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醒來……?還有痛苦的sm初體驗
……陌生的天花板,純白的色澤看起來虛幻而不真切。
這是……哪里?
掀開被子,身下是一張從未見過的淡粉色大床,周圍的裝潢也與我記憶中的相去甚遠。空氣中彌散著清幽的香氣。屋門半掩,隱約可以聽到有人正在外面說話。
“……加固她的……再那樣輕易……了,你……”
除了正身處陌生的環境外,一切都很正常。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對勁。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把手臂放到眼前,仔細端詳。從指間到手腕,一切都沒有任何異常。我這才反應過來,微微皺著眉,滿心疑問——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看自己的手……
前天換好的睡衣此刻又回到了我的身上,而且似乎經過了清洗,散發著干爽的氣味。床邊還擺著一雙圓頭鞋。我翻身下床,穿好鞋子,然後跑過去,扒著門偷偷探出了腦袋。
門外似乎是會客間。我的目光先是在右邊那名擁有著傲人身材、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流連了一番,然後又低頭盯著自己那雖然稱不上平瘠,但也絲毫不顯規模的胸部,胡思亂想。
好羨慕……
在心里默默哀嘆幾聲後,我再次抬起頭,看向站在左邊的——
……
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腦中轟然炸響,記憶如岩漿般噴涌而出,所經之處寸寸龜裂。我後退兩步,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我的第一次……沒有了……?
而且,自己竟然還對她說出了那樣的話……
——“求求你……插進來……”
我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那里——什麼感覺都沒有,但似乎卻又有酥酥麻麻的快感正慢慢浮現。恰如昨夜那般。
……好痛!
我重重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腥甜的味道逐漸在嘴中擴散,猛烈的痛楚像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讓我強行冷靜下來。我又定了定神,繼續偷聽著那兩人的談話。
……只有獲得更多的信息,我才能逃出去。不然只會像昨天那樣被輕易發現,然後再次受到凌辱……
不行!不要再想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是在發什麼瘋?她只是個區區的人類罷了,你為什麼要為了她而……”
話語聲戛然而止。我不敢再探出頭去看她,只能於腦中猜測著那邊的景象。
區區的人類……?難道……她們不是人類嗎?那個“她”又是指誰……
難道……是我?
“……先說好,這件事我只會幫你一次。如果你失敗了,就趁早死心吧。”那個人的語氣忽然放緩,“說到底,你真的能控制住自己暴戾的本能嗎?相信我,這只會讓你更加難受的。”
“……”
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暴戾的本能?更加難受?她們到底在談些什麼東西……
“……嘖,早知道就不把她給你了。你真是……”
“不行!”
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我一跳。已然銘刻在腦海中的聲音夾雜著十分的慌亂與不安。緊接著又是長時間的窸窣之語。
“……好吧。對了,要再…………嗎?你的、不對,她還在那里聽著呢。”
?!
還沒等我從已經被發現的事實中回過神來,“她”的聲音就突然鑽進了我的耳朵:“不用了。出來。”
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晚了——聽到她的話,身體本能地向門外邁了一步。我只能深深地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慢慢來到近前。馥郁的香氣自右邊那個人的身上散發著,攪亂了空氣中的清香。余光中可以看到她正饒有興致地盯著我,臉上掛著古怪的笑:“真是聽話呢。”
“才……”
——才沒有
只是身體擅自就動了
我在心底無聲地反抗著。
“過來。”
“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再靠近她一點。我咬了咬唇,緊緊抓住睡衣的下擺,磨磨蹭蹭地向她走去。
或許是因為我走得實在是太慢了,她一把將我拉到自己身旁,又向旁邊遞了個眼神。那名女子會意地點點頭,便轉身推門離開了。
房間中只剩下我和她。
“……”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她同樣只是默默地盯著我,像一尊無生命的石像。
沉默在空氣中彌漫。她沒有說話,我只能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生怕會因此觸怒了她,再遭到昨日那般的折磨——一想到那里,身上就還會隱隱傳來皮肉被撕裂的痛楚。
她想干什麼……為什麼還不讓我走……
許久過後,她呼了口氣,忽然抬起手,作勢要向我襲來。我本能地想要閃躲,但又立刻克制住自己,只是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但她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觸碰我的胸部,而是落在我的頭頂,一邊慢慢揉著,一邊輕言細語道:“從今天開始,你就睡在那個房間里吧。”
“……誒?”
