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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欲拒還迎

小流氓的驚蟄 furm 11033 2024-02-29 22:07

  孫成沒有聽琳姐的話,執意向她的兩腿間摸去。琳姐死命地抓著他的手,不容置疑地喝住他。

  “成子,我說真的!如果你再這樣兒的話,以後咱倆誰也別認誰!”

  孫成住了手,松開琳姐,往後站到廚房門口。

  “你把錢拿回去!我不要。”

  琳姐把錢從兜里掏出來放到案板上。

  “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

  “成子,你不懂。”

  琳姐沒回頭,用手在臉上抹了抹。“你媽她們掙錢不容易,風里來雨里去,沒白天沒黑夜的,掙的都是辛苦錢……”

  她轉回身把錢往孫成手里塞。“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誰也不許再提。就當你什麼都沒聽見……”

  孫成看著琳姐,一時語塞。琳姐拿起蔥接著剝,動作緩慢。

  “琳姐,我先回去了。”

  琳姐沒說話。孫成想再說什麼,一想還是算了,轉身就走出廚房。

  “我等你吃晚飯。”琳姐忽然在後面說。

  孫成沒答音,或者他根本就沒聽見。

  他沒回家,而是出了胡同,一個人在大街上溜達。

  他喜歡琳姐的性格和身體。

  每次看見琳姐那對乳房在襯衫里顫動,還有褲子里面渾圓的屁股,孫成下面就脹得慌。

  她好像就是吊在干活的驢眼前那根胡蘿卜,看得見,卻永遠吃不到。

  可他為了嘗一嘗,哪麼只是聞一聞,他都要往前走。

  走了很多路以後,他才發現自己是在原地打轉,而那根胡蘿卜還顫悠悠地在眼前晃。

  如果自己早生幾年,如果琳姐晚生幾年,他們之間的距離應該不會有現在這麼大。

  他腦子里都是那天晚上琳姐呻吟的聲音,纏綿的,細柔的。

  就在剛才他差一點就要摸進去了,只要琳姐稍微一軟,略微遲疑,他的手都會毫不猶豫地去侵占那里,就差一點。

  琳姐現在不僅知道了那條褲衩是他偷的,而且還知道了他偷聽窗根兒的事。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蘿卜沒吃著,這回可能連看蘿卜的權利都會被剝奪了。

  孫成坐在馬路牙子上,掏出煙點上,無聊地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輛,耳邊都是叮鈴鈴的車鈴聲和偶爾響起的汽車喇叭聲。

  這時,有人在後面用腳踢他的屁股。

  他剛要急,回頭一看是英子。

  “又看哪個小姑娘兒呢?”英子瞪著他冷冷地說。

  “正踅摸你呢。沒想到你打後面來的,整個一游擊隊女戰士。”孫成笑著說。

  “你丫笑的太假了。”

  英子在他旁邊坐下。

  “可我的心是真的。”

  英子看了他一眼,“你應該對汪欣好點兒,別他媽老滿世界嗅蜜去。”

  “嘿,我說英子,你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不是你昨兒晚上……”

  “你不明白的事兒多了。”

  “那昨兒晚上……”

  “別老昨兒晚上昨兒晚上的,好像昨兒晚上我跟你有什麼事兒似的。”

  “那我他媽昨兒晚上肏誰了?”孫成把眼睛一瞪說。

  “你!”

  英子看看他,把臉一扭不說話了。

  “我肏,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孫成糊塗了,從昨兒晚上開始到現在,他基本上算是徹底糊塗了。

  這時他一抬眼看見胡同的小豆包一邊走一邊哭,旁邊跟著許亮的妹妹在安慰他。孫成跑過去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等小豆包說話,許亮的妹妹就搶著喊:“我們剛出校門口就碰見幾個小流氓,把他錢搶了,還打他。我跟他們說我哥是許亮,到時候兒找他們算賬。他們說到時候兒連我哥一塊兒打。”

  “誰那麼牛屄?”

