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繁忙總是等不及太陽的升起，哪怕是我們這不入流的小地方，也總是在凌晨4點便開始了屬於我們的日出。

　　 朦朧中聽見手機的振動，我便本能地坐起了身子。身體先於腦子醒來，這大概是現代人的無奈吧。還好，今天叫醒我的不是什麼工作，而是更令人高興的事情。

　　 我輕輕推開房門，生怕驚擾了兩個熟睡的精靈。思雅睡覺是很乖的，側臥著，一只右手軟軟地搭在臉龐，像貓貓一樣安靜。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樣：因為洛雪睡覺總喜歡抱著東西，平時都是抱著我，不過她似乎並不介意抱著比自己小的家伙——於是思雅的頭被拽過去摟在懷里。洛雪倒是一臉享受，但思雅卻好似做了噩夢。大概是夢到章魚了吧，哈哈。

　　 今天是我和洛雪把思雅帶回來的紀念日，我必須早早准備慶祝用的物資。本來作為主角的是三個人，但是看見她倆這令人忍俊不禁的可愛睡顏，我決定自己先做點鋪墊好了。

　　 6年前，我和洛雪無意間路過一個公園天台，因為駐足拍照而發現了站在天台欄杆處的思雅。當我們注意到時，她的腳已經跨過圍欄，下一秒就准備著跳下去。洛雪反應比我稍快，先我一步衝過去，拽住了已經掉落下去的思雅的衣領，強大的衝擊立刻令她的手臂骨折脫力，情況十分危急。好在我也隨後就到，兩只手一起用力把她拽了上來。

　　 那時候的洛雪真的很美。她不僅把思雅帶回家里，還一直安慰著這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好在那時候的洛雪已經做過回魂技術改造，家里也正好有新的身體，於是我們便將就洛雪那斷掉手臂的身體做了一頓晚餐。

　　 盡管後來有著各種不愉快產生，但最後，思雅這個孩子還是融入了我們的家庭，成了我們兩人的妹妹。這孩子做了一個決定，要在每年的這一天，讓我們吃她一次，用來報答當年洛雪的那一頓。

　　 “那麼，我得准備准備了。”我活動活動關節，整理了一下衣物，准備出門采購必要的工具和調料。

　　 凌晨的空氣夾雜著一絲寒意，沿街的路燈還在努力投射著暖光以對抗。盡管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但身為一個廚師出身的人，我自然要保證食材的新鮮度，必須這個時候前來采購——那最新鮮的蔬菜。

　　 “喲，文大廚，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正在卸貨的小李熱情地打著招呼。

　　 我微笑著回應道：“來買菜唄，今兒個不是餐館的事，得忙活點兒私的。”小李會心一笑道：“哈哈，准是你那妹妹的事吧。撿了個大美人兒，都鬧上新聞了，我可一直記著呐！”

　　 “去，少貧嘴，還不給我挑點兒鮮的。”我塞給小李一張清單。

　　 小李低頭看了看，動手揀起了各種蔬菜：“番茄、土豆、香蔥……，嚯您這一頓還真是費心呐，感情您要做的是大餐呐！”

　　 “是啊，誰叫那倆丫頭嘴那麼挑呢，這不得整豐盛點。”

　　 “您可太會寵啦！”小李投來了佩服的眼光。

　　 沒辦法，都這麼懂事可愛，誰還不得慣著呢？我笑著伸了個懶腰：“沒辦法啊~！”

　　 又跑了幾個小時，我在7點回到家里。推開門一看，浴室那邊燈光大亮，原來這兩個女孩已經在准備了。

　　 我放下手里重達幾公斤的東西，來到浴室門口打招呼。見我回來，洛雪高興地開了口：“大廚回來啦，看看我給你洗的主菜滿意不？”

　　 “哪個是主菜啊？我可看見兩個沒穿衣服的小可愛哦？”我故意捉弄起洛雪來。

　　 不出所料，洛雪捧起浴缸里的水就往我臉上潑：“明知故問呐？惦記本美女的身子，今天你可吃不完的。”

　　 坐在浴缸里的思雅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任由洛雪給她清洗身體，軟綿綿地倒來倒去：“唔……早啊，哥。感覺沒睡好，好怪啊……這樣影響肉質不？”

　　 指定是洛雪抱著她頭睡的緣故。我安慰道：“不怕不怕，思雅的身體這麼好，一晚上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哥保證給你整的漂漂亮亮的好嗎？”

　　 坐在浴缸旁小板凳上的洛雪扔過來一根管子：“我這邊差不多洗好了，過來幫忙洗洗里面咯。”

　　 浴室里有專門的清洗台，洛雪扶著還在半夢半醒的思雅趴了上去。這是個半人長的瓷磚台子，一邊高一邊低，思雅的腰就搭在高的那邊，膝蓋剛好能跪在地上。

　　 洛雪怕沾濕衣服，也像思雅一樣赤裸著身體，因此她可以趴在思雅身上保持思雅的位置。她兩腿跨在思雅的背上，輕輕坐下去，洛雪的體重很輕，因此思雅可以承受。接著，她以趴著的姿勢，把臉放在思雅的屁股上，雙手掰開思雅白嫩的兩臀，露出里面粉嫩的小洞。

