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選者

　　 第十一節埋伏

　　 “所有變種人突擊部隊盡數消滅，區域也已肅清，辛苦你們了。”

　　 坎曼德的聲音略顯疲憊，不過更多的還是勝利的喜悅。

　　 “其實，這種敵人，根本不值得浪費坎曼德的精力。”

　　 說話的是新星，現在吊兒郎當的躺在屋頂上。戰斗一開始，坎曼德就命令周掩護著新星尋找並控制制高點。沒想到孱弱的敵人和坎曼德保守的戰斗策略導致新星兜了整場戰斗的底，同周一起一槍未發就贏得了戰斗的勝利。很難說清楚他是真的‘心疼’坎曼德，還是說自己也想開幾槍。

　　 “沒錯，一群渣滓，還非要湊上來找死。”

　　 野狗老練的用槍頭翻找搜檢著屍體，盡管說變種人的武器大多裝有自毀裝置，但也有的可以留下點可用的物資，或者改造部件。

　　 “是啊，這些人真的好弱。不過坎曼德，你真的不會預言法術麼。”

　　 這次的戰斗，可以說是割草都不為過。因為當地抵抗軍先於變種人交火的緣故，影子如若無人的游走在戰場當中，輕而易舉的就找出了所有的敵人。野狗轟炸劇團的渣滓，衝鋒點殺落單的小可愛。而御坂，御坂只是跟著跑，射了機槍，不過貌似在射擊固定靶百發百中的尼爾在面對移動靶時，命中率非常的堪憂。

　　 “都說了，我可不會女巫的那些魔法，我擁有的，不過是一些，簡單的邏輯推理而已。”

　　 勝利帶給人喜悅，讓人感到歡快，嚴肅的坎曼德也開起了玩笑。不過好景不長，布拉德突然間插進了通訊。

　　 “很抱歉打攪了你們的好心情，但是你們最好現在准備迅速撤退，復仇者號偵測到大量的運輸船正在前往你們的坐標，而暗影倉暫時還無能為力，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布拉德磁性的聲音著實讓人信服，但是剛打完勝仗就提議避敵鋒芒還是令人難以接受。當然，坎曼德不會膚淺的去反駁，也不會盲目的信服布拉德的建議。他會選擇評估。

　　 “數量，質量。”

　　 “數量預計在100至200左右的兵源。這個數量敵人，一般來說是大量的變種人配合少量的外星人來進攻反抗軍根據地，但是那是對於沒有xcom支援的根據地而言。而恰好，這波增援應該是在你們抵達戰場後出發，暗影倉也恰好無法弄清敵人的配置，這很可疑。”

　　 隨著布拉德的介紹，簡報也隨之發送到xcom每個人的通訊器上，說真的，情報上一條條的未知，真的很讓人不安。

　　 “我知道了。姑娘小伙子們，准備阻擊，盡可能掩護更多的人撤離。告訴自由浪泉的抵抗軍，優先攜帶彈藥補給，貴重的超鈾核心以及芯片，改造部件等，物資先放棄，非戰斗人員先行撤離，戰斗人員視情況而定。布拉德，讓紅蜘蛛准備接應，要做好無法抵抗的准備。”

　　 “收到，紅蜘蛛已經前往接應，但是有三分鍾的時間差，也就是說，你們要阻擋敵人三分鍾才能撤退。”

　　 “這消息真好。”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當地的抵抗軍匆忙的准備著撤退，影子指揮著幾人在一些要道安置地雷。無所事事的新星把玩著手中的彈殼，等待著戰斗的降臨。而變種人也沒有讓他們久等，很快，伴隨著運輸飛船的轟鳴，第一步先頭部隊抵達。

　　 “不對！這不是空投！”

　　 第一波的三艘運輸船沒有試圖降落，而是飛速的劃過基地的上空。總計十二個執政官直接從飛機中躍出，盤旋著下降。他們嘶吼著，背部的光冠發射出一根又一根的小型戰術導彈。如同絢爛的焰火表演，在空中交織，然後落下。

　　 “是執政官！復數的執政官。新星！注意躲避！”

　　 坎曼德的提醒固然反應迅速，但是執政光的光翼型導彈飛行的更加迅速。或許它們不知道新星躲在哪里，但是對著所有的高處先洗一波地總是沒錯的。

　　 “該死，我就知道。”

　　 沒有時間去慢條斯理的躲避了，周直接拖著新星從高處躍下。爆炸的氣浪灼燒了他們背後裸露的皮膚，但是更大的危險是飛速接近的堅硬地面。

　　 “羽落術！”

