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神小姐見聞錄(Part2)
第六章——People&Things——人與事
202X年,九月十二日,G省L市,我去世一個月後。
下午兩點,天氣多雲轉晴——
消防車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周五街道的寧靜,而高樓之間,一只黑色的身影跟隨著地面上閃爍的警燈,與樓宇之間疾馳著——
距離我重生之後,來到原來生活的地方成為實習死神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里,我除了要收割一些必須要被帶離人間的人命,還要干現在這樣的,比起收割還要有考驗的事——判別自殺。
“所謂判別自殺,並不是要判斷一個死去的人是不是自殺,那個某種程度上是刑警的活,對死神和冥界來說,自殺的人由於是主動放棄為人的修行,在往後的輪回里,將永遠無法到達人間這一層,這對每一個靈魂來說,可以說是得不償失的事,而且許多自殺後的亡魂,在經歷到一定的修行後,便可以選擇到冥界協助運轉,說簡單點,就是去白打工,畢竟冥界也是需要人手來維持方方面面的規矩和事物……咳咳嗯——說回來,許多人自殺,都是因為一時衝動,而為了避免這種對靈魂得不償失的情況,冥府便賦予我們這些死神一份使命,就是通過使魔帶來的藍月季,細嗅它的花香,來了解目標人物的過往,結合自己被天界與冥府認可的是非觀,判斷是不是該帶走那個人的生命。”
踩在一片玻璃外牆上,我彎起雙腿,向遠處的另一棟大樓跳去,心里回憶著赫莉托曾經和我說的話,一舉超過地面上的消防車隊。
“有的人嘛……經歷的苦難與離奇,足以摧毀余下的往生,與其不再做人重新修行,或者選擇一份永無止境的工作還其他什麼的,都比活在這個世界強;而那些一時衝動、自尋短見的人,就靠你聰明的腦瓜子想想辦法,拉他們一回,也不能讓冥界有太多的游魂……”
“說起來那次還是赫莉托第一次……呃當然也只是目前唯一一次說我腦袋聰明。”望著這手里緊緊握著的月季花,看著它的花色漸漸變得黯淡,我知道自己該加快速度了,“雖然這幾天都很忙,連續幾天帶走了一個死刑犯,兩個醉酒駕車的,還有一個飲酒過量的,自己都感到有些疲憊了,但這是第一次接到小渡鴉送來的藍月季,比之前那些代表著我必須要去處死的人的紅薔薇,更加能夠證明自己的實力,所以必須要趕在這花朵枯萎之前,趕到那個人所在的地方。”
盡管地面上的車輛都紛紛為消防車隊讓出了道路,可對我來說,這速度還是慢了點,和死神這種存在賽跑,人類似乎還是慢了點。
“雖然挺累,但還是用飛的吧,希望我還能挺到那——”
跳到一座高樓的天台上,望著面前的樓宇,深吸一口氣,便向前邁步跑動,集中精力,想著有一股氣流從自己身下揚起,直到自己的發梢開始飄動,一只腳跳出天台的邊緣——向下掉出一段距離,張開我的四肢,將身上的黑紗長袍撐開,借著腦海里暗示制造的氣流,將我的身體向上騰起,向著遠處飛躍。
死神,屬於一種更高等的存在,凌駕於萬千人間法則,而支持著我們這麼行動的重要硬件,就是這副重生之後的新的大腦——我們的意識可以改變許多人類世界的規律,包括像這樣憑空飛起、看見世間的魑魅魍魎、收納和使用武器,甚至選擇讓特定的人類發現我們的純在。但就算可以這樣,身為死神的我們使用特殊能力時,也是非常消耗體力的,甚至有些能力的使用,會壓抑住其他的能力。所以,在空中飛行的我,也是時刻注意著體力與能力的變動。
“呵……呵……快了,快到了,應該還能再堅持一會。”
呼吸感到有些倉促,我咽了咽唾液,自己已經甩開了消防車一大截,終於鎖定了那個人所在的住宅樓,便降落在那棟樓對面的一處天台上——
“姑娘!你冷靜點啊……不要亂動!”
那是一處居民小區,一個年輕的女孩坐在八樓的窗台上,幾束陽光從雲層里射出,將女孩臉上的淚痕照得閃閃發光。
樓下已經聚集了一些人群,小區的保安扯著嗓子對著她大喊著,希望能夠穩住她,直到不遠處那警笛聲的到來。
“呼啊——累死了……嘛反正已經死過了。”披著一身漆黑的長袍,裸露的雙腳踩在天台的水泥地上,我爬上邊緣的圍牆坐下,雙腿垂到空中晃悠,現在的我沒想要讓任何人類發現我,所以才能用這麼“危險”的動作休息,“小姑娘多年輕啊,發生什麼事情讓她這麼輕生?”
望著對面樓上哭泣的女孩,將手里的月季花湊到自己的鼻前,輕輕吸一下,便在腦海里有了影像:
她20歲,曾經深愛著一個男孩,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與自己的家人鬧僵,出來租房同居,男孩拿走了她的第一次,而就在最近的一次,她懷上了他的孩子,可那男的突然表現出怯懦和悔意,一句話沒說突然從她的眼里消失得無影無蹤,孤立無援的她,既無法找的男孩的下落,又不敢與嚴厲的家長溝通,自己原本認為的勇敢與執著就這樣被他人輕易出賣,一時想不通,便使她走到了窗台上。
“嘖……為這種狗男人輕生根本不值得啊。”
從腦海的景象里閃回過來,消防救援已經趕到了現場,看來他們也是很拼命地在與死神賽跑呢,不由得使我內心里燃起一股敬意。
“但放心吧,即使是死神,現在也是和你們站在同一戰线的。”
“嗚嗚嗚別過來!我……嗚嗚呼呼嗚嗚嗚……不想再見到任何人了……”
樓下的空地面積太小,根本沒法,且沒時間放置氣墊,女孩的情緒又越來越激動,不禁使樓下的圍觀群眾發出緊張的叫喊;消防員見狀便迅速衝進居民樓,來到樓頂、隔壁窗與樓下的窗台穩定她的情緒,同時緊鑼密鼓地准備著救援。
“不要過來嗚嗚嗚嗚……我已經沒法再活下去了!”
女孩又向邊緣挪了挪身子,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摔了下來,而我,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長袍,望著女孩哭紅的雙眼,大腦里不斷對她暗示著:
“看見我了嗎?看見我了嗎……”
被淚水模糊的視线向著四周望去,突然,女孩的目光定在了對面樓的天台上,黑色的雙瞳里充滿了震驚——
原本空無一人的天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一身黑袍,披著一頭烏黑長發的女性,潔白的臉頰上,兩顆靛藍的雙眸緊緊盯著自己,而她的脖子上,還有一道可怕的細長傷疤。
“啊——”
在迷糊的哽咽里輕輕驚叫一聲,女孩的身體向後輕輕一震,又抬起手揉揉眼睛——
對面樓的黑衣女人不見了蹤影,可正當她認為自己已經傷心得精神失常出現幻覺時,兩只潔白的雙腳在她面前緩緩垂下,女孩愣住了,抬頭顫抖著嘴角,恐懼地問道:
“哈啊……你……你是什麼東西?”
“死神。”
雙腳頂在天台上,我使勁向前上方跳躍,來到女孩前方的空中,憑借著自己的能力,緩緩停留在她面前,懸浮著與她對視——
“我是……真的要死了對嗎……”
“不要看見我就認為自己一定要死嘛,我只是想和你這麼可愛的女孩說說話罷了。”
臉上掛著微笑,我用溫柔的口吻與女孩交流著,而樓頂的消防員,正抓緊時間,通過繩索降落到女孩頭上。
“可愛?哼……就我這個樣子,連自己愛著的人都留不住……你還是別騙人了,要動手就快一點吧。”
女孩低下頭,語氣里充滿了悔恨,垂下的長發遮住了她不斷流淚的眼睛,想要躲開我的視线。
“可愛這種感覺,不太需要自己過多地思考……”微微低下頭,亮藍的雙眼望著她不可思議的臉蛋,我沒有把自己的鐮刀亮出來,而是平靜地與她交談著,“起碼在我眼里,你是很可愛的一個女孩。”
“那又怎麼樣……”女孩哽咽著,一滴淚水從臉頰滑落,“你一個死神,怎麼可能接納這樣的我……”
“我不能——”平淡地回答一句,但雙眼仍然飽含著一股堅定,望著哭泣的她,“但你的家人可以。”
“不可能——嘶嗚嗚……啊啊嗚嗚嗚嗚……”
好像不願意相信我的話,女孩使勁搖了搖頭,她的動作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但我的心里,卻是勝券在握——
“不,我相信,對你的父母而言,你永遠是他們可愛的女兒。”
“嗚嗚……嘶嗯嗚嗚嗚……”
她還在哭泣,但也行內心深處還是惦記著家人,使她表現出一絲猶豫。
“如果還是不信,那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見狀,我輕輕伸出手,朝她的身體推了一把;與此同時,一位消防員通過索降,在她眼里突然穿過我的身體,將她牢牢抱住,一同向她身後的屋內倒去——
“救援成功!”
“好!!!”
四周的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歡呼,為那位消防戰士英勇的行為歡呼著。
“呼……終於……結束了——”
我漂浮在原處,絲絲汗水從我的臉邊流下,真的不是我體力太差,因為這幾天對來說實在太累了,導致現在體力不支,無法堅持漂浮的狀態,甚至連緩慢降落的力氣都沒了——
“算了,反正不疼。”
就這樣,我放棄了掙扎,直挺挺地從八層樓高的空中摔到了堅硬的水泥地上。
“啪——”
我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腦袋與視线震動一下,過了一兩秒,又重新恢復正常。我癱軟在居民樓下的過道上,因為臉著地而流著股股鼻血,身邊雖然站滿了圍觀群眾與救援人員,但我並沒有暗示他們發現我的存在,得以讓我可以緩慢的恢復身為死神需要的體力。
當然,如果為了更快恢復,我也可以讓所有人類看見我,因為這樣的話,我就等同於人類一般的存在,就不會使用死神的各種能力,就能使那份力量能更快速回復,然後我再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能重新暗示人類無法發現自己。
“但是……如果被他們看見我這副模樣,勢必會引發極大的混亂,到時候肯定會被赫莉托罵……誒哎哎哎哎哎哎!!!”
自言自語地轉過頭,卻看見一輛救護車直直地像我倒車而來,寬大的後輪就對著我的眼睛,嚇得我大聲喊叫起來——
所幸,那救護車停在了離我只有二十多厘米的地方,才沒讓我落得和以前漫畫書上一個叫“吉良吉影”的人一個慘樣,雖然殺不死我,但還是讓我捏了把汗。
醫護人員推開救護車的後門,推著平車從我身上跑過去,來到樓梯口,將被消防員背下樓的女孩放在平車上,推回車後,一眾人踩在我身上,將恍惚的女孩抬上車內。
“唔……太沒人權了……”被這麼多人踩著,但他們其實什麼都感覺不到,我撅起嘴,將腦袋偏了偏,卻又無奈的耷拉下眉毛,“不對,我也不是人啊。”
恢復了些體力,從他們的腳下爬起來,趁著後門關上的那一刻,趕快溜進了救護車里。
“呼——差點,活還沒干完呢。”
發動機啟動,救護車響著警笛從原地出發,我扶著後門的車窗,緩緩向背後閉著雙眼,均勻呼吸的女孩轉過身。
“呼……哈唔——”
躺在平車上的女孩,緩緩睜開眼,卻看見摔得滿臉是血的我,瞪大雙眼,就快要叫出聲時,我趕忙將食指立在鼻尖,將她的叫聲止住。
“怎麼了?”
