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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琳姐的裙子

小流氓的驚蟄 furm 8469 2024-02-29 22:07

  中午放學,葉青獨自一個人低頭走,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葉青。”

  她回頭看是她的朋友江淑曼。“怎麼了,葉青?你這幾天都好像有很多心事兒。”

  “沒什麼,就是學習有點累,睡得太晚了。”

  “咱們倆可是最好的朋友,有什麼話不能跟我說嗎?”

  江淑曼閃著一對大眼睛問她。

  葉青看了看她。“真的沒什麼。”

  “是不是那個小流氓還找你?上次真的把我嚇壞了。可你和陸遙都不想讓老師知道,真搞不清你們是怎麼想的。你最好離那些人遠點兒,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其實也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

  “那你還跟陸遙在一起嗎?我看上次他被那些小流氓打得挺重的。”

  “其實他們也不是什麼小流氓……”

  “你怎麼還護著他們?葉青,作為你的朋友我必須提醒你,你別被人騙了,到時候就晚了。”

  “我知道了,小曼,謝謝你。”

  葉青遠遠地掃見了石頭在遠處等她,“我先走了,還有事兒。下午再說吧。”

  說著,就撇下江淑曼快步向石頭走過去。走過石頭身邊也沒有停,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往前走。石頭追了過去。

  “葉青,你昨兒干嘛去了?”

  葉青拐進胡同的僻靜處才停下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別在校門口等我嗎?”

  “昨兒你上哪兒了?”

  “我去圖書館了,最近有個測驗要准備。”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

  葉青立刻回答。“石頭,我喜歡你,真的。可有些事……”

  “那孫子還纏著你嗎?他沒為難你吧?”

  “沒有沒有,你放心。我,我說的不是他……”

  “那是什麼?你告兒我,我能幫你。”

  葉青看著石頭一臉真誠,閃爍的目光讓她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抱住了他。

  “石頭,我是真的喜歡你,相信我。”

  葉青鼻子發酸,眼圈紅了。石頭也緊緊抱著葉青,柔軟的身體讓他感到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沒事兒,沒事兒,我在這兒,有什麼事兒我替你戳著。”

  葉青的眼淚像小雨般流淌著,落到嘴邊,又咸又苦。她想不出別的話,只是一遍遍地重復著,“石頭,我喜歡你……”

  石頭吻她的嘴唇,把咸澀的眼淚吻去。葉青閉著眼感受著他的吻熾熱而又充滿了溫情。他的手在她的胸部撫摸著,又急速地向下摸去。

  “別,石頭。”

  葉青抓住她的手。“石頭,我不想……別把美好的時候破壞了,行嗎?”

  石頭望著她懇求的眼神,慢慢收回了手。

  “你覺得這樣不好?”

  “對。我不喜歡這樣。我覺得這是對我們感情的褻瀆!”

  “褻瀆是什麼意思?”

  “就是玷汙,糟蹋,強奸!”

  葉青的聲音忽然高了許多,眼眶里含著淚水。

  “你怎麼了?沒事吧?”

  石頭被她嚇了一跳。“你不想,我也不勉強你。”

  葉青再一次抱住石頭,眼淚又流了下來。“石頭,我永遠都喜歡你,我發誓!”

  “我也喜歡你,葉青。”

  海一樣的天空中白雲在靜靜地飄浮,陽光下拂過一陣陣暖暖的微風偶爾帶來遠處清脆的車鈴聲。

  葉青一直抱著石頭,在她心里暗涌著驚濤駭浪,把她翻卷起來又扔回無邊無盡的深淵。

  她感到害怕,似乎只有抱著石頭她才感到安全。

  石頭的身體強壯結實,像是一棵樹,一塊頑石。

  抱著他,那黑洞洞的恐懼才不會把她吞噬。

  忽的葉青笑了。

  “你笑什麼?”

  “你不覺得今天天氣很好麼?”

  “天天兒都這樣兒啊。”

  “當然不是。”

  葉青想說什麼,臉一紅沒有說出來。“石頭,我要你永遠都對我好……”

  “當然了,那還用說。如果我不對你好,我是孫子。”

  葉青真的笑了起來,燦爛的像和暖的春光。

  小鍾一放學發現孫成和石頭都沒影兒了,許亮上午也沒來上學。

  早上起來的時候,姐姐已經上班去了,桌子上給小鍾和他爸留好了中午飯。

  小鍾心里一直都美滋滋,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頭抑制不住的快樂就往上涌。

  孫成和石頭問他是不是吃笑藥了,他不說,這個秘密只屬於他和姐姐兩個人。

  小鍾哼著歌曲走進胡同,一眼就看見許亮垂頭喪氣地坐在院門口的石墩上。

  “你丫今兒怎沒上課去啊?”

