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家的罪人,嘻嘻。”
“嘁,一個罪人還好意思上街。”
“哼,這里是新蒙德,不歡迎勞倫斯家的余孽。”
年幼的優菈總感覺自己和別人不太一樣。
走到哪里都被指指點點,鄰家,哦,並沒有鄰家,更不可能擁有伙伴。自小面對的就是叔父的那張臭臉。
“優菈,作為貴族,一點點瑕疵都不能擁有!”
“優菈,作為貴族,你無需和賤民來往。”
啪
“這祭禮之舞跳的還不夠好,動作差了兩厘米,重來!”
“餐桌禮儀怎麼還沒學會!”
畢竟,自己是舊貴族,是罪人的後裔呢。幼小的優菈的眼角,一滴水珠逐漸滑落。
……
啊,竟然下雨了呢。細密的雨滴落在優菈水藍色的發梢上,被黑色蕾絲發帶固定的發絲顯得極為工整,額前幾縷被壓彎腰的碎發頂端,匯集了一顆小小晶瑩,滴,似有聲音響起,圓滾滾的水珠落到了優菈的俏顏。優菈的表情十分冰涼,宛如一個天生的女騎士,不怒自威。一點晶瑩滑落到眼下,晶晶亮亮的,似乎是什麼眼妝,又似帶著憂郁感的淚痣。讓嬌顏顯出一絲柔美。人們這才會感受到,這還是一位天生麗質的女子。抬頭望向天空,眼角下的淚珠滑落,卻又更多的細密飄零到白皙的嬌顏,冰冰涼涼的。
優菈並不喜歡太潮濕的天氣,薄薄的細雨會掩蓋許多线索。讓自己追蹤敵人或者查找證據都受到極大的困難。
“哼,這仇,我記下了。”櫻桃小嘴嘟囔著,抽了抽,皺出一個小女孩一般的抱怨。
優菈把手中的雙手劍直直的插在草地里,又是一名使雙手劍的女子。若說諾艾爾使雙手劍有如小孩揮舞著大劍,全靠諾艾爾那種堅韌的守護精神來彌補的話,眼前這位劍士,碩大的雙手劍在她的手里好似正常不過的武器。
高挑的優菈渾身一絲不苟的著騎士裝束,勾勒出她的凌冽氣勢,大劍散發出陣陣寒意,時刻准備向敵人揮去。緊身連體衣是黑色的基底,完美的包覆著騎士的嬌軀,看得出來,優菈有著極其優美的身姿,似乎身上的每一道曲线,都是要極盡計算後,才得出的最優選擇。一個小外套落在騎士的肩頭,讓身體的曲线不過於暴露。右側的肩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海藍披肩,垂在身後,隨著騎士的步伐搖擺。一個卻精致華貴的羽飾別再披肩上,偶爾因為優菈的動作而微微搖動。這是騎士身上唯一的裝飾,顯得一絲小女兒對美麗的追求。但可悲的是,這羽飾也只是為了標榜貴族的身份,叔父強制讓優菈佩戴的。
騎士喪氣一般的再次撇了撇嘴,朝向蒙德的方向走去。奇怪的是,優菈只是一個人,沒有其他的隊員陪同著她。
嘟嘟嘟,緊身長靴的高跟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優菈雙腿極為修長,螢見過這麼多美人,也沒有看過此等美腿。反著黑光的緊身皮靴,緊緊的勒住大腿的一圈白肉,壓出一道深深的痕跡,讓脫離靴筒禁錮的白肉鼓囊囊的擠在靴口位置。不知道優菈是怎麼把這一雙緊身長靴穿上的,感覺每一寸布料都緊緊的貼在美腿的表面,其內必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不知何種材質的長靴守護著每一寸肌膚。長靴的最下端連接的是一雙高跟,魔鬼一般的高度讓優菈的腿似乎更加的修長。
似乎有丘丘人不開眼的挑釁這個心情有點不好的女劍士,yaya的提著木棍,好像在看什麼弱小的獵物。
厚重的雙手劍在優菈的手中輕若無物,在空中劃出一道極其圓潤的弧线,丘丘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化為光點。