我有些發怔。
她……會這麼好心?會不會又是什麼陷阱……就像昨天的面包一樣……
“早餐在餐廳。衣櫃里有給你准備的衣服,一會兒去換上吧。記住,不要試圖逃跑。”
——說完,她又離開了。
“……”
怎麼可能不要試圖逃跑……不逃的話,難道還要留在這里,等著你來侮辱我嗎……?
我握緊了拳。
衣櫃里是一條潔白的長裙。我盯著它,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把它拿出來穿上。
——就像一張織好的蛛網,布設在那里,等著獵物主動上鈎。
轉身離開房間後,我在屋子內繞了一圈,才找到餐廳的位置。只是第一眼,我就徹底僵住了。
餐桌上擺著一碗土豆奶油濃湯。是粘稠的白色。
好惡心
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昨天晚上明明直到最後都沒有喝到水。但不可思議的是,直到現在,我都完全沒有干渴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
“唔呃……!”
我死死按住自己的腹部,想把昨夜吞進去的那些液體全部都吐出來。但無論我再怎麼拼命按壓,也都只是徒勞無功——那些液體好像已經完全融入我的身體里了。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那個人肯定是故意的……
一想到她的精液此刻就存在於我的身體里,被吸收,化為營養,我就幾欲作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蹲在原地喘息了好久,我才終於站起身,繼續在屋子內探索著,並盡力不去想那個已經顯而易見的事實。
這里……應該是她的家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把我帶到這里,但既然已經來了,說不定能在她家里找到什麼呢?
餐廳。
廚房。
客廳。
臥室。
露台。
我甚至在盥洗室內也搜尋了一圈,但仍未找到什麼看上去會有用的東西。
“最後……只有這里了嗎?”
面前,朴素的白橡木屋門緊緊地關閉著,卻莫名地像一張深淵巨口。危險,但又將旁人的視线牢牢地黏在它的身上。
呼……
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要不要進去呢……?其他的地方都找遍了,這里應該就是她的房間。如果說有什麼東西的話,那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在這里面了吧。
但……
我又想起了昨天在大門處,忽然現身於我身後的她。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會不會,就在我推開門的刹那,她忽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打暈我,然後……
再次想到不好的事情,我打了個冷顫。
“呼……”
不,不能止步不前。就算被發現,她也不能對我做“更加”過分的事情了,不是嗎?為了逃離她的魔掌,我……必須冒這個險。
我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然後從嘴巴慢慢吐出。深呼吸讓不寧的心緒平靜下來。我下定決心,不再猶豫。
吱呀——
門開了。
我先是向里面張望,確認沒有人後,快步走進房間中。迎面而來的是濃郁的花香。我知道這是她的氣味。雖然抗拒,但也無可奈何。
她沒有突然出現……太好了。不過,這個味道,是不是在哪里聞過呢?好熟悉……
黏在眼前的發絲有些礙事。我隨手將頭發攏在腦後,視线在房間中梭巡。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位於房間深處,背靠牆壁,居於中央的……
……?
與我醒來的那個房間一模一樣的床的周邊地板上,不知為何,似乎……在泛著光?
我立刻走上前去。
指尖蘸起一點在地板上淌了一大片的怪異液體,我先是皺著眉仔細端詳了一番——透明與濃白交錯,偶爾又混為一體,手感粘稠。我明明應該從未見過這種液體,但卻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好奇怪……為什麼會是這種顏色呢?
我又將手指置於鼻下,輕輕嗅聞著,但卻沒有捕獲到一絲氣味。
……不明白。
我站起身,四處看了看。並沒有找到可以擦手的地方,沒辦法,我只好先將那只蘸了奇怪液體的手暫時收起,等一會出了房間後去盥洗室清洗一下。
房間內的布置稍顯朴素。除了那張淡粉色的大床以外,只有一座梳妝台,兩架衣櫃,一套低矮的茶幾,和一張有些凌亂的書桌。梳妝台和衣櫃大概是不會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的,於是我便徑直向著那張書桌走去。
“誒?”
