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調教 死神小姐見聞錄

第1章 死神小姐見聞錄(Part1)

死神小姐見聞錄 橘味のSugarMax 36776 2023-11-21 03:06

  第一篇——Departure—逝去

   “我敢打賭,這一次,是我有生以來,惦記我的人同時到場最多的一次……”

   看著大廳里琳琅滿目的花圈,一大群穿著黑色正裝,胸佩白花的老老少少,我不禁想要笑一笑,除了六十多年前出生時,全家十幾個人圍繞在產科病床旁,在那之後,這個世界上好像就沒幾次像這樣,那麼多人聚集在我身邊。

   “□□□同志,曾於我院呼吸內科工作四十余年,在他任職期間,用自己的行動,闡釋了‘大醫精誠、厚德博學’的優秀理念,靠自己精湛的醫術,將無數被呼吸系統疾病折磨的患者,從病魔手里奪回……”

   “□□□”,那曾是我的姓名,可如今我也不想再次聞見,倚靠在保護著那具干巴巴的男性遺體的玻璃樽上,聽著那位五十多歲的姓劉的“老先生”念著屬於我的悼念辭,感覺又想笑又想哭。

   “抱歉了小劉,以後師傅不能陪你抽煙喝酒了……”

   此刻的我,也只是一陣無形的煙,停在沒有一個直系親屬的殯儀館里,守著那具原本屬於自己的身體。

   他們都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自己的樣子,就連那自認為的“倚靠”動作,都是靠生前記憶估摸出來的,這麼戲劇性地,聽著自己親手培養的徒弟對自己致辭。

   “□老的離去,對我們是不幸的;但他的理念,對我們卻是無價的珍寶……”

   悼念辭快要讀完了,可這一段卻使我記憶中那“寒毛豎起”的感覺愈發強烈。

   “害——我求求你可別說了,治病救人確實是好事,但我可是為了提高治愈率而在該結婚的時候不結婚,累了就跑去抽煙喝酒玩音樂,結果救是救了蠻多人,我這套治療理念也只讓你一個人學透了,但更尷尬的是我身為一個呼吸內科醫生,一輩子沒結婚,最後居然被抽煙得的肺癌給……送走了?想想就害臊好吧?!”

   我感覺我的臉好紅,好想趴在玻璃樽上拼命地用指甲抓撓,可我看不見我自己的形體,所有人都看不見,都只是站在原地低頭默哀、哽咽,讓我感覺這情節已經戲劇化得讓自己作嘔了。

   “……現在進行遺體告別儀式,請各位依次走過來最後一次瞻仰遺容……”

   所有人,拍成一隊,依次走過來告別那具遺體,仔細看看,除了旁系的親戚,其他的就是以前醫院的同事,和一些自願過來送別的前患者。

   這麼一想,我好像也挺滿足了,即使不多,但還是有人能運用發揚我的治療理念去幫助更多人;自己離去,有人來為自己主持追掉,有人會處理自己的遺體,將有用的部分捐給需要的個人或機構……可能唯一的遺憾,就是人生不能像青春期那會自己所想的那樣,活得轟轟烈烈吧……

   隨著玻璃樽里的遺體被推出,送到停屍房里,等待著省醫科大學的運輸車過來,所有人做完隨後的悼念,我的徒弟劉醫師,帶著我那些被燒成灰的遺物,和其他人驅車向著遠方屬於最後我的寸方之地駛去……我看了看天,一大片陽光從半邊積雨雲里透出,長長地舒了口氣……

   “要是能再抽根煙就更好了……”

   一陣風吹過,將我這陣煙雲吹散……

   “終於可以……活在這天空里了……”

   ……

   就是一閉眼,再一睜眼,身邊便是綿延的雲,頭頂,便是有些耀眼的陽光。

   “恭喜你,已經完成了在人間的輪回……”

   向那團光看去,那穩重的聲音好像就是從那里發出來的,聽見“輪回”二字,再想想我之前看到的一幕幕,以前內心對那種認為“神靈”什麼的是屬於更高維度存在的猜想,好像得到了應證。

   “你本應前去極樂世界,安度輪回,但好像對往生稍有遺憾,念你一生積德行善,可許你一次選擇機會——”

   “什麼?等等!什麼情況?”

   我不是有點懵,是已經到的思維宕機的地步,不是吧,我一死就讓我做選擇?選什麼?重生回去,保留現在的記憶,在初中那會好好鍛煉身體,去當空軍戰斗機飛行員?

   算了,還是認真聽這從那團光里發出的聲音,好好分析一下先……

   “人間的輪回已然完結,如今你要到下一層輪回,而這層輪回,分有極樂世界以休養生息,又分冥府裁斷,重掌生靈輪回進程——”

   “等等!說人話!”即便我已經變成了死後的這般形態,我還是感覺我舉起來右手,止住了那莊重卻難以理解的聲音,“我才剛死沒多久,您這番語言的魅力我實在沒能欣賞和理解,就是說……能把話說得通俗點嗎?”

   “……”

   那團陽光靜默了一陣,不由地使我感到一絲尷尬,心想“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通俗地說,就是你們說的‘天堂’和‘地獄’,這兩個概念是對等的,你是想和其他人一樣,到天堂安享輪回,還是去地獄,協助斷理眾人生死。”

   “哎呀——”重新聽見那聲音,終於使我松了口氣,“這不會說人話嘛哈哈哈哈哈……”

   笑完,頓了頓,我又戰戰兢兢地看向那陣光,有些小心地重新問道:

   “也就是說,我可以選擇休息享樂,也可以選擇……當一個判官?對吧?可為什麼我有這選擇的權利呢?”

   “因為你上一個輪回的經歷,你已經見過人間萬般色彩,已然形成獨立的是非對錯之觀,所以,這是在詢問你的意見,選擇要平凡度日還是——”

   “平凡度日”?這四個字眼我早已厭倦,雖然以前當個醫生,在不斷的學習專研里,焦慮與壓力的確與其他人不同,也可以算不平凡了,但在內心里,我始終認為少了些……自由與不羈,想想與其在極樂世界安然度日,與其他人一樣享受一樣的樂趣,不如嘗試點新工作,就算不是開戰斗機,應該也比每天躺著曬太陽適合我。

   “後者!我選後者……”沒等那光芒說完,我便先出了聲,聽起來是那麼果斷、急切,“我不想那麼安逸、無所事事,請讓我選擇後者……”

   “善……”

   那光芒且是低語一陣,我便感受到下墜的失重感,我本無形,看見四周下墜模糊的光景,我已坦然接受,就因為這簡單的想法,我在死後,要只身前往地獄,以後便要掌管人們的生死,想想還是挺帶感的。

   但我不知道的是,此刻這般想法是多麼的不成熟,人有時候活了一輩子,卻還是改不了衝動的陋習。

   而往後的經歷,才發現是我最應參透的人情世故……

   第二篇——Metempsychosis—重生

   “嗯?那是……地表?是山嗎?”

   從雲層里下落,我甚至有感覺到氣流的在我指尖流過,只是對這景象的新奇感,使我忽略了這感官上的變化,看著地面上的事物越來越大,我也只是為這新奇的景象感到愉悅,直到發現自己快要撞到山峰的樹枝時,才大聲叫起來——

   “靠!什麼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來不及了,已經要掉進山上的那條暗溝里了——

   “我(ni)愛(ma)你(bi)——”

   我認為自己又要去世一次,大喊一句宣泄一下,可聽起來音調比以前要高很多,卻沒能停止墜落,在黑暗的深淵里繼續下落,看不見周圍的一切。

   起初還有些慌張,而後已經習慣了在黑暗里下墜,才慢慢地變得平靜。

   可令我沒想到,就在剛剛平靜下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觸碰到了一大攤冰冷的……水?

   “嘩——”

   我感受到了,我好像有產生了一副軀體,濺起一陣凌亂的水花,帶著股股氣泡沉淪下去,我好像越來越沉重,一股生長的癢感包繞著我的靈魂,但雙眼,卻隨著沉淪,慢慢閉上……

   “……”

   “咳啊——哈……哈……哈……哈啊——”

   突然睜開眼,我咳了咳嗽,好像咳出了一些水。回過神,便立馬挺起身子,於一片漆黑中,坐在冰冷的水里。

   “哈啊……哈……好冷……我在哪?”

   我站起來,望見前方有一束光柱,照耀在空蕩蕩的水面上,自己好像已經重新擁有了一副完整的軀體,但我顧不了那麼多,下意識地向著那光束下的水面走去。

   雙腳劃開沒過腳踝的水,雖然冰冷,卻不讓我感到不適,我才重新清醒過來,原來我死了,好像按照約定,來到了地獄。

   毫無阻攔地來到了那片光束之下,抬頭望去,濕漉漉的頭發有些擋眼,便用小拇指輕輕撥到一邊。

   “光的盡頭……什麼也沒有……”

   往上看,除了光亮,看不到任何東西,我抿了抿嘴,又向下看了看,卻被隆起的胸部擋住了視线。

   “這………………………………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隆起的胸部,在光束的照耀下顯得如此白淨,加上那兩點櫻粉的乳頭,這是我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該有的東西嗎?

   我驚叫著蹲下,又意識到我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

   “胸部——乳房?等等……我的聲音……啊啊啊啊唔——”

   疑惑過後便又是一聲驚叫,這音調已經是高了幾個度,而且又尖又細,嚇得我慌忙捂住了嘴,再慢慢將右手放到脖子上摸摸……

   真好!我沒有喉結。

   “也就是說……”

   帶著心里那份無法預料的猜想,又將捂嘴的左手,慢慢伸到自己的襠部,細細撫摸,除了一條稚嫩的細縫,帶來一絲極為酥癢的奇妙感覺,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變成——女人了?!!”

   “嘩啦——”

   剛剛說完,身邊突然出現數團明亮的火焰,照亮了我黑暗的周邊。

   此刻我才看清楚,我自己應該是身處一個地洞里,那些火焰在石壁上燃燒著,照亮了這個空間,而不遠處,我的正前,另一個女性矗立在那里,眼里映射著火光,直勾勾地看著我——

   “哼……你就是新來的啊,這麼久了,總算來了一個……”

   我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搞清楚狀況,只是一絲不掛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那個女人踩進水里,向我走來。

   “啊啊……請……請請請請問……您是誰啊?”

   語氣顫抖著小聲問道,但也許是太小聲,她也沒聽見,徑直走進著束光里,才使我看清她的模樣——

   一頭銀白的短發,完美地修飾她的頭部輪廓,干淨又利落;飄逸的劉海剛剛蓋過她細長的眉毛,使她那雙大眼睛里緋紅的虹膜顯得如此銳利、堅毅;修長的鼻梁連接著小巧而微微翹起的鼻子,薄紅的雙唇緊閉著,透露著一絲令人窒息的傲慢;而她輪廓勻稱的臉龐,在肉感與骨感之間長得恰到好處;偏古銅的褐色皮膚,更讓我在第一眼里,就認定了——她就是傲慢完美的化身。

   “果然……新手還是新手,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涉世未深的……處女的氣質。”

   她雙手插在自己隆起的胸前,而她的上下兩處私密部位,卻被輕薄的黑色布紗緊緊包裹著,顯得清爽又狂野。

   “嗯咕——”

   處女?怎麼一見面就說我一個將近七十歲的老人是……處女?你丫才處女,你全家都處女!我心里想著,暗暗罵著這年輕人不講武德……要好自為之!

   “你……你說誰是處女啊?!我可是純爺m——”

   我有些斗不過氣,拍著自己的乳房衝著她喊,可那柔軟又龐大的感覺,一只手都抓不完,我的話還沒把“爺們”說出來,那語氣就徹底軟了下來……

   “難道不是嗎?”

