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夜間活動
在澡堂門口和安卓分頭行動後,艾瓦蘭斯和阿奎爾悠閒的踱回了酒吧。
推開大門,梅花鹿黑絨和費洛因面對面坐著玩翻花繩,兩人聽到開門聲便轉過頭來。
“嗚啊!鯊鯊牛牛你們不帶我玩!”
費洛因哭著奔向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下次不要忘了我,我一個人好害怕……”
“對不起……只是……”
艾瓦蘭斯心中的負罪感從眉宇間溢出,英俊的臉上滿是內疚的愁容。
“對不起虎子……”
除了艾桃桃,他還沒有一次照顧過兩個需要照顧的人,他的精力大部分投在了相對容易照顧的阿奎爾身上。
“對不起……這次你睡得太死了……下次……”
阿奎爾說著不怎麼好聽的話,兩手托著虎臉,擦掉費洛因臉上的眼淚。
“我們不想打擾你睡覺。”
“下次即使是困得不行也要跟我們一起嗎?”
艾瓦蘭斯拍拍費洛因的頭問道。
“嗯!”
費洛因點點頭,再次抱緊了二人。
“欸?”
艾瓦蘭斯拍著費洛因的背,視线越過他的肩頭,看見梅花鹿穿著和自己同款的調酒師制服,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黑絨先生,玉總已經安排好讓你在我們這里工作了嗎?”
“啊,是的……”
黑絨點點頭,兩手合在了一起十指糾纏著。
“他說,您算是我的前輩,現在正好需要您的指導,關於這間酒吧的一切。”
梅花鹿搖晃著大角,笑著站起身,將手上的花繩給了費洛因。
“我知道這里主要是為碼頭的工人和水手、冒險者之類……不怎麼講究調酒手法專業程度的人群服務的……所以您的手法並不怎麼專業……”
說到這里,梅花鹿搖頭笑了笑。
艾瓦蘭斯也尷尬的笑笑。
“畢竟我也是趕鴨子上架,臨時學的……”
“沒關系。”
梅花鹿黑絨抖抖耳朵,直視著艾瓦蘭斯的雙眼誠懇的回答道。
“即使如此你們也是我的前輩,請指導我吧。”
“啊……”
艾瓦蘭斯看了看在旁桌上翻花繩的阿奎爾和費洛因,點點頭。
“真的沒什麼可以指導你的,但是,還是帶著你熟悉熟悉吧。”
“謝謝。”
黑絨笑了,兩只草食類大角獸人肩並肩的,從吧台走進了後廚。
阿奎爾和費洛因翻著花繩。
“鯊鯊你看,這是‘筷子’”
棉質的細繩看起來和梅花鹿的新制服是同材質的,阿奎爾估計是黑絨用勒在虎獸人的肉球上。
“來,鯊鯊翻。”
“哦,這樣嗎?”
阿奎爾用兩手撐開线圈,將繩索翻到了自己手上。
“噢噢噢,鯊鯊好厲害,這個圖案是‘卡桑德拉大橋’,好棒!”
費洛因用小指勾起繩叉,將花繩翻回自己手上。
“看!這個圖案是DNA,鹿鹿說這叫‘脫氧核糖核酸’,是很難翻出的形狀的。”
“那,虎子也好厲害。”
阿奎爾給費洛因捧著場,陪著費洛因繼續翻出新的圖案。
“這是什麼?”
“啊……”
費洛因咬著手指。
“這好像叫……‘召喚師峽谷’……翻到這里就幫你再往下煩了,不然會打結。”
費洛因試探的勾起繩索,卻讓繩索在手指間打結。
“啊纏住了。”
“沒事沒事……”
阿奎爾摸摸費洛因的頭,看著酒吧的內設。
抹布拖把洗碗帕和桌椅都在原來的位置,阿奎爾問道。
“今天有客人來嗎?”
“沒有,只有玉丹獅子來了……”
費洛因將繩理好,指著牆角的紙箱。
“那是他送的電風扇。”
“哦,這樣嗎?”
阿奎爾跑過去打開紙箱,參照著說明書組裝了起來,費洛因便在一旁咬著自己的尾巴看著,時不時的打打下手。
“鯊鯊,給你螺絲。”
“好。”
“我來幫你扶好。”
“謝謝虎子。”
很快,搖頭落地扇便被組裝好了,阿奎爾試著插上電,風扇順利的運行著,費洛因像乖貓一樣蹲坐著在風扇的面前,迎著風扇眯著眼。
“全身有毛應該會很熱吧。”
阿奎爾坐在費洛因的旁邊,把他身上的毛發弄得更加蓬松一點。
“我記得在的炎熱地區的人,毛發會少一點,而且還會打卷。”
說完,阿奎爾看向費洛因,大老虎發出了滿足的咕嚕聲,似乎已經入睡了。
“哎……”
阿奎爾站起身,想要到後廚去看艾瓦蘭斯和黑絨的情況,但還沒走兩步,便看見兩人走了出來。
“除了烤箱的位置散熱不太好,其他還行?”
黑絨問著艾瓦蘭斯,又看著阿奎爾,點點頭。
“嗯,是。”
艾瓦蘭斯應和著轉頭,然後被一陣風吹到了臉上,他看著費洛因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個大風扇,驚喜的問道。
“哪兒來的風扇啊?”
“我們不在的時候,玉丹送過來的。”
阿奎爾一邊回答一邊走上吱吱呀呀的木樓梯。
“我去換件衣服。”
“玉總啥時候來的,剛走?”
艾瓦蘭斯抬頭望著走在樓梯半腰的阿奎爾追問道。
“是你們回來之前。”
黑絨回答道,又補充了一句。
“玉總專門送我回來的。”
“這樣啊。”
艾瓦蘭斯望著酒吧玻璃落地窗之外的夕陽。
“差不多該營業了,我們准備一下吧。”
“嗯好。”
黑絨拿起抹布,擦拭著桌上的灰塵,又抬頭看向電風扇。
“這電風扇在室內杵著,不會吹灰起來嗎?”
“那關掉吧。”
艾瓦蘭斯拔掉電扇的插頭,正在享受吹風的厚毛大老虎費洛因感受道了氣流的停歇,驚醒過來抬起頭。。
“等一下。”
黑絨看著酒吧屋檐下的空間,提議道。
“要不然擺兩桌到外面?就可以擺電風扇了”
“算了,占道經營,而且晚上有海風的,不會熱。”
艾瓦蘭斯搖搖頭。
“這風扇又是個沒用的東西。”
“啊……”
黑絨抖抖耳朵。
“說不定玉總是買來讓你放臥室里吹的。”
“有道理。”
艾瓦蘭斯托著下巴把風扇放回了原位。
“但萬一不是呢。”
“那就晚上你搬你房間里唄。”
黑絨笑著回答。
“你說的是……我那里?不是我們?那你晚上住哪兒?”
艾瓦蘭斯用抹布擦桌子的手停了下來。
“玉總給我安排了,不用擔心。”
黑絨擰干了抹布,擦擦手坐了下來。
“現在還算是休息時間嗎?”
“對。”
擦著櫃台的艾瓦蘭斯點點頭,看著黑絨走了過來,從櫃台旁拿起一本書,問道。
“那這書我能看嗎?”
“啊這本鯊鯊在看,後面櫃子里還多,慢慢選。”
“行。”
黑絨走進櫃台挑起了書,艾瓦蘭斯做好了清潔,也坐在吧台後看起了書。
“喲,都收拾好了啊?”
阿奎爾穿著干淨的制服走下了台階。
“我順便洗了個澡。”
“嗯。”
艾瓦蘭斯點點頭,繼續看書。
三人就這樣坐在吧台後,直到夕陽沉沒在大海中,宣告了夜生活的開始。
“喲呵!”
推門聲響起,讓酒吧迎來了今天的第一單生意。
一只劍龍獸人率先推門而入,徑直朝著吧台走來,而跟在他身後的數位顧客聚集到最大的桌旁坐下。
“小哥,我來點單。”
“歡迎光臨。”
三人整齊的站起,艾瓦蘭斯向劍龍遞出了菜單。
“好久不見,換人了呢”
劍龍端詳著眼前的三人組,眼神里流露出不舍。
“還記得之前是一只小貓和一個兔子在這里經營呢……嗐,沒辦法,要重新告訴你們怎麼做我們的口味了。”
“好的,沒有關系。”
阿奎爾點點頭。
“這個……”
劍龍指著菜單。
“酥餅,記得來點蜂蜜。”
“好的。”
阿奎爾記下備注,艾瓦蘭斯示意黑絨去後廚准備。
“這個,兩杯,其中一杯把檸檬汁換成奇異果醬。”
“好的,但是這樣會很濃稠。”
“你別管了,就這樣做。”
“好的。”
“這個這個這個,都換成烈一點的酒,對了,最後來杯調和果汁,我們那里有個酒精過敏的。”
“好的。”
“就這樣吧。”
劍龍點著找回的零錢,雙手一攤,轉身回到了朋友們的那桌。
“嘿,該誰擲骰子了?”
“該我roll了,你還早。”
赤裸著上半身的犀牛抓起了桌上的多面體骰子,隨手一擲。
“1d20=2,奪取失敗。”
金絲猴看著上面的示數,示意背著巨大畫板的畫師雪豹投擲骰子。
“霧遙,該你了。”
雪豹拿起另一個100面骰子
“我得好好想想……”
“放輕松,我從不針對人,你只需要擲好骰子就行了。”
金絲猴一臉輕松的回答著,微微側身,讓端著托盤的艾瓦蘭斯把調好的酒送上。
“請問是哪位先生的獼猴桃……”
“我的我的我的。”
金絲猴接過酒杯,雪豹乘機投出了骰子。
“1d100=100魔法成功使用,對敵人造成了傷害。”
“這是哪位先生的無酒精……”
“啊我的……”
矮小的衛衣揚子鱷從艾瓦蘭斯手中接過混合果汁,桌上的霸王龍,犀牛和劍龍也紛紛從艾瓦蘭斯手上的托盤中接過酒。
“好的,酥餅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祝你們用餐愉快。”
艾瓦蘭斯禮貌的講完,抬頭便望見一只戴著深灰色老舊巫師帽,拿著螺旋狀木制法杖的長袍小熊貓走進了大門。(ps:不是小的黑白色的panda,是紅的那種小熊貓,學名:Ailurus fulgens(F. Cuvier,1825))
“歡迎光臨!”
