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凌見微二十歲,像做夢一樣初次吻了心心念念的女孩,觸到了她柔軟的身子,緊張又興奮地在她體內進進出出。
那不僅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裝進心房的女孩,甚至連他情欲的大門,也是被她打開的。
所以他著了魔,顧不得思慮太多,只知道在她面前表現他的勇猛和男子漢氣概,化被動為主動,壓著她一次又一次地紓解著從來不曾真正得到過釋放的欲望。
她在他身下扭動、顫抖、呻吟,看著她嬌喘吁吁淚眼汪汪的模樣,聽著她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說“再快點”,聽著她每次高潮時的抽泣與尖叫,他第一次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以為她是愉悅的,就如他心里那滿滿的幸福感一樣。
他也忘記了去追究,她為何突然願意這樣對他,願意和他在一起。
他抱著疲憊不堪的她去洗澡,認真為她吹干頭發,又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床上,輕柔地摟著她入睡。
那一晚她依舊出現在他夢里,但卻沒有撩人的春色,他們只是在陽光下漫步,與無數情侶一樣牽著手穿過校園,最終走向一個叫做家的地方。
第二天醒來時,他也難得地沒有晨勃,一睜眼便能看到懷中安靜的人,他無比心安。
他悄悄起床為她准備早餐,進了廚房又莫名想起曾經看到的一幕,也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既然已經和莊曄分手了,為什麼還住在莊曄的公寓里?
等她醒來後他幾次三番想開口,話到嘴邊又有些害怕,怕和莊曄分手後她心里有傷口,怕他會不小心觸到她的痛處,也怕得到他並不想要的答案。
…
剛和莊曄分手就與他在一起,她是真的喜歡他麼?
其實,他心里已經隱約有數了。
但仔細想想,她都願意和他做那些最親密的事,只要她也願意讓他留在身邊,哪怕她現在對他還不夠喜歡,那麼以後呢?
他有信心,能給她幸福,會永遠都對她好。
所以他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你最近……都住這里?”
她明白他的意思,對他笑笑:“正准備搬走。”
只是這樣一句話,也讓他開心得不能自已,立刻興奮地跟她表示:“你喜歡在外面住的話,我可以重新給你買套公寓。”
她看著他笑了笑,搖搖頭,又轉頭看向窗外。
外面在下雨,雷聲和雨聲都很大,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
她起身,把窗簾拉上又回到沙發,慢慢坐到他腿上,雙臂環著他脖子,巧笑嫣然,吐氣如蘭:“還想不想要?”
豐腴的臀肉蹭著他大腿,腿心有意無意掃過他胯間,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起了反應,但想著她昨晚被他折騰累了,他又不舍,小聲道:“我怕你難受。”
她直接去吻他的唇,拉著他的手覆到自己胸口,再將另一手探到他胯間用力揉著。
他的呼吸一下子就亂了,心跳也越來越快,理智頓無。
憑著昨天僅有的一點經驗,他開始反客為主,小心地吮著她的舌,在她柔軟的唇上又吸又舔,慢慢掀開她衣服,輕柔地撫弄她的乳。
進入她體內時,他明顯感覺到她顫抖得厲害,甚至聽到了她抽氣的聲音,他嚇得趕緊停住:“弄疼你了?”
