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朝祁思珍行禮,道:回三小姐,安小姐身子不適,府上大夫正在診脈。
祁思珍進了西廂房,見小鄭氏、安如芸都在,連祁思玟也在。
小鄭氏臉色原是不好,見祁思珍來,不免又擠出笑臉,道:給三小姐添麻煩了。
如鶯這孩子,在家自來隨意慣了,來公府得了三小姐關照,便失了分寸。
昨日縱酒,吹了風,半夜發熱了。
祁思珍道:鄭夫人莫要責怪表妹,表妹在府中一向知禮,沒有失分寸之處。
這果酒本是給女孩子喝得,並不醉人,我們是喝慣了的,覺得沒甚麼,表妹她許是一滴都不能沾的。
安如芸悄悄看祁思玟,她昨日也看見了,是思玟表姐一個勁兒給安如鶯灌酒,她不去阻攔,是想看安如鶯出丑,但不知表姐為何那樣做。
眾人說話間,那大夫已是號完脈,思珍見如鶯滿面潮紅,仍在昏睡,問道:張大夫,我表妹她可是感了風寒?
那大夫沉吟道:略感了些風寒。
安如芸道:她身子不是好了麼,怎地來了公府三天兩頭感風寒。
小鄭氏聞言面色略沉,她無旁的心力來管安如鶯,只她安安分分,莫要再出甚麼幺蛾子便好。
誰知她短短時日,又生病!
那大夫道:安大小姐身子無恙,她底子調理得好。
這回是服食五石散,身子受不住,發熱出虛汗,加之夜間恐是吹了風五石散!
五石散?
眾人同聲道。
思珍道:張大夫,沒診錯?
張大夫道:三小姐放心,老夫行醫大半輩子,這點醫術還是有的。
方才那一聲,安如芸的嗓門最大,她忽得想到甚麼,偷偷瞄一眼祁思玟,便閉緊了嘴巴,裝個啞巴。
小鄭氏瞟了一眼安如芸,也閉了嘴,不再多言。
思珍道:那安小姐何時才能醒過來?
張大夫道:安小姐體內的五石散趁著發汗,已大半排出體外,我再配兩副方劑,煎了服下,殘留在體內之物即可排盡。
今夜值夜遇著安小姐再發汗,不必著急,是藥性發作。
旁的風寒,只消一兩劑藥,便可無礙。
祁思珍點頭,看小鄭氏將大夫送走,又看著丫鬟煎好藥給如鶯服下才出了院子。
她心中不快,不知誰竟敢在宴席上做這些不干淨的手腳,想著這事定要查上一查。
秋香尋空也來了如鶯處,借著給如鶯賠罪的說頭,來看看如鶯,並欲將自家世子的話傳給她。
誰知她未能完成這趟差事。
她回了大房正院,去書房向祁世驍稟道:世子,安小姐昨夜感了風寒,人有些低熱,面燒得潮紅,今日還不曾醒來。
府醫已是看過,道是無大礙,不過要臥床休息幾日。
故而世子讓奴婢帶的話,奴婢不曾帶到。
他靜了會未說話,忽道:她身邊的人可是得用?
秋香道:世子放心,雖是些小丫鬟,但安小姐貼身帶的小丫鬟伶俐,我們公府幾個丫鬟也算得力,將安小姐照顧得妥帖周到。
奴婢問了藥方子、值夜人手,都安排的好好地。
明日奴婢再去看安小姐。
祁世驍略頷首,秋香松了口氣,退了出去。
他放下手中的書,實則上午半日,他並未看進去只言片語。
昨晚秋香雖送了她回去,夜間,她又回到了他夢里。
他如同當年頭一回出精般,那處黏糊糊,沾得中褲床褥上皆是。
不同的是,這回他那處抵在她腿心,她兩腿無力垂在他腰側,嬌聲道:哥哥,你我婚後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