  許亮頭也不抬地說:“肏,別提了,哥們兒算是背到家了。”

  “怎麼了?又偷看劉大媽,讓她逮住了?”

  “你丫就別擠兌了我了。”

  “到底他媽什麼事兒啊?瞅你丫那德行。”

  許亮看了看四周,小聲說:“別提了。昨兒回家以為他們都睡著了。我就,就在外屋兒擼了一管兒。沒想到讓他媽我們家老太太看見了……”

  “肏,你丫沒關燈啊?”

  “關了,可我媽起來尿尿(sui)一開燈正好撞見……肏,就她那一嗓子給我爸和我妹喊醒了,我估計連他媽前後院兒的街坊都聽見了。”

  小鍾忍著笑接著問:“那,那後來呢。”

  “我們家老爺子扇了我一嘴巴,讓我跪了一宿。我腿都木了,哪有精神頭兒上學去啊。”

  小鍾再也忍不住了,心里想昨兒晚上成子把英子肏了,我摸了姐姐的屄。

  這傻屄許亮自己玩兒自己倒讓他爸打了一頓,於是樂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孫子,你丫就笑。以後什麼都不跟你們丫說,沒他媽一點兒同情心。”

  說著抬起一腳踢在小鍾的屁股上,小鍾倒在地上還是沒了完笑。

  許亮只得無奈地看著他,不甘心地在他屁股上又踢了一下。

  小鍾笑夠了才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

  “你丫是夠背的。得嘞,上我們家吃去吧,我姐都給我留好了。”

  “肏,這才叫哥們兒。”

  許亮站起來,伸伸腰,抖抖腿。“不是,你姐給你和你爸留的飯,夠吃的嗎?”

  “茲要有我的,就有你的。”

  兩個人說笑著搭著肩膀去了小鍾家。

  國營飯館里彌漫著飯菜的香味和人們的聒噪。

  在角落里的一張桌子旁孫成和疤拉面對面坐著抽煙,桌子上的飯菜冒著輕緲的熱氣,一串串琥珀色的氣泡在啤酒瓶里冒起。

  “晚上的黑眼珠兒,讓我瞅見了光亮……”

  疤拉喝了一口酒,滿臉微笑,念詩一般說。

  “你丫說什麼呢?瞅見光亮,還瞅見許亮了呢。”

  “這個,你不懂。”

  疤拉笑了笑慢悠悠地說著,往嘴里夾了一口菜。“這是一首很有名的詩。很多有文化的人都知道。”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應該這麼說吧?”孫成抽了一口煙說。

  疤拉差點兒被嘴里的肉噎著,沒來得及嚼就咽了下去。“你丫怎麼知道的?”

  “肏,看書啊。誰不知道這首詩啊,那幫有點兒墨水兒的人見天兒都是這些東西。”

  “你不是只看武俠嗎?”

  “那玩意兒看多了沒勁,我是閒的什麼都翻翻,到時候兒好跟別人吹牛屄去啊。”

  疤拉不說話了,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蔫頭耷腦地抽煙吃菜。

  過了半晌,孫成問他,“你到底什麼意思?英子的事兒。”

  孫成看著疤拉,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臉上,那道猩紅的疤痕愈加醒目,好像一張白紙上被人惡意地用紅筆劃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口子。

  “上了?”疤拉吸了口煙問。

  孫成沒說話,緩緩地點頭。

  “夠哥們兒。干了。”

  疤拉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往嘴里倒。

  孫成沒動,只是看著疤拉將手里的一瓶酒喝光。

  “你丫罵我?”

  “真心話。成子,真心話。”

  疤拉放下酒瓶,往嘴里夾里一口菜。

  停了片刻才說:“今兒就咱哥兒倆。哥們兒跟你說幾句掏心的話。成子,你仗義,夠哥們兒,這誰都知道。我比你大兩歲,我當你是我親兄弟。兄弟之間就沒虛的。”

  疤拉又點上一支煙,“英子喜歡你。”

  “可……”

  “別說汪欣,咱先不說汪欣,也不說你,就說英子。我喜歡英子,其實我他媽誰都喜歡。只是對英子最他媽上心。她喜歡我,可她更喜歡你。我們倆沒戲,這我知道。可你們倆有戲,這你知道嗎?我知道。成子,聽哥哥一句話,你和汪欣不是一路人,她壓根兒就跟咱們走不到一塊兒去。你要跟她在一塊兒,早晚會害了她。英子要是跟我在一塊兒,早晚也會害了她。我他媽沒上過多少學,認不了幾個字兒。你將來肯定比我有出息,哥們兒這一輩子算是交代了。你跟我不一樣。你身上有東西,我沒有。”

  “你說什麼呢?什麼東西?”

