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鑰匙
眼前的鐵櫃在日光燈下一片慘白,上面是斑駁的紅漆數字,014。
我深呼吸,平復自己的心跳,從錢包里摸出一片薄薄的金屬,插進鎖孔。
第五天,第五個櫃子,我快沒有時間了。
趙蕙的秘密被我發現之後,她斷斷續續地給我講了馬正對她做過的事。
在那以後,我照常去辦公室、聽馬正的課、和他開會。
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還是馬老師的好學生。
我跟馬正說趙蕙生了重病,肺結核,要休學一年。
馬正一臉微笑,很是慈祥,柔聲說:“我已經聽說了,手續都辦好了吧?轉告她靜心修養,明年回來,課題組還歡迎她。”
馬正什麼都知道,知道趙蕙懷孕,知道孩子是誰的,知道趙蕙會把孩子生下來,但卻不知道我要做的事。
鐵櫃的門開了,鉸鏈發出尖利的噪音,門里傳出一絲汗臭和鐵鏽的腥味。
我很興奮,更衣櫃里掛著一條西褲、一件白襯衫和一包內衣。
這是他今天上課的裝束。
馬正年過不惑,看起來卻像三十出頭,沒有啤酒肚,也不禿頂。
在我剛進課題組時,他聽說我是學院游泳隊的,約我游過幾次泳。
每次馬正亮出勻稱的身材,鞭腿一起,也能引得周圍的女生一片崇拜的目光。
我對著櫃子里這堆衣服,讓自己的呼吸穩定下來。
我壓抑下想翻動那條西服褲子的欲望,先牢牢記住褲子在掛鈎上的形態,甚至邊上襯衫的每一條褶皺。
我要保證萬無一失。
抬腕看看手表,六點半。
還有時間。
我輕輕把手伸進櫃子,把那條褲子翻過來。
一片陰森森的金屬光澤閃了出來,是一條鑰匙鏈,一端掛在皮帶上,一端沉沒進褲兜里。
我左右看看,正是晚飯時間,周圍只有一個老教師樣子的人在顫巍巍地擦身。
沒人在看我。
成功的中年男人往往自律而勤奮。
馬正每周二、四晚上六點離開辦公室去游泳,一個半小時,之後直接回家。
我很慶幸他能一直堅持這個習慣。
他約我游過五六次,總是用12到18號更衣櫃,這個習慣不難理解,我也有自己偏好的更衣區域,總是固定用那麼幾個更衣櫃。
但馬正也許忘了,更衣櫃的鎖多麼簡陋,隨便用一塊鋁皮就能復制更衣櫃的鑰匙。
並且,這里一個監控攝像頭都沒有。
我輕輕提起那條鑰匙鏈,拽出一串鑰匙,很沉,金屬碰撞的聲音回蕩在鐵櫃子里,有些刺耳。
我把整串鑰匙從皮帶上解下來,揣進挎包里。
再用那片易拉罐上剪下來的鋁皮鎖好櫃子,之後快步走出游泳館。
蔣大哥遠遠看見我騎著車過來,跟我打招呼。
我總在他那兒充手機費,買冰棍兒,也算混熟了。
蔣大哥還經營一項業務:配鑰匙。
我跟蔣大哥說我和女朋友租的房子,她的鑰匙丟了,我不想麻煩房東,來配一把門的和幾把抽屜的。
我從一串金屬刺蝟一樣的鑰匙中間摘出四把,遞給蔣大哥。
他沒起疑心,只是說防盜門鑰匙貴一點。
不一會兒,金屬切削的噪音響了起來。
漸漸成型的新鑰匙閃著銀光,我想起幾天前,在馬正家的老舊防盜門前觀察鎖眼的自己。
我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做賊。
接到鑰匙,付了錢,我假裝抱怨價格高,然後騎著車飛奔回了游泳館。
這把新鑰匙派上用場是兩天以後的早上。
教職工小區是九十年代蓋起來的,樓道里一股發霉的味道,滿牆都是通下水和辦證的電話,像是數字變成的爬山虎。
我趴在302門口聽了聽,沒有聲音。
馬教授剛剛去上班,要晚上八點才能回家。
我戴上毛线手套,拿著鑰匙插了進去,新鑰匙不太好用,我狠狠擰了幾下,咔噠,門開了。
馬教授的家整潔得令人心慌。
電視、風扇、電話、沙發都蓋著白色的布,窗台和茶幾上面什麼都沒有,淡黃的晨光灑進來,這房子像是剛誕生的嬰兒一樣純淨。
屋里沒有人,馬正的妻子不在家--她精神病太重了,只能住在精神病院。
這是趙蕙告訴我的。
我沒管客廳,找到了書房,里面是一張寬大的寫字台,邊上擺著一台灰白色的聯想電腦顯示器。
書房里同樣空曠整潔,書架上的書擺得像是一排柵欄,酒紅色的地板上沒有一點灰塵,反射著窗外的晨光。
我走到書桌後面,果然看到了帶鎖的抽屜櫃。
很幸運,我配了三把小鑰匙,試到第二把,抽屜開了。
抽屜里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英文論文。
