄上的指尖都能感受到她那份柔嫩的溫柔;將叉子抽出來,看著她我像是有點迷失——眼神盯著她蠕動的嘴唇,又怎麼也逃不開。

   “嗯……唔唔——確實……很好吃……”喜歡甜品的她,臉頰被這份輕甜染得微紅,偏過眼睛看看我,看著我有些痴痴的眼神,表情不由地抽動一下,“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沒有!”

   即便不和她賭氣,但也不想和她一下子太過親近,不然總是感覺這樣的師徒關系有點怪怪的,便直接舉起她含過的叉子,二話不說又切下一小塊蛋糕,低下頭含在自己嘴里……

   “哼嗯——也不換把叉子……”

   同樣盯著我的嘴唇,好像在意著什麼東西,赫莉托在喉嚨里低低自語一句,但誰也聽不清。

   “你說什麼?赫莉托——”

   “我——我去拿點咖啡過來!”急忙將身子從我前面撐起來,頭也不會地離開桌子邊的兩人向後廚走去;可到了一半,又停下來,回頭看看我,“Mes,糖和奶怎麼放?”

   “啊——半糖……半奶……”沒反應過來,我抬起頭看著赫莉托的背影,感覺有那麼些新奇,卻又只能支支吾吾地把自己的需求告訴她,“謝謝——”

   “哼嗯……”

   沒說什麼,她便繼續向前走去,進入了後廚……

   索利都斯還是要臉悠閒地吃著蛋糕,眼睛包含著笑意,仿佛什麼都不好奇,不擔心似的;等我把臉轉過來,才若無其事地問一句:

   “誒~Mes,昨晚的活怎麼樣了?”

   “哎……別說了,一波三折又未平——”

   將塑料叉子含在嘴里,伸手支起劉海扶住苦惱的眉頭,等赫莉托拿著三杯咖啡來到我身邊坐下,才講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她們說了,只不過——

   “呲呵呵呵呵呵……三英戰呂布,呂布居然贏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你這麼能打啊呵呵呵~赫莉你居然也笑得出來啊哈哈哈哈……不過Mes你遇上的這個孩子,確實得費點心~”

   貌似她們兩個的笑點完全是停留在我單槍匹馬不留證據地毒打了三個街溜子這件事上,兩個人坐在座位上歡笑著——索利都斯還好,畢竟她每時每刻都是這樣笑哈哈的;而赫莉托,罕見的忍俊不禁,卻只是讓我感覺稀奇一秒,之後又回到苦惱之中:

   “喂……你們兩個,好歹多關心關心我這個後輩在工作上的難題啊,而不是坐在旁邊笑我打那幾個差點侵犯我的男人。”

   “哦哦哦~我還關心那對小情侶看見你以後,還呵呵——還有沒有興致去開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是老樣子,資歷最老的索利都斯還是沒心沒肺地蜷在座位上大笑,看得我都有些牙癢癢,巴不得撲上去好好地揉捏一頓她纖細柔韌的腰肢,讓她笑得跟應景一些。

   倒是赫莉托,忍住笑容之後,抿著嘴唇,坐在旁邊輕輕點了點我的肩膀:

   “那個……哼哼哼……Mes,如果還需要心理學方面的資料,我書桌上的那些書你可以去參考參考。”

   感覺過了一個晚上,赫莉托這家伙對我的態度好像變了些許,我挺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眼里不經意間有些疑惑:

   “你還想……讓我進你房間?”

   “呃……嗯——畢竟,我是你的前輩嘛……好歹該幫的也得幫……”嘴里停頓幾下,她又回到原來那副淡定的模樣,清了清嗓子喝下一口咖啡,“而且像你這樣,一開始就這麼獨立的實習死神,還是挺少見的……”

   “對啊,以前赫莉可粘人了,她剛剛上任的時候真的好可——嗯唔!”

   想要繼續說些陳年往事,卻被赫莉托在桌子下踢了一腳膝蓋,索利都斯倒也挺知趣,立刻叉起一塊蛋糕,塞進嘴里不再說話。

   “哦嗯……謝、謝謝……嗯嗯?誒誒——”

   內心流過一陣莫名的溫熱,一時間自己卻難以適應,拙劣地對赫莉托小聲道一聲謝,就再拿起叉子准備吃一口蛋糕,但自己的胸部卻傳來一陣撲騰,慌亂之中,三個人便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渡鴉從我隆起的胸部里鑽出來,跳到桌面上將我叉子上的蛋糕吃下。

   “啊啊這小家伙啊,最近都挺忙的,想想還真是有點虧待它。”

   看著它吃掉自己的那口蛋糕,我並不感到生氣,反倒看著它長大了的身軀,開始思考些新的問題。

   “長這麼大,都快可以被抱得住了……Mes你不准備給它找個家嗎?不干活的時候窩在黑紗里會不會太憋屈了?”

   “不過小Mes你還是挺有創意的,居然把黑紗變成了裙子。”

   輕輕伸出手指撫摸著渡鴉的胸羽,想著自己的鶻鷹都是生活在自己房間窗邊的鳥巢里,赫莉托看看我,像是給著意見;索利都斯卻像是在看著渡鴉出來的地方,關注點完全不同。

   “不是!裙子是我買的,黑紗被我當成胸衣了——至於渡鴉的家……我當然想啊,但我現在又買不起房,不然住這?岸島?”

   “啪——”

   聽著我講這句從昨晚就壓在心里的話說出來,索利都斯一臉滿足地拍一下手,好像是贏了一局牌一樣,靠回椅背上翹著二郎腿說:

   “終於——你這傻孩子終於聽見赫莉的暗示了!你不知道昨晚你走後她誒誒啊啊啊啊啊疼——”

   無情的手,赫莉托猛地伸了出去,狠狠地蓋住索利都斯的臉,將她的頭向後壓去,發出一聲聲尖叫;我看著她們兩個這份奇妙的師徒關系,只是感到後背一涼。

   “索利都斯,你是死神啊,是沒有痛覺的,不要騙我——”

   “啊啊啊哎——那不是想著博取赫莉你的同情嘛~”

   抵擋不住索利都斯這番戲謔,索利都斯不裝了,直接在赫莉托青筋暴起的手里擺起爛來;赫莉托把手松開後,不知為何,或許是惱怒,又或許是什麼其他原因,只是紅著臉,但眼神依舊犀利地偏向我:

   “Mes,你聽好了,你甚至可以爬到我的床上和我一起睡,但如果你也和這個金發傻大個一樣犯賤的話,我們兩個的關系也就像現在我和她的關系一樣。”

   真是個敏感的女孩,撂下這句狠話,赫莉托便頭也不回地走向二樓,關上樓梯口的木門,顯得極其任性。

   “她這樣,不也挺可愛的對嗎?”

   面前這個女人,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似的,喝一口自己徒弟親手調的咖啡,索利都斯仍然是一臉輕松與平靜。

   “不……我只是一直覺得她是個不坦誠的變態暴力女。”

   趴在桌子上,不解地撫摸著渡鴉的飛羽,比起赫莉托為什麼這麼任性,我更加想不通身為前輩的索利都斯,怎麼能這麼包容她。

   “索利都斯,你就不生氣?”

   “不生氣啊,因為有兩點。”

   手里悠閒地晃著咖啡杯,翡翠般的雙眼映著杯口的熱氣,她將兩只手指伸出來,平靜地與我說:

   “一,她這麼做,完全是她確實不坦誠;二……”說著,又一臉微笑地把臉湊過來,“她根本就沒有把我打敗的實力。”

   瞳孔顫抖一下,索利都斯平靜得讓人窒息,她說這句話時我甚至都不敢呼吸。

   難道是在威脅我嗎?還是在試探?我搞不懂,而我目前連赫莉托的一只手臂都打不過,現在索利都斯又和我說這番話,她到底想透露著些什麼?

   “……呲……噗哈哈哈哈哈——”

   可就當我想點點頭,表示著順從時,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又很符合她本性地大笑起來,讓我臉上的表情,直接從緊張變成迷惑——

   “啊?索利……都斯?”

   “哈哈哈哈……瞧你嚇得,有沒有覺得我那種黑手黨老大的感覺?”滿不正經地伸出大拇指對著自己,索利都斯又開始打趣我,可就在她那陣沒心沒肺的大笑之後,那雙碧眼,一瞬間重新變得溫柔起來——“不過呢……無論她打得過還是打不過,我都會愛她,就像我也愛著你——我徒弟的徒弟一樣。畢竟,來到岸島,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家人就算性格再怎麼古怪,但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庇護你……甚至為彼此犯些錯誤。”

   她抿一口咖啡,更加顯得含情脈脈……

   “她……也是這樣想的?”

   面對索利都斯突然轉變的溫柔形象,我有點沒反應過來,但心里還是想著赫莉托是怎樣看待自己的,不假思索地,將這個疑問從嘴里漏了出來。

   “她剛才不是默許了嗎?都說你可以和她一起睡了~”從座位上站起來,嘴里平靜地說著,索利都斯又靠在桌子邊,偏著腦袋,眼里的笑意飄過耳邊的細發落到我的眼里,“當然了……如果你更喜歡我的話,和我睡也不是不行~就是房里放了台立式鋼琴和合成器,可能有點擠……”

   “啊……鍵盤和貝斯……我們都可以組個樂隊了……”

   眼里充滿了猶豫,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可望著索利都斯那副認真的模樣,又不想掃她的興,情急之下,只好下意識調侃一下她們對音樂的喜愛。

   “樂隊?Mes你會什麼樂器嗎?”

   突然兩眼放光地望著我,我甚至都可以從索利都斯驚喜的嘴唇里看出她想要表達的那個詞了——

   g……g……鼓……

   “啊……生前會一點點架子鼓……很業余啦,而且——”抬起手看看自己柔嫩的手心,回想生前練鼓的那段時間被鼓錘磨得粗糙的指肉,眼神不由地透著股深邃,“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打得那麼流暢?”

   “啊啊啊啊太好了,這簡直是命中注定啊!”

   衝下來抱住一臉無辜的我,像是找到知音一般歡呼著,現在的索利都斯,只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單純地高興著。

   “喂喂……找鼓手不是很容易嗎?沒必要抱——抱我這麼緊吧!”

   推一推抱得越來越緊的索利都斯,才讓她在我身邊坐下,整理一下表情,她才解釋道:

   “找會打鼓的人很容易,但會打鼓的死神,簡直是大海撈針。”

   “確實哦……畢竟我們是同類,這樣才玩得久……”

   這麼一想感覺確實有道理,但自己的眼神還是在酒吧里游蕩著,在意著從昨晚就吸引著我的東西……

   “而且你現在也在想些這種事吧~”好像知道我對酒吧里的哪些東西感興趣,索利都斯抓起我的手,便帶著我來到一角的小舞台上,將一塊遮蓋著什麼東西的帆布掀開——“因為你時不時都在看這邊的這個東西。”

   拉開帆布,這下面的東西確實讓我眼前一亮——一套DW收藏家定制套鼓,鑔片都是Meinl Byzance系列的,就連型號,和鼓的黑水晶花紋貼面,都讓我感到眼熟——

   “這是前不久我在同城二手平台上買的,好像是本市一位老醫生的,說自己實在打不動了,想開了整套鼓掛了三萬就賣出來了,成色還這麼好……原本都得要六七萬了……”

   “老醫生?三萬?”

   聽著索利都斯說的,自己眉頭一皺,心里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

   “對啊,據說他家里還有收藏了好多高級鼓……因為我和赫莉都不太會打,所以就挑了幾個好看的買,畢竟都是這個檔次了還保養得很好,聲音差不到哪去,就放在酒吧里讓市里面的樂手每周五晚上都能來JAM(即興演奏)一下。”

   “幾個?還有什麼嗎?”

   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便繼續問了下去,索利都斯也很大方,便帶著我來到吧台上的展示櫃里,從上面拿下來一個我昨晚沒注意的軍鼓——

   “這個也是那個老醫生的,但這個鼓是他自己聯系美國那邊定制的,里面的銘牌還刻了他的……花名?這可是全世界唯一一個哦~”

   看著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櫃台上的軍鼓——是一個14×7尺寸的DW牌深棕色Bubinga木軍鼓,被十對鍍銀的古典鼓耳分開的鼓腔面上,每一段都被印上一只雪白的鶻鷹,十只鷹連成一段完整的飛行動作;從透明的底皮看入鼓腔,里面的銘牌上除了刻著工匠的名字,還有另一個花名:SugarMax……

   “這個鼓原本是我新年買來打算給赫莉的,畢竟上面的鶻鷹很配她嘛~但這個軍鼓也花了四千,可惜她又不打……只能當裝飾了——”

   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仍然如新的軍鼓,索利都斯仿佛為它感到一絲懷才不遇,可抬頭看看我,卻突然止住了聲——

   “原來……嘶……你們在這啊……”感到鼻子一陣酸酸的,吸一吸,卻又止不住眼角涌出一陣溫熱;嘴里也支支吾吾地,帶著點點哭腔自言自語,“原來是你買了下來……嗚嗚——謝謝!”

   “Mes……原來你就是——呵……”看著站在面前哽咽的我,臉上浮現出一陣不可思議,卻又坦然地歸為微笑;索利都斯靠下來,攬住我的肩膀,“現在更加有理由讓我把你留在這了吧?”

   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一天下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在我心里定下了留在岸島的基石,而我剛剛做好決定時,手機便傳來了消息——

   “嗯?我的微信……”

   “這麼快就用微信找到朋友了?小Mes昨晚你是不是還瞞著我干了什麼事?”

   突然跑到我身後,柔軟的乳房貼在我的背後,索利都斯雙手鑽進我的風衣里,貼在我的腰上,那片溫熱的臉頰上,開合著的薄唇朝我耳里呼著熱氣,使我忍不住抖了抖——

   “沒有——來活了!是那個孩子啊……嗯唔——索利都斯,你別朝我耳邊吹氣……”

   從胸口里掏出那朵藍月季,看著它依舊鮮活的樣子,自己才松了口氣,至少小良的精神狀態目前還挺好,不至於回到要進行自殺的地步;再將手機打開,看看他在微信里給我發了什麼消息:

   “姐姐,請問中秋節你有空嗎?我想和你出來聊聊天。”

   “好樣的,這孩子想約你出來,Mes你怎麼想?”

