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色漸暗。
徐文山將車停在一家公司樓下,透過車窗朝公司門口看去,一個個身著正裝的白領陸陸續續從里走出,其中不乏有幾名打扮靚麗的年輕姑娘。
他下了車,目光順著姑娘們短裙短褲下的白皙長腿向下移動,駐留在她們腳下各式各樣的高跟鞋上。
聽著雜亂的鞋跟點地聲,心情有些莫名的愉悅,徐文山注意到,有一名扎著丸子頭的女生在朝這個方向走來,腳上穿著的是一雙棕色的平底綁帶涼鞋,腳趾甲上塗抹著鮮紅的趾甲油,增添了一分誘惑。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步,目光緊緊盯著這雙腳,見其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一張俏臉頓時映入眼簾。
徐文山略顯尷尬地與她對視了一眼,這個女生的長相挺眼熟,只是記不起是誰。
“徐老師您又來接君姐呐?”女生微笑道。
聽到這個聲音,徐文山才恍然記起,她是自己妻子傅君雅的助理。
“我看您似乎經常在這等君姐。”助理不禁感嘆了一句,“哎,真是羨慕君姐有個對她這麼體貼的老公。”
徐文山低頭笑了笑,視线不著痕跡地偷瞄了下方兩眼,刷新一下腦海中對於這雙腳的記憶畫面,隨後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她還在忙嗎?”
“沒,君姐應該很快就會下來了,估計就在後面呢。”
徐文山點了下頭,余光繼續觀察著這雙腳,腳碼大概36碼,腳趾不算纖細,甚至有些過於短小圓潤,但好在腳型肥瘦適中,膚色白皙,在紅色趾甲油的點綴下,勉強也能稱得上是一雙美足,但顯然不合他的口味。
“上班穿著高跟鞋累了一整天,下班時有人開車送回家,幫她揉揉腳...這或許就是美好生活該有的樣子吧~”助理突然開始描述起自己想象中的畫面。
徐文山聽到這話眼神頓時黯淡了些,表情有點尷尬。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頻率傳來,徐文山抬眼望去,只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妻子傅君雅,正不急不慢地朝自己走來,173cm的身高配上腳下那雙標志性的黑色恨天高,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優雅迷人的高貴氣場。
“文山。”傅君雅停在徐文山身旁,神情端莊。
徐文山抬頭與她對視了一眼,微笑著沒有說話,笑得很斯文,看著不像是結婚多年的老夫妻,倒像是剛剛認識的相親對象。
助理顯然沒有意識到二人間的那一絲生疏,依舊在那兒自說自話,語氣難掩羨慕和向往:“哎?君姐你來啦,你老公對你可真好,我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
“...咳咳。”傅君雅表情微沉,輕咳了兩聲。
助理猛然頓住,眨巴著眼睛觀察著傅君雅臉上的表情,發覺自己似是有些打擾到了二人,“唔...不好意思君姐,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啦。”
助理言罷,留下一句“byebye”便轉身離開。
徐文山的視线不受控制地隨著那微微泛紅的腳跟,逐漸向遠處移動,不舍地最後欣賞了一番那走路時若隱若現的粉嫩腳底。
徐文山那細微的視线變化盡收在傅君雅的眼底,但她並沒有拆穿,神情也未有絲毫不悅,話里聽不出詳細的情緒:“回家吧。”
隨後,她輕輕吻了下徐文山的側臉,走向副駕駛座。
徐文山愣了下,眼里的黯淡更甚了幾分。
“怎麼了?”傅君雅注意到了丈夫神情中的古怪,輕聲問道。
徐文山沒有回話,許久,他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妻子,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因緊張而驟然頓住。
“你班上的學生惹事了?”傅君雅挑起一邊眉毛,語氣充滿疑惑。
徐文山低眉,擠出一個略帶苦澀的微笑,上車感慨了一句:“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又把一個班帶到高三了。”
傅君雅聽到這話,若有所思地從包里掏出煙和打火機。
隨著車子開動,“呲”的一聲,車內亮起一瞬火光,煙霧彌散,她指尖的星火忽明忽滅。
“不知不覺,我們結婚也快十年了。”徐文山轉動著方向盤,透過臉上的鏡框瞄了眼傅君雅。
她抽著煙,沒有接話。
徐文山見狀又開口想繼續說些什麼:“我們......”