　　 我不禁疑惑起來：“老婆，讓你扶著思雅，你怎麼還趴上去了？”洛雪則吐了吐舌頭：“反正都沒穿衣服，這麼扶更好嘛。而且——”她又把臉往思雅的嫩臀上蹭蹭，那兩瓣柔軟的臀肉就像雲朵一樣凹陷進去，“抱著思雅真的很舒服嘛。”

　　 “姐姐好重……”思雅幽幽地表示抗議，不過似乎沒什麼用。

　　 我搖了搖頭，拿起手中軟管細的一頭，那里連著一個中空的塞子，往上面塗上我剛買回來的食用潤滑油：“那我開始了？”

　　 思雅從洛雪屁股那邊伸出手，比了一個ok。看來這家伙還在犯困，不過馬上就讓你清醒清醒。

　　 我在思雅的肉菊周圍均勻地抹上潤滑油，然後慢慢用手指往里面塗抹。在深入的同時，我能明顯感覺到思雅抖了一下，菊口的肌肉也有所收緊。不過在潤滑油的作用下，我的手指還是順滑地出入著。接著，我把三指粗細的軟管塞子塞入，思雅舒服得全身都抖了起來，還發出了輕微的叫聲。我打開水龍頭，溫熱的細流緩緩注入少女的直腸。“開始灌腸。”

　　 瓷磚台的設計考慮得很周全，肚子那里留有凹陷，給灌腸導致的肚子膨脹留出了空間。思雅嗚嗚地輕吟著：“嗚嗚，好漲，肚子好難受。”隨著水流的注入，她的肚子開始明顯地膨脹起來，就像氣球一樣圓鼓鼓的。

　　 “沒辦法，要是腸子里的東西漏出來，你會沒食欲的。忍一忍，乖。”我摸了摸思雅的頭，蓬蓬的栗色短發很是舒適。

　　 10分鍾過去，感覺思雅的肚子已經漲到了極限，她本人也難受得有些發抖。我拍了拍思雅的屁股，“准備，我要拔管子了。”隨著我突然拔出塞子，思雅猛地一顫，發出“嗯~！”的可愛叫聲，隨後洛雪用手撐開肉菊，讓那里門戶洞開。

　　 穢物嘩啦啦地噴了出來，落在地面上，順著水流衝到蹲廁的坑里。但是由於壓力過大，某個把臉放人家屁股上的笨蛋就遭了殃——“哇！”洛雪驚叫著從思雅身上離開。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濺到臉上吧，奧力給干啦，兄弟們！”看著一臉狼狽的洛雪，我暗自叫好：叫你欺負人家思雅！

　　 我又給思雅灌了幾次，流出來的已經是清澈的水了。這時候，思雅已經因為連續的刺激而脫力，在台子上微微顫動著，癱軟的樣子倒真的像一塊白嫩的肉。

　　 我找到一柄很細的手術刀，對著思雅的肉菊比了比直徑：思雅的菊門因為連續塞入塞子而暫時閉合不了，手術刀能很輕松地伸進去。我打開手電，往思雅紅潤的菊門照去，里面同樣紅潤的肉壁在緩緩地蠕動，看得一清二楚。

　　 我用手指摸了摸，滑滑的粘膜加上溫暖的體溫，很舒服。找准了位置後，我將那手術刀輕輕靠了上去。思雅感受到冰涼的物體，“啊~！”地叫了出來。我撫摸著她翹起來的屁股說道：“我要切了。”

　　 少女的腸壁很是柔軟，在手術刀的銳利面前毫無抵抗力。我迅速地轉了一圈，直腸便與肛門分了家。思雅受到這突如其來的刺激，渾身激烈地一抖，險些讓我切到其他地方。還好洛雪及時按住思雅，才讓這完美的身體避開了刀傷。

　　 這一刀帶給思雅的，並不是撕心裂肺的劇痛，相反，因為改造過的身體，思雅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感。痛覺是我們回魂技術受益者能輕易擺脫的桎梏，加上可以復活這個先決條件，我們大部分人會很樂意接受宰殺。

　　 我抓住了斷開的直腸，開始向外拉扯。軟滑細膩的腸子很是難抓，就像調皮的泥鰍一般，讓我不得不用叉子絞上一圈，像叉起意大利面一般，把思雅的腸子從她體內扯出。由於腸系膜的黏連，小腸出來時，除了血液腸液，還有黃色的脂肪也被帶了出來。洛雪打趣道：“思雅肯定偷偷吃了不少好東西，肚子里全是脂肪，嘿嘿。”

　　 思雅有點生氣，但因為快感，臉上的表情很是滑稽：“姐姐！我沒……嗯……沒偷吃，是……啊……體質問題啦……嗯……”說完，還不服氣地拉過去一截小腸，親自驗證有沒有那麼多肥油。

　　 我趕忙奪過來：“思雅聽話，別玩食物，自己的也不行。你肚子里的腸油可有大用處呢，不能浪費了哦。”

　　 當我扯到一大盆腸子時，思雅的肚子已經明顯癟下去了，我感受到有一股阻力，思雅也提醒道：“哥，扯到頭了。”

　　 我抬起思雅的頭，把一根細管伸入她的喉嚨。差不多有20公分長的位置，我按下手里的開關。這是膨脹刀管，按下手里的按鈕，管頭的環狀刀頭就會彈出，像電鋸一樣旋轉幾秒，割斷食道。洛雪聽見我按動開關後，一手頂著思雅的屁股，一手用力扯那尾巴一樣的小腸——於是，思雅的腸子，胃袋，連同一截食道一起從肛門被扯出來。

