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R-18】雇傭兵與皇女的處分決定

　　Written by Lorch Plasma & Hiver Electron

　　 正午的陽光曬得人臉頰發痛，干燥而炎熱的空氣仿佛要將體內所剩無幾的水分完全奪走，使我的體力連同意識一起逸散在羅德島外的荒漠里。直接走甲板或許確實不是個好主意，但此時此刻，我的精力早已不足以支撐自己規劃另一條回到辦公室的路徑。

　　 心情很煩躁。

　　 雖然不算重大，但這種程度的指揮事故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了。致使隊內三人不同程度負傷，自己又差點被敵軍俘獲的罪魁禍首此刻正在醫療部接受救治。任務勉強完成，雖然說不上平安，行動小組倒也有驚無險地回到了羅德島。常言道，結果好就都好，我在乎的自然並非這次行動帶來的損失……

　　 但這一切本可以完全避免。

　　 本艦的自動門緩緩開啟，撲面而來的冷氣令我打了個寒顫。空調風雖然能令身體冷卻下來，大腦卻依舊昏昏沉沉的。走下樓梯轉過拐角，遠遠看到有著纖長雙角和淡粉頭發的薩卡茲女性站在我的辦公室門口。猜到她遲早會來，在此相遇倒是並不意外。只是……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啊，博士。”剛想上前去跟對方打招呼，聽到腳步聲的她已經轉過頭，提著裙擺快步向這邊走來。

　　 “殿下……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您。”

　　 “說謊，您分明知道我一定會來。”她的談吐依舊一針見血，“您和干員們都怎麼樣？”

　　 “損失尚且處於可以接受的范圍內，有幾位干員受了傷，但也沒什麼大礙……”我當然知道令堂堂卡茲戴爾皇女大中午等在辦公室門口的人是誰，心頭的怨憤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在走廊前站定，故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她最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和數小時以來積攢的壓力一起憋在肚子里。

　　 “那……”

　　 “W也沒事。”像上膛擊發的弩一樣機械地吐出答案，用強硬的語氣打斷她即將出口的問句，“任務結果勉強及格，按貢獻率來算，她功過相抵，組員們又統一表示不會把這點事放在心上……會被追究的責任想必只有不服從指揮這一點吧。”

　　 “果然會被追究嗎……”她低下頭，仿佛我們正在談論的並非另一個人，而是她自己的責任。

　　 “當然，‘追究’的程度還不至於皇女殿下親自出馬求情。”本想借著勢頭再嗆對方兩句，看見那雙憂心忡忡的晶亮粉瞳，內心油然萌生出一種遷怒於人的罪惡感。我側身避開她的軀體，將手伸進口袋掏鑰匙，“請回吧。”

　　 “抱歉，您也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我肯定坐不住……”話語中的鋒芒顯然令皇女有些難過。她苦笑著，聲音比剛才小了不少，“但還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知道您會如何處分W，並不是為了給她求情才來的。”

　　 “……說實話，我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溫和得甚至有點謙卑的嗓音不斷地放大著內心深處的罪惡感。我用鑰匙打開門，順手隔著兜帽撓了撓腦袋，“雖然效果有限，但我會試著跟她談談。如果這次經歷能讓她比以前更重視戰場指揮，損失也就不算毫無意義嘍。”

　　 “這樣啊……”我的示弱顯然讓她松了口氣。盡管如此，她卻依舊在我身後躊躇著，沒有要走的意思。

　　 “殿下……特蕾西婭小姐。您也知道，比起我和凱爾希，您對W更好，也更能讓她收斂銳氣。”做好心理准備，我轉過身去，將目光對准那雙總能令人橫生不安的溫柔眼眸，“我當然希望殿下能發揮您的影響力，讓她服從指揮，但W畢竟是一名雇傭兵，不是聽從母親指令的孩子……所以，我想借著這次事故讓她稍微收斂一下自己的壞習慣，懲罰只是手段罷了。”

　　 “我並沒有要偏袒她的意思。不僅如此，如果能協助博士糾正她的性格，我也很樂意幫忙。”她搖搖頭，“所以，我有一事相求……無論您打算如何處置W，能在作出決定後讓我知道嗎？”

　　 “看樣子，殿下已經想到糾正她性格的辦法了？”

　　 “還請允許我賣個關子。”她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嘴唇前，“如果現在把計劃告訴博士……您絕對會阻止我的。”

　　 “這樣啊……”我決定不去琢磨她在想什麼，“無論如何，在向W宣讀處分決定之前，我會通知您的。”

　　 “謝謝您。”聽了我的保證，皇女的額頭終於舒展開來。她提起裙擺向我行禮，之後轉身離開，仿佛比起之前的所有對話，這句簡短的諾言才是她最想聽到的東西。

　　 恢復意識的第一天就拖著失憶的軀體坐上了總指揮官的高位，凱爾希和阿米婭又都對過往閉口不談，我只能從他人的只言片語中推測許多事情——一場由我主導卻半途而廢的刺殺，卡茲戴爾皇女身處羅德島的原因，以及這名代號是W的薩卡茲雇傭兵如此痛恨我的理由。既然凶手和被刺者都能握手言和，誰又敢說麾下有位成天想把自己炸上天的臨時干員是件離譜的事呢？

　　 雇傭兵出身的W擁有強大的身體素質與豐富的作戰經驗，優秀的能力也令其養成了桀驁不馴的性格和自傲的缺點。一度與羅德島為敵，後來選擇與其簽署合作協議的她沒有被殿下怪罪，卻跟不少曾與那件事有染的人結下了梁子……我自然是首當其衝的那個。

