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沒死呢!!!!“
一聲大吼,把正在“吵菜”中的兩個老人嚇的一激靈,就像碰到地雷似的,一個齊跳開。
被鎮住了幾秒,又同時反應過來,趕緊圍了上去,“我的寶貝乖孫子,快說說,哪里疼,爺爺幫你看看。”
“心疼!”孫茗卓懊惱地捶了下枕頭,他現在不止心疼,頭更疼!
由於動作過猛,血又從裹的厚厚的沙布滲出。
“心疼?快快,郝易,還不快來打開他的心看看怎麼疼。”何老爺子心比他更疼,腦袋瓜子更不聽使喚。
“血!血!快,何小子,先止血!”孫老爺子看他出血,就好像出的是自己的血似的,趕緊捂住傷口想讓血倒回去。
他的寶貝乖孫子本來血氣就不足,這血再一流掉,可就更虛弱了。
“先心疼!”
“先止血!”
......
兩人又對上一壘,身後的郝易早就上前把傷口給他重新裹好,看到孫茗卓背後參差不齊的傷口,擰了擰好看的眉頭,“臭小子,出院前一起把這些疤痕處理掉。”
“我不要住院!”
“不住也得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就知道談判無效。
“你那兩個朋友住得,怎麼你就住不得?”
阿羽跟那個死玻璃?
孫茗卓把吊針往外一扯,“我要搬到他們那個病房。”一臉不爽地轉向吵得正歡的兩個老爺子,“回去吵!”
兩個老頭子被他這麼一吼,伸出右手,手指頭顫顫抖抖的指著他們的寶貴孫子,嘴皮子哆嗦了好一會,終於一言未發,長嘆兩聲,跺跺腳站在旁邊委屈地當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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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個老爺子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發黑,傍晚跟他們連聲招呼也不打,就悄悄降臨了。
夕陽的光芒散漫大地。
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遠遠看去,街道上方好似燃燒著熊熊大火,又像是傍晚的雲霞落上了枝頭。
從雲獨自一人坐在醫院外面的噴水池上,看著每一個人。
有的臉上很開心的笑容,挽著另一個;有的很疲憊的走著,被人攙扶著。
那是一種外人體會不出來的和諧感。
確定那兩個老人不會回來後,從雲才站直身子,邁步走向病房樓。
推開門進去,病床上躺著的,儼然不是她要找的人,轉回身子確定一下名牌號,是706沒錯啊!
“你好,護士小姐,請問一下早上這個病房的人呢?”叫住一個匆匆走過的護士,從雲急忙問道。
“706沒人嗎?那可能搬床位或者出院了,你再找一下好嗎?”被從雲拉住的護士是下午才過來交接班的值班護士,一說完便拿著吊瓶火急火燎地走進另一個病房。
看來是有客人吊瓶吊完了,從雲走到下一個病房自己尋找起來,醫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說專供干部人物休養的特級病房,也不過一層樓而已,不是很多。
她不知道的是,孫茗卓早在她過來幾個小時前,已經搬到尤單羽的高級病房,現在正左手提著吊瓶,右手揮舞著手精神抖擻地跟死玻璃嗆聲。
尋了幾個病房都沒有,從雲走到走廊另一邊,714號病房。
門是敞開著的,從雲伸頭向里探了探,一個男人斜靠在病床上打電話,身上纏了不少紗布,一眼看去,還以為他就快掛了。
腦突然像被重擊了一下,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竟然是那個男人。
眼角忽然掃到一抹瑩白,還以為是去而復返的莉薇,鄔岑希停下講話的動作,抬起深邃的內雙眼皮直射向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线中,簡單朴素的衣著,溫柔和煦的笑容。
心里一片咯!,怎麼會在這里遇見她?
正欲後退的腳步一頓,一個女子的身影慢慢的現了出來,從雲按捺住急速加快的心髒,故作鎮定地笑,“你,有沒有怎樣?”
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眼角似乎透著點散漫邪肆,鄔岑希不答反問,“你想說你是來看我的?”
“你信嗎?”從雲不露聲色地笑。
視线落在從雲手上的保溫瓶,鄔岑希轉過頭,沒有回答,這個女人,他可不可以昧著心意信一次?
男人一沉默,空蕩蕩的房間又恢復了一室的沉靜和冷清。
從雲走過去放下手中的水果和保溫瓶,低下頭,擰開保溫飯盒的瓶蓋。
里面,是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湯。
是她特地到醫院食堂重新熱過的鴿子湯,這種湯對傷口愈合最有好處,她以為那個男孩傷口那麼多最需要的是這種湯。
盛了一碗湯,從雲小心翼翼的遞給他,“你喝點吧?”手懸在半空中,忍不住有一絲微微的顫抖。
看了她一眼,鄔岑希無聲的接過去,一勺一勺慢慢的喝著。
病房里,彌漫著一片令人窒息的靜寂。
從雲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差不多有三個多月了吧,她跟這個男人保持親密關系這麼久,卻沒有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站在他的身邊打量他過。
看起來,他的傷勢不輕,臉色有點蒼白,人也豐實了一些。
只是,眉宇間的凌厲和霸道,仍是若隱若現。
沉默間,從雲的手機突然響了兩聲,她低頭一看,提示有短信。
“怎麼還沒過來?”簡單的六個字,卻駭得她心口一驚。
從雲下意識的看向身前的男人,還好,他似乎並沒太注意她這邊的動作,仍然是低著頭在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