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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7章 名醫司馬

荒唐傳說 天音絲縷 11805 2024-02-29 22:47

  室內氣氛登時緊張至令人窒息。

  原來的三個人都因這突然闖進的不速之客而滯在原處一動不動。

  “你!不許動——”黑洞洞的槍口微頓了頓,那闖進來的大個子厲聲對炎荒羽喝道。

  朱秋苓驚魂甫定,緊張地看著這個破門而入的男子。

  這個高個魁梧的男子居然也穿著一身警服!

  “小唐,你沒事吧?”男子關切地對尤躺在床上的唐妮道,那目光卻仍是一瞬不瞬地緊盯著炎荒羽。

  可惜唐妮從床上爬起後,卻絲毫沒有領他的情。

  “大劉你來干什麼!誰讓來的!”起身後唐妮便劈頭劈臉地質問起持槍男子——大劉。

  她偷偷看了炎荒羽一眼,見他面上仍沒有什麼表情,但那神光逼人的眸中透出的寒意卻更濃了,這使她更加的惴惴不安起來。

  “小唐你退後一點!這個家伙很危險!”叫大劉的男子又道,那面上的慷慨竟反而愈顯的高昂了。

  “你……你給我出去!這里沒你的事情!”唐妮不由得氣急敗壞,上前便去推他持槍的手,一面恨道:“快把你的槍收起來,小心走火!”

  “你不用去管他的啦!他從你進門後沒多久,就在門外聽了好一陣了!”炎荒羽突冷笑一聲,瞬息間全身氣勢陡然暴漲!

  首當其衝下,那大劉偌大的身軀竟似生生地縮了幾分一般!

  他的眼睛瞳孔更是驚恐萬狀地收縮了起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他分明看到,面前這個被他以槍指著的男子居然突現一對碧綠的眸子!

  同時身上散發出來的竟是擇人而噬的野獸般氣息!

  “啪!”他只覺一批一陣抽搐痙攣,再無力握住槍柄,姿勢扭曲下,竟任由自己的武器掉落在地毯上。

  就在大劉黃豆大小的冷汗滾滾而出的時候,炎荒羽突哂然一笑,隨後便若眼前無物大喇喇地坐了下來。

  隨著他坐下的勢子,那股原本彌漫在室內的寒意也似被抽吸過一般,迅速地淡了下去。

  “什麼?你就在門外?這麼說……天啦!你竟然一直在跟蹤我!”唐妮終於醒覺過來。

  她突然間福至心靈,明白了為何炎荒羽會對自己這樣的冷漠——他一定是早就察覺了有人在外面跟著自己,但以為是自己帶來的,所以才會在前面說話時對她這樣。

  但從她同大劉對話時的情景來看,又知道事情並非如他想象那樣,故而才會在突然間緩和下來。

  這一切的念頭分析轉瞬間便在唐妮腦海掠過,與此同時,她心中對大劉的惱怒更甚了!

  這不僅僅是他跟蹤她,更重要的是,她之所以要單獨急匆匆趕來找炎荒羽,正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事,可是這該死討厭的大劉一聲不響地便自跟了過來,完全將她的如意算盤給打亂了!

  這樣一來,她如何能替炎荒羽打埋伏呢?

  “你!”唐妮氣恨恨地看著大劉,簡直不知道該如何來整治他。

  “小唐……我……”大劉終於意識到自己弄巧成拙了,本欲討好佳人的,結果卻惹得唐妮怒氣衝衝。

  但他的心里卻仍然籠罩在對面那個男子先前散發出的濃濃殺氣中,震顫不已。

  “他……他……”他忍不住抖抖地伸出手指著坐著的炎荒羽,卻矯舌結語地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這時那飯店里的侍應生和侍應小姐也因這間客房的動靜過大而趕了過來。

  面對一雙雙驚訝的目光,以及唐妮的怒目而視,大劉魁梧的身軀居然看起來垂垂萎頓:“唉……壞了的門,由我來賠……”

  在另一間調整的客房里,四個在默默地分別坐在沙發和床上,誰都無心開口說第一句話。

  “小唐……”還是大劉出聲了。

  唐妮抬眼看他一下,見他臉上露出哀求的神情,正心中一軟,眼睛余光卻正好瞥見炎荒羽仍是不動聲色的樣子,心里又是一凜,便不自主狠狠瞪了大劉一眼。

  就在朱秋苓心頭慌張、如坐針氈時,炎荒羽終於說話了:“沒錯,我是殺了六個人——不過只有六個!那是因為要是當時不這麼做的話,我想恐怕現在我們幾個都不可能安安生生地坐在這里吵嘴了。”說到這里,他的嘴邊終於浮現令唐妮和朱秋苓心懷大放的笑容來。

  他也看出來了,面前這個高大魁梧的大劉不是什麼壞人,對自己固然有敵意,但那也是因唐妮而來的——看他望唐妮的眼神,怕是喜歡唐妮哩!