艾瓦蘭斯看著小熊貓走到了自己面前,小小的一只還不足艾瓦蘭斯的膝蓋高,他壓低了帽子,神神秘秘的開口問道。
“冒險團是不是在這里……審核隊友什麼的?”
“嗯?”
艾瓦蘭斯蹲下身,看著小熊貓。
“你是說紅龍安卓的那個團隊嗎?他們還沒有來,可能需要等一會兒。”
“這樣……”
小熊貓小步的走到了吧台下,爬上了吧椅,對著里面的阿奎爾說道。
“我要一杯覆盆子藍莓混合漿果汁。”
“好的請稍等。”
阿奎爾拿出冰箱里的果汁,開始調和。
小熊貓在在冰塊碰撞的有節奏拍打中,一顫一顫的抖著耳朵,在這樣的打擊聲中,他聽到遠遠的人聲從街道另一頭響起,漸漸接近了酒吧,門軸響動。
推門的黑色杜賓犬穿著水手的襯衫,用他那隔了老遠都能聽見的大嗓門吆喝了起來。
“喂!老兄!聽說你們這里被人包場找冒險團的隊友來著?”
“啊是的,請進。”
艾瓦蘭斯站在門側,微微躬身。
“包場的老板還沒有來,請各位稍等。”
“行。”
杜賓帶著白狼、鱷龜和紫龍來到吧台爭爭吵吵的點了單便坐到大堂的客桌上,一人拿出一摞魔法卡牌便開始打牌。
用石頭剪子布決定了出手順序後,從紫色的龍人水手開始了。
“我的回合,抽卡,我先召喚一只‘鰭鋒劍豪’,先攻的回合不能攻擊,我將手上的磨刀石裝備在劍豪身上,攻擊力提升,覆蓋兩張卡,回合結束。”
“該我了是吧。”
鱷龜水手抽了卡,看著手頭的卡片搖搖頭。
“很好,真是完璧の手札……但是沒有關西!嘶……我蓋兩張卡,回合結束。”
“你怎麼回事兒?卡手了?”
白狼笑著抽了卡。
“我將‘貪心的花栗鼠’送進墓地,抽兩張卡……nice!出來吧!公牛般的冰霜真理龍——‘BULL ICE RIGHT 多拉貢’!,蓋一張卡!回合結束!”
“你還在玩這個卡組?”
杜賓抽了一張卡,搖搖頭。
“我扔掉手頭的‘五年高考’和‘三年模擬’,我用這兩張牌的等級進行計算,!5-3=2!我摸兩張牌,好的發動效果‘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我在我的卡組里檢索一張有包含‘數學’詞條的卡片後洗牌……好的一張‘高考數學’加入手卡,然後洗牌,現在我的手上集齊了‘高考語文’、‘高考數學’、‘高考英語’、‘高考物理’、‘高考化學’,如果剛才摸到了‘高考生物’,我這副牌將絕殺。可惜換不得!回合終了。”
“哇!”
鱷龜發出了羨慕的叫聲。
“這什麼運氣,學不來……哦,謝謝。”
鱷龜從艾瓦蘭斯的手中接過酒,點點頭。
將飲品上齊的艾瓦蘭斯回到了吧台後,將用過的調酒用具遞給阿奎爾清洗,自己用抹布擦起了鏡亮的吧台桌面,。
“好久不見啊,二位小帥哥。”
一只穿著白色西裝的粉紅色的高大劍齒虎朝著吧台徑直走來,艾瓦蘭斯和阿奎爾一眼就認出那是劍齒虎占卜師殘尾。
“要喝點什麼?”
艾瓦蘭斯從阿奎爾手中拿起調酒壺朝殘尾笑了笑,阿奎爾擦擦手,用雙手將菜單遞了過去。
“吃你們倆。”
劍齒虎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水晶球,用指尖肉球輕柔的推動著晶瑩剔透的球體自轉。
“怎麼樣?今天的生意……”
劍齒虎單肘靠在打蠟的吧台上,隨後將手上的名片飛出,穩穩的將一角插進了被艾瓦蘭斯胸肌撐起的胸兜里。
“需要占卜服務嗎?或者需要提供讓生意興隆的室內布置參考?”
“生意托您的福,還不錯。”
艾瓦蘭斯用一根手指將名片推進了衣兜里,名片被肌肉的线條折彎成弧形,隨後繼續擦洗著手上的酒杯。
“您今天要點來什麼?”
“來點你。”
殘尾直直的指著艾瓦蘭斯,將手上的橡皮筋取下,用手指繃了繃。
“你、我,再加上一個橡皮筋,就可以讓玩法多幾倍。”
劍齒虎的目光從手指聚集到了兩位酒保的臉上,玩味的游移著。
“咳咳……”
在櫃台旁喝著漿果汁的小熊貓咳嗽了起來,他並沒有被嗆到,但他咳嗽的這兩聲打斷了劍齒虎的調情。
“哎呀真是失禮。”
殘尾才發現身邊的小熊貓,看著他喝的無酒精果汁,慌慌張張的道著歉。
“沒注意到這里還有未……啊不,應該是成年了……”
“……”
小熊貓嘟噥什麼著翻了個白眼,跳下了吧椅,轉身踮著腳端下了自己的漿果汁,小步的跑到了窗邊坐下。
“啊,他不會生氣了吧……”
劍齒虎假裝愕然的看著艾瓦蘭斯。
艾瓦蘭斯看出殘尾是故意氣走小熊貓,好繼續剛才的話題,但艾瓦蘭斯沒有說出來,只是尷尬的笑笑。
“您喝點什麼?”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劍齒虎殘尾拋了個媚眼。
“好的。”
艾瓦蘭斯從阿奎爾手中接過酒瓶,倒進了量杯中。
“那我就為您調一杯我自制的特調吧。”
“嗯?給我的專屬嗎?”
劍齒虎來了興致,聚精會神的看著艾瓦蘭斯。
“你調酒的身姿與氣味我會珍藏在記憶里的。”
“哈哈。”
艾瓦蘭斯干笑了幾聲,往杯子里放了三個冰塊,用長柄金屬勺攪拌著。
“喂,我說。”
劍齒虎雙手手肘撐著桌面,兩手十指交叉擋在鼻吻前遮住嘴型,用只有艾瓦蘭斯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你知道我剛才是故意氣走他的吧。”
“嗯?”
內心被看穿的艾瓦蘭斯有點驚慌,本是要在酒里加入蛋清的他手抖了一下,不小心讓蛋殼刺破了蛋黃,但他飛快的調轉了蛋殼的方向,沒有讓蛋黃滴到冰上。
“您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我在來之前占卜到的,你,知道,我是,假裝氣走他的。”
劍齒虎悠悠的笑了,掩蓋在雙手後的嘴翹起一角。
艾瓦蘭斯將酒杯放在了劍齒虎殘尾面前,清潔著調酒用具問道。
“這樣嗎?那能告訴我隨後會發生什麼嗎?”
“你很感興趣嗎?”
殘尾吊著艾瓦蘭斯的胃口。
“不妨打個賭?”
“賭什麼?”
“和我來一發怎麼樣?”
殘尾端起酒淺淺的嘗了一口,側著臉用右眼看著艾瓦蘭斯。
“牙齒大大的老虎哥哥可是很貪吃的,待會兒讓小鯊魚和小老虎也一起來喂飽我怎麼樣?”
“輸了的話,我可以和你來一發,但是我並不能代表他們倆的看法……”
艾瓦蘭斯指向阿奎爾和打盹的費洛因,搖搖頭。
“我不能做這個主。”
“啊……”
阿奎爾開了口。
“我想知道……不過費洛因的話,到時候看他願不願意吧。”
看著在一旁趴在的老虎,阿奎爾忍不住抬手撫著他的頭,撥弄著耳朵。
“好的,賭約成立……”
艾瓦蘭斯打了個響指,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殘尾。
“那我賭你會贏,殘尾先生。”
“啊?”
殘尾一怔。
“我才是該賭自己贏那一方吧,這就沒法賭了啊。”
“你可以賭你自己輸。”
艾瓦蘭斯俏皮的拋了個媚眼。
“不然真的沒法賭了……或者說,現在這個情況是你並沒有占卜的?”
“當然不是……艾瓦蘭斯先生真是喜歡作弄我啊……”
殘尾無奈的攤開手,將指節在桌面上敲了敲。
“開始吧。”
艾瓦蘭斯擦干了金屬長柄勺,搖著頭。
殘尾笑著嘆了口氣,取出水晶球,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
“看見……未來的你……未來的一切……”
“看見什麼了?”
阿奎爾湊過去問道。
“噓,安靜……”
閉上眼的劍齒虎激動的喘息了起來。
“啊,是你……是他,我看到了……太清楚了……非常清楚的未來……”
殘尾猛的睜開眼,嚇的艾瓦蘭斯拉著阿奎爾後退了半步。
“我全都看見了!”
“看看……見什麼了?”
阿奎爾問道。
“待會兒有個拿著魯特琴的紅色龍人過來……他不就是昨天的那個嗎?同行的還有一個帶著小狼的德牧,隨後是……”
殘尾緊張的盯著艾瓦蘭斯。
“有封給你的信。”
“不可能。”
艾瓦蘭斯搖搖頭。
“誰會給我寄信?”