  “我說不清楚。沒准兒這就是英子喜歡你的原因。我和她聊過,別看她表面特糙,可心里明鏡兒似的。英子跟你,我放心。我還跟你保證,打今兒起,我疤拉要是再碰英子一個手指頭,你把我手剁了!”

  疤拉停了停,吃了口菜接著說:“她是你的了,你怎麼對她,要好要壞要合要掰那是你們倆的事,我管不著。不過汪欣和英子都不是善茬兒,你自己掂量著辦。”

  他看了看孫成,又說了一句:“你不會嫌英子……”

  “肏,你丫說這話還不如給我倆嘴巴得了。”

  “夠哥們兒。”說著又拿起一瓶酒大口大口地喝。

  “我今兒也跟你說個心里話。其實哥們兒喜歡山口百惠那樣兒的女的。當初拍汪欣也沒想有什麼往後……”

  “行了,成子,就別得便宜賣乖了。英子可比山口百惠牛屄多了,要哪兒有哪兒……”

  疤拉沒再往下說。“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這事兒哥們兒幫不了你。但你必須答應我,絕對不許欺負英子,否則哥們兒饒不了你。”

  孫成說不出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心想,汪欣一集訓,心里本來還挺美,剛剛舒坦了兩天,想和琳姐起起膩,沒想到又蹦出一個英子。

  更要命的是自己沒看好門兒把她上了。

  現在才明白,原來英子真的早就瞄上自己了。

  疤拉說的是實話,其實英子也沒什麼不好,很多人甭說肏,就是想和她貧兩句都得看她的臉色。

  她跟過誰倒不是問題,問題是汪欣呢?

  都說我媽是母老虎。

  我爸狠,我媽更不是善茬兒。

  這回可好,我他媽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套了兩只母老虎放在身邊。

  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我現在不是藍的問題了,都他媽姹紫嫣紅了。

  疤拉說我身上有他沒有的東西,就是英子看上我的原因,我他媽到底是哪兒肉長錯了?

  本來就想肏個屄樂樂,屄是肏了,可這小命兒也攥在倆姐們兒手里了。

  甭管誰,只要稍微一使勁,我他媽就得“雞飛蛋打”。

  琳姐的肉還沒到嘴邊,自己倒先讓別人給吃了。

  孫成越想越覺得自己虧。

  “成子,哪天我帶你去一地方,肏,整個一共產主義,天堂。”

  “什麼天堂,大隊食堂吧?59年不就解散了嗎?”

  “別打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從飯館出來和疤拉分了手,孫成看看時間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就沒去學校,而是去找他媽要錢。

  “什麼?又漲飯錢?又是那個王八蛋出的幺蛾子吧?”

  孫成媽一聽眼睛就立了起來。

  “不是,我不是正長身體呢嗎?平時吃的太多了,自己都覺得不合適。琳姐又不好說什麼……”

  “你少打馬虎眼。上回要不是你媽攔著我,我他媽早抽那王八蛋肏的了。”

  孫成爸瞪著兩只牛眼,一臉怒氣,似乎立刻就要上手打了。

  孫成媽看了他一眼,從錢包里掏出錢遞給孫成。

  “我可告兒你小兔崽子,好好地給我上學,拿畢業證。拿不著看我怎麼收拾你。要是再打架鬧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今兒怎麼這麼早就放學了?”

