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聞斐跟金蘇蘇把西伯利亞平原玩了一圈,最後把金蘇蘇放在家門口,戀戀不舍地一個人回國了。
金蘇蘇玩得日子都忘了,下了飛機才跟徐意叢發短信:“寶貝!我要回來啦!”
她的寶貝正在夢中跟傑克尼克爾森斗智斗勇,當然沒看到短信。
於是金蘇蘇背著一書包俄羅斯特產,一進家門就看到了沙發上睡得正香的睡美程。
當時她的內心是震撼的。
等到聽完徐意叢的解釋,柒6九 8肆2肆40震撼程度不但沒有得到緩解,還更震撼了,“他要過夜,你就讓他過夜?你沒看過《閃靈》啊?沒有一扇門攔得住活的男人。……而且你知道你的臥室門沒鎖嗎?”
徐意叢老老實實地說:“……可能是鎖壞了吧?我記得我鎖了的。可是就算他……那我也不吃虧。他多帥啊!”
金蘇蘇的審美觀都是由高二那年網吧里的徐桓司奠定的,驚訝地說:“再帥能有徐桓司帥嗎?你對徐桓司怎麼就——算了,你對徐桓司也挺手下留情的,可能也就是因為他帥。你要是個古代皇帝,肯定是個垃圾昏君。”
徐桓司的確生了副讓人印象深刻的好皮囊,同齡人里難得的光英朗練在這兩年間褪去了最後一點囂狂,被淬磨成了力透紙背的舉重若輕,哪怕是坐在角落里,都仿佛有不可忽視的追光打在頭頂。
但一提起徐桓司,徐意叢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了,拿食指點著金蘇蘇,說:“你說話小心一點,小心我跟你絕交,罵我垃圾可以,說我愛豆不帥不行。”
金蘇蘇進門踢翻啤酒瓶的時候是清晨六點,在她們說這些的時候,許蔚程起了床,在徐意叢的浴室櫃子里翻出了一次性牙刷,刷了牙洗了臉,在門上敲了兩聲,探進頭來,說:“我走了。”
金蘇蘇追星追出慣性了,立刻換了張臉,笑開花地跟他說:“再見!今天也要加油呀!”
她太專業了,立刻讓許蔚程感覺自己在粉絲探班現場,嚇得一哆嗦,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意叢當天沒有再見到他,第二天也沒有給他打電話,第三天,她松了口氣,因為這天許蔚程要回國去走電影節開幕紅毯,各種拍攝和采訪填進每一個時段空隙,他也沒空接她的電話了。
這期間她在反省自己那天晚上的不妥:為什麼要躲開他的吻?
許蔚程極度敏感,極度聰明,是那種走進派對掃一眼就對場中暗涌和男女情愫一清二楚的人精。他會沒有察覺徐意叢的心不在焉嗎?
許蔚程這次帶去電影節的是一部小成本電影,按照他的退休計劃,他本人並沒有出境,而是作為制片人出席。
片子提名了最佳新銳導演獎和最佳新晉男演員獎,在展映中獲得了不少好評。
頒獎禮那天,許蔚程和班底一起走過紅毯,落座場中,風度翩翩地等到最後,除了許蔚程上台給最佳電影頒獎之外,所有人都沒有等到上台機會。
其實落敗也是很正常的事,大多數新導演的處女座能上電影節都算是功成名就了。
可是,在電影節上铩羽而歸,對於許蔚程來說並不是常規狀況。
徐意叢終於給許蔚程打了個電話,不知道他心情如何,撥出電話的時候略感忐忑。
可是許蔚程的心情不錯,接起電話就調戲她:“大小姐終於想我了?”
她說:“我還以為你心情不好呢。”
許蔚程很輕松地說:“沒事,新銳獎而已。而且得獎大滿貫的那部我不是也投資了嗎?我又不虧。”
徐意叢想起來了,“對了,金蘇蘇叫我讓你找雷昀要簽名!你跟他熟嗎?”
雷昀就是今晚的最佳男主角,新晉影帝,又是當紅小生,自然是簽名大熱門。
許蔚程滿口答應,起身在晚宴上找人,一邊回答她:“熟,他還欠我一頓飯呢,每次碰到我就跑,你不說我還忘了,現在就去找他。你吃飯了沒有?那個意大利男同學有沒有騷擾你?”
他看樣子是要把醋王梗貫徹到底了。徐意叢無奈地解釋:“沒有。你能把這事忘了嗎?”
許蔚程在那邊大概碰到了熟人,打了聲招呼,又說:“回聊,我去要個簽名。讓我過去……喂,別喝了,讓雷昀站住別跑!”
他穿過人群去抓雷昀,帶笑的喘息聲傳進徐意叢的耳朵,她聽到男男女女在那邊模模糊糊地笑,雷昀在喊:“溫喬你別賣我,快放開!”
溫喬不放,笑著叫許蔚程,“誰讓你剛才搶我的煙抽?——許蔚程你快點,我拽不住他!”
徐意叢握著手機,沒有要掛斷的意思,反而是許蔚程大概是在混亂中碰到了按鍵,聽筒那邊傳來一聲輕響,驀地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