“……接著還有一個科學家來給自己的項目拉贊助,但是被罵跑了……”
“我不相信。”
阿奎爾實在想象不出這樣偏僻的地方會有科研學者。
“最後……”
劍齒虎壓低聲音神秘的說。
“有人受傷了。”
說完,劍齒虎殘尾一口喝光了酒,將鈔票拍在了吧台上。
“你們不會提前關店吧?”
“不會。”
艾瓦蘭斯說完,便走到了後廚,一時間吧台里只剩下了阿奎爾和迷迷糊糊的費洛因。
“你相信我的話嗎?”
劍齒虎殘尾搭話道。
“不……不是很信……”
整理著酒瓶的阿奎爾猶豫的回答道。
“沒關系。”
殘尾取下手腕上的橡皮筋,用手指繃著,接著又套在自己的長牙上,用一根食指拉扯著。
“時間會給我答案。”
“嗯嗯。”
端著一盤煎薄餅的艾瓦蘭斯點著頭路過殘尾身邊,將餅送到了客桌上。
劍齒虎拉扯著尖牙上的皮筋找著話。
“對了,知道我為什麼老來你們家嗎?”
“不知道。”
阿奎爾照實回答道。
“你看,只有你們家用普通的冰塊,我這個牙……嘶。”
談到這里殘尾激動了起來,手指松開了牙齒上的小皮筋,彈到了他的嘴皮上,但是絲毫不妨礙他抬起嘴皮,露出純金的鑲門牙.
“我這個牙,就是被另一家酒吧里的不鏽鋼冰塊砸掉的。”
“噗呲。”
送菜回來的艾瓦蘭斯沒繃住,但還是禮貌的回應道。
“雖然不知道您是怎麼做到的,不過還是謝謝您對我們的選擇普通冰塊的肯定。”
“應該的應該的……哦,等等……”
殘尾看著手表,隨後朝酒吧外看去。
“我的預言……5、4、3、2、1,看,他來了。”
阿奎爾和艾瓦蘭斯循聲望去,便看見了安卓和今天在魔法考試上遇到的藍狐秋茶結伴走來。
“不好意思,來得有點晚,秋茶你先坐。”
給秋茶安排好位置後,安卓快步走到了吧台,走馬觀花的看著在酒吧內的顧客,隨後看向朝阿奎爾和艾瓦蘭斯,點點頭。
“這里的大家都准備參加我的冒險隊伍嗎?”
“大概率是。”
艾瓦蘭斯抬頭想了想。
“畢竟在您發傳單之前,並沒有這麼多的顧客。”
“那就好。”
安卓取下魯特琴,輕輕的撥了一下弦,帶著魔力的音波在酒吧里回蕩,讓跑團的獸人和打牌的獸人都安靜了下來。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後,安卓微笑著開始了他的演講。
“大家好,我是安卓,看了啟事的各位想必都了解了,我召集同伴的目的是為了……討伐惡魔,我曾經的同伴,和我一起前往那里討伐的同伴被永遠留在了那里,我只是一個吟游詩人,大家最後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我,但是我……我不能丟下他們,我想要召集新的伙伴,討伐惡魔,告慰我曾經的伙伴……”
安卓哽咽的說著,阿奎爾見狀給安卓遞上水,安卓接過水,仰頭一飲而盡,情緒也沒有平復下來。
“大家……大家的努力不會白費,雖然,那個惡魔的確很強,但是,我們的努力注定不會徒勞,謝謝大家!”
安卓演講完畢,坐回了原位,將手上的琴弦輕撥,唱著柔和的歌謠。
喝酒的還在喝酒
跑團的人繼續跑著團。
打牌的人將注意力轉回了牌桌上。
“我的回合抽卡……我發動‘同調行動’,你們必須一人抽一張牌……誰的牌庫里已經沒牌了呢?”
“小壞蛋。”
抽爆卡組的杜賓犬寵溺的收拾起了自己的卡牌,開始洗牌。
“我先出局了,真倒霉。”
“誰讓你看錯了牌,把‘高中數學’看成了‘高等數學’真有你的,要不是我們發現了,就被你混過去了……”
“好了好了別笑我了……”
杜賓蒙住臉,示意大家不要再提。
隔壁桌的金屬骰子在桌上滾動,發出嗒嗒的聲響。
“1d6=6,你順利的被食屍鬼強奸了,體力-3。”
歌謠一曲終了也無人搭話,安卓無奈地端起手上的水杯,剛准備喝水,便聽見身邊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你好,安卓,我想要加入隊伍的。”
安卓低頭看去,是一只小熊貓,他頭上戴著皺巴巴的巫師帽,身上披著袍子,手上拿著一杆彎頭木魔杖。
“你好,坐上來說吧。”
安卓拉開身邊的椅子,從小熊貓的手中接過魔杖,等小熊貓爬到了椅子上後,安卓將魔杖還給他,笑著問道。
“怎麼稱呼?”
“我叫樂樂,是一個魔法師,但是,我確實很缺錢……討伐這個魔物有報酬嗎?”
小熊貓忽閃著眼睛問道。
“具體來說……”
安卓摸著下巴。
“這不是我接的委托,而是我的私人行為,所以這個報酬,需要是我成功討伐之後,用我的私人儲備來支付報酬的……”
安卓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目前來說……報酬至少是五萬,這一點你和秋茶是一樣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嗯……對了。”
小熊貓樂樂看向藍狐秋茶,問道。
“秋茶是這次大賽的考生吧,也就是說,這次考過的話能拿到中級魔法師資格徽章嗎?”
“哦不是,是初級……”
秋茶攤攤手。
“我的比賽操作不合規被除名了,安卓找到了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先掙點錢下半年再考唄。”
“這樣嗎?我其實……”
樂樂看著秋茶,咬咬牙,從長袍下摸出了一枚徽章亮給安卓。
“我考過高級了……報酬能不能稍微漲一點。”
“這樣子……”
安卓猶豫著。
“可能不太好,因為我預算也是有限的,如果提高報酬的話,後續……啊不……”
安卓盤著手中的玻璃水杯,在透明的玻璃壁上留下他的指紋。
“總之,現在提報酬可能太早,因為隊員數量都還沒有定,所以不太好現在給你打保票。”
“這樣。”
小熊貓樂樂看著秋茶和安卓,拿著手杖點點頭。
“我再考慮考慮。”
“好的,沒關系的。”
安卓點點頭。
“我會在這里待好幾天,你可以慢慢想想。”
“嗯嗯,謝謝安卓。”
小熊貓樂樂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回到了自己窗邊的位置,望著在雲海中穿行的白色下弦月。
“真想有錢啊……”
小熊貓長嘆一聲,把下巴放在了桌上,無奈的看著窗外的燈火街道。
一只黑色的短鬃毛獵獅在街道外遠處的夜色中現了身,小熊貓樂樂看著他走進酒吧大門,無聲徑直的來到了安卓的桌旁。
“安卓。”
黑獅子拍拍安卓的肩頭。
“哦,圖布巴爾你回來了啊,坐吧。”
安卓示意圖布巴爾坐在剛才樂樂坐過的椅子上,把秋茶和圖布巴爾介紹給了彼此。
“這是秋茶,天才魔法師。”
“你好你好。”
“這是圖布巴爾,傳奇獵人。”
“你好啊,傳奇獵人。”
“不敢當不敢當。”
兩人握上了手,搖了搖,隨後在桌旁坐下。
“你武器都修好了吧?”
安卓一邊在筆記本上寫筆記,一邊向圖布巴爾詢問道。
“啊這個……修好了,但是。”
圖布巴爾的尾巴害羞的晃動了起來。
“但是,出了點意外。”
“嗯?”
安卓停下了正在筆記本上記錄的筆,上下打量著黑獅子圖布巴爾。
“錢不夠?錢丟了?”
“差……差不多。”
圖布巴爾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一丟丟的手勢。
“今天魔法卡牌出新卡包……沒忍住……花了一點點錢。”
“哦~”
安卓單手托著腮,在昏黃的燈光里打量著眼神羞怯的圖布巴爾。
“我懂了,錢抽卡抽完了?”
“是……的……”
“怎麼?出了你想要的卡了嗎?”
“沒……”
圖布巴爾躲閃著安卓的目光,慚愧的低下頭。
“……沒有……我上頭了……那個。”
黑獅子試探著抬起頭,偷偷看著安卓。
“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明天去武器鋪拿回武器?”
“啊……”
安卓翻著筆記本里的錢,紙頁間夾著的樹葉與鮮花不停的變換,手按在了一張鈔票上,猶豫的彎起手指,將被本子壓得服服帖帖的鈔票扣起一角。
“這個……”
紅龍的五指伸平,隨後啪的一聲合起筆記本。
“算了,明天我陪你去取吧……而且我現在……”
安卓看向窗邊的小熊貓樂樂。
“他……如果我要雇傭他的話可能會用更多的錢。”
“好吧,聽你的。”
圖布巴爾灰溜溜的站起身,走向了玩魔法卡牌的那桌圍觀著。
跑團的那桌人叫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啤酒,白酒,烈酒,調酒,混著喝,即使是恐龍類型的獸人都喝的有點上頭。
“哈哈啊哈哈哈!”
犀牛貴木狂笑著解開腰帶,脫下內褲亮出了勃起的巨根。
“你們誰來試試我有多硬朗!”
“開始了開始了,我最愛的亂交環節。”
靠在吧台上的劍齒虎殘尾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向犀牛。
犀牛喝酒上了頭,開始大聲胡鬧。
“我給你們說,老子貴木,當年日狼日虎日豹子……”
貴木一句話還沒說完,玩魔法卡牌的白狼抬起了頭,橘虎費洛因和劍齒虎殘尾兩人望向犀牛,跑團的雪豹咬著牙托著腮,四人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犀牛貴木發言。
“喂喂,你一句話得罪四個人了……”
金絲猴頌沙用手肘捅咕著貴木滿是汗液的壯腰,但貴木完全聽不進去。
“開著飛機日燕子,上日天下日地,就沒有不敢日的。”
“哦……那你是真的牛批。”
揚子鱷放下無酒精果汁,大聲地吧唧著嘴。
“我能用舌頭停掉五檔電扇,你敢日電扇嗎?”