   望著我拿著手機猶豫,索利都斯馬上在我耳邊鼓勵著;抬手看了看手里的月季——仿佛焦急使它的花瓣變得黯淡少許,情急之下,自己也沒想多少,趕快使用輸入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有啊,我都有時間的,那小良你到時候告訴我匯合的時間地點就行,我都方便的。”

   發送出去,看著手里的花瓣又變得鮮活,自己才在索利都斯的懷抱里松了口氣……

   “索利都斯……怎麼辦?”

   癱在她柔軟的胸房里,自己開始變得有些手足無措,雙手垂下去搭在她抱住我腰的手臂上,顯得極其無力,與無助。

   “怎……怎麼了?你不情願嗎?”

   “不是不情願,是……”索利都斯的關切,卻讓我更加感覺難以啟齒,但她那急切的眼神好像又在催促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約會……”

   腦海所剩的記憶,除了這一個月來經歷的各種事情,就只剩下一些零散的,上輩子身為男人的記憶,關於年少時意氣風發的浪漫情懷,一死一生早已忘卻不少;再退一步想,我這種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說屬於爺爺奶奶輩的老東西,約會的浪漫……或許早已不是一個概念了。

   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索利都斯倒是靈光一閃,低下頭來,一臉平靜地說著:

   “與其思考怎麼約會比較浪漫,不如先把最實際的事情先解決——我帶你去把身份證辦了~”

   抬起眼睛看一看索利都斯,心里想想:確實,自己就算再怎麼有想法,手里有再多資金,在人類社會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確實難以行動。

   “對吧?還是現實點好,走——我的車就在外面,我帶你去公安局。”

   就這樣,兩個人一拍即合,本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原則,索利都斯從櫃台後拿出戶口本,來到街邊,將她的那輛黑色大眾SUV開過來,接上站在門口的我,一腳油門,卷起一陣風兒,便向著市公安局駛去。

   “Mes,我在房間地上幫你鋪了個床位,和我睡一個床太擠了,你上來看——”推開樓梯口的木門,赫莉托走出來,卻發現酒吧里,除了還在窗台上睡覺的火花,和站在桌子上吃著蛋糕的渡鴉,就沒了其他人,“嗯?人呢?”

   兩人坐著車,在城市的車流里穿梭著,自己盯著手機屏幕,看著聊天記錄里與小良的約定——地點倒不重要,市中心廣場,交通方便,而且離岸島很近;可時間上,今年的中秋節比較早,就在下周六,所以說我辦個身份證還得申請加急,四五天就得拿到證件,然後還得在一天里解決些如銀行賬戶之類的繁雜瑣事……總之,為了這個活,忙了也值。

   “如果活多的話,你可能會更忙~”索利都斯握著方向盤,穩穩地開過一個十字路口,想起些什麼事又偏過來和我說,“現在這個叫小良的孩子,想解決掉他的問題可能需要花掉你不少時間,期間可能還會拿到一些紅薔薇的活~”

   說的是一臉悠閒,可看到我臉上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索利都斯把頭轉了回去,繼續看著道路:

   “不過Mes你之前做了那麼多活了,應該也可以有段時間休息一下,看你的眼神,不如就在這一周集中精力處理著樁事,或者……擺爛?”

   “不不不……還是不能擺爛,要我說吧,小良著孩子遇到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還是家庭教育導致的心理問題,我昨晚去圖書館找了找資料,這種問題可以靠外界引導解決了……況且,他也挺優秀的……從某些程度上說,不值得因為身邊那些膚淺的人被我帶走。”

   或者說……自己的內心還是想要拯救他。

   眼角再一次瞥我一下,但流露著一絲絲五味成雜的感情,索利都斯沒說什麼,只是轉過一個街角,將車開進了公安局的停車場,兩人下了車,便向服務大廳走去——

   “呼……現在進這種地方不用戴口罩就是爽,前幾年有疫情,進進出出麻煩死了~”

   嘴里悠閒地說著與前幾年疫情期間的對比,一臉輕松地帶著我坐下,索利都斯自己卻站起來,來到自助領號處——她只是用手扶著機箱,碧綠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沒有其他操作,那機器便吐出一張號簽,上面寫著那個數字——

   “666”

   原來她說的,真的是真的……

   抬頭看看坐在旁邊,將右腿搭在左腿上,仿佛把公安局當自己家的索利都斯,眼里不由地投出一陣驚訝;而她看見我的眼神,愣了一下,卻笑著把自己的身份證拿了出來:

   “要不要看看?這可是長期身份證哦~”

   “什——長期?!”

   這家伙比赫莉托工作的時間還長,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用這幅不老的面孔在這個國家,這個人類社會待了這麼久?自己的話語僵住了,滿是驚奇。

   接過來看看,她這模樣果然是個表里如一的大美人,就算是證件照的拍法,也掩蓋不了她臉上優雅的氣質;生日寫的1941年12月25日,但她看見了直接告訴我那是假的——是很久以前在政府剛開始上戶口時“瞎說”的,可最吸引我的,便是她的名字——

   “真的就是……索利都斯?”

   指著名字欄的四個大字,嘴角與眉尾滿是疑惑。

   “對啊,直譯~”

   “你就不裝一下?取個王淑芳什麼的?那個年代叫這麼洋氣的名字?”

   但索利都斯只是聳了聳肩:

   “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嗎——名字不怕丑,只要叫得久~”

   “所以說王淑芳不是挺好嗎?”

   “哎呀!那不就不是我了嗎?!而且我長成這金發碧眼的樣子叫那名字合適嗎?”

   就在我們互相打趣時,七號房間上的LED屏,顯示出了我的號碼,明明自己已經是死神這樣的存在了,卻還是不由地倒吸口氣。

   “哼哼~別緊張,里面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我們過去吧。”

   可剛剛和她站起身來,朝著大廳走廊方向走去,卻突然撞見從審訊室里走出來的兩位刑警,身後還跟著位犯人。

   自己還好奇是什麼犯人會在大清早地從局子里調度,可一和那人對上眼,卻使他面露恐色——

   “嗯……啊——是、是你!鬼啊!!!”

   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可惜是段孽緣——這個犯人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微胖男,自己的確把他嚇得不淺,他看見我,便尖叫著向後猛退,嚇得那位看起來老練一點的警察迅速制住他。

   擔心自己在警察局里把昨晚的事情鬧大,畢竟我進酒店時沒隱身,出酒店時才隱身的,而且也沒留報警人信息,要是扯進這種案子里,那可就出大問題。

   “呀啊啊啊啊——”

   所以,情急之下,不如裝成一個受驚的無辜路人樣子,驚叫著轉過身去,撲進索利都斯懷里,腦袋緊緊貼著她的肩膀,讓自己看起來盡量無辜,且不知情。

   “鬼什麼鬼?等尿檢結果出來看看你是不是也吸多了!走!去看守所!”警察拽著他,便在大廳里群眾的圍觀下,走向外面的押送車,卻又對隨行的那位女刑警說,“小林,你去安撫一下那小姑娘,可能被嚇得不輕……”

   將眼睛慢慢偏過來,看著索利都斯一臉無辜、卻又暗暗興奮地復雜表情,我才趕緊松開她,怕她後面在赫莉托面前亂開玩笑,搞得兩邊尷尬。

   身後,年輕的女警走了過來,雖然稍顯青澀,卻步伐穩重,輕輕地點了點我的肩膀:

   “呃……小姐姐,請問您沒事吧?”

   轉過頭看看,一頭干淨又清爽的單馬尾,額頭上掛著薄薄一層齊劉海;潔白的臉頰看起來很干淨,但也許是一夜的審訊,臉蛋上少了些溫紅,高挑細長的鼻梁旁,透著亮光的大眼睛下也有點淡淡的黑眼圈,要不然,配上她小巧玲瓏的鼻尖,和微笑著的紅唇,絕對是個水嫩的小警花。

   “沒、沒事!對不起……我反應是不是過激了點……警官小姐?”

   低著頭看著比我矮半個頭的她,不禁抱歉地笑一笑,可警察小姐倒是一臉溫和,毫不介意地和我聊了起來:

   “沒事沒事,叫我小林就行,小姐姐您的反應也很正常,畢竟,被這種罪犯大叫一聲,換做是我,我也會被嚇到。”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溫柔的神態與她身上修身的警服簡直是絕配,但現在可不是沉浸在這小警花身上優雅氣質的時候,自己還有著要確認的事情:

   “那小林警官……那個人,是個什麼情況?”

   “哦,昨晚有人報警說在酒店有人吸毒斗毆,到現場就把他和其他幾個人抓起來審訊了,但我感覺他們都吸毒吸出幻覺了,一直在說什麼有個女鬼打了他們,別說女鬼,連女人的一點痕跡都沒有,昨晚酒店監控出問題在維修,前台在一個男人辦理入住之後去上了趟廁所,所以都沒證據表明他們有帶女人進去,最後看看尿檢結果吧……這搞不好還能扯出什麼大案子。”

   沒想到小林警官還能給我透露出這麼多线索,不由地讓我松了口氣,隨便為死神在人類世界活動時,留下的“生物痕跡”也能隨著可視狀態變化而消除的能力感到自信。

   “小林警官,說這麼多……真的好嗎?”

   “啊呀——抱歉!透露太多案情了!還請您……不要張揚……”突然又顯得十分青澀的樣子,小林趕忙抬起頭,將手指抵在自己鼻尖,“我才剛剛從警校畢業分到這邊,還需要多多磨礪,還請各位多多監督呢!”

   雖然肩上掛著等級不高的警銜,但臉上這份執著總是在對我透露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對我轉身告別後,自己似乎感到一陣安心,才拉著索利都斯繼續向里面走去。

   “看來赫莉又要吃醋了……”

   一臉壞笑的樣子,索利都斯壞笑著,我猜她心里肯定又是在對我和那個小警花浮想聯翩,被我瞪了一眼,才憋著笑容,把頭偏向一邊:

   “她身材也不錯的,Mes你不把她當個妹妹交往一下,確實可惜~”

   “我們是死神啦,過多地與人類交流……不大好吧?”

   這會,索利都斯倒沒說什麼,只是讓我一個人進入房間辦理,自己留在走廊里等待著。

   上戶口,再直接到辦理身份證,這個房間里的“人”根本不會多問什麼東西,所以這效率也是讓我匪夷所思的快……

   “都搞定了,應該吧……”

   按著那“人”的指示走出來,卻在腦海里再也想不起為我辦理的那位“工作人員”的樣貌,但不該想的就不要想,這也是我們的工作信條,於是就跟著索利都斯走出公安局,開車回到了岸島……

   接下來在岸島的幾天,過得還算挺順利——因為我手上有一樁藍月季的事務,索利都斯與赫莉托也能久違地接到一些紅薔薇的活,但按赫莉托的話來說,現在生活水平提高,無論哪種事務都得多動腦子,巧妙地安排過去,畢竟不像以前的戰亂年代,連街上的一塊石頭,都能被死神所用;而至於那些輕松的事,自己可以練練鼓和她倆玩玩音樂,烤一些甜品來給岸島的菜單上加幾個項目,和她們兩個忙活酒吧的間隙,看著“我”死後,這人世間的百態,然後在赫莉托房間的地鋪上,與床上的她度過一個又一個打烊後的夜晚,等待著自己的身份證,與約好那一天的到來……

   “你好,有一個郵件!”

   四天後,快遞公司送來一個包裹,終於給我在這世界上重新有了一個新的身份——

   “麥絲……”

   身份證平平地躺在酒吧的櫃台上,我們三個圍在一起,看著這張小小的卡片;我看著自己的照片,遲遲說不上話,直到索利都斯先念出了我的名字,又竊笑著看著我:

   “也是直譯啊,怎麼不叫張艷芬呢?”

   “那還不是學你?而且就算我再怎麼像本國人,也不至於取一個這麼有……時代感的名字吧?”

   “時代感?‘丁建國’這種可比那‘老張’更顯老~”赫莉托勾著嘴角,調侃一句,又把眼光放到了我的生日那欄,“2000年,9月13日?處女座啊,難怪我們兩個就算是師徒關系前後輩份,也難合得來,除了我彈貝斯你打鼓時……”

   自己的雙眼轉過來,又帶著更多的戲謔望著赫莉托:

   “你還信星座這種東西?啊哈~原來赫莉托姐姐還是和女高中生一樣天真純情加爛漫啊~而且還是11月24日的射手座~”

   白了我一眼,放下了身份證,赫莉托便去准備今日的咖啡豆;但對我而言,這重要的一份事務的“作戰計劃”,才剛剛開始——

   [newpage]

   第十二章——Marching——行進

   “呼……昨晚,緊張得睡不著呢……”

   中秋節,L市中心廣場上——

   秋高氣爽,既不燥熱,也不冷清……

   一群白鴿散落在少女的面前,低頭啄食著買來揉碎,撒在她黑色短靴前的面包干。

   早上十一點,又是恰逢中秋佳節,整個廣場上都來往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望著不遠處地下通道上的玻璃金字塔型入口前,那幫玩著滑板的青少年,刺激的特技動作卻沒讓我提起精神,反倒是捂著嘴,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約會啊……說到底,還是不會啊……”

   想想這一周里發生的事,無非就是在酒吧里忙;而關於戀愛約會的技巧,手機社交平台上的毒雞湯,與短視頻里所謂的那些情感網紅,對我來說簡直就像看十遍《卡薩布蘭卡》這部電影一樣——無趣亦無用,根本學不到什麼有用的……

   “那兩個前輩……哎——”

   我也試著請教過赫莉托與索利都斯,可她們一個和我擺了一大堆心理學理論與聊天技巧,另一個直接打哈哈和我坦白沒約過會。

   想到前輩們的言行,思考著作為死神的職責——有時候一些輕生者,確實是搖擺不定,稍加勸說倒是可以挽回;但對她們兩個而言,我還不能想象她們在其他藍月季的事務里,帶走的輕生者都經歷什麼事?索利都斯之前和我說的“擺爛”,說難聽點無非也就是貼近死神形象地,在那天晚上讓我掏出鐮刀,簡單粗暴將刀刃扎穿小良的動脈和肌腱,然後看著他失血而死,將靈魂帶到冥界。

   “不值得……這麼年輕不值得……無論他是否優秀……”

   看著鴿子吃完了腳尖的面包干,將裝著面包的紙袋封好,向後靠在長椅靠背上,不自主地望著明媚藍天,讓陽光縮小充滿思慮的瞳孔,在伸出右手擋住,望著手腕上被我做成絲帶手環的黑紗,獨自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自己曾經年輕過,也曾經蒼老過,重生之後雖然不再記得那麼多自己前世風華正茂的樣子,潛意識里卻還希望將這位少年保護起來,畢竟人生路長,皆有可能。

   “姐姐——抱歉,你等了很久嗎?”