旁邊的護士看見女孩異樣的表現,有些擔憂地望向她問到,卻只看見女孩僵硬的搖頭。
意識到臉上的血跡可能太嚇人了,便扯著黑紗的袖子在臉上抹了抹,擦干淨那一灘血跡,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來到女孩的身邊,輕輕握住她的左手。
“現在,和我一起用心交流就行。”
兩只溫暖的手心緊緊貼合著,我用心語輕輕說著,只不過,那女孩經歷的事情也許太過離奇,僅僅是呆呆地望著我,說不出話……
“唔……當然,休息一下也好……”吸了吸鼻子,我便靠著平車的邊緣站著,望著車內的醫護,再看看窗外的街景,輕輕地動了動嘴,“以後可別干傻事……”
救護車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到達了准備為女孩進行檢查的醫院,一開後門,便看見不遠處聞訊趕到的女孩父母 ,我回過頭,對她笑了笑,松開了緊握著她的手,目送著她被推出車廂,便跳到地面上,朝她揮揮手。
見到自己的孩子從車里被推出,兩老人家激動地衝上前來,抱住擔架車上的女兒: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死都不怕,還有什麼事情更可怕的——”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被自己的父母環抱著,骨肉之間的溫度重新溫煦被封凍的心,女孩再也忍不住了,不顧一切,放下過往放聲大哭起來——
“是吧,人活著總有解決辦法……”
背過重新團聚的一家人,邁開稍許疲憊的步伐,我離開了急救通道,心里放松地說著,消失在了女孩一個人的視线里。
在醫院的通道里被推行著,女孩張開那支之前被我握住的左手,看向手里,眼里乍現出一陣光芒——手里握著,一朵變得干硬,卻不失鮮活感的月季結晶。
“呼……把花交給她了,就讓它保佑這孩子以後不再傷害自己的身體吧,好——完成了!”
來到院前廣場,舒心地自言自語著,我朝天伸個懶腰,睜開眼睛看了看醫院樓頂的大招牌——
“L市中醫醫院北區分院?”藍色的瞳孔放大一陣,突然綻放出滿滿的欣喜——“好家伙!這不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嗎?那不就是說——”
真的以為我會興衝衝地跑去呼吸內科去看看我以前的同事們嗎?並不是,現在雖然是三點鍾,下午剛上班的時間,但對我而言,恢復體力才是當務之急,看望同事什麼的也就放一放了,再說他們也不可能認識現在的我。
我真正的目標,是停車場里的一台自動販賣機,眼見四下無人,通過暗示,將自己的身體能夠被所有人類看見,這樣一個可以抑制其他能力,使我快速恢復身為死神的體力;二是——
“我早就想這樣試試了!”
“哐——”
朝著販賣機的機身來了一腳,從出貨口掉出來兩罐冰涼的飲料,順便報了我退休前一個月,被這台老舊的販賣機吞了一百塊錢還沒吐出飲料的“舊怨”。
光著雙腳,手里提著兩罐檸檬味的的汽水回到院前廣場,悠閒地坐在一條長椅上,翹著二郎腿,只披著烏黑的長袍,往嘴里送入清涼的飲料——
“嗑啊——哈哈哈……果然,人類生產的飲料充能效果比純淨水什麼的強太多了,冥府什麼時候也可以為我們提供這種東西啊?”
靠著椅背癱下來,我勾著頭,看了看在架在左邊大腿上,輕輕晃悠的右腳與小腿……
“誒,不過話說回來,死神在人間活動,好像並不會被灰塵什麼的弄髒自己誒,自己走了這麼久,腳上還是這麼干淨……”
抿一口清涼的汽水,望著那些潔白的足趾漸漸飄了神,有節奏地晃動著右腳,視线從光滑的足背越過趾尖,卻突然發現面前不遠處坐著一位男士,正在拿著手機對著我。
“不會……是在拍我吧?”
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不好意思地從長椅上站起來,再看向那個男士稍顯慌張放下手機的樣子,我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大意——光天化日地在公共場合,只穿著一身長袍,而且光著雙腳,確實太引人注目了。
內心的羞恥感涌動起來,抱起另一罐汽水,我慌張地跑開,來到醫院大樓的小巷里,貼著牆壁站著,嘆了口氣:
“哈啊……就這身裝扮,混在人群里又太明顯了,真麻煩啊……”
轉過頭去,看了看亮著綠色警示燈的安全通道,呆呆地凝望一陣,腦里突然蹦出一個奇怪,但不羈的想法——
向著安全通道里探探頭,昏暗的樓梯間沒有一個人影,這可使我心花怒放,邁著輕盈的步伐,一層一層地跑到最頂樓,來到空無一人的天台。
四周被高高立起的柵欄圍住,午後的陽光射穿空中的碎雲,灑滿了天台的水泥地面,耳邊吹來陣陣秋風,為午後城市的寧靜添了一絲鮮活。
爬上高高的圓柱水箱,坐在邊緣將雙腿垂下來,遙望著遠處的都市,放任涼風拂過足趾的縫隙,柔弱的撫癢感加上幾天來積攢的疲倦,使我不自主地向後仰去,枕著飄零的長發閉上了雙眼……
“稍微這樣……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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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Shore Island——岸島
“呼……唔……哼……嗯唔——”
被風吹拂的長發輕輕掃過耳郭,輕微的刺癢還是將我從迷迷糊糊的狀態里拉回來,但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好像還是能被人類發現的狀態,連忙撐起手臂將身體支起來,披著散亂的頭發環顧起四周天台——
“幸虧沒人……太陽都這麼低了,看來睡了挺長時間……”
身後的水箱上傳來一點點動靜,轉過頭去,一手撩開眼角旁的頭發,發現自己的渡鴉已經在背後等候多時,不由地會心笑笑,將手掌放到它更前:
“回來了?哼哼……辛苦你了。”
抬著這小家伙在手心里,將它放在自己面前,它背向我,對著天邊微黃的雲朵張了張翅膀——
“怎麼?還想去四處逛逛嗎?”有點想要挽留住它,畢竟我也不知道這小家伙是不是屬於上進心特別強的那種,無時無刻想著為我找業務的好孩子,但剛剛休息好,對我這個新人來說,還是想要放個假,“還是和我一起再休息一下——”
話音剛落,這只渡鴉便拍騰著翅膀,輕輕一躍離開了我的手掌,向著遠方的天際线飛去……
“唉……要是人人都能好好活著該多好,其實就是不想上班……”
雙手撐起坐著的身子,回到水箱上站好,抬頭看看天,再次舉起一只手拉伸一下自己的身體:
“嗯唔~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活動活動醒醒神吧!”
將雙眼望向天空,使深空的幽藍溶於我的雙瞳,深吸一口氣,心里暗示著回到身為死神的狀態,四周無人的天台上,一陣黑霧纏繞住自己,便使我在所有人類視线里消失……
雙腿微微下蹲,再就是向上躍起,乘著暗示而來的疾風,將我的身體直直地送上高空——
“正好……再體驗一下自由落體的感覺……”
空氣在我身邊飛速流動,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氣流撕裂的感覺,但我既屬於這個世界,又不完全屬於,這麼快的速度上升,我甚至感覺超過了聲音,卻不能像人類一樣感受到特征性的跡象,直到感受到越來越稀薄的空氣,再一偏頭,便是一望無際的天際线。
“夠了,到此為止吧!”
回想起上次與赫莉托一同下墜的經歷,總會讓我在地面的生活里回味無窮,奈何業務繁忙,很難抽出時間做一做這樣瘋狂的事,現在到了這麼高的空中,我停止了上升,調整姿態,仰面朝天地向下墜去——
“啊哈哈哈哈~不錯不錯,下落還得有段時間呢!”
雖然這下落的感覺激動起我身上每一個神經,將我沉溺在這種新鮮的快感里,但還是有種隱隱的感覺——感覺少了些什麼……
“要是赫莉托也在身邊會不會更有趣些……”回想起一個月前她綻放在臉上的笑容,不由地在下墜里引出我這想法,“她笑起來……還是蠻有親和力的。”
“呼——呼——呼——”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將我從與赫莉托的回憶里拉回來,轉頭一看——一架漆黑的戰斗機正向我這方向直直飛來,而且尾部還拖著一條長長的熱焰。
“不好!這樣下去我會撞在它上面的!”
要是在這種狀態下被撞到,對飛機沒有一點危害,但對我這種半存在於人間的死神來說,飛行員看不見我,要是撞到後果會很麻煩:不可視的身體會被高速運動的機體撞成幾塊,甚至被吸進飛機的進氣口,然後在渦扇的切割下變成一堆飄零的細沙,最後還得看運氣才能知道要多久才能將支離破碎的身體重新聚合修復到一起。
想要避免那些麻煩的情況,現在我要做的,就是避開這好死不死遇上的“飛來橫禍”——
快速調整一下體位,稍微偏離一點它的航线,與這漆黑的飛行器擦肩而過,這架戰機突然加速,突破了音障,在一陣雲團里爆發出巨大的聲響,強大的氣壓將我輕飄飄的身體吹飛,不斷努力恢復身體,才勉強重新調整好下落姿態。
“好家伙,飛得真猛,這種氣動外形……是20型‘威龍’嗎?沒想到L市的空軍基地已經列裝了這種新銳機型!”
可能因為生前的一些原因,雖然已經徹底習慣了現在的女性身體,可我多多少少還是保有著一些對飛行器的興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不斷遠去的戰機,我甚至忘記了自己離地面還有多高?
“哈哈,要不是姑奶奶今天想要多保留些體力,不然分分鍾可以咬住你的尾巴!”
狂妄地對著遠處天邊的黑點大笑,我這才將頭擺向地面,卻將我的臉嚇得灰白——
“我靠怎麼這麼低了?!!”
與此同時,地面上,街道邊一家酒吧里……
寬敞且無人的大廳,安靜的吧台前,銀發的少女盯著一杯濃縮咖啡,手里握著一杯打好的牛奶,緋色的雙眼里,漂浮著淡淡的苦惱,站在吧台前面猶豫著。
“練習個什麼圖案好呢?”
眼角微微跳動一下,卻又在臉上映出一陣淡淡的紅暈,自言自語的聲音變得比剛才小了許多:
“拉個人像吧……就拿那個笨蛋開刀好了……”
心里想著一位黑色長發的女性,有些不坦誠地抖動著手腕,銀色短發的少女低下了身子,慢慢地在咖啡上拉起圖案……
“你剛才說什麼呢,赫莉?”
吧台的另一邊,一位金發女性轉過頭來,稍有興趣地想要與赫莉托搭話。
“別吵……我在練拉花,這次想拉點不同的東西……”
身上穿著簡練的黑色馬甲,細膩的黑紗被濃縮成一條黑亮的領巾,系在馬甲里潔白的襯衫衣領上,被黑色緊身牛仔褲勾勒出线條的雙腿,左腿直直地支撐在地上,將右腿彎曲腳尖點地,雙腳套著清新的白色“空軍一號”板鞋,露著棱角分明的踝骨,赫莉托站在吧台前認真拉花的樣子,使她絲毫沒有死神那嚴肅的模樣,像極了一位干練的咖啡師。
金發女人撅了撅嘴唇,卻有一絲閃光越過她那雙祖母綠的眼里,悄悄地,帶著壞笑摸到赫莉托身後,慢慢張開手臂,突然從背後環抱住專心的赫莉托——
“那你在畫什麼啊?赫莉——”
金發女人比赫莉托還要高許多,帶著調皮的語氣,將下巴貼在赫莉托耳邊松軟的頭發上,好奇地看向杯里的人像。
“嘖——索利都斯(Solidus)!你別鬧……差點把我輪廓打亂,真是的……都這麼大一人了——”
“是死神~我死去的時候你還是人類的一個生殖細胞呢。”雙手微微向上托起赫莉托豐滿的乳房,名叫索利都斯的死神,沒有將頭繞到赫莉托面前看看她惱紅的臉蛋,只是緊緊地盯著杯里逐漸清晰的女孩頭像,“嗯唔……完了,小赫莉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老師我可怎麼辦啊啊啊——”
“哼唔——沒有!”
身體機敏地抖動一下,赫莉托差點沒穩住手里的牛奶,雖然沒撒到桌面上,但自己辛辛苦苦畫好的輪廓就在索利都斯的干擾下徹底毀了……
赫莉托呆住了,但索利都斯卻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張開纖細的十指,隔著纖薄的外衣,在赫莉托的下乳輕輕抓撓起來——
“呵哈啊——”
被索利都斯挑逗一下,使得赫莉托立刻站直身子,強忍住跑到嘴邊的笑聲,穩住右手里的杯子,再往後一瞬間,用左手的手肘狠狠地撞向索利都斯的劍突下,使她的身體軟下來,晃晃悠悠地跪倒在赫莉托身後,表情扭曲地捂住自己的少腹:
“咕唔——咳咳……呵哈……哈……唔呃——赫、赫莉……我只是想和你開開……玩笑,你沒必要這樣對我吧咳咳——幸虧中午沒吃多,不然肯定吐得一地板都是……”
手扶著吧台一角,索利都斯摸著自己的肚子站起來,雖然沒有痛覺,但那一瞬間的窒息與反胃感,還是使得她能在被所有人類發現的狀態下雙腿發軟。
“哼——那你也適可而止一點,明明是我的老師,還天天這麼游手好閒的,難道是在人間的娛樂里迷失了自我?”