“敢!”
“我不信。”
打牌那桌的白狼接過話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喝高了的犀牛貴木。
“你要是能用舌頭停掉五檔電扇,我名字倒過來念。”
“行,我來。”
揚子鱷找到了電風扇,開啟後望向對面牌桌上的白狼。
“看著啊,五檔!”
揚子鱷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根胡蘿卜,伸進電扇里,半截胡蘿卜咻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所有人都看到了胡蘿卜淒慘的斷面。
“好,都看清楚了吧。”
揚子鱷伸出舌頭,緩緩的朝著飛轉的扇葉靠去,想了一下,轉身問白狼道。
“你剛剛說要是我停掉了電風扇你名字倒過來念,你的名字是?”
“馬戈瑪。”(magma:岩漿)
白狼答完,瞪著眼,歪頭朝著電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倒過來念……淦”
揚子鱷罵了一聲,站起身,卻被犀牛貴木一把推開。
“你不行我來!慫逼。”
犀牛貴木翹著巨根朝電扇貼去。
“你真來啊……”
看著機械與肉體的距離漸漸縮短,揚子鱷已經產生幻痛了。
與犀牛貴木同桌的金絲猴緊張地咬著指甲,雪豹皺著眉頭,而劍龍和霸王龍兩人已經喝醉,摟在一起臉頰緊貼,碰著酒杯。
“看好了!喝啊!”
犀牛貴木猛一挺腰,將自己的大根毫發無損地貼在了扇葉上,扇葉被卡住,讓馬達發出了無力的噠噠聲。
“牛逼!”
揚子鱷在自己的手指縫里看傻了眼。
“貴木你永遠是我大哥。”
金絲猴拍起了巴掌。
“是吧。”
貴木撤開肉棒,讓電風扇再次轉起,穿上了褲子。
“好了,繼續,剛剛該誰扔骰子了……”
“繼續不了了……”
作為KP的金絲猴收起跑團用具,端起酒杯晃晃。
“都喝醉了。”
“行吧。”
犀牛貴木走到了吧台邊,打了個酒嗝拿出錢包,微微靠在了劍齒虎殘尾的身上。
“結賬……。”
貴木將鈔票放在桌上後,便整個歪到了殘尾的身上。
“哦,別啊……”
殘尾伸手將貴木扶了一把,毛發粘在汗津津的皮膚上,打濕成了一縷一縷的。
“噫……不過……”
殘尾朝貴木胯下捏了一把,看著犀牛裝錢的手抖了抖。
“嘶……煩人的騷東西。”
貴木罵了一句,暈暈乎乎的和朋友一起離開了。
艾瓦蘭斯和阿奎爾默契的走出吧台,在收拾好了空杯子後回來。
“咳咳。”
艾瓦蘭斯看了一眼殘尾,慢悠悠的調侃道。
“到現在為止,您的預言還是沒有全部實現哦。”
“而且我們還有三個小時就要打烊了。”
阿奎爾補刀道。
“貴木受傷了,就是那只犀牛。”
殘尾亮出剛剛捏了貴木胯下的那只手,上面犀牛的汗液里混雜了淡紅的血絲。
“他可能是在松開的時候,被扇葉擦傷了一點點,不知是他喝醉了還是本來犀牛就扛痛,他完全沒發現。”
“我看看。”
艾瓦蘭斯湊過來,和阿奎爾交換了一個眼神。
“確實是血……”
阿奎爾點頭道。
“怎麼了?我聽見了,有人受傷了嗎?”
身在後廚的梅花鹿黑絨跑了出來,走到吧台處嗅聞著空氣。
“我聞到了血腥味。”
“沒事,一點小擦傷。”
劍齒虎殘尾回應到,打發了黑絨。
黑絨點點頭轉身要回去,又朝著艾瓦蘭斯問道。
“對了,艾瓦蘭斯,那個烤箱真的沒有問題嗎,完全是嵌在架子里沒有一點散熱的空間,要不改天找人改造一下?”
“我用了挺久,沒事的……”
艾瓦蘭斯安慰道。
“注意別把易燃物品放到附近就沒事了,放心,不會著火的。”
黑絨還想爭辯,深吸一口氣讓胸脯鼓起,又泄了氣,妥協地嘆道。
“行吧,你是前輩,聽你的。”
“行,今天第一天工作真是辛苦你了,這麼多人。”
艾瓦蘭斯拍拍黑絨的肩膀,笑了笑。
“沒事。”
黑絨甩甩耳朵,回到了後廚。
酒吧里的人聲像灑在海洋中的鹽粒般溶解殆盡後,只有窗外的夜色靜靜流淌著。
之後的一段時間里,沒有新增的點單,阿奎爾便和艾瓦蘭斯清潔著酒具,隨後裝進消毒機器中處理,費洛因趴在吧台角落里,用白色的抹布擦洗著台面。
劍齒虎殘尾微醺,倚靠在吧台邊看著天花板,被燈光映亮的雙眼里閃耀著繽紛的流彩。
打牌的那桌增加了一個圖布巴爾,開始了他們的五人歡樂大混戰。
秋茶和安卓似乎在等待著誰。
窗邊的小熊貓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不久,門再次被推開,背著大劍的德牧獸人灝和橘狼小季風走了進來。
“歡迎光臨。”
阿奎爾和艾瓦蘭斯停下了手上的活計招呼客人,但在看見灝之後,臉上的營業式笑容多帶了一分欣喜。
“灝先生來了啊。”
“是……”
灝大步流星的走向阿奎爾,朝艾瓦蘭斯遞出了一個信封。
“我路上遇到一個白獅子說要我交給你的,但是這個信是開過的……不是我開的。”
“是的。”
小橘狼季風跳著跳著說道。
“就算開封了我們也沒有看哦!”
“謝謝……”
艾瓦蘭斯表情復雜的看了殘尾一眼,後者的臉上出現得意的表情,艾瓦蘭斯收回視线,接過信封,邊緣參差不齊的紙纖維像利牙一般扎眼。
不用拆信封,艾瓦蘭斯便拿出了里面的信紙。
哥
見字如晤
最近怎麼樣?自從被抓到了這里我就沒休息過,不過玉丹老總是個好人,他把我從那個變態的手里買下來了,然後告訴我他也給你贖身了,現在在做小生意,沒想到哥還挺厲害,以後我們就不用再去接危險的委托了,晚點我會和你見面的,因為那個變態鋸掉了我的角,卸掉了手臂和腿腳,在我的器官上穿了環,陰莖肚臍耳朵鼻子舌頭眉毛……(干掉的水跡),不過不用擔心,現在在治療中,軟器官都快要回復了,就是角很難再接上,等我治好了,就來找你。”
艾桃桃
“桃桃?”
艾瓦蘭斯的手幾乎拿不住信紙,脆弱的紙張被他顫抖的雙手徹底撕破,發出了響亮的破碎聲。
“老牛??”
阿奎爾扶住了幾乎倒地的艾瓦蘭斯,拍著他的背。
“老牛,怎麼了?”
“阿鯊……你能幫我代班嗎?我可能需要出去走走……你不要跟過來!!我會回來的……給我一點時間……”
在吼完最後一句話後,艾瓦蘭斯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氣若游絲,他推開了阿奎爾,捏著信紙,邁動顫抖的雙腿走出了吧台。
“老牛,怎麼了?”
阿奎爾心中浮現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回來!”
最後一聲破了音,引來了全酒吧顧客的目光,在眾人疑惑不不解的目光聚焦中,阿奎爾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在全校大會上被公開批評的那一刻,動作也在復雜眼神的威壓下變得遲鈍,眼睜睜地看著艾瓦蘭斯的背影進入了黑暗中,沒有任何挽留。
雖然是艾瓦蘭斯讓他不要追上去,但是他有了一種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老牛了的預感。
“沒關系,不會有事的……”
殘尾這樣寬慰道,提醒著阿奎爾。
“我可是占卜師啊,他會平安回來的。”
他強調著自己作為占卜師的身份,道出了似乎能讓阿奎爾信服的論據。
“我剛才的占卜里,老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會跟上他的,你放心招待客人。”
殘尾說著,以猛獸的姿態追了出去。
看著占卜術殘尾的背影,阿奎爾慌張的心莫名的安下了一點點。
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街道上的風蕭瑟的吹過,將幾聲閒聊從街道帶進了酒吧,三名水手隨後而至。從黑暗的街道走到了亮堂的酒吧里。
三人分別是水牛,巨蜥,和海豚。
看著那對和艾瓦蘭斯一樣的水牛大角的時候,阿奎爾心中停跳了一拍,但在看到那對角的擁有者時,阿奎爾換上了營業的笑容,問候道。
“您好,請問今天喝點什麼?”
“白色香薄。”
水牛回答道,轉頭問道。
“你們呢?”
“RQWQEDF特調。”
“秋緒吧。”
“好的請稍等。”
阿奎爾深呼吸了一口,平下焦躁不安的心情,拿起了調酒壺。
在冰塊碰撞的背景音中,三名水手開始聊天閒侃,等到阿奎爾調好了酒,給三人呈上,水手們才停下了交談,一人喝了一口。
阿奎爾收拾好調酒用具,思念著艾瓦蘭斯,直到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貓獸人走進了酒吧。
那只貓的顏色的黑背白胸腹,花色叫烏雲蓋雪,他穿著黑色西服,靠近了吧台,敲敲桌面,朝著阿奎爾神秘的問道。
“這幾天人多嗎?”