　　 拜其特殊的戰斗風格所賜，W鮮少在戰場上顧及隊友的感受。這樣想來，我或許還算是羅德島里少數能讓她服從部分指令的人之一……

　　 站在病房前長長地嘆了口氣，按住門把。這家伙並非需要小心翼翼對待的類型，但跟她交流依舊是件累人的事。

　　 咔噠。

　　 “喲，看看這是誰來啦。”推開病房門的時候，薩卡茲少女正用手支撐著腦袋看向窗外，她漫不經心地瞟了我一眼，又把腦袋轉了回去。一頭銀色短發連同那從側腦延伸出來的鐮狀雙角都被繃帶纏得亂七八糟，看上去頗為滑稽。

　　 “很少見你這麼安靜。”踱步走到架設在病床對面的扶手椅前一屁股坐下，預想中的爆炸聲並沒有響起。不知是她良心發現沒有在坐墊里裝炸彈，還是根本就並未料到我會來。

　　 “畢竟闖禍了嘛，認罪態度還是要好一些的。”即使這種時候，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來懲罰我的？掃廁所，扣工資，還是不讓吃晚飯？”

　　 “處分內容早晚都會決定，你還不用急著給自己找罪受。”攤開雙手，向她展示自己手上既沒有武器，也沒有文件，“談談？”

　　 “談談？”W裝出一副夸張的意外表情，“哎呀，說出這種話是不是證明你的失憶症更嚴重了？以前的你可從來不會給人‘談談’的機會。”

　　 “或許是吧。”我翹起一條腿，打了個哈哈，“W小姐，雖然這個問題我並非第一次問，也不指望你這次能給我一個正經回答……你漠視指揮的理由真的只是對我有意見嗎？”

　　 “真的只是對你有意見而已哦。”W將手探進床頭櫃上的果籃摸了半天，才發現里面除了櫻桃核與櫻桃梗外早已空無一物。她拿起一顆櫻桃核，做出朝我投擲的動作，“你看，我會在這里是因為特蕾西婭也管理著羅德島，而我在乎的只有她一個人。除去阿米婭不談，你們三位那令人動容的‘互相信任’把彼此都搞得緊張兮兮，雖然特蕾西婭總旁敲側擊地告訴我要聽你和凱爾希的話，但如果她自己都有意和你們保持距離，又要怎麼勸我跟你們玩好好相處的游戲呢？”

　　 “所以，就只是因為殿下對我沒有表現出足夠的信任？”本以為W又會打馬虎眼對付過去，沒想到她這次居然就這樣說出了以前從未耳聞的理由……我不得不承認至少在這方面，她說得沒錯。

　　 “一碼歸一碼，不聽指揮只是因為你的指揮和我的性子八字不合而已。”W翻翻眼睛，“以前一直沒失手，你也沒什麼機會找我麻煩……這次翻了車，我就老老實實受罰，自認倒霉吧。”

　　 “你會老老實實受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入鄉隨俗嘛。”她聳聳肩，“以前過著流浪生活的時候，連累隊友的家伙輕則丟掉一根手指，重則丟掉整顆腦袋……相比之下，文明人的懲罰再怎麼說也不至於那麼硬核。”

　　 “……”至少已經有一點可以確定了——無論處分的內容是什麼，這家伙都沒有一點要反省的意思。

　　 “哎呀，別這麼凶嘛。”W嬉皮笑臉地擺擺手，“我還是知道挨打要立正的，特蕾西婭也肯定希望我至少裝得聽話一點……我跟你保證，無論什麼處分都乖乖領受，絕不耍花招，怎麼樣？”

　　 “那可真是謝謝嘍，能為我免去不少麻煩……”用雙手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嘭！身下的扶手椅突然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回頭一看，坐墊已經被埋放其中的爆炸物崩出了窟窿，焦黑的棉絮隨著氣浪翻騰得滿房間都是。

　　 “啊哈哈哈！！”見詭計得逞，W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屁股開花雷，好玩嗎？”

　　 “不怎麼有趣。”轉身檢查了一下背後的衣物——這或許已經是手下留情的程度了吧，外套後擺上的焦痕與坐墊上的保持著一致的形狀，幸好褲子沒事。我撣撣身上的棉絮，轉身准備離開，“W小姐……比起給坐墊里的爆炸物設計地雷結構，我建議你還是稍微擔心一下自己將要受到的處分。”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而已。”盡管沒有正眼看她，我依舊能想象出她一邊憋笑一邊朝我揮手的模樣，“拜拜嘍，願意來看我真是十——萬分的感謝。”

　　 在電梯間里遇到了一位醫療干員。大概是被我臉上的表情嚇著了吧，想打招呼又不敢開口的她拘謹地行了個禮，趕緊轉過頭去，不看我的臉。

　　 我確實不怎麼高興。

　　 處分，處分。雖然向特蕾西婭表示會給予W足以讓她深刻反省的處分，但冷靜下來想想，我又能做到什麼呢？

　　 行動小隊的成員們礙於皇女的面子表示不會追究W的責任，但她那副樣子顯然不是會因別人的寬容而反省的類型。她所在乎的並非財物，扣點報酬更是不痛不癢……如果連區區一個W都治不住，我身為博士的自尊可就沒地方放了呀。

　　 ……

　　 自尊……

　　 “對了！”拍著腦袋大喊出聲，把委屈巴巴縮在角落的醫療干員嚇得肩膀一聳。電梯門剛好打開，她再也不敢確認我的狀態，一溜煙逃了出去。

　　 對心高氣傲的W來說，痛點既不是錢財，也不是體力勞動。比起不痛不癢的傳統處分，嚴重打擊自尊心的懲罰才是讓她長記性的最佳途徑。

　　 至於具體手段……這次會面已經為我提供了最好的靈感。

　　 W啊W，你最好別反悔。

　　 從這段走廊開始，所有常規照明設備都已被關閉。空蕩蕩的過道幽靜無比，濃密的雲層將窗外的夜空遮蔽，引路燈成為了唯一令周遭環境避免完全陷入黑暗的光源。能聽到另一個腳步聲正在從與我相對的那一側走廊傳來——從淡綠色熒光勾勒出的模糊輪廓看來，是特蕾西婭的身影。