然而這才,他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傅君雅突然打斷了:“我待會兒吃完飯還得去市郊談個生意。”
徐文山倒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氣氛陷入沉默。
直到傅君雅把煙熄滅在車里的煙灰缸,徐文山才擠出來一句話:“大概幾點?”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傅君雅挑眉朝他瞅了眼,“有心事啊?”
“沒事,我只是想......”徐文山尷尬地輕笑一聲,沒勇氣把話說下去。
傅君雅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微微挑了挑嘴角,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這樣的氣氛持續到家門口,傅君雅開門進去的同時,熟練地向後抬起右腳,脫下高跟鞋。
一只赤裸的42碼玉足,由腳跟開始依次映入徐文山的眼簾,或許是由於這種包頭高跟鞋密不透風的緣故,傅君雅的腳底上殘留著肉眼可見的細小汗珠,主要集中分布在傅君雅白皙柔嫩的腳心,她的腳底邊緣更是有種濕淋淋的感覺,膚色也因憋在鞋里而變得通紅,讓腳掌到腳跟間呈現出一種紅白分明的層次感。
緊接著,傅君雅又以同樣的方法脫下了另一邊高跟鞋,晃著身子,光腳踩進屋內的地板,隨著腳底的肌膚貼觸在地板上,緩緩抬起,時不時地發出微妙的粘稠分離聲,如此反復,一步步地刺激著徐文山埋藏心底的欲望。
雖然見過自己妻子的腳數次,但能以現在這種角度仔細欣賞,實在是少之又少。
原因很簡單,傅君雅不喜歡被人觀賞她的腳,即使是作為她丈夫的徐文山也不例外。
她不介意展露自己的腳跟,但絕不允許別人看到自己的腳趾或是腳底,這也是為何別的女性在夏季都換上了舒適美觀的露趾鞋,她卻依舊穿著保守參半的常款高跟鞋。
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妻子本是人生一大幸事,何況傅君雅還恰巧有一雙跟外貌一樣美麗的玉足,實在是不可多得,令徐文山倍感驕傲。
然而,這樣的一雙腳,他竟無法觸碰,就連多看一眼都不行。
他曾毫不避諱地觀察過傅君雅的腳,並給予完美的評價,可換來的卻是傅君雅的訓斥和冷眼,提出想要摸一摸的請求甚至會遭到無情地譏諷。
傅君雅作為一名女性,該有的優點都有,美麗大方、善解人意......卻唯獨不解風情,這令徐文山多年來痛苦不堪。
在外他雖然是一名盡職盡責的高中數學老師,可私底下他也是名男人,需要發泄,需要為自己的那些癖好找尋發泄口。
他喜歡sm,喜歡女人的腳,喜歡玩弄調教她們,喜歡用各種工具玩弄她們身上的敏感點,看她們大笑、嬌喘、哭喊、求饒,甚至是涕淚橫流、汗布全身,再到翻起白眼的狼狽模樣。
徐文山從未奢求自己的妻子能滿足自己的這項癖好,他只喜歡能得到妻子的接受認可,哪怕只是偶爾讓他玩玩腳也行——他太想看到傅君雅這雙42碼的大汗腳被撓癢時蜷縮腳趾、繃緊腳背的反差模樣了。
傅君雅或許很怕癢?會因為腳底的癢感而崩潰求饒?
明明已經相處了將近十年,徐文山卻要這般猥瑣地對自己的妻子意淫?就像對一個從未深入交流過的陌生人一樣?
想到這,徐文山握了握拳頭,抬眼走進屋內,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再一次正聲表達了自己的欲望:“君雅,我們今晚可以——”
“不行。”就兩個字,傅君雅就這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徐文山,其實自打上車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話里有話,只是不想戳穿。
“我...”徐文山想繼續說點什麼,卻愣是沒能從嗓子里憋出一點兒聲音,以至於剛開口就哽住了。
“想要綁住我的手腳,肆意玩弄羞辱我?”傅君雅很是不屑地用鼻子輕哼一聲,蹙眉假笑,衝他搖了搖頭,“徐文山,你把我傅君雅當成什麼人了?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死了這條心?”