赫莉托把手插在胸前,氣鼓鼓地轉過頭去,不耐煩地“訓斥”起自己的老師。
“唉,我也不想啊,自從你跟著我一樣都升到上位死神之後,活的確少了些,而且聽這個城市里其他幾個死神說,好像來了一個新的實習生,那簡直是活生生的卷王,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都讓那些正位死神沒什麼活干了……更何況,你我呢,對吧?”
“確實哈……這個月我也只接到一次,還只是個縱欲過度猝死的野男人……”
赫莉托把臉轉回來,稍顯無奈地望向她停在窗邊的使魔——一只通體純白的鶻鷹,鶻鷹回頭望了望赫莉托,又轉回頭去,望向天空中那架遠去的戰機……
“閒得很。”
“誒,那個實習生,會不會是你的小徒弟啊?雖然我還沒見過她,但聽說她生前好像是個醫生,這國家的醫生不都是卷王嗎?又是學歷又是職稱的,簡直比死神還累……”
索利都斯趴在吧台上,輕輕抿了一口赫莉托失敗的作品,看著尚未營業的酒吧,饒有興趣地問道。
“有很大可能……而且我也就是最開始迎接她的時候和她見過面,這一個月以來,唯一的交流就是她的使魔帶來的書面報告,她好像一直都在工作工作工作……”
眼神變得有些深沉,赫莉托的語氣放緩下來,合上雙唇,似乎有些忘我……
“需要幫助的話都不想著找找我……”
索利都斯一直看著赫莉托的表情變化——赫莉托雖然無言,但顯得有些溫柔,索利都斯的眼神里又慢慢浮現出一絲壞笑,冷不丁地問出一個問題:“你拉花的對象……是不是她?”
“是個屁!”
臉上乍現出一片紅暈,赫莉托皺著眉轉向索利都斯,像只護食的貓兒,拼命掩蓋著內心的事實。
“真好懂,呵呵呵呵……”索利都斯笑得更明顯了,索性用手捂住嘴唇,“誰讓你是我的徒弟呢~”
“你——啊啊啊啊啊……”受不了索利都斯的戲弄,赫莉托用手扶住自己的額頭,想了好一會,才不耐煩地抱怨道,“你不會就是來故意干擾我拉花的吧?”
“啊哈啊哈……不是不是,其實還真是有事,看我這記性哈哈哈哈~”索利都斯拍了拍腦門,突然想起些什麼不好意思地大笑起來,“其實,我想拜托你去幫我找找小火花,它應該又跑到附近的樹上玩去了,我要去倉庫里拿些威士忌和白蘭地出來放好,得花些時間。”
“火花”,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使魔,只是索利都斯出於好心撿回來養的一只流浪貓,全身絨毛黑亮但有雙亮藍的雙眸,十分惹人喜愛,甚至因為撿回來後酒吧的生意好了幾倍,被她當成招財貓一樣供著。
“好好……我出去找找,你去倉庫吧。”
赫莉托擺擺手,來到酒吧門邊,推開厚重的玻璃門,邁向門外的街道。
“哼哼~如果你能再帶些新鮮的東西回來就更好了。”
微微一笑,索利都斯便轉身走向倉庫。
“又在說什麼鬼話?”
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解,赫莉托走到街上,關上了玻璃門……
而就在赫莉托的頭上,另一個死神正從天而降——
“要死!要死!要死——”
慌亂之中控制不了下墜的速度,轉眼我離地面也就只剩百米多的距離,這樣身體摔到地上絕對會散架,我可不想在這麼狼狽的樣子下花四個小時左右重新緩慢融合,然而就我現在慌亂的心態,想要重新集結氣流也是不可能的了。
嘴里大叫著,忽然想到了赫莉托曾經是怎麼帶著我降落的,雖然高度已經太低了,但摔斷兩條腿總比摔成一大攤碎片要好;拼命冷靜下來,迅速暗示自己的長袍向背後展開成一道傘狀屏障,降低自己墜落的速度——
“火花?你跑哪去了?”
下午四點二十,河岸邊的街道,鮮有幾位路人經過,而河堤上成排的榕樹在微風里婆娑,顯得別樣的恬靜,赫莉托在酒吧附近尋找那只小黑貓,卻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
“好像有其他死神在附近……”向四周望了望,可整條街道還是一樣的祥和,赫莉托也只是聳聳肩,絲毫沒注意到天空的情況,“如果是她的話……在就在吧……”
“淦!她奶奶的還是太快了!”
雖然在未完全展開的黑紗產生的阻力下,下降速度稍微慢了點,但對降落來說還是過快,眼看要撞在地上,胡亂飄逸的黑紗降落傘使我下墜的的方向發生了改變,對著河堤街邊的一顆高大榕樹,一頭栽了進去——
“嘶沙——嘶沙——嘶沙……”
自己的身體與錯亂的枝葉相互剮蹭碰撞,使我全身的皮膚有種熱麻的感覺,強忍著這種難受的感覺,一邊慘叫一邊擺動著四肢想要勾住一些樹枝使自己停止墜落:
“啊吼——嗚啊……嘶啊啊啊啊……”
吹來一陣秋風,搖擺起岸邊榕樹的枝葉,也凌亂了赫莉托的劉海,用手擋了擋自己的頭發,側過身子向後看去,只發現背後不遠處有一顆樹好像晃得尤為厲害。
“風這麼大嗎?難道……樹上有什麼東西?”
內心涌起一股奇怪的預感,自己覺得好像會遇見某個一直存於潛意識里的身影,但赫莉托還稍微壓抑了一下,抿了抿嘴,猶豫一陣,叫著黑貓的名字向著那棵榕樹走去:
“火花?你在嗎?”
“呃……好丟臉……”
眼里充滿了委屈的淚水,嘴里不悅地自責著,此刻的我,僅僅只有背後拉長的黑袍將我掛在高處的樹枝上,右腳搭在後面一根樹枝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好不容易單飛一次,你卻讓我輸得……這麼徹底……呵哈哈哈哈哈哈——”
面露苦笑地想著那架遠去的飛機,無奈地調整了自己的可視狀態,希望能被路過的人類發現,上來搭把手將我帶下去,但泛濫的羞恥心,讓我忍不住想要爆出一句粗口——
“喵嗚……”
還沒故意翹起舌頭喊出一聲“焯”字,自己右後方傳來一聲貓叫,將我的眼光向後吸引。
一只嬌小的黑貓,睜著雙水靈的藍眼睛,像是被從天而降的我給嚇到了,蜷在樹干邊,對我顯得有些好奇。
“啊哈哈……好可愛,果然在貓貓面前不能說髒話~”我看著那只小貓,突然感受到一陣莫名的自信,自認為自己好像對所有動物都會有親和力一般,輕輕地朝它求助,“貓貓~能不能幫我一下?讓我從這樹上下去~”
自己畢竟是死神,連難以馴服的渡鴉都可以成為自己的使魔,更何況一只看起來這麼聽話的小貓呢?但這一切……都這是我盲目自信的假象——
黑貓探了探身子,倒不是顯得那麼害怕,可它卻沒像我想的那樣:輕快地躍上樹枝,將我被勾住的黑紗解開,從而使我從樹上落下去。而是悠閒地沿著我右腳搭著的樹枝,爬到了我的腳趾邊……
“誒?你干嘛啊貓貓?不是應該上去嗎?看上面,我是上面被勾住了……”
足指使勁向後張開著,我用足背緊緊地壓著樹枝支撐著身體的重心,卻使得整只腳掌在那只黑貓面前完全地展開。
“喵~呼呼……”
小巧的鼻尖貼近我的趾溝,好奇地嗅了嗅,細軟的胡須在足趾的皮膚上飄過,給我帶來一絲輕柔的刺癢——
“呵嗯嗚嗚嗚——”
腳底一點傳來的刺癢,將我的身子僵住,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可以被人類感知到,不想再那麼丟人了,便在剛要發出笑聲的那一刻,使勁抿住嘴唇,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嗯哼哼哼……貓貓——不要聞啦……很髒的哼哼哼——哈啊呼呼哼好、好癢呀……聽話——”
印象中感覺貓還是挺愛干淨的,所以即使腳底很干淨,我還是得把它說的髒一點,可它貌似了解了我的氣味,感覺我是個好欺負的對象,那小貓變得更加放肆起來,居然向前探探身體,將它的小臉貼在嫩白的足弓上,用絨毛胡亂地擦拭著凹下的白肉,再伸出帶有密集細軟倒刺的舌頭,無禮地舔舐起一個少女被迫展開的足底——
“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哼哼哼別鬧……咿唔呼呼呼呼哼哼哼——好、好癢啊哈哈哈哈哼唔、哼呼呼呼……噗呵呵呵呵——”
“嗯唔——這似曾相識的笑聲……”離樹底下還有幾米距離,赫莉托隱隱約約聽見了幾聲少女的嬌笑,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不禁使自己停下腳步,“不會吧……”
張開的腳掌被這頑皮的小貓享受著,憋得滿臉通紅,嘴里不斷地流出陣陣羞笑,可我又不敢把腳收回來,萬一在路人面前直挺挺地掉下來,再若無其事地走開,必定會惹上點小小的麻煩;若是回到不可視的狀態,那我可能又很難下來,卡在兩難之中,最終卻是讓這只貓兒撿了便宜。
腳趾經不住那溫柔又強烈的酥癢,有點開始想要往回蜷縮,但黑貓好像是在故意欺負我,伸出一只前爪,柔軟的肉墊壓在我的中趾上,穩穩地撐開五趾;猜想我最敏感的地方是趾溝,它低下了頭,又將舌頭伸入淺淺的趾溝里,用密密麻麻的倒刺,掃刮著趾溝里的軟肉。
“呀呵哼哼哼哼——討厭~嘻嘻嘻嘻……嘶嘶……呼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別舔啦好癢哈哈哈哈……咿咿——嘁嘻嘻嘻嘻啊哈~呵呵呵呵……”
趾溝、趾縫之間,鋪滿倒刺的舌頭帶著點點溫潤的唾液,在我足底那幾乎從未被觸及的境地游蕩,在唾液的潤滑下,倒刺產生的刺癢是多麼地難以忍受,我的身體顫抖起來,右腳開始不受控制地輕輕向前抽動,想要躲開這只貓兒頑皮的攻擊。
“呃呃呃呃……火……火花?”
被一層樹葉遮擋住視线,赫莉托來到樹旁,看不見樹上的情況,猶猶豫豫地從嘴里叫著黑貓的名字……
哪知這貓兒根本沒理會赫莉托,甚至還得寸進尺地,將它的舌頭,從我的腳趾縫里,一路舔過前腳掌,來到內凹的足弓,難以消磨的強烈酥癢感,徹底結束了我頑強的抵抗——
“嗯唔嗯嗯嗯額……咳呲哈哈哈哈哈不要!”
禁不住這只貓兒的欺負,我還是忍不住將死死支撐的右腳縮回來,可自己活動幅度有點太大了,導致重心不穩,讓本來就是勉強勾住我的樹枝“咔”地一聲,直接斷掉——
“啊不——誒誒誒啊啊啊啊啊!”
枝葉劇烈地晃動一下,赫莉托站在原地,望著一大團黑漆漆的身影,直挺挺地從樹上掉了下來,那人影腦袋著地,接著一聲劇烈的聲響,像是把脖子給折斷了。
“臥槽?一個人?!”