  孫成讓小豆包別哭了,“走,帶我看看去。”

  “好像就是強子那撥兒的人。”

  許亮的妹妹氣哼哼地和小豆包帶著孫成和英子來到學校門口,指了指不遠處的三個流里流氣的半大小子,正圍著另一個小男孩兒要錢。

  “我說你們丫夠牛屄的,跑我的地盤兒上,連我弟都敢洗。”

  孫成領著小豆包走過去說。

  三個人一看是孫成,趕緊賠笑臉。“喲,成子。誤會,誤會,我們還真不知道他是你弟。”

  話還沒說完,一塊板磚就從孫成的身後飛過來,三個人嚇得急忙向旁邊跳竄出去。

  紅色的板磚四分五裂,滾撒一地。

  孫成回身看到英子手里還有一塊板磚,趕緊把她攔住。

  “肏你媽,你們丫現在知道他弟了嗎?”英子罵。

  “喲,英子姐,我們錯了,現在知道了,知道了。”

  三個人看著一臉怒氣的英子,忙說:“早知道……”

  “少他媽廢話,把錢拿出來。”

  英子沒等幾個人拿錢,自己就過去挨著個兒地掏他們的兜,把他們身上所有的錢都翻了出來。

  “別介,英子姐,那是我自個兒的錢,向毛主席保證。你這不是明搶嗎?”

  三個人把目光投向孫成。

  “肏,就是明搶,你們丫不服啊?”

  孫成看著周圍已經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就走過去拉過英子,“行了,走吧,差不多了。”

  英子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走到小豆包身邊,立刻變成笑臉,把錢還給他。

  孫成趁她轉身的時候,從兜里掏出錢遞給三個人。

  “趕緊滾蛋。以後少到這兒來。”

  仨人連身道謝,跑了。

  “你可真夠魯的。”

  孫成笑眯眯地摟著英子的腰。“別氣壞了身子。”

  “你他媽話忒密,這要是疤拉,刀子早他媽上去了……”

  英子停下沒繼續說。

  “算了算了,走,我請客,搓一頓兒去。”

  她拿出錢笑著在孫成眼前晃了晃。

  飯館不大,但生意卻出奇地好,除了每張桌子旁邊已經坐滿了人,窗口還排著等著買飯的長隊。

  “中午我剛和疤拉吃完,也是在這兒。”

  英子看了孫成一眼,低頭吃菜。

  “其實我有點兒糊塗,不是一點兒糊塗,是特別糊塗。我們是兄弟,聊了很多。英子,咱倆有什麼就說什麼吧,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我哪兒了?”

  英子連看也沒看他,只是吃飯吃菜。

  “我什麼德性你也知道。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塊兒,這里面兒還有一汪欣……對了,剛你說讓我對汪欣好點兒,是什麼意思到底?”

  英子停了一下,又繼續吃。

  “我說,你能不能歇會兒,搶來的錢買的飯就那麼香?”

  英子忍不住撲哧樂了。“你真混蛋,真貧。”

  她不再吃了,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你的錢給那仨傻屄了。”

  “是是是,你都知道,你聖明。”

  “這就是你和疤拉不一樣的地方。不過說實在的,有時候你還不如疤拉懂女人呢。”

  “是,我承認。他說我身上有他沒有的東西。其實他身上也有我沒有的東西。”

  “你們都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總而言之,你被我接管了,小妞兒。今兒晚上是不是再來一杆兒……啊?”孫成壞笑著說。

  “我不信。”

  “不是,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跟誰啊?”孫成愣了一下。

  “跟誰你管不著。”

  “我肏,你丫是不是有病啊?”

  “你丫的……”

  英子氣得站了起來,抿著嘴瞪著孫成沒說話,突然轉身跑了出去。

  “我肏,你他媽就是有病!”孫成罵著。

  英子跑了一段路拐進一個小胡同里面的大雜院,穿過七扭八歪擁擠不堪的過道,走到在一間把角兒破舊的門前,門上掛著的藍色布簾已經洗得發白底部成了條狀。

  門沒鎖,屋里昏暗潮濕,借著屋外的照進來的光线可以看到除了床和兩個衣箱以及桌子椅子,屋里別無其它家具擺設。

  英子走到床前一巴掌打在疤拉的肩膀上。“你他媽給我起來!”

  疤拉睡得正美,一下子就被打醒了,眯著眼看看是英子,翻身又睡了。英子氣得抬腳踢在他屁股上。“你他媽到底起不起?”