言罷,她手一揮,頭也沒回的走進臥室。
“嘭”的一聲,帶上臥室門。
徐文山仰頭倒吸一口涼氣,抬手摘下臉上的方框眼鏡,用另一只手的手掌覆蓋住額頭,拇指和余下四根手指分別摁在自己的兩邊太陽穴上,使勁揉了揉。
許久,他重新戴好眼鏡,瞅了眼緊閉的臥室門。
無奈。
徐文山習慣性地用舌頭舔了圈外側牙齦,雙腿向前挪動了兩步,伸手打算敲門,卻在手指即將觸碰臥室門的那一瞬間,突然遲疑了。
“哎——”
他長嘆一聲,扭頭離開。
他其實也想摔門來著,然而正當自己踏出房門的時候,卻又下意識地關門很輕。
真是慫貨。
徐文山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對剛才所發生的荒謬事而搖頭苦惱。
“兩個三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他不禁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文山學長?”
徐文山扭頭看去,只見一名濃妝艷抹的年輕女人正停在他的身旁,一邊眉毛微抬,眼神像是在試探。
“...你是?”徐文山疑惑道。
“嗯?認不出我了嗎?我是邱婧璇,你在師范時的學妹。”女人說起話來落落大方,有些自來熟地打趣道,“你曾經的仰慕者。”
看著女人臉上那獨特的奶痞笑,徐文山的腦海里頓時閃過一段段大學時的記憶畫面。
邱婧璇,他逐漸記起這個人,是當時的校花。
記憶中的她是一名留著粉色中長發的小太妹,因為穿拖鞋上課、在課堂吃早飯、跟老師頂嘴等一系列惡劣行為,而常常被教導處通報批評。
反觀如今的她,及肩的中長發被修短,剛巧遮住耳朵,熟悉的粉色則被染成了銀白色,部分發絲還有著燙過的痕跡,微微卷曲,呈現出波浪般的紋理,服裝風格方面,則由印象中的花里胡哨轉變為了成熟知性的簡約風打扮,整體和以前相比多了不少女人味。
“十多年沒見了。”徐文山扶了扶眼鏡框,視线朝下方迅速掃了眼,將一雙高跟涼鞋的大致外觀收進眼底。
邱婧璇撞上他的視线,眼神閃爍了一下,輕挑唇角,道:“十四年。”
更多的回憶如潮水般翻涌而來,讓徐文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看著邱婧璇的樣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感慨和尷尬。
他記得,自己比她大兩歲,當時是她班上的助導,並且還和她處過兩個學期的對象,一起看過幾次電影,不能說是什麼仰慕者,嚴格來說該是前任才對。不過兩人合計的戀愛時間不過一年,從在一起到分手的細節,徐文山已經記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當時分手都是用短信草草解決,分手後不久,他就畢業了。
現在回想起來,都不過是年輕不懂事,抱著玩玩的心態互相耍流氓罷了。
如今的再次相遇,像極了電視劇里的狗血橋段。
可她應該不是個戀舊的人,至少徐文山是這麼認為的。
邱婧璇見徐文山久久沒有反應,習慣地歪了下腦袋,思考著,蹦出一句:“要不,一起吃個飯?”
......
十分鍾後,一家規模不大的火鍋店內。
邱婧璇坐在徐文山面前,一手拿著菜單,一手握著筆,身旁的服務員畢恭畢敬地等候著。
“這我自己的店,學長,你想吃什麼盡管點,我請客。”她將菜單遞給徐文山,微笑著抬眸與他對視。
“不用不用。”徐文山客氣地推脫著,“你點吧,我對吃的沒什麼講究。”
邱靖璇聽到這話,有意無意地提了句:“我記得你好像不吃辣,鍋底選清湯?”
徐文山遲疑了下,“其實還好,這幾年吃習慣了。”
“嗯...”邱靖璇的睫毛輕顫了下,抿著紅唇,點了點頭,將菜單遞給服務員,“...鴛鴦鍋吧。”
服務員接下菜單,微微鞠了個躬,轉身離開。很快就有另一個服務員端來鴛鴦鍋。
兩人都沒有說話,徐文山低頭翻著手機,想看看妻子傅君雅是否有發消息給自己,確認對方一點消息沒有,失望地輕嘆一聲。
這一嘆聲音很小,但還是讓天生感官靈敏的邱靖璇注意到了,逮住機會便直接發問:“怎麼了?跟老婆吵架了?”