　　 千鈞一發，御坂用法術接住了飛速下墜的二人。如同張開了一張看不見的降落傘，下墜的速度飛快的衰減著，最終二人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兩圈，安然落地。

　　 “呼，我還以為要斷腿呢。”

　　 飛速衝回掩體，短暫擊掌慶賀後，御坂通過隱形法球和羽落術加速術將二人隱蔽的再次送往依舊屹立的高處。而天空上的執政官在進行了第一輪導彈轟炸後，便飛速的降落，繞著地面上的斷壁殘垣，居高臨下的射擊著。

　　 “坎曼德，給個話！”

　　 暴躁的野狗數次試圖露頭進行攻擊，在魔法的加持下固然槍槍神准，出必見血。但是占據了地形優勢的執政官狂暴的反擊著那些不甘沉默的人類，綠色的電漿撞擊在那些缺乏防護的抵抗軍戰士上，既看不到血，也聽不見哀嚎，有的，只是越來越多的‘沉默’。

　　 “嘶——聽我說，聽我說，野狗，還有影子，衝鋒，你們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向七點鍾方向的塔樓靠近。女巫，你的自保能力如何。”

　　 “我麼……”

　　 執政官只是第一波的先頭部隊，它們負責壓制戰場，從空中占據一片火力壓制點。隨後，變種人指揮軍官，變種人祭祀，人身蛇軀的毒蛇怪，長著類似章魚腦袋的異變者，混雜著變種人MEC機器人以及躲藏在隊伍中間的灰人接踵而至。它們迅速的降落到這片曾經的樂土之上，用五光十色的彈藥散播著死亡。

　　 “……沒問題，只有mec帶了實彈。而電漿，很難傷到我。”

　　 熱，或者說炎熱，火焰，是奧術研究當中最基礎也是應用最廣的塑能屬性，基於火焰的奧術數不勝數。自然而然，針對火焰的防護也是防護系研究中的重中之重。作為一個惜命，略微有些膽小的法師，御坂自然是在其中下了大功夫。除了基礎的防護火焰，通過模擬巨龍皮膚已獲得元素抗性的龍皮術也在戈登的協助下習得了。更不要說前段時間尼爾突發奇想的空調衣法術，讓電漿武器對御坂來說可以說是完全無效。

　　 “好，周，新星自由攻擊。女巫負責接應他們。現在行動！”

　　 接下了命令的眾人行動多了幾分章法，但也僅僅是章法，缺乏戰果。變種人八至十人的戰術小組如同下餃子一樣一波波的投放到戰場上，普通的抵抗軍根本不是對手，一觸即潰。而技藝精湛的xcom戰士孤木難支，他們能夠保全自己，卻難以支援他人。

　　 時至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分鍾。變種人全部部署完畢，距離紅蜘蛛抵達還有兩分鍾。

　　 “九個，十個，十一個，十二個！”

　　 不可思議的，或者說難以置信的。當新星在御坂的法術下拋到殘垣的頂端時，恰好一個異變者的眉心就正正好好的套在准心的正中央。扳機微扣，怒焰綻放，黃銅色的子彈在魔法的修正下精准的命中眉心，一擊斃命。

　　 Nice！

　　 吐濁納新，重新平穩心神，鵬天羽之眼的加持下，新星不在需要周作為他的觀察員，人類孱弱雙目此刻如同銳利的鷹眼，左眼一掃標記目標，右眼一盯鎖定位置。再次屏住呼吸，抬槍，瞄准，射擊。

　　 Nice！

　　 如同彈奏卡農的練習曲一般，新星的動作愈發熟練，高威脅的敵人如同被標記了紅光一般，一眼找到。手中的槍械如同活物一般，自動的鎖定著敵人。槍槍命中，強強斃命。綻放的鮮血如同最美妙的佳釀，奔騰的血液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轟隆作響。雙耳在發燙，身軀在顫抖，但是握槍的雙手，卻越來越穩固。短短一分鍾，十二個異變者，灰人，祭祀死在新星手中。直到第十三槍。

　　 Fuck！

　　 目標以鎖定，死神卻沒能降臨。開槍前的刹那，周撲倒了新星。敵人固然沒死，但是新星也從爆炸中搶回一條命。

　　 “該死！”

