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麗江,古色古香。
終於擦完最後一個杯子了,我望著吧台上擺放整齊的酒杯,看了看表,今天就到這吧。
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盛夏時節,這樣的細雨正好潤露一下干熱的空氣。
南方人對雨有著莫名的情愫,就像北方人對雪一樣。
新鮮的泥土氣息混合和玫瑰綻放的幽香飄蕩進室內,繞梁不散。
門外的薔薇鏤雕花柵內栽種了一團團一簇簇的玫瑰花,現在正是奇香盛放的時節,麗江的氣候極佳,水肥養花,土厚養人。
這里是雨夜香居,我開的小旅店,提供餐飲酒品和住宿,在古城四方街。
盤下這套小樓頗費了些銀票,但好在有牛仔和豹哥他們的幫忙,讓我慢慢還,先改善生活,不急一時。
人脈果然是好東西,至少我畢業後有了出路,雖不是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業,但我更喜歡這種寧靜安逸又舒適的生活。
小樓帶個後院,我們在院里栽了許多花草樹木,當然,各色玫瑰更是一應俱全。
小店兩種特色酒品,泥封的壇裝玫瑰釀和花式雞尾——調好後按照客人顏色喜愛加入一片玫瑰瓣的“Roses”。
對,是“我們”,調酒師兼前台是一對年輕戀人,男的俊俏瀟灑,女的性感嬌艷,他們是張瀟和李莎莎。
他倆先找到了我,隨後不久又有兩人加入,蘇檸和香菊。
每當我悄悄詢問蘇檸他是怎麼找到香菊的,他總是神秘一笑,不告訴我,即使我對香菊威逼利誘也是如此沒轍。
從此我們五人便開始為小旅店打拼著。
原來張瀟早已退出了幫會,和李莎莎一同踏入社會,沒有文憑的他倆這些年打拼得很是辛酸,現在好了,大家聚在一起,凡事有個照應,現在我們為自己打工,不說高檔消費,至少吃喝不愁。
“玫瑰,我有村姑的消息啦!”
躺在躺椅內搖擺著身體的香菊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道。
她挺著個大肚子,正怡然自得的享受身邊蘇檸的掐肩捶腿。
他們是去年年底回去完婚的,過完蜜月又回來在棧店里再結了一次,敢情兩人結婚結上癮了?
夜夜做新娘?
不過香菊要我做她的伴娘倒真是令我開心無比,誰會認為能為自己的閨蜜做伴娘不是一件幸福至極的事呢?
見證兩人的愛情與升華直到結晶,他們的甜蜜也融觸著我感動著我,這的確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張瀟順其自然的給蘇檸做了伴郎,於是我們請了街坊鄰居和幾個熟人一起見證了兩位新人的第二次婚禮。
“哦?是嗎!她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對這個村姑這個姐妹很在心的,可是她前段時間也玩消失了。
“還記得大學時候她的那段地下戀情嗎?現在那男的搞創業,小有起色,村姑一直跟著他,如今兩人生活有了質的轉變,也該談婚論嫁了……”
香菊慢條斯理的說道,說起結婚這事就整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好像在訓教我們似的,一旁看電視的莎莎也不禁深情款款地望了張瀟一眼,張瀟還在收拾桌椅,渾然不知。
“你是說……真的?”
我又感覺到那種見證婚姻的幸福了!
“瞧你激動的,傻樣!真要喜歡就自己結一個唄!”
香菊說完把眼神投向了張瀟,蘇檸也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是為村姑感到高興呢!”
本姑娘實話辯解道。
蘇檸這時開口了:“玫瑰,你這就叫結婚狂喜症!聽人說生理發育到了應該結婚階段人都會這樣,每個人的身體結構和發育不同,這個時期來的也早晚各異,依我看你是到時候了哦!”
“呵呵,我成熟的小玫瑰!”
香菊也拍拍我的腦袋親昵地說道。
“別唬惑我,我自有分寸!我才不要當熟女呢!”
我可不吃那套,瞪了蘇檸一眼,然後輕輕撫著香菊的肚子問道:“小寶貝還鬧騰不?”
“嗯?”
香菊一臉溺愛的摸了摸肚子,仿佛隔著肚皮愛撫小寶寶腦袋似的,“好像是睡著了,蘇檸,我也想休息了,扶我上去睡吧。”
說完兩人就相互攙跚著上樓去了。
我看了看一邊休息的莎莎和張瀟,他倆坐在沙發上,莎莎幸福的把頭枕在張瀟肩上盯著電視出神。
不願去打攪他們的二人世界,我坐到吧台後面打開電腦上起了網。
不知過了多久,張瀟關了電視摟著莎莎和我打了聲招呼。
“玫瑰還不睡啊?”
