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荒唐傳說

第六卷 第6章 何為最重

荒唐傳說 天音絲縷 6866 2024-02-29 22:47

  明顯感覺炎荒羽的身體冷了下來,朱秋苓不禁一怔,一個自卑的念頭本能地涌上心頭:他難道是嫌棄自己不干淨嗎?

  想及此,如一桶冷水兜頭澆下,她的衝動頓時隨著冰消瓦解。

  炎荒羽感覺到懷里嬌軀變得僵硬,不及細想,他便順勢將朱秋苓往旁側摟了摟,一面探身從床下拾起了那張報紙。

  只略撣了一眼,他便將整篇報道的內容印在了腦中。

  見他重新看回報紙,朱秋苓忙欲起身坐好。

  卻聽炎荒羽搖頭輕道:“你就這麼靠著吧,我喜歡這樣……”她一聽,心中頓時一暖,暗忖原來他也沒有這麼討厭自己啊。

  這樣想著,她更討好小聲道:“不,我想在你旁邊躺躺好,不然會壓著你累的……”說著便一手隔著內衣緊緊按住炎荒羽停在她乳峰上的大掌,身子小心地挪動上床,最後躺在了唐妮原來躺著的位置上。

  炎荒羽也不在意她這麼做。

  他現在的感覺很是不錯,手里揉捏著朱秋苓脹鼓鼓的乳房,躺在床上想東西,那種熟悉的感覺使他仿佛回到了坳子里時的情景,那時他和阿玉也是這樣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離開“醉夜歡”以後,那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明明自己殺了六個形同野獸的壞蛋,怎麼會多了兩個女人的呢?

  一連串的疑問困擾著他的思維,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倏地,一個可怕的推斷從他腦中跳出——

  殺人滅口!

  他登時不寒而栗。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十一具屍體已經燒得焦結,給善後的屍檢處理帶來很大困難……”

  他腦中回旋著報紙上的這句話,浮現出山里雷雨天後時有野獸因雷劈而煉燒焦惡心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想到,如果那酒吧果真有問題,又不想讓人知道其內幕的話,那麼昨晚自己在干掉那六個保安打手後,他們最好的處理方法的確便是焚屍滅跡了。

  至於那五個小姐,他腦中略過濾了下昨夜的情景,稍盤算了後便知道,除了領班及那以酒瓶偷襲唐妮的伙計外,還有兩個女人也逃離了酒吧,其余酒吧里的人均已沒命——當然,那逃出的女人中,自然有一個便是現在躺在自己身邊,身上一片冰涼的朱秋苓。

  那另外一個女人會是誰呢?

  他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不管另一個逃出來的是什麼人,總之如果這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坳子里的人們盡管有這樣那樣的爭吵,但決不至於攻擊人身啊——可是在這里,從他昨夜的遭遇來看,好象城市里這種人算計人的情況很普遍……

  “他們這是在毀屍滅跡!”朱秋苓在炎荒羽身邊看著那報紙的內容打著抖道。

  炎荒羽瞥了她一眼,卻見她滿臉的驚恐,嘴唇也哆嗦了起來,雙眼瞪得大大的,顯然是想想後怕。

  見她渾身顫栗,炎荒羽心中大為不忍,忙將她摟緊了,安慰她道:“沒事了,這不沒事了嗎?反正你已經逃出來了,不用怕他們哩!”說著使勁揉了幾下掌中的乳峰。

  輕輕悶哼了一聲後,朱秋苓略和緩過來,但那臉色仍很難看。

  “我一直不敢偷偷跑掉,就是怕他們會找到我,再抓我回去……”說著,她聲音哽咽了起來。

  “他們……他們強迫我做陪色女郎……我不聽從,他們就打我……”她的哽咽逐漸變成了抽泣。

  “難道就沒有人管嗎?”炎荒羽聽了憤懣地道。

  “管?有誰敢管他們呢?這些人敢做這些事,就是有後台的……有一回我還看到有一個經常在電視上露面的大官悄悄地來過……”她這話只可惜沒有讓唐妮聽到,不然她一定會追究到底——畢竟她老子也非尋常之人。