　　 洛雪端走了滿滿一盆腸子，開始清洗。我則拿來一個新盆，依舊接在屁股底下。

　　 “你們不太愛吃蒸熟的內髒，那這次我就不留了。”我拿來一個大號的膨脹刀管，這個刀管還帶有探照燈和攝像機，像腸鏡一樣方便。我把這刀插入思雅肛內，戴上配套的vr眼鏡，開始了思雅體內的大清掃。

　　 “嗯……這是腎髒，這是子宮，腹膜也要清理……”我在設備的輔助下，精准地摘除著思雅體內每一個器官，再把它們用手從肉菊拽出來。思雅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里，有什麼東西在四處游走，切割，讓自己的身體里逐漸變空。我的手伸進菊門時那莫大的飽脹感，加上離開時，由於帶走內髒的進一步空虛感，讓思雅上癮一般渴望著我折騰她的屁股。

　　 她那兩瓣陰唇夾出的小縫，一直有液體滲出。“哦……嗚……嗯啊……”思雅的聲音夾雜著越來越多的興奮感，看來她很享受被屠宰的過程。

　　 但是，腹腔一旦清空，就意味著我得處理胸腔了——那個繞不開的問題，窒息感。我拽出腹腔里最後一件器官，也就是她的子宮，再伸手進去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內壁：從脊椎到肚皮都沒有任何下水了。抽出手來，我把那盆花花綠綠的內髒端開，順便洗了洗手：“思雅，看你挺喜歡被宰殺的感覺啊。”

　　 舒服得虛脫的思雅，有氣無力地回應道：“嗯，這種感覺很奇妙……在沒有痛覺不會死亡的情況下，卻能激起本能的恐懼。理性跟感性打架，怎麼說呢……感覺很刺激。”

　　 “原來如此，跟坐過山車一個原理嗎？哈哈，”我甩干手上的水，拿起一把割肉刀，“那就這樣吧，我不急著處理你的胸腔，先卸掉你的四肢好了。”

　　 我把思雅抱起來，平放在地上，張開她的雙手雙腿，讓她成一個“大”字形展開。我從她的右腿開始卸起。鋒利的刀尖像沒入果凍一般輕易地割開肌膚，少女光滑潔白的大腿和盆骨連接的縫隙就這樣多了一把尖刀。我憑借著經驗，一點點割開肌腱，貼著骨縫順滑地游走著刀刃，只一圈下來，思雅的右腿便完美地從身體上分離開來，成了一條惹人憐愛的腿肉。

　　 思雅要過自己的右腿，用手摸了摸柔軟的皮膚，蹭了蹭那只可愛的腳丫，露出滿意的微笑：“原來如此，我終於知道我老公喜歡我腿的原因了，這麼玩確實蠻舒服的。”

　　 “嚯，沒想到張志安這小子有這愛好啊，之前跟著我學本事那會兒，還以為是個老實人呢。”我一邊卸左腿，一邊感嘆道。

　　 思雅也笑著聊了起來：“他啊，雞賊著呢，你看著他老實巴交的，其實是他能藏，有啥話都往家里帶，背地里不曉得罵了你多少遍呢。”

　　 “好家伙這狗徒弟，師傅都罵，你得給你哥我報仇啊，回去讓他多跪跪搓衣板兒。”

　　 “他就不喜歡你這脾氣，工作跟生活兩個性格，有時候都不知道咋討好你。”思雅笑著看我，“不過哥，老實說我覺得你倆特像，都是那什麼……啥來著……”

　　 “直男癌啦，一天講個話都不過腦子的。”洛雪洗好腸子，正過來幫我切肉。“按你說的，腸油刮下來單獨放，大小腸分開，十二指腸以上不要了。”

　　 “可以可以，來幫我把腿搬過去，分切一會兒我親自來。”我把思雅的兩條細腿抱給洛雪。洛雪依舊赤裸著身體，兩人同樣漂亮的肉體堆在一起，白花花的讓人很是興奮。

　　 我開始卸除思雅的雙臂。當右臂被我完整地提在手上時，我注意到手掌上有些細小的疤：“思雅，看樣子你學裁縫沒少受傷呐，太辛苦了。”

　　 “哼，手臂都被你切了，也不差那幾條疤不是嘛。”思雅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我搖搖頭：“你這點跟你姐像，洛雪就喜歡自立，明明家里都有我這鐵飯碗在，還偷偷跑去當老師。每天批那個作業哦，嘖嘖。”

　　 “姐姐當老師去了嗎？想不到啊。”思雅有些驚訝，平時皮得不行的洛雪居然管得住學生，這實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我卸掉她最後一條肢體，現在只剩她的頭和軀干是一個整體了。

　　 我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用手指撐開陰唇以下的穴口，那里都還是粉色的，看來我的侄子暫時還沒希望囉。我問道：“妹啊，啥時候有空了，還是要個孩子吧？”

　　 失去四肢的思雅只能扭動腰部表示抗議：“不嘛，我跟志安還沒過夠二人世界呢。”

　　 說實話，這個理由正是我跟洛雪沒有孩子的原因，一時間我還真不好意思反駁。我假裝咳嗽，抱起已經成了抱枕形狀的思雅，把臉往胸口處使勁一埋，緊緊抱住：“好好好，妹妹大人說得對，嗯嗯嗯~”

　　 “討厭，色胚哥哥！”“那你不反抗，蹭蹭！”“啊！好癢”