似乎沒有什麼能夠打動這位冰山美人,她的臉一直緊繃,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打動這位美人一般。理所當然的斬掉丘丘人,繼續邁步。其身姿,猶如舞女在雨中翩翩起舞。
進城,遠遠的看到灰頭土臉的安柏和一個男子互相說著什麼話,安柏小臉紅撲撲的跑走。哎,在城中,唯一能和自己說的上話的,也就只有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兔子了,看到她可可愛愛的小臉,優菈心中的寒冷總是會減少幾分,忍不住揉捏那個看似肥嘟嘟實則沒什麼肉的小臉。聽著安柏嘰嘰喳喳的抱怨,忍受安柏小拳拳拼命的錘到自己身上。唔,多享受啊。優菈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想到這些東西時嘴角勾起的彎彎。
不過那個男人好像沒有見過,優菈在心中記下了那個樣貌,把這件事放在心底。唔,最近好好調查一下這人有沒有問題。嗚嗚嗚,今天竟然看到了小安柏都沒有辦法打招呼,那個不明男,這仇,就先記在你的頭上吧,哼。
螢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已經被記恨上了,阿秋打了個噴嚏。
“優菈,給我帶一份醬菜煎肉回來。”
剛進入家門的優菈就聽到書房內的叔父淡淡吩咐。
醬菜煎肉嗎,該死,又要和莎拉那個大惡人來往。獵鹿人的莎拉是優菈應付不來的人,對於優菈沒有一般人的那種厭惡,總是笑著面對自己,還偶爾給自己送些別的小菜。唔唔唔,今天我應該怎麼復仇呢,優菈柔荑撐在自己微尖的下巴,細細沉思起來。
嗚,大敗!恥辱,恥辱啊,莎拉是嗎,每次的計劃都會被笑嘻嘻的她識破。嗚,太恥辱了,我絕對會進行復仇的。優菈氣鼓鼓的從獵鹿人出來,臉板的死死的,高跟在石制地面踩得咚咚咚直響。在路人眼中,優菈的眼神似乎都能殺人,臉就和冰霜一樣釋放出寒意。所有路人大驚失色的給優菈讓路,一是因為厭惡舊貴族,二則是今天優菈的殺氣太重了,自己可不想和這種人接近。
“咚咚,叔父,該用餐了。”
書房門前,優菈輕輕敲門,叫喚著房間內的叔父。
里面靜悄悄的,不像有人。
吱呀,門開了。
優菈銳利的眼神掃過書房的每一絲角落。落灰的書架上放著無數的看著就很古老的書籍,騎士團的圖書館說不定在某種方面的收藏都沒有這里多。
淡淡的霉味和熟悉的熏香飄進了優菈的鼻腔。室內確實空無一人。叔父?優菈輕輕的叫喚,無人應答。
桌上搓揉成一團的紙球引起了優菈的注意。
作為貴族,愛護書籍是很重要的禮儀,將紙揉成這樣,還是叔父的書房,一切都顯得如此不同尋常。
蓮步輕移,走到桌前,將紙團慢慢的捋開。皺褶的紙上只寫著單詞。
今夜 蒙德 城防圖 復仇 郊外秘境
唔,優菈的眉頭微蹙,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呢。紙上寫著的東西,無論怎麼拼湊好像都充滿了危險。自己的叔父對蒙德充滿了憎恨,優菈也知道這一點。但身為浪花騎士,現在的優菈顯然不能坐視叔父的奇怪行徑不管。叔父也真是不讓人省心呢。輕輕搖了搖頭,優菈決定去所謂的郊外秘境探一波究竟。
噠噠噠,天色昏暗以後,野外空空蕩蕩的,沒有了冒險者,沒有了丘丘人,一切都似乎歸於寂靜。清冷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帶有一絲蕭瑟的感覺。俏顏在月色的照耀下,似乎愈發的冰冷了,雙唇微抿,似乎有些發白。雙眸中似有烈焰,似有冰霜,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帶著大劍的優菈照著自己的印象來到一座大門之前。
應該就是這里吧?
