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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廠長家和審訊室

石庫門 亭子間文人 2170 2024-02-29 22:04

  “嗚嗚嗚……你說怎麼辦呀,我就這麼一個弟弟,總不見得就這麼看他受罪啊?嗚嗚嗚……”盧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

  蔣衛紅剛從她家離開,消息突如其來,壞了過節的氣氛,吃了兩口的粽子也咽不下去了。

  “怎麼辦!怎麼辦!叫他去死!”盧明把煙頭往煙灰缸里一擰,這個不成器的家伙,這下可把老子坑慘了。

  “你,你救救他吧,只有你能救他了,嗚……”換了第三塊手帕的盧夫人早已紅著眼圈,平日好看的白臉,因為情緒激動,已經漲成粉色。

  “救?拿什麼救?叫老子去替他頂罪啊?你弟弟是塊什麼料你不比我清楚?讓他當這個科長已經是破格了!現在倒好,做出這樣的流氓事情,老子都要被他連累,你知不知道!”

  盧明索性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回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那,那你就不管啦?當初我們家為送你去俄國讀書,我爹連地都賣了。你,你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啊。阿興他也是找不到媳婦才這樣的,他一定會改的,啊?”這幾年廠長夫人也不是白當的,胡蘿卜加大棒,恩威並施,就差沒說’他還是個孩子‘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爸賣了地,’土改‘那會兒早他媽給斃了;要不是我已經是廠里的技術骨干,你他媽不知道給哪個種地做種去了!哎……這節過的,我他媽比屈原還屈啊!”身居高位,最討厭別人說他以前的窮酸日子,家里沒錢能怪他?就算去了自己也是勤工儉學,天天吃大列巴,看著別人啃香腸。盧明更生氣了,站在原地對著妻子吼了起來。

  “好,好,好你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反正我弟弟也要拉去槍斃,我,我,我也死了算了!”現在的情況其實根’陳世美‘有點不搭,女人嘛,一說忘恩負義也就順便把人’駙馬爺‘帶上了。喊完盧夫人就站起來,雙手捂臉,帶著哭腔,作勢往陽台跑去。

  “哎呀,你這是干嘛呀,還不嫌丟人啊?人蔣主任剛才不是說了嘛,你弟弟在三科,沒到警察局呢嘛,怎麼就要死要活的。好好好!我明天就去找郝亮,行了吧?”

  盧明還是愛惜這個比自己將近小了十歲的妻子的,一把將她抱住。

  提到留學,最讓盧明感動的其實還是她代自己給家里老人盡孝的事,任勞任怨,誰說舊社會指腹為婚都是悲劇呢?

  現在子欲養而親不待,能有今天確實虧欠她良多。

  “我,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再也不叫給你惹事了。”

  女人啊,一哭二鬧三上吊,老祖宗傳下的技藝總是有用的。

  順勢往自己男人懷里一倒,一米六的個子蜷成了小貓,淚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

  “呵,唉……我啊,就是欠你們賈家的。這頂烏沙估計是保不住嘍。”

  一手抱著妻子,一手指指頭頂,盧明無奈的嘆了口氣。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自古皆然。

  盧夫人是應該救弟弟,更應立刻馬上去救。因為賈興現在已經跟個豬頭一樣,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雖然陸金剛不是魯達,打成這樣不止三拳,而且也不是光用拳頭打的;但關鍵是我們’賈大官人‘還喘著氣。

  “儂只戇逼樣子,這樣不要面孔的事情都做了。哪能啊?現在叫你穿條女人內褲都肯是伐?”

  放下皮帶,鐵扣上血順著滴到地板上,陸金剛吃力的坐下往椅子上一靠。

  “嘿,嘿嘿……就這點尼(力)道,給你捏捏(爺爺)繞(撓)癢癢呢。娘額西匹,乃(來)呀,隆(弄)死腦(老)子。”

  四顆門牙全被打落,此時賈科長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說話漏風;好歹還是領導,兀自強撐。

  “喲!冊那,好,好,儂來賽,儂是模子!可以!”

  陸金剛氣的笑著站起來,過去拽住對面賈興的領子。

  此時的賈興,雙手反綁,整個人已經有氣無力;又生的矮小,被陸金剛扯著從凳子上拉起,一下子甩到桌子上。

  桌子被人的衝力直撞到了牆上才停住,帶出去的風,連頭上的鎢絲燈泡都搖擺了起來。

  “吾親自伺候賈科長更衣!”

  陸金剛迅速過去,把賈興雙腿提起,拉住腰部褲頭,兩三下就把他的長褲扯掉。

  之前賈興自嗨時就把內褲脫了,長褲一失,下半身全露了出來。

  “你,你,怒(陸)金剛,你他媽要干嘛?腦(老)子就是不穿!不穿啊!”賈興拼命掙扎起來,人趴在桌上雙腳亂蹬,想要直起身。

  “老實點!”

  一記手刀往後脖子一敲,賈興頓時就暈了過去。

  陸金剛以前可是跟潭子灣的拳腳師傅學過幾招的;上頭三個姐姐,要不老太太攔著,老早就去當兵了。

  跟弄死人一樣的給賈興穿上招娣的內褲,現在算是做實了證據的有效性。

  “冊那,撒度。”

  老早就好這樣了,再次坐下的陸金剛靠在椅背上,頭一仰,閉雙眼放松下來。

  已是深更半夜,外邊窗還能聽到蛙叫蟲鳴;審訊室里晃動的燈光漸漸靜止了下來,大功告成。

  過了一會,睜開眼,瞄到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連帶著那一點紅线,順著賈興雪白的下身,依稀女式短褲的襠部也有點紅。看著看著,陸金剛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心中開始就覺得異樣起來。老婆當年不小心,破傷風走了好幾年了,帶著女兒珍珍跟自己老娘過日子;石庫門嘛沒有不透風的牆,晚上床板的’吱嘎‘聲,難免叫他牙癢癢心切切。眼前這白雪地里一點紅,要是個女人……

  “呸!”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陸金剛忙在地上吐了口痰,希望打消這個荒唐齷齪的念頭。男人啊,小頭總是能控制大頭的,幾年沒解放過了,這和尚日子今天就有最好的’還俗‘機會了。夜黑風高,廠里人又少,審訊室發出任何聲音都不奇怪的。這屁股,這白的;媽的,是個公的又怎麼樣!

  “革命人永遠是年輕。年輕嘛,思想就要開放,要大膽,要敢於嘗試!”想到這里,陸金剛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半身仍趴在桌上的賈興身後,慢慢的’蛻‘下了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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