難道這就是自己能夠感受到周圍有死神存在的原因嗎?赫莉托心里想著,沒想到居然能碰見同類當著自己的面收割生命,不禁使她瞪大了雙眼,向後退了半步。
“唔呃呃呃……脖子是不是折了一下?討厭……”那個摔斷了脖子的“人”晃晃悠悠地爬起來,背對著赫莉托坐在地上,用雙手摁住脖子和腦袋,懊惱地低聲自言自語著,“她告訴我上輩子的事都得忘,但唯有醫學和打鼓……不能忘——”
又是“咔啦”一聲巨響,披著黑色長發的腦袋就被這“人”活生生地重新掰直了,看見這一幕,赫莉托臉都嚇青了,剛剛想著要不要變出短刀幫助同類,給這本應離去的“人”補上一刀時,那只叫“火花”的小黑貓也從樹上掉下,跳到地上那“人”的腦袋上,再輕快落到地面上,對著赫莉托開心地叫了一聲。
“啊——”自己的腦袋被小貓當成跳板,想想之前被它“欺負”得如此狼狽,雖然自己不生它的氣,但我還是轉過頭,無奈地想要說教一下這小家伙,“你這小家伙真是的……雖然讓我下來了,但又舔我的腳,又拿我當跳板,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循著黑貓的身影,我慢慢抬起頭,背對著西下的殘陽,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她的臉被一頭颯爽的銀色短發襯飾著,等我適應了光线之後,看清她臉上熟悉的五官,不禁使我張大了嘴:
“赫……赫莉托——”
緋色的雙眼帶著一陣驚訝,赫莉托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Mes?”
潔白的手握著一瓶瓶精裝的白蘭地,索利都斯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櫃台里,舒心的笑了笑,卻聽見背後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你和我過來——”
“我不要!我自己還有安排!”
“安排什麼?安排自己在樹上玩倒掛play?士別三十日竟如此變態?我真當對你刮目相看!”
“我變態?你自己心里沒點AC/DC數嗎?一個月前你把我撓成那樣的賬我還沒打算跟你算呢!”
“總之你和我過來!”
“赫莉?找到小火……”索利都斯來到走道微開的玻璃門邊,伸手打開酒吧大門迎接赫莉托,看見眼前的一幕,便被驚訝斷了話語,“……花了嗎……”
眼前,赫莉托右手將火花抱在胸前,左手在後面緊緊握著一個女孩的手腕,在夕陽的照射下,那張淡淡巧克力色的臉上,掛著兩片紅暈與惱羞;而她身後的女孩,身上的黑袍雖然干淨,但臉蛋和雙腿裸露的皮膚上,掛著幾道被樹枝刮出的傷痕,脖子上有還條明顯的刀痕,合著光著的腳丫,顯得有那麼點狼狽,臉上卻仍不羈地撅著小嘴,紅著臉看向一邊。
“噗哼哼哼~”索利都斯只是用手輕輕貼著自己的薄唇竊笑一下,便帶著溫和又挑逗的語氣,對著赫莉托說,“不如先帶你的小情人上樓洗個澡?”
“她不是!”
“我沒有——”
兩人的大叫使索利都斯幸幸地轉過身去,背著我們一邊掛著姨母笑,一邊回到吧台後打理那些瓶瓶罐罐;而赫莉托,埋著頭拉著我走進一扇掛著“STAFF ONLY”的房門,走上樓梯來到酒吧二樓,來到小走廊邊的浴室里,甩給我一條浴巾,便頭也不回地甩上門丟下一句話走了:
“你自己洗!”
手里抱著毛巾,望著被赫莉托關上了門,我愣了一會,小聲抱怨一句:
“切,變態暴力女……”
將浴巾放在置物架上,脫下因為擁有自我清潔效果而一直干淨的黑紗袍,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潔白卻掛著些傷口的胴體,打開淋浴的熱水,緩緩地走入溫熱的水流里。
“呼……好舒服,說起來……這好像是我重生之後第一次這麼洗澡……”
因為自己已經死了,成為死神在人間活動,再怎麼被髒東西染到,也不會再身上停留,再加上不會輕易出汗和黑紗的自我清潔,得以使自己一直干干淨淨的,現在這樣洗澡,只是為了洗去身上零零散散難以自我消去的血汙並放松一下身體罷了。
在熱水的衝洗下,身上被樹枝刮開的細小傷口快速粘合、痊愈,使自己的皮膚光滑如初,我對自己這份體質當然是十分滿意,但看看脖子上赫莉托留下的“嚇人傑作”——手掌那麼長的刀痕,雖然早就不會流血了,但切口還是粉得那麼鮮活,讓我感到有些遺憾。
象征性地抹了沐浴乳和洗發露,在一陣淡淡的芳香下用赫莉托給我的浴巾擦干自己,再用吹風機吹干自己的長發,我重新穿好那細軟的黑袍,光著帶些水汽的腳丫,從浴室走下樓,遇見她們兩人坐在一條長座上看向我,其中那個金發的女人十分熱情地向我揮揮手:
“啊啦~你洗完了?小可愛!還沒和你說呢,我也是個死神,名字叫索利都斯(Solidus)——”
索利都斯,人如其名,一頭金幣般耀眼的金色長發,被自己用黑紗化為的發帶系成一束松散的馬尾,飄逸的前發像是燙過紋理一般,帶著十足的空氣感飄向右後側;立體端正的臉上,凹入眼窩的,綠寶石般的大眼睛夾著高高的鼻梁,精致小巧的鼻尖下,笑開的薄唇與整齊的白牙,抬起兩頰自然的顴骨,合著細長的棕色眉毛,顯得大方開朗又不失貴氣,一副英格蘭大姑娘的模樣,甚至讓我想起了克里斯蒂·斯旺森(Kristy Swanson)20多歲出演《神氣活現2》時的樣子。
“如果覺得名字難讀或拗口,就自己怎麼喜歡怎麼叫吧,不過得好聽,哈哈~”
與赫莉托差不多,索利都斯穿著一件潔白的襯衫,不知道是她的穿衣習慣還是有意為之,那襯衫的扣子在她胸部緊緊相扣的樣子,我都覺得有些吃力,細長的雙腿套著黑色的修身長褲,加上腳上純黑的馬丁靴,這颯爽的英倫美人竟讓女兒身的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嗯咕——不不不,一點也不拗口,反而……覺得您很珍貴。”
“呵……僅僅只是在剛見面的時候對人好聲好氣的……”赫莉托坐在索利都斯旁邊,左手架在桌子上撐著腦袋,滿臉不屑地小聲說,“過幾個小時那態度就不一樣了。”
“哼,嗚——”對著赫莉托吐了吐舌頭,我偏過頭,看著吧台牆上還沒亮起的霓虹燈管,一點一點地拼出了燈管字母的讀音:“Shore Island……”
“對,Shore Island,岸島。”索利都斯翹著二郎腿,一臉悠閒地看著好奇的我,“歡迎來到岸島酒吧,我是這的老板娘~”
“誒?酒吧老板娘……是死神?”
看著穿著簡裝的二人,我不禁瞪大了雙眼,心里對死神這份職業的未知感變得更重了起來。
“哼哼~這的咖啡師也一樣哦,主要成員都是死神,雖然目前只有兩個……”雙眼瞟向插手坐著的赫莉托,索利都斯頓了頓,語氣變得平靜一些,“岸島嘛……可以理解為死神們在茫茫人海里的一處安息島。”
想想確實,好像之前在二樓的時候,狹小的走廊里有四個房間,一間浴室,一間儲藏室,還有兩間房間,其中一個半開著門,瞥見一眼好像是某人的起居室。
“不必光在那站著,酒吧現在還沒營業,你也沒什麼事,不如一起過來聊聊天?Mes?”
突然面對其他的死神,我還是表現得有點拘謹,在索利都斯的招呼下,走到她們兩個對面的長座上坐下,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三杯溫熱的咖啡。
“您知道我的名字?”
看著索利都斯自然的神態,我也不自主地能夠放松一點,便也試著主動與她搭起話來。
“呵呵,當然!畢竟是我最驕傲的徒弟的徒弟,這我當然得多關心關心~”索利都斯對著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將頭湊近一些,“赫莉可想你了,甚至因為一個月才見了你一面而發愁呢——誒嘿!”
“別亂說話。”
張開右手的手指,把右手放在索利都斯柔韌的側腰,赫莉托紅著臉迅速捏一下,差點使索利都斯從座位上跳起來,讓一聲嬌笑把她嘴里的話掐斷後,靠著座位邊的隔牆冷冷地說道。
“呃呵呵呵呵……”坐在對面的我突然感覺一陣尷尬,紅著臉笑了笑,再帶著些疑惑地看了看赫莉托,“為什麼要叫她……赫莉?”
“嘿哼哼哼……因為,我覺得她的名字有點拗口。”索利都斯的手在身體的一側晃動著,想要防著赫莉托再次攻擊,嘴里還帶著難以散去的笑意,“叫赫莉就只用發兩個音,又簡單又好聽呵呵呵……相比之下你的名字就很完美誒——哈呵呵呵……”
“哎……”
仿佛對自己老師的言行感到無語,赫莉托把手收回自己大腿上放著,左手扶著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過了一秒,又把手抬起來看向我:
“對了Mes,你的工作怎麼樣了?”
“啊……挺好,就是一直干活確實挺累的,而且今天下午才救下一個想因為感情問題要跳樓自殺的,三點才從中醫北院出來。”
我若無其事地說著,可對面坐著的兩人卻把眼睛瞪大,不可思議地面面相覷。
“這麼快就拿到藍月季了?這才一個月……”
“赫莉……難道其他死神嘴里說的那個卷王……就是她?”
感覺這談話里的內容有些不得了,臉上頂著的紅暈變得越來越熱,不由得使我緊張地抖起了腿。
“呃咳咳……挺好,都快超過我當時轉正的速度了,只要再完成一次藍月季的任務,基本上就沒問題了。”赫莉托清了清嗓子,看著我脖子上的傷痕,又用手指了指,“下次記得把那遮好一點,別把人給嚇著了。”
“這不都怪你嗎?”
我看著赫莉托,表情有些不悅,她真以為我對這傷痕引以為傲?我也是想要快點讓它消掉啊。
可一旁快速刷著手機的索利都斯,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
“啊哈哈哈!赫莉!真的是她!”抓起赫莉托的手臂向手機這邊拽過來,索利都斯舉著手機,在一陣節奏感極強的音樂下,讓她看一段短視頻,“我之前刷到的果然是她了!”
“Super idol的笑容,都沒你的甜~♫”
我也好奇地將臉湊了過去,看到魔性的音樂伴奏的視頻,整張臉瞬間紅了起來——
定位定在中醫北院,時間是下午三點二十發的,左下角配有“真正的富有,不是銀行卡里的數字,而是你臉上的笑容”這樣的文案;視頻里,我坐在一張長椅上,不羈地翹著腳尖喝著飲料,卻在看向鏡頭的一瞬間露出一臉羞笑,抿一抿嘴,轉身拿起飲料離去,視頻便又回到了開頭。
“八月正午的陽光,都沒你耀眼~♫”
三個死神靜止在原地,音樂一遍又一遍地在空曠的酒吧里回蕩著,直到索利都斯動動手指,點了點右邊1.2萬收藏下,顯示著1.7千的評論區:
“居然是原相機啊!L市居然有這樣的天然美女?!”
“和在座的各位說一下,她是我老婆!”
“姐姐好美♡♡♡♡♡♡”
“小腳真好看,肯定很怕癢吧,不知道大笑起來會是什麼樣?”
“老婆!老婆!老婆!♡♡♡♡♡”
“妹妹超級可愛♡就是脖子上的紋身太前衛了……”
“腳丫子好可愛,好想捧著親~♡更想被姐姐踩嘻嘻~”
“……”
赫莉托的眼睛被垂下的短發蓋住,但我仍能從她鐵青的臉色里,感受到一陣逼人的寒氣——
“赫……赫莉托……你聽我解釋,這不是和你想象的一樣,我也不想被人拍下來啊!”
舉起雙手放在胸前,顫顫巍巍地往後退了退,我全身都在發抖,一個月沒見赫莉托了,我當然不想和她一見面就讓她生氣,因為她那樣子真的太可怕了。
“哼哼~你覺得我在想什麼啊?”微眯著眼睛抬起頭來,掛著一臉虛假的微笑看著我,嘴里的語氣,甚至溫和得讓我感到後頸生風,“不要那麼先入為主嘛……”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切著身子從索利都斯面前走出來,站在我面前,輕松地解開衣領上的黑紗領巾,勾著顫抖的嘴角,把黑紗繞在手上。
“赫、赫赫——赫莉托!別打臉啊,再說我也感覺不到疼……”
我慌了,徹底沒了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反倒是舉起雙手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向後撤了半步。
“啊嘞?我是那麼暴力的人麼?我怎麼會打我這麼可愛的徒弟呢?”臉上的微笑愈發使我感到不詳,赫莉托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壓回長座上坐下,“你在網上這麼受歡迎,我也是為你感到高興的呀~”
“可我只感到害怕呀……”
被赫莉托靠著隔牆壓下,我將雙手放在並攏的大腿上,小聲地坦白著自己對前輩感到的恐懼心理。
“而且你看,他們都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這不好嗎?”在我旁邊坐下,赫莉托笑得越來越陰險,低下頭來雙手握住我兩只裸露的腳踝,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將左腳搭在右腳上,解開手上的黑紗條,瞬間束縛住我的腳腕,“那就讓你更受歡迎一些——”
“哇啊!赫莉托!”看著她將我的雙腳用黑紗牢牢控制住,一些不好的回憶開始在我腦里閃回,迫使我拉著她的手臂阻止她,雙腳也跟著縮了回來,“你要做什麼?!”