映入眼簾的第一件事物,是張貼在桌上的紙條。紙條上只有短短幾行單詞,字跡娟秀,使用的是我所熟悉的阿爾比蘭語。只是……上面的內容讓我有些難以理解。
“我錯了,她不是想殺了我。
艾爾薇婭。”
我下意識地讀出了聲。
艾爾……薇婭?
這個名字寫在紙條的下半,與上面的兩句空了一行。
難道……這是她的名字嗎?
艾爾薇婭……艾爾薇婭
我盯著這張紙條,在腦中重復了幾遍這個名字。
就是她,奪走了我的第一次。
除了這張紙條以外,桌子上就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只是知道了她的名字嗎……這又有什麼用呢……
我嘆了口氣,起身准備離開。但身體運動過程中產生的風卻將那張紙條掀了起來,我不禁向那上面看去——
‘本能,魔的本能。我該怎麼辦?’
本能……?
方才那個身材很好的女人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是什麼來著……暴戾的本能?
奇怪……這種情緒怎麼會是本能呢?
我緊蹙著眉,思考了很久,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按照那個人之前說過的話,她們應該不是人類。但我對人類之外的種族幾乎毫無所知,根本無法從這句話中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
好後悔以前爸爸給我找來教師的時候,我沒有好好聽……
……
好想回家……
眼角開始分泌出淚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我咬住唇,拼命控制住不讓眼淚流下。但對家和家人的思念卻在心中迅速地膨脹起來,淚水簌簌而落。
“嗚……”
低低地啜泣了一會兒後,我才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來。抹掉遮擋視线的眼淚,我挺起身子,向著房門處走去。
要堅強。哭是不能帶我回家的
房間中的花香似乎更濃郁了些。
來到門前,我剛想按下把手,卻無意間在房門背後瞥到了什麼東西。
“這是……!”
我盯著手里的事物,逐漸揚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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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家里出來後,我開始在這座廢棄的修道院內四處尋找。初夏的陽光溫暖而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情不由得有了些許好轉。我腳步輕快地踏在破碎的石板路上,嘴里輕輕哼著不知從哪聽來的曲子。
她沒有發現我做的事情。
只要能找到那個,我就能逃出去了
以前,爸爸媽媽曾帶我去拜訪過位於城外的雷米斯特修道院——當然是正在使用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帶我去那里,但我卻記住了一件事:修道院內會有自己種植的藥田。
昨天為了逃跑,我一直都在向著那座最為顯眼的教堂處前進,途中並沒有看到類似藥田的地方。因此現在我正向著相反的方向前進著。
只要能獲得那個的話……
我刻意讓自己忽略掉“找不到”的可能性,保持樂觀的心情,沿著小路在數不清的廢棄建築間穿梭。走著走著,昨天一閃而過的疑問再次在腦中浮現:
這里……為什麼會荒廢成這個樣子呢?
我忽然又想起,剛剛出門時,回頭看到的那幕:一大片被人為清理干淨的空地上,孤獨地矗立著一座精巧而明艷的獨棟小屋。潔白的牆壁和天藍的屋頂,與周圍那些殘磚斷瓦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呢?
難以理解……
我晃晃腦袋,讓自己不再去想她的事情,而是專注於眼下的搜尋。
……反正馬上就能回家了。她為什麼要住在這里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找到了!”
不多時,我我的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在陽光照耀下生機勃勃的彩色波浪在風的吹拂下微微泛著波瀾。雖然久未經人照料,但充足的水分與光照仍讓這些小生命活得很是滋潤。
田中除了大量我不認識的藥材以外,還有不少花朵盛開其中。蒲公英、月見草、紫荊、木槿、桔梗,以及……
“……誒?”
為什麼……沒有……?