  但炎荒羽對這些一點概念也沒有,自不知她說的這些意味著什麼。

  對他來說,認識這外面世界的事物尚處在表面化的階段,尤其是他不熟悉的“官場”之道。

  “那……你說的就是指當官的包庇壞人——對嗎?”他盡力以自己能理解的意思去解釋朱秋苓說的這番話。

  “嗯,就是這樣。”朱秋苓點點頭。

  “那根據你剛才的意思,你就算是跑了,他們也能把你抓回去——那不就是說,他們有很多人嗎?”炎荒羽注意到朱秋苓說話中的一個細節,便認真問道。

  見她點頭,他沉吟了一下,又道:“那你不是一樣危險嗎?他們既然有很多人,當然不可能在昨夜都燒沒了。那剩下的人還不一樣能找到你嗎——除非你遠遠離開這里!”

  朱秋苓的身子立刻又開始顫抖起來。

  顯然炎荒羽說的這番話正切中了她的擔心。

  “那我該怎麼辦呢?”她緊張地微抬起身來,求助地看著炎荒羽。

  炎荒羽皺著眉頭,將手從她衣內撤出。

  想了想,苦笑著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剛來這里才一天,尚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哩!”

  朱秋苓頓時臉上一片失望。

  想到自己的未來可能要在這種環境里生活,炎荒羽心中不禁一陣焦躁——真不知自己到底能否在這種地方長久下去……

  意興闌姍下,他一個翻身,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下,赤條條地徑自去浴室了,只留下朱秋苓一人在床上呆怔怔地發愣。

  待他清洗好出來時,朱秋苓也已經穿戴整齊了,正紅著臉揩拭床上炎荒羽和唐妮弄出的汙穢。

  炎荒羽的腦中急速地轉動著。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雖然從來未作過長遠的計劃,但他此刻必須為自己的將來有所行動了。

  “朱小姐,你知道在這里,要想過得好一些,什麼最重要嗎?”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頓時明媚燦爛的陽光如瀑般傾泄進來,將整間房照得一片光明。

  饒是炎荒羽目力強橫,也仍不覺給強烈的陽光在陡然間刺得稍稍眯了眯。

  他決定給自己立下一個目標,今後就朝著這個目標去努力。

  “什麼最重要?”朱秋苓怔了下,不知他突然問這話何意,略想了想,她直起身來,掠了掠散落下額際的一縷秀發,走到炎荒羽身後,遲疑地回道:“應該是錢吧……哦,對了,還要有權!”想想似乎有所遺漏,忙又補充道:“還有要有一幫人!”

  看著窗外樓下忙忙碌碌的來往車輛和行人,炎荒羽慢慢地咀嚼著朱秋苓的話:“錢、權力……人……”

  “嗯,我想應該最重要的就是這幾樣東西了吧!”朱秋苓輕聲應道,一面上前小半步,挨著炎荒羽肩膀,學他般往樓下看。

  炎荒羽順勢伸出手,將她攬了過來,那手習慣性地撫上了她高聳的乳房——這並不代表他想做什麼,這是從家里阿玉那里帶來的習慣。

  這樣做,他覺得心里會不自主地平和下來。

  朱秋苓登時臉一紅,只覺乳房被他摩挲得隱隱發漲。

  但偷眼看他時,卻不見他臉上有半點的情欲。

  心下不禁訝然,聯想到剛才在床上他也是這般,並未侵犯她,更覺得炎荒羽頗為奇怪,全不同那些她認識的男人,對她的身體只是充滿了色欲。

  這樣一來,她微微發熱的身體也漸漸地平復下來。

  “那麼,這里面最重要的是什麼呢?”他需要揀出重點。

  “……我想,應該就是錢了吧——不過權力也很重要啊,有了權力,可以帶來錢呢!”朱秋苓覺得要在其中作選擇,確實有點困難。

  “那就是權力最重要了?”炎荒羽問道。

  “不不,其實有錢了,也可以買官做的呢!我知道我老家就有一個人花了好多錢,後來做了一個地方的鎮長,然後又利用手中的權力拼命撈錢——不過這人後來被查出來,判了好多年呢!”朱秋苓道出自己所知道的權、錢關系。

  “哦……”炎荒羽不再問她。

  他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就是錢權互相依托,都很重要。

  但是結合自己的情況來看,恐怕作官就不太可能了,因為他從來也就沒有想到過這方面的事情——就連坳子里小伙伴的頭領他都懶得當,又怎麼可能在這里去干這事呢?