　　 “殿下。”我在黑暗中出聲朝她打招呼，“抱歉，還要為這種事情占用您的時間……”

　　 “哪里的話。”加速的腳步聲持續了幾秒，高挑的薩卡茲女性在我面前站定，“即使您不要求到場見證，我也打算來的。”

　　 “跟之前提到的錦囊妙計有關嗎？”

　　 “猜猜看？”我能從她的話語中聽出笑意。

　　 作為干員們提升身體素質和戰斗能力的重要途徑，訓練室可以說是本艦預約難度最高的公共設施之一。為了完成對W的處分，我特地調用管理權限，將整座設施都設置成了暫不開放的狀態，就連攝像頭和走廊里的照明設備都關掉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為了處分誰鬧出這麼大動靜，但願同時也是最後一次。

　　 我們肩並著肩前行。特蕾西婭的腳步比我小一點，為了迎合她，我必須稍微放緩邁步的頻率。黑暗中，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雙方似乎為不同的事情陷入了沉默。

　　 引路燈的光芒在道路盡頭消逝，眼前是訓練室隔間的大門。由於對隔音能力的嚴格要求，厚實的自動門上沒有絲毫縫隙，但毛玻璃後的燈光是亮著的。

　　 “我讓W提前半小時等在這里了。”掏出證件，卻並不急著開門，“希望她有好好按照約定待在里面吧。”

　　 “她一定會來的。”特蕾西婭的表情在黑暗中不甚清晰，“會要求她來這里……果然說明您定下的處分是體罰嗎？”

　　 “沒錯。”身為羅德島的博士卻只能想到動用體罰處分干員，特蕾西婭說不定已經猜到我讓她前來見證的用意了。她多少會感到有點失望吧。

　　 “這樣啊。”皇女大人只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那……我們進去吧。”

　　 將手中的證件按在讀卡器的感應區里，門框上方的綠燈快速閃爍了兩下，自動門緩緩打開。

　　 “歡迎……哎呀，特蕾西婭你也來啦。”身著短袖運動服和熱褲的W正盤腿坐在仰臥板上，擺弄著手里的終端。見大門打開，她將終端收進一旁的挎包，之後跳下器材，分別盯著我和身旁的特蕾西婭看了一會。

　　 “晚上好。”特蕾西婭微微一笑。剛才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很真切，今晚的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穿著長裙和高跟鞋，而是緊身的運動外套和網球裙……這是皇女殿下的便服嗎？

　　 “省去寒暄吧。”取下身上的背包放在腳邊，“W小姐，你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被叫到這里來的嗎？”

　　 “為了受罰啊。省去寒暄是你自己說的，能不能利落點……”

　　 “W。”即將出口的嘲弄被特蕾西婭生生打斷。高貴美麗的面龐上表情依舊溫和，只是笑容不再。

　　 “嘁……”W悻悻地閉上了嘴巴。干得好，皇女大人。

　　 “博士，講解一下處分的內容吧。”特蕾西婭轉向我，“另外，說明完畢後，還請您稍等片刻再開始處分……我有另一個決定需要宣布。”

　　 “那麼……”我清了清嗓子，“一言以蔽之，W小姐。你要接受的處罰是——

　　 “打屁股。”

　　 “啊……”意料之外，先作出反應的不是W而是特蕾西婭。她無意識地用雙手捂住嘴唇，緋紅以極快的速度由臉頰蔓延至藏在側發里的耳根。

　　 “懲罰的內容包括三十次掌摑……”無視特蕾西婭的反應，我盯著W的面孔說下去，“在接受懲罰的過程中，W小姐你需要保持全裸狀態。為了防止你在懲罰過程中進行反抗，我會用繩索限制你的行動。”

　　 “好啊，看准機會打算對老娘動手動腳？”相比之下，W倒是冷靜得多。她眉頭一皺，伸出中指就是一個表示友好的手勢。

　　 “還得感謝‘屁股開花雷’給我的靈感。如果只是為了對你這位妙齡少女上下其手，我干嘛要讓卡茲戴爾的皇女特地前來見證呢？”本來的打算就是利用她對特蕾西婭的重視和自尊心帶來的屈辱防止再犯——倒不如說，如果皇女殿下不來，我的目標反而無法實現。

　　 “……”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特蕾西婭連忙收回雙手，站直了身體。她或許是那種未經世事的類型……將雙手按在裙擺上擦了擦，那白淨臉頰上的紅暈依舊沒有消去。

　　 “別是因為有人看著更興奮吧。”不知是自知理虧還是意識到特蕾西婭在場，W的氣焰與以往相較確實有所收斂。她收回中指，悻悻地咂了咂嘴，“嘖……要來就來，你這色胚。”

　　 “稍安勿躁，W小姐。”我擺擺手，“殿下不是說過，在我講完處分決定後，她有另一件事要公布嗎？”

　　 “特蕾西婭……你不會是跟這色蘿卜站在一邊的吧？”

　　 “……我想先向博士您確認一件事。”無視了W的質問，特蕾西婭看向我的眼睛，好像努力地想從我的眼神中解讀出什麼東西，“博士，您真的沒有抱著非分之想……下達這項處分決定吧？”

　　 “否則您也不會有知道的機會。”我攤開雙手。

　　 “……”特蕾西婭又沉默了。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她用力咬住嘴唇，握了握雙手。

　　 我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特蕾西婭……你要干嘛？別做傻事！”W顯然也注意到了，她想阻止特蕾西婭說下去。