  那大劉一聽,頓時濃眉一挑,便要跳起,然而待看到炎荒羽似笑非笑,充滿譏誚的目光時,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重又坐了下來,同時心中對面前的這個看上去年歲並不算大的男孩充滿了驚奇,想不到他竟然這麼沉得住氣……

  唐妮此時早已冷靜下來,心中掠過昨夜炎荒羽對自己溫柔體貼,以及今天早上兩人又是如何纏綿激情的種種,不禁面上一紅,心中涌過一陣甜美,暗暗後悔行事過於猛浪,不應該這樣對待這個自己喜歡的男人。

  “對不起,我……”她不安地看著炎荒羽,本想喚他作“哥哥”的,臨時想起旁邊還有個惹禍的大劉,便收了口,轉而道:“……羽,我不是很清楚昨夜的事情——秋苓也不了解,對嗎?”說著她目光投向一旁的朱秋苓,朱秋苓忙點頭應是,唐妮便跟著又道:“請你不要生氣了,好嗎……”說著懇求地望著炎荒羽,那目光中滿是歉疚。

  炎荒羽笑笑,輕輕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會真的生她的氣。

  既然知道大劉不是她帶來對付他的,他便不會再心存介蒂。

  “羽,你來一下……”唐妮忽然想起一個向炎荒羽作補償的最好方法,便盈盈起身,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炎荒羽跟自己過來,然後又對朱秋苓和大劉道:“秋苓,你就把你昨夜知道的經過給劉警官說一下吧!”說畢不再再會大劉茫然的眼神,輕拉著炎荒羽的手閃進了客房的浴室中去。

  “哥哥……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好麼?”一進浴室,唐妮便反手將門關上,一下投進了炎荒羽的懷中,獻上了纏綿的香吻。

  炎荒羽估不到她這麼大膽,竟然明知外面有人,還敢這樣挑逗自己。

  不過心下卻也大感刺激,身體立時起了原始的反應。

  唐妮感覺柔軟的小腹被硬物緊緊頂著,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登時俏面上泛起了動人的紅霞。

  “你……你真壞,怎麼……又想要了……”她聲音中帶著化不開的甜膩,小腹更是不安分地逢迎扭動起來。

  女孩子就是這樣,一旦委身於人,便會不自覺地在兩人相處時以自身的魅力去誘惑心愛的男人。

  唐妮雖說在身心兩方面俱處於最虛弱、防线最薄弱的時候,與炎荒羽發生了肉體關系,看起來兩人的關系發展得過於迅快,但炎荒羽那無微不至的調情手段,加之她對炎荒羽仗義救援的報恩心理,很快便將她的芳心和嬌軀徹底擄獲。

  嘴里呢喃著,唐妮的兩腿隨著炎荒羽伸入幽處的指掌而順從地分了開來。

  “呃……你……”她的嬌軀突地打了一個冷顫,秀眸瞬間變得水汪汪的——炎荒羽的手指在她柔軟的花瓣間撥弄時,觸到了里面逐漸勃脹的小蒂……

  不過炎荒羽在摸了一把的濕瀝後便抽出了令唐妮渾身癱軟的怪手。

  “妮兒,你還沒好呢。”炎荒羽將手復探入唐妮的胸衣里,在她綿軟堅挺的乳房上揩摩了一會兒:“你還腫著哩,不能再做的……”說著他兩指在她硬挺的奶頭上捏了一把,捏得她顫呼一聲,然後便抽了出來。

  “……沒,沒有事的……”唐妮緊緊抱著炎荒羽,顫聲輕叫道。

  雖然炎荒羽的關心令她心里著實感動,但那越來越高漲的情欲已經衝淡了腫脹的痛楚,使她忍不住反央求了起來。

  “傻瓜……難道你真的不怕外面的那個大劉聽到嗎——他好象是跟你在一起的。”炎荒羽雖說也衝動,但還是記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的——此處非比山里,可不是任由自己馳騁的所在!