   一聲青澀的呼喊把我從自己的思緒里喚醒,循著聲音轉過臉,便看見站在一邊的小良——還是與那晚一樣,面對一位突然闖進他生活的女子,表現得有些放不開,穿著很休閒的夾克與短袖,一條修身的牛仔褲與帆布鞋,臉上掛著片紅暈,加上背後的雙肩包,一副典型的學生模樣。

   “喲~沒有沒有,我離這近,也是剛到不久。”

   剛想站起來,卻沒想到那孩子先一步靠了上來,在我面前猶豫著,左顧右盼一會,才低聲對我說:

   “姐……姐姐,是只有我能夠看見你嗎?”

   遠處玩滑板的一個男孩,貌似是一個初學者,上板的時候沒控制好,差點滑倒在地上,可他腳下的滑板,卻不聽使喚地向我身邊滑來——

   “啪——”

   雙手插在栗色大衣的口袋里,抬起左腿,將那只黑色的短靴踩在跑來的滑板上,穩穩地定住它,便偏過臉,將腿一踢,為那個男孩把滑板送過去。

   “謝謝!小姐姐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男孩感謝我為他將滑板滑回去,便又邀請著想讓我加入他們。

   “不客氣,我還有約!”微笑著轉過頭,看著小良臉上的緊張消失,才聳聳肩,“你看,今天我可以讓任何人都可以看見我。”

   烏黑的眼里放出一陣欣喜的光芒,這孩子變得更加不可思議——在原地傻傻地站著,打量著面前我身上與那晚黑紗截然不同的裝容。

   上前一步,自己卻像他哥哥一般大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脖子,纖細的手腕從栗色的寬袖里露出在他的頰旁,向前指了指:

   “別傻站著了,時間不等人,咱們先去逛逛吧!”

   我勾著小良的肩膀,完完全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可走過廣場,來到東邊的步行街里,他只是被我的手勾搭著,像是一對狐朋狗友一般在人群里閒逛……

   “小良,按理說爸媽不是應該讓你在家里學習嗎?今天難得過節放你出來?”

   “沒有,我媽在醫院值班,我爸在家,但我告訴他們我出來圖書館看書,但其實——”

   “哼~你個壞小孩,挺會說謊嘛~”捏一捏他的臉頰,逗他無奈地笑一笑,自己才把臉看向前方繼續邁步,“不過無所謂!”

   一開始,看著走過身邊的男男女女都看著我們,自己心里還是有點自信的:第一次與小男生約會便掌握了這種親密的相處模式,而且偏過眼睛看看,小良這孩子,雖然低著頭,但臉上那片紅暈,不就是我初步勝利的信號?不更是我魅力的象征?

   內心雀躍著,自己的身體雖然是女性,但內在絕對是個現在所謂的“鋼鐵直男”的我,想著第一次約會便把這小男孩的心抓得牢牢地,還吸引著這麼多行人的目光,確實爽快。

   “嗯唔……”

   男孩的嘴角抿了抿,貌似想說些什麼,可偏過來看看我滿是自信的眼神,又把頭偏了回去——

   來到步行街的十字路口,我們便停下來,我正想向四處看看,下一步我們該往哪走時,卻不巧,聽見了後面一對男生的竊語:

   “看那小男生的姐姐……長得不錯,但肯定是親姐。”

   “你敢去要微信嗎?這個姿勢怕不是個家里橫的……哦,你是抖M嘛,不就喜歡這種猛女?感覺她穿上女仆裝,再扎倆麻花辮,那就是黑礁里的羅貝爾特……”

   羅貝爾特?那是誰?

   雖然不知道他們提到的穿上女仆裝是指代什麼事情,但聽見“猛女”兩個字,只是感覺他們有些戲謔,不由地使我回過頭——

   “滾,我又不是M,不過羅貝爾特那種真的可——嘶……”

   回擊著朋友的玩笑,那個男生擺擺手,卻一邊說著對那個女仆長的贊美,一邊看我——但只是看見一雙冰冷的藍眼睛,帶著些疑惑地望著自己,仿佛在問“猛女是什麼意思?羅貝爾特又是誰?”之類的。

   見勢不妙,他便把頭偏向一邊,拉著嘴角不敢說話。

   到這一步其實我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看從對邊走來一對情侶——兩人十指相扣,眼里僅僅是裝著彼此,旁若無人一般地親密竊語著,從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過。

   咽了咽唾液,再看看自己肩膀下顯得尤為羞澀的小良,心頭不禁涌起一陣酸癢,不好意思地紅起臉來,將勾在他脖子後的肩膀放了下來——

   “誒,姐姐?”

   被我松開的一瞬,小良眼里充滿了迷惑,卻在下一刻,又被緊緊地握住左手——

   “呃——嗯……果然勾肩搭背的,不太好看吧?”

   拉著他的手向前邁步,只是漫無目的地帶著這個男孩子在街上亂逛;其實自己心里羞愧極了——自己之前自信滿滿,但干的那是約會干的事情?甚至在外人看來,把我們認成親姐弟已經刷很給面子了,沒有警察把我當綁架犯抓起來已經對我一個月來辛苦工作的回報了。

   “哼哼~姐姐,怎麼突然牽起我的手了?”

   “這是約會啊!我總不能表現的像個街溜子一樣痞里痞氣的吧——”雙目向前直視道路,只不過臉頰上掛著一抹紅;小良把自己的手指與我緊緊相扣,我都沒有回頭,卻只是因為他的一聲嬉笑,才有些惱羞地偏過臉,“不、不許笑!我也是第一次啊!”

   牽著他走啊走,漫無目的的我們也不知道這麼早該去往何方。

   路過街角,等心情平靜少許,我才能稍稍放慢腳步,慢慢地與他並齊身子,十指相扣地,顯得有那麼點情侶的模樣,雖然沒有路人的注視,但感受著少年手心的溫熱,我也才能稍稍習慣,讓心跳保持在一個稍快的節奏上。

   “誒,這有家樂器行,我們這邊居然也有這麼全面的樂器行了嗎?”

   不像那些普普通通的小情侶,總是喜歡去跟著潮流追逐有些奇奇怪怪的網紅店,我們兩個只是手牽著手,站在街邊一扇打櫥窗前,看著里面琳琅滿目的樂器……

   “姐姐……你很喜歡音樂嗎?”

   回過神來,發現小良這孩子好奇地低頭望著我,眼里仿佛充滿了一種想要了解對方的熱切。

   “是啊……因為上輩子也很喜歡——啊!”想到一個互動的好點子,便笑著偏過頭,將自己的左手伸到小良面前,把手掌對著他,“小良,你看我的手來猜一下,姐姐我是玩什麼樂器的?猜對了就教你,猜錯的話,中午吃什麼就聽我的!”

   “啊?呵哈哈……”

   臉上浮現出一陣意外的歡笑,卻絲毫看不出他像是個被抑郁所困的孩子——歡笑過後,又是那種包涵期待的表情:

   “真的嗎?”

   “真的~”

   其實我自己根本沒想要放他的水——自己的手掌甚至手指,因為死神的固有屬性,這幾天練鼓雖然的確在手上被鼓錘磨出了一些水泡,但消去的速度要快於常人,而且不會留下老繭,看起來如嬰兒般順滑,他絕對猜不到——

   “那我猜……是架子鼓!”

   “哈啊?!”

   我看著小良的神態,他好像連想都沒有想,便說出來正確答案,不禁臉色大變,靛藍的眼眸被皺起的眉頭擠壓著,怎麼也想不明白。

   “怎麼會……”翻過來看看自己的手,確定上面真的沒有一點老繭,又抬起頭看看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姐姐你,掃了一片後面的電吉他以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櫥窗里離我們最近的架子鼓上啊……”

   面前的櫥窗里,擺放著一套美產SJC定制套鼓,是一款在國內比較少見的型號,當然無時無刻都在吸引著身為鼓手的我,卻沒想到在他面前漏了餡!

   “那……想學嗎?”

   把頭扭過一邊,並不是不情願,只是苦惱著自己的粗心,但又要為自己的承諾買單。

   “如果是姐姐你教的話——想!當然想!”

   “咕……”

   小良才是一臉興奮地對著我說到,卻沒想到肚子里傳來一陣低鳴,拉著我的手,不禁感到一絲尷尬——

   “那你讀大學以後就教你,我們……先去吃飯吧!”

   仍然牽著他的左手,自己是不是稍顯得有些任性?像是拖著有些驚愣的他,向著食品街的方向走去。

   “等讀了大學以後,那就山高皇帝遠,想要和我學什麼,誰都管不著了!”

   回頭望著他的眼眸,我笑著,語氣里好似充滿了年少時那股子叛逆,同樣燃起著這位在家里被壓抑著的少年內心。

   兩人來到一家餐館,點了各自喜歡的套餐,在座位上等待的時候,我想著要和小良繼續聊些什麼,畢竟著孩子還是內向許多,又被高階級原生家庭和應試教育牢牢套住——第一次與異性獨處,想必也是比較……不習慣吧。

   “如果不聽爸媽說去學醫的話,你以後最想學什麼呢?”

   望著窗外的街景,雙手十指相扣放在桌面上,自己若無其事地將這句話問出來,卻發現小良好像兩眼放空地,望著我胸前兩只骨感的雙手……

   “嗯……小良?”

   搭在左腿上的右腳,輕輕晃一晃腳背,將黑色的皮靴背面貼一貼那孩子的小腿肚,才使他回過神來,紅著臉頰回應我:

   “啊——姐姐,抱歉……有點走神……”

   再次望了望我的手背,小良才重新抬起頭來:

   “我其實……一直想學畫畫。”

   自己向後靠了靠,眼神里卻流露出一絲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慶幸,聯想到腦海里殘存的一絲記憶,再想想他父母的那副“高大”形象,嘴里不自主地,像個老婆婆一樣感嘆起來:

   “真好呢……也是藝術啊。”

   “很好嗎?姐姐……家里人都說藝術不值錢,而且沒什麼大用,尤其是我爸媽,硬要我學醫……”

   “才不是呢——”身子向前挺了挺,將臉湊到他面前,自己不再是那副悠閒的模樣,藍色的瞳孔里,透著股認真,“你知道我上輩子嗎?我以前是個中醫師,但家里人都把我一個人當個救命稻草似的,把一家人的身體健康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而且我連病都不敢生,因為這樣他們總是會用’你是學中醫的,怎麼這麼不注意‘之類的來給我扣帽子,那種心情很差的。”

   “啊……”

   少年眼里,此時此刻,對著對面這個姐姐多了一份同情。

   “但我慶幸的是,我還那麼熱愛架子鼓,那麼熱愛音樂,有時候內心受的傷,無論再貴的西藥,還是再完美的中藥方劑,都難以治愈——但美好的音樂、美術,還有詩歌之類的藝術,它們可以!因為它們能讓自己的心靈依舊年輕鮮活,能讓心律在律動與感情的領導下保持跳動——”

   回憶好像在不斷地涌現於腦內,感到一陣頭暈,這才使我低下頭來,不好意思地摸起腦袋:“抱歉,好像說得太多了……明明是想要幫你解決困擾,卻自顧自地說了這麼多……不過真好呀,會畫畫……”

   “姐姐,那……作為回報,以後我也可以帶你畫的!”

   看著趴在桌上拉伸的我,小良說著,語氣里的那股認真,將我的眼睛抬起來——

   “真的?!”

   “真的!”轉過身子,從背後的包里將一個本子拿到我的面前,“姐姐你想不想看看我的畫,雖然都是平時隨便畫的……”

   挺不錯,這孩子的興趣在這,筆功自然要好得些許——他的本子里,有些是樓宇林立;又有的,是縈雲繞頂,只不過都是黑色的簽字筆畫的,再怎麼有意境,卻多少透著些憂郁……

   “咦?這是——”

   再往後翻一頁,一整張紙上被一個人的全身像占滿——漆黑的長袍,被飄逸的黑發遮住的半張臉,一邊略顯冷氣的眼眸透著點點藍光;但她嘴上,卻是那包含溫和的微笑。

   “啊啊——姐姐!這是……”一開始有些慌張,卻又馬上鎮定下來,小良看著我的表情,表現得舒坦些,才平和地回答我,“這是……那晚上的你。”

   畫里的我,只是側身站立著,雖然小腿以下沒有被畫出來,可是整個人的身形十分完美;看得出來,他有這天賦。

   餐點做好了,我放下本子,去到櫃台取回,將套餐放在他的面前,才好奇地接著問出問題:

   “畫得真好,但小良,為什麼……你的這幅畫里,沒有畫腳啊?”

   “啊這個——”臉頰變得一陣紅潤,黑色的眼珠轉了轉,才抬起頭來,“這是我在學校課間畫的,一個是不想畫詳細,不然會被那幾個同學取笑……其次——”

   “其次?”