　　 “……我在此宣布我的決定……”特蕾西婭張開了嘴，一字一頓地說下去。她的語速很慢，嗓音因緊張而略顯沙啞。

　　 “作為W小姐的監護人和主要教育者之一，沒有盡到責任的我難逃其咎。無論W小姐此次將要受到什麼樣的處分……我都將暫時舍棄卡茲戴爾王儲的身份，與其一起接受數量相同，程度相等的懲罰。”

　　 ……什麼意思？

　　 “不行！”從語調和表情來看，W這次是真的急了，“特蕾西婭，你可是……你可是卡茲戴爾的皇女啊！”

　　 “與身份無關，這……是我的個人行為。”盡管站得筆直，皇女殿下的雙手依舊緊緊捏著裙擺。滿臉通紅的她閉著眼睛，不與房間里的其他任何人進行眼神接觸。

　　 這樣嗎……特蕾西婭早就在考慮利用W對自己的信任和重視教育她了。但她的想法比我還要激進——不是對W進行說服，而是通過這種引咎自責的方式，讓重視她的W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嚴重性。

　　 總算是知道她一直隱瞞自己想法的原因了，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她這麼做。畢竟再怎麼說……對皇女大人施加暴力可都不是一般的僭越行為。

　　 “殿下，您畢竟是皇室成員……如果我真的如您所說做了僭越的事情，被羅德島的各位知道，恐怕會帶來惡劣的影響……”努力使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更誠懇，“再說了，您也沒必要為他人的錯誤受罰呀。”

　　 “進行處分的地點是隔音能力良好的訓練室，走廊沒有開燈……博士您顯然很重視這次處分工作的保密性，而我沒有理由不相信您縝密的心思和判斷力。”

　　 “被您猜到了嗎……”

　　 “另外，W不是別人，而是受到我監護和教育的對象。”特蕾西婭睜開眼睛，“如果孩子的任性惹了麻煩，身為監護人難道不應該承擔一部分相應的責任嗎？”

　　 “呃……”W癱坐在仰臥板上，苦惱地抓著頭發。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是為了讓她感到後悔，事情現在或許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效。

　　 該再勸勸她嗎？如果只是為了起到震懾W的效果，特蕾西婭的目的可是已經達到了呀。

　　 “博士，我的目的並不只是讓W記住教訓。與羅德島簽署協議以來，她已經多次違抗指令，我本應及時教育她，卻選擇忽視可能造成的後果，以至於惹出大禍……”殿下看向我，溫和的眼眸中滿是凜然的神色，“歸根結底，身為教育者的我沒有盡到責任，理應受到懲罰才是。”

　　 房間再度陷入沉默。早些聽我說到進行處分的具體地點時，特蕾西婭或許已經猜到處分內容是體罰，而這也是她穿著運動服而非正裝來到這里的原因。只是……她可能以為我會讓W長跑或者做俯臥撐。

　　 “……我明白了。”緘口良久，我無奈地點了點頭，“看來殿下身為監護人，早已做好相應的思想准備……那我就不勸您了。”

　　 “混蛋兜帽，你敢！”W騰地站了起來，一把拽住我的衣領，“動特蕾西婭一根手指頭，我立刻就把你的腦袋和屁股一起炸成肉餡，送進羅德島的食堂！”

　　 “W……冷靜一點。”特蕾西婭將手搭上W的手背。動作輕柔，緩慢而不容違抗，硬是把W的手從我襟前推開，“做出這個決定的是我，博士並沒有強迫。”

　　 “但是……！”

　　 “也希望你記住，我會這麼做，是出於想要讓你改掉陋習的願望。”皇女話鋒一轉，語調也猛然變得冰冷，“無論作為你的監護人，還是作為羅德島的管理者之一……我都不希望這種事再次發生。”

　　 W不說話了。她低下頭，緊緊地盯著腳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除了特蕾西婭，世界上還有誰能讓她露出這副表情呢？

　　 “博士。”高挑溫柔的薩卡茲女性轉向我，眼前漂亮的粉色瞳仁中流露出不安和羞赧的神色，更多的卻還是決心，“抱歉，讓您看到了我固執的一面……身為羅德島的總指揮，您應該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我依舊不贊成您這麼做。”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如果您堅持……”

　　 “我堅持，把您對同僚的禮貌和社交辭令都收回去吧。”緩緩地，特蕾西婭單足後撤一步，向我行了個標准而優雅的屈膝禮——動作的寓意不是尊重，而是順從，“忘記我的稱號，有必要的話，也忘掉我的名字。服從您的命令的人不是王族或者羅德島的管理者……只是一個普通的薩卡茲女人而已。”

　　 “……嗚……”緊咬嘴唇的W狠狠地瞪著我，圓潤的面龐因悔恨和氣惱變得蒼白。如果早知道事態會變成這樣，她或許根本不會越雷池一步……現在才感到後悔，又哪里來得及呢。

　　 香氣，屬於兩名女性的氣味充斥著我的鼻腔。W身上的玫瑰味濃郁得站在這里都能聞到，她經常在作戰前後跟小隊里的其他成員念叨“利用女性魅力讓敵人看傻眼也算戰斗”；特蕾西婭站得更近，她的體香更柔和也更符合我的喜好，但我一時無法記起自己曾在哪里聞到過類似的氣味……

　　 懷疑一瞬間閃過我的腦海。定下這個處分方式真的只是為了懲罰W，我就一點都沒有借用職務之便為自己謀求利益的想法嗎？

　　 滴答滴答，牆上的掛鍾成為了偌大房間唯一還在發出響聲的物件。長長的分針還有七格才能在表盤的正上方與時針會合。

　　 “我尊重你的選擇，特蕾西婭小姐。”猶豫半晌，還是改變了對皇女殿下的稱呼。不動聲色地將手插進口袋，衝著大腿掐了一把，盡量不讓胡思亂想影響自己的情緒，“那麼……處分將在十二點整准時開始，二位可以著手准備了。”