  “別鬧,困著呢。”

  “你說,你丫到底都跟成子說什麼了今天?”

  疤拉這才明白英子來的目的,滲了片刻,慢慢裝過身起來,揉了揉眼睛,在床上摸著煙盒。英子一把將煙盒搶過來攥在手里。

  “不說清楚就別他媽抽。”

  “你又犯什麼毛病啊?”疤拉眯著眼睛看她。

  “你到底都跟成子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心里話,英子。我不是也跟你說過嗎?再說,你也對他有那個意思……”

  “放屁,他有汪欣。”

  “肏,我都跟成子說了,讓他把那汪欣蹬了。到時候你們倆不就成了嗎。”

  “你!你他媽這叫人做的事兒嗎?”

  “我說英子,我可都是為了你。你別狗咬呂洞賓。”

  “你他媽真操蛋!我的事兒以後你少管!”

  “我肏!你他媽以為我願意管啊,要不是我看在成子是我哥們兒……”

  “你們倆一對臭流氓!”

  英子對著疤拉喊,扭頭跑了出去。

  “我肏!你丫有病吧!”

  疤拉稀里糊塗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孫成也讓英子弄糊塗了,事兒不是都明擺著的嗎?

  肏都肏了,而且疤拉的話也就是把一張窗戶紙給捅破了。

  即便疤拉不說那些話,孫成心里也明白英子對他的意思。

  可怎麼今天又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還讓他對汪欣好點兒。

  要是對汪欣好點兒,那你他媽還跟我干嘛?

  肏,女人不光有兩面,甚至有三面,四面。

  要不然連老二都說過,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丫肯定在這方面吃過大虧。

  孫成一抬眼,許亮和小鍾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滿臉淫笑地看著他。

  “怎麼放單兒了?”

  沒等孫成說話,許亮拿起英子吃剩的飯菜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說:“說說說說。”小眼睛已經笑得只剩下兩個小黑點。

  “說你大爺。”

  坐在許亮旁邊的小鍾也說:“說說說說。”

  “說他媽什麼呀?”

  “英子啊,肏沒肏?肏沒肏?肯定肏了。”

  許亮停止咀嚼,眼睛里放著綠光。

  “怎麼樣?丫在床上騷不騷?肯定他媽騷!”

  “就跟你丫在旁邊看著似的。”

  “瞅見沒有?瞅見沒有?小鍾,我說什麼來著?都八十年代了,都改革開放了,可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你說哥們兒我長著一張阿蘭德龍的臉,就是愣找不著靶子。丫長得跟阿Q似的,還有人倒貼。”

  說著把碗里的剩菜一口氣扒拉進嘴里。

  小鍾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別瞅著眼饞。就成子惹這倆姐姐,一個比一個生,有丫哭的時候,我還把話撂這兒。到時候就給丫道該。”

  “對,活該!”

  “我可說好了,這事絕對不能讓汪欣知道。”

  “那可保不齊,我正琢磨怎麼大義滅親主持公道一回呢。”

  許亮抹了抹油光光的嘴說。

  “你這樣太對不起汪欣了,我們哥兒倆都看不下去了。你說汪欣人家對你多好,你居然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兒。唉,說說吧,把具體情況說一說。讓我們哥兒倆聽聽,視情節輕重再決定舉報不舉報你丫的。”

  許亮奸笑著給小鍾使了個眼色。

  “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們丫就裝屄。反正汪欣知道了,咱們誰都舒坦不了,別忘了誰給我唱了十遍采野花,株連九族啊。”

  “那是讓你丫不要采。”

  “反正我采了。而且,要是讓英子知道是你們倆叛變革命……”

  孫成停了停,笑了。“後果,你們丫自己掂量。”

  “肏,肏……”

  許亮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威脅我們哥兒倆,是不是?是不是?”

  “許亮,你怕過誰呀?你在我心中可是黃繼光似的英雄。”

  小鍾鼓勵他。

  “得了吧你,別來這里格楞兒。到時候我身上的槍眼兒得有一多半兒是你丫打的,你這個甫志高。”

  許亮沒上小鍾的當,扭臉笑嘻嘻地對孫成又說:“說說,就講一丁點兒還不行?我們倆保證絕對絕對不說去。”

  “對對對,向毛主席保證。誰說誰是孫子。”

  孫成笑著看看他們,吃了一口包子。“你們想讓我說什麼呀?”