明明陽光依舊,我卻如身處凜冬一般,從頭到腳盡是冰涼。
“……不……不會的。一定……一定是我看錯了。”
聲音沙啞得有些陌生。
我三步並作兩步,向著藥田走去,途中還因為步子邁得太大而跌倒在地。但我已經無暇去查看身體是否有被擦傷了,只是拼命撥開茂盛的植株,尋找著。
尋找著……
“……”
沒有……真的沒有
這里沒有“那個”
我癱坐在地,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繁茂之景。汗水順著臉頰劃過的感覺越發明顯。
胃好痛。
初夏的陽光,刺目且灼人。
我一直在那里坐到了紅日高懸。
明明大腦已經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但肚子還是固執地咕咕抗議了起來。
中午了……該吃飯了
她會給我東西吃嗎……
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又回到了那座房子中。
和早晨出去時一樣,房子內依然空無一人。但餐廳的桌子上,那碗惡心的濃湯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盤中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我沒有碰那杯牛奶,只是拿起三明治,慢慢吃了起來。
……味道意外地不錯,雖然有些涼了。是她自己做的嗎?
不對。
我立刻搖搖頭,將腦中怪異的感情全部驅散——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好。
反正……也只是為了讓我屈服吧。大棒配胡蘿卜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好想回家……
就像把三明治當成了那個人,我每一口都用力地咬著。吃完後,我又坐在桌前發了會兒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疲累感,決定去床上歇息一下。
早上被我推開的房門依舊保持著大敞的狀態。我走進房間,剛剛想上床,余光中卻瞥到了一樣事物。
“……啊!”
找到了!
——栽培於花盆中的花朵,正藏在綠葉的陰影後,淺淺地微笑著。
正是我遍尋而不得的,勃羅特花。
終於止住砰砰亂跳的心髒後,我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盆栽,十指交纏在一起,腦中思緒翻涌。
為什麼……她會把這個種在盆里,還放到了“這個”房間中呢?
難道是為了讓我一直保持著困倦的狀態,從而阻止我逃跑?可是,只要我一出去,它就沒有效果了啊。
想不到該怎麼解釋……說到底,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把我囚禁在這里的。她所做的一切我都難以理解。
艾爾薇婭……
再次默念一遍這個名字,我握緊了雙手。
停止思考後,我小心翼翼地摘下幾片紫紅色的花瓣,撕成碎片。
這些會不會不太夠呢……
我摘了又摘,直到幾乎快把花瓣全部摘下,才慌忙止住動作。將花瓣全部撕好後,我躡手躡腳地向她的房間走去。
……沒有人
我松了口氣,又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將花瓣取出,再放進早上我發現的那個“東西”里——一盞半封的香薰燈。
然後就是等待夜晚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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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撞擊木板的悶聲接連不斷。我有些煩躁地用被子蒙住了腦袋,但聲音依舊執著地在我耳邊盤旋。
吵死了……
“誰啊……”
敲門聲立刻止住了。過了一會兒,門外才傳來答復:“是我。”
?!
我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剛剛尚有些混沌的頭腦立刻清醒地不能再清醒。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就光著腳,慌張地跑過去打開了門。
“她”正站在門外。門開後,她立刻低頭盯著我,表情陰翳,一言不發。
砰,砰,砰,砰
我輕輕咽了一下口水,劇烈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那……那個……”
“嗯?”
她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怎麼了?”
她果然是生氣了吧……不要……
昨夜那些零星的場景在面前閃過,讓我幾乎無法呼吸,心髒也快要跳到了嗓子眼。我拼命克制住不斷膨脹著的恐懼,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真……真的……很對……對……對不起……”
她的雙眼微微睜大,嘴巴張開,但又立刻收了回去:“沒關系——把衣服脫掉,跟我來吧。來我的房間。”
“……”
……難道……她又想對我做那種事情了嗎……?
我慢慢脫掉身上唯一的衣物,咬唇盯著地面。進門的時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門後的香薰燈,然後稍微松了口氣——她似乎並沒有發覺我做的手腳。
只要熬過這一次,她就再也不能像這樣侮辱我了。
一定,沒問題的……
來到書桌旁,她腳步一頓,隨即立刻將那張紙條收了起來,似乎並不想讓我看到。緊接著,她……
……?
書桌旁的牆壁上……有一道暗門?
“進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她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門後是一條向下的階梯,黑黝黝的甬道深處什麼都看不清。身體有些打顫,但我還是勉強支撐住發軟的雙腿,慢慢向下走去。
吱——
那扇暗門在身後合上了。我驚惶地扭過頭,正巧與她四目相對。血紅的眸子中帶著某種我所不知道的情感。她看著我,舔了舔唇:“愛莉緹娜?”
