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鰭角齒爪第二十七章
敲開門,還俗老獒數輪的表情又驚訝又心疼。
“哎呀,這種天氣的話不來也沒關系啦。”
老藏獒憐惜的拉他進來:“先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
“好啊。”
阿奎爾走進浴室:“雖然作為魚來說不容易感冒,但還是洗洗吧。”
浴室里的大浴缸,足以容納2到3人。
“你不來洗嗎?”
阿奎爾隨意的用熱水衝了衝身體,把花灑往浴缸里一扔,扒起了老僧數輪的衣服。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老藏獒興奮的扒下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布料,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腱子肉。
“沒想到您一把年紀還挺結實的……”
鯊獸人潛入水中,靈動的從浴缸另一頭浮來上來,閒散的把健壯的雙臂搭在缸邊,注視著肌肉塊塊分明的數輪踩進了水里。
“哎,畢竟我以前是武僧。”數輪撫摸起自己身上被水打濕的干澀毛發,按了按下面的肌肉,嘆了一口氣:
“已經不如年輕的時候了,到是你這些年輕人……唉,真好。”
老藏獒撫摸起了鯊獸人身上的健碩肌肉。
“真好,真好啊。”
老數輪嘆了口氣:“就算現在讓我去死也值了。”
“話不可以這樣說……”鯊魚的嘴角勾著笑:“正事還沒做呢,不是嗎,師傅?”
“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數輪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笑了笑:
“還有啊,我已經還俗了,別叫師傅師傅的了。”
“行啊師傅,那師傅想在哪里做啊?”
“就在這里,如魚得水,不好嗎?”
老獒笑了起來,雙手拍起水花,四處濺射。
阿奎爾潛入水中,從數輪的胯間浮起頭,用鼻尖拱著數輪腿間的寶物。
老獒捧起鯊魚獸人的臉頰,將他帶到了自己面前,犬吻濕漉漉的碰到了鯊魚的鼻尖。
阿奎爾能感受到來自數輪的漸漸變得急促的溫暖吐息。
盡管外界電閃雷鳴,但數輪盡情沉迷在這小世界里的快樂。
就像數輪受到迫害後,逃進佛堂的第一天。
投身於佛法中,棄傷害於不顧。
一鯊一犬,兩人的肉體互相摩擦著。
阿奎爾認為數輪的肉體並不像他的外貌一樣衰老,他也並不像老人一樣有著奇怪的體臭。
是他出家期間由於某些經歷所致?
或者本來他就很年輕只是心衰容顏老?
又或是長期的武僧生涯讓他的肉體保住了青春?
並不重要了。
獒犬松開鯊口,伸手摸向被鯊魚的兩根頂住的胯間,犬屌還是軟綿綿的。
“哎,老了,不中用了”
數輪松開自己柔若無骨的下體。
“你願意來陪我,謝謝。”
“不客氣。”
阿奎爾靠在池邊
……
夜色褪去,晨光初現。
暴風雨肆虐後的街頭上,獒犬獸人和鯊獸人並行走著。
“鯊魚小哥還是趁著年輕,多享受一下年輕人才有能擁有的快樂吧。”
老獒數輪揉了揉自己的胯間,手感依舊干癟:“要是我當時勇敢一點……心再狠一點,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話,也不至於……和他分離。”
“是說,不要畏懼他人眼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吧?”