   她還是輕蔑地打量著我,看見我的表情逐漸尷尬,才歪起嘴角嗤笑一聲,擺擺手讓我跟上她的步伐。

   和她在冰冷的水里走著,走入一個涵洞,一片漆黑中,她好像想起來什麼,才邊走邊說:“忘了和你介紹,我叫赫莉托(Hrlito),和將來的你一樣,是個死神。”

   “誒?死神?”我雙手遮住胸前兩點,小心翼翼地跟著她,心里卻對她提出的“死神”這個概念產生了疑惑,“死神這種東西……不是應該只有一個嗎?好像在世界上許多神話故事里,死神都是一個特定的人物啊……”

   “那是你知識太少。”赫莉托頭也沒回,傲慢地回了我一句,“那是冥界的統治者,而我們,是在人間與冥界之間來往,掌管人類生死的代執行者。”

   跟著她走到涵洞盡頭,前方便是另一個空間,剛想走出去,卻迎面刮來一陣強風,吹干了我身上點點的水滴,頭發也被吹干了,垂在光溜溜的背脊上,感覺有一點點溫柔的癢。

   “哼……”

   就在我撫摸著全身,檢查自己是不是被吹少塊肉時,赫莉托偏著頭,不屑的“哼”了一聲,便與我拉開一段距離,走上平整的石板台階,來到里面高台上的一處祭台前。

   “啊……赫莉托,等等……”

   和她隔著這麼遠,我居然好像對她產生了一點點依賴似的,加快了步伐向她走去,在四周燃燒著的火光下,我才得以看見,她苗條而健美的軀干,纖細又帶點肌肉线條的雙臂,以及那雙修長的腿腳,當她抬起腳底走路時,足背的銅褐色與粉白足底的色差是如此的誘人,確實,說是魅魔的話,她的身材與氣質當之無愧。

   “過來。”

   赫莉托站在祭台前,招呼著我過去,我加快腳步,小跑著來到那個平台之上,環顧兩側,竟然有兩面鏡壁,反射著祭台前我和赫莉托的鏡像。

   疑惑地靠近鏡壁,仔細地看看自己現如今是什麼樣子——同樣苗條而修長的身材,與赫莉托相比,只是少了她那健美細膩的肌肉线條,顯得頗為稚嫩;皮膚也是如冰般的白淨,與她相比,我們的膚色完全是在相反面;而細看自己的頭,一頭細軟的黑色長發,直直地搭在背後,垂到肩胛骨下方,額頭前蓋著輕薄的劉海,歪向一邊,蓋住一邊的細眉;兩只眼睛里,靛藍色的虹膜里透露著種種新奇與困惑,挺起的細長鼻梁下,是那微微顯高的鼻尖;驚訝得微開的雙唇,兩片紅唇稍微比赫莉托來得厚些;整個臉龐的形狀不細看好像也和赫莉托差不多,若是沒有我臉上的稚氣與迷惘,我和她看起來,應該像兩姐妹吧。

   “難道……這就是緣分?”我站在鏡壁面前,看看自己的樣子,又回頭看看一臉不耐煩的赫莉托,心里暗暗說到。

   “有什麼好看?你個呆子,趕快過來!”

   “嗯唔——”

   看著自己鏡像的那副模樣,我好像忘記了自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角色好像瞬間就帶入了眼前這位十幾二十歲的少女里,面對赫莉托不耐煩的使喚,撅起嘴向她跑過去。

   “過來,把手放在這里。”

   來到赫莉托的身邊,二話不說她便抓起我的右手,想要放在祭台的一片凹陷處,在這片凹陷的前面,存放著一個被高腳杯盛著的石卵,這一切都太陌生、太奇異、太突然,我真的一時無法接受過來,只是用力地抵抗著赫莉托,不讓她將我的手放下去。

   “等等等等——赫……赫莉托小姐,您這是要干什麼?”

   “待會告訴你。”

   她撇了我一眼,又用力地將我的手往下摁。

   “誒誒誒誒誒——您等等您等等!這石卵是什麼東西?這個祭台是干什麼用的?你又是——”

   “你有完沒完?!!”

   終於,赫莉托忍不住了,瞪著雙眼衝著我大喊,她生氣的樣子讓真的我感到恐懼,兩眼顫動地站在原地,可憐楚楚地望著她。

   “——哎……”

   她瞪著我,看了好一會,才又無奈地嘆了口,抿了抿嘴向旁邊看了看,才將頭轉回來,沒有正視我說了一句:

   “我只允許你問一個問題,其他的,聽我的就行了。”

   “啊……哦……”她生氣的樣子好可怕,我也開始不敢正視她,低下頭,舌頭在嘴里轉了好幾圈,才迷迷糊糊地問出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會長成現在這幅模樣?我可是個剛剛去世的六十多歲的老頭啊。”

   “嘁——”

   我瞥見了,她好像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地上揚嗤笑一下,便重新把臉板了回去,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抿了抿唇,轉過頭來嘲諷我:

   “果然困擾你這種傻子是還真是這種傻問題……”她嘆了口氣,像是在平復心情,又開口慢慢地說到,“你現在的長相,是根據你靈魂深處最理想的樣子塑造的,而且一般能像我們這樣能成為死神的,塑造的外貌對人類來說不會差到哪去,甚至會很符合他們的審美……畢竟,我們是要帶他們離開人間的使者,死都要死了,肯定不希望接待自己的是個妖魔鬼怪歪瓜裂棗吧。”

   好家伙,按她的話來說,這個家伙不就是順帶在夸自己長得好看嗎?原來如此,不愧是你赫莉托,你居然是個自戀狂啊,還傲嬌裝強勢。好了,我自認為是把她的性格給摸透了,仗著自己獲得重生,耐不住骨子里的皮,下意識地睜大我明亮的雙眼,逗弄她一句:

   “那您在夸我美,對嗎?”

   她沉默了,雙眼里充滿了無奈,再到眼神里燃起一絲惱怒,直接抓起我的手,用力向下摁——

   “你個*****(冥界汙言穢語),給老娘把手放下去!”

   “哎哎哎且慢且慢!姐姐你冷靜一下——”

   赫莉托的力氣很大,趁我沒反應過來,便把我的右手貼到了祭台的凹陷里,頓時一股熱量涌入從我的手心,打斷了嘴里的求饒,將我定在那里。

   “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赫莉托咽了口唾沫,來到我背後站著,雙手從後腦捧住我的腦袋,認真地對我說。

   “……是……”

   祭台的紋理,發著黯淡的炎光,連接著我的身體、我的靈魂,使我眼前一片白茫,無法思考,我只能憑著僅存的聽覺,追尋著赫莉托的余音,等待著下一步發展。

   “……………………”她的嘴里在呢喃些什麼,我聽不見,想要回頭看看她,卻被她的雙手牢牢控制著,直到她清楚地問我第一個問題:“你的名字是什麼?”

   “名字?”

   上一個輪回的名字,我不想回憶,甚至已經忘卻,我呆住了,微微張著嘴,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沒有,就自己起一個……”

   是她……是赫莉托的聲音,但很明顯不是她用嘴說出來的,好像是靠她與我在靈魂里搭起的那座橋梁與我溝通。

   “起一個……起一個……”

   腦海里不斷地重復著這三個字,在她的指引下,我動用著自己的思維,在意識里過濾著我上輩子畢生所學的隔著語言,最後,才低微的顫動雙唇:

   “Mes……”

   “…………………………”

   赫莉托重新回到那陣呢喃,而我能做的,只是靜靜地等待她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是否與使魔達成契約,協助你的使命?”

   “……是……”

   不知為何,感覺她問的東西都是對未來自己要做的事有幫助,憑著自己的潛意識,我一次次平靜地答復著。

   “是否能夠遵循教誨,學習死神的執行程序?”

   “是……”

   “是否能夠放棄原為人類的正常感覺,與冥界同步協調?”

   “是……”

   “是否進行加護的試煉?”

   “是……”

   “最後一項,靠自身的判斷,是否能夠平等對待、判定生死?”

   “……”

   這一次,我猶豫了,上輩子雖然是個醫生,看淡了也看透了生離死別人情世故,之前天上那陣光輝也說我有明確的是非觀,可這回,面對赫莉托的提問,內心還是不由的,重新對自己發問:你能嗎?

   “……是……是——”

   赫莉托笑了笑,嘴里呢喃的聲音慢慢變大,直到她最後一陣沉默,才將我的靈魂從那一片白茫的虛無里拉出來——

   “哇哈——我……我回來了?”

   回過神來,我癱坐在地上,抬頭看看,赫莉托只是一臉無所謂地靠坐在祭台上,那個被高腳杯盛放的石卵,慢慢地,變成一團輕柔的黑紗,從里面飛出一只靈巧的渡鴉,在空中撲騰兩圈,穩穩地停在我頭頂的頭發上,撲動兩下翅膀,掉下一只細長的黑羽。

   赫莉托抓起石卵變成的黑紗,往我身上一蓋,那黑紗便自己包裹住我一絲不掛的軀體,化為一身漆黑的長袍。

   太驚訝了,我頂著腦袋上的渡鴉,痴痴地站起來,望著鏡壁里的自己,在神秘而性感的黑袍加持下,忽略掉我稚氣的表情,儼然有那麼一絲生前我讀到神話里死神的感覺。

   “喂,問你個問題。”

   被赫莉托叫住,我回過頭,看著她拿著那支細長的黑羽,輕輕地在自己纖細的指尖擺弄著。

   “為什麼給自己起‘Mes’這個名字?”

   “當時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詞……”伸手拉了拉身上的黑袍,邁開嫩白的裸足向她走過去,低著頭,邊走邊說:“Metempsychosis……”

   “哦?”

   那雙血紅的眼睛閃了閃,她好像對此產生了些興趣。

   “意思是……重生。取首尾兩字母,再取第二個字母潤色讀音,Mes……重生的縮影。”

   “有意思。”

   赫莉托微笑起來,她的這份笑容,不知為何,使我這冥界新人感到十分具有安全感,不禁讓我放松下來,來到她身邊,隔著一點點距離並排著靠在祭台上。

   “那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回答你之前所有問題。”[newpage]

   第三篇——Ordeal—考驗

   有這種好事?面前這個感覺陰晴不定的傲嬌自戀狂,還能對我如此坦白?那這不白給嗎?想也沒想,我飛快地點點頭。

   “好啊,那就來吧——”

   “砰——”

   突然一瞬間,赫莉托用手卡著我的脖子,將我向後壓去,使我的後腦重重地摔在石制的祭台上,把我的大腦震得嗡嗡作響,同時也嚇得我腦袋上那只小渡鴉慌張地跳到一邊。

   “嗚呃呃呃……赫……赫莉托……你干什麼……”

   感覺兩眼直冒金星,沒來得及憤怒,不解便先涌了出來,昏昏沉沉的,質問著赫莉托。

   “疼嗎?”

   仔細感覺一下,好像確實不疼,連撞擊的脹麻感也在一瞬間消除,意識恢復正常的速度快了不是一點兩點,對我來說,這太奇妙了!

   “誒……不疼。”

   她的嘴角揚起來,原本卡著我脖子的左手,溫柔地繞到我的後腦,再然後,赫莉托半蹲下來,右手托起我的腿窩,將迷惑的我抱到祭台上躺著,她這一連串動作,一時居然讓我有些害羞。

   “好,我回答你從後往前第一個問題——我干什麼?”

   一邊說著,赫莉托卻一邊抓起我腹部的黑袍,向上一掀,將它化為四段綢帶,僅僅留下兩段黑紗遮蓋著我的胸部和襠部,而那四段綢帶竟然在我眼前,如四條黑蛇一般,爬到祭台的四邊底端,牢牢地與底部四個石扣系牢;正當我想爬起來看看那些綢帶時,它們的另一端又從四個角蔓延上來,如同眼鏡蛇的突擊一般,牢牢牽住我的兩只手腕和腳腕,瞬間收縮、拉緊,將我呈“X”型地固定在祭台上。

   “哇嗚呼呼呼——赫赫赫赫莉托小姐!您這是要玩什麼啊?您不能因為我沒有痛感,就把我當案上之魚,雖然這里是冥界,但這也太太太……太血腥了啊啊啊啊啊!這樣的話人間編輯神話故事的人肯定要刪減這些情節的啊!”

   我向赫莉托求饒時的表情肯定很狼狽,不知道是我過激的反應逗笑了她,還是她本身就是那種殘暴變態的死神,她露出的笑容讓我滿臉蒼白,甚至胡言亂語。

   “我的回答是——讓你體驗一下‘放棄人類正常感覺,與冥界同步協調’的感覺。”

   “嘁——”我心里頓時對赫莉托這家伙厭惡極了,想著這家伙一邊說著讓“別人好好上路”這樣的“真·鬼話”,又要拿我這個沒有痛覺的已死之人,做沒打麻藥的外科開放式手術,真是個虛偽的家伙!