　　 新星如此高調的射擊，必然引起了敵人的重視。三個mec同時激活了自身攜帶的戰術導彈，爆炸完全籠罩了新星所能躲避的所有空間。不過沒有空間，可以創造空間。周直接撲倒在新星身上，小精靈激活了防御協議，借著御坂的立場鎧甲，強行吃下了爆炸。

　　 “沒事，皮肉傷，皮肉傷。”

　　 劇烈的爆炸震得周有些發昏，裸露在外的後背也是皮開肉綻。劇烈的痛感讓暈眩的周逐漸清醒，但是同樣傷口處的沙痛感也不可避免的讓他行動困難。

　　 “周！醫療包在哪？”

　　 “我自己來。”

　　 “女巫，速度去接應。”

　　 “我已經到了。”

　　 看到導彈的那一刻，御坂便想著利用彈力法球來保護新星和周。奈何二人作為xcom的老兵，精通掩體躲避下的戰斗方式。這不僅讓敵人難以攻擊到他們，也讓御坂在關鍵時刻無法利用法術馳援。

　　 不過現在來，也不算太晚。

　　 “你們撤，我斷後。”

　　 又是一記隱形法球，讓新星可以安逸的扶著虛脫的周穿離這片危險的區域。同時，尼爾就在精神聯絡中瘋狂的警告御坂，周圍越來越多的敵人。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變種人也知道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先拔掉能反抗的刺頭，剩下的自然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尼爾。”

　　 背後的巨斧悄然掙開綁帶，懸浮在空中。左手的拳刃探出，右手握住電弧劍。猩紅的血液一分為三，猶如不祥的詛咒纏繞在武器之上。

　　 “我已經等不及了。”

　　 如果說在過去，尼爾限於肢體強度問題，只能利用手弩這樣的武器打打操縱身體的輔助。而現在，由營養充沛培養的新軀體得到了極大的強大，依靠本能，他無疑會選擇更傾向本能的作戰方式，近身纏斗。

　　 “那就開始吧。”

　　 當第一個變種人納入視线，尼爾便用堅實的表皮覆蓋住柔嫩的皮膚，全身上下唯一裸露的眼眉現在也被觸手所包裹。眼前一片沒能讓御坂恐慌，長久的演練讓她如今可以熟練的共享尼爾的感知，雙目無法視物絕不代表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嗷！！！”

　　 第一個異變者已經攀上殘垣的頂端，但是他看到的並非是兩個奄奄一息的人類，而是一個隱藏在斗篷下的‘瘦弱’人形。未等他站穩，斗篷下的左手上拳刃虛晃一槍吸引注意，右手握的長劍卡死反擊的角度，而真正的殺招卻是無聲無息飛到他背後的巨斧，優美的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线，如同看不見的死神揮舞著手中的鐮刀，鮮血縈繞的斧刃收割了他的生命。

　　 “變種人的嘶吼。”（報告，發現女巫。）

　　 “明白了，我這就來。”

　　 死亡，不過是開始。但殺戮，並非目的。如此高調的擊殺變種人必然會引起戰場上敵人的注意力，而御坂要做的，只是在自己承擔最大壓力的時刻，消失。

　　 嘣——！！！

　　 對建築與工程知識的熟稔讓御坂迅速的找到了這片殘垣的承重點，斧背重擊在結構的脆弱點之上。得益於尼爾非視覺的觀測方式，斧背撞開的碎石瓦礫精准擊傷了正在攀爬的強襲士兵，接著借著彌散的煙塵，角度刁鑽的電弧劍狠辣的砍向脆弱的脖頸。而左手的拳刃正好撞上閃過來的咽喉，鮮血橫飛，殘屍滿地，它們沒什麼不一樣的。

　　 嗡——砰！

　　 電漿武器蓄能的聲音在尼爾的感知中格外的刺耳，短途的閃現搭配移位剛好讓灼熱的電漿擦過肩頭。Mec的導彈轟炸後，執政官也注意到這里，居高臨下的射擊讓御坂的高度優勢變成了限制躲閃范圍的劣勢。沒有留戀，沒有猶豫，足尖輕點，飄然落下。

　　 “媽媽，落地後我們會處於至少五個敵人的火力交叉當中。”

　　 “知道，看媽媽的吧。”

　　 從高處跳落的本質不過是把自己從一個更危險的地方轉移到一個較為危險的地方。兩秒的墜落足以讓周圍的變種人外星人反應過來，並對御坂進行射擊。當然，既然這些人都能想到，御坂也理由不去防備這些。