徐文山聞言卻是一愣,抬眼看到邱靖璇關切的眼神後,感覺有些諷刺,尷尬地笑了笑,“差不多吧。”
話剛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徐文山注意到邱靖璇的臉上似是閃過一瞬失望,眼神也左右躲閃了一番,歪頭輕笑起來,聲音慵懶倦怠,語氣卻有些刻意的隨性:“學長還真是一點沒變,情緒就這樣寫在臉上,一點都不屑於掩飾。”
徐文山聽她話里有話,情緒有種說不上的復雜,摘下眼鏡看著前方沸騰冒泡的一邊辣鍋,腦海記憶不斷翻涌,好像記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服務員們陸續地端來一盤接一盤的火鍋料,沒有青菜,全是肉。
隨後,徐文山見邱靖璇突然從單肩包里摸出一包煙,抹著藍色指甲油的纖細手指熟練地彈開煙盒,朝他遞來兩根細煙。
“來一根?”
“戒了。”徐文山微笑著擺手拒絕。
邱靖璇怔住一會兒,接著自嘲似地笑了聲,露出幾顆白牙咬著唇角,緩緩抽回手,自己叼起一根,低頭吸燃,呼出的煙霧和火鍋上方的沸霧縈繞在一塊兒。
徐文山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只聽到一句:“水開了。”
...
邱婧璇吃起東西來還是和以前一樣,顧不上形象,不過十分鍾,桌上的空碟已經疊了好幾盤,這讓徐文山不由得想起當年她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吃得快,餓得也快。”
“干杯。”她倒上一杯啤酒,舉起對著徐文山的空杯碰了下,手背上全是啤酒泡沫。
氣氛古怪,難以形容,但卻意外的不尷尬。
徐文山低眉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眼神逐漸變得黯淡,許久,他有些生疏地開了瓶啤酒,給自己也倒上一杯,隨後照著記憶中與她碰杯的畫面,將杯子抬高。
邱婧璇注意到他的動作,感覺有些好笑,故意用空杯跟他對碰。
徐文山征了下,發自內心地輕笑一聲。
是開心的笑。
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又好像什麼東西都沒變。
待徐文山將杯中酒干掉,邱婧璇這才倒上第二杯,嘴里嚼著肉,寒暄道:“我聽說你大學一畢業就去當了高中老師。”
“嗯,現在還是......”徐文山跟著她的節奏,緊接著倒上第二杯,“......你呢?大學畢業後就在做生意?”
邱婧璇嘴里咀嚼的動作停了一瞬,似是在思考,“在橫店跑了兩年龍套,被一個模特公司簽下,拍了挺多亂七八糟的淘寶照,不過現在是老阿姨了,只能用這些年的一點積蓄做做生意,沒想到運氣還不錯......”
“不至於不至於,三十出頭而已,老阿姨還是夸張了些,你這長相說是大學剛畢業都沒問題。”徐文山笑道。
他可不是在說好聽話,只是闡述事實罷了——邱婧璇的臉上根本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跡,33歲的年紀,有著大學生的長相,就連“輕熟女”這種詞用在她身上,都像在貶低她。
不知道的人看到他倆坐在這,八成會認為徐文山“老牛吃嫩草”。
邱婧璇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挑,眼神卻有些哀傷。長相是長相,年過三十也是鐵錚錚的事實,有些東西是掩蓋不了的,尤其是......
“我孩子都十多歲了。”她輕描淡寫道,語氣很直接,沒有絲毫隱瞞的意味——她就是想告訴徐文山。
她從不說隱瞞任何事,以前是這樣,現在也不變。
徐文山聽到這句話,表情瞬間呆滯了,思考了一陣,他小聲問道:“...具體,幾歲?”
“噗嗤...呵呵呵呵......”邱婧璇早猜到徐文山會有這個反應,可聽到時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麼?你以為是你的啊?”