  “肏,這還用問嗎?哎,英子那倆咂兒軟和不軟和?平時我看她那倆把衣服都撐起來了,肯定倍兒軟和。我他媽都想上去揉一把。嘿嘿……”

  許亮說著用手做了一個抓撓的姿勢。

  “還有還有,”

  小鍾也興奮得一臉扭曲。“英子那兒毛兒多不多?小屄緊不緊?你肏的時候什麼感覺?跟汪欣比怎麼樣?你丫不說今兒就別想……”

  話還沒說完,許亮和小鍾的後腦勺都被重重地打擊了一下。倆人回頭剛要罵,看見英子正瞪著他們。

  “成子要不告兒你們他怎麼肏我,今兒就別想什麼?”

  英子伸手就擰小鍾的耳朵,疼得小鍾直求饒。

  “哎呦呦,英子姐,英子姐,姑奶奶,親奶奶,我錯了。您就饒了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看見了吧,上回丫就是這麼跟汪欣說的。”

  許亮小聲對孫成說。

  “還有你,許小眼兒,別以為我沒聽見你丫說什麼。”

  英子另一只手揪住了許亮的耳朵,兩個人臉對臉一起呲牙咧嘴,惹得周圍吃飯的人扭臉注視。

  “行了英子,別鬧了。”

  英子看了孫成一眼,放下兩個人,坐到孫成旁邊,眼睛還瞪著兩個人。許亮和小鍾揉著發燙的耳朵,嘴里不住地埋怨。

  “不帶這樣兒的啊,成子,你丫忒陰了。知道英子在後邊兒還逗我們哥倆兒說話,把我們和英子的關系都破壞了。再說了,要知道英子來,我說什麼也得洗個澡換身兒新衣服啊。”

  “就是你丫光著,我都不看你。”

  英子說著扭頭不理他們。

  孫成給兩人使了個眼色,許亮和小鍾知趣地走了。

  “你沒事兒吧?剛那麼著急,沒拉褲子里吧?”

  孫成貼近英子的耳邊假裝關心地說。

  英子忍著笑也不回頭,手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你真是一直腸子。咱倆一塊兒吃的,我這飯剛到胃里,您那兒都出去了……”孫成忍著疼還耍貧。

  英子猛地回頭怒視著他,“你有完沒完?”說完,還是忍不住笑了。“缺德。”

  就在這一瞬間,孫成忽然發現英子的臉是那麼美,沒有了那層冷艷,添了一份嬌情,讓他悄然心動。

  如果不是在飯館里,他會立刻撲過去親她。

  這感覺他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有過。

  “哎,英子。”孫成小聲說:“我現在特想看你屁眼兒。”

  英子抿了抿嘴,臉上浮現出笑容。“行啊,我現在就脫了褲子給你看。”

  “真的?在這兒?”

  孫成驚訝的張大了嘴。

  英子立刻把臉一變,“真的屁!”

  “你又急了。這都他媽賴許亮和小鍾,把我這勁兒勾起來了。”

  “你他媽少廢話,臭流氓。”

  “你不知道,昨兒晚上……”

  孫成看了看四周,嘈雜的喧鬧聲讓他覺得掃興。

  “走,找個沒人的地兒說會兒話去。”

  孫成拉著英子走出飯館,心里充滿了喜悅。

  他暫時忘掉了汪欣,也沒去想琳姐。

  英子的手熱乎乎的,他現在就想摸她的手,順著手摸到胳膊,然後是她的乳房,再往後是她的屄還有屁眼兒。

  不過他心里還是告訴自己,要穩住,不要慌慌張張的。

  他不時地看看英子,英子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平時掛著的冰霜已經融化了。

  他們去了故宮外面的筒子河,波光粼粼的河面閃著夕陽的余輝,靜靜地緩緩地流動,像一條鑲滿了寶石的綢帶。

  遠處有人在看書學習,也有人在談情說愛。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消瘦的畫家正在寫生。

  “你剛才到底想說什麼?”