  那“大劉”二字甫一出口,唐妮的身子便冷了下來。

  “你!”她氣恨恨地瞪了炎荒羽一眼,突然撲上來將他胸襟拉來,緊跟著出其不意地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炎荒羽雖痛得呲牙咧嘴,但總算忍住了沒有哼出聲來。

  見他臉上因強忍疼痛而露出的怪模怪樣,唐妮不禁“噗哧”一下笑了出來,然後才替炎荒羽合上衣襟,動作煞是細膩溫柔,那臉上更是填滿了幸福。

  炎荒羽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里卻著實拿她沒有辦法。

  忽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唐妮臉上收起了笑容,臉上竟露出可憐楚楚的神情:“現在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炎荒羽這下簡直想重重打她的屁股了!

  這鬼丫頭,兜了這麼一大圈子,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心里突生出感慨,想不到地城市里的女孩子一個賽一個精靈古怪——從署安的諸烏玫到眼前的唐妮,無一不是花樣百出!

  不過這種感覺之於他來說,卻十分的受用。

  他回過來替唐妮也整理了下警服,順手在外面隔著警服輕輕揉動她飽滿高聳的乳房,嘴里輕輕道:“妮兒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呢!看著英姿颯爽的,很美哩!”

  聽他這樣贊美自己,唐妮心中甜滋滋的,忙踮起腳來在情郎嘴上吻了一下,算作對他的獎賞。

  兩人心情愉悅地出來時,卻見大劉緊鎖著眉頭,沉著臉,正陷入沉思中。

  見兩人出來,也只是點了下頭,又思考起來。

  唐妮立刻肅容,臉上露出尊敬的神情。

  要知道,這大劉比自己要早進警隊三年,在工作上經驗極其豐富,手頭也破過好幾宗大要案,在刑偵方面絕對是她學習的楷模。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唐妮拉著炎荒羽的手,輕輕在大劉身邊坐下,小聲地問他。

  大劉抬了抬眼皮,待見到兩人手牽著手,唐妮臉上微微泛紅時,他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想起適才兩人曾單獨在浴室里……他終於忍不住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心中涌起酸澀,想不到自己追得那麼緊,卻仍然沒有……唉,還是暫且將個人感情擱置一邊,重點放在眼前的案子上吧……

  輕咳了一聲,大劉理了理思路,對二人分析道:“剛才我聽朱小姐說了一下她昨晚大致看到的情況,根據她所描述的,他——炎先生應該是正當防衛不錯的,最多也是防衛過當,我想承擔的刑事責任應該不會太大,尤其是那些人很顯然已經帶有黑社會的性質。”說到這里,他著意地看了唐妮一下,唐妮登時臉兒一紅,知道他已經看出自己同炎荒羽的關系,一見面就說這番話,分明是在安慰她,告訴她“你的男朋友不會有事的”。

  雖說羞郝,但心中卻也感激他這樣為自己設想。

  接著大劉又分析了一下案情,這倒同炎荒羽和朱秋苓兩人之前猜測的大差不差。

  只是分析卻格外多了合理性和條理性。

  “好了,眼下就只能分析到這里,關鍵的是要找出證據,”停了下,大劉又道:“不過從目前的現場來看,恐怕對我們警方有利的證據不太容易取到。就是這位朱小姐,也只是個單一的人證,對後來發生的那幾名女性的死亡無法做證。”

  “那麼那個領班的女人呢?”一想起領班紅姐,想起她在自己身上施加的凌辱,唐妮便恨得磨牙。

  “她?你就不要說她啦!”大劉苦笑一下,搖頭道:“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呐!你知道麼?就是她第一個來打電話報的案哩!還跟我們刑檢配合得很好,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很不錯——你說,這事是不是麻煩了?本來我們初步只是定性為一般的電器短路失火,誰知道從你們這里又得出這麼多的背後材料,弄得案情倒復雜起來了。”

  “難道這就麼放過她?”唐妮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身為執法者,最大的悲哀便是明知嫌犯有罪,卻無能為力將其繩拘,尤其是自己本人深陷其中。

  “這個倒也未必!”大劉這時顯出資深警探的過人之處來。

  他傲然眯了下眼睛,鼻中重重響了一下,冷哼道:“除非她有本事不要在署平混,只要還留在這里,我自有辦法收拾她!嘿,根據他們這行的習慣,一定還會重操舊業,繼續開什麼‘醉夜歡’之類的酒吧。只要沒事我讓幾個弟兄在附近多轉轉,她便要哭爹喊娘了!”說到這里,他迅速看了炎荒羽一眼——剛才的經歷令他實在有些不敢同他對視,然後轉向唐妮道:“倒是這位炎先生,他的面生得很——是剛從外地來的吧!”