　　 “嘖……”W又響亮地咂了一下嘴。慢吞吞地，她將雙手伸到胸前，開始解運動服衣領處的紐扣。印著殷紅齒痕的嘴唇一開一合，似乎在做什麼口型。

　　 “遲 早 殺 了 你”

　　 行吧。衝她攤攤雙手，表示這招對自己並不管用。

　　 另一邊，特蕾西婭已經拉開拉鏈，將運動外套的前襟敞了開來。滿臉通紅如血的她呆呆地盯著自己被無袖運動背心包裹的豐滿胸口，再也沒有了下一步動作。“豐滿”這個感想是不是多余的啊。

　　 “博士……”她小聲叫我。

　　 “嗯？”她後悔了嗎？也好，這樣一來，雙方就都有台階下了……

　　 “能不能，請您……稍微轉過去一會……”特蕾西婭雙手掩面，聲音低得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這樣真的好羞恥……”

　　 ……

　　 “不可以。”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拒絕。

　　 “堂堂一個男人，除了欺負女性以外還有什麼本事？”不知何時將上衣脫下拿在手里，W的嘴依舊不依不饒，“啊，該不會怕我從背後打暈你然後逃跑吧？”她的運動內衣是由下方松緊帶支撐，包裹面積不到一半的款式……雪白的胸部緊實而翹挺，如果說這名桀驁不馴的傭兵身上有任何會影響自己發揮實力的因素，那這對可以用碩大形容的脂肪球恐怕會被最先考慮進去。

　　 “我不擔心你會溜走，畢竟逃跑沒有意義，反而會讓你不希望的事情一再發生。相對地，也希望二位弄清楚自己的立場，不要試圖與我討價還價。”

　　 “對不起……”特蕾西婭低下頭，前額的劉海微微前傾，遮住了蓄滿淚水的眼睛。對不諳世事的皇女大人來說，在男人面前脫衣服還是太困難了吧……就連取下搭在身上的外套時，她的動作都慢吞吞的。

　　 “還有四分鍾。”抬眼看了看掛鍾，“如果開始時二位還沒有准備好，我恐怕就得酌情增加懲罰的數量了。”

　　 “真是的，既然羞得都快死了，干嘛提出這個要求……”W的語調里帶著幾分心痛。

　　 “恐怕是為了讓W小姐你對忽視戰場指揮的嚴重性有更深的理解。”

　　 “臭色胚。”雇傭兵一邊彎腰脫下熱褲，一邊咬著牙罵道。

　　 “就當是吧。”拎起背包提手坐在與二人相對的長凳上，開始整理帶來的東西。幾截柔軟而結實的棉布寬繩，瓶裝飲用水，毛巾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外用藥……雖然懷疑過最後一件東西對身強體壯的雇傭兵而言是否多余，但幸好隨手裝上了。

　　 耳邊傳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抑制住身為男性抬頭一探究竟的本能，故意不看正在脫衣的兩人。這也算是給執意接受體罰的皇女大人一個機會……請您盡快做好心理准備，或者趕緊反悔吧。

　　 將背包里的東西翻來覆去地整理到第五遍時，掛鍾的蜂鳴器發出一陣短暫而連續的響動——十二點了。抬起頭來，只見一絲不掛的W正抱著雙臂，惡狠狠地瞪著我，而特蕾西婭仍將脫下的蕾絲文胸按在胸口不願拿開，另一只手用疊好的三角褲遮住下身的隱私部位……淚水正從她泛紅的眼角流出，順著臉頰向下巴流淌。

　　 “特蕾西婭……”就像她並未做好被我看到的准備那樣，我或許也沒有做好看向她赤裸軀體的准備。將臉別向一邊，卻意識到自己並沒有不看的選項——無論哪面都是落地鏡的訓練室早已將她身體的各個角度毫無保留地映照了出來，“實在討厭的話……”

　　 “……不要誤會，我……既不是在害怕，也不是討厭被您看到。”特蕾西婭低聲囁嚅，嗓音里帶著哭腔，“只不過，這真的是第一次……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習慣……”

　　 我抬起頭來，與那雙含著淚光的粉色眼仁對視了一會。盡管依舊羞怯，特蕾西婭卻並沒有將目光移開，這或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再也不需要給她退出的機會。

　　 “我理解了……那麼，就開始處分吧。”

　　 “我先來。”W上前幾步，用赤裸的身體將我的視线占得嚴嚴實實。她站在我面前故意扭了扭腰，像是為了保護同伴，挺身而出吸引獵人的獵物，“欲求不滿老實承認不就完了，還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重申一遍……W小姐，我對你這副前凸後翹的身體並不感興趣。”如果這時候表現得比她們倆更在意，不戰自敗的人就是我了——話雖如此，按著即將壓在臉上的胸部將其推開時，驚人的柔軟程度和包覆力還是令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像溫暖而柔滑的果凍一樣，摸上去幾乎感覺不到阻力……

　　 “都上手了……嘔。”W吐著舌頭做出一個反胃的表情，“你下面那根東西有沒有嘴的五分之一硬？”

　　 “你的嘴硬程度倒是跟身體的手感剛好相反。”一邊反唇相譏一邊拿起繩索，用手勢示意她轉過來背朝我，“把手腕並在一起。”

　　 “好，好——”她不耐煩地連聲答應著照做。

　　 “如果你在戰場上也這麼聽話就好了。”將繩索順著W的手腕緊緊纏了三五圈，之後用力打了個結，將那矛尖狀的細長尾巴壓在反綁的雙手下面，“過來，趴在我腿上。”

　　 W一聲不吭地繞到我身體的右側，背著手跪上長凳。將體重整個壓在我身上之前，她最後一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經歷過良好鍛煉的健康肉體有著恰到好處的彈性，壓在我腿上的小腹甚至能隱約分辨出肌肉的輪廓。我將雙手分別按在W的後脊和大腿上，用抬起右膝的方式讓那有著完美蜜桃形狀的臀部稍微翹高了一些。