   “我——我不太會畫……腳……”

   猶猶豫豫的,面對我的詢問,少年一開始好像是對透露自己的生活感到一絲不情願,但自我妥協之後,卻也是那絲令我熟悉的——青春期的羞澀。

   “害!這種東西,沒必要怕別人取笑!”拍一拍自己的大腿,為的是解決困擾這孩子的心里問題,我最關心的還是他“第一個原因”,側重點所在,便僅僅是對著這點真切發言,“你只要做好手上的事就好,該努力備考就努力備考;該放松畫畫,就大膽去畫,畢竟……無論何種原因,取笑別人正當興趣愛好的人,那都是傻逼!”

   “噗呲——呵呵哈……”

   小良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我不是很懂原因,但看著他這樣,內心還是稍稍欣喜些,能在交談之余,被昨晚的困倦套住一會,打個小小的哈欠——

   “呵哈啊啊~唔呼呼……為什麼笑呢?”

   “因為,覺得姐姐你罵髒話的樣子,有點可愛。”

   “嗯——唔……謝謝,但這不好,你這麼一說我都不困了。”

   看著對面姐姐的臉逐漸紅起來,摸著額頭吃下一口飯菜,少年的心扉逐漸敞開,循著自己的胃口,也放開了吃飯。

   可我,畢竟昨晚還是一夜未眠,吃了兩口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姐姐,你很困嗎?”

   “哈啊啊……唔,抱歉,昨晚想著和你出來玩,琢磨了一夜,結果越想越有精神。”

   一臉悠閒地看著對面少年的臉頰變紅,可骨子里還是一個野性子的男人,想著順便撩一撩他,便湊上前去,望著他微紅的臉說:

   “畢竟……這可是你第一次與妖精約會~當然要有點不一樣的體驗,對嗎?”

   “咳咳——”

   或許是我撩過頭了,但我還是想相信是他太青澀了——小良突然被嗆到一下,慌忙地捂著嘴站起來——

   “抱歉姐姐,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哈哈哈,去吧去吧,我等你!”坐在位子上哈哈大笑,目送他往洗手間跑去,我這才重新扶著額頭,低著頭撐在桌子上,“睡不著……呵,那都怪你呀,以後一定要好好活著補償我喲……”

   再抬起頭來,看見一個小小的女孩,兩三歲左右?應該是對角那桌坐著那家人的孩子,白淨的臉蛋上頂著雙玲瓏的大眼,一臉新奇地站在小良的座位旁望著我。

   現在突然感覺小孩子還是蠻可愛的,不禁讓我張開嘴,在嘴里彈一下響舌,逗一逗這個小妹妹——

   “噹~小可愛,過來和姐姐玩~”

   可惜,這孩子卻立馬轉身跑開了,而且還不小心把小良放在椅子上的包撞到地上,從拉開的拉鏈里掉出兩個本子。

   “額……挺、挺好的,起碼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家里人教得好,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啊,只不過我是陌生死神啦——啊哈,哈哈……”

   滿臉無奈地從座位上出來,嘴里自言自語著冷笑話逼自己笑一笑化解尷尬。

   來到落在地上的包前,蹲下來幫小良把它們收拾好——把剛才那個本子放進包里放回座位上,再看看另一個落在地上,向下翻開蓋住的黃色本子,順手撿起來,不經意看了看什麼東西被畫在上面……

   但這時,小良畫的東西,將我死死定在地上,慌愣著,感到一陣頭暈——

   這一本,翻開,卻猶如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滿是屬於一位青春少年的蠢動欲望:同樣是一頭黑發的我,但畫里,我卻不再穿著單調的黑袍——比基尼、學生制服、醫生的白大褂……豐富的發型與嬌羞的表情,搭配起來簡直是場盛大的換裝Party,而且每一張的我,雙腳都是在身體各種曖昧不已的姿勢下“對著他”展開著。

   看著他畫的腳,每一張的线條都是如此絲滑,指節、肌肉、皮膚,在單色鉛筆的勾勒下,都顯得如此鮮活——

   “騙鬼……什麼不會畫腳啊?明明畫得這麼好!”

   蹲在地上咬牙切齒,自己紅熱著臉頰小聲感嘆著,手指又下意識地向後翻一頁——

   這一翻,便徹底將我那天晚上在圖書館里的回憶全部拖拽出來:整張紙上,畫的還是我,可自己卻坐著,抱住一個枕頭,將臉死死地埋進去,顫抖身子忍住嘴里漏出的……笑聲。

   至於為什麼是笑聲?因為在我抬起的腳底,一片白羽,一只牙刷,一邊在腳心輕掃著,另一邊,又在趾尖洗刷,光是看著都讓我感到足底一陣刺癢。

   頭又開始暈起來,腦海里被那晚圖書館里各種各樣的文獻填充著,而那篇關於“性癖好”的文章內容,如同大字報一般,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啪——”

   雙手迅速合上本子,抬頭看看四下無人注意,才趕快把本子塞進包里,再若無其事地癱回坐椅上;撐著腦袋,對那篇文章念念不忘;望著桌上的飯菜,自己也在心里激烈地做著斗爭——

   “奶奶的,真是好死不死,這小子居然有……撓癢的癖好?”腳尖不自覺地踩起地板,卻隨著心理的波動越踩越快,甚至亂了律動,“性癖好……抑郁症……性癖好——啊啊啊……”

   化悲憤為食欲,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飯菜塞進嘴里吞下,面對桌上這一份套餐的能量,自己的私欲還是在心理斗爭里被正義地擊敗,為自己剛剛決定的,保護小良的下一步行動,補充著至關重要的能量……

   “姐姐,我回來了——啊……姐、姐姐?”

   一邊用紙巾擦干淨自己的手背,小良走了回來,卻發現這個有趣的姐姐坐在桌子前狼吞虎咽著,全然沒了之前青澀的模樣。

   “唔唔……嗯——小良,過來。”

   挑一挑食指讓小良回來坐下,我趕忙將嘴里的飯菜咽下去,眼神堅定得可能讓他感覺像是如殺手般銳利,但還是逼自己笑著,勉強地告訴他:

   “抱歉,我也許……還是昨晚沒睡好,下午沒什麼精神陪你逛了……”

   “啊……”

   才聽到一半,不過也是理所當然,少年的眼里流露出一陣黯淡。

   “但是!但是——既然是和我出來約會嘛,那當然我會讓你開開心心的,所以……所以……”趕忙把話接回去,克制住自己慌亂的語氣,才舉著手說下去,“你不是說……不太會、會畫……腳嗎?所以我剛剛訂了個四小時的鍾點房,我們一起去休息一下,你也可、可……可可以在我小、小眯一會的時候,拿我臨摹一下……對!我——我當你的模特!”

   說話說的結結巴巴的,卻讓小良眼前一亮,在我面前坐直了身子,連遮掩都不遮一下,驚訝地說到:

   “真——真的嗎?姐姐?啊……可我沒帶……身份證……”

   一陣突然的興奮後,卻又忸怩著身子縮了回去,小良偏著頭,有些失望,又看看我手里晃悠的淡藍色卡片,和我臉上僵硬的壞笑後,眼里重新明亮起來——

   “傻小子,鍾點房這種東西……只要用辦理人的身份證就行~”

   看著他重新欣喜地吃著午餐,我才癱下來,悄悄舒了口氣:

   “年輕人啊……想法真多,以後得學會收斂點呀……想法全寫在臉上了。”

   [newpage]

   吃罷午飯,兩人便直接從餐廳出來,向著鍾點房的方向走去,連飯後消食的散步都被這段距離代替……

   眼里含著絲羞澀,跟前幾天經過酒店前台的感覺完全不同,自己身後跟著這位小男生,讓我連前台工作人員的眼睛都不敢直視。

   匆忙地就行人臉認證,取得房卡後,便來到了預定的房間里——

   “咔——砰——”

   將房門關上,卻猶如打開一個奇妙的開關,把我的心率飛快地拉高,還沒等小良轉過身,自己的步伐就開始無力起來,只想著馬上坐到床上。

   “啊……好困——”

   像是困倦地撲到大床上,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其實還是為了在這個男生面前把自己的慌張與羞澀隱藏起來……

   被栗色大衣覆蓋的身子向前蠕動一下,帶著還未脫下的黑色短靴趴在平攤的被子上,抱緊枕頭從嘴里呼出一陣長長的熱氣,讓小良的心跳一時間比我還快,甚至根本不知道該將自己的眼神往哪放。

   “我……我就在床上休息一下,小良……你想怎麼畫……就自便吧……”

   “哦……好——”

   可這孩子還是那麼放不開,面對可以說是毫無防備的我,小良也只是拖了一個椅子放在床尾,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忍耐,很像樣地把鉛筆和本子放在腿上,盯著我腳上的靴子不知所措。

   “嗯……姐姐,你想睡覺的話,要不要……先把鞋子脫了?”

   偏回頭瞟一瞟背後的小良,難道他心里終於開始萌發那青春的衝動了?我只是點點頭,看起來是有一絲無力:

   “麻煩你了小良~幫姐姐脫一下吧。”

   說著,便把被短靴套著的右腿勾起來——

   “你不是喜歡嗎……快來吧,我盡量忍受……”

   心里有些急切地想著,自己只是訂了四個小時,仔細往前想想,我與小良之間的對話似乎沒有真正為他解決些什麼實際問題,這麼說的話我也只有在這四小時里,迫不得已使出那招——滿足他的性癖好。

   “嗯唔——真的好嗎?姐姐……那、那我來了——”

   這孩子嘴上支支吾吾地,卻十分坦誠地坐在床尾——我的雙腳旁邊,小心翼翼地解開細長的鞋帶,雙手捧起亮黑的鞋筒,卻抽地稍顯吃力,畢竟,年紀輕輕的也沒太多機會為其他女生脫鞋吧。

   “姐姐,你的腿……真細啊……”

   “那當然,我是女孩子呀……”

   兩只腳丫被從靴子里抽出來,套著純黑的棉襪,溫暖曖昧的燈光再給它們多添了一絲魅惑;剛剛呼吸到清涼空氣的腳趾們,輕輕蜷屈一下,便又毫無防備地松開,整齊地撐起黑襪的棉布,帶著展開的足底癱在床單上……

   “嗯咕……”

   少年內心的欲望,貌似是鼓動到了嗓子眼,在他後面都能聽見他的喉嚨往下咽的聲音;本以為小良會禁不住我“有意無意”的誘惑,伸出手來摸一摸,或者更進一步地把我的襪子脫掉,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他戀戀不舍的起身——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坐在你對面畫——”

   “等等——”

   剛剛想要起身,卻被我的右腳向旁邊搭去,壓在大腿上止住了離去的步伐。

   “姐姐——你……怎麼了?”

   隔著那層薄薄的襪子與外褲,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這孩子因為自己這一小小的動作,緊張又更像是興奮得血流加快,使得全身的血管變得激張。

   被我壓回床上坐著,小良眼里充滿驚訝,自己的臉頰早已被坦誠地熏紅,只是懵懵地,不知所措……

   “為什麼要坐回去呢?把腳放在自己大腿上……不是更好觀察嗎?”

   “嗯……嗯唔——”

   可看他那模樣——只是點點頭,眉尾細細的汗珠甚至都讓我為他感到著急,因為是第一次與外表與自己相差不多的異性這樣相處在一間房間里,種種跡象看來,我還需要加把勁:

   “還有,不允許偷懶哦~要把每一寸肌膚的紋理、每一處關節與細節畫好哦,不要只畫一只被襪子包住的‘輪廓’哦~”

   側臉從枕頭里偏出來,眼里充滿著一股監督的神態,卻壞笑著望著坐在床尾的少年,或許自己的形象與立場已經發生了比較大的改變,但對這個膽小的孩子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大問題。

   “啊?啊……姐姐,那你的襪子……”

   “幫我脫了吧……謝謝~”

   笑著重新將臉埋進枕頭里,自己才得以緊張地深呼吸一口氣……

   “那……那我脫了——”

   顫抖的手指捏起箍在小腿的襪口,向下慢慢拉去,被覆蓋已久的足底重新暴露在清涼的空氣里,在短靴溫暖的包裹下,腳心雖透著一股微紅與溫熱,卻沒有任何奇怪的氣味,甚至掛著些皮革與棉織物自帶的異香……

   見這位毫無顧慮的姐姐還是抱著枕頭,頭也不回地任由自己擺弄著這雙玉足,小良忍不住將頭埋下一點,細嗅一絲,換來一點點新奇的滿足感——

   “姐姐的腳……不難聞呢……”

   手指繼續向下拽著,直到手指來到微屈的足趾上,輕輕一抖,將襪子整根脫下,卻不小心用堅硬的指甲背,蹭到一下柔軟的拇趾趾尖——

   “嘶嗯——呼唔……”

   好險,突如其來的一點酥癢,差點使我嬌笑一聲,還好在自己強大的忍耐力下,只是表現成向後縮一縮小腿,帶著一絲顫動在嘴里細喘一聲……

   “姐姐?”

   “沒事!你繼續——”

   黃色的畫本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卻遲遲下不了筆——痴痴地望著這只近在咫尺的玉足,想想自己前幾夜對這個女人的思念,小良根本沒辦法沉下心來,只是不停地把鈍圓的筆尖點在紙上,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墨點……

   自己多想再一次好好撫摸一下,回味那晚留蕩在指間的,她足腕細膩的觸感;多想用手指從足跟劃到趾溝里,再依戀到那顆白玉般的拇趾上,反復逗弄,看看姐姐是什麼反應。

   可如果真的這麼做,這個姐姐……會不會討厭自己,討厭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小興趣?

   “怎麼了?感覺有什麼困難嗎?”

   抱著枕頭,悄悄蜷起身子來到小良身後,腳丫還是側放在他的腿上,看著他那副遲遲不敢下筆的背影,自己便探出眼睛,小聲問道——

   身軀驚顫一下,才回過頭來,面帶微紅地看著我:

   “啊啊……沒有——就是……姐姐你的腳……很美,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它畫好——”

   聽見這句話,自己的腦袋一時間居然昏昏脹脹的,自己雙手居然不聽使喚地,抓起懷里的枕頭,輕快地向男孩的背後砸去:

   “你討厭——你……你告訴姐姐,你是不是裝的悶悶不樂地來博取我的善意?其實暗地里很會討好小姑娘?!”