  這話一出,在坐其余幾人登時驚住了。

  炎荒羽身在局中還不覺得什麼,因為他並未認為自己充當本地人有多麼成功。

  但是唐妮和朱秋苓卻不同了,她們二人一開始還真的把炎荒羽當作了本地人,只因他一口流利的署平口音,兼之對這兒地形的熟識。

  象是看出了唐妮的迷惑,大劉苦笑著解釋道:“在署平這麼長時間了,又專門干著看人查人的勾當,早熟悉了這城市的一切——這位炎先生的身上根本缺少署平人特有的那種氣質,當然,我承認他說話的口音的確同這里的人一模一樣,但很多東西是全憑感覺的,尤其是干刑偵的。”說到這里,他頓了下,略抬起手腕,看看表,又道:“呀,時間過得好快!你們都來沒吃東西吧?這樣,我請客,算是向小唐賠罪——你們說到哪里去?”

  坐在明亮潔淨的飯店餐廳里,炎荒羽仍是言語不多。

  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真正地在同幾個“城里人”相處,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正代表了署平中間最有活力的階層。

  他只能多看、少說,盡量不能露怯,更不能因為一些細節上的差錯而令若蘭姐姐蒙羞。

  點菜時,炎荒羽只點了道很普通的香菇菜心,朱秋苓也只點了道醋溜黃魚。

  倒是唐妮,因為和大劉平日里就十分的交好,故而一下子點了七八個菜,也不管僅這四個人能否吃得完。

  注意大劉盯著唐妮時溫柔的目光,以及唐妮有意捉弄他專點高檔菜時寬容隨和的笑容,炎荒羽忽然心中生出了悔意。

  也許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才更適合唐妮呢……

  這個念頭只在他腦中閃了一下,便被唐妮燦然的笑語給打斷了:“阿羽,你可要多吃點啊!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的!”一邊笑說一邊斜了大劉一眼,打趣他道:“怎麼樣?買房的錢湊足了嗎?該不會這一頓就把你吃窮了吧!”

  “哪里哪里,”大劉見她斜睨自己時那嬌俏可愛的神態,簡直一身糙骨頭都輕了七八兩,忙擺手不停,連連道:“不會的不會的!你們想吃什麼就點吧,我這兒可以刷卡的,盡管吃吧!”

  炎荒羽發現自己開始有點喜歡面前這個憨厚直率的大男人了——這尚是他至目前為止第一個真正喜歡的都市男子漢。

  不多時,菜便開始陸陸續續端上來。

  看著桌上的菜越來越多,朱秋苓先吐了吐舌頭,驚詫道:“天呀!這麼多菜,怎麼吃得了啊!”

  這時卻見唐妮神秘地笑笑,徑自從懷里掏出一只精巧的手機,得意地道:“我們吃不完,難道不可以請隊里的兄弟姐妹們一起來吃嗎?”說完,竟自按起了號碼,全然不看大劉那一臉的苦相。

  一通電話後,唐妮“啪!”地一下合上手機,笑對大劉道:“怎麼樣?要不是白天,還得破費你添兩瓶酒哩!”

  那大劉自是無可奈何,只得陪笑連連,哪里還敢迸出半個不字呢?

  唐妮發出邀請後,便笑嘻嘻地拖著自己的椅子朝炎荒羽旁邊靠近了坐。

  朱秋苓早識眼色地主動站起將一旁桌邊的椅子搬了過來,插在中間。

  有人請客吃飯,除非一飽二遠三禮四疏,沒有人不跑得比兔子還快的。

  幾人聊了不多一會兒,便聽得密集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

  只見大劉臉色一變,登時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直看得唐妮和朱秋苓掩著嘴不住發笑。

  炎荒羽看了直搖頭,心中對唐妮這般作為頗不以為然。

  “哈哈!是真的啊!等等,我再叫幾個弟兄來——今天可得好好地蹭大劉一把啦!”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警察如狼似虎般衝了進來,打頭的一個胖子干脆叫了起來!