　　 “至於特蕾西婭小姐……請你從那邊搬來一個凳子，然後趴在上面。”

　　 “……我知道了。”特蕾西婭點點頭。就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她將遮擋著身體的布料拿開放在一邊，用手背抹了抹滿是淚痕的臉頰。

　　 皇女大人的身材沒有贅肉也不至於太過消瘦，大片的源石結晶以左腰的上半段為軸心，從下乳一直蔓延到髖部。她的膚色與W相比稍顯蒼白，漂亮的胸部尖端點綴著粉嫩而寬闊的乳暈。雖不像W那樣大得夸張，精致勻稱的乳房卻更能讓人感受到無窮的母性和慈愛……

　　 專心點，博士。這畢竟不是一次玩鬧，而是一場體罰啊。

　　 特蕾西婭從訓練室的角落搬來一張皮制方凳，將凳子的邊緣抵在我的膝蓋上。她滿面羞紅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俯下身，與W並排一起順從地趴在了方凳和我膝蓋的交界處。

　　 如果說觸碰王室成員已然屬於僭越，像即將發生的那樣，對皇女赤裸的隱私部位施加暴力，想必就跨進了大不敬的行列。我真的……有對皇女大人這麼做的立場嗎？

　　 “重申一遍，懲罰的內容是三十次掌摑……”一邊為趴好的特蕾西婭反綁雙手，一邊努力將自己的胡思亂想趕出腦海，“就請兩位在被懲罰的同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

　　 “好的……”特蕾西婭低聲答復，而W並沒有回應。壓在我大腿上的軀體似乎正在微微顫抖……她害怕了？經歷過無數場死斗的老練雇傭兵會怕這種孩子氣的懲罰方式？

　　 揚起手掌掄圓右臂，狠狠地對著雇傭兵小姐那圓潤飽滿的臀肉扇了過去。她的反應證實了我的猜測——意識到自己的屁股即將受到今晚的第一下掌摑，W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緊地繃了起來。

　　 啪！

　　 被臀肉彈開的手掌酥麻了一會，刺痛隨即如同噬咬肉體的沙蟲那樣浮現上來。翹在眼前的臀肉劇烈地晃動了兩下，挨打的左臀峰既沒有因局部失血泛白，也沒有浮現出紅色的痕跡。

　　 晾了晾手掌讓疼痛稍微消散一些，之後對著同一個位置狠狠地甩出了第二個巴掌——按照力的相互作用原理，我與W遭受的痛苦應該是相同的，讓抽打均勻分散在整個臀部會浪費掉痛感疊加帶來的額外效果，那也太便宜這家伙了。

　　 兩次連續的抽打並沒有讓W發出聲音。我還以為她會一邊喊痛一邊叫囂要殺了我……是在害怕如果亂叫，會給晚於自己受罰的特蕾西婭帶來壓力嗎？

　　 無論如何，沒有太過強烈的反應倒是為我省下了不少工夫。對著仍未停止彈動的左側臀肉揮出連續的巴掌，總算是為這小塊肌膚染上了顏色……她受罰的時候比想象中老實不少，這副彈性十足的屁股也比想象中更耐揍。

　　 盡管還未開始遭受皮肉之苦，特蕾西婭卻相當緊張，細長的十指在背後絞成一團，雙手和大腿更是顫抖不已。再過一會，我也要被這樣對待嗎——她不是在這麼想，就是在思考差不多的事情。

　　 那就用行動緩解一下您的緊張吧……恕我僭越。

　　 與W久經鍛煉，緊致結實的臀肉不同，特蕾西婭軀體的圓潤形狀可謂是將女性之美體現得淋漓盡致。將手按上去時，比W胸脯還要柔軟的觸感令我不禁小小地動搖了一下——從那微微縮緊肌膚的動作來看，她的動搖程度並不比我輕。

　　 真的，要對著這羊脂般溫軟的臀肉施加暴力？

　　 “啊嗯……”試探著對這副飽含女性美感的屁股揮出巴掌，特蕾西婭發出一聲嬌軟的呻吟。盡管只有懲罰W時三分之二的力氣，雪白的肌膚卻立刻產生了反應——緋紅快速地由臀峰蔓延至整個擊打的落點，形成一個清晰的掌印。

　　 “唔嗯……！”第二個巴掌比第一個重一些，第二聲嬌吟亦比第一聲更撩人。特蕾西婭的臀部雖不算小巧玲瓏，男性的兩個巴掌卻也足以令其完全染上緋紅色了。

　　 默不作聲地抽打著皇女大人的屁股，讓掌摑發出的響動與她嬌柔的喘息作伴。比起挨打時一聲不吭的W，對特蕾西婭施加暴力帶來的成就感顯然要高不少。明知皇女大人只是因為吃痛才喊叫出聲的，但誰讓她的嗓音如此……色情呢。

　　 “哈啊……哈啊……”將掌心按在特蕾西婭滾燙的臀部輕輕撫摸，溫潤柔軟的觸感簡直要將發麻的手掌完全包裹起來。分別印在兩位女士臀肉上的十個巴掌既是熱身，也算是讓她們准備好繼續受罰的開胃前菜……接下來，再稍微提高一點抽打的力度吧。

　　 “呀！”這次借著手掌被皇女大人臀肉彈開的衝力，對W的屁股猛地甩出了又一下掌摑。未經預告的行為顯然令雇傭兵小姐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地攤開雙手捂住臀肉，試圖用手心阻止更多的抽打落在身上。

　　 下一次抽打落在特蕾西婭身上的時候，空出來的左手提起綁縛W雙臂的繩子，硬是將她捂著屁股的雙手拽開。抽打特蕾西婭時下手可以輕一點，而懲罰W時應該力求將較重的巴掌印在同一個部位。掌握了這個規律之後，同時蹂躪兩副屁股也就不再困難。