   “沒有!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姐姐!”經不起枕頭的拍擊,伸出雙手接住了我甩去的枕頭,才使“暴躁”卻面露羞澀的我停下來,看著身後姐姐臉上溫紅的臉頰,小良猶豫一會,才肯抬起頭說,“而且如果對其他女孩子說這種話,她們應該會把我當成……變態吧?可姐姐你沒有誒。”

   “嗯唔唔唔……”

   緊緊地抿著嘴唇說不出話,自己捏著枕頭的另一邊,醞釀了好一陣子才松開手,有點無力地正坐在床上,將另一只還被棉襪包裹著的腿搭到他並攏的腿上,瞟了瞟閃著藍光的眼,小聲開口:

   “對……對不起,那我……也讓我補償你一下吧,小良你……你可以摸一摸我的腳哦,這樣也許……可、可以幫助你畫畫吧。”

   “嗯?!真的可以嗎?姐姐?”

   男孩的眼里充滿了精神,雙手剛剛想要搭在我的腳踝上,卻還得克制了一下。

   “可以哦,畢竟……你約我出來玩嘛,不能掃你的興吧……”

   自己說話都是支支吾吾的,內心的羞澀使自己的手指不停地卷著耳邊的發梢;顧慮著什麼……或許只是因為自己太過敏感。

   “呼……嗯——那姐姐……謝謝你。”

   手指小心翼翼地,先是抵在足弓那條細細的白线上,沿著足底的紋理緩緩向前,揣摩著這只腳丫精巧的輪廓……

   “嘶——嘶……呃哼——”

   他的手指滑滑的,還帶著點溫潤,盡管自己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但這奇怪的感覺,還是留下一陣溫潤黏膩的癢感,揮之不去,使我只能夠緊緊地掐住身下的被子,吸口涼氣在喉嚨里悶悶地忍住笑意。

   指尖劃過腳掌,越過足趾,惹得自己的輕輕地蜷縮一下五趾,向後收一收小腿,畢竟……僅僅是這麼一點點刺激,對我這個死神來說,確實已經癢過頭了……

   “嗯——姐姐……”小良的手指停在空中,看著我這條腿的反應有那麼一點點大,又重新將手掌放下去,將蜷屈的五趾包在手指里,一個個地揉捏放松著,回過頭來,看看趴在床上不願轉身的我,“你有什麼不舒服嗎?”

   “嗯?啊啊啊——呃……沒有,我還好啦哈哈哈……”

   尷尬地笑起來,在回過頭與他對話之前還要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顯得不那麼緊張,可當他再把手掌向下貼去,包著我的𧿹趾,還有意無意的將拇指壓在我的涌泉穴上揉轉,那份鈍鈍的溫癢,又讓我忍不住嬌羞地竊笑兩聲——

   “咕哼哼——不……呵呵呵……沒、沒什麼。”

   “姐姐,你是很怕癢吧?”

   小良望著我的腳掌,再抬頭看著我,一副半開玩笑的表情,眼神里,又能讓我多讀出那麼點期待。

   “啊——嗯……我——呵!哼哼哼~開玩笑,我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怕癢呢?我剛才笑,只是看著你有點害羞罷了!對,就是害羞,畢竟我也是在和男孩子單獨相處呢!”

   自己轉過身來,或許根本不知道臉頰上的紅暈有多大一片,雙手還是捏著被子,鼓足勇氣對他說著。

   “真——真的?”

   他的眼神變得明亮,但內心那份小小的欲望又是那麼容易地被我讀懂——小良看著說起話來緊張兮兮的我,又低下頭去,看看我那想著要往回縮一縮的腳丫,卻又得寸進尺般地,將虎口控住我的腳踝,左手狡猾的食指,立馬伸到了了那絲滑的足底,輕輕滑動著豎线起來——

   “嗯咕——小、小良!你嘶……啊哼~嗯……嗚嗚——咿咿……”我趴在床上,本來還想忍耐過去呢,可那手指柔軟的指尖,卻在足底那方寸之地釋放出如此強烈的酥癢,宛如在冬日里拂過頸脖的微風,雖然輕柔但極其難忍,“咿呀啊啊啊——不要哈哈哈哈~不……不要撓——呵呵呵……嘻嘻嘻……不要開姐姐玩笑啊……”

   “其實姐姐你還是很怕癢的吧,但為什麼又允許我隨便觸摸你的……腳呢?你不怕我撓、撓你癢癢嗎?”

   “不是——我、我沒說我怕癢啊……我、我自己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怕癢……”拙劣地撒著謊,臉頰向下低去,又緊緊攥著大衣的衣角,“而且……撓癢癢什麼的,兩人關系好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吧……”

   “那……姐姐你要不要試一試?”

   小良回過頭,眼里有光,帶著份期待。

   “試——試什麼?”

   “試一下……姐姐到底能忍住有多癢?”

   “你——”重新抱起身前的枕頭,深呼吸一口氣,將被襪子包裹的左腳一同放在他的大腿上,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得寸進尺這種事情,只准對我做哦,不然有可能被別人嫌棄的。”

   “嗯——”

   小伙子點了點頭,滿心歡喜地用右手並攏我的雙腳,凝視一會,將四只手指探入淺淺的趾溝里——

   “嘶——唔唔……嗯哼用手嗎?呲哼哼哼哼……”

   柔軟的指肉在淺溝里搔動,與趾間的軟肉相互摩擦,可光就是這點小小的溫和觸感,在自己敏感的體質下,居然化為一陣陣酥酥的麻癢。

   “咿嘻嘻……嗯哼~呵呵呵……呃唔——呵嗯嗯嗯……嘻嘻嘻嘻呵呵呵……唔~這……咳啊~哈哈哈哈~呼哼哼哼哼……”

   臉頰早已被笑意蒸紅,埋進了柔軟的枕頭了,此刻自己的動作與小良畫里的我一模一樣;小良也抬頭看著,痴迷著依然本能地蠕動著自己的手指,抵抗我左腳向下壓去的趾兒,只為了多看看這位姐姐嬌羞的模樣。

   “唔哇啊啊啊……呵呵呵哼~嗯嗯嗯~啊——哈哈哈哈等……呲呵呵呵呵哈哈哈……啊啊啊~等一等!”

   自己真是失敗,在忍耐撓癢的這方面,才是被男孩的四只手指擺弄擺弄腳趾,就忍不住又叫又笑地探出眼睛,淚汪汪地伸出手,拉住小良的胳膊:

   “哈哈哈小良——小良你等一下……呼哈哈哈——呵呵呵忍、忍不住了我嘻嘻嘻嘻嘻——”

   拽一拽袖子,還是停不下他蠢動的手指,直到自己在不斷的笑意里擠出一絲力氣,急切地呼喚兩聲把小腿往後抽一抽,才使男孩回過神來,把手指從趾溝里拉出來。

   “啊——姐姐……忍不住了嗎?”手指抽出來,卻戀戀不忘地搭在了潔白的足背上,他一臉輕松愉快的樣子,小聲問著,“即使這樣……也不討厭嗎?”

   “呵呵呵……呵啊~嗯?為……為什麼要討厭啊?”還是沉浸在之前癢感與笑意里,我抹了抹眼角,下意識發出疑問,“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因為……姐姐其實也很怕癢……是非常怕癢吧,然後又被我這樣對待——”

   慢慢松開放在腳背的右手,小良似乎變得有些失落。

   “其實也無傷大雅啦~而且啊——”向前切了切身子,一只手撐住下巴,自己一臉壞笑地望著小良,“小良弟弟你不是也喜歡撓別人癢癢嘛~太久不干一點喜歡干的事情對身體也不好哦~”

   “我、我才不是喜歡呢!只是想……想多了解一下姐姐你……”

   純情的少年把身子背了過去,掩飾著被我戳中的真相。

   “騙鬼啦~你手里黃色的這個本本不是唔——不好……”

   太過放飛自我了,以至於說話的時候沒控制住,不小心把自己刻意隱藏的秘密給說漏了嘴,便趕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嗯——啊?”

   小良的身子震了一下,左手下意識地擋在本子上;愣了一會,卻又好像有一點點釋懷,有些試探性地偏過頭來:

   “姐姐……你、你看到了?”

   “對對對——對不起——”

   雙手啪的一聲合在自己面前,我嚇得低下頭來,緊閉雙眼趕忙向他解釋:

   “之前在餐廳的時候偶然從包里掉出來的,幫你收進去的時候……好、好奇看了一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罷,趕忙坐向前去,卻又有點不知所措,只是捏住小良的衣角,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我畫的那些東西……姐姐你,不生氣嗎?為什麼……明明那麼無禮,甚至……齷齪——”

   “不許這樣!”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起高聲,但也並不是因為目前的狀況偏離自己的計劃太多……

   “不可以這樣說自己辛辛苦苦畫出來的東西,明明畫、畫得很好——從知識性的角度來說……而、而且啊!我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呢……呃呃呃——”

   為什麼?因為我想要拯救你啊……

   但自己一時半會怎麼也說不出口,小良某種程度上也是個很要強的孩子,我自己不能很准確的揣摩他的內心,就一時亂了陣腳,話語變得有點混亂起來:

   “因為……呃呃呃烏、烏鴉長得像寫字台?”

   完了完了完了,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意識怎麼混亂的話,難道就是因為對方是年輕的男孩子嗎?我好歹內心也是個男人啊,也不至於慌到把一部故事書里的句子說出來呀……

   “啊?什、什麼意思啊?”

   小良回過神來,望著一臉溫熱發紅的我。

   醒了過來,想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古怪句子的含義;飛快地動了動腦子,又靈機一動,重新擺出一副魅惑的笑容,看著坐在前面的,這位單純的男高中生。

   “那小良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不會輕易告訴你哦~”一邊挑釁地說著,自己又一邊脫下身上的大衣與白襯衫,只留下一身漆黑的連衣短裙套在身上,“要是實在想知道,就想想辦法,或者從我嘴里把答案撬出來吧~”

   “嗯……咕唔——哼哼……”

   愣了一下,再咽下一口唾液,小良發出一陣輕松的笑聲,才慢慢鼓起勇氣,爬上床坐到我面前,小聲問道:

   “那姐姐你……真的讓我對你為所欲為,只為了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身子緩慢向後靠去,躺在床上翻滾一圈,抱著被子慵懶地說著:“字里行間,有時卻含雷霆萬鈞……這麼做當然有意義啊啊哈——”

   隱晦地自言著內心的想法,卻沒注意到小良的雙手突然撫摸到自己的腰間,輕輕一捏,讓我突然蜷起身子,驚笑一聲——

   “呵呵呵哼~小、小良?!”

   “姐姐你果然很怕癢呢,那我挺喜歡這種方式的,也不會傷害到姐姐你——”

   大膽地騎到我的臀上,雙手貼著輕薄的黑色連衣裙,開始任性地揉捏起來。

   “咕嗯嗚嗚嗚嗚……咔啊~哈哈哈哈哈哈呵哼哼哼嘻嘻嘻……呵啊啊哈哈哈哈哈等——等一下啊嘻嘻嘻嘻嘻呵呵~溫柔點——溫柔點嘛好癢啊哈哈哈哈——”

   腰肢上的肌肉,遭受這這雙小手的揉捏,強烈又富有節奏感的鈍癢,使我蜷屈起腰腹,甩動起雙腿想要掙扎出去。

   雖然自己確實是在按計劃滿足著這孩子的性癖好,但真正實施起來,對我確實是難以承受。

   “是姐姐你太怕癢了,我才沒有用力捏呢。”

   見我這副緊張的模樣,小良騎坐在我的腰上,也並不是能夠好好對我進行“拷問”,只是輕輕來到我的耳邊,對著飄散的頭發低語。

   可姐姐的腰部太怕癢了,老是亂動,小良也不好拿自己的腰帶把姐姐束縛住,畢竟自己也不知道姐姐會不會因此討厭自己,而心里對姐姐所說的那句話,已經算是有了概念,只不過……還不知道姐姐確切的意思罷了。

   視线循著發梢來到裸露的肩膀上,纖細的手臂與軀干之間的縫隙,似乎在刻意隱藏著什麼……

   “姐姐如果不說的話,我就繼續了哦~”

   “不是——我、你讓我准備噗啊啊哈哈哈哈哈~咿啊啊呵呵呵呵嘻嘻嘻嘻嘻……不哇——呵啊哈哈哈哈——”

   手指們擠進腋下,在緊閉的腋下肆意蠕動著……

   中秋時節天意正涼,我自己本身也不會出太多的汗液,以至於自己的腋肉還可以保持著那皮膚固有的絲滑感;可指尖的軟肉,與它之上的指甲,就這麼毫無阻礙的刺激著腋下的神經,小良這樣做,確實讓我難以忍受——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不要!停——停啊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停下來啊哈哈哈哈哈——”

   雙臂緊緊地貼緊軀體,手腕卻拼命向後,帶著彎起的手指們,想要拉住他變得放肆的雙手,卻怎麼也夠不著……

   身體激烈地顫抖著,就連聲音里都帶著些委屈了,才使得小良把雙手停下來:

   “姐姐,你沒事吧?”

   把臉向後右偏一偏,隔著散亂的黑發,自己嘴里夾著止不住的笑意,喘著熱氣:

   “呵呵哼……沒、沒事呵呵呵……只是——呼啊……太癢了……”

   伸手捋了捋頭發,將眼角的淚水抹了抹,我才向前爬了爬,轉過頭來帶著一臉壞笑,依然俏皮地對著小良說:

   “哼哼……但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告訴你~因為啊……確實有點害羞~”

   “是嗎?但……如果我說我已經知道了姐姐那句話的含義呢?要不要我直接說出來?”