她笑著搖頭,主動扭腰套弄他的欲望:“很舒服,快一點,再快一點,像昨天那樣,狠狠操我。”
最後這四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他立刻又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袋中炸開了,深埋在她穴內的欲望也脹大一圈,緊緊撐著她緊致的肉壁。
他如她所願,把她放到沙發上快速抽插,肉體拍打聲與她的呻吟尖叫此起彼伏,又一同融入外面的雷雨聲中。
雖然幾乎不懂技巧,但有昨晚的一點點經驗在,他也勉強知道怎樣抽送她才會更舒服,如何控制欲望才能讓自己更持久。
他積極地在她面前表現自己,一次次情不自禁地吻住她,與她唇舌交纏,下體相連,魚水交融。
射在她甬道深處的時候,他也和她一樣,忍不住顫抖、低吟。
滿足地長吁一口氣,他從她胸前抬起頭,正准備換個姿勢繼續,卻忽然被沙發後的人嚇得渾身一顫。
莊曄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身子發抖,滿臉震驚,雙目通紅。
剛才他們做得太投入,居然都沒聽到有人開門進來。
莫名的,他的第一反應竟是將唐曦的衣服拉下來,不讓莊曄看到里面的春光。
潛意識里,他已經把莊曄和唐曦劃開了界限。從前的格局是莊曄和唐曦,還有他;而現在,他堅信已經變成了他和唐曦,以及莊曄。
只是看到莊曄那模樣,他心里還是沒由來地一陣發虛,覺得對不起莊曄,畢竟就算已經分手了,正常情況下,為了避免以後尷尬,他也不該與好兄弟的前女友有太多瓜葛。
他動了動唇,想開口,結果還未出聲,莊曄的拳頭已經落了下來。
那是這麼多年來莊曄第一次打他,可他覺得完全能理解,所以並未還手,然而在莊曄的第二拳落下時,他聽到莊曄顫抖著的聲音:“她是我女朋友,你口口聲聲叫她嫂子,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一道驚雷劈下,似乎連窗戶都在震動,他猛然晃了晃身子,整個人呆愣在地。
直到又一拳落到臉上,他踉踉蹌蹌地倒下,額頭撞上桌角,劇烈的疼痛才把他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他抬起頭,茫然地看向唐曦。
他希望她能跟莊曄說一句“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無權再管我的事”,可是他看到的,是盛怒的莊曄用崩潰的語氣質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唐曦已經整理好衣衫,就那樣愣愣地站在沙發旁,面對他的挨打,面對莊曄的崩潰,卻只是笑了笑,雲淡風輕地道:“你一去美國就那麼久,一直不陪著我,我空虛寂寞了,找點刺激不行嗎?”
那一瞬間,凌見微清楚地感覺到,心里有什麼東西裂開了,無論是他和唐曦,他和莊曄,亦或是唐曦和莊曄,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他也想質問她,為什麼騙他,可看著憤怒至極的莊曄向她走近,他還是立刻強撐著身子從地上起來擋在她面前:“是我強迫她的,你別怪她。”
鮮血早已從額頭沿著臉頰流下,滴落到他胸前的白襯衫上,看著他拼命保護她的樣子,莊曄忽地笑了笑:“好兄弟?”
頭越來越痛,眼前也一陣陣發暈,但他仍舊竭力擋在唐曦面前:“你別怪她,是我……”
“他沒強迫我。”還沒等他說完,唐曦已經從他背後慢慢走到莊曄身旁。
然後,他聽到了莊曄大笑的聲音,他看到幾近瘋狂的莊曄死死盯著唐曦,又往前邁出了一大步。
莊曄的眼神太可怕了,那是他從來都不曾見過的模樣,他甚至懷疑莊曄會直接把唐曦掐死。
他衝上前,拼盡力氣想攔住莊曄,結果卻是二人又廝打在一起。
他不清楚事情最後是怎麼發生的,等他反應過來時,莊曄已經往側後方倒去,伴著一聲巨響,將實木的矮腳桌推出好遠,但同時,也整個人都無力地躺倒在地。
唐曦臉色慘白,他同樣被嚇得心跳都瞬間停止…
莊曄倒下的時候,撞到實木桌的桌角了。
那張剛把他額頭撞開一個口子的矮腳實木桌,還是兩年前的暑假他們三人一起去逛商場買回來的,當時因為搶著付錢的事,他和莊曄還爭執了一番。
如今,同樣一張桌子,再次見證了他們另一場爭執,只是這次,有些裂縫不可能補上了。
鮮血漸漸模糊了視线,他什麼都看不清楚,但聽到了莊曄嘶啞的聲音。
莊曄說:“唐曦,我恨你。”
莊曄說:“凌見微,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兄弟。”
外面雷聲不止,雨聲越來越大,漸漸淹沒了客廳里的所有聲音。
鼻尖的血腥味越來越重,頭越來越沉,他努力睜開眼,卻還是看不清面前的一切。
唐曦,莊曄,似乎都已經從他的世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