   “不說這些,就算你要拿我開刀!你會七步洗手法嗎?你刷手了嗎?你怎麼沒戴外科口罩、隔離帽和一次性手套啊?你連包背式手術衣都沒人幫你穿!你自己穿的話我我、我告訴你——你連執業醫師資格證考試都過不了!你確認了術前器材數量嗎啊?你鋪巾了嗎?!你、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

   看見她低下頭,胡言亂語的我馬上緊張地閉緊雙眼,偏過頭,不想看到她的“殘忍行徑”。

   “當年就是不想開刀……才去當了內科醫生……”

   “哼哼……真有趣,你這家伙。”

   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聽見任何器械的聲音,赫莉托好像很安靜,難道是在等待我睜開眼睛?

   好奇心壓倒了恐懼感,我緩緩睜開雙眼,卻只看見赫莉托坐在我的腿邊,偏著頭望著我,滿臉止不住的笑意:

   “敢看了?”

   才說完,她的手指就沒經允許,貼在了我的足心——

   “呵——咕嗚……”

   一陣鑽心的癢感穿過我的軀體,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抖動了一下,赫莉托肯定也看見了,甚至可能聽見了我盡全力忍住的那聲嬌笑——

   她會心地揚了揚嘴角,示意那只小渡鴉跳到她的肩膀上待著,左手冰冷的五指,又開始慢悠悠地,在我毫無防備的足底滑動。

   “嗯呵——呲哼哼哼……呵呵呵呵……赫莉……呲嘻嘻嘻嘻……啊~啊~啊~哈哈哈哈……赫莉托小姐……嗚嗚……咿哼哼哼哼……哈啊呵呵呵……”

   赫莉托的笑,溫和,卻無情——明明看著我的右腳拼命地蜷縮、躲閃以逃避她那曖昧的撫摸;明明看著我咬緊嘴唇,拼命地忍住笑意;明明看著我擰成麻花的表情,和眼角擠出的淚花,也不肯停止對我腳底的戲弄。

   “赫莉托……我真(ri)的(ni)愛(xian)你(ren)。”我心里默默念著,自己生前發過誓,把髒話用美好的話語代替,即便被這個女人任性地欺負著足底,制造著連綿不絕的冰酥癢感,我也認為沒必要直接罵髒話,可有一說一,她撓癢癢的手法,未免太熟練了吧?要是我這麼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被一個小女生這樣逗得哈哈大笑,豈不是太丟人了?

   “癢嗎?哼哼~”

   手指們溫柔地趟過趾溝,拂過我右腳那圓潤柔軟的五趾,在空中擺一擺,放回到祭台邊,給我的整個右腳足底留下難以散去的酥癢感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回過頭笑著問我:

   “癢嗎?”

   “嗯嗚嗚嗚嗚……癢……”

   努力地想要彎起腿,將右腳踩在祭台上摩擦一下消去那難忍的癢感,可那綢帶好似有生命一樣,緊緊地控制著我的腳踝,不讓我的腿腳動彈分毫;我的回答聽起來也好委屈,雖然沒有明顯的哭腔,但也是可憐兮兮的,想要得到她的憐憫。

   可惜……死神怎麼會有憐憫之心呢?

   她滿臉微笑著,左手捏著那根令我不安的羽毛,慢慢走向我的臉邊,右手貼到我的小腿上,柔柔地,摸到大腿內側、腹股溝、小腹、側肋,最後再到我那柔軟光滑的腋窩——

   “嗯呼——咕哈哈哈哈哈好癢啊哈哈哈……嘶呵呵呵……咿咿咿呵哈哈哈哈哈赫莉托!嘁哈哈哈哈哈別摸啦!我錯了呵呵呵呵啊啊啊嘻嘻嘻嘻……要死啊哈哈哈哈哈——呀啊啊啊啊——”

   由下到上,她只是在撫摸我的敏感部位,可這癢感卻出奇的強烈,酥酥麻麻的,炙烤著我冰冷的靈魂,逼迫我顫抖身軀,對著她的行為本能地發出應激反應。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赫莉托冷笑一下,輕輕翹起手指,彈了一下我腋下的軟肉,這如炸彈爆炸般的鈍癢,惹得我大聲嬌叫一聲,可她好像很滿足,低著頭又問一遍,“很癢嗎?”

   太丟人了!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同志,本應是德高望重,現在雖然擁有了一副年輕稚嫩的軀體,卻被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姑娘撓癢癢逗得大笑,可這癢感讓我的忍耐支離破碎,除了放下尊嚴,我什麼都做不了。

   “嗚呵呵呵呵……嘶呵哈哈哈哈……癢——”眼角的淚花已經忍不住掉了下來,求饒的語聲變得可憐顫抖,我坦白了,希望能夠滿足我猜想的——赫莉托內心的施虐感,“赫莉托……大人……放過我吧……”

   赫莉托還是掛著那副微笑,沒有回答我,又低下頭來,輕輕撥開搭在我右耳上的長發,扶住我的左臉,對著我的耳道,呼著陣陣熱氣低語:

   “這~樣~也~很~癢……吧~♡”

   股股熱氣涌入我的耳道,在里面隨意地打轉、飄逸,反復刮擦著耳道里敏感的皮膚,賜予我輕柔的溫癢。

   我好想罵她,這變態的癢感竟然比臀大肌注射的痛感還要讓我難忍,可自己沒了主動權,只能慘笑著,乞求她放過我,多悲壯,多淒涼——

   “嗚呵呵呵呵呵嗯……嗯哈哈哈哈我錯了……不要……嘶嘻嘻嘻嘻呵呵……不要再撓癢癢了……呵呵哈哈……不要……”

   “所以說,你知道了吧,這就是感覺同步。”赫莉托抬起頭,不再與我發生接觸,卻還是將我綁在祭台上,嘴里有些傲慢地說著,“死後你們如果可以進入極樂世界,那你們是不會感覺疼痛的,而冥府為了規范我們這些死神的行為,便將身體對癢感的敏感度提高了……很——多——所以說,如果我們消極怠工、妨礙公務什麼的……就得接受癢刑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很難受?”

   故意把“很多”這兩個字拉長音,我睜開眼,淚汪汪地看著她,雖然覺得很離譜,但想了想,又拼命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那麼……Mes小姐,哦不——我可愛的小徒弟。”

   這是赫莉托第一次這樣叫我,可她越是這樣顯得親密,我越是不安——果然,她伸手解開了遮蓋我胸部的黑紗,將它化成一條扁帶,將我隆起的乳房暴露無余的同時,又用黑色的扁帶死死蒙住了我的雙眼。

   “你就閉上眼好好‘享受’一下這次下馬威吧~放心,前輩我會很溫柔的~♡”

   眼前一片漆黑,視线被那黑紗完完全全遮擋住,我的手腳無法動彈,根本沒辦法保護自己的軀干,而赫莉托故作曖昧的聲音,更加使我的精神緊繃起來。

   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赫莉托說過她會對我很“溫柔”,確實,面對我裸露嬌弱的軀干,她並沒有急著將手放上來,而是低下頭,朝著我的肚臍里細細吹氣。

   她的氣息有些冰冷,鑽到我的肚臍里就像一陣風帶著千百片蒲公英一般,細絲般的癢感填滿腹部那小小的淺穴,再被我重生而來的敏感神經無限放大,周而復始地欺負我這個“職場新人”。

   “唔嗯嗚嗚~呵啊哈哈哈哈哈……呵呵赫……赫莉托啊呵呵呵呵——啊~哈……嘻嘻嘻嘻嘻聽我啊——哈哈哈哈哈嘻嘻嘻……”

   每當我在大笑的間隙,努力想要和她說句話時,赫莉托便會抓准時機,立馬吹上那麼幾口氣,換來我無法忍受而爆發的笑聲,來打斷我的發言。

   “你這孩子可真是敏感呢,果然新人的感覺棒極了~”

   吹過了幾口氣,看著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赫莉托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滿足,她抬起來頭,左手摸到我的額頭上,像是安慰我一般,輕輕撫摸著。

   “光是這點可還遠遠不夠,但你不用擔心,我一直在你身邊哦~”

   “什麼叫我這孩子?什麼叫我不用擔心?”聽著她這傲慢的言語,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家伙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已經忍不住了,心想著干脆破一次戒,罵她那麼一回,起碼挽回一次自己最起碼的尊嚴:

   “呵啊……哈唔……赫莉托,你個婆——噗啊怎麼——唔呀嘻嘻嘻嘻……咿呼呵呵呵呵——咕嗚嘻嘻嘻嘶嘶……噶啊哈哈哈哈哈什麼東西啊呵呀啊啊哈哈哈哈——”

   也許……也許因為赫莉托也算是個神吧,冥冥之中她還是沒能讓我把我之前發的誓完全打破,“婆娘”這個詞,剛要跑到我嘴邊時,不知道她用什麼東西在我的腹部上滑動,讓我感覺刺癢刺癢的。

   ”咿咿……你啊呵哼哼哼哼……嘶嘶~呲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哼……不哇哈哈哈哈哈哈——“

   “別怕別怕,就是你那只小渡鴉身上掉下來的羽毛呀~好好笑一笑吧。”

   語氣滿是無所謂,赫莉托捏著那細長的黑羽,尖軟的羽毛尖飄過我光滑的皮膚,在我慌忙忸怩的腹部上留下一陣陣的刺癢。

   左手還是摸著我頭頂散亂的黑發,右手卻捏著那羽毛,掃過我腹部兩邊的馬甲线,又用堅硬的羽根戳弄一下我的小腹,不斷地打破我的忍耐,而每當我努力地咬牙,蓄積力量想要說話時,她就用那羽毛伸進我的肚臍里,隨意攪動一番,便讓我的忍耐回到起點——

   “嘻嘻嘻……嘶——呲呵呵哈哈~好……好呵啊哈哈哈哈好癢呀哈哈哈哈……赫……呵呵啊啊啊——哈哈哈哈哈肚臍!不要再咕哇哈哈哈哈哈哈!”

   一只手指合著那根羽毛,赫莉托像是來了興致似的,一同擠進我的肚臍里,在那淺小柔軟的小孔里,對著敏感的肌膚肆意揉轉、剮蹭,除了激起我竭力的笑聲外,還任性地榨取我點點的淚水。

   “確實,還是不再刺激你的肚臍了……”望著笑得有些沙啞的我,赫莉托嘆了口氣,還是將手指停下了,留著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躺在祭台上,斜著眼看著我說,“不然……都不知道你哪里最脆弱。”

   “哈啊啊?!”

   聽見赫莉托這番話,來不及確認這句話的可信度,深知現在有多怕癢的我,拼命地在祭台上勾起頭,盡管被蒙著眼,但還是對著她聲音傳來的地方大喊:

   “赫莉托!你、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突然被疲憊的我這樣叫住,赫莉托轉過頭,有些疑惑,但眼神還是那樣冷冷的,嘴里輕輕傳來一聲:

   “哦?”

   “你……哈……你……”感覺十分激動,四肢被牢牢控制住的我,抬著頭,細細的淚水從遮眼的黑紗里流出,帶著一臉潮紅,朝著那女人喊到:“你就不知道尊重別人嗎?我可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你這小女孩這麼能對我這麼無禮?”

   “六十多歲?”語氣里有些疑惑,但我更多卻聽出了鄙夷,赫莉托走回來,一把扯下我眼前的黑紗,露出我惱羞而稍稍充血的淚眼,似笑非笑地對我說道:“你要不要再仔細看清楚你我現在是怎樣的模樣?”

   被赫莉托用左手抬起後腦勺,我又重新通過祭台一側的鏡壁看見了她和我的樣子——一個身材健美的短發少女,一臉不耐煩地支著另一個,披著散亂黑色長發,一臉稚嫩哭相的……女孩。

   “先仔細看看……你覺得你這副身體的外表多少歲?”

   透過模糊的淚水,我看著鏡內的自己,嘴唇顫抖著,低聲地說出:

   “十幾……二十歲?”

   “好,那我呢?你覺得我多少歲?”

   偏過頭,看看赫莉托的臉,雖然說看起來她也是很年輕的那種女人,但卻讓人感覺成熟些許。

   “二十多歲?你好像……比我成熟一點。”

   赫莉托沒說什麼,便輕輕把我的頭放下,用大拇指揭了揭我的淚痕,輕聲說到:

   “這不就是嗎?還有……”她抬起手,輕輕撥弄一下我額頭前的頭發,不讓它們扎到我的眼睛,“放下你前生的這些事情,現在你和我是同一種存在,像我的工作經驗,可比你要多七十多年……”

   七十多年,我瞪大了眼睛,聽著都可怕,這家伙恐怕都是我爺爺奶奶輩的人了,更何況死後還當了這麼久死神,想到這些,讓我一時說不出話。

   “雖然聽見你叫我小女孩,我還是有那麼點高興的,但記住,你不是什麼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我也不是什麼肆意妄為的壞女孩,我現在只是讓你學習一下,冥界的規則罷了。”

   赫莉托沿著祭台邊,向下走到我的腿邊,低頭看著那兩條纖細的大腿,無言的伸出手,握住右腿光滑的內側,輕輕揉捏起來——

   “嗯咕——噗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啊啊啊赫莉托!”