  “大掃除,我溜出來的。我現在倍兒刻苦,連睡覺說夢話都是數學公式英文單詞。您就放心吧,老太太。”

  孫成臉上陪著笑,可心里卻想哭。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忌,掉到老虎窩里了。

  這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汪欣和英子的事兒,活吃了自己都算我撿了一便宜。

  當初我爸多渾的一主兒,在廠子里也是誰都不吝,連廠長跟他說話都得小心翼翼輕聲細語的,最後生是讓我媽拿下了馬,現在鞍前馬後的整個一碎催。

  看著他有點英雄遲暮的感覺。

  可他媽自己現在還不如他呢。

  “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等會兒。”

  孫成媽從紙箱子里拿出一條海棠紅色的連衣裙遞給孫成。“剛進的,給你琳姐帶過去。”

  “她穿這行嗎?都有孩子的人了……”

  孫成突然想起這是他偷聽到的話,心一虛立刻又閉上了嘴。

  “你廢什麼話?都八十年代了,有他媽什麼不行的?這是從香港那邊兒過來的,全北京也沒兩件兒。我說你這小兔崽子的腦子里怎麼還是一堆陳谷子爛芝麻?穿條裙子和生不生孩子有他媽什麼關系啊?你那意思你媽我是不是就得見天兒的穿著緬襠棉褲裹著小腳兒你看著才舒坦?你是不是連你爸你媽當倒兒爺也瞧不上眼啊?我可告兒你……”

  孫成媽越說越氣。

  孫成趕緊把她攔住,“得嘞,老太太,算我今兒出門沒看黃歷。您還是留著那點兒唾沫星子噴我爸去吧。拜拜了您呐。”

  說著拿了裙子蹬上車就跑了。

  孫成剛拐進胡同迎面正好看見肖麗娟走過來。肖麗娟把他攔下來,面帶難色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還有事兒,忙著呢。”

  孫成不耐煩地看著她。

  “昨兒晚上的事真對不起,都是我奶奶不好……我一直都沒理她……”

  “肏,”

  孫成剛想罵兩句髒話,但看到肖麗娟滿臉的歉意,也明白這事兒本來也跟她沒什麼關系,便說:“嗨,無所謂了。就是許亮覺得讓你吃了掛落兒挺過意不去的,本來是我們讓你去的。”

  肖麗娟轉而一笑,“我沒事兒,我經常和我奶奶鬧別扭。其實,有時候我也挺看不慣她的……昨兒我看你挺生氣的,怕你……”

  “您就甭擔心我了,我們那阿蘭德龍那沒人安慰呢。”

  “誰是阿蘭德龍啊?”

  “許亮啊,許爺。”

  肖麗娟笑起來,“真臭美,什麼阿蘭德龍,我看是阿Q還差不多。”

  “喲,這話我可不敢說。到時候他肯定說我是嫉妒他,惡意抹黑他的光輝形象。”

  肖麗娟咯咯地笑起來,“你真逗。對了,你那個女朋友呢?”

  “你問哪個啊?我好幾個呢。”

  “臭美,就是前些日子還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個,長得有點像松坂慶子。”

  “你也看出來了?他們丫都說不像,我肏,這幫孫子。”

  “聊什麼呢?在大街口就聽你們倆歡聲笑語了,夠親密的。”

  許亮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站在兩人身後,陰陽怪氣的說。

  “得,抓一現行。正聊你呢,阿蘭德龍的雙胞胎弟弟阿Q許亮。”

  “孫子,你丫這是對我光輝形象的汙蔑,是嫉妒。”

  說著許亮摟住孫成的脖子,把他從自行車上拽了下來,虛虛實實地扭在一起。

  “你們別鬧了,你們別鬧了,一會兒真急了傷了感情就不好了。”

  肖麗娟著急地衝兩個人喊。

  許亮聽了立刻就把手放開,“我聽你的,娟子。要不是你攔著,他今兒就得在這兒睡了。”

  “是,是,是。”

  孫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謝謝二位大恩大德,小的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了。”

  “你丫干嘛去啊?”

  “去報告上校,佐羅沒有死,他又活了。”

  許亮看著孫成的背影笑著搖搖頭:“這個成子,永遠都像個孩子。”

  “好像你自己有多大似的。”

  肖麗娟說了他一句,往胡同口走去。

  “哎,你干嘛去啊?”許亮追過去問。

  “買黃醬。”

  “正好,我也去買黃醬。”

  孫成進了院子,往琳姐的小院兒里看了看,屋門兒開著。他走進小院兒喊:“琳姐,琳姐。”

  琳姐從屋里跑了出來,“成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沒做飯呢,剛下早班兒。”

  “我媽讓我給你帶件裙子。”

  說著從綠色帆布書包里把裙子拿出來遞給琳姐。

  “你媽老想著我,謝謝她啊。真漂亮。”

  琳姐臉上笑開了花,拿著裙子抖摟開左看右看。“你先進屋坐一會兒。”

  “你穿上試試,我媽說不合適再給你換一件。”