“還好。”
阿奎爾扭頭看了看酒吧的客桌。
“剛才還要更多點。”
“那我來得是時候,來杯赤色麗影,謝啦。”
烏雲蓋雪說完,便朝著三個水手搭起了話。
“朋友們,有興趣參加我的項目嗎?”
“什麼項目?”
水牛水手問道。
“咳咳……”
烏雲蓋雪朝著三人講道。
“我聽說有人在這里包場召集討伐惡魔的隊友……而我也需要組個隊伍,我的團隊危險性比較小,所以我看看能不能。”
“乘著別人包場選隊友的時候……來撿漏?”
巨蜥吐著分叉的舌頭,毫不客氣的幫烏雲蓋雪總結道。
“嗐……”
烏雲蓋雪放下手中的高腳杯,拍著胸脯說。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
“你倒是說說是什麼冒險團啊?”
海豚將杯子端起,貼在自己的長吻邊,問道。
“咳咳,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洛斯喀,是一個歷史系博士,我的研究方向是……”
洛斯喀暫停了對話,喝了一口酒,接著講道。
“是對於我們整個族群發展的研究……畢竟你們知道,我們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我們的祖先是怎樣從這片大陸去往彼方,過去斷掉的歷史,是否會預示著我們的未來……”
烏雲蓋雪毛色的貓獸人伸出潔白的爪子,在潔淨的酒杯壁上搓洗,又緩緩的說。
“是船?是飛行類型的個體在大陸間交互?那麼他們的基因交流又是怎樣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洛斯喀的手在桌上點點,用這樣的前搖強調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如果是飛行類型的個體在大陸間交互,那麼就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每片大陸上的獸人性狀比值是均等的,哺乳類:鳥類:爬行類:軟骨魚類的比值約等於9:3:3:1,除開只能在高原環境生存的鳥類……”
“行了行了行了!”
水牛粗暴的打斷了洛斯喀的敘述,驅趕著惱人的蚊蟲一般揮著手。
“我們聽不懂你那些長篇大論,直接告訴我們你要找我們干啥。”
“嗯。”
被粗暴打斷後的洛斯喀臉上出現了一抹慍色,但還是和氣的介紹起了自己的項目。
“我計劃純用遠古時的航海技法,帶著無线電,gps等能夠留下證據的裝備,看看是否能夠以原始的航海方式,到達另一端的大陸和群島……”
“等下……”
海豚水手示意黑白貓洛斯喀暫停講述。
“這些都是後話,首先你的船准備怎麼設計。”
“嗯,稍等……”“,而且現在是颶風季末尾,造好了船馬上就能出發了。”
洛斯喀點著頭,但筆記本和筆卡在了兜里,只能簡單的用杯壁凝集的水滴在桌面上畫了幾道,之後才從口袋里把筆記本和筆掏了出來。
“用最好的木頭做的木筏,中途在釘頭島,鐵角島,芙蓉島各停一次,視船只的損耗情況更換木材或者直接做一個新的,防止船蛆在木材中蛀孔或是藤壺滋生導致的……”
“你說木筏?”
水牛抬起頭,眼中滿是嘲弄,嘴角忍不住咧起,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可笑的東西,在自己伙伴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表情。
“他說木筏?”
海豚看著巨蜥,兩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說的木筏……”
水牛錘著桌子大笑了起來。
“木筏怎麼能行?”
“欸,這有什麼說法嗎?”
洛斯喀拿出筆記簿,剛按開手中的圓珠筆就被水牛一把奪過。
“木筏是吧,用繩子捆上一排木頭做筏子是吧,你知道海上有多危險嗎?”
牛水手拿過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先畫了一個等腰三角形,再在三角形頂角上畫了一排水平的圓。
“這個是吧?上面的圓就是你木筏的橫截面,下面的三角就是海浪的尖,處在浪尖的時候木筏兩翼發生向下的扭曲,在浪的波谷兩邊又向上扭曲,如此一來反反復復,你覺得你木筏的繩子能頂得住?”
水牛嘲弄的扔下筆,讓筆在桌上嗒嗒的彈了兩下。
“你和你的隊友會一人抱著一根木頭,被大自然無情的帶向……天各一方……啊嘶”
巨蜥不小心咬到了嘴皮,往嘴里的傷處塞了一塊冰塊含含糊糊的繼續說。
“別說我說話太冷血,我可是含著冰呢。”
“啊這……”
黑背白毛的洛斯喀遲疑了一會兒,潔白的手在紙上的草稿上撫摸了兩下。
“確實,那你們的看法是?”
水牛沒有回話,只是喝干了酒,含住一塊冰塊嘎吱嘎吱的咬碎。
見無人應答,洛斯喀便無助地環視著桌上的三人。
“大家有什麼建議嗎?”
海豚水手喀噠一聲放下酒杯,點點頭。
“榫卯。”
他藍灰色的手指從滿是冷凝水的杯壁滑下,在木頭桌面的材料接縫處比劃著。
“靠著木頭之間的咬合力,可以撐一段時間……至少比繩子結實多了……你覺得呢?”
海豚看著巨蜥水手,拋了個眼神。
“是……但是防腐……”
含著冰的巨蜥單腮鼓鼓,吐著鮮紅的信子。
“船蛆、藤壺,茗荷兒這些破壞船只的生物怎麼處理……畢竟你意思是,盡量只用到古代能有的材料……”
“刷漆,表面碳化……或者你有錢的話,你可以搞個全愈創木的船……”
水牛水手咯嘣咯嘣地咬著杯子里的冰塊,腦子里靈光閃現。
“愈創木?那是什麼?”
洛斯喀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這個名詞。
“是一種能夠經得起海水浸泡的木材,一般用來做螺旋槳的軸,這玩意很結實,但是不知道在螺旋槳以外的地方能不能頂住船蛆蛀蝕。”
水牛吞下碎冰,端起酒杯緩緩地飲了數口,自己吞咽聲清晰的傳進腦海。
他似乎覺得太安靜了,便環視四周,斜眼瞥見正在認真記錄的洛斯喀,黑貓沙沙的拿著被摔過的鋼筆,在紙面上記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水牛仿佛敗下陣一般嘆了口氣,輕聲放下酒杯說道。
“愈創木不便宜。”
“只要頂用,什麼都不是問題。”
黑貓微笑著抬頭看了一眼水牛,而手上的筆從未停止過。
“我只想驗算……驗證祖先的答案。”
不知是洛斯喀心中堅定的求知欲打動了脾氣暴躁的水牛水手,還是水牛的情緒被酒精安撫了下來,洛斯喀看到那頭原本狂妄的水牛盡力睜開沉重的眼皮,點了點他那輕飄飄的頭,仰過大角望著迷離的頂燈輕輕說。
“那……我認識一對兄弟,是搞無线電的,如果有空的話,帶你去認識他。”
“你說阿斯尼和阿斯然?”
海豚驚愕的問著,隨後看見被酒精麻痹處輕浮笑容的水牛點點頭。
“他倆???”
“對啊。”
海豚嘖嘖嘴,搖了搖頭。
“嗐……啊不對……那他要的船怎麼辦?”
“簡單。”
巨蜥打了個響指。
“我知道一個造船廠的老兄,你要不要委托他畫一份設計圖紙?我去找我哥們兒打聽打聽。”
“對了,我記得那個誰是不是干工程師去了?要不要他來設計一下?”
海豚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了,加入了三人的頭腦風暴。
“他是汽車工程師吧……沒必要……噢,但也不是完全沒必要……”
水牛點著頭,手指在空中醉醺醺的比劃著。
“我去找他幫忙找航海工程師。”
“那還真是。”
之前還素不相識的水手們為了自己的課題群策群力,洛斯喀心里十分感動,忙不迭的點點頭。
“謝謝朋友們。”
“冒險這種事情,那個男人不喜歡呢?”
巨蜥一把摟過了洛斯喀,鼻尖杵在貓咪的臉蛋上猛吸了一口。
“到時候發論文記得寫我們名字。”
“原來是圖這個啊……”
洛斯喀笑笑伸手去端自己的酒杯,隨後被一只藍灰色的手抓住了手腕。
“不過嘛,我們也不是免費幫你的……”
海豚舉起洛斯喀的手,看著黑貓,示意水牛水手去結賬,隨後一把拍上了黑貓的大腿。
“陪我們玩玩吧……”
海豚的手在洛斯喀的大腿上游移,在貓咪的襠部和巨蜥多鱗的手爪碰在了一起。
“你……我其實,不喜歡這樣……”
黑貓輕輕握住兩人的手,把他們的手從自己的襠部移開。
“我其實還有不少可以幫到你的人脈,你真的不心動嗎?”
巨蜥吐著分叉的信子,舌尖掠過黑貓的臉頰毛發,在黑色的毛發上留下了幾星縮成球狀的唾液。
“便宜的價格拿到防鯊藥,罐頭,海水淡化劑,維生素……這些東西的使用量可不會少……”
長滿鱗片的利爪按在貓咪立起的襠部,輕輕撥動玩弄著貓蛋蛋,又將嘴吻貼在貓耳上輕語。
“大量采購的話,即使是便宜一點點,也會節省下一大筆錢……你真的決定,一點不心動嗎?”