——從她的口中,說出了讓我始料未及的單詞。
“……為什麼?”
疑問的話語脫口而出。
她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她同樣一愣,隨後低頭輕輕咳了一聲:“……快點走吧。”
“……”
有哪里……不太對勁。我明明從未說過自己的名字才對。
我偷偷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情。但她低著頭,什麼都看不到。
甬道底部的房間中央有一個奇怪的事物,似乎是木質的。三角形的主體上沿包裹著一層冷颼颼的金屬。下方有兩個金屬扣環,前端則是類似頭部的東西,兩側同樣有著扣環。角落里還有兩個密封著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
——雖然想象不到它的具體用途,但單看那兩對冰冷的扣環,我也能大概猜到,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害怕……
她緊隨著走了進來。我雙臂環抱在胸前,聲音微弱:“那個……要、要做什麼嗎……”
“嗯。”
——不知為何,她依然沒有看我,只是盯著地板,就好像那里有什麼很是吸引人的東西一樣:“……自己坐上去吧。”
她指了指那個奇怪的……三角——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形容“那個”。
“……?”
我一時間有些不能理解她的話。
坐上……去?
棱角分明的金屬包片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令我有些不寒而栗。
沒有得到我的回答,她又重復了一遍:“坐上去。”
不要……
我咬住自己的嘴唇,溫熱的液體逐漸在眼中凝聚。她抬起頭,血紅色的目光向我壓來,推動著我一步步向房間中央走去。每靠近一步,身體所感受到的寒冷就越發強烈。
只要……忍過這一次就好了
隨著身體的下落,覆蓋其上的鐵片深深地陷入了我的花瓣。尖銳的痛感刺激著大腦,但至少還可以忍受。我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因下體傳來的刺痛而叫出聲來。
那里……好痛……
“嗚嗚!”
她來到我的身前,強行抓過我的雙手。沒了外力的阻礙,早已蓄勢待發的痛呼聲脫口而出。她微微瞥了我一眼,又別過頭去,將我的手按在“頭部”上。伴隨著咔噠兩聲,扣環死死地箍住我的手腕。緊接著又將腳腕也固定在了兩側。
“哈啊……哈啊……哈啊……哈……”
她究竟想做什麼……完全動不了……
“痛嗎?”
“……”
我無言,但愈發急促的喘息已經昭示了我此刻的感受。她再次舔舔唇,本就艷麗的唇在水的作用下更加鮮艷:“別著急。接下來還有呢。”
還有……?
她從那個箱子拿出來了什麼——是蠟燭。
不祥的預感在心中升起。我拼命掙扎著,但冰冷的鐵環讓我的所有努力都變得徒勞。
咕嚕
某處傳來喉嚨蠕動的聲音。是她。
“聽她說,這個是特制的低溫蠟燭,不會很燙。”
……誒?
“不會很……燙?”
我下意識地開了口,呆呆地看著神色越發怪異的她。之前那種顫抖的感覺現在已經從她的聲音中消失了。她嘴角勾起,隨手打了個響指,亮紅色的火苗在她指尖歡欣地躍動,並隨即轉移到了那支蠟燭上。
粉色的燭淚開始緩緩地流淌。我突然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麼。
“不要!!”
她怎麼能……那樣一定會壞掉的啊
“不要?”
血紅色的光芒越發熾烈。她歪了歪頭,聲音中帶上了一絲不耐:“不要?”
啪!!!
世界開始天旋地轉。還沒等我解釋,她立刻重重地揮出了手:“再說一遍,不要嗎?”
好……痛……
被她抽到的地方幾乎沒有了知覺。明明力道與昨天差不多,但因為身體被固定,我連一點緩衝都無法獲得。過於強烈的痛楚讓思考都有些遲鈍:“……不是……嗚呃!”
“不是什麼呢?”
她突然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臉上依舊是笑眯眯地:“再給你一次機會哦。只要能讓我滿意,或許就會輕一點呢?”
讓她……滿意?可是要怎樣她才能滿意呢?
盡管無法呼吸,我還是拼命轉動大腦思考著,並選擇性地忽略掉了,她最後那句話,其實是疑問的語氣。
“……請……請你隨意地……咳……隨意地玩弄我就好……無論做什麼……我都……咕啊!”