   “誒?”

   怎麼回事?難道小良真的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使勁把頭向後轉去,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

   “呃嗯……我不信,那小良你說——我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姐姐你要告訴我嗎?怎麼變成我說了?”

   “唔……算了——”

   重新把頭埋回枕頭里,我不再去理會小良,心里只是希望,他在對我繼續傾斜欲望的時候,能夠多少留一點情面,不要讓溫柔體貼的Mes大姐姐太過失態就好。

   “姐姐不說嗎?”跪坐在我的腰上,身體慢慢抬起來,小良的雙手不停地撫摸著我的腰胯,看著我被那陣溫和的細癢惹得陣陣忸怩,滿懷著笑意向後看看,“那就……抱歉啦——”

   離開我的腰上,向著自己並攏的雙腳爬過去,我偏過頭看了看他,可與他的視线相對時,卻又怯懦地把頭轉了回來。

   不好,我的腳……

   “哼哼~”

   這孩子貌似是在我的“縱容”下,逐漸開始丟棄掉內心的那份自卑,開始追逐自己的本能,對著自己愛戀的事物宣發思欲——嘴里輕松地笑著,貪戀的雙手立刻滑入了自己面前那雙粉嫩的足底,輕輕地,來回肆意撫摸,從腳腕到前掌,再鑽入趾縫爬上每一處趾尖,感受著自己思戀已久的,這位神秘“妖精”小姐的嫩足。

   “嘶——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啊啊呲哼哼哼哼……嗯唔嗚嗚嗚~呼哼哼哼好……好癢啊真是的……呵呵呵為什麼摸一下都、都呵嘻嘻嘻嘻……這麼癢啊呵呵呵呵呵~我這身體啊哈哈哈哈……”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姐姐你會這麼怕癢,我才是摸一下你的腳,你卻縮成這樣了。”

   兩只腳丫,一只裸露著,另一只還套著絲滑的黑襪;一同癱在床上,卻被一雙手溫柔地撫摸著,忍不住這種奇怪的感覺,便雙雙忸怩著,四處躲避著,在男孩眼里,多多少少都有幾分懵懂的乖巧與……性感吧。

   “不可以躲哦姐姐~今天能夠陪我出來玩,就讓我好好感激你一下吧,讓你多笑一笑,放松放松!”

   “呲啊啊啊~哈哈哈哈哈——不想這樣笑啊!”被他捧起裸露的足背,三只手指輕輕揉捏著足心的軟肉,皮下激敏的神經,時時刻刻都將這份刺激的酥癢灌入我的大腦;抱住枕頭苦苦悶笑,不一會便又讓自己的眼角多了一陣濕潤,“呵啊啊啊呼呼呼哼哼……啊呼嗚嗚嗚嗚~嘻嘻嘻嘻嘻唔嗯哼哼哼……唔唔——啊~哈哈哈哈……”

   自己對這方面的忍耐力還是太弱了,想想自己與赫莉托還有索利都斯相處的那幾段經歷,我從來都沒能忍受到她們主動停下;可我越是在這孩子面前掙扎,他好像就越是興奮,恨不得直接把嘴埋下去,用自己的雙唇來感受一下,這位難得關心自己的大姐姐,她身上殘存的體溫。

   “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不要摸啦嘻嘻嘻嘻嘻……嘁——呲呵呵呵呵呵小良~你……呼呵呵呵呵嘻嘻嘻你這樣好癢啊哈哈哈哈……”

   僅僅是被這樣的癢感浸潤了腳丫,身為死神的我,很輕易就沒了多余的力氣,好不容易鼓足一陣力氣,才將自己被握在小良手里那只裸露的腳丫掙扎出來,軟軟地落到床上。

   “誒呀,姐姐你別亂動呀,這樣我就很不方便了。”

   無奈地看看我,卻靈機一動,小良便將手指伸向了另一只腳上的棉襪,輕輕捏住小腿上的襪口,輕松地脫了下來——

   “呼嘻嘻嘻……我、我哼哼哼……我不要這樣的感激咿呀——為什麼脫那只襪子啊!!!”

   不去理會身後扭頭掙扎的我,雙手控住我的兩只腳踝,小良將那只充滿彈性的襪子繞在腳踝上,努力地將掙扎抽動的雙腳牢牢系緊。

   “啊啊——我的腳!動不了啊……”

   “姐姐,抱歉哦,我能不能再把你的手綁一下?”

   重新跪坐在我的腰上,將我的雙手背到背後,青春期的男生就算再瘦弱,但總還是有那麼大的力氣,將稍有抵抗的雙手疊在腰背,拿來一邊的另一只襪子,同樣地系住了手腕。

   “嗚嗚嗚……雖然知道是喜歡,但也不用綁起來啊哈——噗哇啊啊呵呵呵呵咿呀呀呀呀!!”

   才將手上的結打好,細長的手指就迫不及待地朝著我的腰上揉捏一陣,惹我大笑一陣,打斷了還沒說出來的話,又輕松地笑著停下來:

   “哈哈,看來姐姐還是挺有精神的呢,明明說昨晚沒睡好,又被撓了一陣癢癢,卻還能笑得那麼大聲~”

   “唔嗚——真是的!老是欺負姐姐,還把我綁起來,是不是不想知道我那句話的含義了?”

   雙手束縛在背後,趁小良從身上站起來,自己才翻向一邊蜷起身子,委屈地朝著這個突然變得有些調皮的孩子質問。

   可小良他,只是來到床尾,靠著床邊坐到了地板上,相比原來的拘謹,現在顯得更為隨意地用自己的左臂圈住搭在床尾邊的,我並攏的雙腳之上;至於他為什麼能夠放松,或許是心里單純的猜測著我對他的那份“相同”的感情吧……

   “我想知道啊,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讓可愛卻喜歡賣關子的Mes姐姐坦白啊,如果是我把我心里所想的答案說出來,豈不是會讓姐姐你……害羞?”

   別說說出來讓我害羞,光是余光瞟著他一邊盯著我的雙腳一邊說著這些話,自己的稍加早就變得溫紅不已,此刻只是吞了口唾沫,不太說得出話……

   “那麼,還希望姐姐能再多賣點關子呢——”

   探出右手,柔軟的指肉貼在了右腳細膩的足心上,上下輕輕滑動一下,便讓我忍不住抖動幾下,慌忙地偏過左腳來,將腳背緊緊貼在他撫過的肌膚之上,雖然顯得無謂,但起碼也能抵消一下這讓我難受的酥癢。

   “呲呵呵呵——嘻嘻嘻你好怪啊呵呵呵呵……你只是想撓我腳心吧哈哈哈哈~咿啊啊啊為什麼你們都喜歡這樣……”

   “我們?唔……”

   疑惑地站起身來走開,雖然我不知道小良他接下來想要干什麼,但還是聽見了他的疑問——自己慌亂之下說漏嘴的內容,起碼也得圓一下:

   “嗯……我有兩個朋——同、同事!呼嗯……她們也喜歡這樣欺負我……”

   “同事?姐姐你是一個妖精呀,難道你們還有工作?”

   聽見他的聲音是從浴室傳來的,我把臉從枕頭里偏出來,望著床邊空白的牆壁,回答著他:

   “啊啊……是啊,畢竟也得在這個世界生活嘛,誒——小良,你去干什麼呀?”

   急忙岔開話題,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小良便輕松地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再次坐到了我的腳邊:

   “嘻嘻~我想讓姐姐更加開心呀,畢竟今天能和姐姐出來玩,我怎樣都很開心~”

   “開……開心就好哈哈哈啊啊啊——咿咿……咿呵呵呵呵~嘿嘿嘿這——這是什麼呀嘻嘻嘻嘻哈哈……討、討厭啦呵呵呵什麼東西啊好輕呀嘻嘻嘻嘻嘻……”

   痴痴地用手控著我的腳踝,手里拿著一把剛剛拆了的牙刷,細軟又密集的白色刷毛,輕輕點觸在足底滑嫩的肌膚之上,沿著細膩的底紋,從後跟向著前掌滑動著,發著“沙沙”的聲音,與我嘴里顫抖的笑聲相合,小良就這樣坐在地上,欣賞著手臂里這雙弱不禁風又顯得有那麼一絲堅持的腳丫四處搖晃、躲閃……

   “嘻嘻嘻——呵哈哈~告訴我啊呵呵呵呵什麼東西啊嘻嘻嘻嘻……噗噗……噗哈呵呵呵呵呵——好癢~”

   看著手里牙刷潔白的刷毛,刺探著我蜷屈著的足底上一條條的褶皺,小良不經咽了咽唾沫,胸口里又是一陣一陣地燥癢……

   “好想……親一下姐姐……”

   姐姐嬌羞的笑聲縈繞在耳邊,仿佛風鈴一般叩擊著內心欲望的悅動——咽了咽唾液,帶著熱切衝動,便將自己的唇吻向了那顆圓潤的大趾——

   “呼嗯……唔——♡”

   “呀哈哈哈哈哈哈什麼——什麼東西啊嘿嘿嘿……嘻嘻嘻嘻嘻咿咿~嗚嗚嗚黏乎乎的哈哈哈哈好奇……嘁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好奇怪啊呵呵呵呵小良呀哈哈哈哈……回答我一下啊啊啊~哼哼哼哼……”

   嘴唇緊貼著大趾,再忍不住閉上眼睛,向前溫和地含入這顆軟軟的趾頭,用左手壓著我的雙腳,濕軟的舌尖仔細地洗刷、感受著腳趾的質感與體溫,配合著耳邊的質問與愈發害羞的笑聲,小良沉醉著,開始有些難以自拔……

   “咕唔~嗯……嘶——”

   “咿~咿咿——呀呀呵呵呵呵干嘛呢嘻嘻嘻嘻……你、你在舔嗎哈哈哈哈……這感覺呵呵呵呵呵……唔哇——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啦呵嘻嘻嘻嘻嘻咿呀呀~”

   姐姐的反抗很小,甚至都不算——只是更加委屈地像後縮著腳丫,內心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感,使得小良徹底放開了自我——

   右手還拿著牙刷輕輕搔動著後跟稚嫩的皮膚,惹得我將後跟向前縮去,而被迫向後探去的腳趾,又繼而被他含入口中,被溫潤的口腔包繞著,再黏膩的濕癢下,經歷著陣陣吮吸……

   “嘶咕……嘶唔——嗯~♡怎麼?姐姐你……討厭這樣嗎?”

   “哇啊啊呵呵呵呵呵呵……嗚嗚嗯~嘁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嗯唔嗚嗚——嘻嘻嘻~呵呵呵呵哈——”

   瞟著著小子已經來了興致,盡管靛藍的眼眸已經被蒙上一層濕潤,可我此刻還是不太會拒絕——雖然自己不喜歡被人在腳上撓癢的感覺,尤其是舔舐這種行為,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和自己心里計劃著的路徑差不多一致,所以還是咬著嘴唇,壓著散亂的頭發在床上搖了搖頭:

   “咕唔——呼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不是——不是討厭嘛啊啊嘻嘻嘻嘻嘻……只是哈哈哈哈哈……誒、誒腳趾縫——哈哈哈哈哈哈等等啊哈哈哈哈哈……只是——”

   “只是?”

   想要聽清楚我說的話,小良這才抬起頭來,順便停下來手里的牙刷,讓我能緩兩口氣,再把話說出來:

   “呵嘿嘿……哈啊……呵……只、只是……呵啊哼哼哼……不習慣啦……”眼睛從散發里漏出來,看著滿臉春紅的他,“腳很敏感……又很少有人這樣……”

   說著,悄悄地將自己的雙腿向上縮一縮,因為實在難以忍受,所以還是想要逃避一會。

   “這樣啊,那以後真想占有姐姐的這雙腳丫……真可愛~”

   嘴里帶著些沉醉的語氣,小良一邊說著,一邊又輕輕吻向足弓里,伸出軟小的舌尖探入凹下的足弓窩,忘我地舔舐、濕潤著,自己的右手也不自覺地爬上我的腳趾溝里,合著自己的舌尖輕輕抓撓著趾溝里稚嫩的軟肉。

   “咿呵呵呵呵~啊啊啊——啊呵哈哈哈哈哈哈不!噗哈哈哈哈哈別~別撓啊哈哈哈哈哈好癢哈哈哈哈哈哈……”

   將臉頰貼在兩只嬌柔的腳底,呼吸著陣陣熱氣,這孩子巴不得立刻把這位溫柔的大姐姐占為己有;右手從口袋里拿出從浴室拿來了一次性梳子,合著原來控制腳踝的左手一起伸向我被壓平的小腿——

   足底彌漫著溫癢、酥癢,自己的雙手還在背後被束縛著,而且怎麼感覺這副身體好些越是經受撓癢,對於癢感的反應便越是明顯?

   “咳呵呵呵呵呵……哈啊~呵呵呵呵嘶嘶……嘻嘻嘻嘻~吖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唔呼呼呼饒……饒了我吧哈哈哈哈哈……嘁——呲哈哈哈哈哈休、休息一下——”

   可是這興致正高的孩子這麼可能會因為我含糊不清的求饒而緩熄自己的浴火呢?我還在被腳底那份不自然的癢感折磨著,而他手里的梳齒與左手的五指,直直的抵在那光滑的小腿肚上,沒給我一點提醒,便輕輕向下滑動起來——

   “啊~啊嘻嘻嘻嘻嘻……呵嘿嘿~呃——哈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這次又是什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不行啦!”

   右邊是堅硬的塑料梳齒,左邊卻是五指柔軟的指肉,當這份溫潤的酥癢漫延到自己的小腿時,我終於沒辦法再堅持,立刻向上將腿腳彎曲,躲避著這讓我肉麻的癢感——

   “哎——哈哈,姐姐,你可不許跑哦!”