　　 浴室傳出了我們兄妹二人的打鬧聲。洛雪聞聲而來，從背後按住了我的肩膀：“老公？跟誰親熱呐？”

　　 一股惡寒直傳脊髓。我大聲地轉移了話題：“哎呀不好！思雅的身體要撐不住了，要趕快處理，嗯，處理處理！”

　　 雖然是找的借口，不過由於大量失血，思雅的身體確實虛弱得不行了，要不是這具身體的定制改造，這會兒的思雅恐怕講不出話來。看著思雅逐漸發白的皮膚，我明白，該動手處理胸腔了。

　　 “那，思雅，你受不了窒息感，我就先割掉你的腦袋囉？”我把思雅平放在地上，拿上斬骨刀和砧板做好了准備。思雅點了點頭。

　　 我用小刀先割開她細嫩的喉嚨，因為思雅不喜歡窒息，我必須加速她肉體的死亡，因此要盡可能快地割到脊椎。

　　 隨著我左右拉動刀刃，思雅喉嚨里傳出了“咯……咕……”這樣的怪聲音，臉色變得很扭曲，身體也止不住地扭動，還需要洛雪幫忙按住才勉強平穩走刀。“加油，思雅，很快就好了。”我更加用力地拉動刀刃，思雅開始窒息，她很痛苦，必須盡快結束才行了。

　　 終於割到了脊椎，我讓洛雪按好思雅的胸口，我則左手按住思雅的額頭，右手握住斬骨刀，對准那裂口一剁，“咔嚓”一聲脆響，少女瘦弱的脊骨被一刀兩斷，案板上的少女也變成了頭和軀干兩個部分。

　　 洛雪抱起思雅的頭部，在額頭上親吻著說道：“好孩子，睡吧，一會兒再見啦……”

　　 失去生命的頭顱帶著微笑閉上了眼睛。洛雪撥開了思雅後腦勺的頭發，那里有一個與少女柔軟肌膚格格不入的方形金屬嵌在肉里——這是黑盒子接口，裝載著思，雅靈魂的神奇機器就安放在這里。現在，洛雪拔出了這塊黑色的金屬塊，思雅，這個歷經26載光陰的靈魂就靜靜地躺在洛雪的手心里。

　　 “快去把她裝好吧，今晚這頓法想吃上，我們兩個人可搞不定啊。”我抱起思雅的軀干，催促著洛雪趕緊做正事。[newpage]

　　 思雅的新身體早在兩周前就做好了，在家里的培養缸里靜靜地睡了14天，就是為了今天這個時刻。將黑盒子放好後，等待重啟意識需要約20分鍾，洛雪把思雅這小小的身體抱上沙發，蓋了一層被子。這段時間就讓思雅好好睡一覺吧。

　　 那麼接下來就是料理時間了。

　　 洛雪的刀工最近有長進，於是我讓她幫我切一些蔥段和姜片。我則是熟練地拆解思雅的兩條肉腿。大腿和小腿中間有膝蓋骨阻擋，筋肉復雜，比較難拆，但只要割斷最堅韌的兩條韌帶，接下來的工作也是手到擒來。

　　 大腿去骨，我用了一柄細長的割肉刀慢慢掏空腿骨與肌肉的粘連，不一會兒便完整地抽出一根漂亮的骨頭。我把這骨頭遞給洛雪：“來，用那邊的小圓鋸把骨頭破開，大骨湯可是最好的高湯之一，要好好做。”

　　 我繼續我的拆分工作。去骨的大腿不用去皮，定制身體時祛除了汗毛，不用擔心毛發問題，因此直接切片。少女的體脂率相對較高，大腿肉質柔嫩，但由於肌肉豐富，相對會有嚼勁，因此我決定切片鐵板燒熟。切肉需要小心，因為富有彈性的少女肉像果凍一樣容易變形，稍不留意便會厚薄不均。

　　 橄欖油，羅勒葉碎少許，黑胡椒末，在加上少許朗姆酒，把這些塗抹到這一整盤的大腿肉片上進行醃制，只消半個鍾頭，絕妙的少女腿肉排就能獲得屬於食物的桂冠。

　　 小腿肉比較柴實，我決定用瓦罐燉煮，配料佐以山藥、黨參、枸杞等滋補品進行襯托。冷山泉水入罐，補品香料整形加入，讓香味緩緩溢出。小腿剔肉入鍋，佐以姜片清醋過水去腥，再瀝干加入瓦罐。少女的腿肉本就含油豐富，因此燉煮過程會有恰到好處的油脂溶入湯料，將各種配料的精華一一析出，再返送給肉中，高溫讓讓肌纖維逐漸松散，每一絲肉都會飽食海山之精華，只等芳齒留香之際，以味覺譜繪天地和諧。

　　 剔骨之後的小腿還剩玉足一只。足部本就肉少皮多，少女纖纖玉足更是如此。陳皮、肉桂、丁香、良姜、厚朴、茴香雲雲者，傾吐其香氛珍味於老湯之間，與多年復煮的各種肉類相輔相成，以此香濃之絕唱，冠此神韻之一色——我文中時作為廚師的神器之一，少女玉足專用鹵水登場。只消小火慢煨，讓這濃香的湯汁慢慢滲透到每一處皮肉，飽含少女體香與肉香的鹵制玉足便會征服每一個食客。