   被迫徹底接受了我在冥界變成了一個過分怕癢的少女這個事實,我的心態也能稍微放平和一點,不再那麼生她的氣了,可赫莉托一聲不吭地對我的大腿這麼逗弄,還是讓我忍不住笑起來,下意識喊著她的名字,想要把她逼停——

   “咳啊——啊哈哈哈哈哈不要捏!這里好癢啊呵呵哼哼……嗯唔呼呼……呼噗啊哈哈哈哈哈癢啊哈哈哈哈——”

   右手向下揉捏著這條纖細卻不失肉感的大腿,五只手指將柔軟的腿肉壓下去,在潔白的皮膚上捏出五道印痕,又立刻松開,使皮膚重新松弛、回彈,反反復復,拉扯著皮下的神經,將放大的鈍癢感傳遍我的身心。

   “夠了哈哈哈哈哈這里……這里啊呵呵呵哈哈哈哈——這里很癢!不……噗唔哇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求求……赫莉——咿呀啊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對我的反應不是很滿意似的,赫莉托望著我苦笑的臉,卻若有所思地撅了下嘴唇。

   我本以為她會稍微停下一陣,哪怕是揉捏的頻率低一點,讓被黑紗帶緊緊束縛的、只能在這激癢下顫抖扭捏而不能掙扎的我,能夠喘口大氣,可她去快速地將另一只手放到我的左腿,交替往復著揉捏起來——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聲巨大的笑聲從我的喉嚨里衝出,不顧石板祭台的堅硬,激烈的酸癢感使我自暴自棄地將後腦勺低下,撞在那堅硬的祭台,妄圖用還在靈魂里留著一些殘影的疼痛來對抗她帶給我的癢感,又或者把自己撞暈過去,讓自己什麼都感覺不到。

   只可惜,這些都是徒勞……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咳咳——咳呵……哼哼哼哼哈哈哈~赫莉……托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啊哈哈哈哈哈咳……咳咔哈呵呵呵呵……不要捏啦嘻嘻嘻嘻……啊呀~哈哈哈哈哈……”

   撞累了,可笑著更累,我甚至都難以平復呼吸,咳了幾聲嗽,就這麼可憐的樣子都沒讓那女人停下。

   赫莉托只是在咳嗽的時候瞟了我兩眼,面無表情的把頭扭回去,揉捏逗弄著我的雙腿,不知讓她這樣胡鬧了多久,直到我的雙腿連掙扎都沒什麼了力氣了,才停下雙手,活動一下手指的關節——

   “呵呵呵……哈嘶……呃哼哼哼哼……呼……呵呵哼……呼……呼……呃哼哼哼哈哈哈……哈啊……”

   帶著一臉難以消散的笑意,我流著淚,滿臉潮紅地帶著凌亂的頭發將臉偏向一邊,連喘氣都帶著斷斷續續的笑聲。

   不想讓赫莉托這家伙看見我這崩壞的表情,我故意將頭背過她,可她卻得寸進尺似的,來到我的腦後,輕輕撫摸一下我後腦被撞出的腫塊,有些忍不住笑:

   “你呀……呵呵哼哼……還是不要這樣徒勞了,你又感覺不到疼痛,撞了也不會暈,倒可能讓你變得更傻~”

   “我……嗚嗚呵呵……嘶呼……”聽著赫莉托在我耳邊挑釁,我委屈極了,身體根本動不了,只能像一個被欺負的孩子一樣,吸著鼻子哽咽,“我都說了……不要捏嘛……嗯嗚嗚嗚……”

   “對,我聽見了,我也知道你的大腿相對來說不怎麼敏感了。”她向後退了退,將右手貼在我的左側肋下,“因為你在笑的時候,還能夠說得出話~”

   “嗯唔——”

   反復的活動,使得她的手掌變得有些溫熱,緊貼在向下堆壓的乳房側面,讓我慌亂的心髒還能感受到一陣不愉快的溫熱。

   害怕得抿起雙唇,把腦袋偏向一邊,結果遲遲感受不到她有想要搔動她那五只手指的意思,我才小心翼翼地將雙眼裂開一條細縫——眼前是她苗條健美的腹部,兩條馬甲线中間那小小的肚臍正對著我的視线;再將眼睛向一邊瞟,她垂下的銀發,蓋住她眸邊的光,卻顯得她那帶著一絲笑意的紅眼更加靈動,微微彎起的嘴角,到底是在笑什麼呢?

   “沒事,新手都這樣,我以前也流過淚。”

   她撫著我的肋骨,爬上祭台,騎坐在我的腹部之上,輕甩一下劉海,把表情回到原來的不屑,俯看著被不解與無奈交織的我,又將雙手貼緊我兩側的脅肋:

   “不過接下來,我也不會讓你哭得那麼慘~”

   輕快擺動起她纖長的十指,話音剛落便在我肋骨上的肌膚,用指甲刮出陣陣酥癢,像是在如宣紙般白的皮膚上作著筆鋒犀利的水墨畫,毫不留情地將指尖們飛移、點壓、飄散,干淨利落的動作,超值地換來我難以忍受的笑聲:

   “呲嘶嘶嘻嘻嘻嘻……咿咿~呵哼哼哼……呵呵——呀~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

   赫莉托的動作相比之前並不激烈,反而變得輕盈使我能夠堅持住不再大笑著掉下淚水,讓我僅僅是頂著一臉潮紅,咬著嘴唇,不情願地望著她傲慢的臉,無言嬌笑。

   她的雙手向上,爬到我展開的毫無防備的腋下,在那片光滑嫩白的境地,靈巧的手指們肆意的劃著线條,像是把玩著,在我激敏的腋肉上造作——

   “噗嗯唔——咕哇哈哈哈哈哈哈很癢誒哈哈哈哈哈你不要這樣呵呵呵呵呵……哇啊呵呵呵哈哈哈哈!”

   於我的腋下嬉戲一陣,望著無力的我,赫莉托露出一陣滿意的笑容,這才將手拿開,左手撐在我耳邊,右手沒經過我同意,便撫住我潮紅又濕潤的臉頰,食指與中指輕輕夾住耳根,大拇指在我張開的嘴角輕輕抹擦著,帶走我沒止住而流下的一點唾液。

   “挺好,腋下和側肋也挺敏感的,起碼在這麼輕的刺激下,你的笑聲還是和我捏你大腿時差不多。”

   她的眼神好似下意識變得一絲溫和,甚至讓我感受到一種雲里霧里的母性,赫莉托說著,抿了抿嘴,手掌還是不離開我的臉頰;我也喘息夠了,呼吸也變得稍微平和起來,但心情卻是如此焦躁:

   “呵……哈……哈……赫莉托,你夠了嗎?我……哈——嗯咕,我已經體會到這種奇怪的感覺同步了,所以……哈啊……所以你能放開我了嗎?”

   “問你一下。”赫莉托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轉過身去,向後趴在我張開的兩腿之間,示意一下我那只停在她肩上的小渡鴉跳回到祭台上,撐著臉頰望著我被黑紗緊緊拉扯著的雙腳,她自己的右腳好像有意搭在我的乳房之上,毫不在意自己的行為,反而向我問話:“你生前和你現在的模樣,到底有幾分相似……甚至是關聯?”

   “什麼都沒有,你快放開我吧。”

   沒法在意她這些任性的行徑,我也沒力氣抬起頭看看她放在我胸前的腳丫,只是憑著性子,不顧身份、不耐煩地對她抱怨。

   “耐心點……還差一個地方而已,你再忍一忍。”

   她伸出兩只手,柔軟的指尖輕輕地撥弄著我的腳趾,時不時捏一捏我趾間的軟肉,盡管不算太癢,但也能夠激起我心里羞恥的波瀾。

   “哼……嗯……”

   嘴里因為她輕柔的觸碰而不自覺地發出兩聲嬌喘,心里想著這個姐姐一見面就撓我癢癢,再就是這樣像把玩玉珠似的玩弄著我的足趾們,羞恥心的泛濫,使我不悅地彎了彎腳趾,在輕輕甩一甩被她用雙手圈住的右腳:

   “赫莉托……你干什麼呢?到底放不放我走?為什麼要——嗯!呃……弄我的腳趾?你知道的,現在的我特別怕癢。”

   “我當然知道,只不過,我感覺……你的腳長得出奇的……可愛。”重新張開手掌從兩邊捏住我的腳掌,緩慢地帶著少許掌心的溫熱揉搓起來,赫莉托就這麼曖昧地把玩著,頭也沒回地和我說。

   第四篇——Blessing—加護

   “可愛?”

   這兩個字在我耳邊來回晃蕩,使我溫紅臉頰上的那顆腦袋變得暈乎乎的,夾著被她撫摸腳底時傳來的細細溫癢,讓我的胸口感到一陣酸癢——她的話語,像帶著萬千只細羽,飄繞在我心間,使我在這不情願的束縛與她溫和的觸摸里明白:原來人死了,即使成為了死神,也還是會害羞……

   “嗯唔……可愛什麼呀!你這家伙好、好奇怪呀……”

   偏了偏腦袋,將變得有些溫熱的臉頰貼在冰冷的石板祭台上,卻下意識地放松了自己的雙腳,加上那酥酥的癢感,使自己將腳丫自然舒展開來,能讓赫莉托能夠撫摸得……更加盡興一些?

   “嗯哼,現在舒展開了,不是更可愛了嗎?”見我放松了雙腳,赫莉托便伸出左手拇指與食指,捏住我的大拇趾不讓它動彈,而右手,卻用食指的指甲蓋,輕輕剮蹭起我本想放松給她“欣賞”的腳底:“你現在可能看不到,但你的腳趾又細又長的,指尖又白又軟,像白玉一樣,斜下來整整齊齊的……”

   她在那自顧自地描述著我的腳長成什麼樣,右手輕輕蹭著我腳心的紋理,不禁使我打破原本想要保持的沉默,使我這副賭氣的模樣瞬間被笑意擊破——

   “嘁嘻嘻嘻嘻……呵哼哼哼哈哈哈……看就好好看呵呵呵呵呵——咿咿~呀啊嘿嘿……嘻嘻嘻嘻不許亂動哼哼哼哼……”

   “然後是你的腳掌,真的很修長誒,再仔細看看你腳底的皮膚,紋理細膩不顯粗糙,關鍵是前腳掌和後腳跟的粉紅,與足弓這的淡白形成的色差,真是完全長到我的審美上了。”

   赫莉托的語氣有些忘我,而左手也開始不安分地逗弄、揉捏我那顆顯得嬌弱許多的大拇趾,合著右手對腳心的挑逗,不停地稱贊她手里這只可憐的右腳時,讓我害羞的笑聲越來越大——

   “你看,腳趾軟乎乎的,難道自己不覺得可愛嗎?”

   “啊哈哈哈呵呵呵呵哼——神經病啊嘻嘻嘻嘻嘻……誰、誰會自戀到啊呵呵呵呵哈哈哈……自戀到像你那樣盯著自己的腳看來看、看嘻嘻哼哼哼——去……噗哇呵呵呵呵嘻嘻嘻嘻……”

   不知道是因為我說她自戀惹她不滿,還是她有些不滿足於把玩我的腳,赫莉托在我嬉笑的時候,罕見的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我——果不其然,她臉上是一陣令我戰栗的壞笑。

   “啊~對了,你生前肯定……很在意腳吧?不然靈魂里塑造現在這副模樣時,兩只腳丫能塑造得這麼完美~”

   “才……哈——才沒有!再說……在不在意什麼的……我已經忘了!”

   她在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心里惱怒地想著,索性把頭扭到另一邊,不想看見赫莉托那些許自傲的笑臉。

   “反應這麼大?嗯哼哼……”

   “你笑什麼?!”

   “早發現就好了,你這小變態~而且還是個戀……足……癖~♡”

   帶著戲謔的語氣,她將身子潛下去,用她那豐滿的乳房壓在我的小腿兩側,柔軟但緊密地固定住,又對著我彎下躲避的大拇趾張開那對薄唇,毫不猶豫,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地將我的足趾含在嘴里——

   “咿呀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搞什麼赫莉托!”