  那麼剩下的就是賺錢了。這倒是同他出山的初衷相吻合。

  “還有……”朱秋苓似欲言又止,見炎荒羽探詢地看著她,她臉忽一紅,聲音也低了下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就不要叫我‘小姐’就叫我名字好了……”說著紅著臉垂下了頭。

  炎荒羽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點頭溫言道:“那好,以後我就叫你秋苓好不好?”

  朱秋苓立時高興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好呀!就這麼叫我吧!”停了停,忽又幽幽道:“我知道,我的身子不干淨……配不上你,唐警官那樣的人才和你般配……”

  炎荒羽一愣,不知她為何會說出這話,正欲安慰她時,卻聽她又道:“你是好人……真正的好人,這我看得出來,”說著忽長長吁了一口氣,抬起臉來,任陽光拂到面上,雙眸看著炎荒羽,射出真誠的感激:“我只想,以後要是你發達了,能讓我在你身邊做事情,我就很滿足了。”

  炎荒羽不禁灑然一笑:“你怎麼知道我能發達呢?其實我現在正為怎麼才能象你說的,又有錢,又有權——最好還有一幫人才好哩!”

  朱秋苓看看他,正想說憑她的感覺他一定會發達,但話到了嘴邊卻變了:“那你能答應我嗎?以後如果真的你有發達的一天,就許我跟你做事。”

  炎荒羽心道這還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情呢,眼下他連阿玉母女都沒法照顧,又何談什麼發達呢?

  還是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吧!

  不過看著朱秋苓眼中的期望,他還是答應了她:“那好呀,但願你的吉言能兌現呢!要是真有這麼一天,我一定把你貼身留著,這總行了吧?”他想反正這事兒還沒邊沒際呢,不妨大方一點,讓她高興高興。

  “真的?”朱秋苓果然開心得如小女孩般雀躍起來,竟情不自禁跳起來在他臉頰上“啵”地親了一口。

  炎荒羽被她感染下,也忍不住手下重重地揉了一把,朱秋苓登時渾身一軟,倒在了他的臂彎里,讓他環擁著。

  “……你要是想要的話,就要了我吧……”她背靠在炎荒羽的懷里,微微回頭仰首,眸中浮上了一層濕濕的薄霧,竟變得分外地柔媚起來。

  炎荒羽心髒禁不住猛地一跳,環在她胸前的雙掌便忍不住在那對柔軟鼓脹的乳房上擠捏起來。

  “我早上洗過好幾遍……洗得很干淨的……”朱秋苓說著輕輕閉上了眼簾。

  但這時炎荒羽卻猛地一震!那手上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他的臉色“唰”地變得煞白!

  朱秋苓本就十分注意炎荒羽的舉動,立時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扭頭睜開眼看時,不禁被他難看的臉色嚇了一大跳!

  “你……你怎麼啦?”她本能地脫口問道。

  但見炎荒羽目光緊緊地盯著窗外馬路時,她也忙向外看去——自然是什麼異樣也沒看到。

  但她沒有看到,不代表炎荒羽沒有看到。

  他那異乎常人的超卓目力竟在剛才的一瞬間,看到了若蘭姐姐跟那李中海在一輛小車里!

  讓他神情失踞的,倒非是兩人在一起那麼簡單——他看到,若蘭姐姐竟緊緊地依偎在那李中海的懷抱里,一任他做親熱撫摸的動作,而且還似十分的享受!

