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媛媛所屬醫院。
張猛被刺的消息,迅速在醫院內部炸開了鍋。
“我聽人說,凶手是兩個人,匕首是朝著張猛心髒刺去的。”
“是啊,我看,這一刺,凶多吉少。”
“什麼呀?哪里刺的是心髒啊!你們說的不對,簡直是道聽途說。要是刺了心髒,那還搶救個屁啊!”
“那到底刺哪兒了?”
“刺哪兒?你們男人的命根子唄!”
“啊……”眾人驚嘆。
“這也太狠了點兒吧?如此說來,這一家伙下去,至少要了張猛半條命。”
“這年頭,人啊,還是規矩點兒。拿命換刺激,咱可不能跟著干。”
“活該!誰讓它禍害女人了!”
“唉,咱張大院長,怕是就這麼太監下去了。”
“這是件痛苦的事情,無比痛苦的事情。”
“不過,我倒覺得,現在上街吧,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你們說,怎麼有那麼多不要命的人呢?”
眾人搖頭,面露驚駭。
“你們猜猜,這會是誰干的?”
“誰知道啊!他禍害的女人,多了去了。”
“我聽說,警察正在調查呢!”
“調查什麼呀?這不明擺著麼?一定跟那婊子有關。”曾跟李小薇毆斗過的女醫生,一腳跨進來,邊摘下口罩,邊加入議論。
“你說的是劉媛媛?”
“當然,這還用問啊?而且,就在她家門口出的事兒!我敢打賭,一定是她老公干的。你們也不想想,是男人,能戴綠帽子,但能受得了戴綠帽子的氣兒?”提到綠帽子,那女醫生也憤慨。
“也是,不然,人不會對他命根子下手。”
“噓……”有人唏噓,並小心地提醒,“別亂說話,否則叫人聽了去。”
“怕什麼呀?都什麼年代了,說句話都東躲西藏的,活著還有意思嗎?再說了,你們見那賤貨來上班了嗎?沒見吧?我估計,這會兒,她應該在警察那里呢。”
“唉,這叫什麼事兒啊?”
“等著吧,會有好戲看的……”
說罷,那女醫生搖出了辦公室,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唐主任辦公室。
唐主任掩上門,然後喜笑顏開地去泡茶。
辦公桌前,兩位辦案刑警正在准備工作。
泡好茶,再恭恭敬敬地端到兩位刑警跟前,唐主任依舊保持著笑容:“兩位警官,你們辛苦了,先喝杯茶!”
“謝謝!耽誤您工作了。”漂亮的馬尾辮女警含著笑,准備著筆錄。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盡管問。”
“好的,那我們就開始吧!”男刑警臉色嚴肅,不苟言笑。
“好,好的……”唐主任欠了欠身體,然後緩緩坐下:“問吧,兩為警官。”
“是這樣的,唐主任,我們得到消息說,張院長和你們科室的劉媛媛關系不一般,有這回事兒嗎?您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關於他們兩人的情況?”女警官非常客氣,但已經收了笑。
“這個嘛,屬於個人作風問題,我這個做主任的,還真不便多說。他們的關系呢,我是有些耳聞。不過,具體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劉媛媛科室的同事,也許知道得更多。兩位不妨可以去醫生辦公室,詢問詢問他們。”
“我們會去的。到你這里來,我們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請唐主任不必隱諱什麼,直截了當地回答吧!”男警官馬上接話,語氣中透出嚴厲。
“那是,那是,可唐某有個困惑:醫院那麼多人,兩位為何首先找到我呢?”
“那是因為,我們得到一些反映。而且,有證據表明,張院長正是於昨天晚上凌晨時分,從劉媛媛家里出來,然後遭遇了襲擊。”男警官作了一些解釋。
“兩位警官,你們不會是懷疑唐某吧?”唐主任感覺不對勁兒。
“談不上懷疑!只是程序上的詢問,唐主任不要多慮。”
“是的,請唐主任不要介意。我們首先到您這里來,主要是因為,劉媛媛是您的下屬。”女警官抬頭,補充道。
“那好,唐某這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說著,唐主任也跟著嚴肅起來……
劉媛媛家中。
於客廳沙發上,她雙臂抱膝,縮成一團,還不時地抽搐一下。
昨夜凌晨時分的驚駭場面,依舊在她腦海中泛濫著……張猛突然掛斷電話,讓她感覺到一絲慌張。
所以,她連忙跑向窗戶,一把拉開窗簾。
憑借著稀月和路燈的光亮,她終於目睹了那幕驚駭:兩個黑影,一左一右地夾住張猛。
接著,張猛慢慢癱倒下去,一只手揚在半空,像在求救。
隨後,兩個黑影迅速撤離……這幕簡單粗暴,就這樣在她眼前發生了。
她一手死死地揪住窗簾,一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徹底沉落於驚駭,直到尖叫聲四下響起,直到警笛聲劃破夜空,直到心髒暴跳到癲狂……但是,她始終驚愕在窗戶邊,並沒有走出門去看個究竟……脆弱的心髒,根本不允許她這樣。
她就如此這般地熬著,從昨晚一直熬到現在。
煞白的臉上,寫滿了憔悴。
覆蓋住那張臉的,是狼狽似的披頭散發。
客廳中央的牆壁上,那個美麗的女人,始終微笑著,默默地注視著一切。
突然間,劉媛媛的眼睛忽閃了一下。
隨即,她的身體展開來,拖離了整個沙發。
接著,她瘋狂地抓起吧台上的什麼東西,然後丟在地板上……踩踏,瘋狂的踩踏開始了……邊踩踏,她邊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