   鮮活的溫熱包裹住那顆落單的大趾,赫莉托的嘴唇、牙齒、舌尖,帶著她濕滑的唾液,無死角地把我的腳趾愛撫著,溫柔地將大拇趾塗上一層濕滑的唾液後,再滿足地吮吸干淨——

   “嗯唔……呵——哈……哼哼哼~”淡紅的薄唇里哈出一口熱氣,赫莉托回過頭來,帶著臉頰淡淡的胭紅,勾起嘴角朝我拋著媚眼:“我搞什麼,才不告訴你呢~”

   “你不可以舔!太惡心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呀啊哈哈哈呵呵哼哼哼哼……嘿嘿——嘻嘻嘻嘻求求你了呵啊呵呵呵哈哈好髒的啊哈哈哈哈……”

   我掙扎著右腳,拼命地想要蜷起腳趾,不讓赫莉托再有可乘之機,但對自由的她來說,我這無濟於事的躲閃,根本不算難題——左手掰開我的腳趾,再次貪婪地含住我的兩只足趾,而這次又得寸進尺,像是在懲罰我似的,不再溫柔地用溫暖的口腔融化我內心的堅持,而是稍顯強硬的,用牙齒輕輕的啃咬——

   整齊的牙尖抵達我趾掌間淺長的趾溝,自己這修長的腳丫可算是讓我吃盡了苦頭,原本新生的趾溝就是最為敏感的部位,並且沒有了痛覺,赫莉托的啃咬留下的,便只是皮下神經無限放大的刺癢感,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脈衝入我的大腦,不費吹灰之力便徹底擊潰了我忍耐的極限。

   “咳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呵呵呵呵哈哈啊啊走開啊哈哈哈哈哈哈赫莉托!!!咦咦咦——嘶嘶呵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要咳咳……呵嘿……嘿嘿嘿哈啊哈哈哈哈哈別咬啦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見我的反應如此激烈,赫莉托這女人更加來勁了,重新將右手的四指摸到我的腳底,在彎曲的足弓上,用細細的指尖輕快地劃過一道道平行线,留下一陣陣激烈的酥癢,不僅使我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而且明顯地,耗空我的精力,將我變得虛弱起來……

   “嘻嘻呵……呵啊哼哼哼呼呼呼呵呵呵——赫……赫咳咳啊呵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沒……沒力啦啊哈哈哈哈……咳——咳呵哼哼哼……”

   感覺好勞累,甚至連笑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與赫莉托交流,她還是自私地啃咬、玩弄著這只嬌弱的右腳,直到聞見我虛弱的笑聲逐漸變成艱難的咳嗽,才將臉抬起來,嘆了口氣:

   “哎……相比我那時候,你還是弱多了,這都受不了……”

   一副瞧不起我的樣子,她掛著那微妙的小表情,撅著嘴唇,望著躺在祭台上拼命喘氣,沒有任何精力回應她的我,視线慢慢向我潮紅、凌亂的臉移來,卻在半途停下:

   “咦——看來找對地方了~”她回過來向我的胸前爬來,俯首望著我胸前隆起的雙峰,嘴角壞壞地笑著,“這兩顆小紅點……立起來了呢~”

   “哈……呵——呃嗯?”

   艱難地抬起頭,掛著嘴角流出的唾液與眼下細細的淚痕,沒來得及整理我這崩壞的表情,疑惑與驚訝使我重新有那麼點力量支起腦袋,看向我隆起的乳房——

   “嗚嗚……唔——為什麼會這樣……”

   “果然啊,你這腳丫就是你最敏感最在意的部位,果然配得上它們那可愛的模樣~”

   難道……赫莉托是想讓我“性奮”起來?她偏過頭看著我無力,足弓的白肉讓還帶著道道紅线的腳丫,若有所思地說著;對精疲力盡的我來說,她那副又蠢動又認真的模樣,才是我目前靈魂深處最恐懼的東西。

   “嗚嗚嗚呼……你、你放開我你這……嗚嗚嗚……壞女人……咳咳……”

   “壞女人?呵呵呵……等我讓你欲仙欲死的時候,你連感謝我都來不及。”

   右手拾起放在一邊的黑色羽毛,將尖細的羽尖戳向我一邊乳首,沒給我一點反應的時間,赫莉托便沿著淡淡的乳暈,拿著羽毛圍著那腫立的乳首旋轉——

   “呵嗯——唔……呼呼呼~呃呵——哼哼哼哼……嘻嘻嘻嘻呵呵……嗯~唔唔——啊哈哼哼哼哼討厭……”

   胸前的刺癢,比起以往的癢感,貌似要來得奇妙很多,赫莉托的手法很輕盈,但給我帶來的癢感不僅被這幅身體放大而感到刺激難忍,而且還讓我的心情變得更加起伏。

   望著將潮紅的臉躲過去,拼命咬著一邊嘴唇忍笑的我,赫莉托的嘴微微竊笑著,使我就算用余光也能瞥見——她臉上遮不住的得意。

   “你這家伙,撓別人癢癢就能擺出一副這樣的臭表情!”我心里忿忿地想著,想要喘一大口氣然後訓斥她身為前輩的這麼不正經的行徑,可也許自己在表情管理上還修為欠佳,赫莉托撅了撅嘴,還沒等我松口喘氣,便潛下身子,來到我的耳邊:

   “怎麼?你還有意見了?”

   一邊說著話,手里的羽毛就被她還了一頭,合著嘴里充滿挑釁的語氣,用那堅硬的羽根對著我的乳首快速點戳起來,不安分的左手也爬到張開的腋下,擺動她那纖細的手指,從腋窩抓撓到側乳,再一次通過這激烈的酥癢潰敗我的忍耐後,捏起我另一只乳首放在指尖揉轉。

   而我,被束縛著,如案板上的魚肉一般,任由她玩弄,無法反抗……

   “咿呀啊啊啊啊~♡啊呵呵哈哈哈哈哈放手啊啊哈哈哈哈哈——呵哇哈哈哈哈~♡赫……赫莉噗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夠了!呵呵哼哼哼哼……我錯了啊啊~哈~♡嘻嘻嘻嘻……嘿嘿——咿咿嘻嘻嘻……呀呀呵啊啊啊~♡”

   我真的……不想發出這麼曖昧的笑聲,但赫莉托這家伙,聽見我這失態的嬌笑,仿佛得寸進尺一般,見機吻向我扭動掙扎的脖子,對著兩側胸鎖乳突肌之間最敏感的喉部,微開雙唇,用她那溫熱而濕潤的舌尖掃動、推戳——

   “哇啊呼呼呼——噗哼哼哼哼呼呼……嗯嗯嗯~♡哼哼哼哼噗嘻嘻嘻嘻……呵哈哈哈~啊啊啊啊呵——”

   這可不再是單純的撓癢了,按著這家伙的手法,她是想要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想把我最失態的樣子暴露給她看;而不爭氣的我啊……應該說我這不爭氣的新身體,突然在胯下感受到一陣陣奇妙的酸楚,暗暗鼓動著我身體里那原本屬於人類的原始衝動,像一個極力討好主人的奴隸似的,嘴里的嬌笑越來越妖嬈,像是在勾引著忘我的赫莉托……

   “赫莉托,求求你……放手,這感覺……好奇怪……”

   “赫莉托,求求你……別停,請繼續……關愛我……”

   混亂的思維里,仿佛有這麼兩種聲音在扶持我思緒的航线,但直到赫莉托用舌尖濕潤了我的脖子,那黏膩的溫癢夾著胸前兩處脹麻感,加上下身里蠢蠢欲動的突破感,使我來不及多思考,甚至打破了前生長久以來不罵髒話的好習慣,仰著頭震動起喉嚨,一句粗鄙之語脫口而出:

   “呵啊啊哈哈哈哈——呵啊——赫莉托!干你奶奶的快給我滾開啊哈哈哈哈——”

   “嗯?!”

   留著我躺在祭台上,急迫地喘著氣,皺起細長的眉毛,甚至額頭都擠出三道皺紋,赫莉托的表情有些震怒,抬起身子跪坐在我身上,嘴里僵硬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啊呃……”

   說真的,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我肯定會再“干她奶奶”一回,但我現在死了,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唯一的恐懼便是未知,而離我最近的“未知”,便跪坐在我身上,我嘴唇僵住了,感覺不斷地有豆大的汗珠從我臉上流下,但被赫莉托那恐怖的表情俯視著,我又不敢不說話:

   “那什麼……對不起!我……哈……我感覺太奇怪了,沒忍住……而且,而且……”被赫莉托這可怕的表情嚇住,又合著下體那莫名新奇的酸脹感,我的雙腿微微向內收著,微微顫抖忍耐著,“我下面……好難受,能不能到此為止啊……赫莉托姐姐?”

   轉身望向我內收的大腿,微開的嘴角壞笑著揚起來,赫莉托臉上不悅的表情立馬變成了一種不正經的蔑視:

   “這樣啊~那還是可以理解的……”

   “能……能理解就好,謝謝你,赫莉托……”

   聽見她這樣說,我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來一些,雙腿得以放松一下,至少不用顫抖著死死忍耐著胯下那股酸脹感。

   “但我有我自己的解決辦法——”

   看見我稍微放松一點,嘴里早有預謀地說到,赫莉托便眼疾手快,趁我靠下腦袋平復呼吸時,突然把手掌撫摸到我那毫無防備的襠部,隔著那層微微濕潤的黑紗,用她那溫熱的掌根揉按著陰埠,再是用細長的中指,慢慢地從我因為她“贈予”的激癢而變得濕滑的細縫間滑過——

   “哇啊啊嗯——♡哈哈……怎麼這樣?不是說要嗯嗚嗚嗚……啊哈~♡呃嗚嗚——停下來的嘛咿呀~呵哈哈哈——”

   再一次,而且是被更加帶有攻擊性的黏膩癢感襲擊,使我不得不用力將大腿向內收起,頂奢滿臉潮紅,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叫聲同時,還要忍住不讓下身的“東西”流出來。

   “幫你解決了就放了你,難道你還要忍耐嗎?”再一次將指尖劃過那條滑溜溜的細縫,紊亂了我的呼吸,赫莉托便用她兩只手指隔著黑紗,捏住我新得到的、變得腫脹敏感的陰蒂,興致盎然地將它玩弄在指掌之間,聽著我被那酥酥麻麻的刺癢感折磨出的嬌喘,得意地挑釁我:“不過,哼哼哼……你忍耐時的表情真是夠可愛的,就讓我多看看吧!”

   “不要!!!你以為你要解決什麼啊!這種事情我自己解——唔嗯嗯嗯!唔嗯嗚嗚嗚——”

   潔白的牙齒松開被用力咬合的下唇,因為感受不到疼痛,鮮紅的血液已經染紅了我一邊的虎牙,同時也在嘴唇左下留下了一口滲血的小傷口;而赫莉托抬起手,拉起落在我脖子上、原本用來蒙住我雙眼的黑紗,用它捂住了我的嘴,使我的訴求、我的抱怨、我的憤怒,全部吞了回去。

   “話說回來,Mes……你也挺特別的,只是撓撓癢癢,特別是撓腳心,就能讓你高潮,你這足控真是中毒到魂魄里了。”

   從我扭動的身子上走下來,自顧自地說著與事實不完全相符的話,赫莉托輕快地來到祭台末端——我的雙腳被束縛的那端,抬手一揮,使從腳踝將我兩腿分開的兩段黑紗解開、重新集結,將我的雙腳並攏,兩條黑紗帶便交叉著,一端從我的腳踝纏繞到小腿,一端爬下祭台,重新鎖到一個石扣上固定住我的腿,幫省掉了內收大腿忍耐的力氣,卻將兩只嬌弱的腳底,直至地暴露在赫莉托面前,無法動彈。

   就這樣,我連任何反抗都沒做成,體位就從“X”變成了“Y”……

   “唔哇呼嗚嗚嗚嗚(才不是什麼高潮)!哼嗚嗚……唔嗯嗚嗚(赫莉托……你別鬧了)!”

   “你說什麼?嗯哼哼哼~肯定是迫不及待想要前輩……或者說老師我幫你解決一下曾經為人而殘留的欲望吧~”一邊輕松地笑著,一邊就用左手將我的兩只大拇趾向後壓去,右手的五指便輕輕敲擊著足弓那細膩的皮膚,赫莉托看著我搖頭抗拒的樣子,心滿意足地彎下腰,吻了吻被她展開的前腳掌——“其實冥界也很希望得到你欲望的產物哦,作為交換,你也會得到新的力量,這樣的話你還要這樣故作煎熬嗎?”