  炎荒羽看到,可憐的大劉早抱頭撐在了桌上,縮作了一團,心下著實不忍,卻也知自己幫不上他的忙,唯有暗暗瞪了唐妮一眼。

  這一頓,最後竟硬是擺了兩桌,直吃得大劉食不下咽、面肌僵化。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令炎荒羽十分的心悅,就是朱秋苓的工作問題在幾個年輕警員的爭相承諾下得到了落實——甚至連她的暫時居住問題也得到了解決。

  不過炎荒羽看得出來,朱秋苓的美貌是令他們爭獻殷勤的重要原因。

  當然,在吃飯的時候,每個人也都看出了唐妮和炎荒羽之間微妙的關系……

  “我晚上來好麼?”在飯店客房里,唐妮半敞著胸偎在炎荒羽的懷里,任他把玩自己神聖瑩白的乳房,目光痴迷地看著他的臉喃喃道,時不時還渾身敏感地搐栗一下。

  “嗯,好……”炎荒羽輕輕吻了吻她的柔唇,想想反正若蘭姐姐說過不來的,便答應了她。

  “那你下午做什麼呢?”唐妮呼吸漸漸粗喘,眼神也越發變得迷離。

  “還不知道……”炎荒羽適時收手,細意替她把衣襟整理好——他知道,唐妮的那幫警隊兄弟還在樓下等著她哩,兩人不可能有時間真正歡好一趟的。

  “大概會上街看看吧。”他笑吻了吻了柔軟的臉蛋,那說話的方式語氣越來越象這里的人。

  “那……你去逛逛書店吧!我經常去的——在那里,時間消磨得好快的,”停了下,她歪頭看著炎荒羽,抿嘴想了想,又道:“實在不行你就在那里等我吧,我盡量提前下班去那兒找你,好不好?”

  炎荒羽性子本就穩重隨和,聽她這一說,覺得也無不可,便點頭笑著答應了。

  兩人復又親熱了一回,才雙雙執手下樓。

  直至用警車將炎荒羽送到書店門口,唐妮才依依不舍地同他道別。

  現在炎荒羽就在署平最大的中心書店姿態悠閒地溜達。

  置身於這數千平米的現代化超級大型書店,穿行於人頭涌涌的洪流,看到層層疊疊排列整齊的圖書,炎荒羽由衷地產生了敬畏感。

  想不到居然有地方會有這許多的書本!

  自打九公教他識字讀書以來,他就對書本有著十分的敬仰之心。

  雖然九公給他看的書同這兒的相比只是千山一葉,但是卻已經足以使他在伙伴中佼然不群,並成為自己走到外面世界的依憑之一。

  “知識改變命運。”

  他輕輕地念著迎面的一幅粗隸橫匾,心中深以為然。

  這麼多的書,自己應該看什麼呢?

  這太多了,簡直目不暇接,令他無從入手。

  不過這個困惑很快便解決了。

  下一刻,炎荒羽已經出現在了“醫療學科專區”。

  對九公教他看的《黃帝岐伯陰陽五行幽微論》,他實在是記得刻骨銘心。

  因此,當他如電般的目光掃視一遍後,那其中一本書脊上《黃帝內經》五個古拙的大字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手捧著這本加注了密密麻麻注解的厚厚專著,炎荒羽心中不期然生出親切之感,對九公的思念也油然而生。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經過了這段時間,他已經不象初始時那樣一想起九公便難過了,現在他的追憶更大於痛心。

  輕輕地撣拂去書上的薄薄灰塵,他緩緩地將書翻開。

  “目至鏡留”令他一目十行,一頁一頁地翻得甚快。

  很快看過近一小半,他這才知道,原來九公給他的《黃帝岐伯陰陽五行幽微論》乃是脫胎於這本古老的《黃帝內經》,並取其中同修習“混沌訣”關系極為密切的服氣修行部份加以了專門的立論。

  不過眼前的《黃帝內經》內容分明更加全面,甚至對食物藥性也有論述。

  眼尾一個影子在面前一晃,停了下來。

  他忙驚覺抬起頭來,卻見一位神氣矍然的老者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注視著他。

  炎荒羽忙歉然點了下頭招呼道:“對不起老伯伯,我擋著您看書了……”一邊說,一邊忙欠了欠身子讓了開來,然後繼續看手中的書。

  那老者顯然對他的謙虛很滿意,眼中也透出了一絲笑意。

  不過他卻沒有上前走近書架,反而對炎荒羽笑道:“年輕人象你這樣看這種書的人可不多哩——能看得懂嗎?”