“啊……”
洛斯喀那死蛇一般的黑色貓尾在一番勸說後動搖了起來。
“也不是不行……”
“那就是行咯。”
結完賬的水牛從他身後趕來,帶著滿身酒氣搭上了黑貓的肩膀,不由分說的拽過了黑貓,從貓爪中滑落的筆記本和筆被海豚輕巧地接過,隨後拍在了黑貓的肚皮上。
“走吧,換個場子。”
四人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酒吧,來到小巷里。
“來吧,給我舔。”
水牛將黑貓按在了自己的襠部,拉開了褲鏈,將帶著濃厚雄性氣息的牛鞭甩在了黑貓的臉上。
“嗯唔……”
黑貓將肉棒放在嘴邊,抬頭看著水牛水手高昂的胸部,在將視线越過大胸看著水牛的臉,伸出舌頭用帶刺的舌面舔著水牛的大龜頭,撩起包皮,逗弄得水牛掀起上衣,兩手揉搓著自己的乳頭,發出淫靡的呼喘,在冰涼的海風中吐出一團團白色的熱霧,隨後洛斯喀試著吞下巨根,吞吐中透明的淫液從嘴角流了下來。
“手也不要停下來哦。”
海豚和巨蜥脫下了自己的褲子,將被淫液潤澤的生殖裂暴露在了滿是夜間海風腥氣的空氣中,拉起黑貓的兩手讓他在自己的縫里扣弄,兩人也喘息了起來,巨蜥和海豚眼神迷離的吻上了水牛的臉,隨後舔弄著水牛的嘴角,三人便順勢吻到了一起。
“嗯啊……呼……好爽……”
洛斯喀扣緊了在海豚和巨蜥體內的手指,漸漸感到里面發熱的硬物在和自己頂撞,於是深入到硬物的頂端,戳進馬眼後又抽出手指,在龜頭的部位旋轉著,逗得巨蜥和海豚淫亂的叫著。
“啊……啊嗯……”
巨蜥咬住了水牛的脖頸,用細碎的牙齒輕輕梳理著水牛的毛發。
“你真棒……嗯啊……”
水牛撫著巨蜥的臉頰,輕輕推開胯下為自己口交的黑貓,按住貓臉道。
“夠了,把屁眼露出來吧,撐好牆,准備迎接我的盾構機吧!”
洛斯喀聽從著水牛的命令將腰帶解開,轉過身,腰上的金屬皮帶扣叮哐作響,黑貓將雙手的肉球按在巷道的冰涼牆壁上,將附在壁上的凝露攏在指頭上,水滴順著牆壁上的磚塊接縫蜿蜒的向地面流去。
“輕一點……啊!”
一只大手抓住了黑貓的腰帶,把解開的褲子一把拉到了黑貓的膝蓋,黑色貓尾從褲洞里像蛇一般滑出,高高翹起露出臀瓣間不多的白毛。
“唔……”
水牛用手掌從兩側緊緊擠住黑貓的肉臀,伸出舌頭從縫中掃過,用粗糙的舌苔帶動著口中分泌不止的黏液將黑貓臀中的白色軟毛一下一下舔得順滑,每一次侵入都會讓黑貓全身顫動,即使還沒有觸及內部的粉紅,黑貓都感覺自己快要去了,肉紅的帶刺貓科肉棒在身前挺得筆直,一股股的噴射著透明的淫液,黑貓也翻著白眼,從口中耷拉出的舌頭卷曲著,口中過量分泌的唾液從舌面上肉刺間粘稠的流過,落在了地上。
“啊……哈啊……唔……”
黑貓兩眼無神的粗氣,按在牆上的指頭隨著牛舌的侵襲失控地伸出指甲,扣著牆壁,銳利的尖頭在粗糙的牆壁上磨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我……啊!”
水牛潮濕溫熱的舌頭終於舔到了花瓣處,逗得黑貓大聲淫叫起來,水牛也就勢掰開了黑貓的臀瓣,用舌頭長驅直入。
“啊啊啊唔!!”
黑貓洛斯喀繃緊身體,一聲一聲的喘叫著,驚醒了在寧靜的夜月下休憩的海鳥,吱吱喳喳的喧鬧聲在房前屋後的樹影中響起。
月下紛飛的鳥影掠過巷中的幾人,水牛獸人看著附近的民房稀稀拉拉地亮起,便收起了玩弄著貓穴的舌,低聲呵斥道。
“你太吵了……”
水牛站起身,一只手塞進了黑貓口中夾住了滑嫩多汁的舌頭,另一手在自己胯下的堅硬牛鞭上擼動了兩下,讓更多的淫液塗抹在了黑貓的屁股蛋上,隨後將牛鞭扶正,挺著胯下的巨物小邁兩步,對准了黑貓的後穴。
“唔……啊唔唔……”
後穴上的滾燙堅硬的肉棒讓黑貓發出了含糊的淫聲,言傳著拒絕的意味,又有著誘惑的聲調,逗得水牛熱血上涌,借由著唾液的滋潤,一個猛挺腰便扎進了黑貓的里面。
“喝啊!”
即使黑貓的身體明顯的顫抖的起來,水牛也沒有搭理貓咪是否射精,一味的挺動著自己粗壯的青筋大根送進了黑貓的直腸內。
“唔唔……”
貓咪的喉嚨里發出了高潮才有的聲线,殘留著聲納系統的海豚獸人迅速的捕捉到了這一信號,他從巨蜥迷人的生殖裂中抬起頭,從水牛和黑貓滴落著淫液的的胯下竄過,一口含住了黑貓蓄勢待發的多刺肉棒,吮吸了起來,將精液盡數吞下。
“你干嘛?”
被丟下的巨蜥陷入了無盡的空虛,他站起身,用手指插進自己的生殖裂中玩弄著,敞著大胯走到了融在一起交合的三人處,見海豚的體位不佳,巨蜥便一把抓住了水牛的尾巴,蘸著自己生殖裂中的淫水塗抹在水牛的後穴處潤滑。
“阿牛,我要進來了。”
“來。”
水牛水手喘著粗氣停下了抽插,大幅度地岔開了大腿,讓自己的臀部門戶大開。
“快進來。”
巨蜥對准了水牛的後穴,也一下插了進去,爬行類的異形肉棒在體內滑動著,發出粘稠的聲音,為水牛的前列腺帶來了新的刺激,這也讓黑貓體內的肉棒更加堅硬,在短暫的磨合後,兩人的頻率達成一致,將趴在牆上的黑貓干的淫水直用,被海豚金屬盡數收下。
“啊……嗯……”
射完精的黑貓還在喘息著,他察覺到體內牛鞭的變化,卻不知原因,在海豚舌和牛鞭的兩向榨取中達到了更加劇烈的高潮,皮膚變得更加敏感,每一次撫摸吐息和海風的抽打都會讓黑貓哀叫著噴射黏液,耳邊的每一聲呼喘都會在黑貓翻涌的腦海中注入新的內容。
“啊……啊……”
黑貓的叫著,聽到了海風帶來的對話。
在巷外,另一只水牛率先跑過,一只斷了尾巴的劍齒虎緊隨其後。
“哥,你停一下。”
“你不懂。”
腳步聲遠遠而去,這樣的小插曲絲毫不影響這四人的聚眾淫亂。
水牛換了個姿勢,坐在黑貓的身上上下律動,左右抓著海豚和巨蜥的肉棒左右舔舐著,刺刺的貓肉棒在水牛的體內進出,牛鞭在他滿結實的大腿間上下甩動著,將一股一股的在空中劃著弧线灑落在黑貓潔白的胸膛上。
“我……我要射了……”
海豚壓抑著自己的叫聲,將巨量的精液像高壓水泵一樣射在了水牛的臉上,滴滴答答的落在水牛的頸肩上,將飽滿鼓漲的胸肌和緊致結實的腹肌浸得油光水滑,被月光蒙上了一層誘人的亮光。
“我……我也要射了!”
巨蜥的肉棒在水牛的手中抽送著,粘稠的白漿從他的馬眼里噴出,披掛在水牛的面部,斷成拉絲掉在水牛的肌肉大腿上,隨後滑落在黑色的皮毛上。
水牛還在黑貓的身上不停的做著下蹲,即使黑貓在水牛的直腸內射出了精液,白濁的液體在交合處爆出,水牛也沒有停止運動,硬挺的巨大牛鞭還在射出著白色的牛獸人精華,干得黑貓受不了了,不停的求饒。
“哥……我是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我……啊……停不下來射精!”
水牛甩著汁液飽滿的青筋大肉棒在黑貓身上馳騁著,不停的從大牛鞭里播撒著帶著雄性氣味的粘稠液滴,把黑貓身上的每一寸毛發都浸透了公牛的味道。
“被帶刺的肉棒猛操……哈啊!射到停不下來!”
水牛水手在迷亂中抬起眼,看見了酒吧里的水牛調酒師和劍齒虎結伴走了回去,兩人似乎都朝巷道中撇了一眼,但沉溺在性愛中的水手並不在意那兩道目光,繼續用自己的肉穴狠狠的榨取著里面的貓肉棒。
酒吧里,忐忑不安的阿奎爾看著外面的夜色,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艾瓦蘭斯……應該是沒事吧……他那封信里到底寫了什麼?”
鯊魚用金色的虹膜望著天空。
雲層很厚,月亮探不出頭,他只能看見一個大塊頭朝著酒吧走來。
隨著那個身影接近,阿奎爾看清了來客。
一只穿著軍綠色夾克,灰色圓領背心和棕色戶外長褲的高大白熊,背後背著手風琴靠近了大門,隨後推開門,朝著櫃台走來。
“伙計,伏特加。”
白熊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從阿奎爾手中接過酒瓶,直接仰脖灌進了喉嚨里。
“哇哦。”
窗邊的小熊貓樂樂看傻了眼。
阿奎爾也目瞪口呆的看著酒瓶見了底,被白熊磕在了吧台上。
“呼。”
白熊換了個坐姿,將背上的手風琴取下,抱在懷中,看向阿奎爾問道。
“這里可以彈琴嗎?”
“嗯,十點之前是可以的,但是還是小聲一點。”
“行。”
白熊輕輕的拉著手風琴,按下幾個鍵,嘹亮的曲聲便開始在酒吧里回蕩,專心致志記錄的安卓也抬起了頭,兩手按在魯特琴上緩緩的撥起弦,用魔法增幅了琴聲開始合奏。
“嗯?”