  “有什麼不合適的?真漂亮。”

  琳姐拿著裙子進了屋,孫成也跟著走了進去。

  “成子,昨兒你怎麼沒來吃飯啊?我還等你呢。”

  琳姐進了里屋把門關上。

  孫成探頭探腦地往院子里看了看,靜悄悄的,屋門敞開著,正好擋住外面的視线。“昨兒我有點兒事兒。”

  答著話,他把腦袋往里屋的門玻璃上湊過去,很容易地就在破舊的布簾上找到洞。

  琳姐背對著門,已經脫掉了衣服,只穿著乳罩和褲衩。

  潔白的肌膚光滑如脂,肉墩墩的屁股在淡黃色的內褲里面微微地顫動著。

  孫成立刻就硬了。

  “你老有事兒。不是說好每天陪我的嗎?”

  琳姐套上了連衣裙,對著衣櫃的鏡子照來照去。

  孫成小心離開門邊,“我不是怕王哥不樂意嘛。”

  “他呀,昨兒也沒回來吃,一宿都沒回來。你也沒來,氣得我八點多就睡了,反正我今兒也是早班。哼,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啊,是嗎?那我倒沒想到。”

  孫成心里連連叫苦。要知道那王八蛋沒回來,我就他媽不惹英子了。

  這時琳姐開門出來站在孫成面前,“怎麼樣,好看嗎?”

  海棠紅的寬領無袖連衣裙襯托著琳姐冰清玉潔的肌膚,一雙圓潤的手臂裸露自然垂直在身體兩側,而高聳的胸部卻似乎在考驗著孫成的忍耐力。

  “蓋了嘿,讓我看看屁股,不是,後邊兒後邊兒。”

  孫成說漏了嘴,趕緊遮掩。

  “討厭。”

  琳姐笑著轉過身,一頭蓬松的黑發遮蓋住了裸露的頸和肩。孫成眼睛發直,心里想這時候我要把她放倒,一通猛肏,那就真牛了屄了!

  “我也覺得很漂亮。”

  琳姐轉過了身,又仔細地整理一下裙子。

  “琳姐,不是我說,就你這樣兒往街上一走,絕對警車開路的干活。圍觀的群眾肯定少不了。”

  琳姐聽了臉上忽然沒了笑容。“算了,太艷了,對我不合適,我都是孩兒他媽了。”

  “哪個大傻屄說的?真他媽欠抽。”

  孫成一聽就急了,聲音也提高了很多。

  “都他媽八十年代了,還他媽一腦子屎。穿條裙子跟生沒生孩子有什麼關系?非得讓你見天兒穿著緬襠棉褲裹著小腳看著就他媽舒服了?肏,有沒有文化?”

  “你怎麼了,成子?干嘛那麼激動?”

  “我就是特煩這種封建殘余。黨號召我們要解放思想,改革開放,有這種思想的人就是在跟黨和人民作對。”

  成子一邊胡說八道一邊想著怎麼把話轉回來。

  “昨兒我們幾個剛在大街口唱兩首歌兒,就讓那老丫的帶著雷子給我們端了。”

  “嗨,我不是跟你說了,她壞著呢。能不惹就別惹她。咱們這條街上只有你媽敢當面罵她。”

  “對對,你說的對。”

  孫成走到琳姐身邊,指著裙子說:“這兒好像有點兒不合適。”

  “哪兒啊?”

  “你把胳膊抬起來。”

  琳姐以為孫成真的看出有什麼毛病,就把胳膊抬了起來,露出腋下一小撮毛。

  孫成把臉和手同時湊過去,假裝認真地端詳。“咦,我剛真的看見了,怎麼……”

  “到底哪兒不合適啊?”

  孫成把腦袋歪過來歪過去,“琳姐,你的毛兒真軟和兒,嘿嘿……”他忽然摸了摸琳姐的腋毛。

  琳姐一癢,臉一紅,一巴掌就打在他肩膀上。

  “要死啊,看你再敢胡說!”

  孫成嬉皮笑臉地揉著肩膀,“琳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活該。”

  琳姐一笑轉身進了里屋關上門。

  孫成又趴在門玻璃上往里偷看,這次他膽子大了許多。

  “琳姐,別換了,就穿著吧。多颯啊,可著全北京都找不出第二件兒,這是從香港過來的。”

  “那更得好好保存了,要不然都對不起你媽的心意。”

  琳姐把裙子脫下來放在床上仔細地疊好放進衣櫃里。彎腰的時候,整個屁股的輪廓完全凸顯出來,而兩腿間模模糊糊的影像更讓孫成激動不已。

  “琳姐,你穿的那條褲衩兒也是我媽給你的吧,我以前看見過她賣,嘿嘿嘿。”

  琳姐聽了,啊的一聲立刻抓起床上的衣服護住自己的身體,驚慌地看著門。

  “要死啊你,成子!滾一邊兒去!快走快走!看我出去怎麼收拾你!”