　　 除了二人混雜的體香以外，冰涼的空氣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種咸濕的腥味。雙腿緊緊夾在一起，就連不知何時從束縛中解脫的尾巴都繃得像根天线——這樣的動作令W強烈的羞恥心暴露無遺，也排除了這氣味來自她身體的可能性。反觀特蕾西婭大腿與臀部交界的深邃溪谷，好像確實也能窺見一兩絲泛濕的痕跡。皇女大人居然擁有一副會擅自將暴力轉化成快感的麻煩軀體嗎，還是她本人……也確實樂在其中？

　　 二十余次抽打已經令皇女大人的屁股變得如熟透的苹果般鮮紅，而W的左臀峰只留下淡淡的粉紅色痕跡。今晚過後，雇傭兵小姐與卡茲戴爾王儲臀肉的觸感和余溫恐怕會永遠刻在我的腦海深處……反思一下，我還真是借著處分的名頭做了無數男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特蕾西婭小姐……懲罰進行到現在，有什麼感想嗎？”暫時停止了抽打，將手掌按在特蕾西婭身上。

　　 “很疼，也很羞恥……”特蕾西婭將面孔埋在方凳的坐墊里，聲音小得幾乎無法辨認，“如果之前及時制止W的行為，今天或許就不用經受這種痛苦了吧……我有在好好反省。”

　　 “不錯。”拍拍她的大腿作為嘉獎，之後將手指按進W的臀肉輕輕掐了一把，“W小姐，你呢？”

　　 “……”W既沒有回話，也並未作出其他反應。

　　 “說話。”伸出空閒的左手，抓住她抵在長凳上的下巴。本打算用力將這副面孔扳過來，沾在手上的液體卻令我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溫熱的液體並沒有粘稠的質地，所以這不是唾液或者鼻涕……也就是說，眼淚？

　　 我把她弄哭了？

　　 順著臉頰向上撫去，延伸至眼角的濕痕印證了我的猜測。W既不說話也不回應我的提問，因為她不願發出一點聲音——那將意味著自己的哭腔被房間里的其他人聽到。

　　 自尊心受傷居然讓W反應這麼大嗎……看來這次處分的效果比想象中還要好不少。

　　 有沒有反省另說，既然W小姐確實感到了後悔和屈辱，我也至少應該讓她平復一下情緒。在進行最後一輪抽打前，將手掌按在少女身上輕輕揉搓了一會——兩側臀肉的溫度差異很是明顯。

　　 “……嗚……”就像被突然變得溫柔的手法撥動了內心的開關一樣，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不發出聲音的W終於忍不住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低聲啜泣的她身上早就沒了那名叛逆雇傭兵的影子。

　　 “W……”盡管自己也剛剛遭受過蹂躪，特蕾西婭關心W卻依舊勝過自己。拍了拍皇女殿下的屁股，示意她壓抑一下泛濫的母性。

　　 “W小姐……你想必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教訓，但這次懲罰還有一點才算結束。”在那紅痕還未完全消去的屁股上輕捏一把，作為對她的提示，“擺好姿勢，咬緊牙關。”

　　 “……好。”W慢慢點頭，現在的她根本就是個正在老老實實接受懲罰的小姑娘。如果能記住今天的疼痛和屈辱，這頓打也就不算白挨了吧。

　　 啪！啪！

　　 兩個連續的巴掌喚醒了本已慢慢消散的疼痛，W的身體劇烈地扭動了一下，隨即努力擺正了姿勢。比起中午那個往坐墊里埋雷的她，趴在我大腿上的女孩老實得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

　　 接下來的幾個巴掌都沒有控制好力道，猛抽向豐滿臀肉的手掌感受到一陣久違的劇烈疼痛，響聲震得人鼓膜發顫。

　　 “嗚……！”W的反應很是激烈。靈巧而意外有力的尾巴猛地纏了上來，像蛇一樣繞在手腕上。她在試圖用這個動作讓連續不斷的抽打暫停一會。

　　 “W小姐，松開。”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她泛紅的臀肉，擰了一把。然而，痛苦越是劇烈，這條細尾巴就卷得越緊……我不得不用空閒的左手拽住那彈性十足的軟骨狀組織，握在手里用力地纏了兩圈。

　　 “不要……”唯一的阻止方式被剝奪，W能做的只有一邊低聲啜泣，一邊努力地回過頭來看我，“輕一點，求你了……”

　　 如果令W反應如此強烈的原因是自尊心受挫，她絕不會像這樣央求，試圖喚起我的同情心……也就是說，像孩子一樣大哭出聲的理由只是怕痛而已？

　　 ……

　　 “還有三下。”拽著W的尾巴，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臀肉進行示意，“再忍忍，馬上就過去了，好嗎？”

　　 “……”她點點頭。

　　 揮出下一個巴掌的同時，將手中的尾巴逆著脊柱的方向狠狠地扯了一下。能感到她的身軀猛烈地顫抖數秒，隨即癱倒在長凳上，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

　　 接下來的第二個掌摑痛感絕不會比此前的任何一次更低。臀肉在衝擊下跳動著，而我的手掌已然在麻木與脹痛中失去了知覺。

　　 忍著血液聚集在指尖的不適感，我高高揚起手掌——

　　 啪！

　　 三十下抽打全部落在了W臀部的同一個區域，以兩側臀肉明顯的色調差異結尾。

　　 “結束啦。”撫摸著泛紅的半邊臀肉，隨手將束縛雙臂的繩結解開。或許是因為挨打過後的身體仍未從疲勞中恢復，W立刻縮回了雙臂，卻一點都沒有要從我身上爬起來的意思……

　　 一會再安慰她吧，我要做的事情畢竟還沒有完全結束。

　　 “博士……”注意到的時候，特蕾西婭已經盯著我看很久了。她的側臉掛著羞赧和無盡的順從，表情中卻沒有一絲抗拒。

　　 “特蕾西婭小姐……接下來是給你的最後十個巴掌。”