  炎荒羽見問,慌忙放下了手中的書——對老人的恭敬早已經成了他的自覺。

  “哦,老伯伯您是問我嗎?對不起……”他又欠了欠身。

  那老者顯然沒有想到面前的年輕人會對他如此禮貌,頓時對他更感興趣,好感也是成倍地增加了。

  見老者微笑著頷了頷首,炎荒羽忙垂手恭敬地回答道:“是……還可以吧……”

  那老者眼中登時閃過一线驚異,估不到面前的小伙子看這本《黃帝內經》居然還不僅是好奇,他竟然還看得懂!

  “那……你知道這里面主要講些什麼嗎?”那老者又問道,同時眼中現出關注的神情。

  “這個……我也說不好……”炎荒羽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隨便亂說。

  不過看看眼前的老伯又不象是有惡意的樣子,便理了下思路,以自己從《黃帝岐伯陰陽五行幽微論》里得到的體會輕聲應道:“我想,應該是說人體與外界環境是一個整體,互為表里,互為辯證。尤其是人體,在養生的時候,更要注重合理的調和,並依據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狀態以及不同的地域進行及時正確的調整,以隨時在體內保持一個沒有缺損的元氣循環——其實這個我想也應該適合做人處事的吧……”說到這里時,他心里忽地掠過一個模糊的念頭,但這念頭卻一瞬即逝,令他再無法捉到它的蹤跡。

  那老者聽他這番言論,登時眼睛一亮!

  如果說剛才他僅僅是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好奇的話,那現在已經是欣賞了!

  雖然炎荒羽的表述有些不甚老練成熟,但他的核心思想卻完全到位,這令老者如何不驚訝萬分呢!

  要知道,在崇尚現代醫學的今天,這種老古董早已經被那些“新生代”的學者所拋棄了。

  雖然也偶爾有人提一下,但那也僅僅是作為純學術性的討論交流而已,真正應用到臨床,仍是以現代醫學的診治方法,以及儀器測量為標准的量化治療。

  不說遠的,便是眼前的“醫療學科專區”的“古醫分部”,就沒有什麼人。

  如果不是眼前的小伙子和自己的話,恐怕再過一天這里都不會有人駐足翻閱的。

  “你是哪個學校專科的?”老者終於忍不住問道。

  要知道,做為目前這個領域僅有的為數不多的幾個權威,老人對人才的渴求甚至要比那些拜師的年輕人還要強烈!

  眼看著那些學生都紛紛去報簽見效快、收益高的現代學科,而自己這里卻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來投門——即便有,也是那些成績差到了極點,實在沒有過考希望,而存有僥幸心理的學生。

  “我?這個……”炎荒羽一怔,不禁語塞。

  他沒有想到這個老伯會問這個問題。

  見他遲疑,老者還以為他也許是在哪所不出名的三流院校就讀,因而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學校,便的昂頭,傲然道:“沒關系的!只要你一句話,不管在哪所學校,我都能把你調過來!”說著目光灼灼地看著炎荒羽,那目光中滿是期待。

  “對不起……我還沒上學……”炎荒羽只好老實說道,見老者倏地睜大了眼睛,忙補充了一句:“我是剛從外地中學轉來的,還沒落實在哪里上學……”這番話是若蘭姐姐同他預先商定好的——凡有人問及,便以此回答。

  那老者眼中立刻露出震驚的神情!

  “什麼?你還在上中學?”他一臉的不可思議,遽然高聲脫口叫了出來!

  登時引來附近的一片側目。

  不過顯然他未將這些放在心上,而是一把抓起了炎荒羽手,全不顧對方窘迫的感受,沉聲又道:“那你叫什麼名字?現在家住哪里呢?准備在哪里上學?”

  這一連串的問題直問得炎荒羽張口結舌。

  除了姓名,其它的問題要自己怎麼回答呢?