“對啊誒嘿嘿嘿嘿……要做什麼呢?”
對面座位傳來一陣“熱切”的聲音,使赫莉托和我轉過頭去,發現索利都斯雙手抱著熱騰騰的咖啡,一臉興奮地喘著粗氣望著我倆——
“呃……索利都斯,你要不要過來幫幫我?她纏著我的肩膀我很難教育她。”
在赫莉托的邀請下,索利都斯毫不猶豫地站起來,挺著她那對晃晃悠悠的雙峰,來到我的背後靠牆坐下,把我的腰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嘴里得了便宜還賣乖似地說著:
“畢竟赫莉是我的徒弟嘛~需要幫忙我也得幫一下吧~”
說完,她轉眼就取下頭上箍著馬尾的黑紗頭巾,將我的雙手反扣在背後,同樣將黑紗化為長條,捆住了我的雙腕,使上肢不能移動的我,老老實實地被她抱在懷里。
“你來湊什麼熱鬧啊索利都斯?我也算是你徒弟的徒弟啊?不要這麼嚇人好嗎?”
“你看你看,幾個小時都不用,幾分鍾就把‘您’換成’你‘了,這態度……”
赫莉托回過頭來對我壞笑一下,把我的雙腳拉回去,用手臂與身體夾住我的雙腿,使我不能向後躲閃。
“沒事啊……有個性不也是好事嗎?但她可是個好孩子哦,赫莉你也要注意一下分寸哦~”
左手從胸部底下抱著我,右手隨意地撫摸著我的頭頂,索利都斯顯得十分隨和,這倆人的行為我真的不想忍受了,想起赫莉托之前通過暗示來控制我的黑紗,一個想法浮現在我腦里,使我看到了一絲逃生希望:
“哼哼……盡管你們都是我的前輩,但我此時此刻還是有逃生的方法的!”
莫名的自信使我的眼神變得堅毅,掛著充滿預謀的微笑看著她們倆。
“哦?你想怎麼逃?”
反倒是赫莉托,一臉無所謂地回頭看向我,嘴里平淡地說著。
“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現在已經可以熟練地掌握黑紗的暗示了!所以——”說著話確實很可笑,是誰從百米高空摔下來沒及時用黑紗調整姿態,是誰被黑紗掛在樹上,我自己清楚得很,但此刻我的思路很清晰,使得我的語氣充滿了力量,“我也可以像你一樣!操控你們的黑紗讓我解放!”
索利都斯與赫莉托互相看了看,又同時露出一陣微笑,赫莉托笑完,又平靜地看向我:
“那你試試。”
知道自己的雙腳極其敏感,我的注意力便首先集中在了腳踝上屬於赫莉托的黑紗帶,可無論我怎麼嘗試與它建立聯系,那她的黑紗都只是和沒有靈魂的普通布條一樣沒有反應。
“怎麼——怎麼沒反應?!那手上的——”
同樣對索利都斯的嘗試了一下,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結果,不由地使我面露難色,顯得慌張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尷尬地皺著眉,感覺快要有一絲汗水從臉邊流出,赫莉托冷笑一下,又突然緊了緊我腳踝上的黑紗,使我更難動彈:
“因為你還在實習啊~現在的你在對黑紗這種工具的使用上,還是要受到等級以上的死神的支配的,也就是說,你控制不了前輩們的黑紗——”赫莉托把頭轉回去,又緩緩地伸出手,將魚際貼在我左腳的腳背上,四指貼在柔軟的足弓上,輕輕撫摸溫暖著那片嫩白的肌膚,“如果想要自己的黑紗不受任何人的支配,就努努力盡快轉正位吧~”
“哼哼哼~還有什麼反抗方式嗎?小可愛?”
索利都斯把頭低到耳邊,從她的話里我聽不出一點惡意,但還是要倔強地回應她:
“我、我才不會那麼……那麼輕易地笑給你們看呢……我、我——我光著腳走路走了這麼久了,早、早就不怕癢了!”說著這話的時候我的臉燙得厲害,可這斷斷續續的慌張樣子,是我最後的倔強了,因為起碼在前輩們面前,氣勢不能輸,“那就!麻煩前輩們給後輩我放松一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便強裝狂妄地假笑了起來。
“口氣真大。”
“好啊~那就稍微犒勞一下你吧!哼哼哼……”
看著我這矛盾的表現,她們兩個互相點點頭,便各自開始了自己的“按摩手法”:
索利都斯仍然用手牢牢地抱住我,右手還是在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像是想通過她散發的母性來安撫緊張的我;而赫莉托,好像也顯得不著急,四指指尖慢悠悠地,在我的足弓上滑動、轉圈,柔軟的指肉輕輕摩過足底光滑的紋理,只有一種溫和的觸感,並不癢,反而有點讓我享受。
“呼……呼……嗯唔……呼……就、就這樣?還挺舒服……”
足弓的白肉慢慢被赫莉托溫暖,開始顯現出淡淡的溫紅,逐漸讓足底的感覺變得敏感,像極了戀愛中的少女,對溫潤的愛撫愈發沉醉、愈發痴迷……
“哼哼~對吧,赫莉其實很溫柔的~”
用手指輕輕梳著耳邊的長發,索利都斯顯得氣定神閒,溫和地說了一句,卻將我的頭發撩過耳背,用手指輕輕揉捏起我的耳根來——
“哈啊!嗯額……嗯嗚嗚嗚嗚——”
柔軟的耳根被她這麼突然捏一下,一陣觸電般的酸癢傳過我的大腦,不禁使我小小地嬌叫一聲,合著被赫莉托撫摸的左腳,輕輕抖動一下身體。
“哦啦~不是說不怕癢嗎?”赫莉托仍然輕輕撫摸著我變得溫熱的足弓,卻看著我有些突然的反應,稍微加快了手指的速度,那若無其事的眼神還是緊緊地盯著我,嘴里平靜地問道,“怎麼就叫出來了?”
“呵嗯嗯——嗚嗚……哈——哈嗚嗚……”身體好像被她倆逗弄得愈發敏感,情況對我來說十分不妙,雖然我紅著臉,拼命地抿起嘴在忍受,但還是倔強地擠出一股力氣,回答赫莉托的“誤解”,“索、索利都斯她……呵嗯嗯嗯~哈啊……作弊,耳朵……嗯哼嗚嗚嗚……呲呵呵……很敏感啊嘻嘻嘻……”
不知道是被我的話語激動了還是怎麼的,索利都斯的表情好像頓了頓,回過神來卻又紅著臉,得寸進尺的捏起我一小束發梢,往我的耳郭里快速掃動,使得我的右耳被一陣輕快又難以擺脫的刺癢襲擾著。
“嗯啊呵呵呵呵……討厭!呵唔呵哈哈哈哈用頭發太——太咕唔!噗呵呵呵呵……呀啊哈哈哈哈——索利都斯!呵哈哈哈哈放唔哼哼哼……放手——”
右耳的刺癢實在是難以忍受,為了逃避它,我將腦袋不得不向左後仰去,以躲避索利都斯的右手,可是,當我將腦袋向後躲去時,卻不偏不倚地貼在了她那對碩大的乳房上——
“Oh my HOLY Hades!”
被我緊緊地將腦袋靠在胸部,還為了擺脫她拿著發梢的右手,我有些不顧一切地在索利都斯的胸部揉蹭著腦袋,可能也讓她感受到一股癢感,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興奮地紅著臉大叫一聲,右手放開了我的頭發遮住自己的鼻子:
“嗚嗚嗚赫莉!她好可愛啊哈哈哈哈,雖然你是我的徒弟,但我還是要問你一下,我可不可以再……‘亂來’一些?”
“當然可以。”赫莉托壞笑著勾著嘴角,輕蔑地看著羞澀掙扎的我,不懷好意地說,“索利都斯你是我的老師啊,這種東西……隨便來啦~”
“嗚嗚嗚哼哼呵呵……我呢?!有沒有人問一下我的意見?!”
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兩個對我的身體動手動腳,艱難地從零碎的笑聲中擠出一聲質問,但索利都斯,卻仿佛故意無視一般,微微偏著腦袋,用她柔軟的雙唇輕輕夾住我的耳郭,含在嘴里細細品味著它的溫熱——
“哈——嗯……哼哼哼呵~”
溫潤的雙唇帶著淡淡的咖啡香,固定住我的耳郭後,她便用那濕軟的舌尖,輕輕逗弄著那變得羞紅的耳骨,好像比赫莉托還要急著看看我嬌羞抵抗的模樣。
“嗯咕——咳嘻嘻嘻嘻咿呀呀呀……呵呵呵呵不要~啊嘻嘻嘻……啊~啊~啊嘻嘻嘻呵呵呵呵哼哼哼哼……好惡心啊你呲哈哈哈啊~啊——哈哈……”
舔舐著越來越敏感的耳朵,雙手還輕輕的環繞在我的腹部,合著自己的嘴,索利都斯雙手貼著我側腰的黑紗,將絲滑的紗布緊貼在腰上,柔緩地上下滑動著手掌,撫溫了我的皮膚,滲入細細的溫癢,使我的堅持如被加熱的巧克力般,慢慢融化,再被她們含入口中……
腳心被赫莉托的四指撫摸得溫紅,漸漸開始受不了她不變的觸摸——她的四指還是像原來那樣在我的腳下輕撫、旋轉,但卻讓我感受到愈發明顯的酥癢,不禁開始輕輕抖動幾下左腳,再發出幾聲嬌氣的悶叫,隱隱約約地暗示著她們:我有點堅持不住了。
“誒嘿嘿……嘿哼哼哼呵呵呵哈啊~呵呵……嗯唔嗚嗚……噗呼呼呼……嘶啊啊啊——哼哼哼……咿咿咿——咿啊!哈哈哈哈唔——嗯嗯……呵呵呵呵討厭……”
“討厭什麼呢?難道我這樣摸你不舒服嗎?”
看都沒看眼我羞紅的臉頰,赫莉托暫時放開了一會我的左腳,但被搭在自己的右腳上還被束縛著,我根本沒辦法碰到腳心上最癢的那塊皮膚,只能蜷一蜷腳趾抵消一下那難以消散的酥癢。
可緊接著,赫莉托便抬起右腿,將我的雙腿向前拉一拉放在自己的左腿上,再將右腿壓下,兩條腿穩穩地固定住我的雙腳——
“呵呵呵哈哈哈——赫莉……赫莉托!不要啊嘻嘻嘻嘻……嗯唔~呼呼呼……我錯了,不要唔唔~嘻嘻哈哈哈我不該大意……那麼引人注目的哼呵呵呵呵……總、總之不要碰我的腳啊——”
“果然還是那雙腳丫最怕癢呢~”索利都斯在我耳邊低聲說著,她在側腰上下撫摸的雙手,已經將我側腹的神經變得十分敏感,說完,便對著我的太陽穴輕吻一口,使我一瞬間有些昏昏沉沉的,“那我就多照顧一下你的腰肢吧~”
雙手停止了撫摸,十指向下輕輕壓住富有彈性的腰部肌肉,沒給我准備的時間,索利都斯便輕快地抖動起她的手指,快速地揉捏著我兩腰間富含神經的肌肉——
“噗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呵不要!別——呵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嘻嘻嘻嘻嘻要死了哈哈哈哈哈……索利——噗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
力度不大,但這輕快的揉按,竟然輕而易舉地將我的忍耐防线擊潰——不受控制地大笑起來,頂著通紅的臉頰,我抬起已經掛著些淚花的雙眼望向索利都斯微笑的臉,卻連一句連貫的話也說不出,只能妄想著索利都斯可以同情一下我這可憐的樣子,觸景生情停下對我側腰的揉捏。
“挺好~那我也稍微認真一點吧。”
雙手重新放下去,左手向後壓住我的腳趾,將足底的皮膚展開,右手邊立刻回到那片殘留著酥癢的足弓上,用柔軟的指肉貼住足底細長的紋理,快速畫起豎线——
“哇啊啊——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呵呵呵不要哇——啊啊啊~啊呵呵呵呵呵哼哼哼哼……咿嘻嘻嘻嘻呵呵哈哈哈——不、不咳咳——哈啊呵呵呵嗯呃……呵呵呵嘻嘻嘻嘻嘻救命呵呵呵哈哈哈哈……放手!”