  這一切都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那車轉眼便快速駛了過去,匯聚在茫茫的車流中遠去。

  但“目至鏡留”卻清晰無誤地將這一切映在了他的心鏡中。

  “若蘭姐姐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已經同那個家伙分手了嗎?”炎荒羽心中嫉恨地想著——雖然明知柳若蘭的心扉不會對自己打開,但是他也決不願看到兩個人繼續攪在一起。

  炎荒羽一向以來在感情的際遇,以及對感情的處理等方面都十分的簡單,一如坳子里單調的生活一般,他只知道只要自己真心付出,那麼別人也會全心待他——至少他之前遇到的女人都是這樣。

  但是對柳若蘭這種都市白領的愛情觀卻是一無所知,更不會理解她們那種扯不斷理還亂、藕斷絲連的感情糾葛。

  當然對這種由於社會個體的獨立性而產生的單一配偶制更不了了。

  在他的意識里,男女的關系就應該如同在坳子里那樣,根據強勢的不同,要麼一夫多妻,要麼多夫一妻。

  放開朱秋苓,他頹然坐倒在窗邊的沙發上,心情沮喪至極。

  朱秋苓見他一言不發,但神情卻十分的頹喪,心中納悶下,卻也不敢多問,只小心地替他倒了一杯水,然後蹲在他面前,抓著他的兩只手輕輕地摩挲。

  “怎麼啦?有什麼事情嗎?”她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炎荒羽卻有苦說不出。

  他能對她說自己的心事嗎?

  就是說了,一時半會兒這頭緒也理不清。

  更要緊的是,自尊心也不允許他將之說出來啊……

  見炎荒羽如此,朱秋苓心里惴惴之余,也頗為難過。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朱秋苓擔心地看了看炎荒羽,小心地說道:“我去看看是什麼人——你先喝點水……”說著輕捏了下他手,站起身來去開門。

  “啊,原來是唐警官呀——”一見門外居然是唐妮,朱秋苓忙不自覺謙卑地躬了躬身招呼道。

  豈料唐妮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臉色鐵青地衝了進來!

  朱秋苓忙身讓她——這才發現,唐妮竟是穿了一身警服來的!

  見唐妮面色不善,炎荒羽也愕住了。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他暫時放下心頭刺痛,站起身來迎向唐妮,關切地問道。

  只見唐妮面色難看、神情復雜地對炎荒羽道:“炎荒羽……我早上忘了問你了。你說昨晚你把那些人都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炎荒羽,觀察他臉上的神態表情。

  炎荒羽一聽便覺得那話里的味道不對。

  因為離開時她還哥哥妹妹地同他親熱,怎麼這一回來,便成了直呼其名了呢?

  見她甫一見面便是咄咄逼人,炎荒羽不悅之下,混沌心法油然漫起,照得他刹時間靈台一片清靈,將應生的怒火及時消解散去。

  “你認為是怎麼回事呢?”他冷冷地回道。

  唐妮頓感一窒。

  她沒料到炎荒羽的反應居然會是這樣,全不似常規那種驚惶困惑的樣子。

  “你!”她脫口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與炎荒羽對視。

  兩人之間雖暫時無語,但卻無意中形成了針鋒相對的態勢。

  然而轉眼間,唐妮便在炎荒羽冷然鋒利的目光下敗下陣來,在他宛若實質的盯視下,她心里竟隱隱地有些發虛!

  一種力不從心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唐妮“呼”地轉過身來,在床尾坐下,眼睛避開炎荒羽的盯視,嘴里卻依然強橫地不依不饒:“你最好把昨夜在‘醉夜歡’的事情仔細跟我說清楚,不然……”那聲音里卻明顯帶虛。

  笑話,昨夜的事情三個人都是親歷者,憑什麼要他炎荒羽來說呢!

  炎荒羽冷哼一聲,轉身重又坐回了沙發上,不再理她。

  “唐警官,出什麼事情了嗎?”朱秋苓看看兩人冷場,遲疑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上前問唐妮。

  “什麼事?”這時唐妮眼睛余光也看到了那已被朱秋苓整理好放在桌上的報紙,心中急火又起,不禁又叫了起來:“原來你們也知道那里發生什麼事了呀!那你們說,這究竟是什麼回事呢?”見朱秋苓仍一臉的蕩然,偷瞥下炎荒羽的臉色仍是那般的冰冷,不覺氣道:“我記得他跟我說,”說著狠狠地瞪了炎荒羽一眼,接著道:“說他把那些人都殺了——怎麼他還要放火毀屍滅跡呢!”