   我的足弓突然自己的嘴唇上跑開,就在膝蓋要彎曲的時候,小良卻立刻丟掉了手里的梳子,把身子向前探去,雙手伸進我的膝蓋窩里,在手指被我的膝關節夾住之後,便在那狹小的縫隙里蠕動起來,更加熱切地為我獻上一份鑽心的鈍癢——

   “啊啊呵呵呵呵……不……呼啊啊啊啊~呵呵呵呵……嘻嘻嘻嘻呀呀呀~嘻嘻嘻嘻嘻救命……饒了姐姐哈哈哈哈——”

   心里下意識地想要擺脫掉這種感覺,自己雖然沒了什麼力氣,卻還是努力地調整重心,終於向著一邊翻了個身,側臥在床上,希望能夠躲開這變得大膽的孩子這般戲弄。

   但畢竟,小良還是站在地板上的,即使我四處躲閃,他還是能夠靈活地將雙手填在我的腿窩里,依然用著自己的方式,對我表達著他獨有的愛意……

   “哈哈哈……呵啊啊啊~嘻嘻嘻嘻嘻嘻……呵啊啊啊——”

   從嘻笑到嬌叫,我的語聲逐漸變得無力,再到後面也就只有在急促呼吸時,被小良突然變大擺動幅度的手指癢得嬌喊一聲,聲音在喉嚨里打轉,甚至破了音,可外人聽起來,卻還是那麼小聲……

   自己的雙腿在這麼持續的溫癢下,也還是沒了力氣,真的已經不像再被撓癢癢了,即使自己也是在關照著這孩子……

   “起碼……讓姐姐我休息一下呀……”

   “啊啊……我說哈哈哈哈~不要撓……呃啊~嘻嘻嘻嘻嘻不要、不……嘻嘻嘻啊啊啊……我說——”

   所幸,這孩子還是挺在乎感情的——聽見那片散亂的黑發下,傳來一陣陣疲憊的妥協聲,這才興致勃勃地爬爬到床上,為我將蓋在臉上,因為胡亂掙扎而凌亂的頭發理開,露出我那滿是潮紅與汗水的臉頰……

   “姐姐終於打打算說了?烏鴉為什麼長得像寫字台……”

   “唔嗚……咕呵呵呵……果然……哈……你一直惦記著這個啊~”

   緩了口氣,兩眼放空地躺在床上抿了抿嘴唇,我才慢慢開口:

   “讀過……《愛麗絲夢游仙境》麼?”

   “嗯哼……”

   小良沒有太大反應,只是用手梳理著我的劉海,微笑一下。

   “唔嗯……呼——就是說……我、我唔——”

   還沒等我把話說出來,小良這孩子,卻好像是克制不住自己一般——迫不及待地低下頭,用將我顫抖的雙唇緊緊含住這樣的做法,打斷了我的發言——

   “嗯唔~♡唔唔……呼——”

   我瞪大著雙眼,看著這孩子痴痴地吮吸著我的嘴唇,感受著他的舌尖探入我的口中,與我的舌尖交織在一起,仿佛在用自己的體溫來融化我的靈魂……

   “唔唔——嗯哈~♡”

   將唇舌退出來,滿足地盯著我發愣的眼眸喘息;我看著這孩子,大腦里盡是一片混亂,過了許久才意識到……自己重生後的初吻,就交在了這個男孩身上……

   “呵……啊……呵……唔——小良……”緩過神來,嘴里呼著難以置信的熱氣,我才小聲說到,“挺主動呀……”

   “姐姐,我喜歡你——”

   趕忙接上我的話語,小良笑了,低下頭急促地喘息著坦白:

   “烏鴉像寫字台,就像我喜歡你一樣,沒有道理!”

   “呲呵呵呵呵……看來,現在的年輕人也讀了不少書嘛哈哈哈……”

   躺在床上放松地笑著,面前這個男孩再也沒有給我感受到原來那股自卑和陰郁,房間雖然昏暗,但他的滿足合著暖色的床燈,讓我有那麼一瞬間感受到,自己的努力好像沒有白費。

   “真的嗎姐姐?我真的喜歡你……你也是……真的喜歡我嗎?”

   小良望著我,最後確認著我說話的內容,眼神里閃耀著那陣光,仿佛在催促著我。

   “對啊……我也喜歡你,不要去想為什麼——”嘴里輕輕地說著,我勾起腦袋,向前把頭探去,將鮮紅的薄唇貼在他的嘴角——“所以以後不要再那麼自卑,甚至自尋短見了……因為活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再怎麼困難,總會有人在乎你——你的爸媽,還有……我吧……”

   說罷,重新把腦袋躺回到床上,看著這孩子眼里漸漸明顯的閃光,使他用力地點點頭:

   “嗯——”

   “嘻嘻……那就好~嗯唔——”

   可沒想到的是,這孩子好像並沒有真正滿足——突然吻住我的嘴唇,將我的低語悶悶地掐斷,舌頭再次在我狹小的口中攪動起來;仿佛嘴里這濕溫的濡癢還是不夠,他的雙手有撫摸到我的側乳,隔著純黑的連衣裙揉捏著我皮下敏感的肋間肌。

   “呼嗯唔唔唔!唔呼呼呼呼——咕呵哼哼哼哼~呵啊啊嘻嘻嘻嘻嘻……討厭啦唔唔~呼呀呵呵呵呵……別、別鬧——”

   好不容易將嘴唇與他的雙唇分開,我還怕自己在大笑時咬到他的舌頭,但不知為何,自己又生不起氣來,只是將腦袋靠在床上,一臉嬌笑地望著他。

   “姐姐——嗯……Mes你真是的,之前還說喜歡我,但現在又說討厭,是不是不坦誠呀?”

   連對我的稱呼都改變了,小良更為輕滿足地笑著,雙手重新慢慢揉按著我的側乳,逼著我重新嬉笑起來,只是帶著些尷尬:

   “嘻呵呵呵……呼啊啊哈哈哈哼哼哼~不是,我、我哼哼哼哼嗚嗚嗚~我怕癢啦嘿嘿咿呀啊啊~哈哈哈哈……”

   “不坦誠,那就讓我來懲罰一下可愛的Mes姐姐吧~一定要忍住哦!”

   所幸直接趴到我的身體上,不顧我苦苦掙扎,他的雙手放在我的側乳和腰肢,有節奏地揉捏著;而在我羞澀地躲閃自己臉上不堪的表情時,小良又抓住機會,吻住我的耳垂,含在嘴里輕輕吮吸著,不讓我有絲毫放松。

   “嘶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別!不坦誠有什麼錯啊?啊呵呵呵呵嘻嘻嘻嘻……嗚嗚嗚好、好肉麻咿嘻嘻嘻嘻嘻……啊啊啊呵呵哈哈哈哈——”

   雙腿抖動起來,在他的兩腿之間支起來,卻隔著褲子,頂到了一根堅韌的棒狀物體……

   小良突然停了停滿臉羞紅地望著我,不再繼續親吻、撓癢,而是抬了抬自己的腰胯,想要躲避我不斷“挑逗”的大腿——

   “嗯唔——喂……姐姐——”

   “怎麼了?不是已經改叫Mes了嗎?”雖然臉上還是一陣羞紅,卻掛起一陣壞笑,我望著逐漸尷尬的少年,向後挪了挪身子,靠著床板坐了起來,沉默一會,才小聲提議,“小色狼~其實一直憋著也不舒服吧?要不要……我幫你……弄出來?”

   自己的話雖然支支吾吾的,但小良聽了,卻立刻精神地抬起頭——

   “真的——可以嗎……姐姐?”

   “如果你不介意……用腳的話……因為我也不是很了解我的身體……嗯——”

   確實,重生之後,自己一直忙於工作,雖然擁有一副女人的身體,但我也沒多去了解生理方面的功能,而且赫莉托她們也沒怎麼和我說明過這一點,我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不不——我很喜歡……嗯呃——我其實挺喜歡……姐姐的腳的,很可愛……”

   “哼哼……是嗎,那真好啊?”

   乖巧地翻過身來,雖然雙手還是被綁在背後,但又好像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份情趣;沒有我的注視,小良很自然地脫下了自己的褲子,看看自己勃起蠢動的肉棒,粉紅的龜頭早已憋出一絲絲先走液,而姐姐的玉足,就在自己的面前等待著——

   我趴在床上,讓小良抬起自己的雙腳,將他的肉棒從兩腳背中間穿過,在留著點唾液的足弓窩里;自己輕輕地上下擺動起雙腳,來回推動著少年粗大的陰莖,聽著他嘴里“嘶嘶”的喘息,腦子里卻在想些其他東西……

   “沒想到……初吻居然給了這個小男生……”不知為何,雖然沒對自己產生什麼實質性傷害,我卻還是在心里感到一絲莫名的苦悶,“如果是赫莉托……和她接吻會不會更加有感覺?好好奇呀……回去要不要找個機會偷偷親她一口,就當整她一下……”

   誒——我突然地到底在想什麼?

   突然把互不相干的前輩帶入到這種事情里面,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想把自己的初吻獻給那個傲嬌暴躁女;大腦清醒過來,身體不由地打了一個戰,雙腳也突然夾緊那麼一陣,向前用力抽了那麼一下——

   “啊——呵~♡姐姐——”

   “啊——對不起,弄疼你了嗎?”

   小良跪在我的身後,自己的肉棒突然被我的腳丫擠一下,嬌叫一聲使得我有些慌張地回頭看看。

   “沒、沒事姐姐,我倒希望……你能在激烈一點,真的……很舒服~♡”

   雙手扶住我的腳背,輕輕地給一點力來推動,我卻停了下來,讓小良把手放下,仍然保持著原來的速度——

   “不行不行~男孩子要學會控制自己~”

   哼,叫你之前說“懲罰”我,雖然我會全心全意地照顧你,但我也不是那種絕對聽話的女孩子,也要在與你的交互中逗弄你一下,讓自己稍微占一下上風……

   “可姐姐……我感覺要出來了……再激烈一點吧!”

   “所以說才要控制啊,我的前輩她也經常說要我學會自制,就讓我也給你上一節同樣的課吧~”

   自己俏皮地說著,可小良好像真的忍不住了,不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里”,突然伸出手指,扣在我的腳心上,擺動起來胡亂地抓撓起來——

   “呵啊啊啊——不可以撓啊嘻嘻嘻嘻——不啊哈哈哈哈哈……作弊!這是作——噗嘻嘻嘻嘻嘻哼哼哼哼~嘶呵哈哈哈哈作弊——”

   我想要擺一擺腳丫,躲開他的手指,卻沒想到被他重新用左手扣住腳踝——這樣我既不能夠躲閃,又把他的陰莖緊緊夾在雙腳之間,而自己胡亂的掙扎,給小良帶來了前所未有、新奇的刺激,直接將他的生理忍耐推到了極限——

   “啊哈——姐姐~♡好舒服啊啊……嘶嘶~♡啊啊啊哈哈——”

   腳丫肆意掙扎著,沒過多久,那紅脹的龜頭上,細小的馬眼突然噴出一陣白濁,大量的液體沾濕了我的腳底,從後跟流到小腿……這模樣十分凌亂,但我也控制不了……

   男孩嘴里喘著熱氣,等自己的肉棒噴完精華,才慢慢從我無力的腳丫間拔出來,從床邊拿來一些紙巾,為我清理干淨雙腳,再清理好自己;為我松開身上的束縛,靠在我身旁撫摸著我的頭頂,望著我疲憊喘息的身軀……不多言語……

   [newpage]

   第十三章——希冀?——Wish?

   “哈唔……呵……呼……”

   好不容易重新平復了呼吸,我爬起來,微笑著靠在這孩子的肩膀上,看著他變得有些疲軟的小弟弟,臉上好像本能地羞笑一下,上前咬了咬他的耳垂:

   “小良你真是不聽話,都說了不可以撓~”

   可這孩子的臉頰卻變得越來越紅,而那一點來著耳垂的溫癢,居然重新支起他胯下的肉棒,讓他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還是尷尬。

   “啊……啊哈哈——這……”望著少年的這副模樣,我也只能撓撓頭,“難道還是沒滿足嗎?”

   “姐姐……或許,我還是想和你……像真正的情侶一樣做一回吧……”

   真正的……情侶?

   我有些迷茫,生前的我到底有沒有談過一次像樣的戀愛呢?我不太記得了,我只知道自己沒結過婚,但猜著小良的意思,或許他就是在指——

   “雖然姐姐能理解你……但,我或許還是沒准備好……”

   自己也很猶豫,同樣也很慌張——我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和男生交媾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而且看看床頭櫃上也沒有避孕措施;自己雖然理解,也想幫一把他,但此時此刻,只能是無助地坐在床頭。

   “那……姐姐,你相信我嗎?”

   我抬起眼睛,看著這孩子渴求的眼神,體內的母性不知為何被源源不斷地激發著,直至壓斷了質疑,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謝謝……”

   小聲道謝,小良便輕輕將我推倒回床上躺下……

   右手繞到我的背後,將在意已久的連衣裙拉鏈,緩緩向下拉開——

   “啊呃……小良——”

   想要伸手止住,剛剛把手搭在他的大臂上,也沒來得及停下他的手——背後的拉鏈被拉到胸下,自己的前胸頓時感覺松松垮垮的,才緊張地將臉偏向一邊,不敢去看他炙熱的雙眼。

   “情侶……都是這種感覺嗎?”

   裙子的肩帶從光滑的肩膀上落下,上身被他的雙手輕輕松開——撤去胸衣的遮蓋後,自己乳房上羞澀的兩點粉紅,就這麼坦誠地暴露在他面前……

   被他痴痴地盯著,我只因為羞恥上腦而感到渾身燥癢,忍不住忸怩一下,自顧自地發出一聲疑問,卻再被他用嘴貼住雙唇——

   “嗯唔~♡呼……哈……我也不知道呢,但也許就是這樣吧,姐姐~♡”

   曖昧地伸出舌尖,沿著我的側頸一路吻吸向下,再埋在我的鎖骨窩里,熱吻著、舔舐著,像是在照顧我一樣,使我的情趣跟上他的步伐。

   “咿咿~呵嗚嗚嗚……啊啊~♡好……好肉麻啊……唔唔呼……嘻嘻嘻~♡你怎麼……這麼熟練唔——呵啊~♡”

   全身都酸酸癢癢的,自己都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才是被這孩子親吻幾下,自己的反應也變得如此曖昧,甚至在胯下都感受到一點點濕潤……難道自己新身體的性感帶真就長得這麼奇特?