  孫成笑呵呵心滿意足的坐到椅子上,“琳姐,我可什麼都沒看見,我是猜的。”

  里面沒說話,很快屋門開了,琳姐滿臉羞紅地叉著腰瞪他,他一臉壞笑地看著琳姐。

  琳姐大步走過來,揪起他胳膊上的一小塊兒皮肉,使勁擰。

  “讓你壞!看你還敢不敢了?”

  孫成忍著疼,做著鬼臉。“那褲衩兒,穿你身上真好看。”

  琳姐滿臉通紅咬著牙,又用了些力氣擰。“小流氓!我今天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著伸出另一只手擰他的另一只胳膊,用低沉惡狠狠的語調說:“上次偷我褲衩兒還沒理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蹬鼻子上臉了你!是不是你,說!”

  “不是,你有什麼證據?”

  孫成臉色變了變,還是挺住了。

  “敢做不敢當,還算什麼男人?小流氓!”

  “是我拿的又怎麼樣?”

  孫成掙扎著小聲說:“我喜歡那味兒……”

  琳姐又氣又羞,臉都紫了,咬著嘴唇說不出一個字。

  孫成這時兩臂用力,肌肉繃緊,猛地一掙,琳姐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手里稍微松懈沒捏住,反而被孫成攔腰抱住。

  她驚慌地立刻用雙臂支撐在孫成的肩膀上想推開他。

  “放開我,我打你了!”

  “你打吧,嘿嘿嘿,就不放。”

  孫成把琳姐使勁往懷里摟。

  “我真打了!我,我真打你了。”

  “你打吧,打吧,嘿嘿嘿……”

  孫成把臉伸過去,“琳姐,讓我親一下,嘿嘿嘿……”

  琳姐嚇得花容失色,“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放開我吧,待會兒讓別人看見了。”

  “外面兒看不見里頭。”

  “好成子,別鬧了,我該去做飯了,一會兒你還得吃飯呢,你肯定餓了。”

  “吃飯找什麼急啊,先親一下。”

  琳姐突然把臉一沉,“你再不松開,我就告兒你媽去,你信不信?”

  孫成一聽要告他媽去,立馬就把手松開了。琳姐往後退了好幾步,整理被弄亂的衣服。

  “膽子越來越大了你!小流氓!非得告兒你媽去不可!”

  “別介啊,我不是跟你逗著玩呢嘛。”

  孫成滿臉堆笑著走過去。“你要告兒我媽,我就瞎了。”

  “活該!扒了你皮抽了你筋才好呢。離我遠點兒。”

  琳姐知道占據了主動,來了精神。“有這麼逗著玩兒的嗎?我多大,你多大?還說那麼下流的話,讓別人聽見以為咱們倆怎麼著了呢。”

  “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琳姐,我餓了。”

  琳姐看著他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氣得倒想笑出來。“餓死你完了,也給國家節省糧食。”

  說歸說,一轉身她出屋就進了廚房。孫成也跟著過去,廚房小,只能將將容納兩個人。

  “吃什麼呀,琳姐?”

  琳姐正在剝蔥,一臉陰沉也不看他。

  孫成從兜里拿出錢往琳姐的褲兜里塞。琳姐急忙把身子扭開,瞪著他,“干什麼你!”

  “這是王哥讓多加的飯錢。”

  琳姐愣了愣,臉騰地就紅了。“你……”

  她說不出話,把臉轉了過去,一動不動地站著。

  “琳姐,我覺得丫配不上你。”

  “你懂什麼!”

  孫成一把將琳姐抱住,硬邦邦的下面頂著她的屁股。琳姐全身微微顫栗,想掰開他的雙臂。

  “褲衩兒是我拿的,我……”

  孫成忽然發現琳姐好像在抽泣,手也垂了下去。

  他吸了口氣,手不安分地伸向琳姐的下面。琳姐如夢初醒般抓住他的手。

  “別,成子。我們不能……我們都會後悔的……”

  孫成沒有聽她的,手執意地向琳姐的兩腿間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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