　　 這樣一來，一條右腿的工作便終於告一段落。

　　 7點開始的宰殺作業，到現在處理完一條腿，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為了下午的工作，我們必須准備午餐了。

　　 思雅在半小時以前便醒了過來，因為是新的身體，她需要一定時間適應，現在終於達到能自由活動身體的程度了。

　　 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我與洛雪的努力下變成了三種好吃的東西，飢腸轆轆的思雅有些害羞地走到我身邊：“哥，我餓了，中午吃啥？”

　　 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我神秘地指向角落里咕嘟咕嘟冒泡的一口鍋子：“洛雪，去把那個打開。”洛雪一臉疑惑地照做了：“搞什麼名堂，你是啥時候煮的這玩意兒？”

　　 然而揭開鍋蓋的一瞬間，爆炸般的香氣讓兩個小可愛露出了更可愛的驚訝神情：“居然是大骨湯嗎！”

　　 “那是自然，剔除小腿骨時，還有一些碎肉殘筋連在上面，小錘敲裂以後，入鍋一煮便能同時逼出肉香和骨髓香，少油的靚湯恰到好處地溶解一些香味物質，剩余的部分便是像這樣揮發出來，成為香味的核武器。這種油而不膩，香而不腥的骨湯要是用來煮面……”

　　 “我來我來！我要給思雅煮一碗姐姐味的面，”說著，她從櫃子里掏出一個罐子，“江江！我存了好久的醬肉，閃亮登場！”

　　 這罐肉我倒是有印象，這是去年洛雪生日吃剩下的洛雪，她把自己的一條小腿寄給我的師傅，也就是名廚何明老師，托他老人家幫忙做成了醬肉。這醬肉奇香無比，咸中帶一絲果酸，一絲回甜，矛盾的味道卻優雅地組合成了一個整體，頗有七分磐岩，二成斜陽，一點威風的古早意境。這是他老人家密不外傳的秘方，連我這個大徒弟都防著呐。

　　 挑選優質高筋細面一把，與骨湯過濾混煮，大火速催，絲絲銀线翩翩飛散，似參差之荇菜，又似怒江之浮浪。湯底好，面便可細煮入味，此時加入耗油白糖提鮮，佐以思雅那早已熬好的腸板油半湯勺，一鍋面便逐漸升格成為頂級美味。中火敞煮，面條煮至柔軟略發泡即可撈起，即不失麥香本色，又融合少女骨湯的曼妙仙意。煮好的面一定要配煮面的面湯，即原湯化原食的講究。厚重，綿長的骨湯煮面，宛如霧氣般催人流連，突然闖入口中的醬肉則似突然劃過長空的流星，咸、甜、酸、香，讓人猛地一震。此面底二者宛如堅實的大地，那醬肉便是從天而降的隕石，激烈的味覺碰撞，讓那厚重者添一份激蕩，讓那激昂者多一絲婉轉。飄飄搖搖，一副仙家洞天圖便躍然舌尖，讓人直呼上癮。

　　 回過神來，一鍋骨湯面和半罐醬肉不翼而飛。洛雪在瘋狂刮著鍋底，想再多品嘗哪怕一點味道，思雅則是冥想著，在努力把這味道刻進DNA里。

　　 我摟住兩個少女安慰道：“好啦好啦，我故意讓你們吃個半飽的，不然晚餐吃不下，就虧大發啦！”

　　 簡單休息後，我們三人開始合力准備烤肉。燒烤的部分是思雅的軀干，我故意沒切開身體就是為了不破壞美感，連唯一的內髒出口肛門都有好好保留。我負責刷醬汁，洛雪負責往烤肉體內填餡料，思雅則幫忙准備烤爐。

　　 由於餡料只能從肉菊那里進，所以我得先刷正面，這期間洛雪就只能等著了。褐色的醬汁是我從超市買的常規燒烤醬，帶一點甜味和辣味，和我平時自己調的大同小異——其實，這種醬汁就是我的配方，讓工廠量產以後效果居然不錯，這可省了我不少事。

　　 當我的刷子經過思雅微挺的乳房時，洛雪壞壞地一笑，跑到烤爐那里抱緊思雅：“思雅，你是不是定制時把胸圍報大啦？”

　　 思雅抖了抖身子，像是做壞事被發現的小孩一樣：“你，你怎麼發現了？姐……”

　　 洛雪捏了一把思雅的酥胸，指著那里說道：“15歲的身體，哪有那麼大？姐姐我可是過來人誒。26歲了還耍小孩子那套，你還真是可愛呢！”

　　 我用刷子柄戳了戳那兩團果凍一樣的肉：“有嗎？我怎麼感覺就是這麼大啊。”

　　 洛雪一臉驕傲地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們女孩子心就是細，你個鋼鐵直男哪里看得出來，不像我，我多了解咱妹妹哦。”說完還不忘使勁搓了搓思雅那蓬蓬的頭。

　　 “好好好，我是臭男人，臭男人就老實干活咯。”我在乳房那里又多塗了幾次，不行，還是看不出區別。不得不說，洛雪在八卦這方面真是鬼神級別的天才。

　　 待到正面已經均勻地抹上了醬汁後，我將思雅軀干翻了個面。由於我們把這塊肉穿在杆子上，蜜穴到脖子斷口那里有支撐懸空，因此不擔心刷好的醬汁沾到其他地方。我捏了捏思雅那誘人的屁股，撐開那有些松弛的菊門，招呼道：“老婆，過來填餡料啦！”