　　 飛行術。

　　 電漿在腳下交錯，飄落的御坂在空中反常的一折，橫飛出去，猶如猛撲的鷹隼，目標直指位置最‘偏僻’的那個異變者。

　　 “咳…咳啊！”

　　 劈向左膀的電弧劍被異變者俯身躲開，微微側身讓刺向身軀的拳刃被堅韌的皮膚彈開。面對空門大開的御坂，異變者沒有選擇射擊，而是利用自身蠻橫的力量，電漿槍上的刺刀直接刺向右心，緊接著一腳踹開。

　　 “媽媽！”

　　 “啊❤~嘶——沒事。”

　　 得益於豐碩的巨乳，除卻快感，傷到的不過是一些身體的軟體組織，連血都沒流出多少。真正的重傷是揣在肚子上的那一腳。巨大的衝擊力就算經過了尼爾身體的緩衝，剩余傳遞到御坂身上衝擊力還是震得她七葷八素。心跳似乎突然停止，肺部暫時中止呼吸，但好在這具獨特的身軀，讓傷痛化為強化精神的淫欲。

　　 “坎曼德，壞消息，我們偵測到奇怪的訊號，似乎是天選者的傳送。”

　　 “能分清是誰麼？”

　　 “暫時不能，它似乎在隱藏自己。”

　　 如同一塊破布，御坂輕盈的身軀被踹的倒飛出去，連帶著飛在身旁的巨斧也一同落下。沒辦法，沒有精力再去操縱它了。摔在地上的御坂狼狽的翻滾幾圈，癱倒在地。短暫的寧靜過後，變種人的射擊也如同聞到腥味的鬣狗，爭先恐後的撕咬著她，不過，都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立場牆上。

　　 彈力法球，無形的立場球體禁錮著其中的人或物。既可以用來控制敵人，也可以用來保護友軍。

　　 “女巫，我已經就位，你趕緊撤退。”

　　 “收到。”

　　 簡單的讓尼爾回應下，她恍惚的靠在無形的立場牆上。回過神來觀察四周，尼爾正盡力治療著御坂的身體，變種人們維持著一個頻次的射擊包圍了她。真是難辦，固然通過法術獲得了對電漿武器的高抗性，但是不代表短時間內被頻繁擊中後，還能保證自身的安全。所以，要用魔法去作弊了。

　　 “尼爾，在那個位置，釋放雲霧術。”

　　 “明白。”

　　 不知是何時，無形的立場球已經消失，電漿的彈藥擊穿了御坂瘦弱的身軀，但仿佛只是觸碰了幻影。原有的顏色在消失，堅固的物質喪失了形體，紅色的火光逐漸映照在周圍人的瞳孔當中。

　　 她，變成了火。

　　 猶如一根利箭，奔流的烈焰灼燒著旁邊的敵人。一個倏忽之間，御坂便衝刺到包圍網的邊緣，同時還有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的煙霧遮蔽著她的行蹤。

　　 “我會，找到你。”

　　 “尼爾？你說什麼？”

　　 “我？我沒……嘶啊——！”

　　 獨屬於奪軀怪的帶有嗡嗡的尖銳聲響回蕩在戰場上。確實，濃霧遮掩了她的身形，而赴湯蹈火也無法讓人判斷她的具體位置。但是從來都沒有說，殺敵只能依靠手中的槍。沒有選擇手中的武器，一旁的異變者反應迅速的向迷霧中投擲手榴彈。

　　 擊中目標有兩種方式，一個是打得准，另一個是打的廣。

　　 “我會，靠近你。”

　　 “尼爾，尼爾！”

　　 “我用點束腰的能量，媽媽，是酸，酸液。”

　　 “我知道了，你快治療自己。”

　　 也許是奪軀怪天生的鋼鐵意志，也可能是英雄氣概讓他做到了頑強不屈，抱著守護御坂的想法，尼爾拖著被腐蝕的坑坑窪窪的身軀飛速的在戰場中穿行著。普通的電漿武器難以擊穿法術的抵抗，激活的石膚術讓為數不多的動能彈藥難以造成太大的傷害。移位，閃現，再仗著飛行術的立體機動，撤回隊伍當中。

　　 “我會，了解你。”

　　 “你，中酸液炸彈了？！”

　　 酸液腐蝕過的斗篷破破爛爛的，露出了里面尼爾暗紫色的外皮。新星固然好奇，但是更重要的，還是保存戰力。

　　 “醫療包。”

　　 “小精靈的急救協議吧，我還是稍微會一點的。”