徐文山被這話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事兒,大學沒讀完。”邱婧璇繼續說道,跟徐文山碰了下杯子,迅速干掉,“前兩年剛跟那男的離婚,孩子跟我。”
徐文山頓了下,慢慢將杯中酒喝完。
“你呢?什麼時候結的婚?”邱婧璇終於忍不住問道。
“大學畢業兩三年後吧,相親認識的。”徐文山輕聲道,“她叫傅君雅。”
“聽起來是位不解風情的妻子。”邱婧璇神情黯然,手一晃,點起一根煙。
徐文山聽到這話,心里有些不悅,但又覺得沒說錯,他沒有選擇回話,而是再倒上一杯。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左腿被輕輕踢了腳。
他下意識地低下頭,朝桌底看去,只見那只穿著一字帶黑色高跟涼鞋的腳從眼前晃過,高高抬起,滯留在空中。
“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我的腳。”前方傳來邱婧璇嫵媚的聲音。
徐文山聞聲抬頭,不解地看著邱婧璇那微紅的臉頰和富有挑逗意味的嘴角,心跳在不經意間加了些速。
“你喝多了?”他疑惑道。
“哈?我的酒量怎樣你忘了嗎?”邱婧璇稍顯惱火,再次抬高腳踢了徐文山一下,這次的力道加重了些。
徐文山心里一慌,本能地低下頭,屁股往後挪了幾步,靠在沙發椅背上,卻不想邱婧璇的腳竟順勢搭在了他的兩腿之間,腳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體。
他更慌了,下意識地扭頭朝左右兩邊各瞟了幾眼,心跳速度越來越快,甚至能夠無視店里的音樂聲,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邱婧璇!”徐文山六神無主地小聲呵斥,擺出了在班上訓學生時的架勢,“你在干嘛?”
邱婧璇表情一愣,微微皺眉,“我只是...”
“我有老婆,你離婚了是你的事!”徐文山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提高音量發泄著不滿,語氣卻有些復雜,少了些該有的氣勢。
話剛說完,甚至還忍不住再次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過來,才低下頭,試圖抓住邱婧璇的腳踝,想將她的腳推下去。
然而他的動作卻在觸碰到那骨感而不失細膩的腳踝時,猛然頓住了。
邱婧璇的腳踝感覺到一股粗糙的觸摸感,抬眼看著呆滯的徐文山,自己竟也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思考了一會兒,開始談論起以前發生的事:“我當時追了你半年,你嫌我煩,一直躲著我,但每次見面時,我都能注意到你的視线在往下瞟......”
徐文山吞了吞口水。
“後來我不追你了,你卻反過來追我,表白時還說我的腳很漂亮、很誘人...當時我就覺得你這人好怪,跟其他人都不一樣。”邱婧璇繼續說道,同時還故意動了動右腳的腳趾。
徐文山腦袋一懵,情不自禁地用手指順著腳踝,開始輕撫起來,邱婧璇的皮膚細膩順滑,顯然是抹了護膚品,經過了很多細心的保養,若不是因為火鍋店里全是辣香味,此刻的他或許還能嗅到些許來自護膚品的清香。
緊接著,徐文山的視线隨著手指動作,穿過固定腳踝的黑色條帶,由腳踝緩緩移向白皙的腳背,一根根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呈現出一種別致的美感。
“在一起後,你總會找些莫名其妙的借口摸我的腳,有時還惡趣味地撓兩下......”邱婧璇說這話的時候,臉頰已不僅是微紅,整個表情都有些不可思議的害羞,這個表情不該來自一名三十出頭的成熟女人,更像是一名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徐文山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她的五根腳趾上。