　　 思雅喜歡吃帶酸味的，因此我特地加了番茄汁在餡料里。這是烤得半干的面包塊、玉米粒、青椒、熟土豆等等蔬菜淀粉混合物，加上剛才說的番茄汁、黑胡椒粉、蜜汁等調味品制成的半干餡料，現在要一點點從思雅烤肉的菊穴填進去。

　　 燒烤時，接觸高溫的表皮會很快脫水變硬，為了防止焦化過度，我們需要半小時補刷一次醬汁。這個過程會在烤肉表面形成醬汁脆皮，牢牢鎖住肉汁防止香味溢出。無處可去的肉汁和香氣便只能向體腔內滲透。填充的吸水吸油性的餡料便充當救濟站，把這些寶貴的東西收容在自己體內。這個過程里，餡料里的蔬菜部分也會變熟，最後為滿是油脂的淀粉食物提供清爽的口感。肉汁的油膩便在此瞬間變成濃香，這滿肚子的餡料將成為烤肉孕育的聖子，充滿了最原始的美味。

　　 刷完背面，就該進烤箱了，剩下的烤制步驟交給思雅這個專業的來。看著自己的身體在烤箱里慢慢成為美食，想必也是獨特而奇妙的體驗吧。

　　 既然軀干部分進了烤箱，那洗好的小腸就得另找肉源。萬幸我們還有一條左腿兩條手臂。這麼多小腸，當然是灌成香腸最合適。

　　 小腸內外翻轉，刮去內壁多余粘膜，只留晶瑩透亮的腸衣。左腿剔肉，大小腿兼有，除足部以外的好肉盡數分割下來，交由洛雪細細剁碎。花椒、井鹽、辣椒面、小茴香等調料混裝，搗碎成細粉，碼上肉糜，手工將其攪勻。手工操作會有些微誤差，這樣能使香腸有部分不均勻，形成層次感，讓每片香腸入嘴都能帶來新感覺。最後是冷熟油淋下，讓肉餡充分油浸，逼出香味，至此大功告成。

　　 灌好的香腸便是少女版川味香腸。我們家里吃的一半要晾曬在陽台，每一節15公分，兩頭用細线扎緊，讓風自然吹干熟成，名曰吹腸。另一半要送給師傅何明先生。老人家口味重，我便嚴選高山松木、柏木，委托師弟江韻之，那位以熏制手藝名揚天下的廚師幫忙制備，相信我這以香料見長的師兄能和他完美配合，做出師傅滿意的熏腸。

　　 還剩玉足一只，跟上午的右腳一樣鹵制即可。玉手一對，可白水煮熟，入壇，與老壇泡椒共眠數日，這泡椒玉手就當零食來吃好了。最麻煩的是頭部，回魂技術讓我們不再需要大腦，思雅這個腦袋里也沒有腦花可以食用，總的來說就是完全沒法料理。

　　 洛雪從我手里捧過思雅的頭顱，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既然沒法吃，不如當個裝飾好了。哪怕是死去的肉體，思雅這漂亮的臉蛋兒也該打扮打扮。”說完，她從梳妝台拿出自己的一大堆化妝品，看樣子是想把這腦袋當做餐桌裝飾品。老實說，她這惡趣味真的萬中無一。[newpage]

　　 斜陽西下，最後的余暉也終於沉淪。街道上，酒杯飯碗叮當作響，嘈雜的人聲此起彼伏。暖色的街燈在歡迎每一個辛苦的下班族回家，川流不息的車燈昭示著晚高峰的到來。

　　 晚上19點，正是開飯的時間。

　　 辛苦了一天，我們三人都累得腰酸背痛。好在及時完成了這豐盛的晚宴，七點鍾還活蹦亂跳的思雅，現在終於靜靜地躺在餐桌上，成了一道道美食。看著一桌珍饈玉饌，我不由地感謝起思雅的獻身——雖然她本人還坐在我身邊就是了。

　　 洛雪拍拍手說道：“時間差不多啦，那麼，一年一度的三人之家成立日，兼思雅生日晚宴，開……”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開場白。洛雪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緊張地看向我：“不會是……你……報備了沒？”

　　 “開玩笑呢，這種事情我好幾天前就辦了。不報備的話，私自宰殺人類是要坐牢的喂！”我堅定地反駁道。不過我也確實很困惑，這時候來敲門的除了警察，還能是誰啊？

　　 我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縫，想看看來者何人。

　　 然而映入眼簾的人，卻是另一種意義的驚喜。“張志安？你小子怎麼來了？”我放心地打開大門，沒想到來者是我那來自D市的徒弟兼妹夫。

　　 洛雪和思雅也同樣驚呆了。思雅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張志安的衣袖：“親愛的你怎麼跑過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

　　 張志安瘦小的身材，加上精干的面龐，活脫脫一個蝦干，很是沒有存在感。但此時的他卻握著一捧百合花，有種蝦干王子的感覺。他笑著摸摸思雅的腦袋，把手里的花束塞到思雅懷里：“師傅你看看，思雅每年過生日都跑到你們家來，我這個當男人的是一次都沒留住她啊。今年我下了決心，這花呀，怎麼都要今天送到手！”

　　 我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往屋里領：“好小子啊，搞得這麼羅曼蒂克呢，思雅都給你寵成公主嘍。快進來吃飯，這可是你老婆做的菜哈！”