阿奎爾看著數輪蹲下,撿起一條被風浪帶到路上積水里的魚兒。
“命運不可知……唉……”
數輪看著拾起的魚兒從犬爪里蹦跳出去,一頭撞在街邊的石台上,瀕死般的張著鰓蓋喘息著,不由得對著魚兒,又像是對著自己和阿奎爾嘆息道:
“有時反抗命運而掙扎,反而會撞的頭破血流,對吧……”
鯊獸人看著藏獒獸人手中的海魚若有所思。
數輪將魚兒放入通向大海的排水渠里,又從積水里撈起另一條。
阿奎爾看著路上星羅棋布的積水潭里,深陷其中的魚兒們泛起的那一連串粼粼波光。
“走吧,別救了,救不過來的。”
“罪過。”
數輪搖搖頭。
“你都還俗了,談什麼罪過,它們自己會有辦法的……”
阿奎爾看著一條魚兒跳出積水,輕輕的蹦進了排水渠里,濺起歡樂的水花。
……
酒吧外,一鯊一犬看著門外堆積著被風帶來的雜物。
老獒數輪解下了頸上稀稀拉拉的串珠,遞給了雄鯊。
“我已經還俗了,不需要這個了,這個挺值價的,之前迫於生計賣了幾顆……帶了幾十年的老珠子了,別嫌棄。
阿奎爾雙手接過這串珠子,掛在胸前。
在朝陽的照射下,它們發出了像被珍珠貝打磨過的沙粒般溫潤的光澤。
“謝謝,非常好看。”阿奎爾托起胸前沉甸甸的珠子。
老獒又彎腰拾起一條困於積水的魚兒:
“那我就先走一步,不送了……和你那一晚上我很滿意。”
阿奎爾目送著老獒的身影漸漸融化在暴風雨後新生的朝陽中。
酒吧門口被雜物堆滿,他繞到落地玻璃窗前,擦干淨上面的泥點。
艾瓦蘭斯趴在某桌上熟睡著,費洛因蜷在吧台上側躺著。
他伸手搬起了雜物。
……
昨晚,深夜時分,艾瓦蘭斯趴在桌上,望著窗外的暴風雨。
他後悔沒有攔住阿奎爾,也後悔沒有記清那張卡片里的地址。
艾桃桃和阿奎爾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缺了鯊魚,弟弟就可能回不來。
自從藥浴給了他站起來的力氣,他便擺動起仍然虛弱的雙腿,走到樓下。
費洛因似乎看出了他的虛弱,沒有飛撲,只是用面頰蹭蹭結實的牛腹。
艾瓦蘭斯摸著虎臉:“他走了嗎?”
“走了呀。”
費洛因一臉天真的看著他。
艾瓦蘭斯起身坐到窗邊的位置,望著暴風雨的電閃雷鳴。
電光在雲層中映出人影的形狀,連貫動作的看起來似乎像是在打斗。
艾瓦蘭斯本想取一箱啤酒,飲盡後把瓶子狠狠的在自己的角上砸光。
但想到之後的一片狼藉。
老牛嘆了一口氣:
“而且,我還要清醒的,等他們回來。”
隨著艾瓦蘭斯進入了夢鄉,雲層中的打斗人影也慢慢停了下來。
曙光從大洋彼岸升起,照出了忙碌的船隊。
暴風停息後,碼頭將再次忙碌起來。
雜物被搬動的聲音驚醒了艾瓦蘭斯。
正在搬雜物的阿奎爾看見門被打開了,艾瓦蘭斯帶著晨起的疲倦,欣喜的笑著踹開了台階上暴風送來的饋贈,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雄鯊獸人:
“歡迎回來。”
“嗯。”阿奎爾慢慢用手摟住了老牛健壯的軀體,臉頰蹭著艾瓦蘭斯的脖頸。
“你餓不餓,我去做個面餅給你吃好不好?”
老牛胸腔的振動從肉體的接觸傳到了鯊獸人的身體上。
“好……”
……
老獒數輪一路走著。
路邊的排水渠鑽入了地下。
他不得已脫下身上的僧袍,將一路拾起的魚兒放進里面。
最終走到了海岸。
他將魚兒盡數放入海里:
“去吧去吧。”
魚兒進入了水中。
“前世修今生,今生修來世……”
老獒數輪疊好散發著魚腥氣的濕漉漉僧袍,脫盡身上布料,赤裸的立在碼頭的海風中。
朝陽在他干澀的毛發上打了一層金色的發蠟,讓數輪看上去年輕了許多,武僧生涯在他身上留下了傷痛,也留下了與健美協調的肌肉。
他立在陽光中,結實的身影如太陽神一般耀目。
“生與死輪回不止,而我……將結束了。”
海岸上的太陽神,躍入了水中,金色的光芒在冰涼的海水中熄滅。
鋒銳的藤壺劃破了他的身體。
很快的,一張臉朝他迎了過來。
像是他這輩子心心念念的戀人順悟。
又像是陪伴了他最後一晚上的,鯊魚小哥。
數輪張開雙手迎接著它的到來。
恢復通航的碼頭上,水手們驚恐的發現,老僧數輪以一種不完整的姿態浮在了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