   胯下的酸脹感,使我如同一顆一觸即發的炸彈,而赫莉托的細指們在我腳底造作,如同點著一根雪茄在軍火庫散步一樣,用這點點激癢,點燃我下身的“引线”。

   “噗哼哼哼哼——嗚嗚唔……嗯哼唔嗚嗚嗚——唔嗚哼哼哼哼……”

   現在的這副身體,加上下身像是決堤般的衝動感,我不能再受到一點點的刺激,哪怕赫莉托的挑逗相比之前來說僅僅是曖昧。

   但那個家伙,聽著我被死死捂住的嘴里發出的不悅悲鳴,像是被魅魔親吻了心房似的,繼續壓住我的兩個大拇趾向後扳去,對著圓潤的趾間下微微泛紅的趾溝,露出舌尖帶著點點唾液,洗刷起那脆弱敏感的軟肉——

   “嗯咕唔嗚嗚嗚嗚——哼唔呼呼呼嗚嗚!唔唔……嗚嗚嗯嗯嗯!!唔呼呼嗚嗚嗚……嗯唔哼哼哼唔!”

   她緋紅柔軟的舌尖,帶著絲絲充滿色欲的唾液,為我的趾溝鍍上一層薄薄的滑膜,每一次舔過趾溝里的皮膚,過於曖昧的溫癢都能惹得我拼命地將雙腿向後縮去——盡管還是被黑紗帶死死束縛著只能移動分毫……盡管赫莉托柔和的舔舐帶給我更多的是羞恥……

   順應著我退縮躲避的趨勢,赫莉托的唇緊緊地貼著足趾的皮膚,輕松地閉著雙眼貌似在享受與這雙嫩足的熱吻,可真是變態……

   又見我靠著最後一點力氣拼命忍耐著,微微裂開她緋紅的雙眼,直直地與我被淚水填滿的靛藍雙眸對視,右手再次拿起從那屬於我的小渡鴉身上掉下的黑羽,將排滿黑色羽枝的兩側直插入足弓之間,那條狹窄的縫隙——

   “咿——嗚嗚呼呼呼呼……嗯嗚嗚~呵呵哼哼哼哼!唔呃嗚嗚嗚嗚嗯嗯嗯——”

   “對~對~對~反應真不錯,癢得很舒適對吧?快要高潮了是吧?呵哼哼哼——”

   用羽毛在我雙腳間的細縫里上下掃動,尖細的羽枝劃過兩邊足弓,剮蹭過皮膚上錯亂細膩的紋理,將之前曖昧的溫癢感瞬間變為燥熱的刺癢。

   將我最後的忍耐消磨得差不多時,赫莉托嘴里還是那麼自傲地笑著,甚至讓我感到有些狂妄,可她僅僅只是在用一支羽毛撓我的腳心罷了,卻讓我變得如此不堪,被難受的刺癢與強烈的羞恥感蹂躪著,使我掛在眼角的淚水涌來出來——

   “好了,是時候了……”

   赫莉托笑夠了,臉上的傲氣變為溫和的微笑,左手松開兩只大拇趾,理一理垂到臉邊的銀發,低下頭來,微微張開嘴,讓我的前腳掌感受到一陣鮮活的柔軟後,便是帶著一股熱氣、輕輕地一下咬合——

   “嗯嗯嗯嗚嗚嗚嗚……咕唔——嗚嗚嗚嗚!嗯哇啊!!嗚嗚嗚……”

   在前腳掌上的那一下啃咬,這產生的激癢擊穿我嶄新卻感癢至極的新身體,如同香煙掉落的,帶著火星的煙蒂落在軍火庫里堆放的火藥桶里一樣,自己的身體突然一震,眼睛絕望的撐開,淚水從開大的眼角流下的同時,全身無力地軟下來,悲鳴之下,不爭氣的下體涌出一股溫熱的清液,從緊貼皮膚的黑紗邊流出,浸濕了大腿下的祭台。

   “這麼多……這傻孩子性欲這麼強嗎?誒——等等……”

   看見從腿間流出如此量大的液體,澆濕了祭台,使祭台上被刻出的紋理發出微弱的藍光,赫莉托的眼里充滿了疑惑,遲疑一會,就繃著臉,用手指提捏起裹在我胯下的黑紗,不費吹灰之力將它化為一條濕潤的黑帶,將我的下體暴露出來。

   少了那黑紗的束縛,意識模糊的我只是感受到下體一陣清涼,潛意識便不自主地放松下來:“終於……結束了……”

   赫莉托剛剛撤走我下體的遮蓋,那條細縫原本只是流淌著溫溫的清澈質稀液體,卻又從偏上一點——尿道的位置,繼續噴出清晰的水液,見到這一幕,不禁使赫莉托用另一只手扶住額頭,嘆了口氣。

   “你以為你要解決什麼啊!這種事情我自己解決……”聯想到之前從我嘴里聽見的話,更加使赫莉托陷入苦惱:“原來這孩子是……失禁了,哎——”

   “呼嗚嗚嗚……嗯嗚……呵嗚嗚嗚……”

   再看看我,一個重獲新生的人,躺在冥界的不知用途的祭台上,像個將死之人一樣地,只不過流著羞恥的眼淚,掛著滿臉潮紅,在即將失去意識的邊緣通過鼻腔急促呼吸著。

   “但是……既然祭台還能有點反應,那說明她還是有感覺的……”

   待那股清澈的水液從我的尿穴里流盡,赫莉托毫無顧忌地用兩指輕輕撐開那條微粉的細縫,不管我的羞恥與不悅,看見小穴輕輕地隨著我的呼吸,掛著絲滑的粘液輕輕顫抖,重新自信地笑起來:

   “Mes,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很累了,而且不耐煩,但還是得堅持一下。”

   奇怪,這時候赫莉托的語氣顯得竟然有些認真,我輕輕抬起頭,透過眼前散亂的頭發,看見她站在祭台一邊彎著腰,認真地盯著我的下體,右手拿著那根羽毛左手兩指輕輕撐開我的小穴……難道她是想——

   “哼嗚嗚嗚——唔嗯嗚嗚嗚……唔呼嗯——”

   無力地微微晃動自己的身體,流著淚搖了搖頭,我想要抗拒赫莉托的行為,但這些做法對她來說貌似都是徒勞,並不妨礙她將整片羽毛如插卡般的放入那條細縫間。

   “嗚嗚……呼唔嗚嗚——嗯呼呼~♡嗚嗚嗚……哼~嗚嗚——哼哼哼嗯~♡”

   愛液沾濕了烏黑的羽枝,黏膩又濕滑,羽根兩側上百根整整齊齊的細枝輕輕地劃過陰唇的側壁,陣陣觸電般的癢麻感,使自己的靈魂被迫灌入股股情欲;而赫莉托的指尖,又捏著羽根堅硬的末端,輕輕地觸碰、挑逗著我腫起的陰蒂,僅僅是用一根羽毛,就讓我在刺癢與酥麻的交響里再次被抬上高潮……

   “反應還挺激烈的嘛呵呵呵呵……你這小變態~居然被這種輕飄飄的癢感折服了,真是可憐~♡”

   撐著陰唇的左手移開了,讓那兩邊陰唇收回去緊緊夾住濕潤的羽毛,合著小穴一陣一陣的收縮,使我自作自受地被刺癢與快感“寵愛”著;赫莉托將她的左手握住我左邊的乳房,並不是想要通過手心的溫熱來安撫我,而是抓揉著她根本無法完全握住的乳房,使上面那一腫脹的乳首與手心摩擦,想要徹底擊潰頑強堅持的我。

   “唔嗯呼呼呼呼……嗯嗯~唔♡哼哼……嗯——唔嗚——呃唔!呼呼哼哼~♡嗚嗚嗚嗚……”

   陣陣苦笑與曖昧的低嚀從嘴上的黑紗里流出,我被汗液與淚水打濕的劉海,蓋住了我絕望的眼神,只留下臉頰的兩側潮紅可以被赫莉托看見……

   “我想……她看見我這副瀕臨崩潰的模樣,一定在洋洋得意吧……”

   想要在一切結束後狠狠地打她一頓,哪怕她也沒有痛感,但這種想法也是後事了,現在的我,全身被赫莉托這樣無禮地玩弄著,明明我已經到達高潮,羽毛已經徹底被流出的愛液打濕了,甚至都已經讓我感到疲乏得快要虛脫了,她為什麼還不停下?

   “嘖——你這家伙怎麼這麼頑固?像個惡魔一樣釋放自己的欲望就這麼難嗎?”

   不停地刺激小穴與乳頭,卻貌似達不到想要的效果,赫莉托也變得不耐煩起來,不爽地抱怨著。

   但這是我能夠掌控的事嗎?我已經足夠疲憊了,甚至顫抖的精力都沒了,赫莉托,你到底想怎樣?!

   忽然,轉過頭去,緋紅的雙眸望向我虛軟的雙腳,一陣亮光在赫莉托的眼里閃過,使她的雙眼如血玉般靈動——顯然,她腦袋里有了一個珍貴的想法。

   “哎~Mes你也真是的……也許是敏感的地方不同吧,才讓自己這麼難受,看來還是得在你的腳上下功夫。”

   松開手里的乳房和羽毛,走到祭台的另一邊拿起被我羞恥的尿液濕透的黑紗條,赫莉托不屑地笑著說到,來到我的雙腳面前,將濕透的紗條,認真地別入右腳小趾的腳趾縫里,在向左交替著,將紗條別入我所有的腳趾縫里,讓趾溝、趾縫里不被接觸過的皮膚被黑紗緊貼著。

   但我,小穴緊緊地吮吸著被放在陰唇縫隙里的羽毛,在肉壁里四處剮蹭的羽枝依然在代替赫莉托折磨著我,讓我連嬌喘都無法再發出,只能像是啼哭似的悲鳴,無法理會她在我的腳上做著什麼。

   “這樣應該就行了……”已經將紗條別入我所有的腳趾縫里,留下兩端在腳邊可以拉扯,赫莉托捏住一邊,便准備著一次拉扯,“讓我看看效果如何——”

   輕輕一拉,使濕滑的紗條在嬌小的足趾之間滑過,那黑紗飽含水分,在足趾之間散布著強烈的濕滑感,如一條水蛇,帶給我突如其來的肉麻與濕癢——

   “嗯唔呼呼呼呼——嗚嗚嗚……哼哼哼嗯嗚嗚嗚!!”