  英子背靠著一棵柳樹,落日在她臉上塗抹了柔和的橘紅色。

  孫成緊貼著她,注視著那雙映著夕陽的眼睛。“昨兒晚上,你趴在那兒,從後面看,倍兒,倍兒,倍兒……”

  英子笑了,“倍兒個屁。”

  “對,你那屁眼兒讓我看得心里一下兒就炸了。”

  “流氓。”

  “真的,向毛主席保證。反正一看你屁眼兒我就倍兒激動。”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你要說不出為什麼,以後就不讓你看了。”

  英子的臉上不知道是夕陽的余輝灑下的紅暈,還是她臉上悄悄泛起了羞澀,翹起的嘴角自然流露出一絲笑意。

  “你是不是臉紅了?”

  “沒有,我才沒臉紅呢。”英子忙把臉扭向別處。

  “就是,還不承認。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你屁眼兒的原因。”

  “噓……”

  “怎麼了?”

  英子沒再說話,眯起眼睛眺望著天邊的夕陽,絢麗的晚霞鋪灑在幽藍的天上,靜悄悄地緩緩地變換著千姿百態的形狀和艷麗繽紛的色彩。

  人置身於這靜謐的美里面,自然而然與之相互映襯,宛若一幅絕妙的圖畫。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孫成輕輕地說著:“李叔同的詩,我覺得特棒。”

  微風將英子的發梢撩起,她的臉生動如鮮花般嬌艷。

  她看著孫成,孫成盯著她,似乎同時一股清幽的柔情在兩個人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盛開來。

  他們情不自禁地親了親。

  英子笑了,如彩霞般燦爛。

  “我剛發現,你今兒怎麼穿的這麼朴素?”

  孫成打量著英子身上的白襯衫和淺灰色的褲子。

  “我樂意。”

  “哎,英子。”

  孫成又往英子身上靠了靠,“你真漂亮……”

  “真的?”

  “真的。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可這是我心里話,我特想說出來。”

  “什麼話?你說。”

  英子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孫成。

  “我一覺得你漂亮吧……就想肏你……想看你那小屄,還有那毛兒,還有屁眼兒,還想摸你屁眼兒……”

  英子紅著臉把頭埋進孫成的胸前,手在他的胳膊上使勁地擰下去。“你非要把氣氛破壞了,你真壞!真壞!不許再說了。”

  她的心跳得厲害,孫成的話像是烈酒灌進她的腦子里,整個人都熱得發燙。

  孫成沒聽她的,繼續說:“我倍兒喜歡你的毛兒,不多不少,油光發亮,肏你的時候一邊看你的毛兒,一邊摸你的屁眼兒,人生無憾矣。”

  “流氓,流氓,打你,打你……”

  英子靠在孫成的懷里,揮拳輕輕捶打著他的肩膀。

  孫成環抱住她,在她的秀發里聞。“英子,我開始喜歡你了……”

  英子伸展雙臂摟住孫成的腰,沒有說話,但她的視线分明模糊了。

  她閉上眼睛,不讓那東西流出來,可鼻子是酸的,而心里是甜的。

  那東西還是從眼皮底下溜了出來,順著她的臉頰滑下去。

  “你不應該喜歡我……”

  “為什麼?”

  “對汪欣好點兒,別聽疤拉的……”

  “我不懂……”

  “你懂個屁。”

  英子抬起頭,腮邊的淚已經沒了。“你就知道屁眼兒!”

  “我說英子,你怎麼一會兒一變啊?跟孫悟空似的。”

  “對了,知道就好,以後少招我。小心我拿金箍棒打你。”

  “嘿嘿,你那金箍棒在我這兒呢。”

  孫成壞笑著指著自己的褲襠。

  英子沒笑,“不許你對不起汪欣,要是讓我知道你滿世界磕蜜,我可饒不了你。”

  “那咱們倆算怎麼檔子事兒呢?算不算對不起汪欣?”