  略想了一下,見老者緊抓他手不放,更兼那眼神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心中不忍下,他便大致講了一下目前自己的情況。

  “喔……你現在是跟親威住一起,還只是暫居飯店里……”老者了解了炎荒羽的情況後,沉吟了起來,但卻仍抓著他的手不放,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老人喃喃低語道,“年紀才這麼點,就有如此的識見……”又想了下,他決然道:“那好,你先上你的學,以後有什麼困難的話,一定要記者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了!”說著終於松開了炎荒羽的手,從上衣里面口袋里掏出一個名片匣,然後從中拈出一張名片來遞給炎荒羽。

  炎荒羽恭恭敬敬地接過名片,只見上面僅印著一行五個字:安平司馬太浩,再下面便是一組電話號碼。

  “等等,”司馬太浩突又從炎荒羽手中取回了名片,然後又摸出一支筆來,“唰唰”地劃去了名片下方的電話號碼,而又重新翻過來在名片背面寫下了兩組電話,“有事情打這兩個電話,那個打不通的。”

  炎荒羽唯唯接過名片,認真地看過後,便將其牢牢記在了心里,然後小心翼翼地收進貼身的懷里。

  “對了,我忘了問你的,你是從哪里學會這些東西的呢?現在沒有年輕人會喜歡這種枯燥的東西了。”司馬太浩忽又想起什麼,開口問炎荒羽道。

  炎荒羽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這是他跟九公的約定啊!

  要是九公還活著,那麼自己大可征求他的同意,但他老人家已經死了,死者為大,自己就無論如何也不能違背九公的意願了。

  “這個……實在對不起了司馬伯伯,我不能說的——這是我對一個人的承諾。”不知為何,他對面前的這個叫做司馬太浩的老人極有好感,感覺他有某些地方與九公頗為相似。

  因此便破天荒頭一回老老實實地表示不能說,而沒有找尋什麼托辭。

  司馬太浩又是一愣,沒想到炎荒羽居然會這麼回答自己,這倒令他一時也無法再追問下去了——畢竟這可能涉及到別人的隱私,過分刨根問底實在會叫人討厭。

  不過這倒引起了他更深的好奇。

  是什麼人能把這個叫炎荒羽的孩子的古醫教得那麼好呢?

  用的什麼方法呢?

  這一切看來只有以後待有機會後再查詢了……

  “那……你還會些什麼呢?切脈會嗎?”老頭子尤不死心,正面不行,便想到了另一個途徑。

  他想了解炎荒羽更多一些。

  “切脈?”炎荒羽一怔,這個好象九公會,但沒有教過自己呀?

  “哦,就是這樣……然後查病人的病情……”司馬太浩忍不住在自己手腕上比劃了號脈的動作,但心里卻有些失望,因為從炎荒羽茫然的表情來看,他是不會的。

  “呵,是這個呀,這個我會!”司馬太浩登時眼睛一亮!

  卻聽炎荒羽又道:“不過能查出什麼病就不知道了……”他這話說的也是實情。

  要知道,以他的“混沌六知”,探查一個人身體的健康與否還是很容易的,哪里有問題也能一查即准,就如他曾給那幫忙聯系機票的老人以氣機測出氣管有異物時一般;但是他也聽九公說過,真正的切脈是很復雜的,一定要有豐富的看病經驗才行,只有積累了大量的病體資料,才能正確地通過脈象查出病人的正確病情——而他,一直就在坳子里,根本就不具備這種條件,因而九公也就沒有教過他。

  司馬太浩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這切脈嘛,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哪有他這樣說的?

  不過一轉念,心想也許是這孩子還太小,不是很明白什麼是切脈。

  想了想,他便有了一個辦法。

  “那你看看我的身體怎麼樣?”說著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他想以自己來試試炎荒羽到底會不會。

  “哦,”炎荒羽也不多想,便接過了司馬太浩伸過來的那只手,五指隨手撫在了他的腕間。

  司馬太浩登時心中一涼,心道原來他果真不會。

  原來真正切脈高手都是極講究陰陽的。

  所謂男陽女陰,左陽右陰,背陽胸陰。

  因此一般切脈的話,如果是十分專業的話,一出手便自然是要病者分出左右手伸出。

  現在他有意伸出右手,便是看他基本功如何。

  豈料炎荒羽竟不聞不問,就這麼搭了上去,自然顯出他非是出自大家了!

  哪知正當他心意索然時,卻聽炎荒羽慢慢道:“老伯你的身體很好啊!”司馬太浩心中暗道廢話,若老頭子身體不好,焉能跟你在這兒說話嗎?