只見,邱婧璇的五根腳趾修長纖細,勻稱但稍微留長的腳趾甲上塗抹著寶藍色的趾甲油,宛如五枚晶瑩的藍寶石碎片,指縫與腳背剛好被那根鑲著水鑽的一字帶給視覺分離,相配在一起,襯托得整只腳更加的纖美異常。
“我記得...你的腳以前是38碼?”徐文山沒有抬頭,而是用手指比量著這只玉足的長度,似乎有40碼,比傅君雅的腳要短一截。
邱婧璇聽他這樣說,原先就微紅的臉頰頓時羞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解釋道:“當時的確是38碼,只是這幾年該長的地方沒長,不該再長的腳...卻是一點點地在變長。”
“沒事,照樣好看。”徐文山不吝夸贊,他想不出多繁雜的形容詞,只能說好看,他本身也更喜歡腳碼偏大的觀感,覺得玩弄起來更有成就感。
邱婧璇覺得氣氛有些小曖昧,緊張地又點起一根煙,腳趾謹慎地一動不動,“這個感覺...有點奇妙,讓我想起當時剛在一起的時候。”
“...我,能脫下嗎?”徐文山連續咽了幾次口水,直到嘴巴干澀,抬頭直視邱婧璇的雙眼,用試探的語氣詢問道,“...呃,我是指,脫下你的...鞋。”
邱婧璇愣了愣,眼神閃爍著,躲避著他的視线,點了下頭,默許他的行為,隨後又後悔地搖了搖頭,可徐文山已經動作迅速地解開了她的一字帶。
盡管一字帶高跟鞋本就沒有多少遮掩,最大限度地暴露著腳背的面積,但是此刻除去鞋帶的那一點點遮掩,這只腳對於徐文山而言還是有種莫名的驚喜感,當然,更多的是微妙的熟悉感。
單從腳面和腳型來看,這絕對是一雙近乎滿分的腳,腳趾縫和腳背的連接處以及腳踝處都殘留著一道來自一字帶的紅色勒痕,痕跡很淺,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到,也正是這點勒痕給邱婧璇的腳背減了些分,但也正是有了這份不完美,才更讓徐文山感到激動與興奮,呼吸則在他的不知不覺中開始變得沉緩。
邱婧璇從口鼻吐出薄薄的煙絲,雙眼微微眯起,感受著徐文山那粗糙的手指肌膚在自己的腳背上緩慢摩挲,心中有種莫名的羞惱,暗自抱怨著自己沒出息——平常的自己可不是這樣的。
然而適應過後,邱婧璇更多的則是感到無奈與惋惜,思考著當年為何要分開,可當她捫心自問,又不知道究竟喜歡這個男人哪點。
或許徐文山就是有著無法形容的獨特魅力吧。
就在這時,邱婧璇突然感覺自己的腳底周圍傳來一股細微的癢感,心頭隨之一顫,被自己嘴邊的煙給嗆到,本能地抽回腳,慌亂地將腳壓在身下,用手護住腳底。
徐文山怔了下,呆呆地抬起頭,尷尬地用手指頂了頂眼鏡框。
氣氛變得有一絲尷尬,他的腦海里則依舊回蕩著邱婧璇的玉足從他手中溜走的瞬間,心里有些莫名的失措與不舍。
許久,兩人相視一笑,邱婧璇紅著臉,舉起酒杯,顫聲喚了句:“干杯!”
徐文山一口干掉,像是在借此平復情緒。
反觀邱婧璇,酒杯滯留在嘴前,低眉將視线投向杯中,表情若有所思。
杯里的啤酒早就晾得沒有了泡沫——這泡沫不是剛剛才消失的,而是更早之前,倒滿不久,在不經意間就悄悄消失了。
“狀態不對啊你?”徐文山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嘗試著調侃道,再平靜的語氣都掩蓋不了心里的一絲悲傷。
話音未落,邱婧璇睫毛一顫,眼神閃了閃,瞄了徐文山一眼。
許久,她晃了晃腦袋,振作起來,一口干掉,緊接著喚來一名服務員,拿來兩杯直升杯,開了兩瓶酒,倒滿。
還不等徐文山反應過來,邱婧璇已經自顧自地碰了杯,將直升杯里的啤酒連同泡沫一飲而盡。
他遲疑著將直升杯抬起,打算慢點喝,卻突然感覺自己的下體直接被蹬了下,不輕不重,剛好挑起他並未消散的興致。
低頭一看,邱婧璇的五根腳趾微微上揚,像一束即將盛開的花朵,艷麗中透著一絲輕挑,卻不會讓他覺得放蕩。
疑惑了一陣,徐文山抬起頭,不解地看著邱婧璇,見她低著頭、抽著煙,一副默許了他行為的模樣。