  一句話把英子問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四目相對,沉默不語,空氣仿佛凝固了。

  遠處的畫家畫完最後一筆,收拾好畫具走了。

  天色如淡墨潑灑進一池潔淨的清水里,慢慢地渾濁了,模糊了。

  路燈無聲緩緩地亮起,筒子河里的水還在靜靜地流淌,角樓在黝黯的光线中更顯高大與肅穆,而懸在上方的一輪殘月看上去卻孤獨和渺小。

  孫成看著英子的眼睛忽然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不是特別清楚,那感覺隱隱約約地在他心里出現卻又無法抓到手里看個一清二白。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特別是英子。

  他們沿著馬路走了一會兒,英子就上了公共汽車獨自回家了。

  孫成看著汽車開走,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如果他剛才不問那句話,說不定英子現在還和他在一起說說笑笑。

  英子沒有生氣,她只是讓自己尷尬了,孫成知道。

  但他說什麼也不相信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還會讓這個男人和別的女人好,除非她腦子有問題要麼就是她心地善良。

  是善良嗎?

  還是大方?

  孫成實在想不出准確的詞來形容。

  不過他確實已經喜歡上英子了,不僅是漂亮的外貌和令他勃起的肉體,還有一種感覺,在這兩者之上。

  就在剛才的夕陽中,這種感覺觸動了他的心。

  如果在昨天晚上干完那事以後問他會在汪欣和英子之間選擇誰,他會肯定地說汪欣。

  可現在,他含糊了。

  如果現在選,他會放不下英子,汪欣似乎離他有些遠了。

  孫成進了院,下意識地走過琳姐的小院兒往里瞥了一眼,看見燈亮著,門卻關著。

  他沒進去,下午的事兒讓他心里還有些別扭。

  回到家,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小說,可腦子里都是英子的影子。

  忽然他聽見琳姐的聲音,“劉大媽,您還沒歇著呐?”

  “快了,溜溜兒忙叨一天,乏了。給成子送飯來了?”

  “啊,是。他今兒沒上我那兒吃去,不知道有什麼事兒,這不,給他送過來,就手兒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要說你這姐當的,親的又怎麼樣?你是真沒的說。得,我先歇著去了。”

  “您歇著您的。”

  孫成開門,看見琳姐雙手捧著一大碗飯菜站在當院,屋里的燈光照在她身上,令他驚訝的是琳姐穿著那件下午送給她的連衣裙。

  “怎麼沒上我那兒吃去啊?”說著就進了屋。

  “王哥還沒回來?”

  “他死外頭了。”琳姐沒好氣地回答。

  那就最好不過了,孫成心里想。“琳姐,你到底還是穿上了。”

  “啊?哦,我說再試試,看哪兒不合適……你怎麼沒來吃飯,我都說等你。”

  琳姐把話一轉,臉也沉了下來。

  “是嗎?我沒聽見。剛有點兒事……”

  孫成坐在桌子旁邊用手支撐著頭,他忽然想跟琳姐說說心里話,他要知道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琳姐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把碗放在他面前,也坐了下來。

  “那你吃了嗎?我給你留的。”

  “吃了。”

  孫成心不在焉地回答,看了看琳姐。“琳姐,我想問你一問題。”

  “說吧。”

  “你說一女的喜歡一男的,不明說,可又特明顯。而且她還讓那男的對別的女的好點兒,你說這算怎麼回事兒?”

  “我怎麼聽著那麼糊塗呢?這里到底有幾個女的幾個男的?”

  “倆女的一男的。”

  “是你自己吧?”

  “啊,就是我。”

  “沒想到你還挺招人兒,小東西。”

  琳姐笑笑,用手指頭在他額頭上杵了一下。“心里美吧?”

  “煩著呢。琳姐,你也是女的,你說那女的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考驗你唄。看她到底在你心里有多重要。她是故意讓你去對別的女孩子好。如果你真那樣做了,她反而會吃醋。不明說,說明她很有心眼兒。你可別傻了吧唧的,女人心海底針呐。”

  孫成撇撇嘴又搖搖頭,“不像。我覺得不像你說的那樣兒。”

  “我可是女人……沒一個女人能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喜歡的男的讓給別人,除非不喜歡那男的。”

  “你說這個有道理。可如果……”

  “沒什麼如果,聽你琳姐一句話,躲那個女的遠點兒,有一個還不夠?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著碗里瞅著鍋里的。”

  說著瞪了一眼孫成。

  “嘿嘿……”

  孫成把話題一轉說:“其實吧,我要是丫的,我見天兒都得守著你。有你這麼一大蜜,傻屄才玩牌呢。”

  “說什麼呢你!又來勁是不是?”