說到一半,她忽然松開了手。但我還沒來得及慶幸,腹部就重重地挨了一拳。猛烈的衝擊讓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干嘔道:
“……為……為什麼……”
“我不太滿意呢。”她輕輕甩了甩手腕,眉頭剛剛皺起又立刻松開,“嘛,對你抱太大的期望也是我的問題。就這樣吧。”
就這樣的意思是……她終於肯放過我了嗎……!
我微微睜開了眼,視野所及之處卻皆被她猩紅的雙眸所占滿——
“……呀!”
她戲謔地伸出舌頭,在我完好的那側臉頰上舔了一下。濕潤的觸感讓臉頰有些發熱。
“那麼,要開始了哦。”
她後退兩步,端起手中的蠟燭。近在咫尺的火焰讓我不禁再次閉上眼睛,聲音有些打顫:“不是說……會放過我的嗎……噫!”
好燙!
黑暗的視野中驀地出現了一個亮點,我的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她低低地笑了兩聲,又握住我的另一只乳房,隨意地揉捏著,同時將手中的蠟燭再次傾倒。滴落的蠟液將整個乳頭都包裹住,劇烈的燒灼痛感順著神經蔓延到了全身。
“啊……呀啊!不……不要……噫!哈啊……哈啊……好燙……求求你……不……嘶!”
每一次的滴落,我的身體都會劇烈顫抖一下,口中發出痛苦的悲鳴。她並沒有回答我的疑問,已然扭曲的笑聲中帶著無法遏制的狂氣:“呵,呵呵。真是不錯的叫聲呢。”
不對勁……果然有哪里不對勁。她好像……只是為了折磨我才做出來的這些事情……
“啊,差點忘記了呢。”
她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氣息逐漸遠離,我松了口氣,偷偷將眼睛張開一條縫,窺視著她的去向。但她並沒有走遠,而是又從那個箱子中取出了一樣事物。
這次……又是什麼……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內心被不安所填滿。看到她轉身准備回來後,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視野陷入黑暗的同時,某種聲音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嘩嘩的響聲……?
我咽下嘴里的粘稠口液,等待著即將灼燒身體的蠟滴。但她並沒有繼續向我的身上滴著,反而好像……蹲了下去。
她要做什麼……?
“……呀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體猛然向下一沉。腳邊忽然增加的重量讓鐵片幾乎將我的私處割成兩半。慘叫聲從我的口中瘋狂涌出。
她的笑聲更加歡快了。
“啊……啊,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再多慘叫一點讓我聽聽吧!”
“噫————”
大量滾燙的液體被潑到了我的身上。身體就像要燃燒起來一般。到處蔓延著的灼熱而激劇的痛楚,再混合上小穴被撕成兩半的悲慘感覺,讓我只能不斷慘叫著,連呼吸都無法做到。
眼睛不由自主地張開,並睜到了最大。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我看到她正半眯著眼,嘴角彎起,像是在欣賞一場動人的音樂會。
艾爾薇婭……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依然身處那座地下的密室中。面前的黑發少女臉色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
她又是怎麼了……
身上已經凝固的蠟液似乎被她清理掉了,但受傷最重的乳房依舊在隱隱作痛。小穴似乎有些麻木,只有些微的痛楚傳來
想起昏迷前所遭受的那一切,我打了個冷顫,害怕不知又是哪里惹怒了她,並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痛苦。
不……一定要堅持住。只要熬過這一次,就能……
我咬緊了牙關。
頭顱被迫抬起。她頂著我的下巴,逼迫我與她四目相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下。”
“……誒?”
“你……和艾爾薇婭做過嗎?”
“?”
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輕輕眨了眨眼。尚有些混沌的大腦並不能很好地處理接收到的信息。似乎是疑惑的表情過於明顯了,她再次重復道:“你,和艾爾薇婭,做過嗎?”
沒聽錯。但她為什麼要問我有沒有和她做過……
我有些猶豫,但考慮到這可能又是對我的一次試探,於是如實回答道:“……有。”
她的臉色又沉了兩分,肩膀高高聳起:“那,你的第一次,是給她了嗎?”