沒有猶豫的,手套包裹著的小手推開了厚重的大門。
秘境之中,不知道光源為何,也許是地上發著微光的瑩草,又有些是牆壁或是地上暗暗發光的石頭,亦或像火把一樣燃燒著的東西。陰森森的,處處充滿著不詳的感覺。噠噠噠的腳步在空蕩的秘境中回蕩,讓這秘境有了一絲生機。
優菈沒有遇到任何危機或者阻礙,穿過了一間又一間空蕩的房間。終於,看到了深深刻印在心底的背影,那個背影,代表著曾經的威嚴,代表著童年的鞭打,代表了一直未變的迂腐不堪。
另外一邊,一個身著奇特的人有恐無恃的看向走進房間的優菈。
“愚人眾!!!”
“優菈,你來了啊。你是也想向著汙濁不堪的蒙德發起復仇嗎?”還沒等優菈反應過來,叔父轉過身來,露出滄桑的面容,滿是興奮的說道。
“不,不,叔父,請你回頭吧,現在的蒙德,很好!”優菈一臉悲傷的看著帶著瘋狂笑容的叔父。
場面似乎沉默了好久,叔父久久不語。
“是,是嘛。”一聲輕嘆幽幽發出。
“我們,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叔父,現在……”
“老咯,老咯,連優菈也學會背叛了呢,呵呵呵。來來來,我們好好聊聊。”
叔父隨意的坐在木桶上,指著不遠處的長椅向優菈示意。
“嗚,好,好吧。”發誓一定要把叔父說動的優菈帶著堅定的信念坐下。
長椅,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叔父詭異而猖狂的笑聲遍布房間。
呸呸,好咸,好苦,好難聞,嘔嘔,皮革的那股刺鼻至極的味道嗆得優菈一陣干嘔,更不用說這是叔父帶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這是不知道多少種氣息混合在一起的難聞感受。嘔,嘔。與此同時,極為粗糙的皮革表面也在不斷的刺激優菈嬌嫩敏感的腔臂,自己感覺細嫩的皮都要被刮下來一層。啟動防衛機制的口腔迅速分泌大量晶晶亮的粘液,沾染到手套上,抵抗著強烈的刺激。這樣確實好了很多,但逐漸流淌而下的口涎在低窪處積成一個小潭,讓優菈感覺嘴中十分難受。另外,口涎時刻衝刷著手套的關系,手套就像是被源源不斷的口涎清洗了一遍,濕噠噠的,而流淌的口涎,則沾染了手套表面那股極其刺激的氣味。整個口腔中,難聞的氣味嗆得優菈一陣干嘔,可被不斷撐開撐大的嘴堵住了干嘔,甚至連干嘔都不能做到。
嗚嗚,優菈的小嘴被整只手套塞滿,偏硬的材質還是讓手套緊緊的卡在銀牙之間,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將手套吐出,只能嗚咽著表示抗議。
耳畔只有繩子吱呀吱呀的聲音,鐵環偶爾相碰的清脆,琉璃珠相撞的噠噠聲總會讓自己被刺激的高聳的乳尖受到更強烈更全面的無上體驗。呼呼,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到。
滴答滴答的水聲早就止了,優菈的小鼻子可以聞到身下彌漫而上的由自己產生的惡心氣息。即使眼睛被蒙住,優菈仍然可以想象身下的水潭是多麼的肮髒淫蕩,就像現在這個肉貨一般的身體。
黑暗中,優菈想到了自己幼年只因小小的錯誤就會被叔父鞭打,每一頓毒打都會讓小優菈痛哭流涕。自己沒有辦法,只有好好地尊崇叔父的教導。尊嚴?尊嚴是建立在自己的服從之下的。
長大的優菈毅然決然的加入騎士團,也許,只是為了證明什麼。
可是蒙德的人們總是對於自己惡言惡語,也許,只有家里,才是歸宿。雖然叔父有時凶了一點,但是好歹教導自己的東西確實是貴族所為。只是,優菈覺得,叔父的戾氣太重了。
優菈是很溫柔的孩子,對於蒙德人的惡言,自己沒有辦法做到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自己是罪人,沒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