可此時的徐文山,理智稍稍大過了衝動,故意將視线避開雙腿間的玉足,轉向手機,手指一按,屏幕瞬亮,看著沒有任何彈窗的手機屏幕,心里失落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邱婧璇已主動脫下了另一只高跟鞋,將那只腳也伸了過來。
徐文山感到身體一陣火熱,頭腦發愣地將手機關機,舉起少了一大半泡沫的直升杯,將里頭的啤酒一口悶完。
手指大膽地撫上邱婧璇剛剛伸來的左腳腳底,用手指肚感受著溫熱中帶著一絲濕潤的腳底肌膚,沿著紋路,於腳掌邊緣反復地環繞摩挲。
羞恥感油然而生,左腳腳掌所感受到的粗糙質感緩緩移動,這種悠悠的癢感,讓本就敏感的邱婧璇變得緊張萬分,身上越發的燥熱,喉嚨里隱約憋著一股笑意,卻愣是無法發泄,只能依靠腳趾的微微蜷縮來一點點的發泄欲望。
終於,在徐文山無意中觸碰腳心的那一刹那,邱婧璇克制不住地嬌喚一聲,腳猛地抽回,又不舍地放了回去。
徐文山回味著她的反應,心底的欲望一層層上升,甚至都懶得再去注意周遭的情況,直接將頭伏下,手指溫柔地撐開邱婧璇微微蜷縮的腳趾,欣賞著她的腳底,腳掌和腳跟一樣紅潤,腳心瑩白純潔,腳掌心和腳掌兩側的著力點上殘留著未能清除完全的微小繭子,顯然是常年穿高跟鞋所導致,但由於保養細致的原因,不認真看的話,幾乎看不出這點瑕疵。
而她的整只腳底肌膚上則毫無規律地分部著一點點汗珠,也不知是因為踩著高跟鞋憋久了,還是因為過度的緊張,但至少能夠確認,邱婧璇是個汗腺較為發達的女生。不過跟傅君雅比起來,還是要正常得多。
不知不覺中,徐文山又回憶起了更多大學時期的畫面,而這之中最關鍵的,便是對於邱婧璇那對玉足的記憶。
印象中,那是一雙完美無瑕的腳,保養得很好,打破了徐文山對於穿涼拖出門會讓腳變得不好看的固有印象,若是以他當時的眼光來評價,現在的腳跟以前的腳根本沒有對比的可能。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如今的他一定更願意選擇這樣一雙有瑕疵的腳,比大學時期多了生活的痕跡,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來自一名成熟女人的腳,顯得更加的真實、性感。
這麼想著,徐文山突然低下頭,輕輕嗅了一下,透過周遭的火鍋味,勉強嗅到了一絲護膚品的清香。
邱婧璇感覺到腳趾和腳掌間傳來的溫熱鼻息,羞恥感拔到心尖兒,咬緊嘴唇,開始深呼吸。
徐文山覺得不過癮,干脆將鼻子直接埋在腳趾縫下,將腳趾間的味道緩緩吸入,清香中帶著一絲微弱的酸味,更像是由護膚品和腳汗混合出的奇特味道,真實卻不讓他反感,畢竟這樣的味道是個女人基本都會有,何況是對於邱婧璇這樣汗腺較為發達的女人。
他閉上眼,請不自主地將食指微微勾起,用短短的指甲在暴露無遺的腳底肆意劃動,橫穿紋路不斷地畫著大大小小的圈,引得這只腳不斷扭動掙扎,嘴唇上方殘留的細小胡渣則隨著徐文山鼻子地上下移動,而帶給邱婧璇細微入至的撩心之癢。
恍惚間,徐文山感覺上方傳來邱婧璇模糊的聲音,腳丫的掙扎也更加的劇烈,他也不急,左手緊緊抓住腳踝,右手四指強硬地撐開蜷縮的腳趾,插入四條腳趾縫,富有頻率地緩緩勾動著手指,舌頭情不自禁地伸出,貼在腳心和腳掌間,如痴如醉地舔舐起來,進一步刺激著邱婧璇的腳底感官。
上方的音量逐漸增大,徐文山感覺到邱婧璇在用另一只腳瘋狂地踹自己的臉和脖子,力氣不大,反倒讓他覺得更加的興奮,腦海里迅速籌劃出之後玩弄這雙腳的方法,想象著羽毛劃過腳趾縫,毛刷無情地刺激腳底每一個細胞,邱婧璇大笑、哭喊、求饒......無數的意淫畫面,讓徐文山情欲高漲。
然而就在這時,邱婧璇近乎灌注全身力氣的一腳,猛地將他踹懵了,回過神時,邱婧璇的腳已經消失無蹤,抬眼望去,見她的臉已經憋得通紅,眼神里帶著埋怨和惱怒。
徐文山的腦海里頓時閃過當年初次觸碰邱婧璇腳底的畫面,當時的她也是這樣,嬌羞中帶著點反差萌,不同的是,如今的她,神情里隱約埋藏著一絲黯然。
不知過了多久,徐文山見她突然眉眼彎沉,咬住唇角,擠出了一個復雜的微笑,手指輕輕上抬,叼起一根煙。
“呲”一聲,火光長亮,煙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