白熊聽到了琴聲,抬頭看向聲源,看著對面的紅龍人,對視著揚了揚下巴,相視一笑,繼續讓產出的琴聲悠揚的在房間里回蕩著,一時間,小熊貓樂樂哼唱著,藍狐狸秋茶抖著尾巴,牌桌上的杜賓犬單手托腮看著白熊,用指頭打著拍子。
“咳咳……”
白熊清清嗓子,唱了起來。
歌聲輕輕蕩漾在黃昏的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廠已發出閃光,
列車飛快地奔馳,
車窗的燈火輝煌。
山楂樹下兩青年在把我盼望。
當那嘹亮的汽笛聲剛剛停息,
我就沿著小路向樹下走去。
輕風吹拂不停,
在茂密的山楂樹下,
吹亂了青年旋工和鐵匠的頭發。
白天在車間見面,我們多親密,
可是晚上相見卻沉默不語。
一段樂曲合奏過去,酒吧里的顧客都大概了解了旋律,在重奏時輕輕哼唱著。
阿奎爾擦著手上的玻璃杯,歌詞撩動著他的思維,他擔憂的看著外面的夜,月亮似乎還沒有掙脫烏雲的束縛,外面的一片漆黑和阿奎爾的心頭一樣陰沉。
手上的玻璃杯被擦得像水晶般明亮,阿奎爾這才放下杯子,緩緩的撫著在椅旁熟睡的費洛因。
“他不回來怎麼辦?”
阿奎爾不知是在問誰,在流淌的樂曲里這句問話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費洛因金色的毛發在阿奎爾滿是鱗片的手指中翻動著。
“哎……”
阿奎爾嘆了口氣,又聽見自己說。
“我覺得他會回來……”
樂曲奏了一首又一首,白熊和紅龍端著他們各自的琴在酒吧的中央,踏步演奏著,臉上都是歡快的笑容。
阿奎爾聽到了歡樂的曲子,只感覺心中更加悲涼。
這樣的情緒持續到推門聲再次響起。
“喲,這麼熱鬧啊!”
是艾瓦蘭斯的聲音,這聲音讓阿奎爾一下回復了精神。
“歡迎回來,老牛。”
“嗯。”
艾瓦蘭斯眼睛紅腫著點點頭,側身讓跟在自己後面的劍齒虎殘尾走了進來,兩人避開歡樂的樂手,走回了吧台。
“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老牛啜泣一聲,隨後假裝咳嗽著擼起袖子,走進了後廚。
見艾瓦蘭斯去了後廚,阿奎爾悄悄問殘尾道。
“發生什麼了?我沒看到他那封信。”
“他弟弟……”
殘尾按住包里的水晶球,回憶著剛剛用占卜看到的東西。
一頭四肢殘缺的黑色水牛被泡在培養罐中,那就是艾瓦蘭斯的弟弟。
那時,在碼頭邊,艾瓦蘭斯看了一眼水晶球就暈過去了。
“什麼事情?”
鯊魚追問著,想起自己是被玉丹要求賺夠121萬原贖回老牛的弟弟艾桃桃。
要都告訴鯊魚嗎?殘尾這樣問自己。
不,還是別說了。
殘尾適度的住了嘴。
“哦,我明白了,我會努力賺錢的……”
想起自己為了贖回老牛的弟弟;艾桃桃,才會在這里工作了,想到老牛之前的哀求,阿奎爾暗暗握緊了拳頭。
“我會加油的。”
“嘿!”
後廚傳來的老牛中氣十足的喊聲,讓阿奎爾和殘尾抬頭看去,也吵醒了在一旁睡覺的費洛因,三人抬頭看去,只見艾瓦蘭斯端著面粉盆走了出來。
“後廚位置不夠用了,我只能出來整了。”
艾瓦蘭斯在吧台上放下面盆,兩拳搗進了面水混合物,開始揉面,每一次施力都在他粗壯的臂膀上勾勒出充滿荷爾蒙的肌肉线條。
“記得幫我擦擦汗。”
老牛一邊施力,一邊囑咐道。
“好的。”
阿奎爾拿著面巾紙,在艾瓦蘭斯的臉上擦了擦,費洛因好奇的看著盆中的面,仿佛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
等到面揉成一團,艾瓦蘭斯撤出手,用干面粉在面團上撒了一圈,等著面發。他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脖頸,看見圍觀的阿奎爾和費洛因,用滿是面粉的手往他們的鼻頭上一人抹了一下。
“小饞貓……唉……”
艾瓦蘭斯嘆了口氣,看著兩人的花臉,回憶起小時候和孿生兄弟艾桃桃一起做下廚時的快樂景象。
艾桃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回來了的話要怎麼辦?
給他安裝假肢的話,還會用到更多錢。
必須找玉丹問清楚。
我親自去嗎?
艾瓦蘭斯思考著。
只怕是會和玉丹直接打起來……
鯊魚去問的話靠譜嗎?
他看著阿奎爾,又看著像孩子一般的費洛因。
靠譜。
酒杯的碰撞聲將艾瓦蘭斯從記憶拉回現實,他看著正在勉強調酒的阿奎爾,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寂靜了下來的酒吧。
樂曲已經演奏完畢了。
打牌的客人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其他大多數客人還在,紅龍安卓那一桌,殘尾趴在吧台上陪著費洛因玩,兩人輪流把骰子用手指撥到對方的面前,發出憨憨的笑聲,背著手風琴的白熊坐在酒吧外,仰頭看著漫天星辰
一只黑老鼠獸人繞開白熊,邁著慌張的小碎步直奔吧台,朝艾瓦蘭斯打招呼道:
“晚上好伙計,昨天說……啊我昨天和倆老兄來這里的,我叫夜燼,昨天您們說這里有人在召集隊伍……是吟游詩人來著?”
黑老鼠夜燼看著門口背著手風琴的白熊。
“是他?”
艾瓦蘭斯笑了笑,手掌朝上五指並攏指向紅龍安卓。
“是這位。”
“哦哦,好的,謝謝。”
艾瓦蘭斯看著夜燼點點頭,緩緩走向安卓,分節的鼠尾巴隨著他的步伐搖晃著,似乎在思索著如何開口,最終還是拖出安卓身旁的空椅子坐下。
見夜燼坐定,艾瓦蘭斯點點頭,任憑手中擦起的玻璃杯發出微弱的吱吱聲。
晚風很靜,帶著門口那只白熊低聲哼唱的歌謠,緩緩的流淌在這安寧的夜里。
安卓雖然在和夜燼討論著組隊的事宜,但纏繞在他紅色龍尾也在搖晃著三角尖,輕輕的打著拍子。
樂曲聲也流到了後廚,正在工作的梅花鹿黑絨也哼唱起了斷斷續續,吐字不清的小調。
被之前的合奏所驚擾的夜間鳴蟲也怯生生的開了口,呼喚著異性伙伴。
安卓看向身邊的來人,夜燼鄭重的握著手,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相談甚歡。
在相互了解之後,夜燼和安卓再次握手,滿足的笑著。
“好的,那就拜托夜燼先生使用您的能力照顧我們小隊了。”
“哪里哪里……”
夜燼緩緩的松開手,看著與安卓同桌的黑獅子圖布巴爾。
“既然已經是隊友了,那就由我來介紹一下我們隊伍的成員吧,這位是傳奇獵人:圖布巴爾。”
“誒?”
夜燼似乎有些吃驚。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圖布巴爾便抬起頭,對上了黑老鼠那熱切的目光,站起身握手。
“你好。”
“你好,圖布巴爾先生,我叫夜燼。”
夜燼激動的自我介紹著,他的右手握住了圖布巴爾的右手,熱情的搖動著,連左手都幾乎要握上去了。
安卓察覺到了夜燼情緒的轉變,但不清楚改變的緣由從何而來,便又向他介紹著秋茶。
“這位是准高級魔法師:秋茶。”
“你好。”
夜燼語氣中的激動並未完全褪去,但比起之前平淡了許多。
“這位是灝,是退治了之前季風魔物的勇者之一。”
德牧獸人灝應聲站起,帶著小桔狼季風和夜燼握著手。
“你好,我叫灝,這是季風。”
“你好,我叫夜燼。”
德牧和黑老鼠松開握著的手,緩緩坐下了。
介紹完畢後,安卓,夜燼,灝抱著季風,秋茶,圖布巴爾環繞著桌子坐下,安卓環視一番後開了口。
“好了,現在的話,人手差不多湊齊了,我們討伐的目標是,觸手怪……”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圖布巴爾臉上一變,屁股在板凳上幾乎坐不住,身體也不安的扭動了起來。
“哦,抱歉抱歉!”