“……是。”
她果然是在羞辱我吧……逼迫我主動承認……被她侵犯的事實……
“……呼。”漫長的沉默過後,她長長地呼了口氣,高聳的雙肩重新落了下去,“好,很好。”
她說什麼……很好……?無法理解……
“本來,我是沒想用這個東西的。”
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幾個互相之間用銅线連接著的金屬夾子,輕輕在我的面前晃晃:“你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嗎?”
“……不……不知道……”
帶有尖刺的夾子就像張著大嘴的野獸,滿懷惡意地注視著我。我低下頭,不敢去它們對視。
“那,就來試試吧。”
“……咿呀!!!!!”
第一個夾子夾在了我的乳頭之上。嬌嫩的乳頭被尖刺深深刺入的感覺讓我幾欲發狂。我拼命地搖晃著身體,全然顧不上下身再次被撕裂的疼痛,但這依然無法讓她停手。
第二個夾子夾住了另一只完好的乳頭。雙倍的痛楚讓身下的刑具都開始前後擺動起來。
她站在一旁,欣賞著我的反應——然後再次拿出一個夾子。
“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閉嘴。”
她面色一冷,抬手又在我的臉上抽了一掌後,強行將我的身體後仰,然後……
伸向了我的小穴。
意識前所未有地清醒。在被放慢的畫面中,我看著她拿著那只可怖的夾子,慢慢地,慢慢地,夾在我的陰蒂上。
“…………………………”
明明嘴巴並沒有被封住,我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也同樣無法吸入或呼出一分氣體。只是大張著嘴,無聲地悲鳴著。
過於強烈的痛楚,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要死了嗎……
我究竟說錯了什麼……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她說的去做……為什麼……
一陣清涼感忽然出現在我的身體中,驅散了所有的疼痛。
“……誒?”
我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她,幾次張口,卻都是立刻合上。
為什麼……?
“連這點疼痛都受不了嗎……後面可是還有更激烈的在等著你呢。”
問題立刻就得到了回答。她俯視著一臉呆滯的我,面無表情,但眼中似乎有火焰在跳動。
滋——
——她捏住了銅线的一段。電光從她手中一閃而過。
我明白那是做什麼用的了……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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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什麼都看不見。
難道……我已經死掉了嗎?
想到這里,我猛然坐起身,雙手確認著自己身體的觸感。
好像……我還活著
略微松口氣後,我摸索著從床上爬了下來。記憶中窗戶的位置此刻正蓋著一層厚厚的布。我一把掀開簾子,清朗的月光隨即透過窗櫺,房間中落滿了霜。
皓月當空。
我扭過頭。屋中的一切清晰可見。那件睡衣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被刺穿的乳頭和陰蒂也沒有一絲傷痕。
“……”
她又把我治好了嗎……
昏迷前的記憶,停留在了她手中的電光一閃。那之後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但一想起剛剛的經歷,我還是本能地抱緊身子,微微顫抖。
勉強壓下對她的恐懼後,我慢慢直起腰,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計劃——用花朵讓她陷入深深的睡眠,然後趁機逃出去。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她不會在暗中監視著我。
所以,她現在……睡著了嗎?
十指下意識地交錯在一起,不斷地張開又再次合攏。我剛剛想要出去查看一番,卻忽然在床邊的櫃子上看見了一樣東西。
好像是……一個保溫水袋?
我輕輕搖了搖,里面傳來液體晃動的聲音。
是她放在這里的嗎……明明對我做了那種事情……無法理解
稍微猶豫了一下後,我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慢慢啜飲起袋中的水。
好渴……
走廊中同樣是滿地潔白。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她的門前,然後趴在門上偷聽著房間內的動靜。
——萬籟俱寂。
砰砰,砰砰
只有心跳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我輕輕推開了門。
屋內縈繞著濃郁的香氣。仔細觀察了好久,我才終於在一片黑暗中看出端倪:床鋪上,有一個微微隆起的影子。
砰砰,砰砰,砰砰
擂鼓般的心跳。
就像一只蝸牛,我一寸寸挪動著自己的身體,逐漸退出了門外。
砰砰,砰砰,砰砰
門內依然寂靜。
在月光的指引下,我走出了那道大門。
這一次再無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