“恩,我不困。”
“那你先玩,我們上去睡了。”
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莎莎,莎莎面色緋紅,情綿悠柔的瞅了他一眼然後對我說聲“拜拜”便上樓回屋去了。
整夜,雨下得空氣濕潤清涼,而隔壁的張瀟和李莎莎也哼啼了一晚上,直到三四點了才停息,想起以前張瀟也是這樣對我的時候,心里不禁有些酸澀,隨即覺得自己本不該這樣想,而且萬萬不可再有……
但是隔壁莎莎婉轉承歡的聲音一聲嬌過一聲,似乎有痛苦的淚音嗚咽,又有幸福的呼喘哽咽,仿佛是一扇承恩雨露的荷葉,又想是落宕湍澤的扁舟。
聽著聽著,我竟然毛發松軟,下體涌出一縷濕物。
“怎麼會這樣?”
我大驚失色,幸虧是在自己獨房里,沒人有看見,可是手掌卻不受大腦控制一樣貼了上去!
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只要輕輕彎起中指一摳,我就會得到無上的滿足和快感,但令有一個聲音告誡我,玫瑰,你不可以這麼做,要是現在在張瀟與她人做愛的時候自慰,那你永遠都走不出張瀟的影子,他,將會是你的枷鎖、牢籠!
對你未來的幸福會有毀滅性打擊的!
不,玫瑰,你只是自娛自樂,又不去傷害他人,只是自己舒愛自己!
不,玫瑰,做人要有節操,做女人更要有貞守,難道你為了一時松懈,就要放棄對他持久的等待嗎?
玫瑰,你想想,等待他?
等待一個沒有訊息的人?
等待一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些年來也不曾和你聯系過的人?
可笑!
可悲!
玫瑰,你想想,他是那麼的愛你,那麼的在乎你,為你不惜一切,為你全息全微,難道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等待嗎?
難道你會懷疑他對你的衷心嗎?
我腦海里一時間念頭紛雜,亂哄哄的吵起了架。
不行,我得先冷靜一下,深呼吸,慢慢理:玫瑰,你愛的是自己嗎?
你愛的不是木然嗎?
可是你的初夜給了張瀟啊!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你能把新娘夜,給木然啊!
新娘夜,對啊!
我想到了,新娘——是一個女孩子最美麗的時刻,也是最珍貴的記憶,我要做木然的新娘,看著他幸福吻索著我,溫柔又恰到妙處的愛我……把我最美好的時刻,拿出來於他共享青春的嫵媚,即便緣短勞燕分飛,但我們卻種下了愛情的種子!
不知什麼時候,我睡著了,夢里,竟聽到一句娓娓款款的話:“當一個女孩分清對初夜與愛人的感情之後,她便才真的成熟了。”
世上有太多太多千千萬萬個女孩子像我一樣,我們的初夜托付都不是最後能愛我們一輩子的人,能遇到一個深愛自己的人已經是福氣,已不需要苛求太多,有時候你需要的,就是等,簡單的等。
我知道了,我要等他。
愛情的花朵雖已經凋謝,但是愛情的種子已種在心中!
只要熬過了寒冬,來年,又會開放出美麗的花朵來!
玫瑰,縱使枯萎也願等!
玫瑰,從不俱怕枯萎,只怕為愛綻放得不夠絢麗。
陽光明媚的午後,我陪香菊坐到院子樹蔭下納涼。
香菊啥事也做不了,於是找個話題給她練練嘴皮,於是我就問她當她獨自一人身處異地的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說:“曾經心里冥冥之中仿佛在等待著一個人,卻不說不上來,不知等待的是他的什麼,但是知道他會到來,這點就足夠了。”
“可是你不怕嗎?你不矛盾嗎?女人對感情是奉獻一生,而男人,男人呢?他們總是朝朝夕夕,話不做真,你真的這麼拿自己做賭注嗎?梭哈愛情?”
香菊淡淡一笑,說道:“等你過來後你就明白了,上帝給了男人說謊的嘴,同時也給了女人冥冥的心!”
“冥冥的心?”
“對!女人會在冥冥之中,感受到愛情的存在,所以女人覺得不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不需要什麼理由,因為女人早已知道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不如趁早彼此都松手,把傷害降低到最小,女人是最怕傷害男人的心。可笑男人茫莽不知,死纏爛攪,最終煩膩了女人,只會讓女人離他越來越遠……玫瑰,閉上眼睛,打開心門,用心去感應!”
“沒感覺。是我心不誠?”
“撲哧!”
香菊忍不住笑出來了,“我可不是搞邪教信仰的,也不是什麼心法口訣,你打開你的靈識,凝聚自己的精神,虔心一點,會有‘路’的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