她們當然不會放手,盡管我的身體經受不住她們兩個這看似輕松的挑逗,已經在她們的控制下激烈掙扎、扭動起來,索利都斯還是穩穩地環抱著我,雙手牢牢地控制著我四處晃動的腰肢,將那酸癢感如鎖鏈一般禁錮著我。
而赫莉托,她很聰明,將我的雙腳這樣交叉架起,我連用另一只腳來阻擋她手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左腳的肌腱被拉扯著,我想把足底彎起時,總會感到十分吃力,導致只能將左腳輕輕彎曲一下,而不能皺起足底抵消她制造的酥癢,兩陣激烈的癢感交織在我的身體之上,過不了多久,便快速消耗了我的體力,從一開始的大笑掙扎,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嬌笑與顫抖——
“呵呵呵呵~哈哈哈……啊啊啊……呵……好yang……哼哼哼哼……赫……赫呵呵哈哈哈哈哈呀啊啊~咿咿……嘻嘻嘻嘻哈哈哈哈不……咳咳呵呵呵嘻嘻嘻嘻……別撓啦……嘻嘻啊啊啊——呵哈哈哈哈哈!”
“赫莉,別老欺負她的腳心了,撓壞了可怎麼辦?”
索利都斯嘴上說著像是在關心我的話,可心里肯定還是想要看看我瀕臨崩潰的可憐模樣——我是這樣想的,不然她怎麼可能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不停地用雙手揉捏著我的兩腰,甚至右手還爬到了我的肚臍上,隔著細軟的黑紗袍,食指向里窺探、攪動起來。
“呵啊哈哈哈哈哈……嘁——嘻嘻嘻嘻嘶——咿唔嗚……呀啊啊啊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嘁嘻嘻嘻嘻……不……”
持續的大笑,可憐的薄唇沒法控制住緩緩流出的那絲晶瑩的唾液,我艱難地在兩人之間蠕動著被縛的身體,實在想不明白,這兩人天天以酒吧員工的模樣暴露在人類面前,而且面相都不像本國人,為什麼就因為我被別人拍了一段短視頻就要這樣懲罰我?
“好吧~那就試試其他地方吧,不過她腳底的觸感真的很不錯~”
手指離開了被撓的發紅的足心,赫莉托的五指又向上摸到前腳掌,另一只手向後掰開我拼命蜷縮著的五趾,還是用兩條腿穩穩地夾著我的踝關節,不顧我早已丟失的良好形象,重新肆意抓撓起我的前腳掌。
“咳——啊呵呵呵呵哼哼……別!別!不要撓腳哇啊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呵嘻嘻嘻嘻嘻對不起啊啊呵呵哼哼哼……咳咳——哈哈哈哈哈錯了真的知道錯啦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啊啊!”
雖然我走路的時候經常用到前腳掌,但這新身體的奇妙體質,非但沒有讓那塊皮膚長出老繭什麼的,甚至還像小貓的肉墊般,柔軟且敏感。
肚臍、側腰、腳掌,甚至耳背,被錯綜復雜的酸癢、酥癢、溫癢交織著,癢、癢、癢癢癢癢癢癢……千奇百怪的癢,如同這兩個前輩平常所用的酒品飲料一般,共同混入我這干淨的身體里,調制成一具如雞尾酒般激烈,又不失別樣美感的笑臉娃娃,可真是惡趣味……
“呵嗯——哈哈哈哈呵呼呼呼咳……哈哈……呵嘻嘻嘻嘻嘻——咿嗚嗚嗚~哼哼哼嘿嘿嘿嘿……啊啊啊呼嗚嗚嗚哈哈哈哈……討~厭……哈嗷——嘻嘻呵呵呵呵……”
不自主地又流下了一絲淚水,劃過我通紅的臉頰又難以蒸發,斷續的笑聲里開始夾著些哭腔,因為呼吸稍微變得困難而使我的臉頰越來越紅,還時不時地咳兩下嗽,正常人看見我這副模樣,也該知道停手了,可她們不同,她們知道無論怎麼“玩弄”我都不會有事,便理所應當地享受著我的身體。
啊……到底誰才能把我從這苦海里拉出去?
“喵?”
小黑貓從過道里爬過來,轉頭看了看在長座上“胡鬧”的兩人,再看看表情凌亂的我,天藍的雙眸閃了閃,輕快地叫了一聲。
“火花?”
兩人看見一臉單純的火花,不禁同時停下雙手,得以使我有一絲喘息的機會,而赫莉托好像更加與它親近一些,朝它拍了拍手伸出雙臂:
“來,火花,抱抱——”
黑貓很聽話,輕輕地躍起來到赫莉托的手臂里,被她抱在懷里撫摸著背後的絨毛,顯得有些愜意。
可火花一邊享受著她的撫摸,一邊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的臉,尾巴高高翹起,不禁使赫莉托偏回頭看看靠在索利都斯胸前踹息的我,又回頭對著它耳邊輕語:
“你來這干什麼呀?我們在……和新來的小姐姐聯誼哦~”
靠著那對柔軟的乳房,掛著淚水的無神雙眼用余光看著赫莉托這親切的模樣,心想這要是她能分現在這樣的半點溫柔給我該有多好,內心的不爽讓我輕輕張開了嘴:
“呵啊……呵……聯……聯誼?你可盡情扯吧赫莉托……說的話可句句都是真鬼話——”咽了咽唾液,接了口氣,我又看向火花,“還有,火花,我不是小姐姐……謝謝你讓我緩口氣,你就是我大哥!以後我發達了,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喵嗚~喵……”
好像有點不認同我的話,火花向我探了探腦袋,嬌氣地叫了一聲。
“可火花……她是母貓哦。”
索利都斯看著我,微笑著說到。
“那它就是我大姐!”
“啊啦~火花姐姐多了個小妹妹呢,要不要和她親切交流一下?”
赫莉托側眼瞟了瞟我,又壞笑著摸了摸火花的腦袋,將它放在她的腿上。
“咪喵!”
火花顯得有些開心,立刻從赫莉托的手里爬出來,可它並沒有跑向我跟前,而是和原來一樣,探著靈敏的鼻子,摸向了我的右腳——
“啊啊啊!火花!你干嘛呢?快過來,別打我的腳的主意!”
真是什麼樣的主人養出什麼樣的寵物,就在火花剛剛想要觸碰到我的腳趾時,我輕輕動了動右腳的大拇趾,再大聲呼喊它的名字,引起了它的注意。
嘴里朝它飛吻幾下,我拼命地想要讓它把注意力從我的腳上移開,直到它開始回頭像我這邊爬來時,我終於覺得我的努力不是徒勞的。
“火花,想喝咖啡麼?”
見到火花那有些猶豫的樣子,赫莉托向前從我的杯子里,將攪拌咖啡用的小勺子取了出來,沾著點點咖啡,再它面前晃悠。
“喵~”
小貓好像很感興趣,眼睛突然就跟著赫莉托手里的勺子晃動起來。
“其實小火花啊,很喜歡喝赫莉泡的咖啡哦~”
索利都斯低下頭對我說,不由地使我感到有點驚訝“
“嘿誒……好家伙,其他的貓好像都喜歡牛奶什麼的,火花的愛好真奇特啊。”
“那當然……就像它好像挺喜歡你的腳一樣~”赫莉托小聲地接過我的話,接著便晃悠著勺子來到我的腳邊,重新把火花吸引了過去,“來火花,過來就給你喝~”
“赫莉托!!!你給我住手——”
緊張地將兩只腳蜷起來,我死死地護著腳底的皮膚,開始向後抵抗著赫莉托控制我的雙腿,雖然很累,身體一動自己的的腳底還會繃不住,但我實在不想再這樣被她們玩弄下去了,怎麼樣我也得想著逃出去。
“啊啦啦~小可愛,不要那麼緊張嘛。”
看著我在自己的懷里掙扎,索利都斯將雙手埋進了我夾閉的腋下,因為疲勞,我根本沒有余力去夾緊雙臂,就這樣被她的手指輕松地頂在了柔軟的腋肉上——
“啊呵呵——索利都斯……別啊啊!不要再這樣了!讓我走好不好?”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索利都斯,我委屈地眨了眨眼,扭動著疲軟的身子想要躲閃,“……不想在被撓癢癢了……求求你了——”
雙手扶著我的兩腋,手指沒有任何征兆就任性地蠕動起來,像是要鑽到腋肉里一般,給我的皮膚制造著鑽心的酸癢。
“不行~除非赫莉叫我停~”抬頭看了看拿著勺子的赫莉托,索利都斯揚了揚嘴角,仍就繼續揉按、逗弄著我的腋下,一邊逗我大笑,一邊悠閒地說著,“但她好像也根本沒想休息。”
“嘁——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你、你呵哼哼哼哼……嘻嘻嘻——咿呵呵呵哈哈哈哈索利都斯啊啊啊~嘿嘿嘿哈哈……你——”
被腋肉上酸麻的癢感支配著身體,好不容易抬起羞紅的臉頰,拼命調整呼吸得以在無法停歇的嬌笑與喘息里擠出一口氣,我頂著流淚的雙眼,向著索利都斯說出自己的疑惑與乞求:
“你不是她的老師嗎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好癢!呲呵哈哈哈哈……呵呵——呵……嘻嘻嘻哈哈哈哈叫她放、放啊啊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咳——咳呵哼哼哼哼……呵嗯放過我嘻嘻嘻嘻嘻哈哈……啊哈啊啊啊——”
“來~火花,今天做的拿鐵很棒哦……”
左手一只手指向後勾住我右腳的大拇趾,晃晃悠悠地將沾著咖啡的勺子貼在被展開的足心,沿著底下細長的皮膚紋理,輕輕塗抹著香濃的拿鐵。
細小的勺尖在自己的前腳掌上輕快剮蹭,淡棕色的液體沿著粘上的咖啡痕緩緩向下流淌,散發著濃郁的奶咖香——
“呲呵哈哈哈哈——赫莉托~啊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怎麼……怎麼嘻嘻嘻嘻……啊啊啊~哼哼哈哈哈哈……”細細的酥癢伴隨著流下的咖啡擴散開來,彌漫到我整個足底,甩不走、抹不去,再加上赫莉托控制著我的大拇指,這難以忍受的酥癢合著腋下陣陣激烈的酸癢,使我找遍了所有理由使她停下,“怎麼可以浪費啊哈哈哈哈哈哈……這、這不對啊啊呲嘻嘻嘻嘻……嗯~啊啊啊啊……不要撓了哈哈哈你們兩個!”
“才沒有浪費,你看火花——”
姑且停下來在腋肉上肆意妄為的雙手,索利都斯停下來,用手托了托我溫紅有殘留著笑意的臉頰,讓滿頭大汗的我看向了顯得有些欣然的火花。
“喵~”
像是在與赫莉托道謝,抖動著高翹的尾尖,火花爬到了我沾著咖啡的右腳邊,不出我所料,這家伙果然對著自己腳底的白肉伸出來它粉紅,又帶著無數細軟倒刺的舌尖——
“不能舔!火花!你要聽呼唔嗯嗚嗚嗚——”
腳尖機敏地在赫莉托手里抖動一下,自己剛要從嘴里蹦出制止的叫喊,一只嫩白的手便從自己手臂里抽出來,捂住了嘴。
“看它多喜歡你呀,Mes你可不能嚇著它~”
在我耳邊輕輕吹著氣,溫熱的氣體如預告信一般,像是在使我預見接下來要面對的感覺——
嗅著奶咖的濃香,火花一副毫不客氣的樣子,一臉乖巧滿足地舔舐著我腳上的咖啡,每當它的舌頭將我腳上的咖啡漬刷洗干淨,赫莉托又會重新沾上一點,不停地往那稚嫩的足底上輕輕刮抹……
“唔嗯~呼呼呼呼……嗯哼哼……唔呼呼呼呼……嗯哼哼哼~唔嗚——”
吃力地擺動著右腳,可被雙重束縛著,我的掙扎又顯得過於無力了些,在她們眼里也只是在微微顫抖,抵抗著難以忍受的刺癢。
“嗯呼呼~Mes小可愛?請問你的拿鐵咖啡還要加些砂糖麼?”