  琳姐把眼一立,用手擰孫成的臉。

  孫成笑嘻嘻反而把手大膽地伸到桌子下面,放到琳姐的大腿上。琳姐嚇了一跳,立刻松開他的臉,去打他的手。

  “要死啊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去告兒你媽?”

  不管琳姐怎麼打,孫成就是死皮賴臉地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不走。

  “你去告吧。你怎麼說?說我把手放你大腿上了?”

  琳姐被問得啞口無言。這她倒是沒有想過,她只想嚇嚇孫成,可沒成想倒被他問住了。

  “真賴,不理你了。”

  可琳姐沒走,還是坐在那兒,拿起桌子上的書翻。

  “看你看什麼書呢?是不是不健康的。”

  孫成心里大喜,手試探著在琳姐的大腿上動了動,看她沒有反應,就慢慢地摩挲。

  不過他沒有做更多的動作,從看見琳姐穿著裙子站在門口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可又不敢確定。

  經過這些日子的事情,女人對他來說,還需要時間去琢磨,對汪欣,對英子,對琳姐都是一樣。

  而眼前坐著的琳姐不是汪欣,也不是英子,她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她的心里也許比她們更加難以捉摸。

  女人有意思,就像老師出的一道沒有標准答案的數學題,而最關鍵的事情不是答案,而是方法以及步驟。

  “嘿嘿嘿……倍兒健康。”

  “嘿嘿嘿。”

  琳姐也學著他的笑。“笑什麼笑?小流氓。”

  她胸前一起一伏的。“對了,今兒晚上有好電視,你想不想……”

  “看電視多沒勁啊,還是看琳姐吧,嘿嘿嘿……”

  孫成的手仍舊不老實地在她的大腿上滑動。

  “別鬧,門都開著呢。”

  孫成看了看門。“誰說的,關著呢,我關的。”

  “哎,我問你。”琳姐的聲音很輕很低,她翻著書沒有看孫成。“你都聽見什麼了……”

  孫成被她沒頭沒尾地一問有點糊塗,可腦子一轉,立刻笑嘻嘻地說:“也沒聽著什麼,就是你那聲兒吧,跟唱歌兒似的,比李谷一都好聽,嘿嘿嘿……”

  琳姐羞得拿著書就往孫成腦袋上拍,“讓你偷聽!讓你偷聽!小流氓……”

  孫成一邊用手擋一邊嘴里還說著:“是你問的,又不是我要說的。”

  “不理你了,我走了。”

  琳姐站起身要往外走,被孫成一下子抓著大腿,又坐了回來。孫成干脆挪過椅子和琳姐並排坐在一起,心里癢癢地恨不得一口把琳姐吃進去。

  “躲我遠點兒,討厭。”

  琳姐用肩膀拱他,他反而挨得更緊。

  “你說你怎麼那麼壞哪現在……”琳姐輕聲說。

  “怎麼壞了?”

  “就是壞……還是小時候的你好,我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不做什麼,聽我的話……”

  “還是現在的我好,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嘿嘿嘿……”

  “討厭。”

  “哎,琳姐。”

  “嗯?”

  “你是怎麼看上丫的?怎麼看都配不上你,真是一朵鮮花兒插屎上了。”

  “命唄。”

  琳姐手里翻著書,眼睛卻看著桌子。“那年家里非逼著我跟那個人分了,和他好。”

  “那你不會不同意?”

  “唉,如果當時……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琳姐看了看孫成,苦笑一下。

  “我跟你說這些干嘛?以前,你媽沒搗騰買賣的時候,我經常跟她說說心里話。她一忙著賺錢,現在連能說個話兒的人也沒了。”

  “我呀!這不明擺的嘛。”

  “小東西,你才多大?你懂什麼?”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一般不露相,露相肯定不真人。你大意就要失了荊州啊,這叫輕敵。”

  “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你說你都懂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

  “那要看你想說什麼了。”

  “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琳姐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好像你什麼都懂似的。”

  “那倒也不是,反正該懂的都懂了,嘿嘿嘿……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懂,得問你,你說這女的一那個,怎麼就喜歡叫啊?而且叫得讓我渾身上下都軟了。”

  “不知道。”

  琳姐抿著下唇,手捻著書頁。

  “知道不說,怎麼當姐姐的?再說告訴我又怎麼了?不是說心里話嗎?”