　　 洛雪給張志安端來碗筷，高興地打著招呼：“妹夫啊，以後你也每年都來算了，讓你師傅那直男癌康復康復。”

　　 “唉，這話我不愛聽了啊，”正在倒酒的我連忙插嘴，“前幾個月給你辦的生日，是火鍋不好吃了還是我不夠風流啦？”

　　 “呸，吃得盡興還不是我的肉好，功勞還是我的！”洛雪開始耍賴，“在我覺得滿意之前，你都是臭直男！”

　　 我靠近洛雪身邊，雙手輕輕揪住她肉感的臉頰：“是哪張嘴在耍賴？嗯？”

　　 “討厭死啦！”洛雪使勁戳我的腰，讓我反射性地跳了起來，一不小心倒在沙發上，引得大家笑將起來。

　　 思雅見狀，趕忙掏出手機，把我們四人拉在一塊兒：“難得四個人齊了，這麼高興的一天我要好好留念。來拍張照片吧。”說完便笑著擺起了她標志性的剪刀手。我們也跟著生日的主人一起擺起pose，洛雪還把化好妝的那顆思雅頭顱，與上回她自己的頭一起抱出來擺成親親的樣子。我和張志安則是舉起酒杯作干杯樣。“那麼就開始啦！”

　　 “3、2、1，思雅，生日——快樂！”

　　 最先享用的自然是那烤的金黃酥脆的軀干了。這是思雅自己親手烤制的，自然也由她自己介紹。

　　 然而她好像有些羞澀。雖然自己的裸體早就被大家仔仔細細地看過，但是親自來介紹自己身體什麼的……“說不出口啊……”思雅像個倉鼠一樣捂著臉。

　　 洛雪拿出切肉刀，在那誘人的身體上比劃著：“那就直接開切咯？正好，讓我看看妹妹的手藝如何！”

　　 第一刀，洛雪決定直接剖開那圓鼓鼓的肚皮。本就被漲的瀕臨裂開的肚子，在洛雪輕柔的一刀縱切下，自然地往兩邊分開，吐出里面冒著熱氣的餡料。烤肉被刀切開的咔嚓聲，加上從肚子里噴薄而出的肉香味、菜香味，瞬間點燃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食欲。從腰部片下的烤肉，脆皮焦香酥脆，肥而不膩，齒尖微碰便是洪水般的肉汁；少女恰到好處的肌肉，讓入嘴的烤肉充滿彈性，卻不失嚼勁，仿佛活潑的精靈穿梭齒間……肉汁的鮮美，肉塊的口感，讓香味在口中如洪水般勢不可擋，連意識都要稀釋掉一般夸張！

　　 填滿整個腹腔和胸腔的餡料也飽飽的吸食了肉汁，豐富的蔬菜貢獻出酸甜清爽的味道，淀粉類的面包土豆則提供厚實滿足的感覺。思雅那揮之不去的體香也浸潤其中，與各種新鮮的味道渾然一體，只消一口，便有神筆作畫，思雅身著素衣，舞於天地山林之間的景象就印於腦海。

　　 每一個人都沉浸在這爐烤思雅的美味中，思雅本人更是狼吞虎咽，不一會兒便消滅了大半，連肋骨都被一一掰斷，成了肚中營養。

　　 早早醃制好的大腿肉排可以開始煎制了。我拉起張志安，把他推到灶台前：“給師傅我露兩手唄，看看你手藝如何了？”

　　 “小意思師傅，咱們大排檔天天煎這種肉排，我熟得很！”志安麻利地抄起鍋鏟，開始倒油煎肉。這家伙還趁我不注意，把一次性煎十多片肉的本事學會了，看樣子應該很快能做好。

　　 我把瓦罐燉腿肉端出來，再稍微打了點蘸料，給每個人碗里連湯帶肉都盛了個半滿。吃完油膩的烤肉，這時候來點淡口的燉湯，能使人心情平靜，為下一道菜做足准備。經過長時間的燉煮，肉已經爛熟，各種滋補調料也泡得軟糯香甜。入口，舌尖微攪便令肉塊絲絲散開，醇厚的湯汁覆蓋在舌尖，逐漸綿延開來，好似春風化雨，又似冬雪漸消，洗去口中燥熱，清澈如泉潭細流……這簡直是思雅溫柔乖巧的具象化，她美好的靈魂都融入這燉湯之中了。

　　 洛雪夾起碗底最後一點碎肉，舔了舔嘴，若有所思地閉上眼睛。她托著下巴向我說：“老公，這燉肉蘸水吧，好吃是好吃，這下嘴里沒味兒了咋辦啊？”

　　 “教過你的啊，這解膩是為了下一道菜更好吃嘛。”我捏捏洛雪的臉表示懲罰，並揭開一個砂鍋，“來吧，在志安煎好以前，你倆正好一人一個墊著吧。”

　　 鍋里是黑色泛黃的濃湯，兩個若隱若現的圓潤物體在里面沉浮。洛雪用筷子輕輕一戳，便是“吱”地一下冒出湯汁，筷子尖則很輕松地沒進去了。戳起來一看，五個圓圓的肉球，玲瓏小巧的外形，圓潤可愛的輪廓——原來是上午鹵制的玉足。

　　 洛雪插起的是右腳，這腳要處理得早一些，因此褐色更加濃重，煮的時間更長也讓這腳更加飽脹。她故意使壞去逗思雅，插著腳心在她本人面前晃晃：“思雅，看你的臭腳腳！都發黑啦！”思雅則趕緊插起她的左腳，像舉起武器一樣對准洛雪那只右腳：“才不是嘞，我有好好洗干淨的，一點都不臭！你看，這一只就沒那麼黑。”