我一開始有些不明白索利都斯在我耳邊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自己的咖啡明明正被赫莉托塗在腳底喂貓,心想加不加糖都無所謂了,可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空閒的右手伸向了腹部被黑紗覆蓋的馬甲线上,便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圖——
“嗯嗚嗚嗚嗚!唔(不)——嗚嗚要……嗯嗯嗯!嗚嗚呼呼呼哼哼……嘶唔——呵哼哼哼哼……”
拼命地搖著頭,被她遮住了嘴里含糊不清得吐露著自己的抗議,可索利都斯的手,食指點在我的少腹上,沿著腹正中的那條馬甲线上下滑動,黑紗的遮蓋,使得她的觸感更加絲滑,帶著些暗流般隱隱涌動的絲癢。
“要?哼哼……我知道了,那就多給你加些吧~”右手的五指突然張開,穩穩地隔著黑紗抵在我的肚臍周圍,話音剛落,便飛快地抖動起來——“你這種可愛的女孩,遇上甜食肯定會笑得很開心吧!”
“嗯唔呼呼呼哼哼哼哼——唔哇呵呵呵哈哈哈哈嗯唔——噗嘻嘻嘻嘻嘻……唔嗚嗚嗚呼嘻嘻嘻……哇唔嗚嗚嗚咕呼呼呼——”
小貓的舔舐、指尖的抖動,在我敏感而光滑的皮膚上肆意妄為,將我所剩無幾的體力壓榨、轉化為無力的掙扎與曖昧的悶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被這身體放大的癢感,為什麼能夠讓我在這不悅的處境下,如媚藥一般,不自主地燃起我心里一種莫名的……欲望?但首先我絕對不是那種受虐傾向中毒者,可在這被同樣溫和曖昧的癢感束縛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居然出現了些不自主的變化——
“誒呀~Mes……”
停下來右手抖動的手指,索利都斯好像發現了什麼異常,又低下頭到我耳邊,將聲音放得很低,悄悄地對我說到:
“你的胸怎麼了?”
“哼呼呼呼~嗚嗚嗚唔~嗚哼哼哼哼哼……嗯呼……哼——嘻嘻嘻嘻……嗚嗚——”
索利都斯的手還捂著我的嘴,這神經大條的女人難道就不會看看情況再問話?或者又是她有意為之?不過,就算她將左手從我嘴上松開,自己的腳底已經被火花的唾液和咖啡濕潤,黏膩的觸感下,被倒刺刷得嫩紅的足肉依然被它任性地舔舐著,所以說,即使松手,源源不斷的羞恥笑聲也會淹沒掉我的話語……
粉嫩的貓舌一遍又一遍地刷過我那可憐的腳底,雙腳巧妙的擺放使得自己難以掙扎躲避,不知道被火花舔舐了多久,腳底的軟肉上已經被倒刺刮出陣陣淺淺的紅印,火花方才像是滿足了一般,滿意地叫兩聲向地板跳下去。
“誒?火花你就不喝了嗎?”
看著火花跑向自己的鶻鷹與它玩耍,赫莉托看著它只是聳了聳肩,又一臉不在乎地看向我說:
“你也可以歇會了……哼哼~”
索利都斯將她的手從我嘴上松開,自己便頂著滿臉潮紅與汗水,癱在她的懷抱里喘息:
“嗚呼——噗呵……哈啊……哈……咳——呃……呵……嗚嗚……”
但赫莉托那聲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壞笑,再次點燃了我心里對她的不滿,還沒能把呼吸放平緩,一臉不爽地朝她抱怨:
“你……呵——好煩啊你……哈……你只是……在滿足自己的咳——咳……哈啊……欲望……呵嗚嗚……卑鄙——”
在背後看著我這狼狽又可憐的模樣,索利都斯只是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來到我耳朵邊為赫莉托解圍:
“沒關系啦~赫莉托只是喜歡你罷了——”
“索利都斯!”及時打斷了索利都斯的話,赫莉托抿了抿嘴唇,微紅著的臉上嘴角又令我不安地向上翹了一下:“我才沒有,那作為補償,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洗洗這滿是唾液和咖啡漬的小髒腳吧~”
“不要!待會自己就會變干淨!不要你洗唔——”
突然被赫莉托的食指點住嘴唇,她潛下身子,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悅,但指尖溫柔的觸感,這麼直直地壓在我柔軟的上唇上,使我愣住,沒辦法再說出一個字……
壓著我的嘴唇,看看我屏住呼吸滿是青澀的眼神,她將臉潛下來,緋紅的眼里帶著一絲猜不透的柔和,輕輕用雙唇吻住自己的指甲蓋,緩緩蠕動起嘴唇:
“我是你的前輩、你的老師,關心你……不是應該的嗎?”
“你騙鬼,我才不要你關心!”
我心里大聲地向她吼叫著,但自己跟她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指之隔,甚至能聞到她嘴里那股衝向自己的奶香味,使我的唇、我的舌,被她莫名的魔法鎖住一般,無法動彈……
與我對視一秒,呼吸著對方的氣味甚至都讓我感到難以忍受的羞恥尷尬,赫莉托這才將身體向後退去,留著我呆呆地坐在索利都斯懷里,望著我眼里的恍惚向後退去。
“啊赫莉,說到清洗,Mes脖子上的傷口——”
看了看我的脖子,索利都斯向著朝吧台走去的赫莉托喊到。
“啊,那個啊,那待會就拜托你了~”蹲下身子在吧台下面翻找著什麼東西,赫莉托的語氣居然顯得有些隨意,直接答應了索利都斯的請求,“但要等我完事之後~”
“好了小可愛~待會姐姐就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說著是要處理傷口,雙手卻下意識在我的乳房上撫摸一下,隔著黑紗的摩擦,乳首上突然傳來一陣放電般的絲滑癢感,使我的身體抖動一下,這奇怪的變化不禁使我低下頭來,看看自己的乳房:
“哈……哈啊啊啊——怎麼會這樣?!”
緊貼胸部的黑紗上,兩點明顯的凸起顯得如此色情,心里想不明白,這番時而激烈,時又曖昧的撓癢與挑逗,根本沒有碰到我的私密部位,卻令我產生了一番莫名的性衝動?
左手的食指輕輕滑動一下,隔著黑紗,柔順地滑過左胸腫起的乳首,酥酥麻麻的觸電感貫穿了我的上下,不禁讓我這無力的身體再次輕輕蜷縮一下,咬著牙不情願的紅著臉蛋:
“哈——嘶嘶嘶……呃呵……笨蛋,不要……呵嗯~♡不行啊這兒啊哈~♡……嗚嗚……索利都斯……”
僵硬的彎起膝蓋,向著索利都斯的懷里微微側了側身子,右腳的五趾不悅地壓在皮質的長座上,我的聲音變得曖昧起來,想要將臉埋進這個金發女人的懷里,不讓赫莉托聽見我這麼丟人的聲音。
“你可真有趣,撓會癢癢居然就起了反應,哼哼哼哼……”
帶著一陣愉悅,索利都斯低下頭,吻了吻我眼角的淚花,將臉蛋的溫度再一次提高,熱得讓我感覺頭昏眼花的,雙手還在溫柔地挑撥、逗弄著,仿佛我已經是她可愛的玩具,任憑欺負……
“哦呀,索利都斯……Mes這家伙,已經有點上頭了嘛?”
手里捧著一個箱子,看不見里面放著些什麼東西,赫莉托走過來,看見被索利都斯玩弄得如此不堪的我,只是故作驚訝地放大了會眼睛,便又無所謂地將箱子放在了桌上,回到我腳邊坐下。
“赫莉,這孩子真有趣,好像對撓癢癢很敏感,但願她以後可不要犯錯。”
“確實,她性癖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兩個死神就這麼把我給忽略了,當著我的面談論著這種讓我臉紅的話題,但自己的乳首不斷地傳來陣陣酥麻的癢感,讓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神經都浸泡在淫蕩的欲望里,根本沒法反駁她們……
“哈嗯呃嗚嗚嗚嗚——不……不是的唔~♡呵呵……嗯……啊、啊啊~♡我才沒有……你們嗯哼……呵呵——你們想的那麼……變嗯……變態啊啊啊哈——♡討厭!”
“好了好了,還是讓她消停半分鍾吧,免得你幫她愈合傷口的時候,她會頂不住。”
赫莉托一邊解開著我腳踝上她的黑紗,一邊低著頭對索利都斯說到,這才讓索利都斯停下了對我無禮的曖昧。
“你看,其實赫莉是很喜歡你的哦~”
吻了吻被汗水濕潤的臉頰,索利都斯輕輕說到,我可沒有力氣去和她斗嘴,為數不多的精力,都被用來喘息,再就是用來思考——為什麼赫莉托會說我會在愈合傷口的時候可能會頂不住?
頂不住什麼?她難道認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脖子帶著一個鮮活的大刀口走了一個月,就算是在我眼前用手術线給我脖子打一排外科結,我都覺得我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應對。
腳腕上的結被解開了,可我卻感到一陣疲憊,任由赫莉托擺動我的雙腿,將我那雙沾著少許咖啡漬與唾液雙腳放平、並攏,又輕松的將它們捆綁在一塊,放在她的腿上。
“赫莉托……你、你干什麼啊?我好累……不要再……再欺負我了……好不好?”
一絲央求的語氣從我這本應倔強的嘴里飄出來,看著赫莉托從箱子里拿出一塊毛巾和一大瓶純淨水,此刻的我竟是如此地無力。
一手拿著毛巾將它用水浸濕,赫莉托將其攥在左手里,右手搭在我顯得有些惶恐的腳背上,輕輕向下壓著似乎不想讓我逃避躲閃。
我咽了咽唾液,不滿地將視线偏向另一邊,盡管自己嘗試著將雙腳收回來,可還是被她穩穩地壓著,看見我這番神態,赫莉托只是勾了勾嘴角:
“不欺負你,只要不亂動就不癢,啊~”
收尾一聲語調上揚的“啊”,仿佛一位溫和的母親在安慰賭氣的孩子,此刻的赫莉托不知為何居然多多少少讓我感到一絲母性,但看來看去,我也像是那個賭氣的孩子罷了,不想多回應她,撅著嘴將臉鼓起來,甩過黑色的亂發遮住自己左眼下羞紅的臉頰:
“我不信……”
“不信也得信。”
話音剛落,就將捧著濕潤毛巾的左手拍到了我的腳底,一瞬間我使只能感覺到——毛巾的粗糙與水液的冰涼。
“咿咿咿——”
身體不自主地打了一下寒顫,咬住嘴唇強忍著不發出那麼羞恥的聲音,偏過頭想要看看赫莉托什麼反應,卻發現她只是微笑著,輕輕地開始用粗糙的毛巾擦拭我的腳心——
“哈啊——嗯唔……唔呼呼呼呼……嘁——呲呵呵呵呵騙人,好呵呵呵呵……好癢~嘻嘻嘻……呲哈哈哈哈哈討厭!”
纖細的手指抵著粗糙濕冷的毛巾,反復的與腳底細膩的皮膚摩擦著,在我蜷起的足底一邊洗去快要干燥的咖啡漬,一邊有意無意地向我敏感的大腦里傳遞著電流般的酥癢。
自己的身體早就被這兩人玩弄得疲憊不堪,但被她們的黑紗緊緊束縛著,我的身體絲毫不能反抗,不滿、不悅、不甘,我的內心被種種負面情緒填滿,拼命地想要在這疲憊的嬉笑里回擊她們——
“呲呵哈哈哈哈哈哈就——就不能點拭嗎?!哇啊哈哈哈哈哈哈癢啊!赫莉托你個大——呵啊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大傻子——”
“嗯?”