  “你去死吧你,沒一句正經的,我走了。”

  琳姐紅著臉,站起來又被孫成拉住坐回到椅子上。

  “我要死了,誰陪你聊天兒啊,本來獨守空房就寂寞,再沒個說話的人,想想我都替你惋惜。”

  “甭廢話,你少氣我就行了。”

  “沒氣你,我真想知道。”

  孫成挨著琳姐發燙的身體,小聲說:“反正現在也沒別人,就跟弟弟我說說吧。”

  “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可你怎麼叫得那麼好聽呢?真的跟唱歌似的,這要去紅五月歌詠比賽,肯定震了。”

  琳姐被他說得悸動燥熱,心里就像有很多草在悄悄地滋長出來,弄得心里癢癢的。

  她抑制住難耐的心情決定不理孫成,於是定了定神,裝作沒事的樣子翻著書,默念著上面的字,可上面寫的什麼,她可一點沒進腦子。

  孫成把手又放到她的大腿上,她左閃右閃可就是躲不開那只手,索性就不動了。

  “哎,跟我說說你和你那小朋友。”

  “你想聽什麼?”

  “隨便。”

  “有一回,我帶她去了景山公園的萬春亭,在那兒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我們倆在那兒就干了一宿。”

  “誰要你說這個了?”

  “你不是說隨便嗎?”

  “好吧好吧,繼續說。”

  琳姐似乎有點不耐煩。

  可孫成心里卻笑了,接著說:“那時候在那兒肏就跟關著燈一樣,什麼都看不見,全憑感覺。手剛一碰她那兒,她就濕了。她也忍不住,也摸我的雞巴。我們倆……”

  “不聽了不聽了,我真的走了。”

  琳姐的臉通紅低著頭站起身大步走到門口,孫成追過去一把從後面抱住她。

  “別走啊,琳姐。剛說到興頭兒上,多沒勁啊。”

  他下面硬著,慢慢的蹭著琳姐的軟軟的屁股蛋子。

  琳姐的手握在門把上沒有松開。“別鬧了,成子。一會兒讓劉大媽看見。”

  “她睡覺,放炮都醒不了,就76年地震醒過一次,還是讓我媽把她從被窩里拽出來的。”

  “真貧……啊!”

  琳姐突然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卻沒有了聲音。

  她沒有想到孫成那只近乎無賴的手竟在她放松警惕的時候穿過裙擺伸進了她兩腿之間,摸在最隱秘的地方,並且開始悄悄地搔弄那里。

  她感覺癢,又感覺羞,抓住了孫成的手腕。

  可手上卻沒有力氣,身子也軟了。

  孫成順勢牢牢地摟住她,下面的手隔著褲衩不急不躁地揉按著。

  琳姐本想掙脫出去,可腿卻邁不開步,身體又在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的嘴,別發出聲音。

  但那幾根靈活的淘氣的手指卻好像揉在她最薄弱的地方,讓她最終還是把持不住,呻吟起來。

  “啊……啊……你……你真不聽話……嗯……”

  孫成已經可以感到琳姐的下面濕了,他低頭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親吻,琳姐享受地仰著臉閉著眼睛,讓他熾熱的嘴唇品嘗著自己的肌膚。

  “到床上去吧,琳姐。”

  “嗯……嗯……”

  琳姐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可突然立刻清醒了。她驚慌失措地從孫成的懷里掙扎出來,喘著氣。“不,我,我該走了,該走了。”

  她慌慌張張地整理著頭發和裙子,“到此為止,到此為止。”

  她念叨著,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孫成沒有去追,雖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更多的還是驚喜。他把手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笑了。

  英子倚在路旁的一棵樹下望著對面樓上一盞窗戶映出的燈光。

  玻璃窗開著,窗簾微微擺動,偶爾映出一閃即逝的人影。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嘆口氣,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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