   “因為那晚以後的每一天晚上……我都在思念著姐姐啊……我好愛你,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被他溫和的低語浸潤著,下身那陣燥癢居然變得愈發明顯,自己也開始變得好奇怪——明明內心還是個直爽的老男孩,身體卻想在渴求些什麼……想要被親吻……想要被愛撫……

   “唔啊啊啊~♡呵呃呃……嗯咕——♡討厭……你……呵嗚嗚~♡你個臭小子,居然是嘶唔唔——啊啊哈~♡有備而來……嗚嗚嗚嗚唔——欺負我單純嗎?”

   雖然自己嘴里也像某個死神一樣不坦誠地“呵斥”著,但小良仿佛也察覺到了我的渴求——沒有任何征兆,吻吸著我那顆變得紅脹的乳首時,右手突然爬下去,沿著大腿根鑽入毫無防備的裙底,連經我允許這一步都直接跳過,隔著點點濕潤的蕾絲內褲,揉搓著那顆依然羞澀的小蜜豆——

   “啊啊哈——♡”只是突然感到一陣電流般的酥麻感,自己也只能抓緊裙擺,內收雙腿,大腿根牢牢地擠著他的手腕,有點不情願,但又有點坦誠……想讓他繼續,“笨——笨蛋……怎麼嗚嗚——♡啊啊啊唔~♡突然這樣……啊——♡”

   手指帶著手掌,搓弄挑逗著自己同樣青澀的小穴,引誘著我繼續坦誠地向外流露靈魂里涌動的愛意……

   “姐姐你才是呢……這麼大膽~♡出門居然不穿胸罩,而且下面還是穿蕾絲的——”手指被我不自主的愛液浸濕,扯一下黏濕的蕾絲布,回彈打在我的陰蒂上惹我嬌叫一聲,便爬到我的身上,帶著再次掛滿先走液的生殖器,想要進一步“懲罰”,“要好好管教你一下~♡”

   “所以說你是笨蛋啊——啊啊……啊哈~♡抖S!老色批~♡穿這種裙子……唔咕——啊哈哈哈~♡再穿胸衣會很不協調的!”

   再說了……我外面不也穿著襯衫和風衣嗎?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

   刺激著,愛撫著,連我不坦誠的呵斥聲都充斥著一股魅惑——

   再次吻住我薄紅的嘴唇,將自己的肉棒探入我胯下與兩腿間狹小的三角間隙,緊貼著濕潤的蕾絲布,十分忘我地抽動著自己的腰胯——

   “哈唔——♡哈啊……太棒了姐姐——♡”舒心地在我身上喘息著,仿佛真正進入我的身體一般,小良感嘆著,緊緊地環抱在我的脖子上,“謝謝你相信我——♡”

   “唔唔——哈啊啊~♡這、這是什麼玩法啊啊~♡變、變態嗚嗚嗚嗚……呵啊啊~♡”

   無暇理會我不堪的嬌叫,粗大的肉棒在濕潤溫暖的縫隙里不斷變得堅硬,與那濕黏的蕾絲布一同磨蹭著,些許奇特的摩擦感似乎多了許多新奇——

   而自己的喉嚨里,又無時無刻向外流露著令小良難以自拔的嬌聲,從聽感與觸感上,前所未有的刺激交相輝映著,將這個男孩的生理在前一次高峰後,再一次打到巔峰——

   “哈啊——♡Mes……MES!呵嗚嗚嗯……啊~♡我好愛你……呵嗯嗯嗯——啊啊啊啊哈~♡”

   他好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緊緊抱住我的軀體,衝動的用雙唇堵上我羞恥不已的口舌,不顧一切地,在我兩腿之間又一次噴出一陣灼熱的白液——

   “呵唔……哈……哈……好、好燙……”

   “姐姐~♡姐……姐——”

   我感覺有點累,也只能躺在床上,急促地呼吸著;而這麼短時間內連續高潮了兩次的小良,仿佛也沒了太多精神,嘴里呼喚著自己愛上的那個眼前人,疲憊地躺在她起伏的乳房上,放松下來……

   “滋——呲……”

   一會過後,浴室里——

   脫下沾滿白液的黑色蕾絲底褲,將它放在水池里,抹上一些沐浴乳,將它清洗干淨,再用一旁的吹風機將它吹干……

   “這次做的很好……下次不再這樣了……”

   從手腕上把被自己化作手環的黑紗取下來,放在手里抖成一塊手帕大小,從手掌上提起,如同魔術一般變出那朵曾經屬於小良的藍月季——

   當然現在早已不再是當初鮮活的樣子,而是如我所願的化為了那顆剔透的花樣結晶,閃閃發光地,充滿了鮮活的氣息……

   從門里探出頭來,看著小良還是趴在床上休息,自己已經重新穿好了鞋襪,便悄悄地來到床後,趁他不注意爬到他的腰上跪坐下來——

   “嗯……唔?Mes……姐姐——”

   “嘻嘻~”朝他笑一笑,雙手有點“報復性”地摸在他的腰上,“怎麼樣?今天開心嗎?”

   “嗯!遇見你真好……Mes姐……”眼睛飄忽一下,又帶著那股年輕人特有的青澀,小聲地問道,“那……現在姐姐是不是……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說實話,聽見他的這句話,我還是有種挺羞愧的感覺——自己只是不擇手段地想要讓他放棄輕生的念頭,再培養他自信的心理;今天的行為絕對是劍走偏鋒,但既然已經讓他能夠放下,讓他知道這個世界讓還有人掛念著他,不要為自己傷悲,那就有方法讓他離開我的“束縛”,再人生的路上繼續走下去——

   “嗯~女朋友嘛……那你還得去找一個真正的女孩子~我只是一個死而復生的‘幽靈’罷了……”

   不出我所料,說出這句話,孩子的眼神突然黯淡下來,尤為失望……

   “但是!不可以這麼消沉——”

   貼在他腰腹的手掌,隨著一聲激勵,便同樣激烈地揉按起來,就算他再怎麼消沉,但在我這激烈的鈍癢下,還是能夠被強迫著大笑出來——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姐姐!姐姐啊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呵……不!等等哇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哼——叫你之前撓我撓得這麼起勁,只要你不再消沉,我就放手!”

   一邊說著,一邊趴下身子,雙手探到他緊貼床單的胸肋上,一邊揉按著他的肋間肌,一邊逗弄著這孩子同樣敏感的乳首,望著他大笑掙扎的模樣,只是感到一絲欣慰……

   “呵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好好!嘶哈哈哈哈哈哈不消沉了!不啊啊哈哈哈哈哈好癢——”

   松了口氣,才將手松開,看著小良剛剛放下防備呼吸一口,卻又突然抬起手來,朝他的腰背探一探,嚇唬他一下——

   “真的不消沉了嗎?!”

   “啊啊——不不……不消沉了呵呵呵……姐姐你別報復我了,我知道錯了……”

   “嘻嘻……”壞笑著從他身上下來,來到床邊坐下,右腿搭在左腿上,一臉語重心長地微笑著,回過頭來望向他,“你看你,不是也變得這麼主動大膽了嗎?其實呢……真的不必在意太多的風言風語,即使是自己的爸媽,他們再怎麼對你嚴厲,總的來說,也只是擔心你未來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只不過是……方式不太對。”

   “唔……”

   “學校里呢,你也盡力去做了,那我們就不必去追求太多那種不必要的東西,一起都可以隨緣分,就像你我之間的相遇一樣……”手指依次在膝蓋上悅動,停下來,想了想,又衝著著若有所思的男孩笑笑,“但只要小良你能夠拿出之前那樣的自信與膽識,自然就會得到大家都欣賞與尊重,而且……自然也會更多遇上喜歡你的女孩子了喲~”

   “但姐姐——我真的喜歡你唔——”

   焦急地抬起頭對我說,小良確實十分不舍,但還是被我微笑著用食指止住了嘴唇。

   “別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我就是一個關心你的姐姐罷了,而且……想想以後娶一位死神當老婆……正常人好像都不太敢想吧——啊!抱歉……說漏嘴了……”

   緊張又尷尬地抿住嘴唇,轉過頭來看看小良,不過他好像並不意外,滿臉都是知曉真相的表情——

   “其實,我也猜到了……姐姐你一開始就是要在我自殺時來取走我性命的人,但是——我不在意的!我只想和姐姐你在一起——”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看著他仿佛要急出淚水的眼角,我只是嬉笑著,心里也把握著自己的方寸:

   “所以說我們又不是生離死別,我會一直待在你周圍的世界,只要你不多聲張關於我的事情,我們還是可以抽空出來喝喝茶,聊聊天的啊~”嘴唇撅了撅,又認真地說,“我們不是預定好了嗎?你讀大學後,我教你架子鼓,你教我畫畫——你我的路還長著呢~”

   “唔……嗯。”

   男孩點了點頭,內心深處堅定地相信著這位能夠任由自己展現內心不為人知的一面的姐姐——默許了,便從床上爬起來——

   “嘿嘿,還有哦,這次出來,送你個小禮物!”

   看著姐姐的手伸到自己面前,張開握著的拳頭,手上的東西著實讓他驚叫一聲——

   “這不是——內褲嗎!”

   “啊啊啊!是這個啊!”

   把揉成團的蕾絲內褲打開,里面那小小的月季結晶躺在感覺的黑紗里,其實顯得十分美麗。

   “這個結晶,可以使你自己能夠繼續堅強地走下去,無論再遇到什麼困難,自己都不會輕易輕生……”看著小良的表情還是那麼驚訝,同時流露出一股欣慰,我也放松下來,湊上前去,“如果喜歡的話……這條內褲也可以送給你哦~”

   “誒誒——不是姐姐!我不是那種人!”

   “騙人!你明明想要!都寫臉上了!你給我拿著——”

   推搡著將這羞恥的“禮物”一同塞進他的口袋里,我們才相互消退一會,會心地笑了笑,看看時間也不多了,便穿好衣服,走下旅館退房——

   已經到了傍晚,夕陽仍然伴著秋風,使得中秋佳節看起來依然那麼和煦……

   我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話雖然不多,但彼此都是那麼的安心……真好啊……

   “姐姐,我想好了,如果硬要學醫的話……我想去學中醫!”

   小良拉了拉我的衣角,認真地和我說到。

   “你可想好了?中醫不比西醫容易……而且你爸媽不是也要你搞西醫嗎?”

   “有一次我偷聽到我爸和我媽談話,說醫院里一些患者在接受中醫療法後康復效率比西醫快很多,搞得他都想抽時間重新去系統學習一下中醫了……”

   “啊……那從某些方面來說,你爸媽都算挺開明的,都是好醫生……”

   “他們想讓我學西醫,想讓我去南方醫科大學,或許也是想讓我以後好發展一些,因為聽他們說,以後我學西醫他們也好帶我,大學里還有些人脈……”

   “嗯~你現在也理解了,這不挺好嗎?”

   向他拋了下媚眼,自己真的為他能夠這麼去理解而感到放心。

   “但是,我回去也會和他們好好說的!怎麼說……我也想像姐姐說的一樣,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控!”

   “那不選畫畫了?”

   “我高二學理科的,選不了藝術生了。”

   “啊,抱歉打擾了——”

   尷尬地把臉轉向正前,苦笑兩下,彌補著自己說錯的話……

   “其實……更多的,我還是想要多和姐姐待一會,多一點共同話題……畢竟姐姐以前,也是一位厲害的中醫師吧。”

   “嗯——哼哼~”感到一陣竊喜,便放開自我,再次那麼大大咧咧地將手臂彎在他的後頸上,像個別人眼里的“暴躁親姐”一樣笑著,“厲害不算——只不過是看的病人多,熟練而已~”

   來到離別的公交站台旁,我拉著小良來到一條小巷口,將自己的黑紗手環取下來,化為一張黑袍披在身上,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該有的樣子。

   “好了,今天就只能和你待那麼久了,回去晚了可能又會被爸媽說~”將要道別,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也有一點點不舍——將臉向前探一探,朝他壞笑,“不過小良……你的玩法真的好奇特哦~居然那樣都可以滿足~”

   “啊呀——姐姐!”

   羞澀地向後退一退,男孩卻重新被我拉了回來。

   “不過對其他女孩子就不能那麼急切了哦~我相信你可以的……畢竟,我也知道你是關心我才選擇這種外部的方式吧。”

   看著遠處駛來一輛公交車,我便提醒小良可以上車了,當然,他也是依依不舍地向後退一退。

   “那……我先回家了姐姐……”

   “嘻嘻~那注意安全哦……畢竟,你也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呢~”

   車來了,載上行人,便踏上了歸途。

   “呼——”

   松了一口氣,雖然疲憊,但還是有那麼多力氣的——悄悄地退回寂寥無人的小巷,自己化作一陣黑霧,消失在了喧囂大街旁,那條幽暗的巷子里……下一步,也是要回到自己的安息島——岸島酒吧。

   夕陽當空,擊破西邊的殘雲,揮發著耀眼紅光——

   鶻鷹展開冰白的翅翼,被映得血紅的眼里,注視著擠滿車流的主干道;偏轉身軀,飛向遠處的高樓頂端……

   手臂彎曲,抬起來對向遠空——一陣飛翼的撲騰,鶻鷹落在了銀發女人的小臂上,被她撫摸一下背羽,卻看見自己主人緋紅的眼里,流露著一陣失落……

   “Mes這孩子……不知道這個活,會不會傷到她的心……”

   赫莉托嘆了口氣,讓鶻鷹鑽進隨風飄揚的黑袍里,系緊後向前邁步,直挺挺地從高樓上落下,隨著一團黑霧將自己的身軀離散,也徹底消失在空中……

  

   (未完待續)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