　　 周已經昏迷過去，畢竟作為一個中年人，縱然可以依靠經驗和技巧活躍在一线，但是純粹的身體素質還是跟不上。替新星硬生生的扛了一波衝擊波後，撐不了多久還是昏了過去。不過新星跟了周這麼久，小精靈的一些簡易操縱方式還是會的。

　　 “感覺如何？”

　　 “尼爾？” “好多了。”

　　 “沒什麼大問題了。”

　　 治愈噴霧中和了殘余的酸液，貯存於尼爾體內的生命能量迅速重生著損傷的組織。不出多時，覆蓋在御坂身體上的，又是暗紫色的光滑外皮。

　　 “坎曼德！紅蜘蛛什麼時候到，要撐不住了！”

　　 “現在就到！”

　　 或許是千鈞一發，在抵抗軍戰线即將崩潰的時刻，紅蜘蛛到了，只不過，紅蜘蛛的位置，只是給六位xcom的。

　　 “他們怎麼辦？”

　　 回頭望去，抵抗軍潰敗的速度正在加快，少了新星的狙擊和野狗的火力壓制後，抵抗軍的武器幾乎難以傷到那些mec機器人和天生厚皮的異變者，灰人也正在一波波的操縱者亡者的屍首，消磨著士氣，吞噬著勇氣。

　　 “他們負責斷後，非戰斗人員已經全部撤離，留下來的抵抗軍都有著赴死的覺悟。盡管我很想救他們。但是現在，我只能救一部分人。”

　　 “這不怪你，坎曼德。我們都是想要從這幫外星人身上咬下一塊肉才聚集到一起的。還記得死神們的告別語麼，如果後會無期……”

　　 “……那就祝你死得其所。”

　　 死神看待問題的角度就是這麼的獨特，影子安慰坎曼德的方式自然也十分的微妙。從某種意義上說，為了將外星人趕出地球，讓人類重新成為地球的主人，他們願意付出一切。

　　 “走吧，女巫。”

　　 新星費力的扛起周，招呼我撤退。野狗和影子也在撤退之前，如同發泄般的，把攜帶的彈藥都打出去。

　　 “現在，服從我。”

　　 “尼爾……”

　　 “什麼事？”

　　 “殺了周。”

　　 “好的……等等，什麼！？”

　　 干擾性的濃霧籠罩在御坂身周，電弧劍的劍尖差點刺穿了周的脖頸，縈繞的血光已經迫不及待的散播苦痛，縱使尼爾反應迅速，也在周的咽喉上留下了一片難看的疤痕。

　　 “媽媽，你要干什麼！”

　　 “我說，殺了周。”

　　 “異教徒，來，看清殺死你的人是誰……”

　　 就在御坂莫名對周起了殺心的同時，又是一個意外的聲音接入了頻道。不同的聲线，熟悉的音調，狂妄的語氣，他是天選者。

　　 “……准備好迎接救贖了麼。”

　　 “坎曼德，是術士。”

　　 布拉德的聲音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偵測到了類似天選者傳送的訊號卻沒有天選者活動的跡象，是一件令人十分不安的事情。而現在確認了敵人的身份，雖然不知道足足半分鍾的空檔他在做什麼，但是現在他想做什麼應該都來不及了。

　　 “知道了，Xcom，撤退。”

　　 術士的登場，確立了這場作戰的結局。但是，如果xcom戰士安全撤退，抵抗軍的有生力量能夠成功撤離，只是付出這些斷後的抵抗軍戰士的性命，未嘗也不是一種勝利。但是情況，真的有這麼簡單麼。

　　 “女巫，你在干什麼？！”

　　 遮擋視线的濃霧讓其他人看不清女巫剛剛做了什麼，可唯獨不包括守在周一旁的新星。看著御坂揮劍斬下，看著周脖頸處的‘血跡’。若不是周還有著平穩的呼吸和脈搏，等待著御坂的就不會是質問，而是新星憤怒的射擊。

　　 不過，女巫沒有回應。

　　 “媽媽，我不懂為什麼要這樣做，我……”

　　 “尼爾，聽我的，殺了周。新星傷不到我們的，手槍的射擊無法擊穿石膚術的防護。”

　　 “不，不是新星的問題，我是想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勝利。”

　　 “為了勝利？媽媽，你難道打算說殺了周以後，再次用異界傳送漂流麼？”

　　 “不，長老會接納我們，為了長老。”

　　 御坂，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