　　 兩姐妹像騎士拼劍一樣，把兩只鹵腳戳來戳去。洛雪趁思雅不注意，突破了防线，把那右腳噗嗤一下送入思雅口中，放出了勝利宣言：“嘿，拿下！臭腳魔王打敗了香足騎士！”思雅把塞進嘴里的兩個腳趾一口咬下，濃厚的湯汁像噴泉一樣灌入口中，鹵香味那飽含歲月的精華直接覆蓋了整個口腔。腳趾富含膠原蛋白，韌性很足，但長時間的燉煮讓其結構松散，更有軟糯的口感。味道復雜而和諧的湯汁，加上糯糯的腳肉，這就是如土地般厚重的玉足的味道。

　　 思雅邊嚼著自己的足肉，邊向“臭腳魔王”洛雪發動反擊宣言：“根本不臭！唔姆~是那種很厚重的香味。”說著把左腳腳心湊到洛雪鼻子前。洛雪順勢聞了聞氣味，確實一絲臭味也沒有，只有鹵汁那種復雜厚重的芳香。洛雪轉過頭問我：“你這鹵汁跟之前味道不一樣了？雖然是更香啦，但是很好奇你做了什麼誒。”

　　 沒等我開口，張志安已經端著煎好的一大摞肉排湊過來了，他倒是嘴快：“師娘啊，這回師傅可用了心的。都說鹵水越鹵越香，這回的鹵水卻是新的。因為這可是只鹵過你一個人的專用鹵水啊！”

　　 “臭小子，你怎麼知道的？”我給志安一個腦瓜崩，這徒弟是怎麼猜到的？

　　 張志安笑嘻嘻地回答：“師傅，你前三個月找我代購鹵水我就猜到啦，那會兒不是嫂子生日要到了嗎？偏偏那時候預訂，我估摸著就是鹵師娘了。”洛雪也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回火鍋剩那麼多肉都沒下文了，合著你拿店里偷偷鹵上啦？”我點點頭說道：“對啊，老婆你肉質極好，我就想專門鹵一鍋只有你味道的鹵湯嘛。果不其然，都在說香。”

　　 張志安用鏟子把那摞肉排鏟下一塊，放到思雅盤子里：“親愛的，嘗嘗我用心煎的腿排，看看我的愛有沒有滲進你的身體？”

　　 靠著我的洛雪明顯抖了一下，差點把牙給呲出來。我倆平時喜歡開玩笑，但洛雪受不了肉麻話，每次都像這樣尬的一抖。這讓我不禁覺得好玩。

　　 “檢查作業！”我主動叉起一塊肉排，給尬的難受的洛雪喂過去，“請林洛雪老師打個分，香料肉質火候都說說！”

　　 根本不用懷疑的美味，這道鐵板煎肉排絕對對得起眾人的等待。經過幾乎一整天的醃制，各種香料已經完全滲入肉中。高溫油煎瞬時鎖住水分，令表面焦香硬化，讓溢出的的肉汁無處可逃，只能在內部橫衝直撞，把香料各異的精華混在一起。一指厚的肉排只消七成熟便可起鍋，此時的溫度正好令蛋白質變性，原本極為堅韌的肌纖維在此刻變得柔嫩彈牙。表面的黑胡椒能提供適度的刺激，讓味覺活化；噴香的肉味從口鼻兩處夾擊，令嗅覺全力運行；吱吱冒油的表面，到內部逐漸粉嫩的肌紅蛋白層，視覺上也令人食指大動。所謂通感，是指由一種感覺連鎖引發了其他感覺，而由視覺嗅覺提供的通感更是三倍強調了味覺。搭配精心調制的黑胡椒醬，卷一口鐵板青椒洋蔥一同下肚，再用清甜甘涼的酸梅汁潤口，仿佛四季交替般的感覺渾然而生，萬象就在這鐵板方寸之間，令人滿足到底。

　　 “星空肉排，這是我們大排檔的招牌菜之一，怎麼樣師傅，這手藝我可記著呐。”

　　 看著一臉驕傲的徒弟，我無奈地搖搖頭：“還原地挺徹底，看樣子沒白教你！”

　　 洛雪則是拍了下我的頭：“又擺架子了？人家做的好你就夸夸嘛。志安，滿分！”洛雪開朗地向徒弟豎起大拇指，摟著思雅感嘆道：“我們兩姐妹都找了個會做飯的，我們倆又都算是頂級食材，這輩子算是餓不著嘍。”

　　 “還能讓姑奶奶您餓著嘛，我是認了給你當廚子的命啦。”我搓了搓洛雪那披著柔順黑發的腦袋。給愛人做飯確實是件快活事兒，誰不想看著自家可愛的老婆興奮地手舞足蹈呢？看著她們愉快的笑容，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時間漸晚，一桌美食也三三兩兩地入了肚。望著一桌子殘羹剩飯，我知道我又一次為家人帶來了幸福。當初學廚師的目的是為了探求美食藝術的極限，如今，看著一臉幸福摟在一起發困的兩個少女，我和志安會心一笑。沒錯，這就是我追求的藝術啊。

　　 “話說回來，師傅……”

　　 “嗯？”

　　 “她倆為什麼沒穿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