  只聽炎荒羽又道:“老伯的氣脈雖然不是很旺,不過這是老年人都有的現象——只是老伯您的氣脈非常平和順暢,這就不是一般的老年人可以比擬的了!”他這話一出,司馬太浩立時注意了起來,因為炎荒羽說的可以說已經有點門道了!

  “還有,老伯腰椎特別的柔韌靈活,應該是經常做一些很好的活動——您的氣脈之所以這樣平和,也和這點分不開哩!”說到這里,司馬太浩開始驚訝了!

  因為炎荒羽說的一點不錯,他的腰椎確是因為經常打太極拳,所以樞軸十分的靈動,想不到這點炎荒羽一下就點了出來!

  “另外……”炎荒羽說到這里停了下來,遲疑應不應該繼續說下去。

  “還有什麼?盡管說下去!”司馬太浩急切地催道,不知不覺中由炎荒羽搭著他的腕脈變做了他反抓著炎荒羽的手。

  “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只是您這兩天大概是受了點風寒,但又不太象——反正肚子有點寒氣侵襲的症象……”炎荒羽說道,不過心里實在把握不大。

  因為據九公所講,老年人的肚子都或多或少會有點問題的——只是從這司馬老伯的元氣走轉來看,他卻不應該有這種現象的。

  司馬太浩愣了一下,有些不以為然:“不會啊?我今天感覺好得很哩,一點也沒有不舒服的跡象……”

  “哦,那可能是我弄錯了。我說過我不會的呀——不過老伯您身體給我的感覺確實是這樣。”炎荒羽謙和地笑笑,向後略退了小半步道:“我就不打攪您看書啦!”說著對司馬太浩點了點頭,然後將手邊的《黃帝內經》輕輕合上,塞回了書架上,又轉身衝司馬太浩笑笑,踱到了書架的後面一排。

  不知怎麼,司馬太浩面對炎荒羽平和的笑容,竟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一時間似乎胃部倒真的有些隱隱地發涼了。

  他忙本能地使勁揉揉胃部,心道:“還是回去看看吧,這一來人確實老了,感覺有些遲鈍,二來名醫不醫自家病,說不定真的象他說的,自己肚子里有寒氣也未可知哩!”想到這里,他再無心轉悠,忙掉頭便往回走。

  炎荒羽完全看入了迷。

  沉浸在這書海中,他感覺自己是那麼的無知。

  他如飢似渴地翻閱著,並不停地強記,不知不覺中,竟晉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只知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中,眼里只有手中的書本……

  整整一個下午,他就這麼在“古醫分部”不停地走動,反正這個區也沒什麼人來,倒落得了鬧中取靜的好場所。

  “哥哥!”一聲清脆親切的輕呼將炎荒羽從自我自在的混沌天地中喚回到眼前的現實世界中來。

  他一抬頭,卻見一個俏生生英姿秀挺的年輕女子站在面前,正笑臉盈盈地看著他,那目光中充滿了俏皮和歡喜。

  原來是比他歲數大的妹妹——唐妮。

  “哦,原來是妹——妹呀!”炎荒羽不禁莞爾回道,那拖腔拿調語氣登時逗得唐妮“咯咯”嬌笑了起來。

  “怎麼,衣服換了?”他注意到唐妮身上已經換去了筆挺的警服。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亭亭玉立的打扮。

  唐妮確是著意裝扮了一番,沒等到下班,她便趕著回家換了身衣服。

  她外面罩一身火紅的風衣,里面上身是件鵝黃的薄毛衣,將她高挺的乳峰、纖細的腰肢线條畢現無遺;下身是條米色的高腰西褲,更把她那修長的雙腿勾勒得淋漓盡致,一眼忘去,直如一株修挺的白樺一般,煞是亮人雙眼。

  “是啊——怎麼?想不到‘哥哥’還對這些陳年的老古董有興趣呀?”唐妮嫣然一笑靠近過來,看到炎荒羽手中拿著本《明清醫彀·第二卷》,她忍不住輕叫了一聲。

  炎荒羽笑笑,忙將書塞了回去,上前一把拉著她手道:“怎麼?你沒事了嗎?”

  唐妮見他對自己友愛,心里的舒服自不待言,聞言便嘻嘻一笑,上前緊挽了炎荒羽胳膊,小嘴一嘟,揚聲道:“誰說沒有事的?我正要你陪我做一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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