   濕潤的紗帶滑過足趾之間的每一寸肌膚,使早已無力的我再次被這肉麻的濕癢刺激得激烈抖動一下,嘴里傳來一陣悶笑,從小穴里榨出一小股愛液,便再次讓我癱軟在祭台上。

   “啪——”

   欣喜地拍一拍手,赫莉托滿足地笑了起來,隨後又將腳上紗帶的兩端緊緊纏在我光滑的腳掌上,對著它發出一陣暗示,使那烏黑的長帶如觸手般,圍繞著這雙嬌弱的玉足蠕動起來:“你這孩子最敏感的部位果然還是這雙腳丫,那就讓屬於你的東西來為你好好服務吧~”

   “唔呼嗚嗚嗚嗚……嗯唔——嗚嗚……呼嗚嗚嗚……哼唔呼呼呼……嗚唔~♡嗯哼哼哼哼嗚嗚嗚……”

   無力運動的雙腳,被濕滑的長帶纏繞著,它仿佛被賦予了智慧,知曉我足底每一個敏感的部位,滑動著、蜷曲著、威逼著它的主人吐露著可憐的笑聲,我全身的感官都被足底那濕潤而黏膩的癢感麻痹,不止是包繞雙腳的濕癢,每一寸皮膚都會隨著黑紗的運動而感到陣陣酥麻。

   我沒力氣想,更不敢去想——屬於自己的黑紗被赫莉托——我的前輩操控著,化為一條貪戀雙足的毒蛇,用它渾身充滿淫欲的“毒液”濕潤我腳底、用它絲滑而富有質感的皮膚摩擦足底紋理的場景;它帶來這足以致命的欲癢,使我窒息,而又無法致死,因為我已經死了,便得以專注地體驗這超越人類生理極限的快感……

   赫莉托,她只是在意著我的反應有沒有達到她的預期——望著我被淚水充滿的眼睛,如同墮入深黑海底的藍寶石般絕望,便會心地笑了笑,重新提捏住我的一顆發脹而變得酸癢的乳首,同時也再次捏起被我小穴不斷吮吸的羽毛根,雙手輕快地揉捏、抽動,把已經變得如屍體一般癱軟的我繼續推向絕頂的高峰,讓我的軀體反張、顫抖……

   “嗯呼呼呼呼……唔唔——呼嗯哼哼哼呵呵呵——哇哈呵呵嗯唔嗚嗚嗚——嘻嘻……呼呼呼呼哼哼哼哼……”

   激癢與燃起的淫欲,回光返照般重新燃起我的笑聲,每當我張開雙唇,快要掙脫嘴上的束縛想要大聲笑出來,又會被緊緊收縮的黑紗給悶住,在呼吸上被寸止阻礙,步步緊逼的窒息感,如黑暗的潮水,帶著高潮的衝動淹沒我全身……

   隨著赫莉托手里羽毛的抽插,加上紅腫的蜜豆被她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觸碰,小穴已經完全止不住,持續地向外涌出點點黏膩的愛液,滴撒在祭台上,使那藍色的光輝變得愈發耀眼。

   “哼哼哼~對,就是這樣……”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赫莉托彎下腰,用她那微開的雙唇貼住我的肚臍,帶著溫熱的氣息,邊吻邊說,“就讓我來打開你的身體吧——”

   溫潤的嘴唇貼合著肚臍周邊的皮膚,激癢之中能讓我感到一絲絲溫和的柔軟,但那時的我,大腦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赫莉托又在用什麼花樣折磨我,自己只顧著用鼻子在黑紗與狂笑的間隙里,瘋狂尋找換氣的機會,直到一條濕軟的東西,伸入那短淺的小眼里攪動窺探——

   “嗯唔嗚嗚嗚嗚——哼哼哼嗚嗚嗚嗚!!!嗯嗯哼哼哼!!嗯唔——♡咕嗚嗚嗚嗚……呼唔……”

   放肆地將帶著晶瑩唾液的舌頭探入我的肚臍,赫莉托任性地舔舐一下,這濕癢來得溫和,但在肚臍里卻感覺萬分肉麻,徹底激起的我靈魂深處的開關——禁不起這多重的刺激,嶄新而敏感的軀體機敏地挺起來,不停顫抖、流液的小蜜穴也緊緊收縮一陣,噴涌出一柱剔透的愛液,濺濕了我整雙大腿,潤澤了祭台上的一片……

   祭台的紋理突然乍現出比先前耀眼許多的光芒,甚至亮得發白刺眼,赫莉托隨即松開我的乳首,拿走小穴里的羽毛,將束縛我、蒙蔽我的黑紗撤回到她手里向後退去——

   躺在耀眼的光芒里,憑著最後一點力氣微微睜開眼睛,我看見,身下的光躍向上空,如點點冰晶,凝結成一把鋒利、黑亮的鐮刀。

   “好美……”

   充滿質感的長柄,月牙般銀黑錚亮的刀身,不禁讓我在失去意識的邊緣感嘆一句,但是……我還想著再欣賞它一秒,那鐮刀便直直地向下墜落,落在我腹部潔白的皮膚上,砸出一陣白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能自己還是死透了吧,這一切原來這只是死後的一場……春夢?真是可笑,夢見自己變成了可愛的少女,被另一個颯爽的姐姐撓癢癢,還被她戲弄至高潮,最後被她召喚的鐮刀砸醒。

   我這樣想著,嘴里大聲地尖叫著,在從自己身上迸發出的光芒里,閉上充血的雙眼,失去了意識……[newpage]

   第五章——Regression—回歸

   “畢竟是第一次……累成這樣的確很正常,哼哼哼~”細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女臉頰,望著她平靜地呼吸著,赫莉托坐在祭台上,向旁邊伸手理一理黑發少女身上漆黑的長袍,“不過這反應,比當時的我可愛多了……”

   “唔呃……我是……又死了麼……”

   有點迷迷糊糊的,有一個場景在我的腦海里閃回——鐮刀、下墜、死亡……但臉邊好像有一絲絲溫和的觸摸感,稍微將我從迷茫里拉出來。

   臉上溫潤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以至於自己不能再集中精力於腦海里往復那把鐮刀的樣子,甚至讓我覺得,自己的軀體仍然存在。

   “唔……呃嗯……”

   有一種想要逃脫的衝動,驅使我重新找到睜眼的那種感覺,在一陣暈沉里,合著喉嚨里發出的一小點疲憊的喘息,我嘗試著把眼睛睜開,重新確認一下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嗯唔……這是誰……”微微裂開一絲眼睛,一個女人的上半身映入我的眼簾,迷迷糊糊的但我還可以辨認出她那古銅色的皮膚,與銀白的短發,“好像在哪見過……”

   “……睡相挺乖巧嘛,也許本來就是個乖巧的孩子吧,對嗎?Mes……”

   少女在赫莉托柔軟的大腿上蹭了蹭腦袋,不禁使赫莉托將手放在唇前,遮掩著自己的笑容,她嘴里自言自語著,又忍不住伸手摸摸少女的頭頂。

   “但你這麼一直睡下去的話,前輩我還是會很困擾的哦……”赫莉托的手停在少女頭頂一會,卻突然在臉上泛起一陣微紅,不自覺地輕輕咬了咬嘴唇,抬起手捋了捋耳邊落下的銀發,將它們從嘴邊支到耳上,小聲地說著,“……那就……嗯呼呼唔……勉為其難地,強行叫醒你吧……笨徒弟……”

   模糊的視野里,我看見眼前那個銀發女人慢慢將頭低下來,漸漸地,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可以看見她薔薇花瓣般的薄唇,和那似曾相識的精巧五官——

   “我好像記起來了……這女的好像在我之前那個夢里出現過!而且是個女色狼,她叫什麼來著?嗯嗯……啊!好像叫——”

   微開的雙唇越來越低,甚至都可以讓我感覺到陣陣溫熱的氣息,但我一直在回憶著這個女變態的名字——終於,那個名字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使我睜開眼睛,下意識叫了出來:

   “赫莉托……”

   “!——”

   腿上的女孩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合著一臉迷糊惺忪,嘴里輕輕叫了一聲女人的名字,使她的身體僵硬地停下,眼里突然充滿了尷尬——

   模糊的視线逐漸清晰,眼前那位銀發女性的樣貌愈發清楚,而自己感官的恢復,也使我重新意識到,之前的經歷好像並不是場夢……

   “唔嗚……嗯?我在那呢?原來我沒死啊……誒?赫莉托……你在干什——”

   一臉不知所措地坐在祭台上,赫莉托看著逐漸清醒的我,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可是,我明明只是昏昏沉沉地躺在一個有彈性的舒適“枕頭”上,自言自語地詢問著,她卻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反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啪——”

   “哇呀!!!”

   這一巴掌力度很大,不像是想把睡死的人叫醒,而是要把人粗暴地從床上推下去——對,沒錯,我剛剛醒過來,就被赫莉托這個變態神經病一巴掌從祭台上打到了石板地磚上。

   “誒喲你個小可愛!”

   我用手摸著自己的臉脫口而出一陣驚愕,只是有點熱的感覺,雖然臉不疼,但我的心是疼的:恢復的記憶告訴我,自己也算是個冥界認證的見習死神了,但都成神靈了,再說難聽點,人都已經死了,還要在單位被上司扇耳光!好家伙,當年再醫院里我的帶教老師都不帶這樣的。

   赫莉托愣了一下,馬上藏好一臉的桃紅,輕輕皺眉頭望向從地上爬起的,滿臉怒火的我說:“居然睡了這麼久才起來,就這樣的效率你覺得對一個死神來說合適嗎?”

   “哈啊?你說我這效率?大姐你可搞清楚了,身為新人我現在還是不清不楚的,你身為前輩也有沒有盡到責任?”

   “你——”貌似被我頂嘴而感到震驚,赫莉托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眼睛從虹膜到眼角都透露著一股不悅,咬著牙,用顫抖的語氣說著向前走來,“你不服是嗎?”

   “是啊,我就是不服。”即使是前輩,在怒氣的驅使下我也不甘示弱,向前一步走過去,面對著赫莉托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仰著頭來到她面前,“你想怎麼樣?難道想要打服我嗎?”

   我之所以能說出這番話,一個是我知道,已死的我不會感到疼痛;二是,我仰著頭,才發現自己好像比赫莉托高那麼幾厘米,才使我有膽這麼囂張,只不過——

   “那你得看看你有沒有和我打的資本——”

   一刹那,我根本沒反應過來,赫莉托卻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的短刀,反手將刀刃貼在我的脖子上,冰冷的感覺,不禁讓我打了下寒戰。

   “……就、就這?呵……反正我死不了,也不怕疼,你也只能在我身體上留下幾道毫無意義的傷口——”

   “是嗎?”赫莉托微微抬著頭,眼神里滿是寒冷的憤怒,將刀刃向前壓到我的皮膚上,使我脖子的皮膚微微滲出點血液,“傷口對死神來說只是恥辱而非榮耀,而且……被死神持有的武器傷到,造成的傷口會很難愈合,你還想在我面前這麼無禮下去嗎?”

   “哼……無禮?無緣無故扇我一巴掌的人還好意思說我無禮?”裝作一點點妥協,我把頭低下來一點點,向後退後半步,使赫莉托的刀刃離開我滲血的皮膚,而雙手卻做好了准備——“但你也許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在軍隊里練過擒敵——”

   雙手突然控制住赫莉托持刀的右手,鎖住她的腕關節和魚際,兩只手反向用力,運用巧力便很輕松的卸下了她的武裝,使她的短刀從手里掉落。

   雖然已經是陳年舊事,但這是在我二十多歲剛從醫學院畢業參加工作時,身為隨軍醫生來到邊境參與自衛反擊戰時要求學習的防衛技能,盡管沒有抓到身披綠葉的敵軍讓當時年輕氣盛的我感到些許遺憾,但對於在赫莉托面前這小小的勝利,還是讓我感到些許滿足。

   “可你面對的敵人終究是人類,而非死神——”

   將被我控制的右手用力拉回自己的胸前,赫莉托的力量很大,直接突破了我的巧力,不知為何,那把短刀居然沒有掉到地上,而是化作一陣黑霧,重新出現在她的左手里,而我還沒來得及調整,便被她左手持刀架在了脖子上——

   “嗯咕——”一絲冷汗從我的額頭上流下了,我咽了咽唾液,心里充滿了不解,“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想想就行。”

   表情平淡地說了一聲,赫莉托迅速把刀向後撤去,卻在下一瞬間,狠狠地抬起左腿,對著我的腹部猛踹一腳——

   “噗哇——”

   她的動作太快,力量卻是如此巨大,直接把站在原地的我向後踹飛幾米,嘴里蹦出一聲慘叫,拼命控制著自己在石板地上滾動的軀體,在台階前面一點點停了下來……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怒目瞪著不遠處,拿著短刀做著戰斗姿勢的赫莉托,我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腦海里卻想著能夠出奇制勝的武器——

   “56式衝鋒槍……56式……56……”

   站起來盯了她好一會,腦子里連這把武器需要的7.62毫米子彈都想到了,可手里卻還是沒能像赫莉托一樣變出稱手的武器,我甚至從她皺起的眉頭里感受到一絲尷尬,不由地使我將視线移到她手上的短刀上……

   “難……難道這里也要追求公平?那我也來一把和她一樣的短刀?”

   緊緊盯著她手里那把黑亮的短刀,又不斷地和她對峙著,心里努力地在構思、復制那把短刀的形狀、甚至材質,但還是和預想的一樣……無濟於事。

   “你在想什麼呢?想想你到底有沒有武器來和我打?”

   赫莉托站在不遠處不斷變換著位置,看著我遲遲拿不出武器,便像是挑釁一般地像我喊到。

   “有沒有武器”,一道閃光劃過我的腦海,我到底擁有什麼武器?如果是擁有的話,納入腹中的算不算?如果算的話……那麼——

   內心努力平靜下來,仿佛可以看見我昏睡前那把從天而降的鐮刀的模樣——閃耀著冰冷黑光的月牙刀刃、質感十足的烏木長柄,簡單、卻不失威懾。

   手里漸漸彌漫起兩團黑霧,手里隱晦的抓握感驅使著我將雙手抬起來,直到雙手連成一道直线,那黑霧化為可見的實體——就這樣,一把差不多與我等高的鐮刀便出現在我手里。

   “好……好厲害!”