雖然這笑聲夾著的抱怨是如此含糊不清,但赫莉托好像聽清楚了似的,非但沒有停下,還像是報復般的,壓著毛巾,手指竄入我趾縫里,每一次敏感的肌膚都被她毫無保留地搓洗著,又冷、又麻,關鍵是還特別癢,鑽心的無法讓我逃避的癢,牢牢地鉗住我每一只腳趾。
“呵啊哈哈哈……呵呵……唔嗚——嗯呼哼哼哼……呵呵呵呵呵混……混蛋咳——咳哈哈哈哈哈……”
“啊呀啊呀,怎麼能這樣說赫莉呢?她可是喜歡你才這樣做的。”
聽見我含含糊糊地咒罵著以洗腳為名義,實際上是在“掠奪”我的笑容的赫莉托,索利都斯來到我耳邊,低聲說到,可我此刻心里滿是不爽,她這麼一說,自己的雙手還在把玩著我變得脹大的乳首,這更使得我感到怒火攻心,頓了口氣,打算連助紂為虐的她也一起訓一頓:
“你……咳呵……咳哼哼哼……你個變態老……老呵呵呵老阿姨,我看你和她是一伙的哈——呵唔哼哼哼哼……快放了我——”
微笑的嘴唇逐漸僵住,再到有些委屈的撅起嘴,被我這個年下不少的後輩說是“老阿姨”,盡管她自己知道自己表面上和一位20多歲的年輕女性一樣,但心里總還是有些難受,索利都斯抬頭來,不再想向我打趣,而是受了委屈一般地朝赫莉托喊到:
“赫莉!你管管她,她居然說我是——”
“難道不是嗎?”
赫莉托偏過頭,緋色的眼里閃過一陣笑意。
“怎、怎麼你也——”
“雖然,她客觀上說對了——”打斷了滿臉通紅的索利都斯,赫莉托把毛巾從我腳底拿開,伸手輕輕撫摸一下我變得干淨的腳底,使我無力地顫抖一下,“但是呢,這家伙表現得還不夠優雅,所以得管……”
“你難道只在意優不優雅嗎……”
索利都斯顯得有些失望,看了看赫莉托,又低下頭看了看一臉凌亂的我,撅著小嘴捏了捏我的臉。
“喂,Mes,還有力氣嗎?”
看著一臉嬌紅,充滿了淚與汗的我,赫莉托撫摸著黑袍下的小腿,一臉無所謂地問道。
“嗚嗚……好……好累……”
勉強靠在索利都斯的胸前晃了晃腦袋,連擠出一個字都感覺費力,已經被這激烈的撓癢將體力消耗地一點不剩,下午補充的能量早就化成了虛無,心里只是希望,她們能夠看在我這麼疲憊,還是初犯的情況下,放我一馬……
“哈哈哈……很好,那索利都斯,幫她——”
“幫我”?聽見這兩個字,眼里閃過一陣感激亮光,我剛想對她倆說聲謝謝,赫莉托卻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幫她把傷口愈合一下吧,然後我,就好好管教一下我這無禮的後輩!”
說著,她便將毛巾扔到一旁,從桌上的箱子里拿出一瓶清潔液,和一個板刷——
“嗯呃……嗯?!赫莉托你要干什麼!!!”
看見她手上拿兩個“刑具”,嚇得我不知從哪又獲得一點點力氣,或許是最後一點力氣被擠了出來,勾起頭在無力的喘息里大喊一句。
可是剛剛想掙扎一下,一只左手便從身後將我的下巴向上托起——
“嘻嘻~”
定睛一看,索利都斯這家伙,居然把自己的壞笑和赫莉托一樣一覽無余地擺在臉上,我可能想到後面會發生什麼了,根本不敢多說話,只能顫抖著嘴角,無辜地望著她。
“Mes啊,千萬不能說別的女生老哦~即便她看起來真的有那麼老,更何況……我外表才20多歲啊啊啊啊啊——”
手指捏住臉頰,擠著我的嘴唇不讓我說話,索利都斯朝著赫莉托響亮地彈了一下舌頭,在我另一端的赫莉托,打開了清潔液的扳蓋,右手抓住兩只大拇趾向後壓下,將散發著滿滿檸檬香味的藍色液體緩緩倒在我的腳底。
冰冷的粘稠感,填滿了腳趾縫,再沿著那一條條細小的縫隙流過腳掌,心里感覺很不適,即使嘴巴被索利都斯擠著,也阻止不了我向她們求饒:
“唔嗚……唔窩……窩戳勒……不要……嗚嗚嗚……”
無助的眼淚,伴隨著虛軟的求饒聲流了出來,可她們這兩個“惡魔”,這是壞笑著看著我,等待著腳底布滿粘稠的清潔液,赫莉托也將手指套進了板刷背面的扣帶里,毫不關心我的表情,便將板刷帶著無數細軟刷毛的那一面,貼在了我的足底——
“不要哇唔——”
剛剛叫出聲來又被索利都斯擠了擠臉蛋,將淒慘的哀求堵了回去,赫莉托那只美麗的手,我一直感覺她那著武器的時候是最具美感的,但此刻,手里的卻是板刷?好吧,我甚至沒來得及感覺到掉價,就被從腳底貫穿全身的刺癢打破了思考——
“唔嗷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嗚嗚嗚嗚呼呼呼……唔啊啊啊啊哼呵呵……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次,從我嘴里只能發出著無力而慘烈的悲鳴聲,連本能夾雜的一點點笑聲,都感覺是如此苦楚。
那一板刷毛,潔白又密集,細軟的尖端隔著濕潤的足底,上下來回,貼著早已發紅發熱的足肉肆意刷動、剮蹭,摩擦著黏膩的清潔液,激起厚厚的白色泡沫,從足跟滑入足弓,再從足弓爬到前腳掌,甚至連並排的十趾,都不忘記橫向地來回舔舐。
叫聲愈發無力,自己的身體更是沒了力氣掙扎,被索利都斯抬起的下巴,竟也累得連呼吸都難以進行。
“呵啊啊……呃呵嗚嗚嗚嗚……啊啊——別……呵嗯額呃呃呃……”
“這傷口還算淺吧……那我開始了——”
看了一眼脖子前的刀口,索利都斯舔了舔嘴唇,再看看淚流滿面的我,便毫不猶豫地將雙唇壓在傷口兩邊,對著刀口鮮紅的切面里,將舌尖伸了進去,輕快地帶著一絲絲晶瑩的唾液,來回舔舐起來——
“哈啊呃——”
身體猛的抽動一下,便不聽話地僵在那,脖子上被舔舐的癢感,不知為何,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強烈,甚至直接鎖死了我整個脖子的肌肉,剝奪了我呼吸的權利,但這強烈的一瞬之後,又是一陣似曾相識的熟悉,一種熟悉的,生長的癢感……
足底的刺癢,燥熱又鑽心;呼吸的抑制,壓迫又奇異,將我的意識迷糊,本能的感覺越來越靈敏,無限放大著這些將我淹沒的癢感,又讓我發不出聲。無處宣泄的痛苦,竟化作一股烈酒般的淫欲,催開了胯下那朵微微顫動的粉蕊,流出一股股晶瑩的蜜液——
“呵嗯……唔……快了~”
絲毫沒注意到我的變化,索利都斯不斷地舔舐著,那可怕的傷口在她唾液的滋潤下,快速地愈合起來,見到傷口差不多痊愈,好像還是有些意猶未盡,仿佛是在個人興趣的驅使下,將抱著我的右手,摸到我的小腹上,輕快地揉捏起來。
混蛋,在那下面,可是膀胱啊……
“呃呃唔……呵……嗯呃——啊啊……嗯……呃啊——♡啊啊~♡呃……嗯~♡呃呃唔……”
視线越來越模糊,直到我看不清任何東西,將充滿血絲的眼睛翻了過去,同時也沒了意識,沒了力氣……
自己的身體,被她們折磨著,在我昏倒的的那一瞬間,便不再屬於自己——最後一絲無力的嗚咽,我再也沒了控制自己身體的力氣,被赫莉托用刷子搓洗著足弓偏下一點的位置,又被索利都斯這麼任性地揉捏著膀胱之上,雙重的刺激,自己已經沒法固攝住身體,全身癱軟下來,搭在她們兩人之間。
而胯下,算了……反正我也昏過去了,源源不斷流出著什麼東西,我也管不了……哼,都怪你們……
“赫莉,赫莉!停一下——”
右手拍了拍仍在肆意洗刷著我那雙滿是泡沫的雙腳,似乎十分忘我的赫莉托,索利都斯的表情有些尷尬,綠色的眼里帶著一絲無奈,指了指自己面前這黑衣女子的胯下。
“嗯——嗯?啊啊啊?!不是吧……昏了?而且又……唉……”
赫莉托回過神了,看了看我早已癱軟的雙腳,又看著從女孩胯下的黑袍里滲到長座蒙皮上的透明液體,不禁紅起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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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才剛剛成為死神一個月,我們這樣對她,是不是太……”看著倒在自己懷里昏睡的Mes,索利都斯解開了她手上的黑紗,也示意赫莉托松開束縛,脫掉了Mes身上的黑袍,讓她潔白的胴體平躺在長座上,“……過分了?”
“嘶……確實啊,如果這麼算起來的話,她才見了我兩次,結果失禁了兩次,那面前豈不是‘見到我就必定失禁’的說法可以成立?!不行……太可怕了。”
重新將毛巾拿過來,將Mes被體液沾濕的胯下清理干淨,赫莉托一邊小心擦拭著,一邊有些慌張地自言自語著。
“不對不對……啊——總之,確實我自己都感覺有點過意不去了,得想想辦法補償她一下……”將胯下清理干淨,赫莉托站在原地,看了看索利都斯,便將手指指向她,“不如……等她醒來以後,你就犧牲一下你自己,你去你床上把你自己綁起來,讓她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好怕癢的!而且被這麼可愛的後輩那樣做什麼的……啊啊啊啊總之絕對不行!”雙手交叉舉起,索利都斯的臉突然通紅起來,慌張地跺著腳拒絕,又低頭看了看睡死的Mes,“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吧……誒!要不,赫莉你先帶她到你房間里休息一下,她都這麼疲憊了,我就再把這里清理一下,快五點半了准備營業了。”
“哈啊……行吧……”
嘆了口氣,赫莉托偏過頭,為她清理干淨腳底的泡沫,將座椅上這潔白又柔軟的玉體抱起,慢慢地走向二樓,走回自己的房間。
兩團豐滿的乳房,帶著兩點意猶未盡的粉嫩,不斷地隨著步伐晃動,赫莉托的余光瞟著,想躲,卻有些難以自主,不知為何自己的心跳好像越來越快,不禁感到臉頰一陣滾燙。
“只——只是個笨蛋罷了……我在想什麼呢……”
從一瞬的走神里返回來,自己已經抱著Mes站在自己的房門前,側著身體推開房門,將呼吸變得均勻的黑發女孩放在自己床上,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長發。
“頭發真美……但怎麼感覺和你這直率的性格不太相符,哼哼~”
指尖輕觸到她溫紅的臉頰,柔軟,又不失細膩,她那雙靛藍的雙眸被那層吹彈可破的眼皮保護著,細長翹起的睫毛像是一個個生靈,吸引著赫莉托,想讓她靠的更近一些,更加地,去感受一下自己內心深處的……
“Mes……”
望著她熟睡臉上的兩抹紅暈,她的溫熱源源不斷地從自己的指尖傳到心里,赫莉托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自己從一開始好像就被自己這冒失的小徒弟吸引著,更何況現在她又是處在一樣的毫無防備的狀態里。
抿了抿淡紅的薄唇,似乎有種衝動想要讓自己把頭埋下去,與她輕合的雙唇一並扣上——
“嗯——唉……我又不是魅魔。”
用手扶住自己的額頭,赫莉托讓自己稍微冷靜一點,站起來將自己的被子蓋在Mes身上,站在床邊注視著她安詳的睡姿,微笑著自言自語:
“而且還沒到愛你的程度……”
視线來到被子外的兩只腳丫上,望著那一只只修長的玉趾,赫莉托看了看門外,又竊竊地將手插入自己的口袋里,咽了咽唾液,飛快地彎下腰,輕輕吻了吻那只柔軟的大拇趾——
“唔——呼……”
Mes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卻只是輕輕動了動腳趾,然後又十分慵懶地將身體翻向一邊,均勻地呼吸著。
“但稍微關心一下你……也是應該的吧。”
轉身向門外走去,將門帶上時,不忘回頭再看一眼她:
“好好睡吧,畢竟累了這麼長時間。”
安靜地將門帶上,赫莉托便平靜地下了樓,而自己的心里,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好像覺得沒那麼空虛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