　　 “請……隨您喜歡……”特蕾西婭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笑容。如水般柔滑的淡粉色長發從肩頭披散至後脊，幾根發絲被她含在嘴里，而她本人對此毫無意識。

　　 一直以來，皇女大人都以優雅，慈愛而不失威嚴的形象為大眾所知……這副順服得足以引起人施暴欲望的模樣，又怎會有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見過呢。

　　 “真是的。”苦笑著搖了搖頭，高高揚起手掌，“可別忘了您和W一起受罰的目的啊。”

　　 “啊嗯——！”抽打落在被冰涼空氣激過的通紅臀肉上，皇女大人的嬌吟一如既往地充滿女人味。

　　 “痛痛痛痛痛！好涼！”冷敷噴霧一覆上余紅未消的肌膚，W立刻殺肉獸般叫了起來，“就沒有刺激性小一點的藥嗎？”

　　 “閉嘴忍住，還是說你想第二天起來發現屁股腫得坐都坐不下去？”

　　 “是誰害的啊！”

　　 “活該。”像揉面團一樣將右手掌按在覆蓋著厚厚藥水的臀肉上揉搓，冰涼的感受立時令酥麻的指尖舒服了不少，觸覺也有所恢復……自己正用力抓著的這塊脂肪還真不是一般的彈性十足。

　　 這是我第一次親手實施一份以體罰為主的處分決定，懲罰對象還臨時從一個增加到了兩個。說實話，比想象中還要累人，看來打屁股也是件不小的力氣活。

　　 “既然處分已經結束，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二位不要如此針鋒相對了，好好相處怎麼樣？”特蕾西婭蹲在我身邊，雙手分別撫摸著我和W的腦袋。盡管現在的她已經穿好了來時的上衣和網球裙，從口袋露出的黑色衣角卻揭示著某個簡單而隱秘的事實——畢竟才遭受過皮肉之苦，穿不上緊繃的貼身衣物也有情可原嘛。

　　 “誰要跟這色蘿卜好好相處……”W偏過頭來，抬手對我比了個中指，“利用職務之便名頭對人動手動腳的兜帽男。”

　　 “愛怎麼理解都無所謂，只要下次老老實實在戰場上服從指揮就行。”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力度或許是今晚以來最輕的一次，“不想被我碰就起來。”

　　 “嘁。”W翻身躍下長凳，雙腳著地時打了個趔趄。她

　　 拿起衣物，用運動服的下擺擦了擦屁股上的冷敷劑，“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哪有人真的會挨一頓打就老實啊。”

　　 “你這家伙——”

　　 “好啦好啦。”特蕾西婭笑著按下我的手，為雙方打起了圓場，“W性格中的戾氣是長久的流浪生活養成的，先下手為強是曠野的規則，而羅德島是個需要配合與服從的組織……她只是不太想承認舊習慣的弊端而已。”

　　 “那只是一方面原因而已。”背向我的W已經穿好了內褲，正在試圖將緊身的運動短褲提上腰部。褲腰的彈力繩壓過飽受折磨的左臀峰時，細長的尾尖明顯顫抖了一下，“之前也跟這家伙說過，不聽這根色蘿卜指揮的另一個原因是不信任他……而不信任他的原因是看不到特蕾西婭你對他的信任。”

　　 “是這樣嗎？”特蕾西婭轉頭看向我。不置可否地朝她聳聳肩。

　　 “雖然懲罰內容蠢得要死，但既然特蕾西婭願意拋下身為皇女的自尊把身體交給你，至少能說明她對你的防備沒有看起來那麼強烈……”說話間穿好了衣服，W拿著證件向門口的讀卡器刷去，“即使我真的願意服從指揮，也是看在特蕾西婭的份上。”

　　 “那可得好好感謝殿下的影響力。”

　　 “略。”離開訓練室之前，回過頭來的W用指尖按住下眼瞼，吐著舌頭對我做了個鬼臉。

　　 厚重的自動門緩緩閉合，房間里只剩下了我和特蕾西婭兩個人。牆上的掛鍾緩慢而有節奏地響動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博士，您本來不該對我手下留情的。”特蕾西婭抬起頭來看我，微微鼓起的臉頰揭示著她的不滿，“從您身上爬起來時，W痛得站都站不穩了，而我卻幾乎沒什麼大礙……養尊處優的皇室成員總不會比一名雇傭兵耐力更強吧？”

　　 “這種程度對您來說就夠了嘛，畢竟殿下又沒真的犯錯。”

　　 “但是，您都親手給W上藥了……”皇女大人的小臉微微泛起紅暈。

　　 “因為這個？”我噗嗤一笑，拍拍大腿示意她過來，“那就請您趴下吧，但願我之後不會被責怪超出追隨者的本分。”

　　 “那也是明天的事。”特蕾西婭俯下身來，自覺地撩開裙擺。看來她對這種來自異性，過於親密的身體接觸多少有些上癮。

　　 “那就如您所願。”嫩滑的肌膚容易留下痕跡，恢復原狀的速度也比常人更快，桃紅的傷痕幾乎已經完全消散，只留下淡淡的粉色掌印。將潤膚霜塗在特蕾西婭的臀肉上均勻地抹開，“如果今天真能讓W記住教訓就好了……”

　　 “W不是那種會冒著連累我的風險，屢教不改的孩子……唔。”感受到乳膏柔軟的觸感，皇女大人細瘦的腰部微微一顫。她將腦袋埋進臂彎里，聲音也比剛才小了很多，“而且，如果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再麻煩您一次就好了吧？”

　　 真是的……她究竟還記不記得這場處分一開始是為了什麼呢。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