論文下面好像墊著什麼。
我輕輕挪開一厚沓的紙,看到下面的東西。
那是四個U盤和一包CD。
我從背包里搬出出一台T42筆記本電腦,接好電源,插上移動硬盤,開機,吱吱的硬盤聲響了起來。
我決定從那四個U盤開始拷貝。
前兩個U盤上有黃色的標簽,插進電腦,里面是馬正出國開會的照片和一些文檔,沒有我想找的視頻,但因為占空間不多,我索性全部拷貝下來。
第三個U盤上面光溜溜的,什麼也沒貼。
我點開盤符,五個.rmvb文件出現在屏幕上。
風扇嗡嗡地轉起來,屏幕上顯示拷貝完成要二十多分鍾。
等待拷貝時,我點開文件列表里最上面的那一個。
播放器界面跳了出來。
視頻里是一張馬正的臉。
紅潤健康的男性臉龐,占據了屏幕的絕大部分面積,金絲眼鏡在微微顫抖,眼睛後面的眼睛里閃著光。
那張臉晃了晃,之後就遠離鏡頭轉身出了房門。
畫面里是個酒店套房的臥室,干淨但不豪華。
等了幾分鍾,門又開了,馬正扶著一個女孩兒的肩膀走了進來。
女孩兒低著頭,肩膀在顫抖。我胸口一陣絞痛,那是趙蕙。
女孩坐在床邊,正對著攝像機,馬正蹲下去,緩緩地褪下女孩兒的襯衣和胸罩,一對白色的乳房跳了出來。
攝像機性能不錯,能看見兩個棗紅色的乳頭微微翹著,清晰地出現在屏幕里。
趙蕙沒有反抗,只是低著頭任由馬正擺弄。
馬正抬起趙蕙的小腿,脫下她的運動鞋,把她穿著白襪的腳捧在手里,低下頭去,出了鏡頭的視野。
我看不見馬正在如何玩弄趙蕙的雙腳,卻能看見趙蕙突然仰起頭,伸長脖子,張開嘴,身子扭動起來。
馬正起身,輕柔地解開少女牛仔褲的扣子,輕輕抬著趙蕙的臀,褪下牛仔褲,然後仔細地把褲子疊在一旁。
趙蕙全身只剩下一條鵝黃色的內褲。
馬正像是游泳扎猛子一樣俯身下去,把臉埋在趙蕙兩腿之間。
看到這里,我才回過神來,插上耳機,耳機里傳出馬正的嗯哼嗯哼的聲音,趙蕙卻安靜著沒發出聲音。
馬正的腦袋在趙蕙的胯間扭動了一分鍾有余,之後轉過身,走向鏡頭,畫面消失了。
REAL PLAYER 的 logo 出現在屏幕上,我看看拷貝進度,有點開下一個視頻。
畫面里還是趙蕙,一絲不掛。
她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兩條腿分開搭在扶手兩邊,白色的大腿中間有一團黑色的陰毛,陰毛下面是一點模糊的突起和兩片深紅色的陰唇。
趙蕙眼神空洞地望著鏡頭,確切地說是攝像機後面的什麼東西,就像從屏幕里盯著我一樣。
我知道攝像機後面的人是誰。
趙蕙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左手向後扶住沙發,右手探到兩片陰唇中間,微微伸進去,纖細的手指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她食指中指並攏,向外緩緩拽著。
一條黑色繩子似的東西緩緩從少女的肉洞里探出頭來。
繩子拽出一指長時,趙蕙停了下來。
皺起眉頭看向鏡頭上面,然後對著鏡頭上面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捏著繩頭,用力拉著。
一個棕色的圓球緩緩從兩片肉唇里鑽了出來。
這時,攝像機變焦馬達的吱吱聲響了起來,鏡頭拉近到趙蕙陰部:棕色的球被黑色細线編成的網罩著,從陰道里露出一個頭,球表面凹凸不平,沾著晶瑩的粘液和點點白色的泡沫。
“啊……嗯……”耳機里傳來趙蕙痛苦的呻吟。
啵的一聲,像是打開了一瓶香檳酒,棕球被徹底拉了出來,帶出一股粘液。
兩片陰唇中間被撐出了一個小小的空洞,邊上粉色的嫩肉翻著。
小肉洞蠕動開闔了幾下,又擠出了些液體,粘在兩片陰唇之間。
耳機里傳來急促的喘息聲。
這喘息聲很像趙蕙高潮時的呻吟。
幾秒鍾之後,一只帶著白色棉布手套的大手出現在鏡頭里,把趙蕙陰道里拽出的這團東西拿到了鏡頭前。
手指在微微顫抖,我猜是因為興奮。
鏡頭里是一只小核桃,套著裝水果用的絲线網兜。
網兜的絲线沾滿黏液,成了一綹繩子。
核桃的溝回褶皺里填滿了趙蕙陰道里分泌的淫水,閃著亮光。
這只大手的主人始終沒有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