  她說完後,朱秋苓先是一呆,緊接著急忙搖手道:“不對呀,唐警官……”

  “什麼不對!明明事情都已經擺明在這兒了——想不到他竟然心這麼狠,這麼黑!走,跟我回警局去!”說著,唐妮竟一擺手,從身後腰帶卸下一副手銬,作勢便要起身。

  “等等唐警官——”朱秋苓見事情不妙,忙急叫一聲將唐妮按住:“我想你是誤會了——他沒有殺人呀!昨天夜里你昏迷時他抱你走的,走前酒吧還是好好的呀?並沒有失火,”一口氣說了這此,她回了下氣,又道:“而且自昨夜我們三個人回來後,就沒有一個人再出去過,他又怎麼可能去那里放火呢?”說到這里,見唐妮面色稍緩,露出深思的神情,便走到炎荒羽面前,將那杯水端給他,目光宛然看著他道:“我相信他不會是這種人,更不會做這種事!”

  “那……他說殺了人,這又怎麼解釋?”唐妮忍不住又問道,但那口氣卻和緩了許多。

  朱秋苓看著炎荒羽,遲疑了起來。

  因為她對這個也不甚清楚,自然無法回答唐妮。

  唐妮不去看她,只將目光重盯回炎荒羽,等他的回答。

  卻不料炎荒羽竟對她的注目視而不見,且臉上露出冷冷的不屑。

  “你……你倒是說話呀你?到底你有沒有做這些事情,說出來也好為你打算一下啊?”見炎荒羽總不出聲,唐妮便急了,忍不住嚷了起來。

  “這有什麼分別麼?”炎荒羽終於開口了,不過語氣卻不怎麼友善。

  “不管是不是我殺的,但現在他們都已經變成焦炭了,難道還能活過來不成!”他譏誚地回道。

  “你——”唐妮險被他氣得暈過去,想不到還真的有這種人,不知律法為何物,直將殺人當作兒戲!

  驀地,她腦中忽然想起自己詢問炎荒羽的來歷時他支唔回避的樣子,一個荒謬而有可怕的念頭生出:“你……”她終還是沒有說出。

  看著炎荒羽那充滿野性的目光,回想起他身懷的奇異本領,她忽生出明悟——這個令自己動情的半大男孩,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不,應該說,他不是屬於自己所生活的這個社會的人!

  畢竟受過高等教育,年齡也比炎荒羽大得多,她漸漸平靜了下來。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努力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你……要相信我,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幫你的,這點決不會變……”

  “是真的麼?可是——既連稱呼都有心改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變的呢!”卻聽炎荒羽冷哼一聲,截然回道。

  唐妮先是一愕,隨即明白他指的是自己一進門時對他的質問,登時又氣又急,忍不住“呼”地站了起來,一步跨至炎荒羽的面前,指著他道:“你混蛋!你……你你你!”一時氣得臉色煞白,胸脯急遽上下起伏不停。

  “你真的這麼本事嗎?若非昨夜我下決心解決了那幾個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指著我叫罵麼?”炎荒羽語氣更加尖刻起來,同時渾身竟轟然涌出騰騰的殺機,直如在山里面對凶物時強悍氣勢!

  唐妮做為一個都市暖房里長大的少女,何曾遭遇過這種充滿了獸性危險的殺閥氣息!

  一時間只覺整間房間似乎被一股凜冽寒風包裹,那重重寒意直透髓骨!

  登時驚得尖叫一聲,本能地連連後退,偏後面被床角絆倒,竟自一下跌在了床上!

  “呯!”一聲巨響,房門竟爾被從外面生生地撞開,隨即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形氣勢洶洶地撲了進來!

  “不許動!”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炎荒羽!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