   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我凝望著這把巨鐮,甚至沒有注意到赫莉托表情微妙的變化。

   “不錯嘛……時間花得挺少,看來悟性挺高,是干這行的料……”

   嘴角含蓄地勾了勾,赫莉托心里暗暗說著,又馬上做會原來的戰斗姿態:

   “哼——現在才拿出來,就這段時間我都可以殺你十回了!”嘴里傲慢地叫囂著,赫莉托反舉著刀,向前逼近一些,“既然有武器了,那就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打服?”

   呵,這可愛的傻女人,看看她手里那把三四十厘米長的短刀,再看看我這和我一般高的鐮刀,用屁股想都可以想到今天誰會取勝,但我肯定會仁慈許多——就是打掉她的武器後,像她一樣用她身上的黑紗把她綁在我的鐮刀上,然後給她全身來一個全套豪華撓癢癢套餐,讓她也感受一下我當時的絕望就行。

   “嘶嘶嘶……呵呵呵哼——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就你?赫莉托?就你那小短刀?噗哈哈哈哈哈……”低著腦袋,我的臉被黑色的長發遮掩著,從嘴里爆發出無法忍耐的笑聲,我舉起鐮刀,做好攻擊姿態,嘴里狂妄地大笑著,毫無恐懼地向赫莉托走過去,“你個婆娘,今天我也要讓你學會怎麼寫絕望兩個字!”

   離她還有五步距離,憑著武器的長度優勢,我將鐮刀反轉過來,用刀體與把柄的連接處毫無顧慮地想她揮去,畢竟想著如果用刀刃把她砍成兩半了,豈不是太影響美觀了?我又不是重口味獵奇愛好者。

   誰知道,赫莉托根本一點吃力的樣子都沒有,甚至連躲閃都沒躲,將身子平穩地向後退去,一次一次躲開了我的揮舞——

   “耶呵!這小妞,還挺能躲——”

   不斷地在手里旋轉著刀柄,這把鐮刀仿佛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感覺配重恰到好處,得以讓我在一個水平面上毫不費力地快速來回揮舞,但赫莉托仿佛總能看穿我的動作,輕松地後退、擺動軀體,微妙地避開我每一次攻擊。

   幾次水平方向的橫掃都被她躲開了,我開始變得焦躁,但大腦里已經想好了另一個戰術——下一次橫掃後,不再將刀柄在手里旋轉准備下一次橫掃,而是動起兩條手臂,預判她下一個要規避的方位,旋轉著這巨大的鐮刀,從背後舉過頭頂,向著來到預判位置的,她的腦袋上砸下。

   “嘁——”

   就在我的鐮刀快要砸到她的腦袋時,一聲顯得十分無趣的嘲諷聲從她嘴里傳出來,赫莉托突然切低身子,將重心放低,整個人幾乎貼著地面,以一條蛇形的軌跡,先是避開了重重砸在地上的刀柄,再然後趁我抬刀防御的間隙,握著短刀像我正前方突擊——

   “我草!太快了!”

   銀白的短發,在快速運動的氣流里向後飄逸著,古銅色的健美軀體搭上她的頭發,如一道暗夜里的彗星,帶著一條白亮的重影,從刀下突入到我的左前方,對著重新拿起鐮刀的我毫不猶豫地揮下短刀,不由地讓我丟掉長期養成的習慣,本能的感嘆起來。

   “啪——”

   幸虧自己還算眼疾手快,趕忙舉起刀柄擋住了赫莉托的反擊,讓她那鋒利的刀刃在我的烏木刀柄上留下了一道難看的痕跡。

   “他奶奶的!你玩真的啊?!”

   望著那鋒利的刀口,再看看那道刀痕,我的心仿佛在流血,被赫莉托損傷到武器到還是其次,最讓我震驚和難受的是她好像是對我動真格了……

   “那不然,要不我怎麼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快速地把刀收回去,反手將短刀握在手里,如加裝了彈簧的殺人機器一般,赫莉托的速度極快,又從我格擋的刀柄下方向我的脖子突刺過來。

   雙手舉著長柄鐮刀,我根本來不及進行第二次格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快速地將自己的脖子像一邊偏去,那刀尖離我的皮膚也就差一張紙的距離,將幾根黑色的頭發從我頭上切斷——

   “他媽拉個巴子的你這屌婆娘是鐵了心要切了我?”左手放開刀柄,我快速地向後翻去與赫莉托拉開距離,半蹲開弓地怒視著她,望著她慢慢走來的傲慢模樣,我將刀柄反轉過來,使那月牙般鋒利的刀刃朝向她,“那我就放一萬個心的也把你切了……”

   心想著赫莉托的行動會緊貼地面,便准備將攻擊的方向放到地面上,一是可以切斷她進攻的路线,二是可以把她的重心逼往高處,放緩她的速度。

   決定了這個方案,怒火攻心的我向著赫莉托纖細的小腿揮舞起鐮刀,想著把她的腿廢了,我也就贏了;但是,赫莉托非但沒有進攻,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向後退去——輕跳、翻滾,一次又一次後退避開了我的刀口——

   “真是的!該死!”不斷的揮空,我的怒火越來越旺盛,但眼看著將赫莉托逼到了石壁邊上,心花怒放使我爆發出一陣狂妄的笑容,斜向下舉起鐮刀,打算出其不意地給赫莉托致命的一擊——“你完了!!!”

   鐮刀切開空氣,一陣黑亮的重影向她飛去,臉上僅僅是面無表情,赫莉托在我揮向她腰部的大鐮刀下,連一絲怯懦、一絲緊張都沒表現出,只是輕輕閉上眼,向後跳起,裸露的腳後跟踢在石壁之上,合著彎曲的膝蓋向前猛一發力,在我的刀口之下彈射出來,一記華麗的空翻,越過我抬起的,充滿震驚的臉——

   “砰——”

   巨大的鐮刀砸在石壁上,傳出一聲劇烈的聲響,將我的刀刃卡在石壁里,而就在下一瞬,那銀發女人輕快地降落到我身後,我連雙手都沒來得及從刀柄上放開,她就將短刀的刀刃貼在了我的脖子上,合著她之前用刀架出的那條紅紅的痕跡,輕輕一劃——

   “唔嘶——”

   只是一下冷冰冰的感覺,像是條小蛇爬過,但卻使我冰冷地僵住,直到幾絲溫熱暗紅的液體趟過我的脖子流到鎖骨上,我才將雙手癱軟下來,無力地耷拉起腦袋:

   “我……輸了……”

   “服了?”赫莉托把刀收回去,甩干刀刃上的血液,將它化為一陣黑霧收回自己體內,望著略顯沮喪的我說到,“血過一會就可以止住了,這個傷口你就先留著,可以看看要多久才能自然愈合。”

   “……”

   為自己的衝動與狂妄感到羞愧,不再想著用武器繼續打斗,便將手里的鐮刀化為黑霧一同收回,我低著頭,面壁直立著,腦子里空蕩蕩的,說不出一句話。

   “這次輸了沒事,以後練練說不定就能和我肩並肩了……”可能是看著我這模樣太可憐,赫莉托小心地向前湊了湊身子,想要說些什麼,卻還在咬住了嘴唇,清了清嗓子,挺直身子說到“好了,沒時間讓你發呆,現在一起去我們管理的地方。”

   說完,赫莉托便轉向身去,向著後面的石台階走去,我還沒緩過來,只是輕輕“哦”了一聲,才跟著她緩緩走去。

   她已經走到台階面前,可我才慢慢地挪動幾步,赫莉托回過頭來看著恍恍惚惚的我,抿了抿嘴,又重新快步走回來,伸出右手緊緊抓住我的左手手腕,拖著我向台階走去:

   “快一點!”

   她的手心很溫暖,那份溫度從我的手腕傳到冰冷的心里,使我眼里閃過一道光,有些驚訝地抬起頭,望著她後腦的銀發。

   “那什麼……對不起……”被她這樣牽著手,突然感覺挺不好意思的,再想想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不經使我的臉上泛起一陣羞紅,“之前不該對你說那麼難聽的話……”

   “別在意。”嘴里快速地回答我的道歉,赫莉托頭也沒回,卻還是繼續牽著我走下台階,重新來到台階下的水里時,卻帶著一絲颯爽的微笑偏過頭,半開玩笑地說,“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直接罵髒話的樣子,起碼比發著火卻還要叫別人‘小可愛’來得自然。”

   臉頰突然覺得好燙,我輕輕扭一扭手腕,想要掙脫赫莉托的右手,卻還是被她牢牢抓著,合著脖子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我臉上這表情就顯得更加不自然了,抿起被自己咬傷的嘴唇,不情願地小聲狡辯著:

   “說髒話……這種行為不好,你好奇怪啊赫莉托……”

   被她的牽著來到水潭的中央,突然在水面上出現一個漩渦,嘈雜的水流聲里,我不知道這個漩渦的底部會通往何處,只能等待著赫莉托的下一個動作。

   松開我的手,用手捧起一些清澈的水,她轉過身像我走來,為我洗干淨脖子上的血汙。

   “嗯……就等著傷口慢慢愈合吧,現在我就帶你去以後將要工作的地方。”

   重新抓起我的手,二話不說就拉著我跳進漩渦的中央——

   “啊赫莉托!等等啊啊——”

   縱身躍入漆黑的漩渦里,寒冷的水花在我們的身邊飛濺,氣流吹散了她和我的頭發,即便如此,赫莉托還是緊緊抓著我的手,沒有絲毫放松的意思。

   下落著,下落著……身邊的水花少了,甚至變得只剩氣流,我緊緊閉著雙眼,不敢看向四周,盡管四周也是一片漆黑,沒什麼好看的;直到自己開始適應下墜,不再感到氣流衝刷帶來的不適,加上眼角感受到一絲亮光,才肯慢慢睜開雙眼——

   遠處是發散著余紅的夕陽,赫莉托此刻就在我身旁,緊緊握著我的手,與我一同在破碎的雲層里下墜。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恐懼,甚至透過飄零的銀發,那緋紅的雙眼里,滿含著颯爽,薄唇微微上揚著,似乎在享受著與我一同下墜的分分秒秒——

   “呵呵……哈哈哈哈哈好耶!!!”

   她臉上颯爽的微笑,使我心里不再恐懼、慌張,鼓起勇氣睜大眼睛,用這雙靛藍的雙眼飽覽著這我前生渴望一世的場景,嘴里忍不住笑起來,感受這氣流從我身體的輪廓劃過的感覺,放肆地歡呼起來。

   “呵呵哈哈哈!呀呼——”

   與我一同張開四肢,在夕陽的余暉里快速下落,赫莉托與我,如同兩顆歡悅的流星,一同歡呼著,為我的新生雀躍,為這對我來說新鮮不已的場景叫喊,使我此刻心里與她的隔閡消失得無影無蹤。

   “Mes!快了!”

   示意我向下看一看,我循著赫莉托的視线,看向兩人的正下方——繁華的燈火、林立的高樓,已經越看越清晰的車水馬龍,顯然與我印象里死神工作的陰暗環境截然不同。

   快要落到地面,赫莉托閉上雙眼,給自己身上緊緊包裹的黑紗施予暗示,她胸部後的黑紗便迅速向後飛出,形成一個巨大的屏障,如同降落傘一般打開,用強大的空氣阻力降低了我們下落的速度——

   右手抓著我,兩人便一同降落在城市中央的那坐高樓上。

   興奮地跑向樓頂天台的邊緣,向著四周望去:熟悉的廣告牌,似曾相識的街道,未有改變的那座青山、那條綠江……

   “我又……回來了——”

   天邊飛來一只稚氣的渡鴉,毫無顧忌的落到我被黑紗覆蓋的肩膀上,才使我重新想起這只可愛的小使魔。望著城市熟悉的一景一物,我心里雀躍著,為自己重新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甚至是回到故鄉而欣喜,赫莉托從身後走過來,與我一同放眼望著這片光景,輕松地舒了口氣,望著我的雙眸輕輕說到:

   “雖然是老的地方,但新的故事要開始了呢……”

   變長的黑紗包裹住她暴露的身軀,在夏日的微風里輕輕飄蕩,緋色的眼眸閃過一陣堅毅的光,深吸一口氣,笑到:

   “准備好了嗎?實習死神,Mes小姐。”

   未完待續......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