安卓看著圖布巴爾的反應,想起了圖布巴爾在和觸手怪對戰時留下的毛病,急忙道歉。
“圖布巴爾先生在之前和這個魔物對戰過,並用他身體的碎塊做了藥。”
“哇哦……”
夜燼看著圖布巴爾,眼里滿是星星。
“好厲害,不愧是圖布巴爾先生……哦不好意思,你繼續。”
“咳……”
安卓咳嗽一聲,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我說了,我之前討伐過這個魔物,我和我的隊友途徑了魔堡,僅僅這是看見了魔物和他的配偶在夜幕中起舞,不知為何就激怒了魔物,導致我和我的伙伴受到了魔物攻擊,只有我一人逃了出來。
敘述著悲慘往事的安卓逐漸咬牙切齒,灝看著他的表情,緩緩的招招手示意安卓冷靜一點。
“呼……”
安卓端起杯,一飲而盡,繼續娓娓道來。
“而在圖布巴爾先生回憶的戰斗中,他得勝了,他一人就得勝了……”
圖布巴爾自豪的挺起胸,將雙手交疊橫在木桌上,將厚實的胸肌繃出溝壑和拉絲,逗得安卓像少女般笑了幾聲。
“哈哈哈……當天的晚上我和圖布巴爾先生同住,細細檢查了圖布巴爾先生的身體,發現他的戰斗力應該還是雇傭兵水平,不可能超過我們一整個作戰小隊……抱歉,我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圖布巴爾盤起雙臂,點頭示意安卓繼續。
“圖布巴爾先生的雷電攻擊,我的隊友彌鹿也能夠使用,而彌鹿的雷屬性並沒有造成有效打擊,所以我們兩次戰斗的區別,僅僅是小隊人數和戰斗場地,我的觀點是,場地影響了魔物的能力,場地的變換會導致我們此次討伐的魔物實力發生變化。”
“等等。”
藍狐狸秋茶舉起了手。
“這次大賽的參賽者,我記得有個也叫彌鹿的。”
“確實如此,而且和他的樣子一模一樣。”
一字一句中,安卓的龍牙再次露出。
“但,那不是他,原來的他從未用過巨大化能力,這個參加魔法師考試的彌鹿被打爛的身體,那個黏液和魔堡里的菌毯完全一致,而且這個彌鹿……他似乎不存在對我的記憶。”
“噢……”
秋茶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著安卓繼續解說著現狀。
“我們現在知曉了大概的原因,魔物的所處環境,但要改變環境的話,現在暫時缺少火焰和山土類型的隊友,還需要再研究研究。”
“明白了……”
夜燼抱起雙臂,看著圖布巴爾。
“我會和圖布巴爾先生好好研究的。”
“哪里哪里……”
黑獅子圖布巴爾慚愧的摸了摸鼻子,低下頭。
安卓看出了夜燼對圖布巴爾的執著,拍拍手說道。
“好的,時候也不早了,諸位如果累了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再等等,到關店的時候我也回去了,明天早上見。”
“好……”
德牧獸人灝打了個呵欠,抱著小橘狼季風站了起來。
“昨晚睡得太晚了,屬實有點頂不住,各位明天見。”
“嗯明天見。”
秋茶也被傳染了呵欠,起身甩甩尾巴,看著手上的肉球,搓了搓。
“今天的事情太上火了,皮膚好差……”
“我要不要等你……咱倆住一間房的……”
圖布巴爾看著安卓指指自己,又看了一眼夜燼。
“要回的話,你看看要不要和夜燼逛一逛吧,剛剛的合奏讓我有點靈感了,譜兩首新曲子,到時候作為我們征討魔物的戰歌……”
“行的,我們就先撤了。”
圖布巴爾摟著夜燼的肩膀朝安卓揮揮手,轉身時的獅尾甩出了優雅的线條。
“明天見。”
安卓目送著黑獅子和黑老鼠一起融進了漆黑的夜幕里。
隨著二人的離去,深夜酒吧更加沉寂了下來,台階上坐著的白熊依然緩緩唱著歌謠,運用過度的嗓子終於力竭,咳嗽了一聲,驚醒了在窗邊趴著睡著的小熊貓樂樂。
“啊,不早了……”
小熊貓樂樂打了個呵欠,拿著他的魔杖從安卓身旁經過,臨出門時回過頭,看著安卓還在奮筆疾書譜寫曲調,嘆了口氣,讓魔杖上燃起魔法火焰走進了深夜中。
安卓對付魔王的方案是改變魔王所處的環境,以此削弱魔王的實力。
這個隊伍最後的兩個拼圖,就是火炎與岩土的法師。
台階上唱歌的白熊帶著他的手風琴走了進來,倚靠著吧台仰脖灌下了一杯伏特加,在聽見門口的腳步聲轉過頭,看見了另一只白熊。
“是瓦列里老師嗎?”
新來的白熊穿著黑色運動服,提著深褐色的手風琴盒,垂頭喪氣的看著沐浴在吧台澄黃燈光下的白熊瓦列里。
“瓦列里老師,我被淘汰了。”
“嗯。”
瓦列里看著門口的白熊,將背上的手風琴放在了吧椅上,舉起酒杯朝門外示意道。
“辛苦了,岳北……來一杯?”
“不……不了。”
被叫做岳北的白熊擺擺手。
“這次算我請你的。”
瓦列里敲敲吧台,朝著艾瓦蘭斯耳語了兩句,背著手風琴走到了門外,一只手按在了岳北的肩上。
“背了一天,是時候放下了。”
瓦列里說著,將自己的手風琴放到了身邊,坐在了台階上,轉頭看著一動不動站著的岳北,問道。
“還是不願意?”
“老師,我只是……”
岳北先蹲下,酸麻的腿讓他不得不迅速的站了起來,然後小步的走下兩級台階,穩穩的坐了下來。
“我不甘心。”
“你先放下吧。”
岳北的手風琴盒又被瓦列里彎曲的指節敲了兩下,於是他手忙腳亂的卸下了身上的負重,活動著酸痛響動的脊背。
“我只是,要是這個時候放棄,我不就白過了這麼多年嗎?”
岳北的語氣委屈里帶著自責,小聲地嘟噥著。
“我不想這樣。”
“我知道,我們看星星吧。”
瓦列里指著星空,正好這時阿奎爾端著伏特加和混合果汁送了出來,在交給瓦列里和岳北後,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向天空。
“真美……”
岳北滿眼映著星光贊嘆道。
“你平時,沒有注意到這些嗎?”
瓦列里克制自己,小口的抿著酒。
“沒有。”
岳北慚愧的低下頭。
“好……”
瓦列里將酒一飲而盡,瞥見了依然站在身後的阿奎爾,拍了拍身後的台階示意他坐過來一起看。
“你看,星星很美,但是之前這樣的美對你沒有任何價值,星星也依然在發光……看那個。”
瓦列里揚起下巴,朝著天邊的一顆星說道。
“你現在看到的光,是它十二年前發出的。”
“老師,我似乎有點明白了。”
岳北吞下一口唾沫為自己定了定神,隨後堅定的說。
“我們的音樂和星光一眼,在不在乎他的人的眼中,沒有任何價值。”
“唉……”
瓦列里嘆了口氣,彎曲手指敲了敲岳北的腦門。
“你的樂曲,不一定需要十二年那麼久的時間才能被人欣賞,堅持下去吧,累的時候就歇一歇,歇十年,歇十二年,歇一天,但是不要忘了創作,以及……”
瓦列里捧起粵北的臉頰站起身,看著他明亮的雙眸。
“就算是三分鍾熱情,也有三分鍾收獲,而你已經努力了那麼久,你的努力絕不會白費,堅持下去,我最重要的弟子。”
“我明白,但是……”
岳北未能完全讀懂瓦列里的話語,用不解的目光看著恩師的眼。
“沒有為什麼……”
瓦列里用手指比著一顆星星,隨後看著手指比出的角度笑了。
“岳北你看,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天了,你想干點什麼?”
“彈琴。”
在瓦列里欣慰的目光中,岳北打開了琴盒,看著被自己的肉球和皮毛蹭亮的手風琴在星空下閃著光澤,隨後將它抱起,演奏出了第一個音。
現在的岳北不敢演奏太激烈的曲子,便輕輕奏了一曲與夜色相輔相成的小調。
在一旁的阿奎爾悄悄退去,在一曲終了時端著兩杯啤酒遞給了岳北和瓦列里。
“謝謝你們的樂曲,祝二位早日實現夢想。”
“謝謝,謝謝。”
看著二人從自己手中接過了啤酒,歡快的碰了杯,那句詢問岳北的“要不要在我們酒吧駐唱”還是沒能說出口。
“你看。”
瓦列里拍拍身邊的台階,示意阿奎爾再次坐下。
“星星,那三顆是白弓星座的一部分,等一會剩下的部分就會從下面轉上來了,以前虛沙部落的人會用他來指示方向。”
“這樣啊……”
阿奎爾看著天空,習慣性的尋找著天空最亮的星,但是在找到一顆最亮的星後,卻沒能找到那個熟悉的勺形,便放棄了尋找,聽著瓦列里講解著從未聽說過的星座和部落傳說,嘆了口氣。
他找不到熟悉的大熊星座,也找不到小熊星座,南十字星也沒有看到。
畢竟阿奎爾不屬於這個世界。
身邊的兩只白熊在親密的交談著,阿奎爾不但插不上話,甚至連他們聊的內容都不了解。
這個世界在拒絕他。
他回頭看著艾瓦蘭斯,老牛也在這時回了頭。
在得知胞弟受到如此折磨後,他還是做出了一個堅強的笑容安慰阿奎爾。
他們以目光中匯聚的萬種感情扶持著對方,那個被虛沙部落用來指示方向的白弓星座從地平线下露出了全貌。
阿奎爾的眼神方向朝著艾瓦蘭斯。
艾瓦蘭斯的的目光指著阿奎爾。
(瞎逼逼時間)
那個海洋冒險的情節,是來自我高考的時候在酒店看到的電影,那天我在准備第二日的英語和數學,但是怎麼也看不進去,然後我打開的電視機,隨後到了六台,看著那個海洋冒險故事。那時候的我連獸設都還沒有,但是這個故事是真的打動了我,那天忍不住看到了凌晨。然後考試很幸運的過线了,之後我忘了這件事情,直到在疫情期間閒出屁突然想起了有這麼一回事,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電影名字:《孤筏重洋》,又刷了一遍這個很浪漫的冒險故事後,我便忍不住想要在文里加一個海洋冒險團,一來可以豐富世界觀,二來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海洋冒險故事,算致敬了。
現在看來這一章的故事幾乎是我高中生活的映射了,打牌、三國殺,玩游戲開黑,這些事情都是同學在做的,我不曾加入其中,與我無關,在文里也只能旁觀著其他人玩樂,自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有價值,是否能幫上艾瓦蘭斯,是否能讓自己自由。
最後岳北和瓦列里探討的事情,我高中的時候也一直在思考。由於那段回憶悲喜交織,我不得不用了非常長的時間來打磨這一章,一直不敢動筆,
正好這章也是趕上了畢業季,祝各位披荊斬棘,前程似錦。
花繩指導:藍紫
(安卓,圖布巴爾,秋茶,灝,夜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